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随便吃了碗面,她也没有打车,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渐渐开始变得安静的道路上走。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再抬起头,她竟然来到了一个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来的地方。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会,她闭了闭眼。

睁开眼睛,她的瞳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落地一般,再也没有起一丝波澜和起伏。

“抱歉,我有一份东西要交给Chase,是他让我送来的文件,”她走到这栋高档公馆的门口,向挡在她身前的保镖总负责人说道,“你只要汇报给他,我叫Rene。”

保镖总负责人看了她几眼,让下属过来轮岗,走向公馆。

不出一会,对方走回来,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放行。

她朝保镖们笑了笑,抬步上前,走上楼梯。

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瞿溪昂站在门里,穿着深蓝色的居家服,戴着眼镜,静静地看着她。

她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将大门关上。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人味,和上次她陪谢修弋儿子来时如出一辙,她将大门反锁住,然后关上了客厅的灯。

瞿溪昂的目光闪了闪,抬手摘下眼镜。

这就像是一个他们对彼此释放的讯号。

下一秒,她把包和文件往地上一扔,将他推到墙边。

把他的睡衣扣子三下五除二解开,她整个人顺势往下一蹲,解开了他的裤子。

然后,她抬头看了黑暗中的他一眼,轻巧地脱下了他的底裤,凑上去。

黑暗里,瞿溪昂的呼吸渐渐从平缓变为粗重,他的喉间还隐隐约约发出来了一丝极轻的低吼,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将双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头上,将她的脸更拉近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的嘴巴都已经变得酸得不行时,他才猛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飞快地完成了位置对换,把她整个人弯下腰按到墙上。

菱画感觉到自己的裙子几乎是被他徒手扯开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从后面直接贯穿了。

她连底裤都没有脱下。

而他,一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里摸到前面,动作又凶又快。

她从最开始咬着嘴唇并不想发出声音,到后来被他弄得实在无法忍耐,一声声呻|吟从喉咙里溢出来。

等他终于第一次撤出她的身体时,她撑着酸软的腿和腰转过身,正面盘上了他的身体。

“……让我看着你,”她抱着他的脖颈,似乎像要把他的脸刻进自己的心脏。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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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已经沙哑得不似平常,听在耳里煽情得就像是催|情药。

说完,她目光深深地看着他,抬起一只手慢慢从他深邃的眼睛、俊挺的鼻子,摸到他薄薄的嘴唇。

她摸得很慢,仿佛想是要以此记住他脸上的每一寸。

瞿溪昂的眼神变得更黯,此时把她整个人轻轻松松地托起来,就这么边动作,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走动之间,她已经又到了极致。

回到卧室,他把她整个人往床上一抛,欺身压上去,狠狠地做……真的是狠,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撞得生疼。

卧室离大门那么远,他的动作和之前在门口比时变得更加粗野,她也可以敞开嗓子尖叫,就这么过了没多久,他低吼了一声,再次控制着自己、分秒不差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瞿溪昂,”

菱画此时仰躺在床上看着他,将一只脚轻轻踩在他精壮的赤|裸胸膛上,戏谑地低喘着开口,“你这辈子有没有不戴套内、射?”

他注视着她,性感俊逸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看,你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她的脚轻轻摩擦着他的胸膛,“宁可不让自己爽到极致,也不愿意承担哪怕一丁点可能的风险和责任,你的字典里永远都不可能出现【意外】这个词。”

他不回话,目光锐利地回视着她,把她细长漂亮的长腿捏起来对折,再次压了上去。

做了一会,他附身到她耳边,哑声道,“嫖得开心么?”

她喘息着,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朝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冷哼了一声,突然撤出来,去旁边的床头柜里拿了盒套子。

很快,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完完整整地占有她。

“看来你最喜欢这个姿势,”他捏着她的腰,看着她,冷声道。

“是啊,”她坐在他身上,慢慢上下扭动,笑吟吟的,“因为啊……我喜欢自己动。”

不知做了几次,等到她觉得浑身每一分力气都已经被榨干了,他才肯放过她,等他人一离开她的身子,她立刻翻身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

瞿溪昂光着身子坐在床头,看着她飞快地穿好衣服,脸臭得根本没办法看。

“我走了,”她朝他摆摆手,“再多留一会你的安保得起疑了。”

他的脸色真的是如青铜器一般铁青,“你和我上床是在完成每日打卡任务?”

“我已经说过了,和你上床是在拿我帮你做事的报酬,别说得像是你没有爽到一样嘛,”她笑颜如花,“啊呀,忘记说了,恭喜你,新晋首席副总裁先生。”

瞿溪昂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仿佛是觉得今天的她有点奇怪。

“铺垫了那么多,可算是拿到了这个席位,想必小民的努力也算是为您尽到了绵薄之力,”她装模作样地朝他鞠了个躬,“希望首席副总裁先生日后还会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可以想到小民。”

说完这句话,她便毫不停歇地朝门外走去。

“菱画,”

他突然出声从背后叫住了她。

“嗯?”她回过头。

他和她对视着,努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他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可是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破绽,和平时看起来一模一样。

“没什么,”

半晌,瞿溪昂冷漠地摇了摇头,“你会来参加周一的公开授勋仪式么?”

