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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还没等肖景深说什么桑杉已经把电话扣掉了。

“喵!”

W先生扒着肖景深脚上系着的金色绳子,小声叫着。

男人苦笑了一下,走到厨房,把他准备用来做四菜一汤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沪市,桑杉轻轻揉着自己的额角,她旁边坐着一个神情焦虑的女人。

心脏外科手术室门前的长廊很安静,时间一分一分地走,手术进行中的灯一直亮着。

“桑小姐,你就让我弟弟回来吧,万一…他连我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啦!”

想到了最坏的可能,那个女人双眼泛红地抓着抓着桑杉的一只手,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

两个小时前从沪市机场匆匆赶来医院的年轻女人闭了一下眼睛抿了一下嘴唇,仿佛才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医生说了,阿姨的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那也有可能失败啊!”

“文女士,在这种时候我们最好是希望手术成功,而不是用各种猜测吓自己。”

“那不是你妈,你当然可以说漂亮话了。”

“我要是只想说漂亮话,就不会在这里了。”

“好,你能言善道的,我不跟你讲大道理,你打电话让子禹回来,他替你挣了那么多钱了,你不能让他见不到他妈最后一面啊!。”

女人的语气平静又坚决:“不可能。”

“啪!”一个巴掌抽打在了桑杉的手臂上。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

挨打了!

心疼!

——by你们猜猜我是谁的可爱小天使!

第90章 打架

“文女士, 医院里到处都是监控, 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明天在社会版看到你自己的照片。”

因为阻挡及时, 对方挥来的那只手没有打在她的脸上, 桑杉放下手臂,看也不看自己被打的位置, 她转过头, 眼睛盯着文子禹的姐姐文子兰。

既然到底没有忍住,抬手打人的女人也不忍了, 目光不自觉地瞟过桑杉做工考究的大衣还有她手上的宝石手链。

“桑杉, 我实话告诉你, 我已经忍你够久了, 不管我跟我弟弟有什么恩怨,他是我妈的儿子!凭什么你就能拦着他不让他来见妈。这些年你靠着我弟弟赚了多少钱?他在京城当大明星,管过我们这些人么?”

桑杉没有说话,她站起身,离开了手术室门口的走廊, 转了两个弯儿到了病人家属休息室,刚刚她就是在这里给肖景深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

她明显表示出不想跟人争吵的样子, 可是文子兰却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絮絮叨叨, 犹如一道不肯散去的阴魂。

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离手术室够远, 桑杉转头:

“有些话,今天晚上刘阿姨躺在手术室,我本不想说, 可你的言行越界了,我也就不得不说了。文子兰女士,首先,全中国任何一条法律里面,都没有说弟弟有钱之后一定要给姐姐多少钱,不用说弟弟了,亿万富豪只要把自己的孩子供养到大学毕业,就没有人能指摘他们,同样,做儿女的能保证老人吃饱喝好有钱治病有房子住,也就尽了自己赡养的义务。每个人的私有财产都受到法律的保护,只要文子禹还活着,他的钱就跟你没有关系。

其次,作为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姐姐,你的弟弟却禁止别人告诉你他的联系方式,可见在他的眼里,你的品行根本不值得信任。这样的一个姐姐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替你去联系你弟弟?

再次,刘阿姨一直都和文子禹有联系,她也没有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说明你的亲生母亲也不认为你有正常人一样处理事情的能力。

您与其把怒火发泄在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不如安心坐下来,希望刘阿姨早日康复吧。”

看着文子兰惊怒的神色,桑杉的心里越来越冷。

几年没见,她还以为生活能把这个女人磋磨得聪明一点,没想到居然全是偷鸡摸狗的小聪明。

亲情,这就是亲情。

它极少生活在这些人的心里,却永远是人们身后的一面旗帜,那把旗帜上面绑着锁链,锁链又连接着一只普罗米修斯的鹰,只要挥动旗帜,那些鹰就会去叨弄别人的心与眼。心在痛眼也在痛的人会跪地哭嚎,她们却觉得自己只是随手摇动了旗帜而已,何等纯洁与无辜。

如果这个世间每个人都像他们口中说得那样去爱着自己的亲人,那这个世界的历史书上还会剩下几张纸?那其中可还有谋杀和欺骗?

