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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唯明瞪她一眼,道:“哪有这么多阿姨?瞧你这样子,女孩子要斯文秀气些。”

姜璃不理他,脱了鞋进门,道:“没阿姨就快开饭,等一下有个东西给你看。”说着自动自发地在桌前坐好了。

姜唯明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当年放任得有些过,这女儿虽然长成了个大美人,可惜太男孩气了点,还当了警察,跟一帮男人混在一起,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

他烦恼地进厨房盛饭,末了又叹了口气。

姜家的规矩,食不言,姜璃这规矩早就破了,只有跟父亲吃饭时才会注意这些,所以她吃完等姜唯明整理桌子时,才说道:“爸,我的能力有了点变化。”

姜唯明动作一滞,道:“什么变化?”

“这次出差时我得到了一件东西,看不到材质和时间,却看到了人。”

“人?”

“其实也算不上,只是一道影子。”

姜唯明终于放下手中的碗,回头看她:“说清楚些。”

姜璃从小就有一项特殊能力,就是不管拿什么东西,都能看出这件东西的材质和制造时间。姜唯明有一段时间喜欢收集古董,一次从古董贩那里淘来一件号称西汉末年的铜器,得意地拿回家。谁知当时只有六岁的姜璃摸了一下那件铜器,道:“清末的啊,爸爸你是不是弄错了?”

要知道只有六岁的姜璃懂得的历史知识少之又少,根本不可能摸一下铜器就能看出时间来。姜唯明当然不可能理会她,直到后来一位考古界的老教授到他家来,仔细看过铜器后,确认是清末的仿品。

当时姜唯明只当巧合,但留了心眼让姜璃去看家中的其他藏品,发现姜璃可以确切地说出制造时间,制作的材料、地点,甚至工匠的名字都能说出来。老教授用放大镜看上大半天的东西,她只要放在手心,闭眼感受一下就知道。

姜唯明是搞科学的,女儿的这项能力可以说颠覆了他的科学观,他没办法解释,却又没办法否认这项能力,所以他之后的研究才开始朝正规科学家所不齿的方向发展,比如研究鬼的存在和那些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姜璃将三清村那三座道士墓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说那个梦,毕竟这点连她自己都觉得是日有所思造成,根本没必要拿出来讲。

“这就是那块残片。”说完,姜璃把在道士墓边泉朵捡回来的那块残片递给姜唯明。

姜唯明戴上眼镜在灯下细看,半天都不说话。

姜璃只好自己整理桌子,跑去厨房洗碗,等跑出来时,看见父亲拿着放大镜还在看。

“看出什么了吗?”她站在父亲身旁道。

姜唯明眼睛盯着那块残片,表情有些诡异,道:“过几天给你消息。”

正文 第5章 吃素的男人(1)

姜璃一上班就把这次出差去三清村的经过写成了报告,这是程序,虽然有些烦,但重新整理一遍也是有好处的,有助于理清思路。

她写完盯着眼前的文档发呆,那个陆坚对胖子有反应,而且大叫有鬼,是不是说明他是看到被击毙的陈兴发才被吓疯的呢?但照老爹的理论来说,如果那是一组脑电波,早该消失不见了,就算没消失也应该非常弱的,怎么可能去影响一个健康的年轻人的脑磁场,让他产生幻觉?

难道老爹的理论是错的,还是这世上根本就有鬼?

她想着,忽然眼前的电脑屏幕闪了闪,直接蓝屏了,最后干脆黑了。

什么情况?她忙不迭地去按电源,无奈电脑什么反应都没有,要不要这样,刚才的报告她还没存呢。

她欲哭无泪地瞪着电脑,虽然早知道分给她们两人小组的电脑是最差的,但也不能出现忽然坏掉这种要人命的节奏吧?

