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你怎么变得这么粗糙,摸起来都扎手……”

“秦老师,我推荐你个磨砂膏吧,可好用了,洗完澡后,皮肤可滑了……”

秦孑忍着转身走人的冲动,在原地冷静了几秒钟,才面无表情着一张脸,走到了她跟前。

还在跟大树对话的陈恩赐:“秦老师,你怎么那么硬……”

秦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

他吐了好几口气,才将她那句想入非非的话消化掉,然后伸出手拉了她的手腕,将她揪到了自己面前:“你秦老师在这里。”

陈恩赐睁着眼睛看了会儿秦孑:“你骗人,你明明是秦老狗!”

秦孑:“…………”

不太想跟醉鬼对话的秦孑,干脆拽着她准备走人。

陈恩赐忽的伸出另一只手,扒着那棵大树:“秦老师,救我!”

秦孑怕伤到了她,没敢真用劲儿拽她,他往后退了半步:“走不走?”

陈恩赐摇头:“不走,我要陪我秦老师。”

“真不走?”

陈恩赐直接抱住了树。

“你要是不走,我走了?”

陈恩赐脸上猛点着头,手却飞速的抓住了秦孑的衣摆:“你走吧!”

秦孑缓缓地垂眸,看向了被她白皙的小手死命揪着的衣服,过了会儿,他抬头看向了陈恩赐。

陈恩赐碰触到他的视线,一边用力的抓紧了秦孑的衣摆,一边理直气壮的问:“你不是要走吗?”

“你怎么还不走呀?”

“你是想等着我跟你说声再见,再走吗?”

“好吧,满足你,那,再见!”

秦孑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她抓的直接变了形,忍不住扶了下额头。

冬季的夜里,温度很低,陈恩赐穿的很少,再这样由着她作下去,怕是冻出毛病了。

秦孑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往前踏了两步。

陈恩赐一脸防备的瞪着秦孑:“你干嘛?说话归说话,你该不会是想要动手打人吧?”

“我告诉你,我可是很能打的,你最好站在那里别动……别逼我揍你啊……”

秦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往前又踏了一步,然后在小姑娘真的要撸起袖子抡胳膊时,他突然转身蹲在了她面前:“上来,背你走。”

第179章 谢公主殿下恩赐

秦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往前又踏了一步,然后在小姑娘真的要撸起袖子抡胳膊时,他突然转身蹲在了她面前:“上来,背你走。”

陈恩赐盯着蹲在跟前的人,“啊”了一声,问:“你这是要当骑士吗?”

秦孑:“是的,公主殿下。”

醉酒中的陈恩赐被“公主殿下”这四个字成功的取悦了,她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里搂着的大树,不情不愿的挪到了秦孑身前,然后弯身趴在了他的后背上:“那好吧,本公主就勉为其难让你服务一次。”

秦孑被小姑娘傲娇出天际的语气逗得轻笑了一声,背着她站起了身。

他还没来得及迈步,小姑娘忽然就出声说:“你还没给本公主道谢呢!”

秦孑:“…………”

陈恩赐挣扎着身子要从秦孑背上下去。

秦孑木着一张脸,将她往身上兜了兜,冰着好听的嗓音说:“谢公主殿下恩赐。”

陈恩赐心满意足了,乖乖的搂着秦孑的脖子,老实的趴在他的后背上。

秦孑见她总算消停了,背着她往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陈恩赐突然又说:“你刚刚说错了。”

秦孑装死。

陈恩赐:“你掉了个字,你应该说,臣谢公主殿下恩赐。”

秦孑继续装死。

“你重新说。”

陈恩赐见秦孑半晌不接话,腾出搂着他脖子的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喉结:“快点。”

快点个屁。

秦孑寒着一张脸,往前走了两步,察觉到后背上的小姑娘又开始闹腾了,他瘫着表情说:“臣谢公主殿下恩赐。”

陈恩赐特大气的说:“爱卿不必如此拘礼。”

秦孑:“…………”

公园很大,通往停车场的路算不上很长,但也不算近,秦孑怕颠到陈恩赐,走得并不快。

陈恩赐闹完“公主殿下”的戏码后,趴在他的肩头,看着路边,乖巧安静的不像话。

秦孑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动也不动,以为她睡着了,将步子放的更缓了一些。

陈恩赐察觉到他的动静,将脸转了个方向,面向了秦孑的脖颈。

陈恩赐一边心说,这个人的皮肤怎么那么白,一边开口说:“我不想当公主殿下,我想当太后。”

秦孑扯了下唇角,特明白这时候接她的话儿准没好事的选择了沉默。

陈恩赐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的歪着脑袋组织了会儿剧本,然后就入了戏:“小秦子,虽然你是阉人,但念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哀家会保全你最后的体面,给你留个全尸。”

小秦子?

