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屋吧,别站在外面了。”苏曼走在前头,而这时,季诗萱忽然问道。“妈妈,爸爸呢?”

“你爸今天估计会很晚回来。”

进入大厅,季诗萱几乎算是小跑的跑到下了楼梯的季霄面前,撒着娇。沈知秋跟在身后,恭敬的说道:“爷爷。”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连说两个好字,季老爷子乐呵呵的瞧着眼前的小辈,越看越觉得当年自己简直太明智了,满意的连连点头,瞧瞧,这孩子不光知礼,而且懂得分寸,又为他们大唐争了那么大的荣耀。

“爸,您瞧,洛洛是不是比前一个星期又变化了许多。”见老爷子高兴,苏曼抱着孩子走到季霄的面前,小家伙也不外道,圆圆的眼睛仿佛水晶一样,美丽的迷人。

“来来,让老头子我好好的看看我们家的小洛洛。”季老爷子笑的眼角深刻的皱纹,眉目皆是慈爱。接过孩子,季霄伸出手,摸着孩子嫩嫩的小脸,高兴的呵呵直乐。

“祖父,我饿了。”摸着有些饿的肚子,季诗萱委屈的嘟着嘴。如果不是季诗萱出生打扰,估计谁都不会想到还要吃饭这件事情。

“快快快,让下人把菜都端上了。”见宝贝孙女饿了,季霄赶忙说道。

“呜,我就是到祖父对我最好。”季诗萱扶住季霄的胳膊,笑吟吟的娇声说道。

“你呀。”笑的宠溺,季霄随着季诗萱的搀扶走到饭桌上坐好,而就是坐下来,也不见这位上将大人将孩子放下,反而抱在怀中。

本想叫老爷子把孩子交给佣人,却不想老爷子一口否决,那样子,仿佛谁要‘抢’他的重孙,他就跟谁急眼一样,无奈,也只能由着老爷子。等到季诗萱吃完晚餐,把孩子要回去,半‘逼着’半利诱劝说老爷子吃了些许饭,才将孩子重新放在了他的怀里。

大约八点来钟,小家伙终是困了,从曾外祖父那里‘逃脱了出来’,顺利地抱在了季诗萱的怀里,晃悠晃悠的摇着,终于睡在了自己季诗萱的卧室放置的婴儿床里。

哄好了孩子,季诗萱早就跑到了苏曼的卧室,和苏曼聊一些女儿家的话题。

沈知秋则被季老爷子叫到了书房,至于聊些什么,也只有这两个人知道。

而小白起,小花期和大花三个小家伙,也早就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轻车熟路的晃哒到为三人准备的两间卧室。这三位现在小白起的卧室玩了几个钟头的电玩,在笑眯眯的季诗萱视线中,立马回房熄灯睡觉。

睡晚了不好,十一点前必须睡觉,这是季诗萱为三个小家伙订立的准则,三个小家伙也颇为乖巧的赞同。

第 61 章 ...

季老爷子的书房颇有些书香门第意味儿,沈知秋尾随着季霄近了书房,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坐下,指了指对面。“坐。”

“是。”乖巧地应道,沈知秋听话的坐在老爷子示意的座位上。

茶几上放着一盘棋,季老爷子端起茶盅,用茶盖扫了扫飘在上面的茶叶。“陪我老爷子下盘棋如何。”

“是。”沈知秋笑着回答。

沈知秋手执黑子,专注地看着棋盘,刚要落下一子,这时,季老爷子却发话了。

“秋儿可知道杜泰。”

