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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兰泽回头看看身后,很认真地说道:“你知道多少人等着排队吗?”

他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马上后面就有人看向她,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她只好退开几步,不再说什么了。

这个易兰泽,她心里愤愤地想,祝你吃豆腐脑噎死。人走出巷子,准备买个包子就上班去。

还好包子铺不用排队,想到易兰泽吃素,她就恨恨地买了两个肉包子,付了钱回头,就看到易兰泽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两份豆腐脑。

她白他一眼,自顾自地走了。

易兰泽大长腿急跨了几步就追上她,然后把一份豆腐脑递到她面前。

“干吗?”她停下来。

“帮你带的。”他说。

“不是很多人排队吗?”

易兰泽,道:“是很多人排队,但我没说不带。”

“你!”姜璃都快气死了,指着手中的包子道,“我买了包子了。”

易兰泽把豆腐脑往她手里一放,道:“这份放了虾米和肉松,我不吃荤。”说着迈开长腿走了。

姜璃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追上去。

“易兰泽,你平时都这样吗?”

“什么?”易兰泽侧头看着她道。

“你的脾气。”

易兰泽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肯定是有变化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以前我不怎么在意别人的想法。”

姜璃本来是在生气,听到他这么说,竟然就笑出来,道:“易兰泽,你有没有把人气死的案例?”

易兰泽停下来,看着姜璃,看她白皙年轻的脸上笑容清冷,道:“没有。”

姜璃撇撇嘴,心里想,这人脾气就是这样就不必自找没趣了,走了几步道:“豆腐脑就不给你钱了,下次我帮你带一份就行了。”

她以为易兰泽又要别扭,结果他这次只是“嗯”了一声。

两人进了局里,姜璃刚坐下,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小姜,你来一下。”是局长唐年的声音。

“看看这个,”局长室,唐年将几张照片扔给她,“照你的申请,在陈文英家搜到的。”

姜璃拿起来看,连看了几张,表情很有些惊讶:“这么说我们的怀疑是成立的?”

唐年点头:“照陈兴发的脸型做的人皮面具、塞了泡沫的大衣、硅胶,足够伪装成一个胖子。而且几次案发的时间,正是陈文英的丈夫想卖掉房子闹得最凶的时候。”

姜璃拿着照片吁了口气:“真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我们还有她儿子刘小宁的证词,证明沈云娜死亡的那晚,他听到尖叫醒过来,看到有人进屋,当时看那人身形肥胖,以为遭贼,开灯时,看到却是自己的母亲陈文英。他问她干什么,她什么也没说,自己回房去了。”唐年道,“本来那三起案子我还觉得玄得很,但看来就是件装神弄鬼的刑事案,这样也好,不然结案时不知道以什么理由结。”

姜璃点点头,眼睛却盯着那几张照片发愣。就这么简单吗?之前去了三清村,又想了很多有关脑电波的事情,如果不是陈文英忽然跳楼自杀,她可能至今还在那个坑里跳不出来。可能是破案思路与真相南辕北辙,虽然破了案,但姜璃并没有太多的成就感,像是瞎蒙到似的。

姜璃晚上回去时,姜唯明打电话让她去一次。

姜璃这才想起来,姜唯明是今天回来。

到了姜唯明住的地方,姜唯明正将一个炒好的菜放在桌上,看到姜璃笑道:“来啦?”

姜璃“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坐在桌前,拿着筷子吃起来。

姜唯明端了饭出来,看到姜璃的表情,道:“怎么了?”

姜璃是想着今天案子的事,结案结得毫无预兆,虽然动机证据都明确,但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她夹着菜往嘴里塞,道:“没什么,你让我来有什么事?”

姜唯明道:“我出差好几天才回来,让你过来吃个饭,就一定要有事吗?”

姜璃“嗯”了一声,开始埋头吃饭。

饭吃到一半,姜璃想到残片的事,抬头道:“老爹,上次给你的那块残片有什么结果?”

