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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建筑以明清为主,歇山单檐式木质穿斗结构,鳞次栉比。建筑布局以数百米高的塔楼为中心,以十几大街为主干,层层展开,布局如棋盘,站在高处看气势恢宏。

《中华至味》的比赛在古镇广场进行,她到的时候报名已经截止了,工作人员也已经下班。她的空胃开始咆哮,打算去找点吃的。

然而以美食闻名的棠西古镇,居然没有一家食店是开门的?

西米饥肠辘辘找到犀角客栈,进去的时候老板娘正在柜台里面整理资料,看见西米什么行李也没带,调侃说:“你还真是厉害啊,逃婚得带件衣服吧?什么都不带,你可真是轻装出逃。”

一年前西米来过古镇,住的就是这家店,老板娘人很不错,两个人微博互粉,微信也是好友,经常互相评论点赞,算有点交情。

西米攥着手机在她跟前扬了扬:“衣服在网上买了些,估计明天能寄到这里。对了,一路走过来,除了街头那家王大娘酸辣粉店开着,古镇其它食店怎么都没开业?”

“别提了,那个《中华至味》的评委,应曲和,一来咱们这里,每家食店吃了一遍,把人做的菜喷的狗屎不如,嘴下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今儿那些厨子集体‘闭门思过’。应曲和那舌头,剁下来能熬一锅毒汤,往黄河水里一倒,全中国的人都得被毒晕。”

“…这么夸张?”西米觉得不可思议,揉着肚子说:“老板娘,厨房借我用用。”

老板娘嘱咐她:“那你可得快点,有个客人预定了晚上七点的厨房。”

饥肠辘辘的西米借客栈锅灶煮了碗青冬河鲜面,夏季天气炎热,她利用冬瓜河虾熬汤,沸后下面,煮出来的汤底清澈浅嫩,面上加两片烫熟的青菜,加上独创配料,泼上葱油,青菜绿色瞬间变得油亮。

西米的手工面拉得纤细有韧劲,有河虾提鲜,青菜冬瓜着色,很有夏天的清新味道。

西米从厨房出来刚好七点钟,她端着面碗蹲在榕树下,用筷子拨弄了一下韧白面条,冒出一缕热气,面香几乎喷出来。她鼓着腮帮子吹了吹,先吃了口青菜,口感挺爽脆,汤底也鲜。

她一路舟车劳顿,又在厨房忙活一个小时,身上汗涔涔,衣服黏着皮肤有点不舒服。头顶繁茂的枝叶被晚风吹得沙沙响,有点凉爽,此刻吃着一碗面居然觉得很满足。

应曲和正往厨房走,一股面香忽然冲进他的鼻子里,登时挺住脚步。

作为一个老饕,他的嗅觉、味觉比谁都敏感。这股面香像磁铁一样将他吸住,为了一口吃,他能干出任何让人出乎意料的事。

西米捧着面碗蹲在院里吃得正香,面前忽然多了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她一口面刚塞进嘴里,头顶落下一道低沉好听的男音:“小姐,能尝尝你的面吗?”

西米含着面条抬头,看着跟前这位衣冠楚楚的男人,愣了一下,咬断嘴里的面,含糊骂了一句“神经病”,护着自己的面碗回了房。

大哥,搭讪换种方式好不啦?衣冠楚楚的打扮,跑来向姑娘要面吃,丢人不丢人!

她这么狼狈地蹲在院里吃面,居然被搭讪?

