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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身上抹灰和血,头发也打乱!”

掐着下巴看着几个化妆师越来越兴奋地地给肖景深的身上“增光添彩”,李许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一笑。

“桑杉,老肖这样是不是特别秀色可餐。”

捧着一杯热牛奶穿着肖景深外套的女人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许默更加猥琐地笑了笑,看来桑杉也不是什么方面都很精通啊,和老肖虽然腻歪,但是情|趣实在太少了。

“A!”

噗通!

如玉脸庞上带着刺目血痕,一身凌乱的男人神色冷漠地跪在了地上。

一角月光斜照下,他宛若是被打断了翅膀的黑鸟。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

太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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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在天空飘荡的存稿箱菌

第86章 上药

昔日高高在上的中车府令成了阶下囚, 蒙毅走进木质的牢门, 眼睛扫过赵高不肯再恭顺低下的头。

“陛下有旨, 命我等按律行事。依大秦律中车府令赵高以宫中甲士行私事, 夺官斩首。”

夺官斩首,血淋淋的四个字从男人的心上划过去, 他唇角轻勾, 带着镣铐的双手努力并在一起,向往常一样, 行了一个拜礼。

“有劳上卿大人了。”

这样的行礼, 他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这次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人之将死?还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变化,使他看起来不像是秦宫内那个影子似的男人?

蒙毅哼了一声,他向来把赵高当做一个媚上小人,这次终于找到机会将之除掉,他的脸上即使极力掩饰, 也有属于胜利者的表情。

一个有身份和胸怀的胜利者,是不会在意自己的敌人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迎接死亡的。

“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为你备了一些酒肉, 吃过之后睡一觉, 明日就上路吧。”

跟在蒙毅身后的狱卒小心端来了一只鸡、一壶薄酒, 躬身放在了赵高的面前。

长发散乱的男人保持跪坐的姿势,脸上淡淡一笑:

“多谢上卿大人,还顾念仆这将死之人。”

蒙毅转身要走, 却被赵高叫住了。

“仆亲族单薄,只有一个九岁的女儿,明日怕是也无人可来收尸,上卿大人,可否陪此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喝上两杯?”

哪怕衣着破烂、形容狼狈,赵高依然气定神闲,他对蒙毅发出了共饮的邀请,仿佛对方是他的一个老朋友,而非你死我活的敌人。

蒙毅本不想理会他,却又听到他淡淡地说:“蒙氏诸位平日里何等威风赫赫,今日竟是怕了不成?”

收回跨出牢门的脚,蒙毅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赵高:“我蒙家儿郎出生入死,何曾怕过。”

“那上卿大人为何不敢落座,可是嫌此间简陋?”

“你为臣欺下媚上,为人杀遍亲族。我不与此等不忠不义之人饮酒。”

“不忠?不义?”

酒液缓缓地倒入陶碗中,拿着酒壶的那只手沾满了灰尘和血污,却像是一块蒙尘的玉,让人深信它被人擦干净之后会有让人惊艳的温润白皙。

“虽为族亲,却借中车府令之名任意妄为,仆以卑贱之身为陛下近臣,近臣妄为则人皆说陛下失察,此等败坏陛下声名之人,我杀之,谈何不义?若说不忠…仆与上卿大人政见相左罢了。”

“政见?尔等佞幸之流,也敢谈政见?”虽然已转为文臣,蒙毅的身上依然带着武将世家的锋芒,他拔出佩剑,直指着赵高,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憎恶。

他被眼前这人激怒了,他们满朝文武为了大秦出生入死,如今一个阉人也敢跟他们说政见?

“为修长城、通道路,陛下征发六国旧人以百万计,满朝文武皆忧心四海不稳,你却只顾逢迎上意,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分明庆父伯嚭之流,还敢妄言忠义?!”

眼角轻挑,赵高举起粗陶酒碗在剑上轻敲了一下,仿若举着金银酒樽与人把臂同饮。接着他垂下眼角,仰起脖子,酒液一饮而尽,白皙的颈项距离蒙毅的剑尖儿极近。

放下酒碗,他又笑了。

“上卿大人,那长城可修了?驰道、直道又可建了?长城将御外敌千百年,纵横大秦之道路亦将让我大秦军士任意往来于南北,上卿大人竟将此不世伟业归功于仆,仆实在愧不敢受。”

“你!”

“陛下乃千古未有之君主,自然行千古未有之大事,我等卑弱凡人既无陛下之谋略,亦无陛下之胸襟,跟随其后尚且战战兢兢,安敢置喙其中对错?”