“知道。”沈知秋忙应道,杜泰也就是杜家这次卷土重归消失近十年的上上代家主。

“那可知道为什么杜泰消失了十年却又回来了?”季霄双手交叠拄着拐杖,神色淡然的扫了一眼沈知秋,抬起茶几上的茶盅,啜了一口茶水。

“这。。。。。。孙儿不知。”这个问题着实将沈知秋问得一愣,抬眼,小心地瞄着季老爷子,喵喵的,这是嘛意思?不会是老爷子知道什么关于那老头子的事情了吧。

“我的确知道一些事情。”似乎一早就猜出沈小子的想法,季霄没有理会笑的尴尬的沈某人,淡淡的说道:“十年前突然间的消失无踪,许多人都认为杜泰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别说是你,连我都不相信这个人还活着。”放下手中的茶盅,季霄微虚着眼,虽然老人家保养极好,乍一看也就像是五十来岁,但额上的皱纹沟壑出的岁月却有着无法磨灭的痕迹,以及那承载着数十年积累藏在眼眸里暗沉如镜的深邃。“他用十年的光景去找一个本来就不属于杜家的东西。却没有想到他的离开,让杜家在这个世界的格局上逐渐的退出。”

“祖父。。。。。。”沈知秋不解的看着笑得淡却也笑的极冷的季霄。“那东西。。。。。。”

“咱们老祖宗文献里曾经提过两张图纸,一张图纸是记载尸魂以及尸魂的提炼,但由于时代的落后,导致尸魂的提炼数千年也只出现二十来个,随后,也就是你看到的,尸魂成功提炼移植到宿主的身体里。”

听到这个话的沈知秋早已惊诧的愣在了那里,讶然的神色不难看出对于此事的吃惊。

“霍前辈没跟你提过?”见沈小子一副被惊倒的样子,季霄的眉头极细微的皱起。“嗯。”点了点头,沈知秋挠了挠头。“我一直都以为是搞科研的那些人研究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这件事情虽然属于SSS文件里的内容,军部的高层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按道理来说,你身为十番队的教官,应该知道的。”好笑的看着摸着头的沈知秋,季霄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交到沈知秋的手中。“好好看看,看完这个,我再跟你说一下有关杜家的事情。”

“哦。”绕开文件的线头,沈知秋老实的拿出一打纸,细细的看了起来。

一篇篇的翻着,随着纸张被翻起,沈知秋平静的看着,心思却是泛起滔天骇浪。

古代人还真是不得了,这么阴毒的想法动能想出来,沈知秋咋着舌,包括加在白起身上咒术这里也有记载,只不过也只是三言两语的介绍,直到看完后,沈知秋才将手中的文献放在茶几上。

“看完了。”季霄早已戴着老花镜,捧着一卷书看了起来,见沈知秋看完,抬眼问道。

“嗯。”低声应道,沈知秋抿了抿嘴,确实有两张图纸,只不过刚才祖父说的那张图纸,五大势力均有而已,但另外的一张图纸,却被分割成好几块散落在世界各地。里面描绘的是让尸魂进化的更彻底的失落大陆‘鬼方阵’具体方位。

所谓的鬼方阵是集天地之灵性,汇聚于中天之上,饮千万童子之血,数千坐虚太古道士命格,武士数万,绘以鬼图囚阵,以达真境,所位居的先天地域。

说白了,鬼方阵就是一个可以让尸魂进化彻底的地方,力量提升好几个层次不说,这样的彻底,不光可以稳定暴虐的尸魂,而且还可以让宿主随时随地摆脱它,不受控制。但具体在哪里,第一张图纸没有,只有在第二张图纸才具体描绘出地域。

现在各大势力宿主所拥有的尸魂,均是不完善的残体,几乎所有被尸魂选中的宿主,看起来光彩夺丽,不同凡人,其实却是在逐步的消退甚至是消失本身的性格,渐渐地被尸魂控制,本命消失,从而变成从肉体上‘尸魂’。不稳定这是其一。其二,据文献记载,鬼方阵所在的位置,中央有一个‘中轴’,每出现一个‘残体的尸魂’,上面都会在下一刻浮现出那位宿主的位置,四柱,也就是传统中所说的生辰八字,至于位置,会根据‘尸魂’的位置而更改。倘若有人将那‘中轴’上的浮现的名字擦去,尸魂消失不说,宿主也会随之身亡。但如果单单把中轴破坏掉,只会让尸魂消失,宿主摆脱尸魂,而宿主却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存在。其三,文献里也浅显的记载,鬼方阵的位置有千百年前存在被遗留下来的宝藏,以及传说中,长生不老的丹药。

