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净植抱着肩膀,像苦心的妈妈面对着中二期的叛逆儿子,一脸质问:“你昨晚去哪了?”

薛灵乔轻描淡写地也抱住肩,“无论我去哪里都跟你没关系吧?”

“什么叫没关系?”田净植理直气壮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又是公众人物,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给我带来麻烦。”

“那你立刻宣布跟我分手不就好了。”

薛灵乔软硬不吃,说完扭头就走。田净植想追过去,又不甘心自己主动,在原地气得跺脚,“喂,薛妖怪,吻戏你一定要给我借位!借位!”

薛灵乔背对着她敷衍地摆了摆手。

田净植没心情去看自己的“男朋友”和闺蜜亲热,郁闷地在现场的角落里画了大半天的圈圈。收工后,张萱萱约田净植吃饭,田净植大口大口地嚼着牛排,一副跟食物有仇的样子。

张萱萱小口地吃着生菜沙拉,看了一眼田净植的吃相,好笑又好气。“下周拍《绝色》封面,你化悲愤为食欲没关系吗?”

田净植大吃了几口,嘴硬道:“我是真的饿。”

张萱萱托腮望着她,有些不解:“你最近到底跟大乔闹什么?到底谁的错?”

田净植一脸气愤:“当然是他的错,发神经跑去超市买东西,然后打伤人害我在小晏面前丢脸。”

张萱萱是唯一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因为主意全是她出的。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们家大乔是去超市买东西做给你吃的,菜单都是我出的。那么体贴的男人你到底在抱怨什么啊?”

田净植一惊:“不会吧,他可是黑暗料理小王子啊。”

“坦白吧,你到底是担心他,还是担心在小晏面前丢脸?”张萱萱简直心疼田净植的智商,怎么长这么大的,为什么没活活傻死?

“谁担心他!他能打断别人的肋骨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萱萱眨了眨眼,揶揄道:“那你甩了他不就得了。反正等着接手他的女人估计能排到江边。不得不说啊,你们家大乔的唇型就是传说中的接吻唇,不过吻技嘛……”

田净植立刻把叉子

摔了,生气地瞪着张萱萱:“喂!不要逼我跟你绝交!”

“真的生气啦?”田净植是真的很生气,虽然不知道在气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而生气。她可完全没有生气的立场。

张萱萱成功看她炸毛,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拍吻戏我倒是OK,不过你们家大乔为你守身如玉,很纯情的要求借位。”

田净植心里一喜,接着又开始怀疑人生,“不可能,他是你的粉丝,连网名都叫‘保镖团长’。”

“你们家大乔加入我的保镖团粉丝会了?”

“是啊,还交了会费的。”田净植忿忿,明明她田净植也有粉丝会!

张萱萱心情大好,“那我给他打折。”

田净植无语了,“还以为你会给他免费。”

“不会,我是守财奴,你才是善财童子。”

是啦,她就是善财童子,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好,完全是下凡来拯救苍生的。

田净植心里偷乐,这个老妖怪还挺纯情的嘛,毕竟是个在室男,不借位还能怎样。她冲张萱萱吐了吐舌头,正要继续吃,突然看到盘子里只剩下一小块肉,连忙扔了刀叉。

“吓死人了!我会肥死!”

张萱萱提议,“那要不要去我家喝点红酒压压惊?”

田净植打了个响指,开心道:“好主意。服务员!我对面的小姐买单。”

第十一章吻着吻着就习惯了

白天拍戏,晚上去跆拳道馆当教练,除了没有睡在田净植家里,薛灵乔的生活与往常并没有区别。

他活了五百年了,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还没有跟谁这么认真的生气过。

普通人只能活个几十年,一百年已是极少的长寿。他做过唯一的一次坏事,是在早清时,等那奸猾的贪官死后,刨了他的坟,拿走了陪葬的字画。

薛灵乔坐在道馆休息椅上。他的身边坐了一个六岁的小朋友,叫小乖,正跟薛灵乔一人捧着一罐酸奶喝。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小乖伸着头一直往门外看。

“别担心,你妈妈一下班就会来接你的。”

小乖点点头,好在没过多久,跆拳道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美貌的少妇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乖双眼发光跑过去,“妈妈!”

