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一个高踢腿,踹在了朝着自己扑过来的那个男人下巴上,只听见一声令人牙酸的喀吧声响起,那男人直接飞了出去。

剩下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扑了过来,舒乐将手里拎着的快餐盒朝着右边的那个男人脸上砸了过去,与此同时,她身形一转,肘部重重地击打在左边的那个男人脸上。

他哀嚎一声,一颗带着血的牙齿从嘴里面飞了出来,剧痛席卷而来,男人惨叫一声,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而右边那个男人被舒乐的快餐盒砸中,里面的蛋炒饭飞洒出来,糊得他满脸都是,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一脚踩空,掉入了没了盖子的窨井中。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七个壮汉便已经倒了一地,失去了战斗力,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见势不好,竟然飞快地调转车头疾驰而去,竟然连地上的这几个同伙都不管了。

舒乐没有去管那跑走的面包车,她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男人,想到窨井里面还有一个,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之后方才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距离舒乐家最近的公安局到这里之后不到七百米的距离,舒乐刚刚挂断电话没多久,警车便乌拉乌拉地赶来过来。

舒乐报警的时候说的是有七个男人对她意图不轨,结果等警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几个男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声嚎叫,而不远处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像是没事人似地站在那面绿色的爬山虎墙面前发愣。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刚刚是谁报的警?”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不过为首的警察还是询问了一句。

舒乐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地开口说道:“是我报的警。”

警察的眉头皱了皱,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舒乐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好心提示了一句,有个歹徒掉进了没盖盖子的窨井之中。

听完舒乐说的话之后,警察们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们并不怀疑舒乐的话,毕竟现场的情形基本上与她说的吻合,而且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还有监控,他们调取监控后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警察只是觉得这些歹徒们恐怕是他们抓过的最窝囊的一批,恐怕就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七个拿着武器的歹徒居然连一个瘦弱的男人都打不过,这简直是歹徒中的耻辱。

有个年轻的警察不小心将心话说了出来。

舒乐淡淡地开口说道:“我是女性。”

警察们:“…”

这些歹徒们绝对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无疑了。

六个歹徒被铐起来塞进了警车,而那个掉到窨井里面的歹徒摔断了腿,被救护车拉到医院里面去了,而舒乐作为受害者,也跟着一起去警察做笔录。

到了警察局后,那些歹徒的头套都被摘了下来,舒乐这才发现,这些歹徒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熟人。

“你昨天不是已经被抓进去了么?”

今日份的小剧场:

生了一堆山川湖泊后,舒乐忧心忡忡地盯着面前的巨型湖泊:“咱们这孩子咋养?”

没亲自养过孩子的世界:“要不,弄点儿鱼苗来?”

没有任何经验的新手妈妈舒乐:“行叭。”

三个月后。

舒乐:“这鱼真好吃。”

世界:“…”

大儿子:“(╥╯^╰╥)”

第9章

他们把头套摘下来后,舒乐认出那个先前站在黑色面包车跟前的人,他正是之前舒乐在海边儿抓住的那个往海里面偷倒垃圾的光头男。

只是跟先前见到他的时候不同,这个光头男现在的模样极为凄惨,被老槐树弹回去的棍子像是被人安装了追踪器似的,全都精准地砸在了的脑袋上。他光溜溜的脑袋上鼓起了几个包块,那张脸也是鼻青脸肿的,也亏得舒乐的眼神好,否则的话还认不出他是个熟人。

不过早上的时候舒乐已经将他送入了警察局,他居然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舒乐有些奇怪,打量他的时间便久了些,那光头男两次都在舒乐的手里面栽了跟头,心里面火气上涌,看见舒乐后,他恶狠狠地开口说道:“你这个小瘪三…”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警察拿着警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重重敲了一下。

“你给我老实点儿。”

光头男瞬间禁声,到底是在警察局,这次过来是他私下的决定,光头男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会不会来领他出去,老实点儿总归是没错的。

站在舒乐身边的年轻警察见状,便知晓他们两个先前绝对见过面,便询问了舒乐一句,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舒乐也没有隐瞒,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年轻警察。

她说的话在场的警察们都听见了,在知晓这个光头男凌晨刚被舒乐送进警局,现在却被放出来了后,众人看他的脸色都变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脑子里面便转过各种念头,别的暂且不说,舒乐是不适合留在这里了,年轻警察找了个由头,急忙将舒乐带到了不远处的询问室,开始给她做笔录。

“姓名,年龄,性别,职业。”

舒乐一一报了上去。

对面的年轻警察填好表格后,又扫了一眼表格上面的信息…

盯着看了一会儿后,他愣住了,然后急忙抬头朝着对面坐着的舒乐看了过去。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舒乐一番,脸上慢慢地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许久之后,他像是不太确定一般,讷讷地开口是问了一句:“你是舒乐?安平大学环境工程系的那个舒乐?”

