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投票环节结束,主持人让各位选手转身看大屏幕。

李成四票,成功晋级。

陈明四票,成功晋级。

西米三票,被扣一票,最终以两票晋级。

jn大叔一票,名列第四,未能进入厨王争夺赛。

其余选手一票未得。

结果一出西米整个人傻住,看见李成与陈明两位大厨相互拥抱以示友好,自己激动地过去抱了一把两位大厨,顺便抱了一把jn大叔。

小姑娘的热情让观众忍俊不经,唯独应曲和心里不太是滋味。

有没有点姑娘家的矜持了?

观众席也一片尖叫,以季东霖、小明、光头老板声音最响亮,三人站起来疯狂舞动手中粉丝旗,喊出口号:“日出东方,唯你不败!西米教主,谁与争锋!”

这个口号…什么鬼?

李成和陈明两位大厨说完感谢台词后,西米有点窘迫地接过话筒,她看着应曲和方向,说:“这次我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师父。一路走来,海鲜菜是我的弱点,是师父一直为我指点迷津。另外,我要感谢美食道,没有这个朋友,我也没有机会踏上这个舞台。”

直播平台又开始沸腾:

“天啦!!西西西米和美食道是好朋友?”

“呜呜呜,西西西米能帮忙催美食道更新视频吗?”

“…西西西米你要是能让我男神回归更新视频,我允许你嫁给我男神。qaq”

主持人有点惊讶:“美食道很久没有更新美食视频了,那,作为一枚迷妹,我可以拜托你催促美食道更新视频吗?”

“我会转告给他。”

比赛结束已经下午六点。

西米回后台换好衣服,想从后门离开,却被几名师兄弟堵了个正着。她背着包往后退,冷不丁撞上西老头。

被前后夹击,西米无处可逃,耷拉着脑袋叫了声:“爷爷。”

西文道拐杖往地上一杵,怒道:“混账东西,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你眼里还有西家吗?”

“…有。”西米低下头,声音如蚊。

被一群师兄弟围剿,西米无处可逃,只能乖乖跟着他们从后门出去,上了他们的车。邹成风坐在副驾位,转身过来递给她一袋食物,西米“哼”一声打掉,“谁稀罕你递来的破玩意。”

绿豆酥滚落一地。

西文道严厉呵斥:“没大没小,捡起来。”

迫于老爷子威严,西米只好弯腰去捡绿豆酥,用牛皮纸袋封好,攥在手里。

“统统吃掉,一个不许留。”

老爷子从来如此强势,西米心里虽然憋屈,却还是将一个个沾了灰的绿豆酥塞进嘴里,慢慢啃,食不知味。

应曲和紧追其后,助理周明疑惑不解:“老板,报警吗?来者不善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

周明这才反应过来:“西文道和西米,是父女?”

应曲和瞥他一眼:“爷孙。”

跟着他们到格豪酒店,应曲和下车,戴上口罩随他们一起进入酒店大厅,再跟上六楼。

西文道带来的人不少,整层酒店他们占了一半房间。几个脸庞稚嫩的少年站在楼梯口抽烟,调侃西米与邹成枫。

应曲和则靠在墙后,正大光明偷听。

“其实咱们大师兄,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好在看起来年轻,长得也挺帅,和西米还是挺配的。”

“得了吧,看起来再年轻,也躲不过大西米那么多岁的事实。”

“三川和林南,我觉得挺配啊。”

“你是不是傻?他们两要是结婚,师父就会宣布林南和三川,其实都是邹师兄一个人,这对西米来说不公平。”

西米二十五岁,邹成枫多少岁?应曲和隐约记得西米说过,邹成枫大她十九岁。四十四岁的老男人,人生快过一半,居然想啃西米这只小嫩草。

他倒觉得西米与自己年龄挺合适,只相差五岁,正好合适。

“不过,就西米那犟脾气,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哎,西米那小身板,估摸着又得病几天。”

应曲和眉头紧敛,朝西米所在的房间走去。

另一边。

西米跟着老爷子进入房间,西文道喝令她跪下。

长这么大,也不是第一次罚跪。西米一边跪,嘴里一边嘀咕:“凭什么要跪,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这黄金膝盖全拿来跪您老人家了。”

“你说什么?”西文道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木地板被戳地“咚咚”响,“孽障东西,长本事了?逃婚?你大师兄哪里配不上你?”

西米犟嘴:“呵呵,他哪里配得上我?”

西文道气得一拐杖挥过去,落在西米肩部。这一棍力道不轻,骨头都被狠敲一下,皮肉撕扯,一片火辣在肩部灼开。

“今天我就好好教你做人。”西文道再次扬起拐杖,重重落她脊背上。

西米闷哼一声,咬着牙却偏不哭。

“知不知错!”