“您要是觉得对我有意见,我可以立刻就离开,没必要在医院里闹得这么难看。”

文子兰咬着牙看着桑杉,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一样:“难看?我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难看的?你们是大明星,大经纪人,随手做的都是几百万的生意,我呢?如果不是你,子禹怎么会不认我这个姐姐?桑杉,算我求你了,你把子禹叫来,让他看看他妈,他妈要死了!”

“里面的医生正在为您母亲的生命做努力,您在外面还是小心别犯了口业。”

若是平时,桑杉绝对不会跟文子兰说这么多的废话,她这个人讲究效率,对那些无药可救的人根本不想多说什么。可她今天有点累,在港城改换航班又遇到了延误,只能在机场找人安排专家给文子禹的母亲做了手术,赶到这里之后,又忙着跟医生了解情况。

要是她想起来计算一下时间,就会知道自己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只吃了飞机配餐的小面包和一杯咖啡。

桑杉转过头去不再看自己的动作让文子兰心里的滔滔怒火更加汹涌,从一开始,她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憎恶和反感。

出生在一个小城里是文子兰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在上学的时候她一直想着自己要出人头地,考上好大学,去大城市工作,可是谈何容易…文家家境不算清贫,却也说不上富裕,要供养两个孩子,文家父母日子都是精打细算地过。

偏偏文子禹从小就更比文子兰讨人喜欢,明明是一样的父母生的,他就长得像是个王子,把相貌清秀的文子兰衬成了一个大丫鬟。并没有人当着文子兰的面这么说过,可她知道肯定有很多人是这么想的,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这么想。

可是文子兰觉得自己比弟弟聪明多了,她考试总是班级前十名,文子禹则一直不上不下地混着,她乖巧懂事,文子禹经常惹是生非,她是人人都夸奖的好学生,文子禹只是能唱会跳爱出风头。

高考失利,文子兰拒绝复读,上了本省的一所大学,毕业之后考了一个本市的事业编,她工作那年,他弟弟十八岁,考上了京城的一所音乐学院。

那时候,文子兰第一次察觉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的不公平。

过了半年多,文子禹大学里的老师打电话找到家里,说文子禹天天出去跟人搞乐队不肯好好上课,文子兰听着父母的叹息,竟然觉得很想笑。

突然有一天,学校又打电话来说文子禹办了休学,他们的父亲跑去了京城一趟,回来垂着肩膀说儿子大了管不了了。

那时候,文子兰正忙着筹备自己的婚礼,她为自己选的另一半是个县城里小有名气的建材供应商,一出手就是三十万的彩礼,婚车开的是奔驰,比她大学同学的那辆奥迪车好多了。

儿子出生那年,她老公的事业开始走了下坡路,也就在那一年,文子兰那个“不务正业”跑到京城鬼混的弟弟渐渐成了别人嘴里的大明星,那天她回娘家,看见一个清瘦的女人坐在她母亲身边,那个女人就是桑杉——她弟弟的经纪人。

据她说,文子禹现在唱歌有人听,表演有人看,开演唱会出唱片都能赚到钱了,桑杉替文子禹带回来给妈妈的礼物里有各种各样文子兰听都没听过的营养品、国际名牌的羊绒外套、雕着很多花纹的大粗金镯子,还有钱。

而文子兰自己,只收到了一个据说是名牌的包,和一条镶着钻石的项链。

钻石很美,比他老公送她的结婚戒指漂亮多了,文子兰却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想给他弟弟当经纪人。

为了这个想法,她甚至带着孩子跑到京城去打着看弟弟的旗号去看桑杉每天都干什么,她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完全可以替代她的工作。

没想到,这话刚跟弟弟一提,就引来了弟弟的勃然大怒,姐弟两个闹过一场,她被送回了县城,那之后爸爸重病,文子禹回来了一趟,她旧事重提…爸爸去世之后妈妈被接去了沪市的高档养老院,她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可以联系到自己弟弟的全部途径。

回想起最后看见桑杉的样子,文子兰怎么想都觉得是她知道了自己要顶替她,所以鼓动自己弟弟跟自己断了来往。

这些年,和婆家人吵架,他们随口就说:“你弟弟是大明星,你这么嫌弃我家,就让他接你走啊!”就连儿子都问为什么自己有个当大明星的舅舅却从来没见过。

其实见过的,就是那时候你外公身体不好,你舅舅没空跟咱们照全家福。

安慰自己儿子的话,文子兰自己说出口的时候都想笑,其实她更想说“你舅舅身边有个狐狸精,她把你舅舅给迷晕乎了,根本不管这些血脉亲人了。”

