为什么这件事放到那迎娅身上就不够用了,她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不知道她会在乎什么东西,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惴惴不安。想出了这么拙劣的点子。最后两个人都闹得筋疲力尽才放心。

“不用你管。”那迎娅狠狠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试试看。”房励泓从后面拦腰抱住她,直接扛到肩上。那迎娅一下落空,吓得大叫:“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脸颊顿时涨红。想要踢打他,到那时居高临下,手脚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在他肩膀上乱动,看起来就是手舞足蹈。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那迎娅眼看着被他扛到了卧室里,进门的时候房励泓有意往下低了一下头,担心她继续闹下去,会被碰到头。

通的一声,那迎娅被扔到了宽敞的大床上,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清醒过来。想到刚刚还有女人跟他在这张床上滚床单。那迎娅马上坐起来往外走。房励泓站在一旁看到她冷峻而气急的脸,想笑还是忍住了。

“去哪儿?”赤着脚就往外跑,还真是气急了。

“不用你管。”都恨不得要把自己泡到消毒水里。这比出现场看到的那些东西还恶心,房励泓还敢说自己有洁癖,有洁癖的人会跟不同女人上床滚床单,简直就是洁癖中的极品。

“你上了我的床,我就能管你。”房励泓看出她心里在琢磨什么。绝对是想到刚才的事情,吃醋了。吃醋的样子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这么有气势,下次想看之前还是先想想是不是能够接受。

“上你床的人多了,我算哪根葱。”那迎娅说这话都觉恶心:“要管,你去管那些女人去。我跟你没关系。”

“那就变成有关系好了。”房励泓一伸手就把她拉到面前,这次不许她再往外跑。不论穿的什么鞋子,穿没穿鞋子。想跑就是错:“我来跟你制造关系,总行了吧。”下一刻已经把她压在身下,不论她怎么反抗都不放手。

“不许碰我。”一双手碰了别的女人,再来跟自己唧唧歪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恶心了,甚至希望他碰的是一团尸块,都比那些女人好很多。

“那换你来碰我?”房励泓惊讶于她的反应,吃醋到这个程度还真是少见,把衣领拢得紧紧的,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好像再碰她一下真的会翻脸:“这个可以有。”

“你变态。”那迎娅缩瑟到床边,她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再跟别的女人上床后不到一小时,又来跟她做同样的事情。这跟一个站街女有什么分别,简直是人尽可夫的代名词。

“我怎么变态了?”房励泓心里叹了口气,好像两个人都不喜欢把事情挂在嘴边说。捉迷藏很累,明知道累两人居然都乐此不彼。

“你不止变态,你还色情狂。”那迎娅恨不得穿上冰鞋,然后逃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哭起来都比这样硬撑着舒服。

色情狂?!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好的词语来评价他,房励泓想笑笑不出来。看起来那迎娅还真是了解他,他越是不喜欢什么,她就说什么做什么。是的,上过他床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是那都是很遥远以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有几个称得上红颜的女人,喜欢围着他打转。真正能够做到跟他和那迎娅的这样的,没有,这个真没有。

房励泓愣神的一瞬间,那迎娅绝地反击。外套已经被他扔到了卧室外,只剩一件衬裙扣子还被拉掉了好几粒,这样暴力的手法好意思说他不是色情狂?就是这样都要往外跑,跳下床的时候,又被人发现她企图逃跑的事实。这次是真的拽住手往床上猛地一摔。

脑袋有点发蒙,紧接着就是男人刻意压抑住地怒吼:“我让你往外跑,看你怎么出去。”呲啦一声,cd家那条刚刚上市的裙子报废了,不用再想回收再利用的事情,那是不可能了。

“你疯了!”紧接着房励泓发出一声有些凄厉的声响,厚实的肩胛上被那迎娅狠狠咬了一口,牙印他虽然看不到,但是神经末梢很明显的痛感,也知道这一下咬得不轻了。

“拿开你的手!”那迎娅怒视着他:“知道摸过什么的,要用硫酸泡手才能拿出来用。”

“泡坏了,你心疼。”房励泓食指挑起她的下颌:“要是我能这么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估计你哭都哭不出来了。”一面说,一面抚摸她紧抿的红唇:“你就相信我跟她做什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想笑。看到那迎娅一脸的愤怒,还是忍住了。估计要是真笑出来,下一刻不是他会让人哭不出来,而是那迎娅绝对会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房先生有什么做不出来!”那迎娅实在是拗不过他,但是要她就这样屈服,会让人很有挫败感,就是跟那些女人一样,纯粹是为了金钱才跟他在一起。单单是为了钱的话,不会让自己这么难过的,最起码还有点追求。可是自己连追求都没有了。

他不觉得这样就像一只处在发情期的兽类?兽类还能说是为了繁衍生息,他是为了什么?彰显他有钱就能做很多事情,包括跟不同的女人滚床单,也是有钱人的专利?

