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喊小成哥哥,”蒋静成倚在栏杆上,因为是站在走廊,两边风灌进来,有种沙沙作响的背景声,他的声音低沉地叫人迷醉。

倒是把言喻真逗笑了,还自恋的啊。

她难得主动开口说:“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受伤的事情。原来是孟清北告状,说我抢了她的代言。结果她没关心代言的事情,就是生气我为什么不告诉她受伤的事情。”

蒋静成认真地听着她说话,电话那头,姑娘的声音挺平静的。

可他都明白。

这么多年来,言喻和宋婉之间,一直存在一层叫人看不见却能清楚感觉到的隔膜。而且也并不是宋婉一个人的问题。宋婉偏心孟清北,可言喻未尝不是时时想着她的成实哥哥和成妈妈呢。

命运和她们都开了一个太大的玩笑。

以至于要用余生来填补这个捉弄人的事实。

“你知道吗?我以前还偷偷打工过,因为成妈妈身体不好,你也知道我哥哥,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从来没要过孟家一分钱。所以我就傻傻地去打工,结果还遇到了她带着孟清北逛商场,”阳光照射在言喻的脸上,那天的事情,她今天依旧都还记得。

“其实我很嫉妒的,嫉妒她对孟清北那么好,可现在想想,我当时做的事情,又未尝不是为了成实哥哥和成妈妈。”

所以她们都是一种人,总是忽略身边的人。

“可你不是拿出一半打工的钱,给宋阿姨买了生日礼物。你谁都没忘记。”

说完,蒋静成心底真是又骄傲又心疼。

这就是他喜欢的姑娘啊,这么骄傲又善良着。明明当年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做的要比一个长辈还要妥帖,却因为母亲的主动示好,就这样体谅她。

她是还惦记着成家的哥哥和妈妈,可也努力地想要融入孟家。

他真想抱抱他的小姑娘啊。

电话那边的小姑娘,被戳穿了,有点儿想笑,她靠在椅背上,“因为我也很贪心,想两个都要。”

“可我只想要你一个。”

他说完,正好从教室里走出来喊人的谢铮,听个正着。他当即忍不住抱了下自己,一打颤,浑身一抖地说:“蒋少校,你丫还能不能好了,不带这么屠狗的。”

此刻还没上课,坐在教室里的人都听到谢铮的话。

这帮人可是最能起哄的,当即就有人趴在窗口说:“小成,咱们毕业典礼,记得请弟妹来观礼啊。也给咱们张长脸。”

“就是,让那些成天不拿正眼瞧我们的姑娘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美人。”

学校里狼多肉少,这帮人里结婚的还是少数,说来也奇怪,一个班里,大多都是单身狗。所以平时在学校里看见女军官都挺稀罕的。

大概是在人家那边受了挫折,实在是忍不了了。

这边声音大地连言喻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问:“你们要毕业了?”

“虽然是短期培训,不过学校还挺重视的,打算给我们弄个毕业典礼,”他挺淡然地说,一副看起来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模样。

可言喻不知道的是,在得知毕业典礼是可以邀请家属的时候,他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她。

“那我能去吗?”言喻问道。

谁知蒋静成还没说话呢,她自个就已经先说:“我要去,我现在可是你女朋友,你得带我。”

“嗯,”他算是应了。

言喻呵了一声,问道:“嗯是什么意思?是真带我去?”

“带,”这次更干脆了。

**

言喻之所以想要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就是因为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她并没能参加。这次她想弥补遗憾,看着她的小成哥哥,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蒋静成穿军装的模样,可他当穿着一身军官礼服出现的时候。言喻觉得,要不是她有强大的自制力,真想把他拉到车上。

然后一层一层地剥开他。

阳光下,他一身松枝绿军装,有别于常服的禁欲,金色绶带挂在胸前,笔直地站在那里。他难得带着军帽,因为遮着板寸短发,更凸显深邃的五官。这样英挺又板正的穿着,配上这一张脸,惊艳地叫人忍不住驻足。