小乖妈蹲下来抱住儿子亲了亲,有些抱歉地看着薛灵乔:“对不起,教练,今天又麻烦你照顾小乖这么晚。”

“没事,小乖很听话。”薛灵乔看了看时间,“我送你们出去。”

跆拳道馆外,冯冻冻刚停稳车,就看到他的大乔哥正从道馆里走出来。冯冻冻把头伸出车窗外正要喊他,一个小男孩走出来抱住了薛灵乔的腿,一个美貌少妇跟着走出来。薛灵乔那么酷的一个人,他不愿意的话,谁靠近冻死谁。这小男孩却得了宠,被他稳稳地抱起来,小孩的妈妈走在他的身边,远远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三口之家的样子。

三人在门口看起来很依依惜别,薛灵乔把小孩还给他妈,他妈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离开。见薛灵乔送走那母子俩,冯冻冻立刻火大地下车,甩上车门,气呼呼地大步走到薛灵乔的身后,而薛灵乔还在盯着那母子俩消失的方向,他气得大喊一声:“哥!”

薛灵乔回过头,看到冯冻冻,有点莫名其妙。

“你怎么在这里?”

冯冻冻一脸捉奸在床的样子,气势汹汹道:“你说,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薛灵乔不解道:“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竟然还不承认!冯冻冻瞪着他:“你说我为什么生气?你已经有我和田小姐了,为什么还要到处勾三搭四?!”

什么叫“你有我和田小姐了”,薛灵乔恶心了一身鸡皮疙瘩。

冯冻冻气愤不已:“田小姐虽然嘴巴很臭没错,但是她真的担心哥,所以才让我跑来看哥晚上到底住在哪里。哥对其他的女人这么好,这样对得起田小姐吗?还有,除了田小姐之外,只有我知道哥的真实身份。哥为什么要对那个小屁孩那么好,哥对得起我吗?”

看着眼前陷入发疯模式的冯冻冻,薛灵乔可以理解他现在的想法,但是他也没有责任去配合。

他轻轻蹙起了眉,微微抬高了下巴,傲然的贵公子派头,“我实在不觉得哪里对不起你们,现在的人类已经无法管理自己的占有欲了吗?”

冯冻冻都快忘记他的大乔哥是个没有正常人类情感的老妖怪了,不过他们可是认识了那么久,建立了那么深的感情,就算是石头开不了花,也该暖热了吧。

“没错!就像小时候父母把我心爱的玩具分给亲戚的小孩差不多,因为是自己真心喜欢的,所以才会哭着不肯分享。肯分享的就一定是可有可无的,这才是正常人类!”

薛灵乔看着委屈的冯冻冻,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道要说什么话,会让面前这个单纯热情的孩子立刻开心起来,可是……谎言,即使是善意的,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薛灵乔沉默了半晌,带着点抱歉的神色,慢慢地说:“可是对我来说,你们和那对母子没什么不同。”

冯冻冻心中的怒火一下被冻住了,他像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般,原来,他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而已。他心目中的哥,竟然是这么看待他们的,与世间万物没什么不同。

他霜打了茄子一样愣了一会儿,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语气却前所未有的认真道:“这种话哥跟我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在田小姐面前说,她很迟钝的,被打了一巴掌要隔一天才觉得疼。还有,道馆里怎么好住人,哥还是回家吧,省得田小姐每天看电视看到半夜等你回去……今天的事我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冯冻冻说完,转身走掉了。薛灵乔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本想开口喊住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愣愣地僵在原地。

深夜的月光下,薛灵乔在湖边的月下慢慢地走,他脚边的水生在慢慢地散步。

“今天晚上我还陪着你。”薛灵乔向大白龟解释道,“我可不是无家可归……只是有时候是需要保持点距离,我可不想被人当成私人财产……不过据说会等到很晚才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里,薛灵乔的心绪微乱,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大度一些,毕竟只是脆弱的人类,即使独占也是几十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吻着吻着就习惯了02

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心灵的挣扎,薛灵乔就决定回家一趟——拿两件换洗的衣服。

深夜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而田净植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她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眉心蹙着,连睡梦中都在困扰。他细细地用视线来描绘她的眉眼,不知何时,这张脸的表情竟可以牵动起他的心绪。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那所谓相同的眼光不过是他个人的自以为是。