若非顾及此处乃是牢狱之中,蒙毅恨不能一剑捅死赵高这个巧舌小人,最后还是拂袖而去,留下这个一身狼藉的男人独坐在囚牢之中。

“呵,蒙氏,蒙毅…”

从地上站起来,赵高背对着囚牢之外,长发垂下,遮住了他半边脸庞,细细发丝之间,赵高的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可怖。

那一点似乎是来安慰他的月光,在这一刻,更像是一道渴望嗜血冰冷刀光。

用来做道具的枷锁虽然不算重,但是两三个小时戴下来,也足以让人吃不消了。

取下道具,肖景深活动着手腕儿让罗正替他从书包里找来了药,他的脖子被道具磨破了皮,现在被汗水一浸,产生了细碎的痛感。

“深哥,红得挺厉害的,我替你抹后脖子吧?”

“不用了。”

肖景深摆摆手,却眼睁睁看着一只小麦色的手拿走了药膏。

“你还没回去休息?”

那人没说话,男人转过头去想看她,被一根劲瘦的手指不客气地戳了一下脸。

“别乱动。”

很快,凉凉的的药膏就沾在了火辣辣的伤口上,不止药膏是凉的,女人的手也是凉的,像是外面渐起的秋风,肖景深感觉有点冷,心里想做的却并不是瑟瑟发抖,而是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叹。

女人还是沉默的,肖景深听见她懒懒地打了一个小哈欠。

“很困了吧?”

“还好。”声音却比平时软了几分。

小小的呼吸声就在身后,肖景深忍不住挺直了身体,想到对方的身高,才又软下了膝盖。

仿佛不带人体温度的手指在男人的后颈上一点一点地画着小圈圈,沉默中,肖景深觉得自己的耳朵又开始泛红。

幸好他的发套还没摘下,披散的乱发遮住了他的耳朵。

手指轻挑起他的“长发”,男人能想象到女人那双平时毫无感情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一点点梭巡着伤口,他的耳朵更红了。

悄无声息地,那手从后往前,像是一条蛇嚓嚓越过他的锁骨,带着一点药味和奶香气,男人半裸的胸膛上有一点血痕,是化妆师涂抹上去的,站在他身后的女人仿佛误以为那也是伤口,轻轻地抚了上去,依然打着细碎的小圈儿。

不远处,李许默正看着工作人员收拾着片场,无意中撇过站在角落里的两人,他不由地愣住了。

穿着灰白色长裙的女人脚上是一双亮红色的鞋子,现在那双鞋的鞋跟离地,因为女人踮起脚,脑袋软软地趴在男人宽阔的脊背上,一只手还轻放在男人**的胸膛上,神情慵懒又迷离,与他印象中那个高傲又冷漠的女孩儿判若两人。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神奇的东西,能让百炼钢变成绕指柔。

那个男人的神情被头发遮盖着,让人难以窥见,可是李许默看见他抬起双手,无比轻柔地、仿佛在捕捉一只蝴蝶似的,扶上了放在他胸膛的那只远不如他白皙的手上。

一瞬间,那两个人好像有一种奇妙的张力突然出现,李许默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不用放在电影里,这一幕已经成了一场电影,它可以有无数名字,却又有一个永恒的主题。

桑杉是困极了。

感觉到她的脑袋蹭上了自己的脊背,肖景深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小心翼翼地碰那只停在他胸前的手,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他呆立了很久,才轻轻转身,扶住了桑杉细瘦的肩膀。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肖景深背着桑杉走了一路,那双红色的鞋子被他拎在手里,像是一对细巧的精美玩具。直到罗正帮他打开房门,他把桑杉带进了房间,才终于把年轻的女人安放在了床上。

嗯…如果一直叫不醒桑杉,那就让她今晚穿着裙子睡觉么?

男人红着耳朵胡思乱想,从桑杉的身下把自己用来给她遮腿的外套先抽了出来。

“深哥,那我先出去了!明天桑姐是中午的飞机,您早上记得提醒她。”

“好。”

把罗正送出房间,肖景深长出了一口气,回过身,他看见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坐了起来。

“我的包里有一本综艺节目的意向书,你拿过来我们谈谈。”

肖景深:…

“这个综艺节目有一个环节是采访圈内好友,让他们说一下我们之间相处的细节,今天之前有秦颂和曹熙可以充当这个角色,今天又加上了李许默,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个片段拍摄的时候《秦歌》还没有杀青,陆丛伟和你关系不错,你可以也叫上他跟李许默一起接受采访。”

桑杉的思维逻辑极为清晰,双眼之中毫无睡意。

肖景深:…

“还有什么疑问么?”歪头,桑杉看着自己的“合伙人”。

“我有点累。”男人站在卫生间门口干巴巴地说。

“能背我上车下车走两三百米,我觉得你的体能是可以坚持到我们讨论完这个综艺节目细节的。”

不是,是心累。

“你刚刚那是在演戏?”

