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没有再继续对话,过了好一会,他才低声咳嗽了一声,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腕,“手链呢?”

“放在A国的家里了,”她一点都不掩掩藏藏,“否则不就让你察觉我过来了么?”

“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而特别定制的,”他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

“可是回到D国之后你就一直在我身边了,我还需要担心我的安全吗?”她挑挑眉。

瞿溪昂放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现在跟你讲话就像在跟我自己讲话似的?”

她的身上越来越有他的影子,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特别难搞是不是?”她也笑眯眯地回望着他,“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啊。”

他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起身去旁边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睡一会,到了再说。”

飞机准时抵达D国已经是D国的早晨,他们一下飞机,就看到穆靖站在车旁等候着他们。

“Chase,欢迎回来。”穆靖走上前,与瞿溪昂握了握手,将目光转向她,“Rene。”

看穆靖的眼神,似乎是对她和瞿溪昂一起回来毫不惊讶,肯定是早就得到了瞿溪昂的知会,她自然也是面色平静,朝穆靖微笑,“Gene,好久不见。”

三人一同上车,在车里,穆靖开始对瞿溪昂汇报一系列的工作,这些内容都是高级机密,但看穆靖的态度,似乎是对她在场也毫不避讳。

车辆稳稳地行驶到了瞿溪昂的宅邸,她以为司机接下去会把她送回她家,却没料到瞿溪昂打开车门下车后,朝她伸出了手。

她只能把手递给他,任由他把她带下车。

司机和穆靖从后备箱里把他们两个的行李一一拿出来,瞿溪昂看了她一眼,率先进了府邸,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把行李搬过来,对穆靖说,“谢谢。”

穆靖目光轻闪,“不客气。”

“你算是对我举了休战旗帜?”她笑了笑,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毕竟从前你可是一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就喊打喊杀的。”

“的确,那时候我对你喊打喊杀,是因为我看出来了你可能会影响到他,而我不希望他在自己的仕途上被任何可能的因素影响到,身为他这样权位的人,是不应该有软肋和把柄落在其他人手上的。”

“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穆靖说到这,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我看着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失魂落魄了整整一年,你既然改变了他,那就请对他负责到底。”

她和穆靖一起走上台阶,“周多余应该也改变了你。”

前段时间她和GAGA通了电话,电话里这家伙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说经历了种种,她和穆靖正式确认关系在一起了,她也没有多问,就说只要GAGA自己觉得开心便足够。

“是,”穆靖的表情变了变,眼底滑过一丝柔软,“她是改变了我。”

进了屋里,穆靖把行李放在玄关,对正洗了手出来的瞿溪昂说,“Chase,你稍事休息,中午左右我来接你。”

“好,”瞿溪昂朝他抬了抬手。

屋子里重新变回安静,她站在玄关,看着他,“我要回自己家。”

“这儿就是你的自己家。”他当着她的面,脱下衬衣,换上居家服。

“先别说屋外的一队安保、司机,可能出现的媒体狗仔,更别提传进克伯宫的人的耳里,这世界上可到处都是透风的墙。”她皱着眉头。

这家伙不是一直谨慎到滴水不漏么?怎么现在已经放飞自我成这样了?

“可以,那去你家。”他准备脱下刚换上的居家服,“住在哪我无所谓。”

菱画被噎了一下,“堂堂首席副总裁不住在自己的府邸,大概明天就要登报了好吗?”

“我不在意,”他耸了耸肩,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能没有你陪着我睡觉。”

她听得脸一红,反唇相讥,“那你之前二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强硬而理所当然,“谁吃过红烧肉之后还肯戒肉?你说是不是?”

“你才红烧肉!”

瞿溪昂低声笑了一下,伸出手臂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抬步朝卧室走去。

菱画被他像扛着米袋一样扛在肩上,气得用力捶他的背,“放我下来,头晕,头晕!”

他置若恍闻,一路走进卧室,把她人往床上一扔,整个人朝她扑过去,从上往下把她压在床上。

她被他压在身下,看着他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就感受到了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落在她脸上、嘴唇上、脖颈上的吻。

“我要先洗个澡!”她一把制住这个色中饿狼。

“没事,我不介意,”他含糊地说着,开始解她的衣服。

“你马上要去克伯宫工作了,就不需要看看下午开会的资料么?”她两手齐上,尽全力和他争夺自己的衣服。

“我还需要看?”

她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红着脸怒道,“我饿了。”

瞿溪昂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她看到他眯了眯眼,俯身到她的耳边,用又低又魅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那……喂你喝牛奶?”

菱画停顿了两秒,看着他满是情|欲的脸,咬牙切齿地道,“牛奶你大头!”

他实在忍不住,咬着她的耳垂,低低笑了起来。

她看着他脸上轻松又真实的笑容,一瞬间觉得有点晃眼,在她的记忆里,他真的是从来都不苟言笑、吝啬于笑的一个人,可现在和她在一起时,他却开始笑得越来越多。

“瞿溪昂。”

“嗯?”

“我不会再回A国去,”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这里是我的家,我还是喜欢在这里生活、工作。”

他沉默两秒,“那就不回去。”

“让我帮你,”她又说,“这是我自己想要做的,无关利用和牺牲。”

瞿溪昂看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往下面滑去,“要么你先帮帮这里?”