阉人?

黑了半边脸的秦孑,想都没想就抬起兜着她腿的手,往她臀部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狗奴才,你居然敢轻薄哀家!”陈恩赐顿时怒气腾腾,盛气凌人的眯着眼睛,怒斥道:“来人,把狗奴才给我拖出去喂狗!”

秦孑头疼很想将身上背着的玩意儿丢进旁边的人工湖里。

奈何醉酒的陈恩赐,压根不知道背着的人气的咬牙切齿,不但沉浸在自己的戏码里不可自拔,还一人分饰两角的演起了侍卫:“是,太后!”

“太后,您请回避下,别等下被血腥的画面污了您的眼。”

“……”

秦孑心想,您祖宗,您高兴就行了,只要不作我,就谢天谢地了。

下一秒,陈恩赐就又戳了戳秦孑的喉结:“狗奴才,你再顺便演个狗吧?我一个人演不了那么多角色。”

秦孑毫不留情:“不会。”

“很简单的,你就叫两声。”陈恩赐扣着秦孑的喉结,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求你了,哥哥。”

秦孑:“…………”

三秒后,秦孑在心底操了一声。

又三秒后,秦孑用力的磨了两下牙齿:“汪。”

陈恩赐嘿嘿的笑了,她像是得到全世界的孩子般,一脸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这才短短的十多分钟,秦孑觉得比自己窝在实验室敲了三天三夜代码还累。

陈恩赐睁着眼睛,望着秦孑好看的耳朵和线条清晰地侧脸看了会儿,然后就嘀咕了一声:“你对我真好。”

“好多年都没人陪着我玩这样的游戏了……”

她语气轻轻地,辨不出悲喜,但莫名让秦孑心头猛地一缩。

她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喝酒的,就像是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撒谎骗他。

她下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这样的……

在秦孑走神中,他突然感觉到脖子一阵酥麻。

等他回神时,小姑娘的鼻子已经凑到了他耳边,跟小狗儿似的用力的嗅着:“我就说哪里好香啊,原来是这里……”

说着,她往他脖颈上靠的更近了一些,她轻轻地闻了两下:“这个味道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她鼻和唇近的几乎要贴上他的肌肤,他都能感觉到她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唇。

秦孑后背蓦的僵住,连带着他的开口的声音都有些生硬:“陈兮,别闹。”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这个味道真的好熟悉……”陈恩赐边说,边在他后背上不老实的拱来拱去的围着他的脖子左边闻一闻右边嗅一嗅。

她那举动,对秦孑来说,就像是一场炼狱,看到停车场的他,加快了步伐,在临近车边时,小姑娘突然凑到了他的耳朵上:“这里的味道也好闻……”

她凑的太近,她说话时,唇瓣蹭到了他的耳垂。

再也受不了的秦孑,直接将小姑娘从背上放了下来。

“你干嘛,我快要想起来那味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

陈恩赐挣扎着往秦孑脖子上贴,秦孑侧开头,避开了她的纠缠,抓着她的双手将她带到车边。

他刚想拉开车门将她赶紧塞进车里,她突然一惊一乍的说:“我想起来了!”

秦孑侧头。

陈恩赐:“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那味道我为什么觉得熟悉了。”

陈恩赐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后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一步,仰着头,对着秦孑又动了唇,吐字之间还带着浓郁的酒气:“我……是不是在哪儿睡过你?”

秦孑:“……”

秦孑:“…………”

秦孑:“………………”

第180章 往死里玩他的命

“你干嘛盯着我不说话,我在问你问题,我是不是在哪儿睡……”

陈恩赐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秦孑猛地将她压倒在车身上,头低了下去。

在他快要贴上她唇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他气息微浮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偏头,凑到了她耳边:“玩命啊。”

不知陈恩赐到底有没有听懂这句话,她直勾勾的盯着秦孑,看起来很是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

秦孑握着她的手腕冷静了小会儿,正准备站直身子,帮她拉车门,陈恩赐突然转头问:“你刚刚是不是想吻我?”