言喻的车子开不进去,所以他是到门口来接自己的。

她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他大步走向自己。

“怎么了,”他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问道。

言喻;“你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帅。”所以才会问我这话。

蒋静成无奈地笑了一声,说真的,他是男人也是军人,真没那么在意自己的脸。他还一直觉得自己这张脸挺不好的,太好看了,没有威慑力。他训练的时候,都是能怎么糙怎么来。可这样,反而更有男人味。

因为蒋静成今天穿了一身军装,又是在军校里,言喻没有牵他的手。

两人往学校礼堂里走,据说虽然只是个短期培训班的毕业典礼,可据说还有两位少将到场,场面还挺大的。用谢铮的话说,毕竟他们这一个班级里,那都是军中精英,军中栋梁,说不准未来的少将就会出现在这个班呢。

你说学校能不重视?

这话说地挺不要脸的,可还真是事实。

有军人在的地方,那就是秩序井然的地方。他们进入礼堂之后,还没开始,但是里面并不嘈杂,就算有人说话,也都低声。

蒋静成把言喻领到位置上,他没待多久,因为要到外面集队。

当典礼开始的时候,所有人转头,看着从礼堂外面,缓缓踏着正步走进来的队伍。他们身高并不一致,可每个人都腰背笔直,一步一步地踏在地毯上,发出整齐又沉闷地脚步声。

每个人脸上,都透着认真和严肃的表情。

言喻一眼就看见了蒋静成,他是全班最高的,所以被安排在最后面。当他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时,可他的心却在微微地颤抖。

面前是八一军。旗,旁边是他喜欢的女人。

当校长授予第一个学生佩剑的时候,台下这才发出微微惊诧的声音。

言喻并不知这其中的含义,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蒋静成。

轮到他时,他一步一步地笔直地走向校长,在郑重地行军。礼之后,他的身板是那样的笔直,在鲜红的军旗下,犹如一株无怨无悔地白杨。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言喻都很沉默。

说实话,她是真的很震撼,那种庄严地宣誓,那种刻到骨子里的热血,一遍遍地在她眼前回荡着。似乎在礼堂里,他坚定的宣誓声音,依旧在他耳边回荡。

他们没出去,言喻想回家给他做顿好吃的。

可刚到了家门口,言喻只打开了门,整个人就被他推进了房里。

“路上怎么一直不说话,”蒋静成憋了一路了,这姑娘从礼堂里出来,就一直挺沉默的。

“很震撼,好像说什么都是亵渎一样。”

言喻说地是真心里话。

这话叫蒋静成忽而笑了,原来她是这个意思。然后他当着她的面,缓缓地打开他一直拿着的盒子,红色狭长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银色短佩剑。

“知道这把剑叫什么吗?”他问。

言喻摇摇头。

“军魂剑。”

说完,他微微低头,漆黑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坚定而执着。

“我的军魂忠于祖国和人民。”

“我的灵魂忠于你。”

☆、第41章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他的眼睛有光。

言喻抬头看他时, 脑子一嗡,那种探入心底的震颤,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她扑了过去, 却被他手里的盒子挡住了。

“这把军魂剑,你打算送给我?”她轻声问。

蒋静成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挺贪心的。”

言喻撇嘴, 就听他说:“这个不能送。”不过似乎为了安慰她, 他轻声说:“但可以交给你保管。”

“保管一辈子?”言喻不假思索地问他。

这次蒋静成低头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盒子, 放在身后玄关上的架子。直接把人按在了墙壁,低头就衔住她的唇瓣,娇艳的红唇, 细腻柔软。

言喻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微微抬头,迎着他灼热的吻。

他粗暴地掐住她的腰身,像是不许她有一丝一毫地后退。

言喻伸手勾着他的脖颈时,光裸地手臂不小心地蹭到他的肩膀,剪裁极贴身的戎装上, 金色军衔肩章, 就近在咫尺。

这是属于他的光荣。

她越发地情动, 忍不住回吻着他。

蒋静成此刻气息也粗重了起来,显然言喻的回应, 取悦了他。他掐着她的腰身, 紧紧地抱着她, 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中。

她穿着贴身半身裙,衬衫下摆原本妥帖地塞在裙子里。

此刻却已经被拉了出来,当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就觉得真他妈地滑。

跟缎子一样,柔软细腻,还滑不溜手的。

当她摸到他胸前的金色绶带时,忍不住问道;“你要不要先把衣服脱了?”

