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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处置二丫?她与我何干?”裴居安一脸困惑。

该困惑的会是我吧!思危在心里默默的给裴居安给跪了,又或者其实他应该同情二丫?被她欺负的对象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欺负”什么的,想想真替她悲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姐!”

思危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这话竟然会是他对别人说,而不是别人对他说。

裴居安沉默的看了思危一会儿,然后才说了一句:“这个道理如果你能用在你师父身上,我一定会很欣慰”

偷窥的正欢的天峥一气之下一剑劈坏了房中的水镜,裴居安,我记住你了!

“至于我,我又有何可惧,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算计别人的时间,不如多用来修炼。分心在那些杂事上,何时才能修成正果?”不得不说,裴居安真的是个修炼狂人,他对修炼的狂热总让思危觉得他看到了莫汉对待工作时的影子。

莫汉喜欢赚钱,不是因为他需要用那些钱来干什么,他就是单纯喜欢那种财富不断积累所带给他的成就感,大部分时候他都会把他多余的存款用来做慈善,打着思危的名义。

同理可证,裴居安大概也不是想要用那些强大的力量去干什么,他就是单纯喜欢那种能够飞升的成就感,哪怕别人有可能对他不利,他也不太在乎,因为他的目光还保留在上一世还是个大能时的水平,一切阴谋诡计都抵挡不过绝对的力量。

只不过,就目前来说,裴居安她就是个五系俱全的废柴灵根,根本没有什么力量可言啊!

看着思危在那边皇帝不急太监急,裴居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会处理好的,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帮了我大忙。”

思危为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愣住了,在他父母刚刚去世,莫汉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面对令人焦头烂额的集团近况,莫汉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术业有专攻,集团的事情我负责,你负责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脸色苍白的像鬼,去给我好好吃饭!”

莫大哥,我想你了。

思危张口,无声的对裴居安说了这么一句。

裴居安满脸的问号。

重新找了个水镜继续偷窥的天峥也是一脸不解,mo da ge?这又是个谁?为什么思危身边总是要有那么多分散他注意力的人,为什么…他就不能只是看着我呢?

当有了这个想法后,天峥反而先愣住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回到坐忘峰的当晚,思危在梦里再一次哭了个一塌糊涂,这大概是他和莫汉自父母死后分开最长的日子了,以前和裴居安在一起时他还没怎么感觉到,可就在今天,因为裴居安的那一句,他泪腺全开。思危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他真的后悔了,悔不当初,当时会觉得日子无聊而随便打开一个不知名机器的自己是过着怎样“奢侈”的生活。

耳朵比谁都尖,心系小徒弟的天峥一听到这边响动不对,立刻就破门冲了进来,吵醒了思危,也看到了思危被泪水打湿的被角。

“怎么了?裴居安那个小混蛋白天欺负你了?”不得不说,在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这方面,天峥和裴居安做的十分默契。即便天峥可以说是全程监控了思危姐弟的对话,他也还是会怀疑裴居安,没有任何理由。

“没有,”思危还有点收不住梦里的哽咽,抽抽搭搭的回答,“我姐姐不是混蛋,您不能那么说她。我刚刚就是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能把你吓的哭成这样?”天峥明显不信,他信奉的是男儿流血不流泪,以己度人,那是有多大的难事才能逼得一个男人掉眼泪,他可不相信他小徒弟那么怂,随随便便一个噩梦就能把他给吓到了。

“我梦见我的家人不要我了。”思危只能这么回答。

“果然还是因为裴居安那个…那个人。”天峥特意跟玄远了解过思危的过去,知道他的这个小徒弟现在就是个孤儿,除了姐姐裴居安以外再没有家人了,现在说是怕家人不要他,可不就是白天裴居安跟思危说了什么嘛!“不要怕,如果真是你姐姐欺负你了,师父帮你收拾她!”