如果不是几个月前文子禹的新经纪人联系了她,文子兰都不知道这个狐狸精已经被赶走了。这次母亲出事,她打电话告诉那个马经纪人,对方却不接电话,赶来沪市的路上,文子兰已经想好了,她要先见到自己弟弟,毕竟是亲人,哭求一下,说不定自己也能跟着去京城,如果不行,留在沪市照顾母亲也是好的。

万万没想到,文子禹根本没来,来的还是桑杉这个女人,她还拒绝帮忙联系自己弟弟。

对啊,她已经被赶走了,凭什么还要她来管?

文子兰脑子里灵光一闪:“你都已经被我弟弟赶走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有一个护士从手术室方向走出来,桑杉立刻站起身迎向对方,这时,她身后一股大力推了过来,把桑杉眼前一晃,整个人都撞在到了墙上。

“你不就是个被赶走的狐狸精么!我不怕你了!”

头和肩膀都有点疼,瘦弱的女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在赶过来的两个护士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

刚好在这个时候,文子兰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眼,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认识马经纪人,他现在管着我弟弟呢,你说的不算!”说着,她接起了电话,“喂,马经纪人么,是这样的,我是文子兰,文子禹的姐姐,我们妈妈现在…”

从被推开之后就默不作声的瘦削女人低着头,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儿,她闭了一下眼睛,突然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一样扑了上去。

“你还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手抓着文子兰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拽,女人声音里的恼怒已经到了要爆炸的程度。

电话那头,马东阳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听见了桑杉的低吼声,接着是叫骂、短促的尖叫和撞击的声音,然后是有人过来拉架。

噼里啪啦,文子兰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马东阳觉得电话似乎被人从地上捡了起来。

几声短促的喘息之后,那边传来的依然是桑杉的声音:

“马东阳,你替我告诉文子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家的破烂事儿再往我身上沾一点儿,我怎么捧起他来的,我就能怎么把他给弄玩儿完!”

作者有话要说:打架是不对的

在医院打架是错上加错

打架不要学

日姐你今天很帅

为你爆灯!

今天有人问我留言是干嘛的,是为那个智障渣作者续命的口牙!

——by依然遮着脸的小天使

第91章 要账

早上六点半。

桑杉坐在从沪市飞往京城的航班上, 看着医生发来“手术成功”的信息, 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The King正在国外做新专辑, 文子禹根本就回不来, 就算打了电话又有什么用呢?哪怕现在自己暂时不是他们的经纪人,却还是不自觉地站在了经纪人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这种职业惯性也是自己差点露出破绽的一个原因。

在华天那些人眼里, 自己早就和文子禹他们决裂了,不通电话、不联系, 采访的时候拒绝回答与对方有关的问题…这些明明都做得很好。

可是养老院那里的紧急联系方式却还是自己的号码, 她曾经想过要改掉, 却又不忍心让刘阿姨知道他们已经分开的事情。

果然, 不忍,换来的就是麻烦。

自嘲地笑了一下,桑杉却并没有后悔,幸好联系了她,阿姨的手术才没有被耽误。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重要的就是解决,现在已经用自己和文子兰的事情转移华天视线, 接下来就要揪住这个点不放才行, 有医院的护士和监控视频作证, 手术费用的收据也是重要的物证…在心里把整个事情前前后后捋了好几遍, 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养精蓄锐,真正的战场在京城,

中午十二点。

W先生以恨不得把自己整只喵都埋进饭碗里的架势吃着牛肉和虾仁,肖景深拍了两张照片发在微博上,很快就有粉丝冲了上来。

“前排吸猫!”

“心疼地抱住自己,今天又是人不如猫系列!”

“姐夫,新戏杀青了要好好养我们的猫主子呀!”

“深深!你发张自己的自拍出来吧!”

“深深你什么时候出写真集?”

评论依然是那些,有人吸猫,有人喊他姐夫,有人夸他帅帅帅,神隐了一个多月,粉丝们的热情仿佛比之前还高涨了。

这时,肖景深随手点开微博的转发,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偷偷舔原博胸肌!跐溜!”

“偷偷舔原博腹肌!呲溜呲溜!”

…这是什么?

