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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枕头拿起来的时候,肖景深看见了一个被撕开的锡纸袋,仿佛看见了什么罪证似的,他打开房间里的垃圾桶想扔进去,结果又发现里面躺着几个用完的套子…索性把整个垃圾袋都拎了出来,右手抱着床单枕套,左手拎着小小的一点儿垃圾,肖景深这才算是把整个战场都清理走了。

如果不是他耳朵还是红的,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桑杉还在忙着什么,明明男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她连个眼神儿都没给。

“粥要喝咸的还是甜的?”

“都可以。”

“吃土豆饼,还想要点儿什么?”

“不用了。”

虽然餐桌上是早饭的配置,但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锅里,我还用板栗和红枣炖了一只鸡,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吃了。”

“红枣板栗?”

“怎么了?”

“没什么。”叼着一小块土豆饼,桑杉低下头嚼了嚼咽下去,又喝了一口粥。

“我已经决定了,把The King拆掉。”

吃着最简单的饭,桑杉说的话却不亚于石破天惊。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小蚊子也就是一时脑子不清楚,沟通一下就能解决了,你在他们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能挽回的话还是应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作为一个合作者,我对他的信任已经到此为止了,不管他再有什么想法,我也不会再跟他合作了。”

“可是那几个孩子他们,他们会愿意么?”

“我通过木宇的妈妈联系上了他,把情况跟他们说了,愿意不愿意,看他们吧,如果他们愿意,我会为他们每个人都制定单独的发展计划,算起来,他们也在圈子里打拼了七八年了,作为一个组合的成员来说,是应该谋求自己个人的发展空间了。”

文子禹一心想当唱作人,想成为像港城黄金年代的巨星一样的音乐人。

Alex精通乐器和舞蹈,更喜欢欧美流行音乐。

相比较音乐,金聪更想要的是当一个明星,唱歌只是他选择的成名途径而已。

洛登是少数民族,一直都很喜欢自己本民族的音乐形式,经常把他们的歌改成另一种唱法。

年纪最小的木宇也是所有人里面更务实的一个,如果不是家境贫寒上不起学,自己的身体又不好,比起当明星来说,他应该更喜欢普通人安安稳稳的平凡日子。

这些,桑杉心里都知道,她不仅知道,还把这些都作为自己规划The King未来的重要参考。

在她的计划里,两年后,The King的年轻人们会各自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年聚在一起出一张唱片,开两场演唱会就够了。

她会安排Alex去合众国进修学习;让金聪带着“第一偶像团体成员”的金色光环去客串电影,积攒表演经验尝试跨界;洛登应该去上大学,上学之余参加个综艺节目;木宇也可以去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再把自己的身体尽量调养好…那短时间,她的主要精力会放在文子禹的身上,等到他站稳了,再换下一个。

借助着“The King”的名气和人气还有她的能力,她有信心让这几个男孩子在他们真心喜欢的领域以最快的速度上位。

她曾以为这一切在未来的短短几年中会成为现实,现在却发现,这些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空想而已。

“我跟木宇说的时候,他跟我说,文子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开始很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并不觉得意外。‘习惯了拥有全世界的人,总是更容易任性的’,这是他对我说的,我突然觉得,可能我之前对文子禹没有足够的了解,对木宇也一样。”

印象中总是沉默寡言跟在别人后面的单薄男孩儿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桑杉有些吃惊。

他没有骂文子禹,也没有说桑杉的不是,静静地听完了来龙去脉,男孩儿说:“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然后大家讨论一下,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最信赖的经纪人,夹在这两者之间要为自己的命运做选择,木宇表现出的是超乎寻常的冷静。

桑杉高度赞赏这种冷静。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孩子,别说他们了,一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不也是变化很大么?”