“李许默毕竟以前是我的大学校友,以他的智商,要糊弄起来可不容易。”

默默做了两三下深呼吸,男人才走到桑杉的行李那里,掏出了一本意向书。

“一季十二期,我们参加前三期,如果观众反响不错,可能追加一期到两期,每期拍摄三天…这个综艺节目的内容是情侣旅行…”

被桑杉认真的样子感染,肖景深也渐渐开始提出自己的问题,投入到了这场讨论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唔,虽然有点迟,但是终于更新了

存稿箱菌被我打洗了!

(^-^)V

第87章 导演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 桑杉就去了机场, 她刚走, 肖景深就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时间, 距离他出组还有半个月。

时间好像也不是很长。

可是他有点想猫了。

昨天李许默大概是被桑杉在合同上占了不少的便宜,导致他第二天看着肖景深的脸色都极其沉重。

“老肖, 你说你是不是…”瞎?才找了桑杉这么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肖景深抬起头看他, 让李许默顿时想起了他眼睛亮亮地说桑杉是“举世无双的好”。

算了,就算是出于对肖景深和自己的个人安全考虑, 自己也不该试图从外部拆散他们, 不然到时候肖景深会被分成多少份喂狗他猜不出来, 他会死的多么凄惨那是可以预想的。

“冉晓, 我考考你,有个佛还是菩萨来着,说什么入不入地狱的,你知道是谁么?”

冉晓这个年纪正是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开始有本事的时候,李导演一提, 他立刻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才说:“是不是地藏王菩萨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对对对, 就是这句。”

他拍了拍肖景深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说:“桑杉这个十八层地狱啊, 你这个菩萨就在里面好好蹲着吧。”

肖景深:…

他抬起手, 糊了这个不正经导演一脸的场务笔记。

自从那一天的煎熬之后,肖景深拍戏的状态就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按照李许默的说法, 就是他的表演少了匠气,不再追求什么演技的精准,而是真正地放到了角色的表达上。

肖景深倒是没觉得自己的表演什么有太大的不同,只认为导演是在为他那天不近人情的行为描补着。

随着电影拍摄的推进,他发现李许默导演在拍戏上十分“抠门”,不是那种克扣式的吝啬刻薄,而是严格控制着剧组不必要的开支,比如他自己从不吃小灶,比如他对群演的重复使用力度比较高,再比如他对剧组里人员的调配都进行了精心计算。

在电话里问了桑杉,他才知道《秦歌》剧组的投资规模比他想象中还小,李许默前期磨合演员用的时间是承担了很大成本风险的。

“毕竟电影的题材不那么值钱,导演太年轻,演员也没有真正能带流量的…投资方会非常谨慎。”电话里桑杉声音冷淡,仿佛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对。

秦朝的故事,或者再包括它之前的春秋战国,作为影视题材来说,虽然有点冷门,但是也绝非无人问津的。也许正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黑色的袍服里有太多让人臆想的浪漫,国内的几个大导演都曾经用电影讲述过自己心里那个朝代的故事。

比如杜安导演十五年前的作品《迭关》,讲的是一个游侠儿目睹了秦朝一统六国的历史,见到了流离失所的平民,见到了一些国家的腐朽、一些失国之人的坚持,为了朋友之谊,他决心刺杀嬴政,最终却自断一臂从此浪迹天涯。

又比如方士与三年前拍的《鸡鸣狗盗》,描绘了孟尝君手下门客们的机敏和忠勇。

从投资规模上来说,《迭关》虽然看起来场景宏大,但事实上即使是在当年,也绝不能被称得上是“大制作”,杜安擅长以小见大,与浩大的人工布景相比,他更喜欢自己的人物在自然风光中展现天然的性格。《鸡鸣狗盗》则相反,看似人物不多的故事,方士与却重金为它打造了一座全新的影视城,秦王宫内从道具到服饰无一不精美绝伦,使整个电影的造价达到了一个让人咋舌的程度。

十五年前,国内电影市场冷淡萧条,《迭关》的电影票房才区区六千万,可是加上各种发行,最终不仅没有赔钱,从投资成本上来说还有比例不错的盈余。《鸡鸣狗盗》仅拍摄投资就有两亿六千万,预计票房十二亿,最终却只有一亿九千万,堪称当年最扑街的电影,方士与导演事前与投资方达成了协议,本意是为了多分点钱,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张薄纸就成了卖身契,三年来,这位从前颇为高冷的导演拍了四部电影,其中已经上映的三部评价都与他大导演身份不符,票房也都显得惨兮兮。

这些都是某天吃午饭的时候,李许默告诉肖景深的。

今天拿着记事本干起了片场统筹工作的男人听完之后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出了自己的感想:“方士与导演的数学成绩估计不太好。”

拍电影拍到把自己卖身,跟数学成绩有什么关系?