“头儿,你这是什么表情?”泉朵自外面蹦跶进来,看到姜璃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啊呸,不能诅咒姜伯伯。

“今天一上午的劳动白做了,这台电脑终于丧心病狂地坏了。”姜璃对着电脑机箱踢了一脚。

泉朵的眼睛不知为何亮了亮,蹦到姜璃面前,道:“放心,头儿,这种事交给小的我,马上叫人来帮你解决。”说着又奔出去了。

怎么这么狗腿?姜璃看着泉朵奔出去,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同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姜璃接起来,是局长让她上去一趟,看来是要问她三清村一行的情况。姜璃再次看了眼那台电脑,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先口头报告一下了。

汇报完回来,已经快过吃中饭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泉朵有没有给她打饭回来。

办公室里没人,应该是吃饭还没回来,姜璃犹豫着要不要去食堂,还是直接打电话给泉朵让她带饭回来。

手机在抽屉里,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还没打开抽屉,就看到一个人蹲在桌底下,背对着姜璃。

“什么人?”她反应极快,一看那身形肯定不是泉朵,也没穿警服,一脚就朝那人背上踢去,不会是外来的不法分子吧?

那人直接被踹得往前跌,头撞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地上,姜璃不等他反应,蹲下来擒住那人的手臂,反手背在身后,让他动弹不得。

那人没有挣扎,任姜璃将他制住,口中道:“自己人。”

自己人?姜璃一怔,道:“证件呢?”

“桌上制服的口袋里。”

姜璃看过去,这才看到桌上有一件警察制服,呃,原来是脱了,看来也不用看证件了。姜璃手上一松,把那人拉起来,道:“不好意思,你没穿警服,我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

那人缓缓地自桌底下爬出来,一站起来足足比姜璃高了大半个头,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桌底下有点脏,所以脱了警服。”

他是背对着姜璃站的,蹲下来又拍了拍裤管上的灰,道:“你的电脑我看过了,有些硬件要换,本来存在电脑里的东西没问题,都还在,但你上午没存的东西恐怕没办法修复了。”

原来是来帮她修电脑的。姜璃看看自己杂乱的桌子,好像是容易让人产生脏的错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桌上一罐已经喝光的牛奶扔进垃圾桶,道:“吃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去吃?”

“不用,同事会帮我带回来。”那人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警服,回头道。

是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男人,背着光,身后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洒下一片金黄色,皮肤非常好,就像泉朵形容的那样,吹弹可破。人介于漂亮与英俊之间,尤其眉心那颗芝麻大小的血红小痣,有股阴柔却独特的气质。

姜璃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愣在那里,盯着那男人。她是当警察的,辨别能力本来就比别人强,如果说只看外貌她可能一时想不起来,但看到那颗血红小痣时,她已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人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恍惚起来。

琅琊庄,苏公子,那个在梦中见过的男人。

男人不经意地看了姜璃一眼,看她张大了嘴,一副吃惊的模样,皱了皱眉,道:“走了。”说着迈开长腿就要走。

“等一下,还是把证件给我看看。”姜璃跑上去拦在男人面前。

男人的眉皱得更深,看了姜璃一会儿,才把自己的证件给她看。

易兰泽。

不姓苏。

她盯着证件上的照片很久,才递还给男人,道:“不好意思。”

易兰泽放回证件,却没有走,同时冲姜璃伸出手来。

姜璃一怔:“什么?”

“你的证件,既然警服不能说明身份,那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不法分子?”

姜璃当场被噎住,瞪着易兰泽,随即失笑。但对面的易兰泽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板着脸,手还伸在那里,她只好掏出证件给他。

易兰泽看了一眼,又仔细拿照片跟眼前的姜璃对比了半天,才把证件还给她,道:“姜璃,不好意思。”说完,转身就走了。

姜璃好半晌都愣在那里,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这么会记仇呢?她低下头,又想到那个梦。她曾经看过有关梦的一些说法,比如梦中绝不会出现你在现实中从未见过的人,梦到的肯定是你见过,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

那么那个苏公子呢?难道是她曾经无意间见过易兰泽,只是自己也不记得了?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泉朵打来的,她在那头道:“头儿,我在档案室,帮你带了饭,小茴还从家里带了腌肉过来,香着呢,你过来一起吃啊。”

姜璃也是吃货,听到有腌肉,就想也不想地答应了。跑出办公室时,她才想到那个易兰泽肯定也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去了,一场误会而已。

档案室里围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几个男的都是隔壁部门今天正好坐办公室的警员,看到姜璃过来,眼睛都亮了亮,这警局里谁不知道姜璃这个大美人。

泉朵朝姜璃招招手,姜璃坐过去,果然看到易兰泽也在,就坐在泉朵的另一边,正安安静静地吃饭,饭盒里全是素的,对桌上香喷喷的腌肉看也不看一眼。

“头儿,易兰泽说电脑可以修好,怎么样?”后面半句泉朵小声说道,“我说得没错吧,帅不帅?”