至于这第三点听起来多少有些鬼神之说,但也不能否定其真实性,毕竟这‘尸魂’都能弄出来,何况古时也不凡有长生不死者,这第三点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重要原因。

当看到这一点时,沈知秋心都然就漏了一拍,乖乖,长生不老药都出来了。

“这第二张图纸,虽然我们这边与欧西大陆那边谁都没有明说,但基本上知道我们两边各执一份散落的图纸,那剩下的唯一一份十几年来,两方都没有找到。”季霄啪的一声落下一子,白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不显,却也步步为营。

见状,沈知秋拾起黑子,看了一眼棋局,皱眉思索了片刻,方有些犹豫的落下。他抬起头,看向老神自在的季老爷子。“。。。。。。祖父,你要与我说的杜家的事情难不成就是和着另一份图纸有关?”

“小子,倒是机灵。”笑得开怀,季霄满意得点了点头。“的确和杜家有关。杜泰,十年来终于让他找到了那遗漏在外的第三份图纸。”他执起白子,再次一落,慈祥的面容却是不留痕迹的遮住眼底的肃杀。“杜家与我们两方摊牌了,要求一同寻找失落大陆‘鬼方阵’。”季霄靠在沙发背上,拐杖仍旧安静的被他拄在双手下,半睁的双眼透出凛冽的光。“军部已经同意杜家的要求,参与此事,估计过些天就会派人与那两方的人汇合一同前去寻找失落的大陆。”

沈知秋落下一子,皱眉道:“祖父,军部会派多少人?”

“多则六人,少则二人。”淡淡的说道。季霄有些诧异眼前的孩子为什么没有问会派谁去,方问出口。“你怎么不问军方会派哪些人去?”

“派谁去我倒是没有想,只是觉得估计会有我。”在长辈面前从来不撒谎的好孩子沈知秋乖乖的答道。

“为什么会有你?”挑眉问道,季老爷子啜了一口香茗,然后,放下一白子。淡淡的说道:“小子,你输了。”指着棋盘,老爷子笑得开怀。

沈知秋一愣,见棋盘,细细一看,还真是。

“虽然比不上大唐几位老前辈,但怎么说,在年轻人力,我也算是姣楚。”一本正经的夸着自己,沈知秋从棋盘上抬起头,看着季霄。“何况,十番队的存在本来就是做这些常人无法做的任务,作为十番队的教官,更是应该主动承担。”

“你小子倒是不谦虚。”笑得出声,季霄颇为欣赏的看着沈知秋。“不错,军部的名单里你。”笑的一伸手。见状,沈知秋赶忙挨过去,却被重重的拍了好几下肩膀。“小子,好样的,没退缩。不愧是我季家的孙女婿。”

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沈知秋笑了笑。

“好了,你也不用在这里陪我老头子了,回卧室吧。”笑的慈祥的站起,季霄指了指棋盘。“明天再陪我老头子玩几局如何?”

“是。”点头应允,沈知秋乖巧的说道。

第 62 章 ...

沈知秋回到卧室时,季诗萱早已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湿漉漉的头发简单的盘在脑后,那垂下来的一缕乌黑的发丝不安躁动的落下,精致的五官风花如玉,蝶翼的睫毛粘着未落的水珠,琉璃一样的眼眸婉转间似是能夺人心窍,迷了心智,纤细的臂弯懒懒的擦着头发,修长的腿交错的盘欺在床边,那慵懒的媚人风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指尖,不经意时,似乎都在流淌这不一样的绝美。