秦孑再次炸裂,刚刚冷静瞬间成了无用功。

她这何止是玩命啊,简直是往死里玩他的命。

陈恩赐逼视着秦孑的眼睛,格外有底气的说:“你刚刚就是想吻我,对不对!”

“我……”

秦孑话还没说出口,陈恩赐忽的踮起脚尖,冲着他的唇凑了过来。

和他刚刚的举动一样,在她的唇快要贴上他的唇时,她停了下来……她正对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的唇往前又凑了凑……再然后,她就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儿。

秦孑:“…………”

秦孑别开头,咬牙切齿的闭着眼睛平息了好一会儿心情,然后就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你干嘛,我自己会上车!”陈恩赐挣扎着要从车里下来,重新上一次车给秦孑看。

秦孑按着她的肩膀,一边给她扣安全带,一边呵呵了一声:“你等着,以后有你哭时候!”

陈恩赐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声:“哭?开什么玩笑?从来只有我陈爷让人哭的份,绝对没有别人让我陈爷哭的份,你才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让你哭!”

秦孑低嗤了一声,懒得跟一个小醉鬼较真儿,“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鉴于上次先把她带回了家,再被她闹得送回了家,然后到了门口又被迫把她整回来的前科,秦孑这次问都没问陈恩赐意见,直接擅作主张的把她弄回了自己的家。

陈恩赐喝醉酒后,会做出一些折腾人的事儿,但并不难缠,尤其是回到家,沾了床她就能很快入睡。

可今天的陈恩赐很反常,回家后的她依旧格外的能闹腾,一会儿要唱歌,一会儿要看电影,一会儿要蹦迪……总之绕着他的家,从地下休闲区逛到了顶层,又从顶层晃去了地下休闲区,这样来来回回作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总算累的精疲力尽的她,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秦孑弯身抱她时,看到了脖颈处的一道划痕。

不长也不深,但在她比常人白很多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即便那道伤痕,已经止血结痂了,但秦孑还是能看出来那是新伤。

是下午他和她分开后,她划伤吧……正常人即便不小心磕碰到,也不会磕碰到脖子这个位置,伤口不像是被人抓的,更像是什么利物飞过来划破的。

她晚上这样反常,是和这个伤有关?她下午究竟见了谁?

从看了她的综艺开始,他越来越觉得他自以为很了解的小姑娘越来越陌生。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身上竟然有那么多他看不懂也猜不透的谜。

陈恩赐睁眼,看到不算陌生的卧室,微微有些意外。

只是疑惑还没浮现上心头,铺天盖地的画面就卷入了她脑海中。

陈恩赐酒量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她哪怕真的喝醉了,也不会断片,甚至都能清清楚楚的记着她醉态时自己和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以前她为这事儿对着陆星洋洋得意过。

而今天曾经的洋洋得意变成了生不如死。

真的。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发酒疯。

发酒疯不可怕,可怕的是酒醒后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傻逼事。

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傻逼事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连说的那些傻逼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恩赐觉得自己没脸做人了。

醉酒一时爽,醒来火葬场。

太他妈真理了。

正在陈恩赐想着这下该怎么办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她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秦孑,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醒了?”

陈恩赐努力地维持着脸上不断变僵的表情,心说,可以没醒吗?

当然不可以。

不可以怎么办?

怎么都不愿意承认昨晚傻逼过的她,最后选择了装傻:“嗯。”

“去洗漱,然后来吃饭。”秦孑倒是没翻旧账的意思,“洗漱品,换洗衣服都在浴室。”

陈恩赐可乖可乖的“哦”了一声,还可乖可乖的道了句“谢谢。”

秦孑没说话,带上门闪人了。

陈恩赐死里逃生般,呼着气进了浴室。

刷牙时,陈恩赐瞄到自己脖颈处多了个创可贴,恰好将她的划伤完美的遮住。

陈恩赐摸着创可贴,默了一会儿,就漱口去洗澡了。

她穿衣服时,发现洗漱台上还放着一盒创可贴。

其实划伤并不深,今天除了还有些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陈恩赐想了想,还是抽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了脖颈上。

在进餐厅之前,陈恩赐已经做好了先发制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