“有些事,我确实做不出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有些突兀的锁骨,看她试衣服时候的念头冒出来:“最近瘦了不少,怎么回事?”

“嗯?”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那英虚无缥缈地答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感觉小了不少。”手指已经滑弄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个部位,嘴唇贴在那迎娅耳边:“出来以后我就让她走了,今晚我是你的,不会有女人剥夺你的特权。”

房励泓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冷漠或者严肃的,除非心情好到极致,才会给人另外一种感觉。但是好到极致的语气,除了那迎娅以外,房昱斯是唯一的获益者。比如说现在,说这话明显是在炫耀他的风流史,那迎娅对他是全部的怨愤。就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让人恨不起来气不起来。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嘴硬不是一个人的专利,他会她也会。当两人同时都嘴硬的时候,调情变得很有深度。

“我能找到旁证,比如说jimmy。”房励泓压倒在她身上,把玩着每一处细腻的肌肤,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欲望,还有一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私心:绝不会让这个女人掌握自己太久。

“切!”那迎娅表示出强烈的不信任,但是下一刻已经被房励泓的手和吻剥夺了所有的话语权。贴在耳边,要蛊惑她所有的意志:“用行动表示我要说的一切,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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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改变第五十三章想分手

他说到就真的做到,呼吸和意志已经跟着他的游弋在运动,细密的喘息夹杂在沉重的呼吸声中,还有交织在一起的呻吟。每一次的深入和抽插都是为了让自己跟对方融为一体,也不是谁要把谁送上最后的巅峰,而是要两人同时到达。

很明显的一股热流在那迎娅体内释放,来不及去想那么多,因为房励泓几乎榨干了她所有的精力,修长的四肢纠缠在一起。好像是一棵向上攀沿的藤蔓,一定要缠绕住那株向上生长的大树,彼此纠葛了许多年,一刻都不肯分隔开。

“嗯?”累得不想说话,房励泓贴在她耳边说的话都听得模模糊糊,手不耐烦地抓向房励泓的脸:“累,别吵。”

“你至于困得这样?”房励泓好笑,还是让她枕在手臂上:“每天都在忙什么?”

“出现场,凶杀案。”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谁像你,那么多不同的女人一起滚床单,还能有这么好的精力。我看肯定是吃了那些怪东西。”说话的同时,耳朵竖得尖尖的,如果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说不定就会翻身起来,以后都不见了。

“我跟多少人一起滚床单?”刚才跟她唧唧哝哝说了那么多,还是得到这样的评语,觉得有点失败:“你看到了?”

“不用看,脚趾头都能想到。”那迎娅背对着他,被他搂在怀里好像是最舒服的取暖方式:“房先生,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多少人趋之若鹜上赶着找你都来不及。只要你勾勾手指头,恐怕就能来一个女子别动队了。”

“那我还哄不好你。”房励泓手指插进她渐渐蓄长的头发:“这才是我最失败的地方。”

“一个人不可能什么都好,凡是都有个限度。”被他抚弄得气喘吁吁,有点烦:“你烦不烦,折腾人这么多次还不够?第一次啊!”说话豪放。很多人都不知道。房励泓见识过,不觉得奇怪。但是换个人,未必能够接受看上去温文尔雅的那迎娅,说话不从脑子过的样子。

“不是第一次,你也不是。”手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轻轻重重滑动着:“你说是不是?”