肖景深指了指自己,桑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只看见了自己在他脖子上咬出来的牙印儿。

“晚上,木宇会给我回信儿,告诉我他们的打算,不管他们怎么决定的,我都会再招几个年轻的艺人进来。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初曜也一样,哪怕没有了The King,我也会带起别人。”

神情间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但是与之前相比,桑杉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男人起身,从锅里撕了一小块鸡腿肉,又浇了一些汤放在她的面前。

“初曜工作室离了谁都继续工作,除了一个人,就是你,要是离了你,那些人忙成小陀螺,都忙不过来。”

想象着廖云卿她们像个陀螺一样旋转的样子,桑杉被男人的话给逗笑了。

正当气氛变得越发松快之时,桑杉的电话突然响了。

看到手机上陌生的沪市号码,女人脸上刚刚浮现的愉悦立刻消失无踪。

肖景深瞅着桑杉面无表情地把震动着的手机扔到了一边,笑了一下说:

“是小蚊子打电话来了吧。”

女人没有回答,低下头慢慢地喝了口鸡汤,筷子捞了两下鸡肉,没有捞起来。

“你跟他再谈谈,毕竟也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就算以后不来往了,也求个好聚好散么。”

“你这话说的真像爷爷。”

“那要是我外公在这儿,他肯定也会这么说的,抛开那么多的利益啊…呃…喜欢不喜欢的都不提,还有种东西叫时间么,你花了这么多时间在他们身上,不管结局怎么样,也就当是给自己曾经的付出一份交代。”

“交代?我不需要被交代,很多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很多话,听过一次也就够了。”

说着,桑杉站起来抬手去划了一下屏幕,电话的响声戛然而止。

“那他如果是要道歉呢?”

“道歉?他应该先跟其他人道歉才对,泄露别人的私人信息这本就是非法的,更不用说还是干他们这一行…”

“可是他这么做了之后,受伤最深的人是你啊。”

桑杉:…

房间里变得寂静,仿佛过了很久,桑杉才语气平淡地说:

“我没有受伤。”

“如果不是疼了,为什么不愿意接电话呢?”

“已经知道结果的事情,中间的纠缠只是增加我的时间成本。”

“口是心非的骗子。”

肖景深又给桑杉盛了一碗鸡汤:

“再吃点儿,吃饱了,心情就好了。”

“今天早上我吃得挺饱,现在心情也不错。”

男人假装自己发热的耳朵不存在,对着桑杉眨眨眼睛:“就算你调戏我,我告诉你,你就是受伤了…”

“不仅受伤了,还真挺疼的,我建议你应该多看点儿参考资料,一味横冲直撞不太好。”

肖景深:…

“红枣、桂圆、板栗…东西挺全,其实你不用炖这些东西给我吃,倒是你自己,应该多吃点韭菜什么的才对。”

肖景深:…

“要不是你力气大,我半道儿就把你踹到地上去了,你的技术…啧…”

桑杉云淡风轻,双手撑着脸说着撩动着男人神经的话,随着对方耳朵上的红晕逐渐扩散,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真切了。

再次响起的手机拯救了肖景深,他拿过桑杉的手机,点开了通话。

作者有话要说:肖景深:我耳朵容易发红这个设定真是太过分了

桑杉:我喜欢

肖景深:我也喜欢

小剧场:

今天依然无,正文已经够甜了,对吧??????

明天写完超难写的这些感情戏回归事业线

第161章 为难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不出肖景深所料, 是那个高傲的、骄傲的, 如今又做错了事的年轻主唱。

“桑杉, 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 你要是想签下The King,就把那个男人赶出去, 以后无论你想再找什么艺人都可以, 只有他不行,只要你把他赶走, 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哟?“那个男人”?这是在说我么?

肖景深咂了咂嘴, 他可没想到, 这个里面居然还有自己的事儿。

电话那头, 文子禹还在喋喋不休,肖景深听他多说了两句,就意识到这个小子现在脑子里是带着酒呢。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过分,但是他也已经靠着你拿了不少的好处了,从经纪人和艺人的合作来说, 你不欠他的。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我也可以介绍别的经纪人给他,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别再跟他搅和在一起, 无论你想怎样都无所谓。我知道我这次做法非常过分。但是我也是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桑杉, 我没有办法了…”

听起来,真可怜啊。

并没有多少同情心的男人抓了一下有点犯痒的锁骨,想起来这是桑杉之前抓伤的地方, 只用指肚蹭了两下又放下了手。

“你所谓的没有办法了,就是用这种方法逼着你前任经纪人、跟你同甘共苦六年的合作伙伴到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地步吗?那你要是还有办法,岂不是得上个天呢?”