西米觉得好不可思议。

被骂神经病的应曲和愣在原地,倒不是因为姑娘骂他神经病。

而是因为短短两天,居然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见到这姑娘。

第03章

西米订的是低档客房,在一楼,没有空调,热得她趴在窗户上吐舌头。

窗户不高,她坐在里面,下巴刚好可以搭在窗槛上。

对面是客栈的高档房间,独立小栋,相当于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她的窗户外面就是一条青石板路,住在独立小楼的客人一定会走这条路,从她窗边经过。

暮色四合,古镇小院亮起灯笼,晚上的客栈更有古韵风味。

手机充好电终于开机,西米悠闲地掏出手机刷微博,她的微博评论区热闹非凡,粉丝也增长迅速,终于破百,从99涨到了199。

西米顺手拍了一张客栈小院,发了一条微博。

西西西米:“逃婚成功,客栈环境不错,下午吃了青冬河鲜面,【嗝】好饱。”

照片刚好将对面的独立小楼拍出来,有一串中式灯笼和老榕树入镜,古风建筑配上老树、灯笼,确实挺美,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客栈的静谧,古镇的风韵。

下面评论:

【小泥鳅】:不逃婚全世界的蔬菜都鄙视你好嘛。(挖鼻孔表情)

【花家黄花菜】:就知道你不是逆来顺受型,恭喜获得自由,什么时候发新菜谱?古镇客栈好美…(﹃)

【美食道小号】:等菜谱。

【小泥鳅】回复【美食道小号】:咦?真是小号?

【花家黄花菜】回复【小泥鳅】:怎么可能!!你见过谁开小号写xxx的小号?有病啊!

对,有病啊!西米继续刷微博,接着收到“美食道小号”发来的私信。

美食道小号:“是我,逃婚经费够吗?热吗?有空调么?”

西米:“…”她没想到还真的有人会这样开小号。

西西西米:“…够了。鳖孙道,你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美食道小号:“嗯。所以你什么时候更新菜谱?:)”

西米把脑子掏了一遍,棠西古镇背靠陵江,产鱼虾,想起一道古菜。这道菜是她在明朝一部食谱里看来的,她尝试做过一次,味道确实鲜美。

自从西家烹饪手艺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后,西老头对西家食楼菜品要求就变得苛刻,因为河产生鱼的卫生问题无法解决,感染寄生虫的风险极高,他不允许西米做给客人吃,即便它的味道的确不错。

西米从小有烹饪天赋,舌头、嗅觉的敏感程度超于常人,恰好弥补了身材瘦弱的缺点。因为身材瘦弱,小时候学掂炒锅吃了点苦头,不过久而久之,掂锅的手臂已经紧实,力气是不缺了。

她15岁凭借这道“切脍”,打败了大师兄林南,成为西家食楼的主厨。因为年龄小,西老头从不让她接触客人。所以外界客人都知道西家食楼有个厨神三川,却从没见过真人,更不知道“三川”这个霸气的名字背后,是个瘦弱的小姑娘。

她捧着手机坐在窗户前回忆食谱,认真用备忘录记录。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对面有人看她。抬起头看对面独立小楼,一楼灯亮着,窗户边好像站了一个人,不过隔太远,她看不太真切。

半个小时后,西米更新微博。

西西西米:“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切脍是中国古代非常流行一道菜,古代人喜欢临水钓鱼,取新鲜鱼切脍,切片切丝都有。但是我的做法呢,是切成片,细丝不够爽,切片可以大快朵颐。将新鲜草鱼剔肉去骨,切片,纸张薄厚,再用纸吸取血水,切成形后用嘴吹,可以吹起来的程度就成功了。最后是蘸料,春天用葱,夏天用芥末,吃法做法有点像日本生鱼片,但比日本生鱼片口感还要好。这道菜到今天,几乎是吃不到了,因为太考验厨子的手艺。”

这条微博一发,美食道的微博观光团抱团降临。

“终于发菜谱了,所以我们家美食道是要做生鱼片了吗?”

“是切脍不是生鱼片,楼上你把老祖宗的东西跟小日本比真的好吗?说不定小日本的生鱼片就是学我们家祖宗的切脍!”

“哇哇,得是切的多薄才能用嘴吹起来啊?这刀工,太可怕了!所以我们是可以在视频里看见美食道秀刀工,然后用嘴吹鱼片吗?啊啊啊,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看见美食道的嘴了?”

