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般给别人做套衣服多少钱?”程知谨侧面问。

r收软尺,“这个不定,像女生的礼服复杂的一套就得十几二十…”那个‘万’字被傅绍白及时剜住r咽口口水。

“十几什么?”程知谨还追问。

r内心里抓狂的,不自觉的望傅绍白,他全程没说过一句话但强大的气场始终牢牢控制着全局。要不是金融危机傅绍白救了他一手创立的品牌免于落入流水线商手里,他才不伺候这位爷,简直是伴君如伴虎。

“十几二十…几百块?”问傅绍白。

傅绍白清清嗓子,“差不多。”

r松口气,差一点儿就是灭顶之灾啊。

宴会前一天,礼服准时送到,寄的国际快递。傅绍白是经典黑西装,程知谨是白色鱼尾长裙,细条镂空从两肩s线型经过腰间一直延伸到脚裸,典雅高贵恰到好处的女人味。

第17章 护妻狂的男人

纪宅庭院一步一景,溪流营造幽谷的意趣,水下锦鲤成群。这是程知谨第二次来纪宅,与第一次心境大不相同,他们正大光明受邀赴宴,纪太太和纪蔓真要闹丢脸的是纪家她何必担心。

“在想什么?”傅绍白低头问她。

程知谨紧了紧挽他的手,小声道:“这庭院真漂亮,上一次都没发现。”

“喜欢?”

“喜欢。”

“想住在这里吗?”傅绍白问得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这世上的事只要我想就能实现吗?”

傅绍白笑,“你可以想想看,说不定就实现了。”

“傅先生,我早就过了十八岁做梦的年纪。”

“傅太太,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程知谨突然想起件事儿来,问他:“上一次来纪宅你带我走的那个小门,那样隐蔽你怎么会知道?”

傅绍白脸上有微妙的变化,措手不及的情绪控制得极好。这次再跟她解释说每个别墅的花园构局都差不多估计是过不了关。

幸好,在园子里遇上蒋锦业和蒋晴。

“程老师。”蒋晴踩着高跟鞋箭步如飞,“我多怕你不来。”感激拥抱。

程知谨还是不习惯与人这样热情的相处方式,拍拍她,“我不来就不会答应你。”

蒋晴左右看了看,“吴奔没来吗?”

程知谨挑眉,“你想他来见证你相亲?”

蒋晴压低声音,“我想他来抢亲。昨晚还做了这样的梦,我们两一起私奔找一处海边的小木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程知谨摇摇头,“小女孩。”

“要是有一天你嫁给别的男人我会去抢亲。”傅绍白一本正经。

“胡说八道。”

有些话还真是不能胡说,说不定哪天就一语成谶。

“程老师,又见面了。”蒋锦业很公式化的打招呼。

程知谨微微点头,“蒋先生你好,蒋晴在我那儿住了几天让你担心很抱歉。不过,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长辈应该谅解,蒋先生觉得呢?”

蒋锦业笑一笑,不置可否,目光落到傅绍白身上,“这位是?”

“我先生,傅绍白。”程知谨介绍。

蒋锦业目光沉了沉,依旧保持微笑,“傅先生你好。”

傅绍白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从正门率先迎出来的男人看上去六十开外,身形略发福,笑眯眯眼中有种狡诈的阴影。这是特地为了傅绍白推掉所有行程匆匆赶回国的纪泽鹏,纪氏幕后真正的掌权人。虽然表面上傅清玲挂名董事长,纪以南是执行总裁,事实上所有事都掌控在纪泽鹏手里。

“纪董言重。”蒋锦业携蒋晴上前,“还不叫人。”蒋晴乖乖喊人。

纪家人和蒋锦业寒喧完,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傅绍白身上,但都不敢说破。

“这位一定是以南跟我提到的程老师和傅先生吧。”纪泽鹏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

程知谨点头,“你好纪先生。”她转头看傅清玲,“纪太太生日快乐。”

傅清玲有片刻失神,回神道:“谢谢。大家都别在外面待着,屋里请。”

傅绍白从头至尾泰然自若,丝毫不担心身份会在程知谨面前曝光。一早就猜到纪家父子想玩笼络,既然有意笼络当然会拿出诚意。

纪家在商界的地位从这登门贺寿的客人就可见一斑。

程知谨在人群中看见苏铭,才一个来月不见他消瘦了许多眼睛都凹下去,站得远远不敢靠近。

苏铭也看见她了,他和她在一起六年,从未见过这样鲜活艳丽的程知谨,对艳丽。以前的程知谨跟艳丽绝对扯不上关系。好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貌美如花,坏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变成大妈。

如傅绍白所说,苏铭后悔了,悔恨交加,明明有块璞玉在身边,他偏偏去招惹野花野草最后自食恶果。他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她站在傅绍白身边大方得体,指尖紧紧贴着他西服。苏铭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会尴尬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以前他觉得她丢脸带不出手。但是现在她在傅绍白身边,她被照顾得很好,得体微笑没有负担甚至轻松。苏铭嫉妒,嫉妒得发狂。

