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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

赵姐尖叫着缩在角落里,担心深哥吃亏的李可趴着门缝往外看,却差点被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吓到。

那个出拳又凶又狠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只凶狠的野兽,连眼睛似乎都是赤红色的,别人踢到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只恨不能把自己的敌人撕咬成碎片。

他勇猛又矫健,反应速度奇快,对面明明也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却完全从他身上占不到便宜。

他真的是肖景深么?

过去的两年多时光里,李可见过他被房东讥笑,被邻居欺负;见过他唾面自干,与人赔笑;见过他细致地经营自己窘迫的生活;见过他小心翼翼地路过人群,仿佛自己只是再微不足道的尘埃。

那才是他印象中的肖景深,再无骨头,再无血性,剩下的一点点骨气都只能用来撑着一副灰败皮囊。

“我整个人都是空的。”那个对谈的夜晚,肖景深是这样对桑杉说的,可是今天,今天…

他被愤怒填满了。

一拳又一拳的挥出,就像是打开了身体的某个封印,也许他想要打倒的并不仅仅是出言侮辱桑杉的陈启,更是那个无用的自己。

短短五分钟不到,肖景深已经把对方彻底打倒在地了,陈启形容狼狈到了极点,眼眶、唇角、鼻子都在冒血,身上的痛感更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总之,李可能冲出来抱着肖景深的腰把他往后拖,对陈启来说几乎可以是救命之恩了。

“深哥!深哥!咱冷静,咱不值当为他担了人命啊,深哥!”

肖景深死死地盯着陈启,仿佛随时会扑过去咬断他的喉管。

陈启在地上挣扎着、哀嚎着,手掌在地上摸索着。

李可这样一个死宅弱鸡想要控制住突然爆发的肖景深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在他以为事情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对面已经被打掉了半条命的陈启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手里白光闪过,直直地冲向肖景深的脑袋。

肖景深用手臂一挡,一道血痕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上,陈启看见一击得手,被打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下一秒,他手里的瓷片就向肖景深的脸划了过去。

情势危急,肖景深借着着李可搂着他腰的动作猛地双脚抬起,踢到了陈启的腰间,中年男人被踹到后退了几步,想要再上前却没有了机会。

猛地挣开了了李可的束缚,肖景深上前一脚把陈启踹翻在地,下一瞬,他的脚就踩在了陈启握着瓷片的手腕上。

滴答、滴答…红色的血沿着他的手臂缓缓地流下来,溅在了白色的瓷片上。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赵姐被自己那个老实的租客吓到想喊救命,对方一个眼神看过来,她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鹦鹉。

男人死死地盯着陈启的眼睛,慢慢地说:

“有些事你以前做,我不计较,但是有些话你敢说,我就跟你杠到底。”

陈启几乎是屁滚尿流地离开了这个出租屋,房东想跟他一起离开,却被男人叫住了。

“赵姐,你还得验房呢。”

肖景深从卫生间里抽了点儿卫生纸,工工整整地叠好,压在了自己手臂的伤口上,找了透明胶随便固定一下,他拿起扫帚把地上的碎瓷都擦了个干净。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您看看,我房间里有没有缺东西。”男人微笑着对房东说。

“不、不用看,肯定不缺。”

赵姐软着脚走进肖景深租的房间里,整个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她以前进来之后总是随意摸随意坐,现在却觉得毛骨悚然。

房间交付,押金退还,肖景深面带微笑:“那我就把我的东西都处理了。”

说着,他猛地抬手把柜子上摆着的电视机举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这是他给自己买的最奢侈的一样东西,在这个干净且安静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电影,是他过往生活中最放松的时光,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可是今天,他的心告诉他,他错了。

刺耳的碎裂声响彻屋宇,他在窘境中的自得其乐、自欺欺人、自我嘲解似乎都跟着一并毁掉了。

拎着小小的包,肖景深转身离开了他住了两年的地方。

“这就是个狗窝。”

是谁这样评价过这里么?

肩膀上随意地挂着包,男人走在夕阳不肯斜照进的小巷子里,手臂还在流血,渗透了层层叠叠的纸,他看了一眼,没去管它。

至于他身后的一切,他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狗窝?不对,这里分明是无底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咦嘻嘻嘻,你们猜还有多少存稿?

第23章 碎屑

“打架还受伤了,退个房还把自己的电视机砸了。你这么厉害干脆去国外研究导弹吧,保证该国航空事业前途黑暗永无宁日。”

在医院包扎好伤口,肖景深的微信就成了另一个战场,桑杉以口舌为炮弹对他进行了地毯式袭击,以让肖景深体无完肤为阶段性目标,终极目的就是让肖景深再也做不出这么“愚蠢又无效”的事情了。

男人只能一条一条地听下去,嘴角翘起来,怎么也平不下去。

“我保证以后不会这么莽撞了。”

“请不要侮辱莽撞这个词,你就是愚蠢。姓陈的那种人连走到我面前的可能都没有,身为我的合作人你居然和他打架还受伤,简直是把价值几百万的瓷器摆在了泥石流高发地带,你觉得智商正常的人能干出这种事情么?”