…我真心不需要师父你去收拾我亲姐姐。思危只能这么暗暗提醒他师父“被家人不要”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好比“我爹娘也抛下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天峥发现自己真的理解错了,自己的小徒弟就是这么一个会因为梦里的事情哭的稀里哗啦的敏感性格之后 ,他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不喜欢的,但莫名的又觉得这性格很适合他的小徒弟,他一点都不介意对方弱一点,甚至如果能一直依赖他就更好了。

于是,那一晚,几千年来都是保持打坐习惯的天峥,破天荒的为了思危改变了自己的习惯,掀被,上床,搂住思危,动作一气呵成。

在思危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峥已经在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尽力温柔的说:“别怕,师父永远都不会抛下你,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当然,师父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咱们会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哪怕是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那如果遇到意外呢?天灾人祸…”当年父母的突然去世一直是思危心里磨灭不去的阴影。

“我相信以我的能力是不会存在什么能够阻拦我的天灾人祸的。而且就算有意外,我也会想尽办法回来,哪怕深陷地狱,哪怕借尸还魂,我一定会遵守承诺,说话算话!”天峥立下了他一生的誓言,在开口的那一刻他甚至会觉得这个誓言他其实早就说过了。

那一夜,天峥再一次梦到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一次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变成了那个与他长相一样,名叫孝瑜的男人。

喝醉了的思危成年版就趴在他身上,对他说:“我不管,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啦。”

天峥极其流畅的开口道:“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思危傻笑着回答道,那一刻他的笑容闪亮的让天峥不知所措,他知道他和思危口中的喜欢肯定是两个意思,只是到底该不该点破呢?

然后梦就醒了,天峥很尴尬的发现自己大概不适合和小徒弟同床共枕,某个好几千年都没有过什么动静的物件此时正昂首挺胸。而兀自在梦里睡的香甜全无所觉的罪魁祸首却还在努力的吹着热气,把天峥心里的那点火撩拨的更旺盛。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天峥一纠结就是八年,每一天晚上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徒弟入睡就开始挣扎,直到小徒弟白日醒来冲自己甜甜的微笑道早安也肯定不会挣扎出什么结果,想着还是放到今晚再想吧,然后,今晚复今晚的,就一直拖到了已经不再适合和小徒弟同床共枕的八年后。

彼时裴居安已经被地潋真人收做了入室弟子,赐玄字辈,道号玄妙,一个让思危忍笑忍的特别辛苦的道号。

裴居安倒没觉得这个道号有什么不对,事实上,依照她的性格,除了她弟弟思危,和那个她必须随时注意以防对弟弟下手的天峥老祖以外的任何事情和人她都不会有什么感觉,哪怕是她自己,本来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知道地老天荒…

可惜,人就是不能太铁齿,第一次当女人的裴居安终于体会了过往女性修仙者为什么就那么难在修为方面胜过男子有太多事情会不得不分散她们的注意力,好比第一次青春期发育。

前两年胸前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就足够裴居安别扭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我在努力长大”的胸部让她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总之那一段时间她是公认的暴躁具有攻击性,刚巧不怕死的二丫就撞在枪口上,于是裴居安两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痛下了狠手。

“没有下一次了,懂吗?”裴居安当时是这样对看见她就会瑟瑟发抖的二丫说的,那很好的转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而就在他好不容易能够淡然面对胸前那一对能当小支架用的肉包的此时,她发现她来月事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来月事竟然会是这么一件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第一天晚上肚痛时,她甚至产生了她当初渡劫失败时挨到的雷劈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大概不会再有一个二丫特意送过来给裴居安发泄情绪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面对自己床上的凶案现场,裴居安默默的,默默的产生了一种她要不要自杀,再来一次夺舍重生的冲动,这一次绝逼一定要看好人,选择个男的!

“姐?”从来都是把裴居安的房子当做是自己房子,推门就入的思危石化在一边。

于是,场面有了那么一两秒钟的寂静无声。

“姐!!!这是谁干的?!我去杀了他!”思危明显理解错了方向。

心情因为月事本就不算舒畅的裴居安回头狞笑道:“思危,我觉得我很必要和你谈谈人生了,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你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的,恩?”

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对我进行性启蒙的人根本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魂淡!QAQ

多年如一日的偷窥了小徒弟八年的天峥在水镜对面也表示,为师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啊思危,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有的没的?!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教唆我的徒弟!

41、地图叁:女主修仙(五)

地图叁:女主修仙(五)传说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

时间如白马过隙,八年之后的又四年就这样过去了,到底是谁教坏了思危,裴居安和天峥至今还没有个定论,但他们都很默契的认定了是对方在贼喊追贼,不怀好意!

