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志明扬眉:“AG中国区新总裁是叶均?”

卓纪衡点点头。

过了几秒,卓志明沉吟:“这项目你别做了,我亲自去跟他谈。”

“大伯,公司这些年您撑着不容易,现在我回来了,就没有再让您劳累的道理。您放心,绝不会出乱子,这项目我铁定给您拿下。”卓纪衡说。

卓志明听他口气坚定,无奈只得放手让他去做,叹气道:“我是管不住你,算了,去祭拜你爸爸吧。”

司机将他们送到城郊依山傍水的回然园,这片墓地的地皮四年前还是一万一平米,先下已经涨到七八万一平米了,真叫人死都死不起。

卓纪衡的父亲卓志国四年前死于脑溢血,他知晓父亲喜爱山水,便托伯父一定选个好地方厚葬。当初伯父也是看中这块地方空旷,前是清可见底的湖水,后是万绿连绵的群山,再加上这地方有个“回然园”的好名字,当下就选了这里。

卓纪衡四年以来第一次拜祭父亲,瞧着这处墓地环境非常不错,原本一路上怅然的心情好了些。之前在牢里,没有机会,现在放出来了,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来看看父亲。其实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怪只怪他,莫名其妙被叶均指控为杀人犯,虽然由于证据不足被判了过失致人死亡的罪名,但四年的牢狱生活是逃不掉的。卓纪衡过去吊儿郎当,再不济他也是父亲的心头肉,舍不得他成了真凶的替罪羔羊,卓纪衡进去不过几个月,父亲便郁结于心底,严重起来胸口堵闷的没办法喘气,再加上公司那时出了些岔子,一下没顶住,脑溢血突发,就这么走了。

最后一次见父亲是什么时候?大约是刚进去的时候父亲来看他,父亲老泪纵横,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嘴里不停的说,我对不起你妈,没把你看好。

当时听着这话,他心里有气,本就被冤枉进了监狱,父亲竟还说没有把他看好,听着倒有点承认他确实杀人的意思。他那时情绪非常不好,一点言语上的刺激就很容易过激。他记得当时暴躁的站起来,朝着那玻璃窗又捶又打,嘴里骂的都是脏话,父亲看着他连连摇头,最后失望的离开。之后很久,父亲就再没来看过他。他以为父亲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了,故意不来,谁知几个月后,伯父来看他的时候告诉他父亲过世的消息。那时候他第一次产生了越狱的想法,不过很快被理智压制了下去,他发誓,出狱的第一件事情是跟父亲道歉,第二件事情,就是报复叶均。

卓纪衡跪在卓志国的墓前许久,只是眼眶微红怔怔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并未说话。卓志明站在他身后,深深的叹气。这孩子进去之前还很调皮,整日没个正形,嬉皮笑脸的跟他父亲讲话,没想到短短四年,再出来,他竟已经如此沉稳了,情绪不外露,人也冷漠不少,很少笑,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很多时候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卓纪衡弯腰跟父亲磕了三下,起身说:“大伯,回去吧。”

两个人穿过空旷的墓地,一路沉默着,卓志明忽然说:“当年那案子我在找人,总有一天会给你翻案,讨个清白。”

卓纪衡倒是摇头:“大伯,四年都没找到真凶,别白费功夫了。”

卓志明张口想劝说,可卓纪衡已经快步朝车子那边走过去,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他动了动嘴,最后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

丁宁宁一大早来上班,看到自己的办公桌被收拾一尘不染,当然,是一件物品都没有,空荡荡的桌面跟新的似的,所有的物品都被装进纸箱搁在一旁。她心里一沉,难道被Fire了?转念一想也不对,没道理自己的小舅舅刚刚上任当了大老板,自己就被赶出去了。

这时陈婉文抱着手臂昂着下巴走过来,嫌弃的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叶总等着你呢!慢慢吞吞的真不知道叶总怎么就看上你了。”

“叶总找我?”