她的目光闪了闪,“当然。”

他没再说话。

“那,再次恭喜你了,”她勾起嘴角,转身离开。

有人来,就会有人离开。

人生总是这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都得被迫接受分离。

Paul的调职自然是惊动了克伯宫上下,可这里的所有人都表现得非常专业且不近人情,虽然风言风语不少,可是从表面上来看,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波动。

来给Paul送践行礼物的、约咖啡的数不胜数,她帮Paul一家的迁移手续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按照计划,周一一大早Paul参加完瞿溪昂的授勋仪式,就会坐飞机直接前往A国。

而至于瞿溪昂,自然也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克伯宫的话题人物,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赶走Tim并取而代之、再到轻松坐上副首席的位置,坐火箭都不如他的升职快,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必然是他,每天经过他的办公室,都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在和穆靖商量着找他谈话。

她想,整个克伯宫上下唯一对他的事情避而不谈的人,只有她和GAGA了吧。

现在的GAGA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除了对她之外,她觉得GAGA对所有人都变得不如以往那么热情幽默,很多时候她看到GAGA安静时脸上的表情,都是苍白又无力的。

她也不想去问GAGA,毕竟这也不是她能多加干涉的事情。

况且,她自己也并没有资格去评论GAGA的感情。

**

周一一大早,克伯宫的会客厅就已经站满了各路媒体记者和重要的高管嘉宾,她六点就已经起床去接Paul到克伯宫,然后帮着团队忙前忙后地打理授勋仪式的最后准备工作。

九点整,授勋仪式正式开始。

GKang率先走上台,对所有人宣布了Paul的调职并感谢Paul这几年对克伯宫的贡献,随后,便正式开始宣布瞿溪昂的继任。

“在恭喜Paul开始他新征程的同时,接下来,我想请上克伯宫史上最年轻的首席——Chase,我想在座的人应该都认识他,他的能力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我有自信他会延续Paul的功绩,继续带领克伯宫的团队为民众创造更多福祉。”

Gkang笑着,看向了舞台的侧面,“Chase,请上台。”

全场立刻发出了掌声,她站在会客厅的最后方,看着他从舞台的侧面慢慢走上台。

今天他穿着暗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让人着迷的姿态,她很清楚地看到许多女记者的脸上都瞬间露出了崇拜痴迷的神色。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人都喜欢着、崇拜着他,他是许多人心中遥不可及的神祗。

瞿溪昂走到GKang的身边,淡笑着与GKang握了握手,然后站到了发言台前。

“能够获得这次机会、从Paul的手里接下接力棒是我巨大的荣幸,因为无论我身在何处、身居何职,我始终都是在帮助民众,”

他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微笑和一如往常的胸有成竹,“这段路不会是终点,我将为永不停歇地为你们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而努力。”

她的目光跨越所有乌压压的人群和闪光灯,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眉眼、神态、动作,她都那样地熟悉且牢记在心,她也曾亲手摸过每一寸。

她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强大的人,只要他站在这里,你就会觉得他可以轻轻松松地操纵所有的资源,解决所有的困难,再多的巨浪打来,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她也从没有见过比他更闪耀的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天生的王者,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这种人。

“再次感谢GKang,感谢克伯宫,感谢你们。”他言简意赅,微微颔首,嘴角带笑,致了最后的感谢词。

全场掌声雷动,闪光灯一片,GKang将勋章授予他,并与他合影。

记者们都簇拥着要上前采访他、向他提问,她身前的人群都朝他的方向涌去,她渐渐地,已经看不到他的脸庞。

不知站了多久,她转过身,打开会客厅的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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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勋仪式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所有记者和来宾终于全部离场,瞿溪昂微蹙着眉头走下发言台,接过了穆靖递来的要他签字的文件。

签完后,他将文件还给穆靖,忽然淡淡开口道,“她刚刚有来参加授勋仪式么?”

穆靖自然立刻明白了他说的“她”指的是谁,“来了,但是你刚发完言她就走了。”

他点了点头,揉揉眉心,往会客厅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猛地停住了脚步。

“Chase,怎么了?”穆靖在他身边疑惑地问。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条消息过了一会,忽然厉声说,“取消我下午所有的会面和会议。”

穆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望着他那张像暴风雨要来临一般的脸,再次询问了一遍,“取消?你下午有很多重要的会议,你上任第一天必须参加这些会议啊,不然那些高层会怎么想?”

“告诉他们全部改期到明天,我可以从明天早上四点就开始开会。”他大步开始朝外走,“叫司机过来,我要去机场。”

“机场?”穆靖被他的行为搞得一脸懵逼,眉头皱得更深了,“您有紧急差旅么?”

“帮我查最近一班去A国的航班,”他的面色铁青,薄唇紧紧蹙着,垂在身旁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穆靖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山雨欲来、改变自己计划的态度,况且,今天是他新官上任的第一天,他万万不可能、也不能做出这种取消所有会议的行为。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这么干?

“是和菱画有关么?”陪瞿溪昂上了车后,穆靖还是没忍住,问道。

瞿溪昂的脸看着车窗外,没有回答。

穆靖心中了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最近的一班前往A国的航班就在两个小时之后。”

他不发一言。

“老徐,以最快的速度开。”穆靖摇下挡板,对司机说。

到了机场,瞿溪昂纵身跳下车。

他完全不在乎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也没有丝毫想要掩盖自己的神色和行踪,他大步地朝入关口走去,到最后甚至都变成了小跑。

一边跑,他一边抬手看表。

跑到入关口,他迅速地、前前后后扫了两遍入关的队伍,眉头皱得更深,狠狠地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