如果裴居安知道天峥的想法,她肯定会杀上门前挺着胸问一句,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要我拿什么本钱去不怀好意?!裴居安对自己女子的身份在人生第一次青春期发育后就多有介怀,那些麻烦事儿大大阻碍了她对大道的追求。

不过也不完全是没有好事发生的,每个月但凡裴居安表示肚痛,思危就肯定会不顾天峥设下的层层阻拦,从坐忘峰下来照顾她,风雨无阻。

裴居安一直记得思危第一次知道她来了大姨妈时那紧张的好像她一碰就碎的表情,思危几乎是立刻的就坚持扶她躺倒了床上,忙前忙后,端茶递水,围着她不停的转,仿佛她就是他的女王。

思危甚至还很笨嘴拙舌的讲了一些其实裴居安根本没听懂的话来安慰裴居安,他说:“我以前在,呃,某处看到一种说法,血液中富含大量的铁元素,什么是铁元素?忽视这个技术性的问题吧。墨水的主要成分是鞣酸铁和没食子酸铁,也请一并忽略鞣酸铁和没食子酸铁是什么,反正意思就是说,姐,每当你觉得无法忍受身上的血腥味时,你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书香气息,有没有觉得好接受一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裴居安笑骂了一句,心情倒也真的舒畅了不少。

但等裴居安身子彻底爽利之后,思危就再一次被他师父天峥以修炼为重的理由带回了坐忘峰,裴居安为了再次见到思危,不得不在一个月之后再次以大姨妈为由把思危骗了过来,她不是想要支配思危,她只是,只是想多跟他说说话,和她唯一的弟弟说会儿话。

上一世在裴居安还是居安大能的时候,他有个弟弟,就叫思危。

过去裴居安总觉得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好像永远都会有话题的弟弟很烦人,打扰了他的修炼,每每都会呵斥他安静,弟弟在被骂了之后也不会不高兴,只会安静的站在正一山顶的不死树下,浅浅的微笑,满怀期待着他修炼完成。

直到裴居安死了,他才明白他弟弟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想要跟他说话,因为他怕自己寂寞,也怕他寂寞,那时的正一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和开天兽,实在是太过寂静了。

万人修真,一人难成,在逆天的这条路上,踏入山门的那一刻师父就讲过,修仙自古就是一个人的事,每个修仙者注定寂寞。因为在他们不断向上攀爬的过程里他们已经甩下了太多的人,包括那些真正在乎他们的亲人、朋友甚至爱人,暮然回首时才会发现其实早就已经只剩下了他们自己,无人真的关心,无人真的在乎,仿佛遗世而独立,那感觉不好受,即便他们早就做好了忍受孤独的心理准备。

他弟弟一直在做的就是不让他也感觉到那份来自心田深处无法遏制的寒冷和荒凉,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明白时他已身死,而他的弟弟也葬身于弱水,尸骨无存。

过去呼风唤雨的居安大能已经成为了传说,他的尸身就完全无损的放在正一山顶的不死树下,相传他这是在等待着起死回生的契机,但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要在那里感受曾经弟弟感受过的仿佛永无止境的等待,等待那一人的回眸笑容。

转世后,裴居安又有了一个叫思危的弟弟,三岁时在弱水泅水玩差点溺毙,当思危救回来冲裴居安虚弱微笑的时候,她就笃定了那是她的弟弟,上碧落,下黄泉,他还是不忍心让她孑然一身。

所以,裴居安对思危有求必应,无限宠溺,而她对思危却别无所求,只求他能偶尔陪她说说话,哪怕一句呢,她也会万分满足。

“玄妙师叔,您这么晚了要去哪儿?”有年轻的女弟子上前拦下了正准备去坐忘峰找思危的裴居安。

“我要去一趟坐忘峰看弟弟。”女性到了筑基期后就不会再来月事了,裴居安也就没有了再把思危每个月叫来看她的理由,这一次她已经有半年没再见过思危的面了,寄给思危的传声纸鹤也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在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裴居安只得“贸然”前往坐忘峰,去打扰整个正一派都敬若神明的天峥老祖。

“师叔这样不太好吧…”果然,小弟子开始劝裴居安了。

“我知道师叔祖他老人家一向喜静,我们做小辈的不好去打扰,只是这次弟弟已有半年未见,我实在是有些担忧,你放心,我肯定会尽量不打扰到师叔祖的清修的。”即便天峥那货在裴居安看来不过就是个为老不休的魂淡,但她也不能否认天峥在整个正一派的崇高地位,所以只能在人前做出一副很敬畏天峥的模样。

小弟子脸色微红,手忙脚乱的仓惶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玄妙师叔,我担心的是您,先不说老祖他脾气诡谲,稍有不慎就…弟子只是听说最近门派里不太平,有不少弟子都相继莫名失踪,现在天色渐晚,恐有不测,还是请师叔明日天亮再去吧,安全重要。”

裴居安因为她那霸气的性格,在基本都是女性的抛星峰有着不小的人气,这让思危曾经很是担心过一阵子他姐这一世莫不会要来上一段肉体上的百合恋吧?