陈婉文白了她一眼,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敷衍的说:“不好意思,好像没通知你。叶总亲自下达命令,把你调过去做总裁秘书。恭喜,你升职了。”

丁宁宁一愣,心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面上却是不喜形于色,连忙说:“谢谢陈总监提拔。”

陈婉文耸耸肩:“管我什么事,是你自己咖啡煮的好,又会色.诱,要谢谢你自己吧。”

丁宁宁懒的理她,抱着纸箱乘电梯上楼到了十八层,AG最高领导人的专属楼层。一进去,前台助理姑娘就帮她结果纸箱,说:“总裁着急找你,丁小姐快去吧,这些我帮你放好就行。”

丁宁宁敲门进去,叶均正在对着电视机玩电子游戏,拿这个手柄打网球,没注意她来,差点一巴掌挥到她。

“整间公司也就你敢不敲门进来。”叶均丢了手柄,擦汗说。

“我敲了,半天没人鸟我,就知道你没干正事。”她啧啧嘴,“你这样的也能做到总裁的位置,我这么努力才只是个小秘书,你让我情何以堪哪。”

叶均不知羞的笑了笑说:“你这小秘书的位置还不是靠我得来的,外甥女,往后好好伺候你小舅舅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对哦,为什么是我?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潜规则我?”

叶均嗤了一声,一脸不屑,“你昨天不是说你认识卓纪衡么,能透露点什么对于公司可就是大贡献,我就用这个理由让你升上来,没人敢说什么。我初来乍到,身边没个死心塌地的人,被人算计了怎么办。”

“你不算计人就好,还怕别人算计你?”丁宁宁忍俊不禁,她这个小舅舅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就没有他吃亏的时候,精明的跟猴哥似的。

“宁宁,你这么讲我很伤心的,舅舅对你不好?我是那么不择手段的人么。”

丁宁宁重重的点头,见他过来要打自己的屁股,哈哈大笑捂住翘臀赶紧跑开。忽然,门被敲响,还有刻意的轻咳声,丁宁宁一惊,瞪了眼叶均,小声说:“完蛋了,人家肯定以为我以色侍君。”

叶均也小声说:“刚好,帮我挡桃花。”说完又提高声音喊了声:“进来。”

敲门的是叶均的美女助理岑佳。岑佳对丁宁宁点头笑了下,对叶均说:“叶总,已经帮您约了国明的卓总,他说周五会亲自过来与您洽谈。”

叶均点头,“我知道了”又指着丁宁宁说:“你带她去熟悉下业务。”

丁宁宁的办公桌在叶均办公室的外面,与岑佳是面对面的,一个助理,一个秘书,前台还有俩初级助理,叶均这总裁当得可谓是香艳无比。

岑佳给了丁宁宁一叠文件,说是公司目前所有的业务,让她务必在这个星期内看熟。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丁宁宁还算轻松,基本上就是坐着看资料。

直到周五上午,那个叫卓纪衡的人来拜访叶均,她被岑佳叫了起来。

“宁宁,我这边很多事情没做完,总裁又急着要,你能不能帮我接待一下卓总?谢谢你了啊。”岑佳笑着客气的说。

丁宁宁倒是喜欢岑佳温婉的性子,一口就答应了。

卓纪衡这天穿了件笔挺的西装,剪裁合体,衬得他身姿更加提拔,头发理得硬挺,面容冷峻,站在那儿跟个平面模特似的,愈发的帅气了。

丁宁宁怕他认出自己会乱说话,心脏怦怦直跳,勉强对他笑了笑,将他请到会客室里。“叶总外出还没回来,您看是不是要改个时间?”

“不用,我等他。”卓纪衡的面色没有什么不妥,说话只字片语,看着丁宁宁的目光坦坦荡荡,似乎没有认出她来,丁宁宁刚刚有些紧张的情绪终于缓解了一些。

丁宁宁给他上了杯咖啡,正要走,就听见他说:“丁宁宁,你上次给我的号码是空号。”

上回给他的号码是她乱写的,谁知道这人无聊的还真打电话给她!丁宁宁虽然心底一惊,不过面上还是很淡定的说:“哦,恩,我大概写错了。”

卓纪衡点头:“手机给我。”

丁宁宁非常不情愿的、慢吞吞的,给了他手机。卓纪衡摆弄了一会儿才还她,抬眸缓缓说:“丁宁宁,其实我没打过电话给你。”

丁宁宁呆呆的看着他,所以…刚才…这人忽悠她来着?