姜唯明听她说残片,笑了笑,神秘地说道:“你先吃完,吃完跟你讲。”

吃完饭,姜唯明让姜璃去洗碗,自己跑去把这次出差的“战利品”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那都是些古怪的东西,古籍、一些颜色鲜艳的布片,还有一个已经残破的酒瓮。

他戴上白手套,小心地将那酒瓮拿起,放到姜璃面前道:“知道这是什么?”

姜璃擦干手,看着那灰不溜丢的东西道:“放酒的?”

姜唯明摇摇头。

“可以摸吗?”姜璃问。

“可以。”姜唯明做了个请随便的手势。

姜璃手掌张开,轻轻地贴在酒瓮上,闭上眼。

眼前白光闪了闪,一个白须道士的影像自脑中闪过,她一惊,慌忙松开手。

怎么回事,她的能力真的升级了?刚才感觉到那个影像时,她真怕又落入到那些器物主人的生活片段里,所以忙不迭地松开了。

姜唯明看到她的反应,也有些好奇,道:“看到什么?”

姜璃道:“道士。”跟她在那块黑色残片上看到的影像一样,也是个道士,只是似乎是不同的人。

她皱了下眉,道:“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能力真的升级了,可以看到这件东西主人的影像?”

姜唯明不说话,拿了块布片递给她:“试试这个。”

姜璃有些抗拒,但看姜唯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接了过来,像刚才那样放在掌心感受。

除了材质、年代,什么感觉也没有。

“看到什么?”姜唯明又问。

姜璃摇头,道:“老爹你别卖关子。”

姜唯明瞪着她:“你冲我撒个娇,我就告诉你。”

姜璃翻白眼,僵硬地钩住姜唯明的脖子,准备在姜唯明的脸上亲下去。

“算了,”姜唯明直接挡回去,有些苦恼地说,“我女儿果然不会撒娇。”

姜璃哼了哼,道:“撒娇也要看人啊,老男人!”

被称作“老男人”的姜唯明也不以为意,拿起那个酒瓮,道:“这个东西,不是装酒的,在古代称之为‘阴器’,是专门用来养鬼的,一般制作它们的都是些道士。”

“养鬼?”

“没错,古代一些道士想让自己死后的灵魂永存,会在自己的墓中放上这个东西,养自己的魂魄。”

“你不是说世上没有鬼?”

“是没有鬼,所以那只是一段生前的脑电波。”

“那还是不对啊,你不是说脑电波在空气中会很快消散?”姜璃完全糊涂了。

“之所以消散是因为没有了依附,但如果有供养的能量,它就可能保留下来。”姜唯明将旁边的笔记本打开,调出几张图片给姜璃看,“这是在高倍显微镜下看到的养鬼器,这张是你刚才拿的酒瓮,这张是那块黑色的残片。”他一张张地移着,给姜璃看。

姜璃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看到一个个类似细胞的东西,皱着眉道:“它们是活的吗?”

“可以说是活的,那些都是细菌,它们的振动频率与‘养’在里面的脑电波一致,就可以让那段脑电波长久地‘活’下去。至于如何做到一致,那就是那些道士的秘法,包括在不用火烧制的情况下如何制作这些器物,也是个谜。我暂时没办法破解,而那些和细菌混在一起的陶土,正是用来养那些细菌的,它们被封在潮湿阴暗的墓穴中可以存活很久。”

真是闻所未闻,姜璃盯着电脑上的照片,又看看那个酒瓮,道:“所以,我给你的那块残片,也是从养鬼罐上掉下来的?”

“没错。”姜唯明道,“这段时间我正好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你上次给我那块残片时,我就有了这样的猜想,后来用高倍显微镜一看,果然是这样,但这个课题才刚开始,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姜璃听完若有所思,盯着那个酒瓮久久不说话,她脑中不知为何就想到陈文英头上的那个蝴蝶发夹,似乎也是陶的。她当时注意到,也是因为觉得陶制的发夹很古怪,那一样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只是现在一切都无法考究,因为那个发夹已经被人买走。

这难道就是她心里觉得那起案子不踏实的原因?