这道古菜的确有点像生鱼片,但从做法上来看比生鱼片有意思多。菜谱看似简单,但操作度太难,比如将草鱼切成纸片薄,非常考验刀工和耐心。

应曲和记下菜谱。

虽然困难,但可以尝试下。

第二天西米起了大早,去古镇广场围观《中华至味》的选拔赛。虽然错过了报名,但她还是想碰碰运气,美食界就这么大,也许评委她认识。

她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拨开人群挤进去,看见上百名厨师在临时搭建起的灶台上各掌一锅,油锅滋啦,比赛现场火辣。

有厨师拉面如跳舞,一根根拇指粗面,转瞬间变成穿针细丝。

有厨师刀工飞快,眨眼间用胡萝卜雕出繁杂花饰,迅速装盘。

总之各种花样,围观群众一片叫好。

西米搓搓鼻子吐槽:“这是看厨艺比赛还是看街头杂耍?”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缺点随便检出一堆。

然后引来一片“你行你上,别瞎逼逼”的鄙视目光。

评委席有四个评委,三个西米都认识,来自南、西、北城的三大著名美食家,这三位拜访过西老头,她有印象。

第四位评委西装革履,虽然坐着,却比另外三位高出一个头之多,身板挺括,气场倒是不小,握着一支镀金钢笔,低头写什么。

西米看了眼第四位评委的铭牌应曲和。顿时了然。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应食轩大老板,据说嘴毒且挑,能在他手下“存活”的厨师都是勇士。

等到评委品菜的时候,应曲和终于搁下笔抬起了脸。

在其余三位评委颜值的衬托下,应曲和这一抬头居然给人一种惊艳感。围观群众哗然,尤其是西米身后一群小姑娘最激动:“左边第一个评委好帅。”

西米也多看了两眼,觉得世界好小,这不是昨天那个向她要面的神经病男人?

原来他就是应曲和,听说是个毒舌老饕。

这样看来,昨天他是真心实意向她要面,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是她想太多。

应曲和不愧是毒舌老饕,试菜的时候所有厨子对他闻风丧胆,根本不敢把菜给他递上去。一名女厨打头阵,鼓足勇气,将阳春面端到应曲和跟前。

毒舌老饕一只手很随意扣在纸上,用手在面碗上方扇了扇,没有闻到他想要的香味儿,有点失望。于是简短干脆地说出“pass”。

同样是面。昨晚那碗面怎么就那么香?和那碗面一对比,跟前这碗倒寡淡无味,他都懒得品尝。

一碗素面最考验厨师技艺,参加这种比赛,如果连面香都没有,无疑于一件失败作品。

女厨师明显不服气:“应先生,这碗面您都还没尝,对我公平吗?”

比起刚才的决绝,应曲和柔软了许多,“你要公平?”他用竹筷拨弄碗里韧白的面条,一缕热腾腾白雾蒸腾而上,面上搭着两片青菜。

青菜绿叶部分颜色过深,过于柔软,明显烫过了头,这样的配菜会失去原有的爽脆口感,连最基本的蔬菜都处理不好,有什么资格入围?

迫于评委席和观众席的压力,应曲和挑了一筷入嘴尝,眉头立刻皱起来。

女厨一颗心都跟着提起来。

应曲和放下一双竹筷,问她:“你吃过猪食吗?”

女厨木纳地杵在原地。应曲和声音严肃:“回答我。”

锐利的目光盯着女厨师,她几乎哆嗦道:“回…回老师,以前家里穷,吃过。”

应曲和继续问:“哦,那你尝试过狗屎吗?”