“我没错!”西米双手撑地,抓着地毯,紧咬唇齿,红着眼眶道:“我不是你的传承工具,我争取我的自由,有什么错?错的是你,老顽固,偏执,封建!重男轻女!”

砰一声闷响。

拐杖又落下,西米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跟着一震。

守在书房门口的邹成枫看不下了,冲进来抓住老爷子的手:“师父,行了,再打下去,西米会受不住的。”

西文道:“你给我滚开,就因为你的纵容,才造就了她这种刁蛮的脾性!”

邹成枫退后一步,不忍心再看西米,索性转过身去。

西文道问西米:“知道错了吗?”

“我说了我没错,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西米抬起手背搓搓眼睛,擦干眼泪。

老爷子再次抬起拐杖,还未落下,房间正门被人砰一声撞开。应曲和直冲而入,夺过老头手中拐杖,狠狠摔在对面墙上。

啪一声,拐杖断裂。

西米穿的是质地轻薄的雪纺衬衣,应曲和扶西米起来,透过轻薄的衣料,看见两道血红的棍印,心口似被火红的烙铁滚了一下。

他揽住西米的肩,低头贴着她耳朵说:“别怕,我来了。”

说完,转过脸与西文道对视,愤怒的情绪压在一双眸子里,恨不能咬断这个老顽固的脖子。

西文道:“应先生,你是想插手我们的家事?”

应曲和冷笑:“抱歉,西米是我未婚妻,这个家事,我管定了。”

第31章

窗外一道闪电将暗沉的天劈成两半,晚了几日的暴雨终于倾盆而至。西米耳道里也炸开惊雷,嗡嗡直响。

她震惊地抬起下巴。惨白的脸色让应曲和心脏拧成一团,心疼地将她脑袋揉进怀里,大手在她后脑勺揉揉,以示安慰。

男人结实的胸膛安全感如此之强,她用脸颊感受他胸前的温热,冰凉的身子顿起阵阵暖意,漂浮不定的心也终于沉下。她闭上眼,耳畔所有的声音都变成嗡嗡杂音,耳朵里只清晰回荡着应曲和的心跳。

身体的疼痛在应曲和这个甜蜜的拥抱下,根本不值一提。

不管这个拥抱是真是假,都深深戳进她柔软的心脏,某处正不可抑制地慢慢下陷。身体的力量也被丝丝剥夺,她索性保持这个姿态,靠在他怀里。

西文道怒意明显,即将爆发:“哦?我家孙女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嘉陵谁不知道我家孙女已经许了人?应先生,插足别人的家庭,这就是你的家教?”

西米心头一惊,正担心,头顶传来应曲和沉重而铿锵的声音:“有结婚证么?我跟西米已经同居,倒是老先生您,如此暴力对待亲孙女,是以为法不责老吗?我敬你是长辈,这一次看在西米面子上,对您老手下留个情。再有下次,老先生等着接我的律师函。”

西米将脸露出来,看老头神情,满脸的沟壑几乎拧结在一起。

西文道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鹰:“西米,过来。”

“…不。”西米直拒,双手紧抱应曲和的腰身,誓死不放手,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他的身体里,这样便能永远躲避老头的视线。

“西米,我们走。”应曲和紧扣她的手腕,手又自然下滑,抓住她的手,五指与她相扣。

他掌间温度灼热几乎将她一颗心都锁住,手指用力地仿佛一辈子不会放手。木愣的西米在西文道与邹成枫的注视下,被他带出门。

到门口,他们身后传来老头的怒吼:“今天你敢走出这个门,我们爷孙断绝关系!从此我西家再也没有你这个孽障!”

应曲和被西米往后一拽,他回过身,看见西米停住脚步,顿在了原地。

小姑娘眼圈发红,抬起手背搓搓,抑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她几乎哽咽道:“爷爷,你来卡梅尔接我时,我听不懂中文,但那时候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和蔼的老头。即便之后你对我严苛,我仍然固执以为你是为了我好。直到你让我嫁给大师兄,让我将‘三川’的名字让给大师兄,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你传承的工具。应曲和他也是我师傅,他不仅教我做菜,还教会我女孩子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不仅传承我手艺,也传承我未来和生活。您将我当成一个传承的器皿,但我是真正鲜活的人。我还年轻,有自己的梦想追逐,不想再做一只井底蛙,所以爷爷,抱歉。”

西文道气得浑身颤抖,手背筋脉暴突。

“鳖孙道,我们走吧。”