姜璃边吃着饭边点头:“嗯。”

泉朵于是冒着星星眼继续道:“我问过了,没有女朋友,你说我追他好不好?”

姜璃点头:“好。”说话间夹了一块很不错的腌肉,夹精夹肥的,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易兰泽,想了想,站起来把肉放进他的饭盒,心想自己还是先道个歉吧,还指望他修电脑呢。

“刚才是我的错,我借花献佛,对不起啊。”

那头易兰泽的动作一顿,盯着饭盒里的肉,放下筷子叹气道:“你夹的时候不问问别人喜不喜欢吃吗?”

他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的人都静下来,一旁的泉朵轻声道:“这货吃素的,头儿。”

吃素啊?姜璃有些尴尬,她哪知道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竟然吃素,又不是和尚。周围的人都看着她,她只好把那块肉又从易兰泽的饭盒里夹回来,想了想,又把饭盒拿过来,把一些沾了肉油的饭粒全都拨进自己的饭盒里,这才满意地还回去了。

这样,可以了吧?

于是,更多人看着她了,包括易兰泽。

“其实,我是吃完了。”以前看泉朵也这样干过啊,兄弟姐妹似的打成一片,不分你我,为什么到自己就冷场了呢?她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饭盒里的饭菜,坚持把那块腌肉塞进嘴里,才站起来把饭盒拿出去扔。

走出档案室,她才深深地呼了口气,在那个易兰泽面前自己似乎一直在做傻事。

她扔了饭盒转过身,看到易兰泽拿着没吃完的盒饭出来扔,眼睛对上姜璃时自动转开,果然是嫌弃她。

姜璃也不跟他搭话,看他扔掉了盒饭后自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来吃,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于是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

“我接受你的道歉。”身后有人说。

姜璃回头,易兰泽将棒棒糖拿在手里,唇上沾着被含化的糖水,晶亮晶亮的,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那一刻的神情与那位苏公子重合在一起,让姜璃看得又是一阵恍惚。

见鬼了,她在心里说,点点头,走了。

外面下着雨,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又是那幢上次吓死过人的居民楼。

黄眷是半夜里被一个电话从床上叫出来的,冒着雨赶过来,全身湿漉漉的,他真不喜欢这种感觉。

雨水冲走了案发现场的大部分痕迹,血水混着雨水流了一地,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他真恨下雨,什么痕迹都冲没了。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雨衣在到处看,最后停在盖着塑胶布的尸体前,掀开看了一眼,口中道:“可惜,可惜。”

“谁让你乱碰尸体。”他走上去一把拍开那只抓着塑胶布的手,瞪了那人一眼,这才看清,是神神道道小组的姜璃。

他轻笑,道:“你来干什么?”

姜璃也是半夜被叫出来的,看到黄眷,道:“查看现场啊。”

正文 第6章 吃素的男人(2)

“省省吧,上次的案子都没结果,这桩跳楼案难道又是你负责?”

姜璃站起来道:“同一幢楼,还都是十八楼,你说算不算一桩案子?”

“还是十八楼?”黄眷听到也是一怔,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是个女人,头已经变形了,刚才一地的血就是从头上的伤口流出来的,“难道这个是被吓得精神失常跳楼了?”

姜璃耸耸肩,道:“谁知道?这不是你的责任吗?”

姜璃看到验尸报告上的照片才算知道死者的本来样子,陈文英,四十二岁。即使在照片上也是一副病态,长期抑郁,有轻生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可以被定为自杀。

“是不是面熟啊?”泉朵看着死者照片说。

姜璃道:“上次的案子给我们开门的那个中年女人,我当时还问过她几句话。”

“哦,对。”泉朵想起来了,有些惋惜地说道,“上次就觉得她精神状态不对,早点劝她做治疗就好了。”

姜璃不置可否,看着那张照片想了一会儿,又忽然站起来,往外走。

“头儿,去哪儿?”泉朵跟上去。

“解剖室。”姜璃道。

泉朵当场刹住,还是不跟去了吧。

解剖室里,黄眷没在摆弄那些尸体,而是有人正在帮他弄电脑。

“现在再看一下,应该可以上网了。”那人背对着她,与黄眷一般高,姜璃看也不用看就知道,那人是易兰泽。

“找我什么事?”黄眷先看到姜璃,皱了下眉,道,“验尸报告不是已经给你了。”

“还有个事想问你。”姜璃眼看着易兰泽将地上多余的网线收起来,“死者陈文英的遗物里有没有一个蝴蝶形状、样式非常老的发夹?”