肖景深一开口,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为什么是你在接电话?”

“因为另一个人连谈都不想跟你谈了呀,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儿,讨厌我就直说讨厌我啊,你就算是来找我跟我说让我滚蛋也行啊,这么拐弯抹角让桑杉为难,又何苦呢?”

“什么叫连谈都不想跟我谈了。”

连我都不想跟你谈了,要不是你大爷我正在遭受是男人都不能忍的生理攻击,你当我愿意接你电话呀。挺大一小伙子,长得也不错,怎么脑子上来一阵就不清楚了呢?

肖景深现在肚子里装得有土豆饼、粥,还有碎碎念。

“小子,今天呢,我教你一个道理。钱的事儿归钱,感情的事儿归感情,用感情来逼钱是不对的,用钱来逼感情也是不对的。你喜欢一个人,就绝对不能让她为难。”

男人一边举着电话一边看着他对面默默喝汤的女人,眼角带着些微的笑意。

用钱尚且换不来钱,用真心尚且换不来情,在脑子无比清楚的桑杉面前,更加混乱的“交换”只会让她心生警惕和反感。君不见,他连自己的**都供出去了,也不敢说就要交换什么呀。

与其说钱是桑杉眼里的“无价宝”,让她念念不忘地挂在嘴边儿说个没完,不如说在她的心里,感情与金钱是完全不能放在一起说的,不是因为感情不值一提,相反,在她的心里,感情太宝贵了,所以被她锁进了保险柜,绝不肯轻易展露。

这明明是她珍藏自己真心的方式,却往往让人以为她口中“无所不能”的钱,能换来她的感情。

这次,文子禹所犯下的,就是这样的错误。

当然,关于这一点,肖景深是无论如何不会跟自己的“竞争对手”说明白的,他巴不得文子禹抱着自己的轻狂和任性从此消失在桑杉的世界里。

不过嘛,趁着这样的机会,他也可以说一些桑杉爱听的话给她听。

“你知道,我说的为难是什么?就是你逼着她把你跟另一样东西放在一起比。比一次你赢,比两次你赢,你还挺得意的,其实比多了你在她心里就不是绝对特殊的了。要是你在她的心里不再是特殊的,那么即使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你,你也会忍不住去想下一次她还会选谁,你明白么?那个时候,你还能说自己是赢的么 ?”

赢?输?

还有什么好分辨的么?

文子禹虽然喝多了酒,脑子还是在转的,桑杉连他电话都不接,任由肖景深这个家伙对着他胡说八道,其实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或者说,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所以呀,你得在自己的心里把自己当人看。把她当人看,也把对方心里的你自己当个人看。”

电话那头,肖景深还唐僧似的滔滔不绝,在文子禹看不见的地方,他笑着给桑杉补上了一碗汤。

“你的意思是我没把自己当人看?”文子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问他。

“你要是足够的尊重自己,也尊重桑杉,你就不会做出昨天晚上那么傻的事情来。你不光不尊重你们两个,你也对不起那几个兄弟。他们多冤啊,被你这么一个傻子给绑在了自己的船上,成了用来威胁桑杉的砝码,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你干了什么事儿,你们的兄弟还有的做吗?为了一份强迫都未必得到的东西,毁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你觉得值得么?”