菱画像触电一样甩开他的手,彻底爆发了,“你这该死的臭流氓,说正经的呢!”

他低下头,继续流连地反复亲她,“这件事再议。”

“你要是不议这件事,就一辈子给我用左右手解决问题,”她从床上起身,把他的身体拂开,风情万种地下床走出去了。

**

一直到瞿溪昂出门去克伯宫,她始终都呆在副卧里没理过他。

辞了A国的工作,这儿也没得到他的应允,她现在就是个闲来无事的无业游民,趴在床上玩玩手机,看看新闻。

没过一会,督敏的电话来了,她躺平了立刻接起来。

“这位小姐,您传了声口信人就回去了?”督敏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心动不如行动,”她回,“哪儿都不如我大D国好。”

“是哪儿都不如有瞿溪昂在的地方好吧?”

她也没否认,只说,“我警告你,你要是又跟着我回来,你爸肯定会把我们俩都杀了的,飞来飞去的当玩儿呢?”

“他管不着我,”督敏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来当大灯泡的,某人不得把我捏死?”

她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小画。”

“嗯?”

“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她想了想,看着天花板,“或许吧。”

“你差点遇上爆炸案的那天,”督敏说,“我看到了他是怎样的担心和神情,所以,我应该也算是放心了。”

她闭了闭眼,勾着嘴角,“嗯”了一声。

“我一直在这里,”挂下电话前,他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对她说,“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坐着火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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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多的时候,瞿溪昂几乎是多一刻都没有停留,准时离开克伯宫朝家赶去。

到了家,他关上大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小画?”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连一点声响都没有,似乎像是没有人在一样,他的眉头立时蹙了起来,扔下包,就朝楼上走去。

去楼上走过了每个房间,里面都没有人,他的拳头已经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她不会因为他不答应她让她回来工作,就给他闹失踪吧?

快步下了楼,他边拿出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边又朝一楼的卧室走去。

还是没有人,手机也不接。

他脸色铁青地从卧室里走出来,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他找了两圈都没找到的人此刻正悠闲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杯酸奶在吃,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衣,两条白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头发也有点湿,白色衬衣里若隐若现地完美展现着她曼妙的酮体。

“怎么?你以为我走了么?”她朝他眨了眨眼睛,轻巧地问。

瞿溪昂脸上的表情从刚刚的紧张,立时有了变化,他的眼睛里慢慢升腾起了一丝如同野兽看到猎物时的精光。

视线从上到下在她的身上毫不避讳地流连打量片刻,他终于哑声道,“洗完澡了?”

她点了点头,“衣服都在箱子里,懒得拿。”

“底裤呢?”他的喉结上下翻滚。

“也在箱子里啊,”她朝他笑了一下。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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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感觉到他整双眼睛都有点发红的趋势,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生吞下去一样。

没错……虽然是她蓄意引诱在先,但他眼神里的东西也还是看得她忍不住浑身战栗、想往后退一步。

可身体刚晃了晃,瞿溪昂已经一个箭步来到了她眼前,手里的酸奶被他粗暴地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拍,他把她整个人都从地上抱起来,托着她的臀就往卧室里走。

边走,他的手边用力地揉衬衫下她光溜溜的臀,牙齿也在她锁骨附近反反复复地磨蹭片刻,罢了干脆张口就咬了一口。

“嘶——”她被他咬得都疼了,一掌用力地拍上他的肩膀,“你属狗的么?!”

他低沉的笑声从她的锁骨附近传来,“属狼。”

进了卧室,他百忙之中用脚把门踢上,以几秒钟的时间解开自己的裤子,就直接以这么站着的姿势进入了她。

“瞿溪昂!”她抓着他的肩膀,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龇牙咧嘴,“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我不是你的老情人,你这辈子别再肖想他那样的,”他用力地动作了几下,舒服得叹息了一声,凉凉的声音里明显地染上了情|欲的色彩,“下辈子也别想找其他男人。”

她不做声,搂着他的脖子,故意扭了几下,两条长腿把他的腰夹得更紧了一点。

两个人不再说话,他就这么托着她,轻轻松松地摆弄她的身子,没过一会便将她送入了顶峰,她知道他还没完,指了指床,示意他还是老实点别再玩体操动作了。

他抱着她上了床,她也不让他动,执意要让他平躺着,自己则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俯视着他抬了抬下巴,“我要自己动。”

瞿溪昂深邃的眼睛里有笑意,捏了捏她的腰,示意她自便。

她把衬衣脱了往地上一扔,慢慢地开始自己摆动。

他看着她迷人的身体曲线和覆有薄汗的脸颊,表情里毫不掩藏地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欣赏和喜爱。

过了一会,她轻轻喘息着说,“……套子呢?”

他的眉头动了动,“没有。”

菱画一愣,“……没有?”

他的眼睛里飞速地闪过一丝光,蹙着眉头,慢条斯理地道,“我从不把女人带回家,过去一年里我家也没女人。”

她又是一愣,心中动了动,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哟,敢情你这是在宣誓自己在为我守身如玉么?”

他不自然地低低咳嗽了一声,“……继续。”

她狡黠地朝他眨眨眼睛,装模作样地握住他的左右手,“哎,真是辛苦你这俩兄弟了。”

“菱画,”他没好气地低低呵斥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