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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说在二班的生活仍旧那么平淡无奇,和坐在她前边的一个女生熟悉起来,叫封笔。

苏莟经常过来找师说一起吃午饭,高中的生活没有初中那么松散,中午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师说一般不回家,晚自习下了之后也有十点半了,索性她和师爸师妈商量搬来学校住了,和封笔苏莟在一个宿舍。

师爸师妈不太肯同意她住校,后来还是拗不过她的执拗性子。

三个女孩子,青春洋溢,活泼激昂。

师说经常会听到有关韩愈的消息,不过都是些风流韵事,哪个班的校花向他表白之类的等等。

她也偶尔会见到韩愈和很漂亮的女生走在一起,这个时候,她总是悄悄地跟在后头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

暗恋就像是一根刺,在师说心里越扎越深。

第一次月考结束,师说以出色的高分夺至奥二第二名,不过理化发挥一般,最后考了全校第十,韩愈,似乎从中考开始就像是进入正确轨道似的,全校第一的位置风雨不动安如山。

封笔是个很厉害的女生,和她那个叫宋嘉年的同桌的斗来斗去,这次被宋嘉年夺奥二第一,忍不住就要对宋嘉年冷语几声。

师说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说起柯北,苏莟就要蔫了,明明说好高中就表白的,可一放学看见柯北身边围着太多漂亮的女生就退缩了。

她说的那句‘骗你是小狗’自此成了苏莟的禁忌。

是啊,对师说而言,韩愈那样的人,也是众星捧月,遥不可及。

经历了月考之后,香山高中的新生开学典礼也来了。

那天晚自习,班主任老高吩咐了几点注意事项,然后开始哲理大会,“你们进了奥赛,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名牌大学的大门,我希望大家戒骄戒躁谦虚谨慎,三年后,实现自己的梦想进入理想的大学。”

每个人都被说的慷慨激昂活力四射,封笔转头问师说:“师说师说,你想考哪个大学啊?”

师说拿着笔戳了戳脑袋,“还没想好,你呢?”

封笔认真的想了想,“中国传媒大学。”

“为什么?”这句话是宋嘉年问的。

封笔偏头看着宋嘉年,诡异的笑了笑,“不告诉你。”

然后封笔一手捂着作业本一手在上面写着什么,生怕宋嘉年看到似的,捂得严严实实,然后递给师说,上面写着:我想做一个记者。

师说笑了笑,“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封笔看了师说几秒,想了想说:“师说,你的声音很好听,可以考虑电台播音什么的,很厉害的。”

宋嘉年敲了一下封笔的脑袋,“师说有自己的想法你别瞎说。”

“宋嘉年,你干嘛敲我头?再说我只是建议,建…议,你不懂么?”封笔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嘉年,转过身去装沉默了。

师说的同桌是个很腼腆的女生,平时就很安静,不怎么多说话,名字听着也特别安静,叫林静妍。

她轻轻撞了撞师说的胳膊,小声开口:“师说,我想考北大文学系,你说我能考上么?”

她的眼睛充满着期待和信任,师说了然的笑了笑,重重的点点头,“一定能。”

“谢谢你。”林静妍笑的极其乖巧,认真的说。

一个人静下来后,师说在想,韩愈会考哪个大学呢?

开学典礼如期而至,那天飘着小雨。

阶梯教室里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师说看见韩愈缓缓地走上主席台,自信冷静的做代表宣言,他的声音仍是那么低沉,却清澈的很。

师说和台下坐的女生一样,为他鼓掌欢呼。

直到他演讲完毕,掌声仍然绵延不绝,师说听到身后的女生小声谈论着他。

就连封笔也凑了过来,点头发表评价,“帅气英俊有才气,就是花心了点。”

嗯,这句话苏莟也说过。

师说抬起头看向奥三班的位置,苏莟也正好在向她摇手,师说笑了笑,指了指奥一班,师说觉得苏莟会立即秒懂,果不其然,苏莟一下子就蔫了。

典礼结束后,师说和封笔往教室方向走,刚好撞上不远处的一幕。

一个皮肤白皙挺有几分姿色的女生拦住了韩愈,“韩愈同学,我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韩愈的眉眼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很淡,“是么?”

女生认真的点头,“嗯,你能和我交往么?”

“不能。”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波澜。

女生眼睛睁大又大又圆,“为什么呀?”

韩愈似是审视的扫了一眼女生,慢悠悠的说了句:“太难看了。”

然后,他在女生的愣怔和委屈中果断离开。

师说和封笔都看呆了,这也拒绝的太狠了吧。

师说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她在大巴站牌前听到的那一幕,他也是那样果决,全然不顾身后女生的哭泣挽留。

可还是有那么多女孩子不可控制的喜欢他,就像渺小的自己。

后来,才子韩愈的一些事就在校园里传了出来,一连好几周,师说都没听见有人给他表白之类的风言风语。

兴许,是被他的冷漠决绝吓怕了。

十月里阳光很好的那天,师说正在闷着头研究物理题,阳光从窗户外面晒了进来,暖洋洋的。

正是下课休息时间,她刚放下笔准备偷个闲,一偏头就看见韩愈站在窗户外,安静的看向教室里,师说就坐在挨着窗户的位置,也就是他低下头的视线里。

她猛地低下头,心底咕咚乱跳,愣住不敢抬起来。

即使隔着一面窗,师说仍是能感到他身上的寒气,还有那淡淡的冷漠。

两个人,自从上次书店的离别,似乎一直没有相互而视的机会。

他们,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

直到上课铃响,封笔奇怪的敲了敲她的头,“睡着了?”

师说这才从手臂里抬起头,发觉身侧并没有人影才舒了一口气,“嗯,有点瞌睡。”

“唉师说,你知道么?我刚看见韩愈了,就站在窗户外边,也不知道在看啥?”