卓纪衡的眼角带上了隐隐的笑意,又说:“晚上下班有空么?我请你帮我个忙。”

丁宁宁没好气的拿乔道:“我凭什么帮你?”

他想了下说:“你帮,就当你还了我五百块,不帮…”

丁宁宁果断打断他:“我帮!”

四、

4.

刚好叶均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他愣了一下,怪异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含笑,一个呆傻。丁宁宁收了呆傻的表情,看了眼叶均随口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叶均轻咳一声,眸子飘向丁宁宁,眉头轻皱。丁宁宁见状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是公司,不是她家,她跟叶均不熟才对!于是赶紧丢了句“我去工作了”便溜之大吉。

卓纪衡不动声色的瞧着他们,抿唇,微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叶均回头对卓纪衡点头:“卓总,来我办公室谈?”

“随你便。”声音冰冷至极,说完卓纪衡又觉得自己可笑,过了这么些年,怎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话语里带着枪子儿,这生意还怎么谈?

丁宁宁不知道这俩人在办公室里聊些什么,几个小时过去了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等到两人出来的时候,神色都是稀松平常的,也不知谈没谈成。怔忪之际,叶均的桃花眼扫过来:“帮我送一送卓总。”

丁宁宁“哦”了一声请卓纪衡进电梯。

卓纪衡忽然停下脚步转身,丁宁宁没收住脚眼看就要撞进他怀里,被他伸手给扶住了。两个人站的极近,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味道飘进她的鼻腔,被他握住的手臂隐隐发烫。丁宁宁脸涨得通红,微微动了一下,卓纪衡才不着痕迹的放开她,目光却是看向她身后空荡荡的大厅。他本还想跟叶均说句话,这会只是张了张唇,什么也没讲出来,暗自叹气。对于这次合作,叶均是愿意提供订单但不提供技术,而且条件苛刻,看来只能另外寻条出路了。

“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送到门口的时候卓纪衡随意问道。

“不用,你说个地儿,我自己过去就行。”

“五点还是六点?你要是加班,我想我可以等你一会儿。”卓纪衡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自顾自的说,不容反抗的语气。

丁宁宁叹了口气:“六点,你…”

“好,我知道了。”卓纪衡没等她讲完,转身就走。

丁宁宁瞅着他高大的背影,一阵心烦,这人当真一点礼貌都没有。

丁宁宁本来很担心这人傍晚来的时候会将车停在公司门口,人来人往被人看见不太好。不过丁宁宁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卓纪衡身姿挺拔的独自站在路边的旁道树下,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闲适的站在那儿,双手插.在裤袋里,表情很淡,与他身后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环境融为一体,看起来很宁静。他看见丁宁宁出现在大厦门口,清澈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沉静,竟还有些温煦,不似第一次见他时的冷漠。

丁宁宁心里一动,鼻头泛酸。她看不大清他的五官,只是他的眼睛以及他身形,此时在光影的波动下,像极了文景瑜。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自己走过去。她是有些感激的,这人虽然不懂礼貌,自说自话,但好在明白她的心思。是知道她不想惹人注目,才没有开车来接她的吧。

丁宁宁收起心绪走过去,唤了声:“卓总。”

“叫我卓纪衡。”他一字一顿的说。

丁宁宁微微发窘,假装没听到,“呃…我需要帮你做些什么?”