“无聊。”打了一下他的手,只好转身对着他:“我今天不去警署,答应房昱斯带他出去,昨天本来就要出去的,被你搅和了。你要赔我们。”

“怎么赔,赔什么?”脱线的脑袋还会有什么好主意。多半都是折磨人或是损人利己的办法,像她这样会折磨人的女人不多。

“负荆请罪吧,你伤害了房昱斯脆弱的心。至于对我造成的伤害。你看不到。”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不是开玩笑,说的全是真话。

“房昱斯,没你说的那么脆弱。”他的儿子,还是知道一点皮毛的。看上去是个孩子。但绝对不是同龄孩子可以相比的,从小到她教给他的就是要他自己去面对所有的困难。没有人可以帮他,除了他自己。

“是你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身上,很没意思。”那迎娅看不惯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不过没办法扭转。毕竟房昱斯已经长大了,如果有机会让她来转圜一下教育方法。真希望房昱斯能够是真正的孩子。

“下次就换你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两人对视了一眼,马上挪开自己的视线。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睛。那迎娅抓起手边的睡袍披在身上,转身进了浴室。

房励泓靠在床头,抽出一支烟,晃荡了一下又还了回去。吸烟,尤其是在卧室中吸烟。那迎娅非常不喜欢。上次为了这件事,把限量版的火机扔进马桶。说了句很好笑。绝对是她自己的风格:我没给你钱,不用让我免费品尝二手烟。

那迎娅说话就是这么生猛,当然接下来的动作更加一气呵成,扔到马桶里还不带喘气的。这是房励泓心里的评价,嘴上一句都没说。敢扔他的烟加上限量版的火机,那迎娅绝对是第一人。

头发往下滴着水珠,那迎娅已经裹着睡袍出来。房励泓心里再次叹了口气,给她吹干头发。那迎娅压根没想到他还这么有眼力价,居然会帮她吹头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照你这么说,不论好坏都不对了。”丝缎般的头发,等到蓄长了又是一番风景,如果有个男人也会这样给她吹头发,不想去想那个景象。有点残酷,房昱斯以后能不能接受,好像不用去想。那要看房昱斯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不是可以承受难堪的将来。

“换个人的话,我就不这么想了。”修长的手指在每一根头发间穿过,很舒服。那迎娅扭过头:“房励泓,如果我们分开的话,是不是好些?”

“什么?”那迎娅第一次直呼其名,平时都是房先生。吹风机开着,听不清楚她说些什么。等到听清楚了,房励泓有点难堪:“没听清楚。”

“如果我们分开的的话,是不是好些?”那迎娅重复了一遍,第一次会以为是开玩笑,第二次就不是玩笑了。很认真,有点郑重其事。

就在刚才,在浴室里用热水从头淋到脚的时候,那迎娅看到镜中的倒影。身上还有房励泓留下的痕迹,很清晰。看到的人好像不止是一个人,还有那么多喜欢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在那时候扪心自问,那迎娅你凭什么跟房励泓在一起?

问完了,想要找出正确的答案,用地毯式搜索把所有脑细胞扫荡了一遍,结果是没有正确答案。既然没有正确答案,那就说明这个决定是错误的。明知道是错的,就不要继续坚持下去。一错再错,最后的结果就是错上加错。

不能让错误延续下去,亡羊补牢是最好的解救方式。所以没吹干头发就跑出来,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两个人结束了。

房励泓很明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可以考虑一下。不要让未来蒙上一层阴影,人这一辈子很长也很短,眼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睁不开,一生就过去了。快乐就更加短暂,就像黑夜里的烟火一样,璀璨的时候不等她凋谢就转身,总比看到过璀璨,然后剩下全是黑暗的夜空,这才转身,是不是好很多?

能有段好的回忆,总比两人无话可说的时候结束,其实完美很多。喂喂喂,那迎娅,没有文艺范儿就不要装13了。你又不是那块料!那就赶快别装了,你不是那块料的。

房励泓看了她一眼:“开什么玩笑,别闹了。”给她吹干纠结的头发:“房昱斯等你带他去海洋公园,如果你选择到别的地方去,我推荐澳门。”

“是不是我的生活里,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陪着房昱斯?”那迎娅看向他闪烁的眼睛:“你可以说房昱斯是我儿子,如果每次的鉴定结果都是一样的话,我没意见。不过,就算他是我儿子,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我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他最好的东西,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

“房昱斯是你儿子,任何时候都不会变。房家也不会让自己的子孙流落在外,没有任何沧海遗珠的故事是能够上演的。”房励泓停顿了一下:“你不要幻想带走房昱斯。”

“为什么你要主观上认定房昱斯就一定是你儿子,而且是我跟你的儿子。我宁可相信那只是个传说。”有时候觉得妄想症简直就是无药可医,比如说房励泓,有时候也是她自己。两个病入膏肓的人,怎么会遇到一起。不是冤家不聚头么?