女厨师摇头。

应曲和神色毫无波澜,声音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嗯,下次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那个味道更棒。”

会心一击。

女厨师眼眶里顿时被眼泪花侵占,很明显想控制情绪,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下来。

别说女厨师,西米都觉得应曲和很过分。

然而颜值即是正义,西米听见后面一群姑娘疯狂嘟囔:

“有点帅啊…”

“毒舌评委有点酷啊…”

西米:“…”

恕她审美智障,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个毒舌评委到底哪里酷。应曲和虽然长得帅,但皱眉头说话的样子,很像她家街尾那条严肃的大狼狗。

连蹲在墙角吐舌头都是一副刚正不阿,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

第04章

西米长这么大,见过这么多人,觉得长得像狼狗的人不多。

她家西老头,整个一老年版狼狗,七老八十,依然精神矍铄,沉默不说话的时候,能吓哭小孩。应曲和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狼狗,不需要说话,往那一坐,他就是威严。

观望了一会比赛,西米打定主意参加。

逃婚是为了反抗西老头,如果能参赛拿冠军,那不仅是反抗,也是证明自己的方式。

当初西家食楼内部比赛,她赢了大师兄林南,成为主厨,获得了古镇厨神封号,西老头却说她做的菜上不了大台面,不过是挑对了菜谱,纯粹是运气好外加小机灵,算不得大本事。

西米偏不服气,当了这么多年厨神三川,谁说过她做菜不好吃了?

西家厨艺数代传承,到了这一代,只剩西米一支独苗。

她15岁成为厨神“三川”,刚过完19岁生日就被强制订亲,西老头让她嫁给大她近二十岁的大师兄林南。

按照规矩,林南娶她后,改姓西,作为倒插门女婿,再名正言顺从她手上接过厨神“三川”的称号。

西米肯同意才见个鬼。

比她大二十岁的大师兄,什么概念?那叫嫩花插老粪!

西米父亲对当厨师没有兴趣,十几岁出国留学,之后娶了个中美混血的女孩,定居在美国,家庭生活美满。好景不长,西米8岁时,夫妻两意外去世。

小西米被接回中国时还小,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碍,西老头送她去古镇私塾,读中国文化,十三岁才进国立高中。

比起学习,她更沉溺于厨艺,高中复杂的数学物理全被她任性搁置,只捡对她有用的学,任性的后果是…没考上大学。

等她找到《中华至味》的节目组负责人,说明来意,直接被保安往外撵。西米抱着保安大哥粗壮的胳膊死赖不走,“大哥,你们就给我一张报名表,我千里迢迢从家乡赶来,就是为了参加比赛,你们不能扼杀一个小姑娘的冠军梦!”

负责人瞥她一眼,笑说:“冠军梦?白日梦吧?哪儿来回哪儿去。”

负责人这里说不通,她又去男厕堵评委。

最大的问题在于,她认识对方,对方却不记得有她这么一号人,更不记得西文道有个孙女。

参赛的希望彻底破灭,她瘦小的身体被两名保安架空,双脚离地,被扔了出去。

坐在古镇广场的台阶上,西米忽然觉得人生好灰暗,茫茫天际仿佛都是大狼狗…

她抱着手机哭哭,刷刷微博,在微博上看见美食道,忽然生了一个念头。

美食道能发美食视频,她为什么不能?如果能跟美食道一样成为名微博,有一定的粉丝量,也可以向西老头证明自己,那也算一种本事。

然而网红不是她想当就能当,即使微博下被观光团霸屏,也不过才199粉丝。

正午烈日烤人,比赛现场热气蒸腾。

比赛进行到第二波初选,气氛稍有低迷,大概是上一场,评委太过于严苛。上一波淘汰了不少人,但也有不少厨子实力不容小觑。

应曲和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结部位。

即使头顶有遮挡,背后有风扇,在广场这个大蒸笼里,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只能在节目组的安排下,先回后台临时搭建的封闭小间,吹空调。

应曲和靠在椅背上,手上握着钢笔,笔记本,无聊,随便画了画,一只鳖跃然纸上。

想起西米,嘴角翘了翘。

推门进来的应笙南看见弟弟翘嘴角,思春般的笑容让他觉着不可思议。凑过去一看,居然画了只王八,以一种看陌生怪物的目光扫视他,发出违心感慨:“二弟,你这王八,画的不错啊。”

应曲和撕下纸,揉成团,扔他脸上,“没见过鳖?”