舒乐确实是从安平市环境工程系毕业的,不过这人是怎么认出她来的?她好像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大学。

舒乐的眉头拧到了一起,抬头朝着对面坐着的那个年轻警察看了过去。

那个年轻警察的模样长得挺英俊的,眉毛很粗,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巴的厚度适中,组合在一起后是一张挺耐看的脸,加上有制服加持,原本的六分长相,也能生生被抬成十分。

然而这张脸对舒乐来说是十分陌生的,她好像并不记得自己见过对方,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见舒乐那满脸陌生的模样,年轻警察脸上流露出挫败的神情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舒乐,你居然不记得我了,我是秦禹诺。”

秦禹诺?

舒乐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终于在他的脸上找出了一抹熟悉之意。

“秦禹诺?是你,你跟原来长得都不一样了。”

秦禹诺看着黑得都快看不清她五官的舒乐,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也就是稍稍长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发型变了一些,还没有到那种面目全非的境地,跟舒乐这跟毁容差不多的模样相比较起来,他就算是没有变化了。

“舒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都险些认不出你来了。”

在秦禹诺的记忆之中,印象最深的便是舒乐那仿佛欺霜赛雪的一般的肌肤,那时候的她站在阳光下,浑身就像是在散发着光芒一般,以至于他第一眼见到她,便彻底沦陷了。

秦禹诺是舒乐的前男友,两人交往了一年的时间,结果却在毕业前夕,因为一场误会分手,自那之后,他就在也没有见过舒乐了。

秦禹诺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子的一种情况下见到舒乐,还是这样一个几乎跟毁容没有什么差别的舒乐。

分开的这三年里面,她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事情,难道她真的跟传闻之中的一样,因为受伤太深,所以跑去珠峰做什么志愿者了吗?

这怎么可能?

然而很多事情的真相往往超乎人的预料。

“我在珠峰做了三年清道夫,上个月才刚回来。”

秦禹诺:“…”

以这样子一种姿态出现在前男友的面前,舒乐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对面坐着的秦禹诺,他也不知道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整个人好像都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与他相比较起来,舒乐倒是极为地淡定,仿佛坐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前男友,仿佛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舒乐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秦禹诺似乎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她不得不敲了敲桌子,将对方不知道跑到哪儿的思绪拉了回来。

“警察同志,你的笔录还做吗?我下午还得上班,在那之前我还得回家一趟,并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

秦禹诺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的小黑人,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愧疚之色。

距离他们分手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若是舒乐过得很好,当年的事情秦禹诺恐怕会慢慢地遗忘了,可是原本白白嫩嫩的小仙女却因为他的过错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给秦禹诺带来极大的冲击,此时他的内心已经被愧疚所占满,只觉得舒乐身上每一处黑色都在控诉着他当年的过错。

明明时机不对,地方不对,可是秦禹诺却无法控制住自己,他深深地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看舒乐的眼睛,他的声音很低,里面夹杂着浓浓的痛苦和悔恨之意。

“舒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若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对不住你。”

秦禹诺突如其来的道歉将舒乐给弄懵了,她眨了眨眼睛,满脸不解之色。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

舒乐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变化,可是秦禹诺却以为她是将自己的痛苦深深地压在内心深处,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伤她太深,她又怎么会独自一人跑去珠峰,将自己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

“舒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外面的天突然阴沉了下去,厚厚的云层笼罩了整个天空,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看到秦禹诺这个模样,舒乐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说这番话。

“你是在为当年你跟我闺蜜睡在一起的事情道歉吗?我那个时候本来就打算跟你分手了,所以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去珠峰做志愿者清理垃圾是舒乐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当初她并不准备跟秦禹诺来一场可能会是永远的异地恋,所以便在准备挑选个合适的时机跟秦禹诺说分手。

然而还没有等舒乐和秦禹诺说明白,便被舒乐发现他跟自己最好的闺蜜搅和在了一起。

这一下就连分手也不用说了,舒乐直接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学校前往珠峰。

两年前舒乐碰到了自己的一个来攀登珠峰的大学同学,他乡遇故知,舒乐跟自己的同学简单聊了聊,在问及她为什么会来珠峰做这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清道夫时,舒乐说这是她的心愿。

然而也不知道哪个同学是怎么理解的,回来之后便传出了舒乐是因为被伤了感情,所以才会跑去珠峰放逐自己。

秦禹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见到了舒乐之后,他更是肯定了这个认知。

如果不是他伤透了舒乐的心,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先前舒乐仿佛不认识自己的作态,也被秦禹诺理解为了她是不愿意自己看到她这副被情伤透了的丑陋模样。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根本不是他脑补的这个样子。

秦禹诺并没有在舒乐的脑子里面留下太多的印象,否则的话,在他说出自己名字之前,舒乐也不会没有认出他。

“好了,警察先生,你真的该给我做笔录了,还有人等着我回家呢。”

舒乐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一丝的感情存在。

屋外的天空原本阴云密布,只是不知怎么的,那些乌云却突然散了开来,金灿灿的阳光从云层之中洒落下去,空气之中原本的那些阴郁之气似乎都被这阳光驱散了一般。

见舒乐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下去,秦禹诺强打起精神来,开始做笔录。

半个小时后。

“警察先生,好了吗?”