他其实一直在想,是怎样的缘分,和这样美好的女子相遇,相知,然后相恋。

而那时还未暴露身份,却一直不算出众的自己,又是怎样吸引了眼前的女子,想来,有时竟会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普通的老师,普通的工薪族,没有车,没有显赫的家世,仅有的也只是六十多平米的房子,样貌还算过的去,但是如今的年代,比他长得好的比比皆是,不凡他一个。

虽然,起初是因为萱萱的愧疚才会注意他这个‘救命恩人’,可是,当时普通的自己,却是让她倾了心,而自己,何尝不是将一颗心整整的丢在了她那里。

他怔怔的出神,那微微错愕的神情早已引起了季诗萱的注意。

“怎么了?”她略带疑惑的走到他的身边,那轻步摇曳的身姿款款的像是从画中走来一样。

沈知秋垂下眼眸,睫毛轻眨间,私有流光在微微的闪动,他勾起温柔的笑,浅浅的,却也足以让人为之心动。“只是突然间有些感慨而已。”他说着,话未落,伸出的双手在那一刻将女子抱在怀中,胸膛中,传来的温度,柔柔的,仿佛能够润化了心。

女子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莫名其妙的说出这样话,疑惑的歪着头,季诗萱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对方的眉毛。“感慨什么?”

“感慨啊~~~”意味不明的顿了顿,沈知秋抬起季诗萱的下巴,温润的眼眸,一如以往的泛着笑意。“这么美丽的女士,怎么会相中我这个穷家伙。”睫毛垂下,落下阴影,似真似假。

季诗萱柔情的笑着,那犹如天鹅般的脖颈因为扬起而弯曲的弧度,嘴角翘起的弧度落在沈知秋的眼中,美好的不似凡人。

“是啊,怎么就相中了你?”似假似真的半开着玩笑,季诗萱巧笑倩兮,顾盼之间似有华光,她的双手伏在对方的胸膛上,若隐若现的胸部露出隐秘的乳|沟,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恍若透明。

“哎?”绝对是出乎意料的答案,沈知秋愣愣的眨了眨眼,脑袋蹦蹦得直转悠,‘是啊,怎么就相中了你?’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啊。。。。。。难不成老婆嫌弃他了?!想到这里,沈老师神色微变,待看见女子笑容间的捉弄,松了一口气,不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眼前人微妙的神情一丝不毫的落在女子的眼中,季诗萱好笑地点了点沈知秋的额头,笑意盎然的样子难言的宠溺,手指点了三下,身体也早已在那时贴了上去。

“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成天的在想些什么?”略带嗔意的话语,泛着笑意的凤眸,那一挑一瞥的风情,风华艳艳,明穆春晓。

一手握住季诗萱点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臂极为熟练的环绕着她的腰肢,沈知秋低下头,额头贴着对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能吸了人的魂魄一般,相对的视线,彼此交缠的,难缠难分,嘴角却是升起与此不相符的的无奈窘迫的笑。喉咙里的话语转了一圈后,终究还是回到了肚子里,唇微微张开的弧度,不明显却也能看出欲言又止。

哎~说什么好,难道说,他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小知秋咬着小手帕,无奈叹气连连,想想萱萱身边接触的人,最次的也都是赫奕霆那个档次的,而他呢。。。。。。没有显赫的家世,唯一能够拿出手的也仅仅是大唐教官头衔,听起来威风凛凛,却也随时面临着危险。

如果不是因为季家的威望,使得一些随时想将他铲除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他根本就想象不出来萱萱和洛洛会面临着怎样的危险?!