应曲和牵着西米走出房间,在一群师兄弟注视下穿过走廊,走进电梯。

酒店外暴雨倾盆,两人并肩站在门口,等周明开车来接。西米低着头,用脚尖画圈圈,她红着脸问:“鳖孙道…”

“你在哪儿?车开过来。”

雨飘进来,应曲和捏着手机,另只手伸过来,手心朝下拍拍西米头顶,示意她先别说话。

西米点点头,继续低头,脚尖沾了雨水,在地板上划出一个嘴角下撇的苦脸。雨越来越大,雨水飘进来,她的头发、脸上都沾了雨水。应曲和打着电话往前一站,用宽大的身躯替她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雨。

西米盯着应曲和的后脑勺愣怔。

他挂断电话,转过身,低头告诉她:“周明这就过来,再等等。”

她红着脸低下头,寒气入体,打了个喷嚏。

应曲和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衣,不能脱下衣服给西米保暖。他又朝前小跨一步,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额头,试图替她挡掉所有风雨。

西米身子微挪,应曲和摁住她的肩:“别动,有雨。”

她鼻尖在应曲和胸膛摩擦,屏住呼吸,不敢再动,更不敢抬头直视他。如果说刚才在酒店是演戏,不得已而为之,那现在又是什么?暧昧的距离让她心跳不稳,微微抬头,受到阻力,额头擦上他的下巴,目光定格在他性感的喉结处,就再也不敢向上游离。

“车来了。”

他的低音炮如磁铁般吸着她的思维,耳膜微微发震,似被羽毛轻刮,微痒。

周明下车递来一把伞,应曲和单手撑伞,另只手揽住西米的肩,护送她上了车。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周明递给应曲和一只毛巾,感慨说:“这雨够大啊。老板,回应食轩还是?”

“回家。”应曲和双手摊开毛巾,将西米脑袋包裹住,替她擦头上的雨水。

毛巾在西米眼前一遮一过,视线忽明忽暗,她小声说:“我头发上没多少雨水,”目光落在应曲和右肩部位,衬衣湿透,几乎显出肌肤的颜色。她戳戳他的肩头:“你这里,湿透了。”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在大雨中炸开,汽车忽然向下一陷,被迫停住。周明下车检查,上车后浑身湿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抱怨说:“车胎扎了几枚钉子,现在的人也忒缺德。老板,我叫辆出租车,你们先回去。”

出租车很快过来,在路边停下,两车之间距离十米远。应曲和与西米共撑一伞下车,一阵狂风夹雨,将伞盖直接掀翻,接着连带伞骨被风卷走。

两人上车后浑身湿透,出租车上没有毛巾,应曲和只能要求司机将空调温度调高些。西米被雨水浇过后,雪纺质地的上衣彻底透明,应曲和能清晰看见她背后红色伤痕以及黑色胸衣。

到家后西米喷嚏连连,冲过热水澡,裹着毛毯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中华至味,镜头掠过观众席,一闪而过的镜头,西米一眼认出光头老板的明亮脑壳。

她往厨房方向瞥了眼,门半开着,应曲和趿拉着拖鞋,在里面来回走。西米脑袋变得沉重,冰冷的脊椎好像有重物挤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便再也不想动。

仿佛过了很久,身旁沙发垫下陷一块,应曲和的身子压过来,灼热的呼吸溅在她耳背上:“睡着了?起来喝碗姜汤。”男人的手臂从她后颈穿过,变成支撑点,将她整个人从沙发里捞起来。

西米懒懒睁眼,看了眼他手里的生姜可乐汤,只一闻,便能感受到它的辛辣。嫌弃地撇过头,“不想喝。”

应曲和扯来一只抱枕,垫在她身后。西米软绵绵的身子得到支撑,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碗,一口喝掉。

辛辣的味道被可乐冲淡,一碗下去身子果然暖和不少,开始冒微汗。应曲和手伸过来,覆在她额头上,蹙眉道:“发烧了?”

“怎么可能?我身体这么强壮…”她身体的力量一丝丝被抽走,最后软绵绵得靠在了沙发上。

应曲和打电话给医生,却被对方告知在回家路上出了点小车祸,暂时不能过来。他从衣架上取下衣服,一面穿外套一面对西米说:“起来,去医院。”

西米身子无力,不想动弹:“不去,没事儿的。”

“起来!”