有一个比自己还受女生欢迎的姐姐什么的,实在是太虐,太虐了…

裴居安皱眉:“还有这事儿?”虽然裴居安对很多事情都没兴趣,可但凡涉及到有可能威胁思危的安全问题,她就会特别有兴趣了。

“是啊,一开始失踪的只是山脚下凡人村庄里的少男少女,根本没人重视,后来不知怎的,外门也有弟子开始失踪,外门长老这才将此事禀明了掌教,还没有开始彻查呢,内门里也出事了,不过出事的都是些不出名的小峰上的记名弟子,掌教已命玄远长老负责此事,相信很快能水落石出,不需太过担心,但也还是谨慎为妙。”小弟子事无巨细的把她知道的都讲了出来,只求裴居安能够多看她一眼,那脸颊酡红、眼神微颤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和情郎对话。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这样,基本没什么秘密可言,这教里上上下下,大小几十个峰的事情,只有裴居安懒得问的,没有她师姐妹和师侄们答不上来的。

“我知道了。”说完,裴居安就准备御剑飞往坐忘峰。

“师叔您怎么还要走啊?!”小弟子急了,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劝住裴居安不要半夜出去,怎么对方反而走的更急了呢?

“我弟弟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人又粗心,我要尽快告之他,叮嘱一番才能安心。至于我,以我如今的修为就算打不过,跑总还是可以的。”裴居安是个厚积薄发的典型,十四岁初潮时还未筑基,十八岁时却已然越过了金丹的门栏。

这一切当然是靠的裴居安上一世的记忆,即便这一世她是五系俱全的灵根。在裴居安那个年代,这五系俱全可算不得什么废柴灵根,甚至恰恰相反,是和变异的单灵根同样难寻的好资质。

所以裴居安可以说是正一派众多天才黑马中黑的最彻底一个。

现在大洲上的灵气日益稀少,早就没有了裴居安上一世时“金丹遍地走,元婴不如狗”的盛世之景,所以裴居安这个金丹期还是很能唬人的。

小弟子这才没再说话,让裴居安走了。

裴居安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再平稳不过的上了坐忘峰,而坐忘峰上负责守峰和伺候的小道童一看裴居安出现,那真是头都大了。

作为一峰之主的天峥老祖明确的跟他们表示过,裴居安和狗不得入内,违令者,死。但天峥老祖唯一的宝贝徒弟地一师叔祖又说过,抛星峰上的玄妙真人是他的亲姐姐,如果她来,绝不可怠慢,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们敢把他姐姐拦在山下…到时候在徒弟面前乖顺的像只猫的天峥老祖肯定会一推二五六,拿他们来当挡箭牌的啊,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有木有!

总的来说就是,随心所欲的天峥老祖实在是太为难下人了/(ㄒoㄒ)/~~

来过几次的坐忘峰的裴居安对这个自相矛盾的规矩也是很熟悉了,道童换了好几届,可每次看他们纠结的表情依旧是很具喜感。

“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难做的,咱们就照着你们前几任前辈的规矩来吧。”

小道童们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想了想前面几任前辈现在都已经拜了师父,活的好好的现状,便也就信了裴居安的话,还是把她放上了坐忘峰。

“你怎么又来了?”一身猎猎白袍的天峥站在裴居安面前,语气十分不善。

“我来看我弟弟,有错吗?”裴居安上一世好歹也是个大能,虽然修为落了天峥不知凡几,但在气势上却肯定是不会输给天峥的。

“这可不一定。你来找我徒弟所谓何事?”天峥的言下之意就是裴居安不安好心。

“提醒他最近门派里不安生,让他注意安全。”裴居安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即便这个理由是她来之前的前一刻才知道的。

“你一个小小的金丹期半夜都敢出门,我徒弟还能怕?”天峥嗤笑。

“你的意思是?”裴居安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朝她袭来。

就在天峥蠢师尊准备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徒弟有多么天才的时候,只见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风雨大作,那是结婴才会有的第二重天劫!一个修士想要修成正果总共要经历九重雷劫,第一重会在一个修士结成金丹时出现,破丹生婴时则会遇到第二重。