“做过什么,我比你清楚。”冷笑了一声,房励泓离开了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那迎娅看着满是狼藉,摸摸额头,好像没说错什么。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告诉他,至于他能不能接受,这个应该没问题。房励泓的内心绝对强大,谁也比不上他的。

换了件可以见人的家居服下楼,房励泓穿着睡袍在桌前喝咖啡,房昱斯规规矩矩坐在对面吃早饭,看看时间,应该算是午饭。

“太太早。”飞姐看到她下楼,给她拉开椅子:“太太要西餐还是中餐?”

“面条。”那迎娅有些不习惯分餐制,入乡随俗算不上。不过端人碗服人管,能给她一碗饱饭吃的时候,不挑食是最大的美德。

“芝士焗龙虾?”飞姐皱皱眉头,能够将芝士焗龙虾做成面条,绝对是一大创举。不过房励泓的胃口多变,谁也比不上。房昱斯更是挑食,只要能够做成佳肴的东西,他们都愿意一试。唯一要求的是,这父子两个别皱着眉头说东西不好吃就行。

谁知道这次来了个太太,不是难以伺候。而是不知道她真的喜欢吃什么,你做好了东西她就吃,还不挑食。这就是最麻烦的事情,越是不说话,就越可怕。

“西红柿鸡蛋面。”那迎娅同样皱眉,芝士焗龙虾用来做意大利面条,有点暴敛天物。也只有房家会想到把这样一道大菜拿来做面条。有点像是房家人的做人准则,只求最贵最好,至于别人习不习惯,喜不喜欢都是次要的。

第三卷改变第五十四章房太的手艺

“是。”西红柿鸡蛋面有点不入流,不过从太太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什么好了。

“不要飞姐做。”昱斯放下咬了一半的吐司:“妈,我也要吃。”想到熟悉的美味,面前不管放的是什么样的美味,都不足与之相提并论。

“行。”那迎娅答应了:“走,到厨房去。”

飞姐愣了愣,还没有过太太下厨房的先例。但是房先生对这件事的态度很淡定,一点都没有答应或是不答应,眼睁睁看着那迎娅带着房昱斯钻进了厨房。

房励泓抿了口咖啡,管家已经将熨烫消毒过的报纸送到面前。随手翻开,不是昨天他们在旗舰店的购物上了头条,也不是他跟那个女人转身就走在头条热现。是那迎娅,她跟那个警界督察上了头条:豪门阔太警界精英,不顾中国年将近,出现场探案,追寻真凶。

房励泓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好像是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迎娅不住说要买墨镜,两人各式各样的墨镜足够开一家旗舰店了。报纸告诉他买墨镜的原因在哪里,因为周刊的照片就是答案: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墨镜被踩碎了。难怪昨天看到她额头上红肿一片,问她她不说,说不出口的原因大概就是这个吧。

联想到刚才说的那番话,房励泓的眉头皱得更紧。为了自己带个女人走,她可以大打出手。但是背着人,她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出双入对还能光明正大。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敢跟自己玩这种手腕,那迎娅绝对是第一人。

飞姐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是属于食物的味道。厨师在那迎娅进去以后,就被赶了出来。袖着手跟飞姐站在一起,想要看看养尊处优的房太会不会在厨房里放了火。但是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直接告诉他们袖手旁观看热闹的恶毒想法显然实现不了,房太是能够驾驭厨房里一切事物的。

“爹地,想吃面吗?”房昱斯拉开厨房门,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

“嗯?”房励泓从报纸中的探出头,不太想房昱斯看到自己的愤怒:“还有我的?”怎么这话说出来酸溜溜的,吃醋了?房昱斯还小听不懂,只是也觉得怪怪的:“本来就有爹地的。”

“嗯。”心里得到短暂的平衡,暂时忘掉不愉快的事情。那迎娅最会做的事情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而且做起来得心应手。怀疑是不是有施虐倾向,这么说的话,难道他房励泓有受虐倾向?

香气扑鼻的鸡蛋面端上桌的时候。房励泓眼睛埋在报纸里,但是唾液腺明显不受控制,已经开始最基本的条件反射,这次他的反射弧就没那么长了,分泌唾液的速度还不是一般两般快。

那迎娅顺手从橱柜里顺出一瓶少见的董事长腐乳。刚开始一看到这个品牌的时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就是老饕遇到的知己。话说这种已经消失了很久,到处找都没有找到的东西,房家厨房的橱柜里,居然是整整一抽屉。简直是暴敛天物嘛!