卓纪衡在路边招了辆的士,转头说:“陪我吃顿饭。”

“…?”就这么简单?丁宁宁疑惑了。

卓纪衡轻笑:“今天是我生日,一个人过有点凄凉。”

丁宁宁一愣,讪讪说了句:“生日快乐。”

卓纪衡微笑,扬眉:“谢谢。”

丁宁宁想,这人还是笑得时候比较讨人喜欢,看起来也没之前那么难以接近。

不过丁宁宁没想到,吃饭的地点居然是他家。

第二次来,丁宁宁才注意到他家的装潢布置,一切都很简单,灰色的家具,灰色的窗帘,灰色的墙画,金属色作为点缀,看起来有些压抑,可是当卓纪衡打开所有的小灯的时候,看起来又非常的奢华。总之一句话,品味不错。

“随便坐,饭菜很快就好。”卓纪衡脱了外套搭在沙发边,卷起衬衫的袖管,露出他蜜色、结实的手臂,对她笑了一下。

丁宁宁开始还有点紧张,见他一副稀松平常的姿态,再扭捏作态就有点矫情了,于是她放宽心,大摇大摆的参观起他的屋子。

他说快果然是很快,她还在参观他的书房,就听到这人在餐厅喊:“丁宁宁,出来吃饭。”

丁宁宁侧耳,扑哧笑出来,这人口气跟她老妈差不多。

入了餐厅,丁宁宁微微惊讶,她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会做的菜色也就那么几样,自己糊糊口还行,根本是不能拿出来见人的。没想到卓纪衡一个大男人,竟是做的一手好菜。油呲呲的牛扒冒着香气,旁边的小碟里是各式的酱料。中间摆了一大碟她说不出名字的海鲜,熟的、生的各式各样。还有许多小食,土豆泥、沙拉、面条。两个人吃,委实太多了。

卓纪衡到了两杯红酒,与她碰杯,自己一口饮尽,又倒了满满一杯。

丁宁宁摇头:“哪有你这么喝红酒的。小口小口的抿才对。”说着她示范给他看,伸出她的丁香小舌,卷了口红酒放在口中细细品味,末了享受的咂咂嘴。

卓纪衡看着她默不作声,他端起杯子,丁宁宁以为他要学着她的样,小口小口喝,谁知道这人仰头又是一大杯灌下肚子。

丁宁宁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切了牛排开动起来。

一顿饭下来,丁宁宁酒足饭饱,她喝了不少酒,脸蛋红扑扑的,估计是嫌热,她脱了外套,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红酒,学着卓纪衡的样,全数倒进肚子里,擦擦嘴打了个嗝:“爽!”

卓纪衡唇边牵起一抹笑,心情是愉悦的。

四年来第一次过生日,四年来第一次喝红酒吃西餐,四年来跟他一道吃饭的人第一次是真切笑着的。四年的牢狱生活让他过的如同一潭死水,就连刚刚放出来那几天也是不能适应的。偶尔会想起出来第一天遇上她,她醉酒之后疯疯傻傻的出现在他面前,是个惊喜。与他四年里见到的人不一样,她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敢跟他大呼小叫的。时时想到那一晚,就觉得有趣,想跟这样的人亲近,哪怕不说话也是好的。今天哪里是他的生日,不过找个借口,让她陪一陪自己罢了。

丁宁宁的唇上染上晶莹的水泽,喝了酒的缘故,她的眼睛迷蒙,怔怔的看着他,嘴里说胡话:“跟你说,我进了AG工作,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很牛对不对?哈哈,都是你英语教得好。”

说完她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好热。”顿时那黑色蕾丝边的胸衣就露了出来。

卓纪衡忽然想起那晚初遇时丁宁宁搂着他的脖子送上温软的唇,伸出舌头轻轻舔吻他,他眸色一暗,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吻住了她,含了她的唇,轻轻吮吸了一下便放开,与她拉开距离,仔细看着她的脸。

丁宁宁没什么反应,怔怔望着他,过了几秒,她眼睛忽然红了,咬唇喊了一句:“景瑜。”

“谁是景瑜?”