师说嗯了一声,“是么?”

封笔点头,突然狡黠的笑了笑,“不会是喜欢上我们班的哪个女生了吧?”

师说心里有些沮丧,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啊。”

“唉。”封笔叹气,“近看就是帅啊。”

封笔:“我听说昨天早上有个女生偷偷给他桌兜塞礼物被他当场发现了。”

师说愕然,“后来呢?”

封笔唉了一声,“他当着女生的面把礼物扔到垃圾桶了。”

师说睁大眼:“那个女生呢?”

封笔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笨啊你,当然是哭着跑了。”

师说抿紧嘴唇,“那也太伤人自尊心了。”

“可不是嘛。”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下子穿透心底,师说低眉,肩膀沉了下去。

那天晚上,师说一直很晚才睡着,脑海里那个影子一直挥之不去。

韩愈。

韩愈的…师说。

***

月考后的第二个周末,师说回了趟家。

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师说趴在软软的沙发上在客厅里看动漫,蜡笔小新吸着长长的鼻涕乖乖的站着听妈妈训话,手里还捏着一张零分的考卷,然后背景是厨房里的红烧鱼糊的冒了烟。

她忍不住笑了,抬起头看了厨房一眼,从沙发上蹦起来,踩着拖鞋走向厨房,“妈妈。”

师妈微微停下切菜的动作,“怎么了?”

“中午做的什么呀?”她向锅里瞄了一眼。

师妈宠溺的笑了笑,“饿了?”

师说可怜的点点头,“蜡笔小新的红烧肉都糊了。”

“妈妈做的可比红烧肉好吃多了。”

“您真是世界上最最最漂亮的妈妈。”师说凑过去就在师妈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你这孩子。”师妈嗔怪着笑,“去洗菜。”

“遵命。”

师妈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佐料,打算弄了三菜一汤,“阿说,在学校有什么不习惯的没有?”

师说边择菜边摇头,“没有呀,同学都特别好。”

“对了,你爸前两天出差回来带了些特产品,回头给你同学拿点去,家里放着没人吃都坏了。”

师妈将切好的菜整齐的放进盘子里,看了眼锅里的汤,还得煮个十分钟。

师说嗯了一声,将择好的菜洗干净递给师妈,“今天周末,我爸怎么还忙啊?”

“你爸永远都闲不下来。”师妈说完,笑哼了一声。

“谁说我闲不下来?”

沉静带些笑意的声音从玄关处传了过来。

师说抬头往出一望,惊喜的叫:“爸。”

师爸换了鞋将公文包放在地板上,“阿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上,爸,你怎么周末还这么忙啊?”

师爸走了过来,摸了摸师说的头发,笑意暖暖的,“等爸退休那一天就不忙了。”

“切。”

师说扭头不理,这什么回答嘛。

午饭的时候,师爸问了点师说学校里的事情,一家人很开心的聊着天。

师爸突然想到什么,“等一下啊。”

师妈和师说都面面相觑,师爸想干嘛?

师爸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又坐回了餐桌,然后将盒子递给师说:“打开看一看。”

师说接过,“什么呀?”

刚一打开,就看见一款漂亮的手表安静的躺在里面,很简单的样式,低调的黑色,周围渡了一层浅浅的白色,大气好看。

她眯着眼睛笑的甜甜的,“谢谢爸爸。”

师爸笑了笑,“高中礼物,不算迟吧?”

师说知道,师爸一直都是那么忙,但总是很尽心的为她做很多事情,她笑着摇头,“不迟。”

师妈看着自己的丈夫和笑着甜美的女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家的味道总是如此的温馨。

我们每一个人都渴望亲人陪伴身旁并乐此不疲。

、1—2—1(小修)

那天整个下午师说都呆在家里,左边做着爸爸,右边坐着妈妈,一家人窝在沙发上看碟。

快到傍晚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师妈接起来,是一个女孩子,找师说。

师说蹦蹦跳跳的过去,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就听见苏莟在那边兴奋的叫她:“师说,今儿晚上大A影城推出周星驰的怀旧电影,你陪我去好不好?”

“啊?”师说一愣,苏莟是周星驰的超级fans,一部片看十几遍都不带厌烦的那种女生,她想了想,“那你在影城东门等着,我一会就到。”

她和师爸师妈说了一下,晚上会按时回家。

师说坐的300路直达,经过七站,终点站就是大A影城,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

她刚下大巴,远远就看见一身无肩及膝碎花裙的苏莟,很飘逸的站在那里,有微风吹起裙角。

苏莟也看见她了,向她摇手,“师说,这里。”

两个人挑的是周星驰的《大话西游》纪念版,六点开始。

苏莟买了一大捧爆米花,师说拿着可乐,两个人就站在进口拐角处等着,师说吸了口可乐,看了苏莟一眼,“姑娘,你今天穿的像是去约会。”

苏莟笑嘻嘻的回眸,甩了甩披肩的长发,“漂亮么?”

师说点头,认真的说:“漂亮,像我家楼下的陈阿姨。”

“陈阿姨?”苏莟疑惑,什么跟什么?

师说忍着笑,嗯了一声,“她今年刚40岁,天天穿碎花衣裳。”

“师——说!”苏莟哼了一声,扭头偏向一边,突然啊了一声,“那不是…”

师说看着她惊讶至极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身子一僵,售票处那两个身影,一个高大俊朗,一个小鸟依人,远远看去很般配的一对俪人。

苏莟的嘴巴夸张的弯成O形,“江瑗怎么和韩愈在一块了?”

师说握着可乐的手指紧紧的,十月的天气,清清凉凉的,她的双手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那晚的大排档里,她听见有人问:“那个跳蒙古舞的姑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