“你今天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通知我你闯祸了,不,我居然被你拉低了评价事物的标准,发生事情后通知经纪人是每个智商在三十以上的艺人都会做到的事情,根本算不上正确。”

“拉低了你的标准是我的错。”男人很温和地说,“我真的希望你以后用更加严格的标准来要求我,毕竟我们想要的…是站到所有人都伤害不到的地方。”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猛地亮了起来。

如果人的心是一片原野,那么肖景深的心上土地早已干涸又冰冷,只剩下了脆弱的枯枝和干草。也许过去的这些天里,桑杉的言行已经成了在他呼啸而过的冷风,他以为那风不过让荒芜的心添了一份寒冷,少了一点空寂,却没想到,他心上无数的干柴枯草都被风吹聚在了一起。

只要一点点火星,就让他熊熊燃烧,把过去的一切都变成了随风散去的灰烬,留下滚烫的心田,等待着一场新的开始。

“更高的标准?希望你真能受得了。”桑杉冷冷地说,“这次意外事故造成的所有额外花销,都记在你的账上。”

几分钟后,手机里终于不再传来桑杉对肖景深的猛烈抨击,电波里,一段简短的语音带来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架?”

为什么呢?

肖景深眨了眨眼睛,哪怕知道手机对面的人看不见,他也是笑着的:“男人打架哪需要什么理由,热血上头说干就干。”

大洋彼岸还是黎明前沉寂的黑暗,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的桑杉放下手机站了起来。

“男人打架哪需要什么理由,热血上头了,说干就得干啊!”

很多很多年前,她听见过一样的话。

那是一段她太久没有回想过的过去。

桑杉,从小就是个不用人操心的孩子。这句评语来自认识桑杉的所有成年人,在那些人眼里,她课业出众,文雅安静,满分的成绩和沉默端坐的身影是她的印记。

十一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桑杉家从临省的县级市搬到了秀城市中心的一个小区,她家的新邻居是一位高瘦的老爷爷,老爷爷还有一个比桑杉大三岁的外孙。

那个男孩儿就是肖景深。

桑杉不喜欢他。不喜欢他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的样子,不喜欢他抱着吉他疯疯癫癫地唱歌,也不喜欢他张扬的笑容。

尤其是在他叫了自己小黄毛之后。

出于智商上的优越,也可能是恼怒于对方总是抓乱自己的头发,年纪小小的桑杉已经曾经断定,不学无术数学尤其糟糕的肖景深,将来一定会栽一个大跟头,失去他现在的一切。这种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桑杉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时的好孩子们都是按照思想道德课本来约束自己言行的,这样“恶毒”的念头让桑杉觉得自己的未来向着监狱前进了一大步。

十二岁那年,桑杉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谈话,他们两个人已经做好了决定,在桑杉考上高中之后就离婚。

“杉杉从小就懂事,她会理解我们的。”桑杉的妈妈是这样说的。

她从小就懂事的女儿站在两米外,隔着门板簌簌地掉着眼泪。

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理解?凭什么我就要理解?十二岁的女孩儿内心充满了无人能解答的疑问,怀抱着这些疑问,她游荡在秀城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城市里,然后她遇到了两只躲在墙角的小猫。

它们和自己一样,被爸爸妈妈抛弃了吧。

桑杉经常带食物去看它们,看着两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她的心里越发地惶惑不安,没有了爸爸妈妈的小猫都这么可怜,爸爸妈妈离婚之后的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一天,阳光特别晒,桑杉看见肖景深坐在树下的墙上唱歌,阳光温柔地斑驳在他的身上。

大男孩儿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真是让人气恼,尤其是他的吉他声让小猫都不能安心吃饭了。

桑杉气鼓鼓地捡起了一块石子,没想到却为两只小猫找来了另一个饲养者。

夏天一天天过去,小猫也一天天长大,它们有了名字叫黄球球和白胖胖,桑杉的家里一如往常,仿佛她的父母并没有决定离婚,仿佛桑杉自己并没有听到过那一天的私语。

一个午后,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被爸妈反锁在家里做作业的桑杉正在担心两只小猫,突然听见屋外传来了争吵声。对门那位向来言语和气的景老爷爷重重地关上门,让他的外孙站在门外“好好反省反省”。

桑杉挺想拜托肖景深去看看黄球球和白胖胖的,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正在踌躇的时候,她家的铁门传来了一阵怪异的挠门声。

“小黄毛儿!你在家么?”大男孩儿趴在她家门缝上小声喊着。

桑杉打开门,看见了肖景深湿漉漉的头发和青青紫紫的脸。

“你怎么了?打架了?”