他的眼中暗沉如蜃,闪过片刻的复杂。那一声的叹息仿佛沉于心中,发出沉重的落水声时,回荡的余波却是一层又一层的荡开。

她最初以为他只是开着玩笑,却没有想到,落入眼中的黑亮瞳仁折射出来的光芒,复杂的,不明所以。

季诗萱终是察觉出男子的不同寻常,正想从对方的眼中读出细微的信心,不想,下一刻就忽然被男子抱住,脖颈传来沈知秋因为轻轻地吐息而席卷的温湿的温度。

聪明如季诗萱,结合方才对方的话,与眼中的神情,虽然猜不透八九,却也猜出了六七分。

季诗萱垂下眼眸,尽管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因为何事才产生出‘相中不相中’的问题,却也明白,这人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

“知秋。”她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情似水。

“嗯。”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听到了她的话。

她忽然想起,在祖父要求知秋入赘傍晚两人回去的那一天,那个人,坐在车里,将哭泣的自己抱在膝盖上,温柔的哄弄挣扎控诉的自己。现在想来,当时的话语,即使在梦中也不想忘记,清晰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

‘所以,我不在乎,真的,也不觉得委屈。’

‘但是你哭了,这里真的好难受。’

‘我爱你,萱萱,好爱你,所以,不要再说委不委屈我,能够和你在一起,这里,很开心。’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无论是入赘也好,不入赘也罢,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不再和任何的形式,所以,萱萱,不要再说我委不委屈,因为有你,我一直都开心着,甚至是喜悦的能够遇见你。’

她记得,那时的她含着眼泪,对方的话语,仿佛温润了整个夏季,而她,同样的也说出了一直都在心中回荡的话。

‘知秋,谢谢你,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

胸口是最贴近心的地方,你靠着我的胸口,就不会再觉得孤单。

“知秋可还记得,当年你入赘那天傍晚,我们说过的话。”她轻声的说着,似是江南的烟雨,柔情蜜意。

“。。。。。。记得。”闷闷的声音传出,沈知秋唇小心的擦着对方的耳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可是他事后想来,相当害羞的事情。

“我啊,一直都觉得,能够遇见你,爱上你,起初不可思议是有的,但后来更多的却是庆幸。”季诗萱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嘴角扬起的弧度仿佛一水的温柔。“能够嫁给你,然后为你生下洛洛,有时想来,竟然觉得自己是万分幸运。”

“应该是我幸运才是啊。”他嘟囔地说着,眼中的不安却是隐隐的消失。“没有好的家世,工作还危险,最重要的是。。。。。。”他抿了抿嘴,眼中有着黯然。“我配不上萱萱。”

“这是谁跟你说的。”直觉的这样的话应该是别人说的,季诗萱蹙眉,略有不悦。

“没有谁跟我说。”摇着头,沈知秋继续道:“是我自己想的。”他垂下眼,为着自己突然而至的想法心中有些不舒服。“你那么好,我。。。。。。”

“你呀。”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季诗萱笑的无奈。“你很好的啊。”

“哪里好?”委屈的撇了撇嘴,沈老师摸着额头。

“怎么,还要我把你的优点说出来。”挑眉,季大小姐似笑非笑。

“。。。。。。”没说话,但那眼神绝对是默认。

“比如,你很温柔,稳重,专情,知性,有能力,并且能够给予我和洛洛安全,做饭很好吃,对我和洛洛很好。”季诗萱极为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这的确算是优点,可是还不是他想要的‘好’的答案,小知秋咬着小手帕。

“最重要的是。。。。。。”季诗萱顿了顿,在对方一瞬不瞬的盯视下,说出来的话语,却一下冲毁了那故作‘不配’的最后一道防线。“你呀,是我爱着的,一辈子都不想放手的人。”

没有比行动更为直接,踮起脚,温嫩的唇瓣轻轻的盖在了他的唇上。

第 63 章 ...