其实她是怕他的衣服被弄皱了,这样一身衣服,会忍不住想让人妥帖地挂起来。结果刚说完,她也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蒋静成低头在她的耳垂上轻啄了下,言喻忍不住轻颤,开口时,他的声音已是那种强忍着暗哑,每一个字都透着说不出地暧昧;“等不及了?”

他的手掌有点儿粗砺,紧贴着她后背。

言喻实在是太纤瘦了,中间的那条脊背线,凹陷进去,他的手掌来回摩挲着。

“言言,”他暗哑着声音开口。

此刻屋子里连一盏灯都没开,客厅地窗子虽然关着,窗帘却未拉上。此时正处于明暗交界时分,窗外的天空蒙蒙黑,还透着一丝亮,叫他们能看清楚对方眼中的光亮。

还未等他再说话,言喻已经踮起脚尖,吻住他。

什么都不用说,她愿意,所有的所有她都愿意。

像是重新点燃了一把火,两人的理智彻底被浇灭。言喻伸手解开他的身上的扣子,双排扣,显得腰身紧窄。

明明里面还穿着衬衣,手掌贴上去,已经感受到衣裳下面,健硕滚烫的肌肉。

他的皮肤热地烫人,言喻几乎是被他推着往后走。

她的卧室在左手边,男人却还嫌太慢时,竟是一把将她抗在了肩上,进了房间里。

早上言喻起床的时候,因为走地匆忙,忘记拉窗帘。

此刻卧室比外面还要黑。

她被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却已经又被压了下去。

蒋静成的外套扣子已经被解开地差不多了,他伸手脱掉,直接就在旁边的睡椅上。他跪在她的身上,见她还睁着眼睛,干脆就把人拉了起来。

此时他的衬衫还穿地好好的。

“不是想帮我脱的?”他哑着声音问,却是那样地魅惑。

言喻不知道,原来男人性感起来,也可以这么诱人。她关于爱情所有的第一次,都和蒋静成有关系,也只和他有关系。

在他们的第一次时,彼此都青涩地像未成熟地果子。

那样的羞怯又甜蜜。

可此刻,再重逢时,他们都已经蜕变为成年人。即便这么多年,彼此身边都从未有过别人,可是不管是阅历还是年纪都让他们不会那么羞涩。

而是更想要拥抱彼此。

言喻翻身就坐在他的身上,高大的男人被她压在床上,反而更气定神闲了。

她伸手就去解开他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解开地越多,胸膛露出来的越多,胸肌□□地叫人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

等看到他的腹肌时,言喻忍不住低呼:“小成哥哥,你还有人鱼线。”

“什么?”蒋静成皱眉。

言喻伸手,顺着他的腰侧地那条线,来回地抚摸。她的手特别地软,手指细长,摸起来就像是一根羽毛那么掠过。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掌,低声警告:“不要玩了。”

可越玩越上瘾的人,反而使坏地伸手顺着他的腰带,插到他的裤子里。他的腰带系地不算松,好在她的手掌足够软,顺着的人鱼线往下摸时,只觉得皮肤滚烫地吓人。

她似是得意,还斜睨了蒋静成一眼。

男人也不生气,哼了一声,伸手就捉住她的手,顺势解开他的腰间的皮带,带着她的手手就要探进去。

“怎么不继续了?”见言喻往后躲,他嘲笑地问。

这姑娘如今胆子是真不小了,还敢逗弄他。只可惜她遇见的是蒋静成,打小就能把她吃地死死的人啊。

当她被按在床上,衣裳还穿地完好,只有那条薄薄地内裤,却一把扯了下来。

他俯身去亲她,两人身体贴地极紧,那处又硬又烫地立着,她早就感觉到了。

这场□□来地太快了,言喻被他吻住的时候,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就已经感觉他的腰身往上动,那处已顶在那里。她忍不住伸手去揽着他的腰身,可手臂堪堪抱着他,他已经沉腰顶了进来。

此刻,华灯初上,连躲在草地里的虫鸣声,都开始慢悠悠地回荡。

初夏的傍晚,是那样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