房励泓有意装出浅尝辄止的样子。抿了口汤不想太给人面子。没想到第一口下去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那迎娅真的是把自己的胃牢牢掌握在她手中。能够唤起的是属于记忆最深处的美味,绝不只是一碗面这么简答。

最早的虾肉云吞也好。到后来那四道菜也罢,都很简单,可以说是能够下厨房就能做出来。但是那迎娅做到的是,让人永远铭记住这种味道,或者会有人比她做得更好。但是她做的是可以引起人内心的共鸣,因为这些只是属于她的味道。就像她这个人。称不上有多么出众,会有女人比她漂亮,也比她聪明,能够让人很舒服。

但是她那迎娅,永远都只有一个。不用多好,不用太出色。身上有太多毛病,不会撒娇,偶尔犯二,甚至可以不顾场合发脾气,让人觉得随性的过分。可这就是独一无二的那迎娅,谁也取代不了她的存在。

“妈妈,我要吃腐乳。”房昱斯看到那迎娅津津有味吃着那瓶腐乳:“好吃吗?”

“嗯。”那迎娅给了房昱斯一点点,这种东西小孩子吃多了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不许吃多,只有一点点。”

“小气鬼。”房昱斯撇嘴,看到妈妈如获至宝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什么。妈妈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如果让她去买东西,都只是最合适的,而绝对不会是最贵的。妈妈的口头禅就是: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不许翻眼睛。”那迎娅敲了他一下:“等下想去哪里,你爹地说要是我们找不出地方,可以选择去澳门。”

“赌钱吗?”昱斯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妈,人家都说不会赌钱的人,如果是第一次去赌场,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房昱斯,收起你这套言论。”那迎娅看他已经吃完满满一碗面,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从埃塞俄比亚回来的,至于像是饿虎扑食这样吃东西。抬起头看看坐在上面那位,比他儿子好不到哪里去,一碗面同样吃得干干净。再看看自己,居然只吃了一半,还是为了那瓶好吃的腐乳才勉为其难的,这是什么原因?

“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嘛。”房昱斯振振有辞:“爹地那边的赌场就是这样招徕生意的,要不怎么赚个盆满钵满。我刚想好自己要去弄家赌场的,能够跟爹地的一样大场面,那才够味。”

“行,等你开了赌场,我就去赌一把,只许赢不许输。”那迎娅知道房昱斯的金钱观是很先进的,但是先进到这种程度,也只有他一个。

“妈,你这不是去赌钱,是去砸场子的。”房昱斯怒视那迎娅:“你要钱的话,不用这么明显吧。”

那迎娅笑起来:“逗你玩的,不能开玩笑?”

“不是。”房昱斯摇手:“我哪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要是你真的喜欢钱就好办了。”

这句话正中某人下怀,真不愧是他儿子。一句话说出了他的心声,那迎娅要是那些足够拜金的女人,至少不会让人觉得棘手,偏偏不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是她爱说的一句话。

至于那些奢侈品,有就用没有也不挑剔。街边货她一样用得很欢实,看起来是个随遇而安的女人,但是又不是。她有她的理想和处事之道,别人模仿不来。

“爹地,你说妈妈最喜欢什么?”房昱斯转移了问题的对象,房励泓始终一语不发,是个问题。

“她不说我怎么知道。”房励泓把报纸扔给那迎娅:“你昨天买的墨镜就是为了这个吧?”

那迎娅看到她和林枫的合影,尤其是那几个翻红的繁体字标题,再看房励泓不带表情的脸,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过买墨镜还真是因为这个,林枫的墨镜的确是因为她才坏掉的,不能让别人受这个损失,人家不说不代表人家不在乎。

“是因为我才弄坏的,赔偿给人家一副很正常。”手里的筷子抵着下巴:“要不是林sir,估计我会跟那堆尸块来个亲密接触。就是没有弄坏,也要感激人家。”

“既然是感激,就打算以身相许,这个报酬也太大了。”房励泓吃饱了,有力气去跟她怄气了。要不是因为刚才饿着肚子,绝不准许她说出那些话,就是要说也应该是他先说,轮不到那迎娅提分手。