唇瓣传来的温度,似乎能够烤化了他的心。

她笑得离开他的唇,盈满的温润,承载的又是怎样的深情。“不知道,这个答案,沈老师可是满意?”眼眸澄净茹碧,却在深处荡开泛着水一般温柔的波纹,季诗萱扬起唇角,轻柔的语调,仿佛在魏玛宫廷月光咏叹的前奏曲下被轻轻拨动的琴弦,优雅美丽。

“咳。”轻咳了一声,沈知秋故作正经的点了点头,最后,竟是自己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弯起的眼,睫毛扇动,轻微的覆盖。

“怎么?自己也觉得好笑了。”她扬起眉尾,没好气的瞥了对方一眼。“你呀,有时候就是个木头。”季诗萱抬起手,双手用力的揉捏着沈知秋的脸。

“哪里木头啊?”认命的任由老婆欺负着,沈老师脸部变形的说道。

“还不木头?!”挑眉,季大小姐意味撩人的笑了笑。“脑袋木木的,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天马行空的瞎想,那不叫木头,叫什么?”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季诗萱笑的温柔。“就算不是木头,那也是笨蛋。”毫不犹豫的对沈知秋的性格盖上‘最无奈’的标签。

“。。。。。。_|||”小知秋咬着碎花小手帕,心底里暗暗的撇着嘴。他哪里笨了,他有时候办事精着呢?!

所以,您老人家也终于承认是‘有时候的’。。。。。。

见沈知秋露出委屈的小表情,季诗萱中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牵着对方的手,引到床边坐下,自己则是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坐在了他的腿上,如莲藕般的双臂如蛇一般,妖娆的缠上了沈知秋的脖颈,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醉人的色泽,一手扬起,随意的取下脑后盘着头发的簪子,如瀑的黑发随着簪子的落下发出叮的一声,顷刻的散落在白嫩的后背。

他为什么有一种他老婆要勾引他的错觉,沈老师眨了眨眼,直觉自己在做梦,不是做梦,但也绝对是幻觉!

萱萱怎么可能勾引他?!!!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脑袋乱哄哄的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就是在勾引你!季小白兔眯了眯眼,笑的狡黠。

如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的话,那就完全的低估了我们的季大小姐的能力了!

修长的大腿晶莹如玉,交叉的放在一起,侧坐在沈某人的腿上,纤细的腰肢仿佛能盈盈一握,那柔软的样子,仿佛妖精一般,精致的面容,一双魅惑人的眼眸轻眨间,似是能夺人心魄,琼鼻樱唇,瑰丽的色调,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欺压上前的冲动。这时,她的手指细细的摩擦着自己的唇角一路向下,由着下巴,蔓延着滑在脖颈上,最后,放落在锁骨。

季诗萱直视着对方,嘴角勾起柔情惑人的笑,粉色的唇瓣微微翕合。只被浴巾遮掩一多半的丰|胸|裸|露在倾泻的金锁琉璃盏的光下仿佛巧夺天工的玉石,放落在锁骨上的手指慢慢移动,爬过男子肩头,钻进对方领口早已解开两个扣子微微敞开的衬衫。

沈老师愣了,正确的说是傻在了那里,眨眼,在眨眼,继续眨眼。。。。。。直到女子欺身上前,微仰着头,勾起的眉角,似是含情娇里媚,一张粉唇薄起掀,温暖的躯体整个都埋进他的怀中的时候,沈知秋才有意识的低下头查看,却见的季诗萱嘴唇轻启,咬开他衬衫上的一颗又一颗纽扣,缓慢的动作,撩拨人心弦,微微张开的唇,似是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小舌和牙齿。

一股火气上涌,沈知秋咽了咽口水,随后开始唾弃自己的没出息,不就是被勾引一下吗?瞧人萱萱多镇定,自己反而表现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子,眼珠子转了一圈,沈知秋摆明心态,心中早有思量,在怀中女子垂头看不见的地方舔了舔唇,清了清嗓子。

“这是在勾引?”沈知秋低垂着眼,眸中暗沉,似笑非笑唇角掀起,那张俊颜不复以往的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甚是邪气乖张。

恰到这时,季诗萱早已解开了所有的扣子,双臂交缠与沈知秋的脖颈,眉尾一挑,粉面薄唇,娇嗔含媚。“知秋认为呢?”