点进去看看这个叫“沉迷**不可自拔”的微博账号,肖景深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发凉。

账号里面只有十几条微博,可是每一条都是肖景深的照片,配着的文字内容都是对他身材的赞美。

这人是怎么从他穿着毛衣的照片里看出自己有八块腹肌的?

放下手机,肖景深开始张罗自己的午饭,这时,家门突然打开了。

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拎着简单的行李箱从外面走进来,突然,她脚下一个趔趄,吓得肖景深赶紧冲过去扶住她的手臂。

“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

桑杉闭着眼睛,轻轻摆了摆手:“事情太多,有点累。”

这是有点儿累么?这是要累疯了吧?

男人心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女人还在挣扎着要脱下大衣,肖景深帮她把衣服从身上拉下来挂在门口,然后腰一沉,手一抬,把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靠在肖景深的肩膀上,桑杉轻轻喘了一声:“我休息两个小时,你替我把刘达叫来,下午送我去华天。”

去华天?你这是要忙着升天的节奏!

男人只觉得怀中人轻得像一片落叶,还带着秋天疲惫的凉意。

“华天那边有什么事要急着处理么?”

眼睛没有睁开,脑袋轻轻蹭了一下,桑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打了一架,得跟对方要医药费。”

肖景深:…

把桑杉抱进卧室,帮她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再用被子把他娇小的女孩儿包起来,男人发出了一声叹息,转身去了厨房。

应该给桑杉做点好吃的,羊排是辣的就先算了,用黄芪和瘦肉一起炖个汤怎么样?清淡又补身体…

脑袋里面想着各种菜谱,男人低头站在厨房里,突然抄起刀,重重地剁在了案板上。

打架,桑杉怎么会打架?她一定是被人欺负了!

心里的火苗像是刚刚见了风一样,从被压抑的零星几点瞬间成了燎原一片,烧的肖景深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这时,玄关处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这声音提醒了肖景深,桑杉的包现在还在门口。

男人也终于感受到自己的左手还一直拿着东西,低头一看,他一直拎着桑杉脱下来的那双鞋在厨房里走来走去。

放好鞋子、掏出电话,肖景深看着“廖云卿”的名字,划开了手机屏幕。

“我说老板,你要不要这么勇猛?四处皮下出血,头发都被薅出来好几把,你这是奥特曼附身啊!”

“谁皮下出血?”

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让廖云卿顿了一下。

“老萨摩耶?”

“是我,桑杉已经休息了…她昨天打架是怎么回事?”

男人声音低沉,沉到廖云卿无端地心里发虚,她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老萨,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肖景深没有回答,他靠在鞋柜边坐下,突然有了个问题:

“你说,我替桑杉去华天要账怎么样?”

廖云卿:…

“我女朋友被欺负了,我去讨公道,合情合理合法。”

谁欺负谁啊?那个被桑杉揍完了的姐们儿现在还蹲医院那儿哭呢,怎么桑杉脸不红气不喘还能想着坑人的就成了被欺负的了?

廖云卿隐约觉得桑杉和肖景深这俩货能在一起,八成是因为在“如何更加不要脸”这个话题上很谈得来。

肖景深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行,他对廖云卿说:“男人看女人打架,从来都是当笑话,桑杉跟华天关系那么复杂,她为了跟人打架的事情再去华天,有点儿…不太符合她的身份。可是我去就不一样了,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出面在,这个事儿就是私事儿,跟任何公事都扯不上关系。”

努力转动着自己的大脑,肖景深试图说服廖云卿。

“老萨摩耶,咱俩也算有点交情,真不是我不帮你,你说,你上岗多久了我是不知道,我才刚入职几天,万一你捅了篓子,我得跟你一起担着。你血厚啊,床单上滚一滚蹭一蹭是吧,耳朵边儿拱一拱说几句好话就没事儿了。我呢?孤家寡人,内心笔直,想靠睡老板上位都不行,到时候锅都让我背了,我找谁说理去?”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滚啊蹭…不期然间想到了桑杉刚刚在自己胸口蹭了一下的样子,男人的耳朵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你去吧。”

淡淡的、比平时略显沙哑慵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肖景深转头,看见已经换好了家居服的桑杉赤着脚站在他身边。

“我来找我的拖鞋。”

女人垂着眼睛看他,有些无辜的样子。

男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把鞋柜挡住了,赶紧站起身,让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