“以身相许?!”那迎娅盯着他的脸,知道这是在借题发挥。她不想当着房昱斯的面谈这个,真的要走的时候,也会跟房昱斯说清楚,以后怎么办会让房昱斯自己选。谁也不能左右谁的人生,不论成年人还是孩子,都是一样的。

“难道不是?”同样一个反问,房励泓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一件跟他没多大关系的事情偶然被提起。不过心里是不是无所谓,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房励泓很多的出世方法不被人接受,至少知道他是个磊落的男人,爱玩也好,喜欢女人也好,都是他的生活方式。不过是自己无法胜任在他身边而已,选择走是尊重他也是为了尊重自己。如果他以为是有别的男人介入到里面,不是侮辱自己,而是在侮辱他房励泓自己,他就对他自己没有这点信心?

“妈,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房昱斯想了想,不太明白。他早熟,不代表大人说的所有话都能懂,很多事情不是他这个年龄段可以接受的。

“那个人对我有莫大的恩惠,无以为报只能是把自己交给他。”如此解释,房昱斯可以接受,但是房励泓能不能接受就不知道了。他难道觉得林枫对自己做的事情就到了以身相许的地步了,也太看轻她那迎娅了。

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不该在适当的时候跟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做了一个类似于灰姑娘的梦。以后会后悔还是庆幸,都只能交给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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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改变第五十五章分了?

房励泓没说话,那迎娅的解释不让人信服,不过也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为什么提分手?想问,怎么问?

“哪位?”电话在那迎娅手边不住震动,放下筷子接通了电话:“林sir,有事?”

房励泓一脸的不屑于顾,还在这里坐着就把电话打来了,如果是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会不会好些?女人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男人总会清醒得多。

“什么?”那迎娅听林枫说完,一脸不相信。看向对面的房励泓,茫然地点头,那边林枫还用半咸不淡的国语说着:“你还是先过来一趟,不要跟房生说。”

“行,我马上过来。”那迎娅宁可相信林枫说错了,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房励泓会身败名裂的。

“这么急?”房励泓看着脸色微变的那迎娅:“还是他等不急了?”

“没空跟你说。”慌慌忙忙上楼去换衣服,差点崴了脚。一团血肉模糊的尸块,怎么会跟房励泓扯上关系。他黑白两道是不是都有人,并不清楚。但是说到他男女通吃,就有些委屈人了,房励泓绝对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不少女人喜欢他,好像也是人尽皆知。

他不会为了掩盖某件事,轻易冒险。更不要说杀人灭口了,要杀人还用房励泓亲自动手,这也太傻了。他要是只有这个智商水平,不是侮辱他而是说她那迎娅连这点识人的眼光都没有。

换好鞋准备出门的一霎那,房励泓站在她面前:“如果你这么急不可耐,一刻都不肯多呆,我不强求。给jimmy打电话,送那小姐去她要去的地方。”

那迎娅愣了一下神,好像明白房励泓说的意思。这一刻盼望了这么久,来的时候有点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至少也要有个前奏,让人循序渐进适应一下。一下子就到了高潮部分,还真是没想到。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还真是找不出来合适的词句。是因为自己会的汉语词汇太贫乏,还是没有合适的话来解除这段关系。

想过,走的时候要拿走什么。后来才知道,从内地带来的东西少得可怜,而且只有几件贴身的内衣,那是唯一没用房励泓的钱买的东西。其余的资料都锁在艾米住的酒店隔壁的房间,是为了每天要什么方便去拿。连个箱子都没有。手里的包还是房励泓买的。

人可怜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不是可怜而是可悲了。站在门口,有点手足无措:“不用麻烦jimmy了。我让林sir来接我好了。”这一定是最拙劣的藉口,那个会撒谎,会犯二,不让人觉得可怜到可悲地方的那迎娅死哪儿去了?

“还真是二十四孝男朋友,祝贺你。”房励泓冷冷看着她:“他级别太低。上不了山顶,没人跟你说?”

“爹地,那不是妈妈的男朋友。”房昱斯跑过来看向两个对峙的大人:“妈妈没有男朋友。”

“房昱斯,你如果继续说下去,就跟她一起走。”房励泓不想再留让自己难堪的余地,从没有哪一刻让他如此难堪。他的女人红杏出墙,还找了个警署最低级的督察。而他的儿子,会去向着别人说话。是不是看他投入的太多,所以上天在警示他,输得彻底就是这样?