应曲和一急之下声音分贝大了些,西米身子明显一抖,愣愣看他一眼,眼眶一红,泪水便啪嗒啪嗒往外掉。

憋了一晚的情绪,终于释放,眼泪决堤,如外面的大雨,无法抑制。

应曲和心一软,在她身旁坐下,双手捧过她的后脑勺,不断揉,心脏拧成一团:“好了,别哭了。”

西米声音有点嘶哑:“难过还不许哭么?反正你也不会心疼,也没人心疼。你们只关心我厨艺如何,比赛输赢。”

应曲和微怔,看她的眼神像一泉氤氲着腾腾热气的温泉水,轻声哄她:“好了,我心疼,这里,真的有点疼。”他用手指戳戳心脏部位。

西米啜泣声仍不止:“你和那老头一样!凶凶凶!凶什么凶!不知道说点好话哄哄么?女孩子的心很脆弱!你们严厉苛刻,就不知道给点糖吃么?”

他倒是想,这是每次,她都没给他机会。

他捧着她的脑袋,拇指在她耳朵不断摩擦,“好了好了,以后好话哄你,实在难过,”他拍拍自己胸膛,“这里借给你,好好哭一场。”

应曲和将她脑袋往怀里揉,西米推开,吸了吸鼻涕道:“好假。帮我擦鼻涕,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好好好,擦擦擦。

应曲和扯来一张纸巾,一手摁住她的脑袋,一手用纸巾替她擤鼻涕。

西米通体舒畅,扑进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身,男人结实的怀抱给她足以多的安全感。

她放肆大哭,从未如此舒畅。

应曲和揉着她后脑勺,低声说:“洁癖就是这样被你治好的。”

他的声音被西米的哭声淹没。

第32章

落地窗外,电闪雷鸣,花园的植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暴雨丝毫没有停的趋势。小姑娘鼻涕眼泪蹭他满肩,哭声渐小,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应曲和低头一笑,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擦过她脸颊,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不降反升,觉得不太好。

他将西米放倒在沙发上,去取车时顺便去了一趟后院,后院的小菜园被暴风雨糟蹋地一塌糊涂,ulrica的狗屋进水,它缩在屋檐下一角,看见应曲和,可怜巴巴冲过去,毛发湿透不敢扑进他怀里,只好委屈地摇摇尾巴。

应曲和安顿好ulrica,将车开到门口,取来雨衣,将西米裹得密密实实,只露出她一张小脸,带她去了医院。

清晨七点,街道上一片暴风雨后的萧条。西米口干舌燥醒来,已经身处医院病房,手背上打着点滴,脊背一片清凉。

她坐起身,单身探进后背衣服里,背上伤痕处涂抹的药膏已经干硬。

应曲和靠坐在沙发上小憩,神色略显疲惫。

西米微微一怔。

他就这样…睡了一晚?想起昨晚让他给擦鼻涕,在他怀里痛哭…西米恨不得将自己闷死在被子里。她怕吵醒他,自己伸手去够床头的凉开水,指尖刚触碰到透明的玻璃杯,听见男人轻咳后清朗的嗓音:“有力气够水杯,没力气喊人?”

应曲和起身走过来,倒掉杯中凉开水,重新替她接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加了点蜂蜜,递给她:“想吃什么?”

“豆浆油条。”西米双手捧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不敢抬目直视他。

“油腻。”应曲和临走前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等着,我去买早餐。”

西米盯着应曲和离去的背影,抓着残有他掌心温度的头发,心口似有蜜化开。她蹙眉望着杯中蜂蜜,闻着有蜂蜜的味儿,却无蜂蜜的甜。

护士进来给她取点滴,处理好手背伤口,她下床取来蜂蜜尝尝。

蜂蜜有油菜花的香,吃下去几口才有一点点甜味。西米皱眉努嘴,这蜂蜜也蛮奇怪。

应曲和带回一碗白粥,一个白水煮蛋,一小碟开胃的泡酸菜。西米往粥里扒拉了小半碟泡胡萝卜,萝卜颗粒爽脆,只是…

“这家早餐店有二十多年历史,泡菜绝对正宗,它的酸一般人或许受不了,你感觉如何?”

应曲和的问话让西米白了脸,她挑起一粒胡萝卜粒,递到应曲和嘴边,“你尝尝。我觉得,和你说的味道,差很远。”

他张嘴含住西米递来的食物,酸度正常,没有白粥冲淡味道,几乎连牙都跟着发软。

西米说:“我觉得它的酸味…很淡,几乎没有味道。还有蜂蜜,也蛮奇怪,我连尝几口,才有一点点甜味。”

应曲和剥开白水蛋,将一颗光溜溜的白蛋搁在她的餐盘边缘,“生病嘴里没味道很正常。”

西米略抑郁地点点头,嘴里没味的感觉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