“两只猫让我送同学家了,他家院子里有遮雨棚,你不用担心了。”肖景深趴在桑杉家门上小声跟她说。

对面的门猛地打开,景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斥道:“我让你面壁反省!你在干什么?”

肖景深对桑杉做了个鬼脸,迅速贴着墙站好。

“景、景爷爷好!”

隔着两扇老式防盗门,桑杉跟景老爷子打招呼。一直以来作为“别人家的孩子”桑杉都是极讨老人喜欢的,精研京戏多年的景老爷子一看见瘦瘦小小的桑杉,立刻无师自通了川剧的变脸神术,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

那天,肖景深被他外公罚站了足足两个小时,大雨裹来了透骨凉风在楼道里穿梭回荡,桑杉坐在房间里写作业都忍不住多套了一件外套,肖景深站到最后,脸上都透了青白色,完全是冷的。

事后,桑杉问肖景深为什么会打架,得到的回答就是那句话。

男孩儿的脸上是毫不在意的灿烂笑容,虽然嘴角乌青,也俊美得让人目眩。

可是后来,桑杉知道了为什么——大雨中,黄球球和白胖胖躲在了一户人家的窗台下避雨,被一旁同样躲雨的两个混混抓住了捏在手里玩儿,如果不是肖景深,两只小猫大概就会死在某个潮湿的角落里而无人知晓。

“这个人啊…”没有开灯,桑杉站在窗边看向晨光熹微的陌生城市,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让人面目全非,又留下过往记忆,明明琐碎又无用,偏偏就让人忘不掉。所以有些话就在岁月里氤氲成了老歌,令人听到了就神思飘摇,又酝酿成了老酒,带着浓郁的香气,还不曾入口就浸软了冷硬的人心。

“早点儿回去休息,别生病了。”

后续的处理,肖景深再没有得到消息,他继续着养猫、减肥、秀恩爱的日子,过了十几天,他手臂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时,桑杉给他布置了新的任务。

“练滑板?”

男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两个月后有个项目,需要一个会滑滑板的男演员,在我的计划里,那是你演艺事业重新开始的起点。”

“滑滑板的角色…怎么也是个现代剧里的年轻人吧?我这样的怎么演?”

手机里传来桑杉的轻笑:“怎么?还一无所有呢,已经开始挑角色了?我觉得你能演,你就一定能演,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把滑板重新练起来,等你能把滑板玩儿转了再来跟我讨价还价也不迟。”

当天晚上,肖景深就收到了桑杉让人送来的滑板,还附赠了一张纸条——“希望你拿出打架的气势去练滑板。”

所以自己打架的事儿,桑杉还是生气的对吧?

滑板是某个国际知名品牌的全套高配整板,对于新手来说是很高端的配置了,当然,肖景深并不算是新人。

好歹十几年以前他玩儿滑板的身影还是秀城街头乃至B影校园的一道靓丽风景——今年三十二岁“高龄”的肖景深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W先生趾高气扬翘着尾巴路过,黑黑的尾巴在滑板的外包装盒上轻轻拍打了一下。

“喵!”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好累,今天休息 ̄ω ̄

——打算出去玩儿的存稿箱君

第24章 滑板

丢了十几年的某项技能想要捡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好吧,在肖景深的想象里这事儿也绝对不简单。

上下板和依靠惯性的平地滑这些最基本的动作还好,那些曾经让人眼花缭乱的花样儿现在已经都成了他难以逾越的障碍。

至于曾经引起无数女孩儿惊叫的什么跳到墙面上侧滑、什么空中旋转障碍滑…男人捏捏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默默地叹口气,继续练习如何在平地进行360°的滑板旋转。

青春一去不回头,他丢了的东西太多,滑板与其他的相比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项。

夏天似来未来的京城,中午时分的阳光已经晒到让人睁不开眼睛,姑娘们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裙子,在早晚稍有凉意的清风中花枝招展。这样蠢蠢欲动的急切并不局限于年龄和性别,在短暂的春天过后,人们似乎重新睁开了眼睛一样地发现了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温暖又躁动。

此时运动场上比其他时节都要要热闹许多,早上有人打羽毛球或者晨跑,晚上有人跳广场舞,其余的时候总有些年轻小伙子在那尽情地挥洒汗水,要么打篮球,要么踢足球,要么…练习唱歌跳舞。