如果说十八岁的年纪就已经金丹期的裴居安是匹天才黑马,那十八岁就结婴的思危基本就要被归类在变态那一栏里了。

42、地图叁:女主修仙(六)

地图叁:女主修仙(六)传说中金丹期之后身体外形就不会改变了…所以思危豆丁杯具了。

“你疯了吗?!”思危一日千里的修为并没有让裴居安感到高兴,反而是一脸愤怒,眯起眼睛看向天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看着你骂我疯了?”天峥勾起讽刺的唇角,“又或者是不小心让某人嫉妒自己亲弟弟的修为了?”

“哈?”这大概是裴居安听过最可笑的话,她是想要得道飞升没错,但别人修为的快慢又与她何干?“这么说确实是你促使他这么早选择结婴的了?那你知不知道也许他的力量是到了结婴的门栏没错,但他的身体却根本还没有准备好,这会为他日后飞升留下极大的隐患!为了成就你的名声,你就可以全然不顾他的安危了吗?!”

裴居安死在马上就要渡劫之时,所以他很清楚为什么很多成名已久的天才最终都没能飞升成功,反而都折损在了最后一道雷劫之下,这与灵气、心境、功德以及护身法器无关,他们只是单纯的力量够格了,肉体却还不够格而已。

修仙不能一蹴而就,这是个日积月累,量变才能引起质变的漫长过程,心急就只有死路一条。试想猿猴用了多少年才努力进化成人类,就能够明白人类为什么不能过快的成仙。

飞升可以说是一种完全的变态行为,从A物种变成B物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要么整体都得到臻善臻美,然后一起飞升,要么…败在细节上,由那一个还不够格的点开始龟裂,快速蔓延全身,最后不得好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裴居安那个年代,修炼那么缓慢的五系俱全的灵根还会被认为是难得的好体质的原因,正是因为那份缓慢,所以才会完全,身体早已千锤百炼,只等着厚积薄发。而别的灵根修士,难免会因为一味图快而在修炼的时候顾此失彼,功败垂成。

甚至可以这么说,修炼越快的天才,越有可能折损在最后的天雷上。

可寻常修炼缓慢的庸才又一辈子都不可能摸到那最后一步的门槛,他们的身体再适应力量也没用,这就是修真界的尴尬,不是天才无法达到那一步,可是天才又往往会死在太过天才之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天峥已经上千岁,却依旧要压抑修为不敢飞升的原因所在,他还没有完全把他那具脆弱不堪的身体淬炼成哪怕是九重天雷也劈不坏的金仙之体。他在为他曾经过快的修炼速度还债。

当然了,这是裴居安从她的角度理解的事实。

而在天峥自己看来,他之所以没有飞升,只是在等一个人,千万年来都在努力等待的梦中人。在过去的梦里那人永远都是一团影影绰绰模糊不清的影子,他不知道他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他只知道他一定要等下去。

就在天峥以为自己会等到天老地荒的时候,思危出现了,夜夜入梦的梦中人终于有了清晰的轮廓和容颜,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让人心驰神往。

那一世他叫孝瑜,他还叫思危,他们一起生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他终于鼓起勇气对醉酒的他表白之后…他却睡着了。然后这个梦就开始循环往复,不再前进,他只能在梦中一遍遍被告白未遂折磨,在现实里被到底要不要推倒纠结。

天峥觉得他大概是找到了他之所以那么执着等待的原因,他想思危知道他爱他,他想和他有个大团圆结局。至于如何达成这个愿望,天峥觉得这事还需要再想想。

因为在乎,太过在乎了,所以才会举棋不定,踟蹰不前,害怕失去。

想及此,天峥的气势一下子朝着裴居安压了过去,那种仿佛空气中的灵气都在急速压缩的感觉让人窒息,他说:“我想,我才是思危的师父,我比你这个小小的金丹期有更多的话语权来判断我的徒弟可不可以承受那更高的修为!”