易兰泽只留了一盏台灯,将那个发夹拿了出来。

人靠在皮制的躺椅上,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举着那个发夹。

发夹非常的陈旧,彩绘的地方颜色暗淡,可以说毫无美感。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快到十二点了,便自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个白瓷碗来,里面装着黑而浓稠的液体,他眼看着秒针的指针跑完最后一格,便将手中的发夹放进碗中。

发夹掉进碗中,渐渐地沉下去看不见了,易兰泽盯着那只碗,表情有些紧张。

旁边的台灯不知为何忽然闪了闪,然后竟然就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易兰泽却还是盯着碗的方向,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渐渐地,眼前似乎看到一片白光,易兰泽紧张地握紧拳头,白光中,一个胖子苍白的脸现了出来,他盯着易兰泽,眼睛往上翻着。

易兰泽猛地闭上眼,那个胖子的影像还在,他抬手摸到桌上的碗,扔了出去,连同那个发夹,“当”的一声,胖子的影像瞬间消失,连同那盏台灯也亮了起来。

易兰泽脸色苍白,怔怔地盯着地上的那个发夹。

“为什么是个胖子?”他自言自语道。

正文 第11章 灭门之灾

“做我男朋友吧。”她凑上去冲他笑。

易兰泽似乎想了一下,道:“不行。”

“为什么?我长这么漂亮。”

易兰泽很认真地说道:“当今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配得上我。”

姚忠。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不顺:上半年的时候家里一直帮着带孩子的母亲中风了,这样不止孩子没人带,连老人也需要人照顾,妻子嫌烦,天天跟他吵架;而上个月他又刚刚失了业,不敢告诉家里,天天假装上班,在网吧里泡着,学人家投了点钱做股票。但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股票忽然暴跌,让他投进去的钱顿时化为泡影。

什么叫屋漏偏遭连夜雨,真是倒霉透了。

他不想回家,买了瓶二锅头在路上瞎逛,经过天桥时看到一个瘦小的老头坐在路边,旁边竖着一张硬纸板,写着:算命。

他看着“算命”两个字半天,平时从来都不算命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事,忽然想看看自己的霉运到底什么时候到头,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十块的纸币扔给那老头,道:“算命。”

老头的一只眼睛是瞎的,结着厚厚的白内障,看上去有些可怕,人干瘦而矮小,哑着声音道:“算什么?权、财还是姻缘?”

姚忠喝了点酒,有些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随便算,算到什么说什么,算得对老子再给你一百块。”

老头点点头,道:“生辰八字有吗?”

“没有,谁还记得这个?”

“那把手给我。”

姚忠于是把手伸了过去。

老头握住,摸了一会儿,双眼忽然猛张,口中道:“不好!”

姚忠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什么不好,你可别吓我。”

老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灭门之灾。”

警笛一直在外面响着,黄眷钻过警戒线,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边走边戴上手套,一进屋就看到三具尸体躺在那里,血流了一地。

黄眷的助手已经先到,脸色有些发白,看到黄眷进来,低着声音道:“太惨了,全是被割喉,一刀毙命。”

黄眷点点头,走上去看现场情况。

“……凶手姚忠,死者分别是他的妻子、母亲和只有五个月大的儿子。他对案发过程完全没有印象,不记得自己杀过人,目前精神状态非常差,无法做正常的询问……”重案组的组长侯千群在幻灯机前分析案情,眼睛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坐在会议桌最尾端的一个女警。那女警皮肤白皙,瓜子脸,一双眼大而亮,长得很漂亮,此时正认真地听着他的发言。他心里微微有些别扭,神神道道小组的人来干吗?灭门案,跟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有什么关系?