李许默搓了搓下巴,接着往下说:“问题是方士与都扑街了,弄得后来的影视方们碰都不敢碰什么战国啊、秦朝啊,好几个项目都上马了,结果又被砍了…这些人,看见别人赚钱了,就跟泥鳅似的闭着眼往里钻,看见别人赔钱了,也是跑得比谁都快。我之前拿出来《秦歌》这个本子,从张建新那拿到了三千万的投资,你猜他当时跟我说什么?”

肖景深不说话,只看着他。

“如果我拍的不是秦歌,是什么汉歌、唐歌…他至少给我投资五千万,我要是愿意拍清朝的,他投资一亿都没问题,如果在里面加点儿美食的画面,他能给我一亿两千万。”

今年春天,一部叫《紫禁厨娘》的新人电影上映,取得了超乎预期的票房成绩,显然,张建新是有些眼热了。

重新拿起饭盒扒拉了两口饭,咽下去之后李许默突然笑了。

“现在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看待电影的?”

肖景深从他的话里听到了苦涩和嘲讽。

“至少你的电影还能拍,我以前进过一个剧组,开机的前一天,投资方让改本子,导演不肯,项目立刻黄了。”

李许默:…

“剧组请了一个女演员来当女主角,对外宣传的时候也是她,可是电视剧播出的时候,她的戏份只有两集,后面的情节直接换人了,因为她得罪了投资方,所以她杀青之后,投资方导演加了个女主毁容整容的情节,又找人把后面的部分重新拍一遍。”

李许默:…

“还有一个剧组,导演筹备了六年的一个剧,请了大牌演员加盟,演员自带编剧进组,导演不同意,后来就被换掉了。”男人拍了拍李许默的肩膀,“是导演被换掉了。”

李导演的筷子尖儿抖了一下。

“咱们这一行,要真说奇葩事儿,真的是每天都在发生。有钱的是大爷,那为了钱,人们多奇葩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抛开有些莫名其妙的私人交情不谈,肖景深觉得李许默是个难得的好导演,不仅是因为他的电影好看,也是因为他对待演员的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和细心。

从业十几年,肖景深很清楚地知道整个娱乐行业对于演员的态度是怎样的——逢迎着,也鄙夷着。导演专业毕业的科班导演们在一开始都对演员的工作模式知之甚少,他们甚至对演员怀有一种偏见,认为这个职业并不需要多么高的技术含量——只要能走路能说话的人就能干好演员。编剧转职的导演仿佛心里都已经对自己的电影画面和声音有了完整的想象,当演员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他们往往会变得刻薄又焦躁。

这些问题,李许默身上都没有,他仿佛把演员们都当成了自己的合伙人,用不同的手段去了解然后找到最优模式彼此配合,最后共同完成一件作品,他不会另眼相看什么明星大牌,也不会忽视客串的演员,能被他特殊对待的,都是“麻烦的合作者”。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处事方法总让肖景深想到桑杉。

面对不同的人,桑杉都是采取不同的态度,也许就是因为她太聪明,能够很快地去了解一个人,然后直接进入到合作的模式中去。

当然,跟在商场中搏杀出来的桑杉比,李许默的身上有更多软弱和天真的部分——这是艺术者们的通病,也是他们的感受力所在。不需要祛除,只要及时开解就够了。

“所以还是得往好了混,小心谨慎,别昏头。”长叹一口气,在导演这个行业来说还十分年轻的李许默摇了摇头。

肖景深轻轻笑了笑,继续吃自己的铁板牛柳和粗粮面包:“这种没滋没味的话,还用得着想么?”

“炖点鸡汤给自己喝,补气。”李许默吃完了自己的饭,站起身对肖景深嘿嘿一笑,“你要不要试试当导演什么感觉?”

肖景深不是没有教过人演戏,却第一次站在导演的角度对别人提出要求。

站在他面前的是五六个群众演员,他们穿着秦朝时的大臣服饰,用一种“我很努力很认真,导演你一定要记住我”的样子看着肖景深。

“这段戏是荆轲刺秦王,你们对这段历史都了解吧?”

“知道。”

“了解…”

观察着群演们的神色,男人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更为笃定沉稳的态度:“我们这段戏拍的就是有人在刺杀皇上,你们的身份是大臣,而且,都是忠臣。”

看见有人已经摆出了“海瑞抬棺”似的表情,肖景深继续调整自己的引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