裴居安勉强维持住了站立的姿势,脸色煞白,却依旧在据理力争:“如果我弟弟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好看着吧,看你是如何输的。”天峥的口气笃定,眼神不屑,“你输就输在你对思危的信心太少了。”

爱情最美好的地方就是当你爱着一个人时,那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而你为了能够配得上那个最优秀人的才会不断努力向上攀爬,想让自己也变得同样优秀。

一夜之后,雷劫全消,当第一缕阳光穿破层层云雾,照射到裴居安脸上时,她的弟弟思危,年仅十八岁的少年,成为了整个大洲上最年轻的结婴修士,没有之一。

“姐~我厉害吗?”思危很高兴他一出关就在门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两个人都站在那里等他,他迫切的想要跟他们分享他的喜悦。虽然说他现在的成就是因为有景澄的言灵之力作弊加持,但也还是足够他翘起尾巴得瑟一段日子了。

“弟弟真厉害。”这个时候裴居安自然不会傻到去扫思危的兴,她只是暗暗琢磨着要什么时候私下里跟思危好好谈谈,让他明白修为过快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好比,金丹期之后修士的外形基本就会定在他结丹时的年纪,换句话说就是,连裴居安这个姐姐都比思危高,而思危大概是要和他那张娃娃脸过一辈子了。

“怎么这样…QAQ”思危一直都是很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的,不过也许是因为太过听得进去了,他现在竟然开始捉摸着他能不能先把修为废了,等发育完成之后再炼回来,他相信有景澄的金手指加持,他早晚还是会变成大洲第一人的!

“想都不要想!”裴居安和天峥毫不犹豫的一起冷酷镇压了思危的奇思妙想。

“那有什么能让人长高的灵丹妙药吗?”思危充满期待的看向了博学的裴居安和天峥,希翼着无所不能的法术丹药能够保住他解决这个小烦恼。

“…”经过很诡异的短暂沉默后,裴居安和天峥再次默契道,“你现在就很好啊。”

“ 哪里好?”

方便姐姐抱抱~BY:裴居安。

身高差在攻受方面刚刚好。BY:天峥。

“很可爱!”天峥第一个表态。

思危默默的、默默的看了天峥一眼:“身为一个男子,我比较喜欢别人用帅气英俊之类的词形容我。”

“恩,你很帅气英俊。”天峥改口改的特别利索。

裴居安极其鄙视天峥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姐TAT”思危欲哭无泪的看过来。

“我弟弟是这个大洲最帅气英俊的少年!”毫不犹豫改变立场。

天峥鄙视的看回去。

思危见两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就…真的信了。在彻底听懂别人话里的意思的这条路上,思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那一晚虽然裴居安没有神秘失踪,但却有别的弟子中招了,而且这一次目标范围又一次深入,变成了大峰的弟子,很巧的,这次的人思危和裴居安还有些渊源,二丫,也就是已经改名为玄颜的凝丹峰二代弟子。

“二丫,咳,不对,是玄颜也失踪了?”思危跟着裴居安去抛星峰的时候,很是好奇的随便找来了个抛星峰的女弟子打听消息。

“那倒没有,只是玄颜真人看上去很不对劲儿。”女弟子在说道玄颜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好像被玄颜现在的样子吓的不轻。

“你见到了她的样子?”这种八卦能力也太逆天吧我说!

“是啊,是地潋太师父亲自生擒住了跑来抛星峰发疯的玄颜真人,刚巧今日负责打扫玄妙师叔房子的人是弟子,事发时弟子就在旁边,看的真真的。”

“玄颜来你这里干什么?”思危一脸困惑的看向裴居安。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裴居安安静微笑,心想着玄颜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她当初对她的警告吧,还真是学不乖呢,这一次她一定会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很快,掌教就派人来请思危和裴居安去一趟主峰,全派上下有能力的地字辈和玄字辈都受到了邀请,去群策群力的研究玄颜为何会如此,她的危害引起了高度重视。来人还恭敬的对思危表示,如果他能把他师父天峥真人一起带上就更好了。

思危点头同意了,这种明着是请他,实则是请他师父的事情掌教没少干,他已经很习惯了。

等思危千里传音了天峥一起去主峰汇合后,在场的地字辈和玄字辈都特别默契的先对天峥表示了恭喜,恭喜天峥唯一的宝贝徒弟思危突破了元婴境,他昨晚造成的响动可不小,摄于天峥不喜在坐忘峰上看到太多人,昨天晚上他们才没有聚集到那里等待正一派的又一个元婴境出关。

掌教表示,如果不是因为出了玄颜的事情,他们现在就该准备思危的结婴大典了,广邀各门各派来参观正一派如虎添翼的又多了一份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