黄眷看姜璃问得认真,便拿出旁边资料夹里的一个文件仔细看了看:“证物清单里没有,跟这件自杀案有什么关系吗?”

姜璃其实也只是心里有个想法而已,道:“可能有关,可能无关吧,走了。”说着出了解剖室。

黄眷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神神道道小组,就是神神道道。”说完回身拍拍易兰泽的肩道,“兰泽,等一下中饭一起去外面吃。”

易兰泽躲开那只手,道:“刚才你解剖了尸体洗手了吗?”

“不是戴了橡胶手套,有什么关系?”黄眷看着自己修长白净的手。

“那是你觉得没关系,走了。”易兰泽也走了出去。

“不一起吃吗?”黄眷问。

“不了,我下午请假有事。”

姜璃吃了中饭,和泉朵一起直奔案发现场。

“蝴蝶发夹啊?”泉朵想了想,“没注意,当时死者有戴着吗?”

“很老很旧,看上去像是古董,和那女人很不搭,但她还是戴着,显然是很喜欢。按照通常自杀者的心理,死前肯定是要带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没道理不见了。”

“会不会从楼上跳下来时掉在哪里了?”

“有可能,所以我们回去看看。”

两人下了车,直接去十八楼。

陈文英家的门紧闭着,姜璃敲了几下门,有个十几岁的少年出来开门,看到姜璃身上的警服,没什么好脸色,道:“不是该问的都问了吗?你们还有什么事?”

“想再看一下现场。”姜璃道。

少年只好让出门,把两人带到陈文英生前的房间,房间昏暗,那个陈文英一跃而下的窗子现在拉着窗帘。姜璃到处看了看,最后视线停在窗边的梳妆台上,除了几瓶药,并没有什么东西。

“有个问题问你。”姜璃回身对少年道,“你母亲生前是不是有个蝴蝶形状的发夹,现在在哪儿?”

少年一怔,眼神游移了一下,道:“这个跟我母亲的死有关吗?她不是自杀?”

“有疑点,如果你知道,请如实回答。”

少年迟疑了一下,恨恨道:“被我爸抢走,卖了。”

“卖了?”

“嗯,上个月的事,我爸赌输了回家来闹,让我妈卖房子,我妈不肯就抢了那个发夹去卖,听说是我妈家祖传的,很有些价值。”

所以那个发夹不在死者的头上就合理了。姜璃有些失望,本来觉得是疑点,现在看来没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纠结在那个发夹上,那天向陈文英询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发夹,现在陈文英死了,一下子想到的也是那个发夹。

两人出了陈文英房间,正要走,就看到门开了,一个男人走进来,看到姜璃和泉朵愣了愣,却不说什么,跑进陈文英的房间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两人不自觉地跟去看,那个男人正在翻箱倒柜地乱找,口中道:“房产证呢?你妈肯定跟你说过放哪里,快给老子拿出来。”

少年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答话。

找了一会儿,男人没找到,上去就揪住少年的头发,按在桌上,道:“快把房产证给老子。”

姜璃看得一把火上来,哪有这样的父亲,上去就把男人扯开。

男人甩开姜璃,还想再冲上去,被姜璃制住,反过来按在桌上,任男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男人于是大骂:“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管人家的家事?警察打人啊,警察打人。”男人耍泼,在那边乱叫乱踢。

“你动手打人难道我们无权管你吗?”

“我打我儿子也犯法啊?”

“打人就是不对,如果你再敢动手,我可以请你去警局吃几天牢饭。”姜璃不疾不徐地说道,“对了,你对你儿子都这样,你妻子跳楼的那天,是不是也是受你威胁,看来得带你去局里问问话。”

“你别胡说,那女人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男人争辩,听到要去局里,语气已经弱了几分,也不敢再挣扎,“那女人死的那天我根本不在家,抓人是要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