丁宁宁没有回答,捧了他的脸仰头亲了上去,舌尖一扫,便钻进了的卓纪衡的嘴巴里。他浑身一震,说不动情是假的。四年没做过那档子事,这女人投怀送抱,他还会轻易放过?不管她把他当做谁,他只知道他喜欢她的味道,喜欢她的主动。

卓纪衡将她打横抱起回了卧室,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衣服剥掉,宽厚的手掌带着粗粝的手指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惹着她轻轻战栗。激吻,触摸,拥抱,缠绵。当卓纪衡进入她的时候,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全身一僵,瞬间清醒了。

丁宁宁怔忡的望着他,眼里都是懊悔,她抗拒的抵住他的胸膛,皱着眉,死死咬住唇。

卓纪衡没想到她是第一次,再看她委屈的表情,他忽然烦躁起来,脾气也渐渐起来了。他动了一下,丁宁宁痛的尖叫,双手捶打他,让他出去。卓纪衡冷了脸,捏住她的下巴:“刚刚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闹?做了就别指望我会停下。”

说罢他继续抽动着,丁宁宁疼的脸色发白,泪水刷的流了出来,丝丝倒抽气,被他扼住了腰,动都动不了。

卓纪衡见她确实疼得厉害,巴掌大的脸蛋,小巧的五官都快揪到一起了,没由来的他心里一紧,脾气下去了不少,心里柔软了几分,吻上她的脖子,哄她说:“宁宁,乖,忍一下,我轻一点,过会儿就不疼了,恩?”

她的身体还是很僵硬,跟仅仅见了两次、说的话数都数得出来的男人做.爱,她没办法做到承.欢他身.下。只能闭着眼睛,咬牙忍一忍,心想很快就会过去的。

卓纪衡慢慢开始取悦她,退了出来,改由手指抚弄那处,低头含住她的胸前微微发抖的红蕊。丁宁宁“嗯”了一声,腾出手来推他的脑袋:“你做就做,别搞花样!”

他也不恼,感觉她的那处沁出大量蜜液,抽出手指,握住自己一挺而进,舒服的轻叹。丁宁宁被他顶弄的浑身不自在,那奇异的酥麻之感从那处蔓延至全身,一股电流直达脚尖,再也不是疼痛了,只是死死咬住嘴巴不肯叫出声。

等到完事,丁宁宁早就没了力气软瘫在床上,她轻轻合上眼睛,任由泪珠滑落。一个巴掌拍不响,酒后乱性也不过就是双方借着喝醉为理由,正大光明的放肆一回。当然,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她觉得自己可笑,卓纪衡也就是跟景瑜有那么一丁点相像而已,她竟然放纵自己与他欢.爱。

卓纪衡拧了热毛巾帮她擦身,丁宁宁做起来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他闻若未闻,掰开她的双腿覆上毛巾轻轻擦拭。丁宁宁的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力气没他大反抗不得只能由着他伺候。卓纪衡擦完,又帮她穿了他的衬衫当睡衣,翻身躺倒她的另一侧,大力将她按到自己怀里:“睡觉。”

丁宁宁呆住了,他们什么关系要这样睡一起?她要回家!她拼命挣扎,推他,打他,咬他,一一用尽。可是他一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按住,一只腿扣住她的下身,就把她制住了,然后不耐烦的说:“别动。”

她微微喘气,累得不行,浑身都没力气了,最终还会昏睡了过去。

五点钟的光景,丁宁宁忽然惊醒。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难受的挣脱他坐起来,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换好,一转身就看到卓纪衡半挨着枕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去哪?”他问。

“上班。”

“还早。”

丁宁宁吸了口气,“我要回家换衣服。”

“我送你。”他起身下床穿衣服。

“不要。”

他停住,望着她,淡淡说:“你情我愿的事情,别搞得好像我强迫你一样。”

丁宁宁冷冷盯着他不说话,显然是生气了。

卓纪衡看她那表情忽然觉得好笑,也许这个想法在脑中存在了很久,他关了衣柜说:“丁宁宁,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五、

5.