对于背叛者,最好的报复不就是比他过得好吗。这也是傅绍白一定要把程知谨打扮得光彩夺目的原因。

“程小姐,你的裙子真是太漂亮了,不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我也想要一件。”那些豪门阔太对她的裙子羡爱不已。

程知谨之前担心自己跟她们聊不到一起会犯社交恐惧症,还好还好。

“是我先生一个朋友定做的,你们要喜欢回头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们。”她一心想着给傅绍白那位怀才不遇的小裁缝介绍生意。

“真的啊,那太谢谢了。程小姐先生的那位朋友一定是国际顶级设计大师。”

程知谨没多想,只是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那位怀才不遇的小裁缝终于能出头了。

二楼牌局正酣,傅绍白手边的筹码已经堆得放不下。纪泽鹏和纪以南都对好局让傅绍白赢,傅清玲频频走神。

傅绍白突然盖住牌面,指尖一个一个滑过牌身,淡淡开口:“赌钱太没意思,来赌点别的。”

“傅先生想赌什么?”纪泽鹏笑问。

傅绍白在最后一张牌上停下敲了一记,“我太太喜欢你这座宅子。”

纪泽鹏和纪以南同时变了脸色,纪以南推牌,“傅绍白…”纪泽鹏拉下他:“不准对客人无礼。”年青人还是气盛。

纪泽鹏笑道:“傅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傅太太面相善良一定不会做出夺人家业的事,傅先生你说对吗?”

傅绍白掀一掀眼睑,“纪董这样就玩不起?”

“当然不是。我们给傅太太准备了更好的礼物,保准让傅太太满意。”纪泽鹏打包票。

傅绍白挑眉,来了兴致,“看看。”

程知谨好不容易躲开人群透口气。

“程小姐。”有人喊她,她一回头,蒋锦业端着香槟过来递一杯给她。

“谢谢。叫我程知谨或是程老师都行。蒋晴呢?”程知谨从刚才就一直没见着她。

“不知躲在哪里打电话。谢谢程老师送晴晴回来,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办。”

“不是说要断绝父女关系?”程知谨半玩笑半认真。

蒋锦业笑笑,“晴晴母亲因为她难产过逝,我工作很忙,她从小就是一个人。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给她找个母亲。可能是我的问题,没有一个她喜欢的。”他停了停,很认真看着程知谨,“晴晴好像很喜欢你。”

程知谨差点儿没被香槟呛到,“我是她老师,多多少少都会了解她的性格。你们之间的问题只是缺少沟通而已。”

蒋锦业从她脸上移开目光落到远处,“从小到大她都没听过我的话,你一说,她就听了。”

程知谨觉得有些尴尬,“你和阮小姐真的分手了,因为蒋晴?”

蒋锦业摇头,“不是。”多的他没说,程知谨也不好追问,本来就只是转移话题的一个话题。

“程小姐,纪先生请您到二楼,您先生也在。”纪以南的秘书亲自来请。

程知谨搁了香槟,“蒋先生,那我先过去了。”

蒋锦业递了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联系到我。”

“好。”程知谨也没多想,老师收家长的联系方式再正常不过。

二楼比大厅安静多了,程知谨看着纪家一家人陪傅绍白打牌倒觉诡异。

“傅太太会吗?”纪泽鹏的位置对着门口最先看见她。

程知谨摆手,“不会。”到傅绍白身边,压低声音,“你会?”

“三缺一,救个场。”傅绍白一脸无辜。程知谨一脸不信,楼下那么多人需要他救场?

纪泽鹏笑起来,“傅先生和傅太太真是恩爱。”

程知谨微笑不语。

有人送茶进来,程知谨一回头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纪蔓双手端着茶走得小心翼翼。

程知谨疑惑这又是哪出,傅绍白眼底的兴致更浓。

纪蔓终于在程知谨面前停下,双手奉茶,“对不起知谨,我错了,是我勾引苏铭是我不知羞耻。这杯茶我给你赔罪,请求你原谅。”

程知谨楞住,怎么都猜不出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纪泽鹏碰一碰傅清玲,她圆场道:“傅太太,之前是我错怪你,我们了解事实后才知道纪蔓错得离谱,还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真是对不起。这杯茶你一定得喝,不然我们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傅绍白安静在一旁看戏,难怪纪泽鹏能独步商场,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利用,还有什么人不能出卖。

纪蔓端茶的手都抖起来,端不稳,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怎么做过斟茶认错这样的事。

“知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纪蔓眼睛都说红了,“你要我跪下才肯喝这杯茶吗?”眼泪直往下掉。

程知谨接过茶,没喝,“我不是圣人,钉子钉进墙里拔、出来还是会有裂痕,我不会原谅你也不恨你,所以这杯茶喝不喝没什么意义。”

纪蔓这一辈子都是第三者,一辈子在程知谨面前都抬不起头。

傅绍白没骗她,他说过,她嫁他,会让背叛过她的人跪在脚下求原谅。

第18章 简单粗暴的男人

傅清玲憋了一下午,临走时,她亲自送了幅画给程知谨,眼睛却一直在傅绍白身上,“傅先生,你和我…一个故人真的很像,说不定我们还有些渊源。”

傅绍白笑得散漫,“说不定。”

傅清玲表现得有些激动,还要继续被纪泽鹏打断,“蒋晴还望程老师多多关照顺利毕业,我替她爸爸还有以南谢谢程老师。”

程知谨和傅绍白告辞。

纪以南积了一肚子火,“爸,我们有必要做到这样卑躬屈膝去笼络傅绍白吗!”