“爹地!”房昱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爹地会赶他走:“爹地,你是在赶我走吗?”

“我不是你爹地!”房励泓像一只红了眼的野兽。已经分不清敌我。新年的第一天,让他在所有下人面前丢尽了面子不说。还是个进退维谷的窘境,比起当年被老头子赶出门,身无长物的时候还要难堪。

那时候最起码知道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可是这次商场再得意又怎样,做人失败到这种地步,是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难堪。

昱斯张大了嘴巴,眼圈开始泛红,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爹地会说他不是他的儿子。爹地曾经在他摔伤了胳膊以后,对前来抢救的医疗队大发脾气,不愿在瑞士治病,非要用私家直升飞机把自己从瑞士送到美国最好的医院。

那次,爹地甚至用枪指着医生,说要是治不好自己,所有人都等着陪葬。后来还是奶奶让几个人把爹地架着出去,爹地是爱自己的,只是不懂得表示出他的爱意而已。直到找到了妈妈,爹地才会笑的。

奶奶说,只有妈妈才能让爹地发自内心的快乐起来。爹地爱妈妈,一样不会说。要是说了,妈妈就不会走了。可是不是妈妈要走,是爹地在赶妈妈走,也在赶他走。

“昱斯,我们走吧。”那迎娅穿了件不算厚的外套,还好是在香港,不算太冷。昱斯穿得有点单薄,出去会感冒的。已经顾不上什么房家的,什么不是房家的。转身跑进昱斯的房间,用最短的时间收拾了几件房昱斯的衣服,塞进箱子里。

她可以说不要房励泓的一分一厘,但是房昱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委屈他。至少他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最顶级的。

“妈妈。”昱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拽住了那迎娅的手。扭头看向站在客厅中,背对着所有人的房励泓:“爹地,再见。”y接到电话,很快出现在车库门口:“太太,昱斯少爷。”

“我们去警署。”那迎娅甚至来不及考虑别的事情,林枫在电话里说得很含糊,但是时态发展会很严重。房励泓如果真的跟这种凶杀案有关系,恐怕面临的指控就是毁灭性的。

那天他们在现场都觉得实在是太血腥,将两个活生生的人分尸成一块块,然后弃尸。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有这样做?

“妈妈,我们…”房昱斯把话问了一半,那迎娅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先去警署,妈妈有件事要做。”暂时不想将所有事情都告诉给房昱斯,有些事情大人都未必能够承受,跟他说不是更加裹乱啊。

“嗯。”房昱斯点点头,想起她刚才收拾好的行李箱,忽然明白了什么:“妈,你跟爹地?”

“有些事我还没弄清楚呢。”挤出一丝不太难看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真算是英明的。刚才让房昱斯吃饱了一大碗面,要是没有那碗面,等下忙起来去那里给他弄吃的。这算是自己未卜先知的一点诀窍吗?

“艾米,你把我的那个文档袋带到警局,我马上要用。”低着头不说话,想了好几分钟才决定给艾米打电话:“对,就是我从内地带过来的那个。今晚我在警署,你帮我看着房昱斯。”

“妈,你又把我丢给艾米姐姐啊?”尝试过被扔给艾米的滋味,就是两人对着一份可怜的便当,难道爹地妈妈吵架以后,等待自己的就是这样不见天日的生活,这也太残酷了。

“就这一次,好吗?”那迎娅摸摸他的脸:“妈妈今天要做的事情很重要,不知道会在警署忙到什么时候,不止是跟重案组的合作,还有法医组和机械鉴定科。”很快就在脑海中组建出需要参与的各个组员,如果没说错的话,自己还会跟法医组一起参加所有的尸块鉴定,也要跟林枫他们一起讨论案情,需要回避吗?

港剧中不是常常都有这样那样的桥段,只要是跟事主有任何关系都要回避,自己跟房励泓还算有关系吗?女朋友,不是吧,什么时候都不是。房少的妈,刚刚房少都被否定了身份,哪里又冒出个房少的妈来,就不要自己给自己戴高帽了。

“太太,到了。”jimmy把车停在警署门口,那迎娅拖着大行李箱还有房昱斯往里冲。很快钻进电梯,直上鉴定科和重案组所在的楼层。

“林sir。”安顿好房昱斯,那迎娅敲开林枫办公室的大门,林枫面前放了厚厚一沓图片:“不好意思,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