“好了,舒乐我…”

“好了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事要做。”

今日份的小剧场

入职半年后,舒乐的皮肤终于养了回来,重新变成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于是一直让人不忍直视的舒乐也有了追求者。

然而追舒乐的男人没多久后都会自动放弃追求舒乐,这让舒乐觉得十分困扰。

经历过几次被人追求无却无疾而终之后,舒乐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世界:“其实我也挺想谈恋爱的,为什么他们都不追我了?”

世界:“因为他们不敢与世界为敌。”

舒乐:“?????”

世界:“你想谈恋爱?和我谈吧。”

舒乐:“…不,我不想。”

她一点都不想泡地球妈妈。

世界:“…”

(?? ?′Д`?)?彡┻━┻,说好所有人都想要被世界温柔以待的呢?!!!

人类全都是大猪蹄子!

于是——

东海海底发生七级地震,震源深度四百公里,然而临海城市安平市毫无震感。

第10章

秦禹诺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舒乐却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她站起身来,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秦禹诺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他看着舒乐那张黝黑的面孔,一颗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感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自己是把舒乐给伤的多重,才会让她连和自己多呆一会儿都不愿意?

想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的那种甜蜜时光,秦禹诺的心便觉得越发难受起来,他强压下心中的那些愧疚感,脸上努力堆出了笑容来。

他不想让舒乐觉得自己是在可怜她。

“那好吧,舒乐,我送你出去。”

说着,秦禹诺便将舒乐送出了警局,看着她的身影径直远去,秦禹诺的心情也跟着跌到了谷底。

当初的他喜欢舒乐的心是的,那时候的舒乐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追到手的,只可惜到最后他们却没有好的结果…这一切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当年自己跟舒乐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心里面一直都患得患失的,因为舒乐虽然答应了跟他在一起,可是跟他相处的时候却让他感觉自己和他其他的那些同学没有什么不同的,仿佛两人并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

他心里面一直都是不安的,所以才会犯下那样子的错误,虽然那只是一场误会,他并没有真正地做出对不起舒乐的事情,可是在答应跟舒乐那个闺蜜出去的时候,他无法否认自己是抱着想要试探舒乐的目的。

他想知道,舒乐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他想知道,自己在舒乐的心里面究竟是什么位置。

可是让秦禹诺没有想到的是,舒乐的性子居然会那么刚烈,她甚至都没有听他的解释,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彻彻底底地断绝了跟他的联系。

知道了舒乐跑去珠峰做义工后,秦禹诺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似的,他曾经想过要去珠峰找舒乐,可是在出发之前,他又退却了。

不管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终究是他对不起舒乐,他对不起舒乐对他的感情。

舒乐在对待感情的态度上只是比较内敛而已,其实她对他的感情,要远远比他对她要深的多…

秦禹诺在警局门口站了很长时间,直到再也看不见舒乐的身影,他方才转身回到了警局,和舒乐复合是不可能的了,他没有那个脸,他能做的就只是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舒乐,这也算是自己对当初那些事情的弥补。

秦禹诺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面脑补了很多东西,然而实际上在他脑补中伤心欲绝可却要故作坚强的舒乐此时却站在小区外的那个小卖铺里面,满脸严肃地思考着自己该带些什么食物回去。

从单位里面带出来的蛋炒饭已经在刚刚的打斗之中阵亡了,她家里面没有囤积什么食物,现在只能从小卖店里面买些回去。

那些好吃又贵却填不饱肚子的食物一开始便被舒乐彻底pass了,她现在纠结地是究竟选择方便快捷的方便面好,还是物美价廉的挂面好。

一番对比之后,勤俭持家的舒乐选择了挂面。

两块钱的挂面足够她吃五六顿了,与其同等价格的方便面没营养又不经吃,在实惠方面,完全不能打。

买好挂面后,舒乐付了钱,之后便大步朝着小区内走去。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太阳升的极高,舒乐走的很快,脸被晒得红扑扑的,额头上很快便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这四月的天还真是古古怪怪的。

舒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走进了单元楼中。

进了楼道里面后,一股凉气吹拂而来,舒乐打了个激灵,身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这样子的天屋内外的气温相差还挺大的。

舒乐一口气爬上了七楼,见自己家的房门紧闭着,并没有开启的迹象,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个人还没有走。

舒乐打开房门,拎着买来的挂面进入了客厅。

进门之后,她下意识地朝着次卧的门看了过去,当发现次卧的门大敞四开的时候,舒乐微微一愣,走过去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次卧里面的床铺已经空了,先前在床上睡着的人不在这里了。

他走了?

舒乐的脑子里面浮现出这个念头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从浴室之中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原来是在浴室里面。

舒乐从次卧里面出来,扫了一眼自家的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