“闭嘴。”纪泽鹏怒喝,“回房去好好反省,想清楚了再出来见我。”

纪以南狠狠踹一脚门,上楼。

傅清玲神情恍惚,纪泽鹏叹口气,“你今天很失态。”

“我知道。”傅清玲掐紧自己的手,“因为他太像,太像。”

“所以你把那幅画送给他?”

傅清玲撑着额头,“我这些天,每晚都梦到我大哥大嫂。”

纪泽鹏给她倒杯水,取药片,“你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他不是,也不可能是。”

傅清玲突然抓住纪泽鹏手臂,药片洒了一地,“如果他真的是…你答应我,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他!”

纪泽鹏越笑眼底的阴影越深,“你累了,先吃药。”他手心还攥着两颗药几乎是塞进傅清玲嘴里,她服下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回去的路上,程知谨一直拧着眉头。傅绍白伸手捋平她的眉心,“什么事想得这么入神?”

程知谨直直望着他:“为什么今天纪家人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还有,为什么他们好像对你…一副恭敬的模样?”

傅绍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有吗?我没觉得。”

“特别是纪太太,从头到尾看你的眼神都很奇怪。”程知谨就是觉得有事。

傅绍白一脸认直,“大概是因为蒋家的关系。纪蒋两家联姻关键点在蒋晴身上,他们大概认为你能帮上忙劝蒋晴回心转意。之前他们跟你的矛盾那么尖锐想从我这个程老师的先生身上下手也不是没道理,加上纪蔓斟茶认错,看样子纪家非常重视与蒋家的联姻。”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这样解释也说得通,似乎这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可程知谨就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纪太太送的什么?”傅绍白迅速分散她注意力。

“好像是幅画。”程知谨拆开画筒小心翼翼展开,是一幅静态油画女人与花,女人娴静人比花娇。纸张发黄应该已经有些年岁了,画纸角落有字——安柔。

傅绍白手指触上纸面目光柔软,“画这画的一定是个男人,这个男人一定深爱这个女人笔法才会这样缠绵多情。”

“这样美好的女人,哪个男人都会爱。”程知谨望他,“如果这画上女人走下来你也会爱吧?”

“当然。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爱。”傅绍白声音清淡,让人无端听出脆弱,像孩子在母亲面前放心露出的脆弱。

他卷好画放回画筒,“好好保管。”

程知谨假愠,“在老婆面前这样表现出对另一个女人依恋你就不怕我吃醋?”

“别人的老婆我不知道,你不会。”傅绍白笃定。

“为什么?”

“我是个值得老婆信任的男人。”她还以为他是要给她戴高帽,最后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自恋狂。”

到家开门,浴室有动静,程知谨以为是吴奔。

“吴奔,是你吗?”

浴室门开,阮颖围着浴巾出来。

程知谨手上的钥匙都惊得差点掉地上,傅绍白脸色晦暗不明。

“吴奔那边的热水器坏了,所以…抱歉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擅自进来。”阮颖说着抱歉表情没有一点儿觉得尴尬。

吴奔急匆匆回来,手里捧的全都是女性用品,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

“吴奔,你回来啦。”阮颖就那样围着浴巾过去亲昵挽住吴奔,“真不好意思,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傅绍白掀了床单扔阮颖身上,对吴奔说,“带她去把衣服穿好,我们谈谈。”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吴奔一开口傅绍白脸都黑沉,“没听懂我的话?”

吴奔一个字也没再说拉着阮颖去隔壁。

程知谨搁下钥匙,喝了口水又给他倒一杯,“你们那晚聊女人聊到打起来就是因为她?”

傅绍白脱了外套折身坐进沙发,“你看到了。”

“我在阳台瞄了一眼。”程知谨靠着他手边的扶手,“吴奔那样敬重你都跟你动了手,一定是真爱了。”

“值得才能叫真爱,不值得叫胡闹。”对待程知谨以外的女人傅绍白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嗯…你让我想起学生的早恋问题,你越压制他们就越想在一起越觉那是真爱。傅先生,处理这个问题最忌简单粗暴。”

傅绍白随手一拉她整个人从扶守上滑下来跌坐在他腿上,“傅太太这样狂热的爱上我以至于智商成负值让我很有负担。”他痞她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这自恋的程度真是…没谁了!

游戏厅,最简单的限时攻防游戏,防真体感枪跟真枪手感差不多。

傅绍白脱了外套衬衫挽到手肘,“你要攻还是守?”扔枪给吴奔。

吴左一脸沉重,“守。”

“那你要小心了。”

游戏开始,傅绍白攻势猛烈每一枪都是爆头,吴奔消极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