应笙南“哎呦”一声,动作迅捷,抓住那团被揉捏过的废纸,展开,望着纸上皱巴巴的鳖,头点似拨浪鼓:“见过见过,这不是见着了吗?长得跟小王八似的。”

应家三兄弟。应笙南负责集团,应曲和负责集团下的应食轩,他们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左奕,对美食不感兴趣,自己在外开了公司,事业有所成。

应曲和虽排位老二,但应笙南和左奕都怕他,在家里他才是真“大哥”。

“你来古镇做什么?”应曲和神情恢复严厉,仿佛刚才偷偷翘嘴的人不是他。

应笙南说:“带你嫂子来古镇避暑,前天跟大舅子商量婚礼的事情,结果大舅子非逼我跟你嫂子离婚,昨天直接带保镖来抢人!还有你哥够机智,带着你嫂子杀出重围。”

应曲和冷冷看着他:“讲重点。”

应笙南干咳一声:“其实我是打算让恬简在古镇跟你待几天,等他哥什么时候同意办婚礼了,我再来接她。”

“恬昊怎么就没打断你狗腿?”对于应笙南老牛吃嫩草的行为,应曲和鄙视道:“应家的脸剩的不多了,麻烦你省着点儿掉。”

恬简是个很特殊的姑娘,是常人口中的傻女,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应笙南对她一见钟情,想方设法虏获了傻姑娘的心,甚至怂恿傻姑娘偷了家里户口本,跟他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姑娘哥哥知道后,大发雷霆,不能接受应笙南比恬简大十几岁,更不能接受恬简嫁给一个老禽兽。

应笙南拍拍他的肩,叹息一声道:“兄弟,等你遇见合适的女人就知道,年龄不是问题,丢脸也不重要,有个人能走进你的心,比什么都幸福。”

应曲和冷冷看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德行?一堆老粪,非得去玫瑰园找枝鲜花插?”

“喂,你一个三十岁老处男,怎么能做这么污的比喻?说开船就开船,你好歹给我个心理准备啊。”

应笙南声音不小。

里间几名工作人员正互相调侃,听见这话,空气忽然静默,都屏住呼吸扭过头,看应曲和。

“…”

看见应曲和脸色瞬变,跟铁块似的沉重,应笙南心里莫名爽。

把头别过去,咧开嘴无声笑了笑。

然后才又扭过头,一脸正经说:“二弟,大哥开个玩笑,我待会让人送你大嫂去客栈,公司还有事,我先回。”

西米回到客栈恹恹地趴在柜台上,跟老板娘诉苦后问:“秦姐,你们店里缺厨子吗?”

老板娘低头打着算盘,头也不抬调侃她:“厨神怎么能委屈我们这种小店?我们这里是客栈,不是食楼。不过你这种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的‘黑户’,古镇也没有人敢雇你,你要是愿意,在我这里当前台好了,我每个月给你八百块,管吃住,客人不用厨房的时候,厨房随你用,怎么样?”

八百块这工资也是够少,但好歹够交手机话费,管吃住,有WiFi,还有厨房,完全能满足她的基本生活需求了。

老板娘迅速写了一个用工协议,让她签字。双方签字,各式一份,完了后西米正式上岗上线,当起了客栈前台。

老板娘终于得了一个清闲,出去买菜散步,留下西米一个人在店里。

下午西米接了一个旅行团,快到晚上时,客栈的门被推开,门口一串风铃叮铃铃响,声音清脆。

老板娘带回一个白裙高瘦的姑娘,带着姑娘走到柜台前,介绍说:“西米,这是恬简,你帮我照顾下,我出去取个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