薛灵乔的手指爬上了她的眉心,把上面的褶皱慢慢抚平。

他轻轻把熟睡的田净植抱起来,走向卧室放在床上安顿好,把床头灯调暗,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听到关门声,田净植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和薛灵乔刻意放轻脚步下楼的声音,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田净植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早上醒来,她穿着家居服跑下楼,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薛灵乔的影子。本来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该死的薛灵乔,他还当自己是反抗妈妈的叛逆期的少年吗,还是他根本就把她家当旅馆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冯冻冻来接她的时候,看她把眉毛画得一高一低,明显心不在焉。

“田小姐,你收拾好了吗?我来送你回娘家。”

田净植没好气地啧啧两声,“不会说话就少说。还有,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收拾好了吗?回车里等着去。”

冯冻冻才不想葬身狮口,缩了缩脖子赶紧滚了。

田净植边叹气边画眉毛,画了好几次终于把两边眉毛画成一样高,这才无精打采地上楼去换衣服。薛灵乔连跟她一起出门都不愿意,那为什么昨晚上要抱她回房间,难道他根本是把自己当宠物了么。

一路上田净植一直在叹气,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冯冻冻从后视镜里看她,妈呀,完全为情所困的样儿,一时间也愁得不行,不停地跟着叹气,完全是叹息二重奏。

车到了田家楼下,冯冻冻说:“田小姐,到了。”

“靠树荫停,我等薛妖怪来了一起上去。”

“为什么一定要等哥一起来再上去?”

“废话,当然是为了掩饰他很穷的事实。能买得起湖心两亿大宅的人,连车子都买不起像话吗?而且我爸那个人真的贼,上次说什么喜欢一部一百多万的车,薛妖怪就直接说买给他。

吹牛不打草稿,真是让人头疼死了。

为什么要因为大乔哥的一句话愁成这样,冯冻冻觉得他家田小姐完全没有get到重点好吗?她完全就是外表精明,其实内里笨得一塌糊涂,谈了七个男朋友依旧是恋爱能力只有五的渣渣。

冯冻冻试探道:“田小姐,你不会真的想要嫁给他吧?”

下一秒,他的脑门上被敲了个包。

田净植收回拳头,恨铁不成钢道::“讲什么天方夜谭,人妖殊途懂不懂?我会看上他,他想得美……竟然还敢给我夜不归宿,我看他临时工男友的资格都快要保不住了。”

冯冻冻心想,都打人了,这是心虚了吧?一定是心虚了吧!

车窗外突然传来敲窗声,田净植回头看去吓了一跳,老田的大脸正贴在窗户上。

田父正提着一个菜篮子努力贴着玻璃边往里面看,边看边敲,“妹妹!女婿!奇怪,车停在路边也不下来,不会是在……”他脑海中蹦出个很不纯洁的画面,愣了愣叫了句不好,用力敲车窗,“喂!你们俩给我下来!你们在干什么!开门!”

车窗慢慢降了下来,露出田净植一脸心虚的笑容。老田往里面看了看没找到女婿,只有冯冻冻在笑容灿烂地打招呼,“伯父好!我送田小姐过来,马上就走了。”

“是冯助理啊,女婿呢?”

“他……一会儿就到。”老田奇怪地打量了她几眼:“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女婿为什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怎么知道他们家叛逆少年老薛在哪里,顿时更心虚起来,他他他了半天,连口吃都快得上了,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以老田的刑侦能力,很快就会拆穿她的谎言。田净植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马上就要扛不住说实话了。

就在此时,一辆高级跑车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田净植吓了一跳,只见跑车的门打开,薛灵乔看起来是刻意收拾过的,肤白貌美,衣着贵气,一抖风衣的下摆走出来,那霸气的姿态完全符合此品牌的男模要求。不过……他这一身古代贵公子的气场真是随时随地都在不要钱的四处发散。

薛灵乔……去租了个车?田净植倒吸一口凉气,乖乖,玩这么惊险,老田要是真厚着脸皮收了的话,他只能去夜总会卖身赔车了。

薛灵乔带着点腼腆的笑意走过来:“父亲大人好,我有事来晚了。”

说完看了一眼田净植合不拢的嘴巴,他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顺便帮她合上下巴。

老田扑到车边,围着车身转了一圈,双眼放光,摸了又摸,还吐口水擦后视镜。

“女婿,这个车很贵吧?”

薛灵乔微微一笑:“不贵,是孝敬父亲大人的。”

什么?他在说什么?田净植捂着胸口,觉得心脏病都要犯了,你这是又玩什么花样儿作死呢?