“…那是我们组合的事情不用你管。”

明明已经一脑子后悔,嘴里说的还是将来会让自己更后悔的话。年轻人啊。骄傲是好东西,但是别太多了。

肖景深垂下眼睛,一丝怜悯转瞬即逝。

“既然桑杉不肯接我电话,你就转告她,我文子禹有了今天,是要谢她,可是我到了今天,心里想要的只有她,为了她,我能做任何事…”

借着酒意,曾经被桑杉打造到无一处不精致的男孩儿用着自以为男人的方式表白,到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还有着奢望,希望桑杉能明白他的心意。

世间多少人喜欢他,多少人所渴求他的一颗心,他愿意双手碰到桑杉的面前,说他任性也好,说他自大也罢,说他做事极端不顾后果也可以,他只希望那个人能看见,能明白。

可是桑杉自己愿意去做世界上的任何事,她不需要表白,因为她不会相信,她也不会相信别人的心,她只相信自己。

如是想着,肖景深便觉得自己和文子禹有着相似的可怜之处。

但是可怜归可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护短也好,说情敌心态也罢,肖景深是绝不认为主要责任在桑杉的。

做出一副去卫生间的样子,男人站在镜子前,低声对着手机说:

“哼,你还敢说只要她?怎么不想想人家稀不稀罕你?一手捧出来的人往自己背后捅刀子这种事儿谁挨到了谁才知道疼!我告诉你,就算有一天我从初曜滚犊子了,也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屁孩儿,是因为桑杉用不着我了,你明白了么?我只给她她想要的,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

挂掉电话之后,男人洗了洗手,拎着手机出来,走到桑杉的背后,轻轻揽着她的腰。

“你以前说,他们这几个人跟我年轻的时候很类似,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傲,要是我做了这种事儿,我外公能打断我的腿。”

暗搓搓地,男人还要在话里踩文子禹一脚。

“是么?”

听出了男人的话外之意,桑杉勾唇笑了一下。

“其实我那个时候是骗你的,他们跟你不一样…当初我拒绝了去小水洼工作,主要就是想亲手带几个新人出来,碰见他们纯属是巧合,这么大的一个京城,想要成名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真按照你作为标准去挑,得挑到什么时候?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足够感染人…我欣赏这个特点,觉得他们能红。”

“我也觉得,我可比他们成熟稳重多了!”

“是么?”

转头看看肖景深宽阔的胸膛,桑杉又转回去微微笑了一下。

“你喜欢一个人,就绝对不能让她为难。”刚刚,她听见肖景深是这么对文子禹说的。

女人不禁想起若干年前,自己决定分手时的样子。

干净利落地下了决定,把所有的不舍与少女时的情愫抛诸于脑后,倒是没有多少的为难,只是心会疼。

“即使有电话替你解围,你技术不好这件事儿也是不能回避的…”

肖景深:…

娱记行内有这么个段子:“干大事的明星,往往在周末的午夜发消息,为的是把娱乐版块的小编都从床上炸下来。”

这个周末的午夜时分,这个似是而非的“段子”再次被人印证了一次。

The King四个成员同时宣布离开组合,以独立艺人的身份与初曜工作室签下合同,正式成为其旗下的艺人。

一共五个人的组合,这下子走了四个,留下文子禹一个人挂着“The King队长”的牌子,又有什么用呢?

作为国内人气最高的组合,这个声明宛若一个巨雷,把整个娱乐圈都轰得发颤。

初曜工作室在第二天早上召开了记者发布会,通报与前The King组合四位成员签约的情况,桑杉精神奕奕地出现在现场,除了黑色衬衫下面的绷带之外,再无任何与文子禹发生了“不愉快”的痕迹。

当然,这些事儿跟肖景深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桑杉的状态好了,他也就该背着自己的万能小书包回大西北吃土了。

刚回剧组,他就受到了封烁的热情迎接。

“老肖,你回京城就算了,怎么把书包都带走,太不够意思了,快点快点,给个套子用一下。”

“干嘛?”

“一会儿有个发布会的直播,我想把手机塞包里,万一泅渡的时候进水了怎么办?我得用你的套子防水啊。”

封烁扒包的动作真是理直气壮。

“呃…”肖景深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了两下想把自己的包抓回来,然而失败了。

“嗯?你的套子呢?”

“呃…”男人揉了两下耳朵。

封烁看着肖景深锁骨上的一道痕迹,再看看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才两天,你那是十几个吧?”这回去一趟不是开荤了,这是回去捐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