丁宁宁赶在最后一刻打卡进公司上了18楼,气都还没喘几口就听到岑佳正跟前台小助理聊天,神秘兮兮的说:“你们不知道卓纪衡上个月刚刚出狱?而且据说他是因为杀了人才坐牢的。”

助理小妹一脸震惊,与此同时她身后的丁宁宁也傻掉了,脑子轰然炸开,一脸诧然,丝毫不亚于助理小妹,脸色比丢了几万块现金还要难看。

此时的丁宁宁只感觉背后冷风搜搜,身体一阵热一阵凉的,她中□头奖了,她居然跟一个杀人犯一夜情了!她的皮肤顿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清晨卓纪衡说出那句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的时候,她冷笑了一声,并且嘲讽的说了句“你没睡醒吧”,万一当时自己惹怒了他,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杀她灭口?再分尸掩埋掉?她还清楚的记得,卓纪衡当时反应,他微微眯眼,唇边似笑非笑的那样看着她,简直就是毛骨悚然。

想到这里她心脏狂跳,心悸不已。可是再一转念一想,既然岑佳早就知道卓纪衡是杀人犯,还故意让她去接待,摆明了拿她当挡箭牌嘛。亏她之前还觉得岑佳挺好,没想到一切都是伪装,笑面虎才是真的。

丁宁宁在心慌不已之中渡过了一个星期,令她无比庆幸的是,卓纪衡自那天之后再没找过她,这让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警惕,警报已解除,她安全了。

作为一个十足的宅女,丁宁宁在这个周末过的无比苦逼,因为她所居住的小区,停电了!整整一天,她热的只剩下内衣内裤,呈一个大字型,仰面躺在地板上看杂志,手边的冰汽水流了一地的水汽,粉色的翻盖手机里边还剩下可怜的一格电量。在天色即将灰暗下去的时候,丁宁宁做了个决定,她觉得此时大概只有她的小舅舅才能够救她于没有电的水深火热之中了。

拨通了的叶均的电话,他好像刚睡醒,声音迷迷糊糊的:“哪位?”

“你二大爷。”

叶均愣了几秒,沉声说:“丁宁宁,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丁宁宁嘿嘿的笑:“小舅舅啊,晚上你有啥活动不?也捎上我?”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跟屁虫。”他在那头嫌弃的说,因为只有在丁宁宁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叫他“小舅舅”。

丁宁宁惨兮兮的说:“我家停电了,我好可怜的,我又热又饿还很无聊。哎,你说古代人是怎么度过漫漫长夜的?没灯没电视没电脑,无聊死了。”

叶均好像坐起来讲电话了,他的声音清晰了一些:“所以古代的男人才那么热衷于造人,妻妾成群,反正孤寂长夜,不在床上折腾点事儿来做,还能干什么?停电不算个鸟,给我个女人我都能玩上一整天。”

丁宁宁被噎住了,“所以晚上你是要去…嫖.妓?”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是躺地板上睡觉算了。

叶均好脾气的笑了一声:“丁宁宁,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小舅舅我是这种人么…”

丁宁宁本来想说是,可是叶均接下来的话让她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也就忘了将他数落一番。

叶均说:“晚上朋友请吃饭,高级会所那种地方,你可以带上饭盒把你没讲过的菜色打包回家,不过你别说你认识我…”

此话是有典故的,曾几何时,不论叶均走到哪儿,丁宁宁都是他小跟屁虫,最大的好处就是,吃喝不用花钱,去的还是高级地方。所以每次饭局结束的时候,丁宁宁都会让人把没动过的美食打包带回家当夜宵,对于这一点,叶均非常之鄙视,并且警告她再做这种丢脸的事情就再也不带她出门了。丁宁宁不以为然,而且愈演愈烈的自带饭盒打包,还说,节约粮食是一种美德。叶均想说,这种大妈式的传统美德,也只有他小气吧啦的三姐,丁宁宁她老妈才能培养出来的。

丁宁宁冲了把凉水澡洗掉一身的粘腻,外头闷气十足,她找了件吊带背心裙穿上,头发高高束起,肩头搭了个小包就出门了。

叶均一见她,啧啧摇头:“我仿佛有种你还在上高中的感觉。”

丁宁宁嘻嘻一笑:“那当然,我是不老童颜。怎么样,青春美丽动人吧?”

“我比较喜欢童颜巨.乳。”说完叶均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丁宁宁的胸口。

丁宁宁瞥了眼自己的胸部,下意识的挺了挺,没有很小嘛,她白了叶均一眼,“男人的劣根性,三句话离不开黄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