这句话问的就高明了。。。。。。沈老师心下比划,他原来也不是被萱萱‘戏耍勾引’过,说勾引吧,老婆玩心一起,故作别扭,恐怕自己这勾引之说,好的结果是笑眯眯的就会被挡回去那最坏的打算,还不是半哄半诱的指不定的一番折腾。。。。。。如果说不是勾引,被萱萱说成‘木头’是小,影响‘性福’生活才是大!小知秋咬着手指头,就是不知道该说哪个答案才最顺老婆的心思。。。。。。比来比去,还是说勾引的好,相比后一个猜想,前一个最坏才是哄一哄,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知秋举起小拳头,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正要说出口,那边的季大小姐倒是先发夺人。

“真是个木头。”叹气有之,无奈有之,取笑之意更有之!

“。。。。。。”所以,还是不说为好。。。。。。沈某人将季诗萱抱在怀中,下巴撒娇一样的磨擦着对方的发顶。然后眨着眼睛,笑的讨好。“那个,那个。。。。。。”那个了半天,硬是憋不出半个字来。

“笨!勾引你还看不出来!”抬手对着沈忠犬的脑门就是一敲,季小白兔无奈的叹气连连。

“看不来了,看出来了。”点头笑的温柔,沈知秋将季诗萱平放在床上,正要解开浴巾,却忽然被对方抓住手掌。

“?”疑惑的歪着头,沈知秋不解的看着身下的季诗萱。

“去洗澡。”下达最后的通牒,季诗萱眼角藏着情动的春色。

“好。”要说沈某人绝对是个好孩子,在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之前,那叫一个听话。

沈知秋淋着浴花,密集的水流从他的头顶淋下,顺着乌黑湿湿的短发滑落,不断的水流由着耳际,仿佛急流一样湍急的沿着像是被藏在浓雾中身体,一路直下。

双手沿着发角由着上方向下顺了一下头发,光洁的额头被水流冲刷着,修长的身子立于浴室内,沈知秋闭着双眼,感受着温暖的热流从头顶倾下。

冲洗了一会儿,他简单地用浴巾裹着出了浴室,踩着柔软的地毯,视线之间,早已看见半坐着,一手支撑着床,一手放在胸口处裹着浴巾的那个一直放在心尖的人。

眉目含笑半分情,俏脸含媚,似嗔非嗔。

沈知秋的睫毛垂下,走到女子的身边坐下,然后,盯着她的眼,在对方羞红的目光下,终是没有忍住的双臂一揽,便将女子抱在怀中。

一声声的轻吟就像是雨落芭蕉的婉转的娇啼,湿润的色调,打破了宁静的卧室,席卷而来的,那声声慢,叠叠层加,恍若乍起的一圈池水,回荡的波纹,漫漶了止不住的相思情切。

“呜。”季诗萱迷乱的仰着头,绷紧的脖颈露出青色的血管,那纤细的样子仿佛能够轻易的被折断,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

俯视而下的男子紧抿着嘴唇,那躲在碎发后的双眼早已充满了血丝,一滴汗水从他的额际掉落,坠落在女子的柔软上,沈知秋的视线陡然一沉,低下头,伸出舌头舔去那一滴汗水。

娇吟声响起,女子终是守不住的双手紧紧攀上男子的肩膀,婉转的低吟,像是极力压制着情动的气息。

那重叠的身影,在夜色的渲染中,情迷,情切,倾斜的月光,忽的被一层飘渺的乌色薄云短暂的遮掩,月儿羞涩的躲藏了起来。

他想,他终是觉得自己变得患得患失了。。。。。。所以,才会变得的焦躁不安。

眼底原来被掩饰的错乱因为眼前的人而消散,沈知秋凝视着怀中沉睡的人儿,手指一圈圈玩着女子的发丝,他只记得自己偶尔说过一次喜欢黑色的长发,却没有想到,萱萱会在第二天就将头发染了回来,那独独属于东方女子雅典内敛的黑色,犹如划过深空的夜光,涌现这醉人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