“小姜,你有什么想法?”他干脆直接提问姜璃。

姜璃抬起头,想了想道:“这已经是第四起了吧,凶手不记得自己犯案?”

侯千群一怔:“第四起?”

“第一起A大学生毁容案,大二男生李某在晚自习时忽然冲进自习室,用水果刀将自己恋爱一年的女友毁容,事后不记得自己所做的事;第二起乾都路金店抢劫案,嫌犯赵某拿着榔头进金店,直接砸开门口附近的柜子,被保安当场制伏,事后也不记自己所为;第三起,只是一件简单的民事案,某小区的唐某以残忍的手段杀死了邻居家经常乱吠的狗,事后不记得自己所为。”姜璃一口气把前三件案子讲完,翻着手中的笔记本,道,“三个人经过检查都没有服食毒品和迷幻剂。”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案子都有联系?”侯千群道。

“有没有联系不知道,但确实有共通性,你没觉得吗,侯队?”

侯千群皱了皱眉,其实这样的共通性他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有点不想顺着神神道道小组的思路就是了,不然自己不也成了神神道道了?

“你说的几起案子情节严重程度都不一样,发生的时间也并不接近,虽然确实有共通性,但还没到放在一起讨论的必要。而今天这起案子,是情节非常严重的灭门案,我觉得更没必要与其他三件案子放在一起讨论。”侯千群道。

姜璃撇撇嘴,她知道侯千群很不喜欢她这个组,所以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她今天坐在这里也不完全是自己的主意,而是局长的想法,但这时候如果把局长抬出来,估计侯千群会更别扭,所以她也不争辩,笑着点点头,听侯千群继续分析下去。

会开完,大家都很累,半夜里发生的凶杀案,早上三四点钟就被叫来开会,正常人都受不了。姜璃打了个哈欠,还不能休息,振奋了一下精神,准备跑去找黄眷,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再发现些什么。

解剖室里黄眷正在煮泡面,用一个小小的不锈钢平底锅煮,姜璃眼看着他放了两个面饼,一个蛋、两个蛋、三个蛋,最后想想,又去拿第四个。

呃,他是知道她要来吗?

泡面的味道飘出来,跟解剖室里死亡的气息混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锅里“噗噗噗”地冒着泡,黄眷的表情显得那么愉快。

“你还真有兴致。”眼看着他把第四个蛋打进去,姜璃道。

黄眷看她一眼,小小的脸上两个黑眼圈,人显得很疲惫,但依然很美。

“验尸报告没这么快。”他道。

姜璃在办公桌旁边坐下,拿起锅盖,凑过去,道:“分点呗。”

“没得分,一人份。”黄眷道,同时拿碗过去。

“两个面饼,四个蛋,是一人份?”

“我食量如此,不好意思。”黄眷拿着碗开始捞面吃起来。

姜璃咂着嘴,看着他吃,道:“四个蛋,胆固醇太高,我可以分担。”

黄眷看着她盯着锅里食物的样子,道:“我不跟人分口水。”

“分口水?”

“两个人吃一锅,那不是分口水?”

姜璃于是无话可说,趴在桌上盯着他。

她本来想,黄眷多少会被她盯得不好意思,没想到黄眷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把两个面饼、四个蛋全部吃下去了,最后“咕噜噜”地开始喝汤。

真是灭绝人性。

姜璃在心里骂。

总算等黄眷吃完,他带着姜璃去看那三具尸体。

很惨,特别是那个只有五个月大的孩子,姜璃此时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吃面,不然胃里不知道要怎么翻腾。

“都是一刀毙命,显然凶手动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那孩子更是在睡梦中。”黄眷的语气有些低沉,道,“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尸体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致命伤的伤口与现场找到的凶器一致,就验尸结果来看,没有什么悬念和疑点。”

“那么凶手姚忠呢?听说没有精神病史,也没有任何药物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