想当年他这么大的时候想练个唱歌跳舞都是要躲着人的,现在这些孩子倒是比他那个时候大方多了。

溜着滑板从运动场边上路过的男人哀叹了一声自己曾经的青春,心里这么想着。

有句话叫做“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肖景深在练滑板之余看着十六七岁的男孩女孩儿们练舞蹈,那些孩子们也悄悄地用眼神偷瞄这个用着高配滑板联系的叔叔或者哥哥。

几天下来,双方彼此间都混了个脸熟。

从地铁站口出来,肖景深拎着包,盘算着中午应该吃点什么,他的饭好说,无油烹饪一块鸡肉或者一块牛排,搭配水煮西蓝花、番茄或者加一点土豆…让他犯愁的是W先生的饭,作为一只挑(mo)嘴(ren)的猫,W先生可以两天都吃一样的干粮,却不能接受两天都吃一样的猫饭。

“用虾仁、鳕鱼和鸭肉给她烤个猫蛋糕?”

男人很认真地想着,心里已经开始把虾仁和鳕鱼打成泥了。给猫主子做好了饭,他还要去练滑板,昨天的板上旋转他成功率太低了,今天还得练,要是这个练熟了,也许今天可以试试旋转跳?

想起了昨天的练习,肖景深就觉得膝盖有点疼,从滑板上摔下来足足四次,如果不是有护膝,他大概今天走路都困难。

“表哥!表哥,我可算等着你了,走,我跟姑姑约好了去你家吃饭。”

一个大男孩儿猛地撞进肖景深的怀里,抱着他的手臂大声说道。

表哥?

肖景深皱眉,看着身高刚好到自己眉头的男孩儿。

似乎有点眼熟。

男孩儿显然很紧张,手指紧紧地抓着肖景深的手臂,生怕他甩开自己。

“哦——”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恍然。“我说我妈今天怎么包了饺子,原来是你要来。”

肖景深不动声色地往周围一瞟,瞧见不远处的树下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后退了几步,他径直揽过男孩子的肩膀,仿佛他们上辈子就是兄弟一样。

“正好,哥跟你商量点儿事儿。”展一下手臂,露出前几天被人划伤的那道痕迹,男人揉了揉男孩儿生栗子仁儿色的头发,笑嘻嘻地说,“我前几天跟人打架,那群孙子耍阴的跟我胳膊上来了一下,我妈你姑特生气,你帮我多说说好话呗?”

只用了一个笑容,这个对男孩儿来说还是个陌生人的“大叔”就从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不怕事儿的痞子。男孩儿眨眨眼睛,有点傻地看着男人:“我、我说什么呀?”

“你说什么她都听,要不是我比你大这么多,我还真能以为咱俩家里当年是换了孩子,你才是我妈亲儿子,我就是医院后院儿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搂着男孩儿往外走了三百米,肖景深抬手拦下了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两个人直接上车走人了。

一到车上,十七八岁的男孩儿顿时闪出了半米远,嘴里还说着:“谢、谢谢了,大、大叔。”语气十分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儿矜持,就仿佛一只孔雀被乌鸦救了一样。

好吧,就刚刚肖景深表现出来的痞子劲儿,这个男孩儿误会了什么也正常。

不过男人在意的并不是这个点,而是——

大叔,明明刚刚还叫表哥的。

三十多岁、年纪正处于尴尬期的肖景深忍不住对于大叔这个称呼心生怨念。

当然,他对这个男孩道谢的态度确实说不上满意,不过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深知这个时候的孩子恨不能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天下第三、文明之光、智慧化身、英雄血脉的继承人。

哦,这种想法,在现在俗称中二。

在这样别扭的道谢之后,车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静,肖景深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被人跟着,当然,他估计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说。

这位看起来有点像个流氓的大叔没有对自己的道谢有什么表示,男孩似乎得了尴尬症一样,偷偷瞄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那个,大叔,我跟你就在运动场那儿见过,我们团在那儿练舞,我经常看见你在那玩滑板。”

肖景深客气笑了一下:“我有印象,你们的舞都跳得挺不错。”

男孩儿沉默了两秒钟才说:“我实在是说不出来您的滑板也玩的不错。”

从这一刻起,肖景深正式决定讨厌这个男孩子。

对方一直不自在,男人干脆半道下了车,让这个男孩自己坐着出租车径直回家,今天的这点儿事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插曲,除了激励他继续好好玩滑板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影响了。

那天之后,在运动场再遇到那群跳舞的孩子,肖先生还是会偶尔停下来看的。那个中二气息十足的男孩儿似乎是这个小团体的队长,经常指导别人练舞,有时候还会主动跟肖景深打一声招呼,不过这种事出现的概率全凭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