客厅里,田母抱着菠萝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毛,对面薛灵乔正在熟练又认真地泡功夫茶,田净植默默地无比憋屈地啃水果。

秋女士淡定地顺着猫毛,对老田说:“一百多万的车,也算不上贵,女婿送给你,你就收着。”

田净植一下子被水果噎到了,用力地捶胸口。

老田有点不确定道:“可是这么贵的车,我开着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

秋女士微微一,:“娶我更招摇,你还不是招摇了大半辈子?”

“也是,也是。”田父开心地嘿嘿笑,“那我就……”

“爸!”田净植忍不住了,把水果扔回盘子里,“你还真打算收啊?”

田父嗫嚅地看着她,小声道:“我上次也只是说说……”

眼看着到手的车飞了,薛灵乔将茶斟到老田面前,诚恳道:“我连聘礼都没准备,一部车实在是寒酸,父亲大人不嫌弃的话就收下。”

听他这么说,秋女士满意地点点头,这孩子也算懂事。要是田净植有收人家车的勇气,她八百年前就能把自己嫁出去了。你不花人家的钱,明摆着要跟人家撇清关系。

秋女士拍板,“咱们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家,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别让孩子难做。”

老田开心地看不到眼睛了,连连点头,“收!收!我女婿孝顺,没说不收!”

这几个人越说越离谱了,田净植着急,伸手悄悄地掐了一下薛灵乔。薛灵乔面色沉静,抓住她的手,反手就把她牢牢地握住,让她没法作妖。田净植抽了一下,手居然抽不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扮恩爱。

陪爹妈聊完天,田净植把薛灵乔急火火地拽进自己的房间,满心都是想掐死他的温柔。

“你的车是在哪个车行租的?现在只能把车买下来了。唉,看来那个穿着白裙子又蹦又跳的神经病卫生巾广告必须要接了,真是想死……”

看着她那副心疼钱又认真帮他承担下来的纠结样子,薛灵乔心里已经笑了无数次。这个人真是有意思,对自己这么抠门,对别人却是多少钱都能干脆地花出去。

薛灵乔淡定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桌上的相册翻着,随意地说:“车是我买给父亲大人的,欠你的钱也打进你卡里了,你可以查一下帐,我做的事情不需要你买单。”

田净植一愣:“你哪来的钱?”

薛灵乔逗她,“我去抢了家银行。”

“……”

见她脸都青了,薛灵乔嗤笑一声,声音却柔软下来:“好事你不信,抢银行你倒是信。”

田净植心里说不出的委屈,“我可是孕妇,你一定要这么吓我?”

“等你真的怀上,我一定会把你放在香案上供起来。”

怀你个头啊怀,妖怪也能生孩子?什么时候了还顶嘴!田净植冲过去要掐住薛灵乔的脖子,这时薛灵乔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立刻一只手拎开撒泼的老婆。

“……现在吗?……好的,我马上过去。”

田净植重新勒住他的脖子,质问道:“你去哪?”

“警察局。”

吻着吻着就习惯了03

警察局的问询室里,水晶正在做笔录,李晏之指着坐在对面的薛灵乔给老婆婆看。

“婆婆,所以这个人是帮了你,你看清楚了吗?”

老婆婆呵呵笑了一下:“我还没老糊涂,谁偷我的钱把我推倒的,谁帮了我,我还弄不清楚吗?”

李晏之看向薛灵乔,那人倒是也没流露出什么嘲笑的神色,事不关己地坐着,连多看李晏之一眼都嫌麻烦的样子。李晏之内心充满了挫败感,却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偏激,颔首道:“好的婆婆,你现在要做份笔录然后签字。”

老婆婆不耐烦的发火,“好,签字签字!哪有你们这样做警察的,把好人当成坏蛋!”说完转头看向薛灵乔,笑容立刻变得和蔼可亲,“你看着这孩子长这么俊,一看就心地善良。”

李晏之有些尴尬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婆婆,我们一定会改进自己的工作。”

老婆婆对他很嫌弃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薛灵乔,立刻又笑得慈祥欢喜起来。薛灵乔回以乖巧的一笑,老婆婆越看越顺眼恨不得立刻带回家当孙女婿去。

问询室外,陪着薛灵乔一起来的田净植正戴着墨镜坐在休息椅上等着,包里的电话起来。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做贼一样的左右看了一下才接起电话,压低声音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叶琛正倚着车门,向片场里面张望。

他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事,我正开车去你们片场附近办事,好朋友当然要经常联系,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