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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帆是雇主，谭海不会违背他的想法。
两天后，他带着自己的团队去了俄罗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留下来弄网站上的情况。
站在大教堂门口的时候，谭海穿着羽绒服，心想陆远帆真的是被哪个算命的给骗了。
不管是东正教还是天主教，反正都有教堂，而且来来回回的人非常多，络绎不绝。
来做礼拜的这么多，怎么可能找到人。
不过就算这样，谭海也没说出来。
他按照已有的线索，给各个教堂的负责人提供了一份英文资料，对于这么小的一件事，而且对他们来说也是积德行善，对方也没怎么为难。
而且大教堂之间都是有联系的。
一上午的时间，这边的教堂都说可以帮忙。
谭海这才松了口气。
加上俄罗斯那个网站用户最多的，他就不信如果陆远帆的亲生父母还活着，会看不到网上的新闻。
只是，事情真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过第三天，就有人提供了线索。
看到一对夫妇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谭海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完全不敢相信。
居然真的从教堂里出来？
那个算命大师是谁，他谭海回去一定要请对方给自己的店算一下，看能不能红红火火。
…
国内对于这件事其实已经熄了下来。
每个新闻都是一阵火，过段时间就悄无声息的，讨论过后，也就只有一小部分的网友还记得这件事。
沈原椰不知道陆远帆的动作，也没再管。
她一个外人，给出那样的信息已经足够了，而且陆远帆微博也预知不到那样的结果，她再关心也是浪费时间。
刘莉也早就和她打过招呼：“你之前问我他什么情况，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你们两个也就是一次合作的关系，用不着太联系频繁，除非你想和他深交。”
沈原椰立刻就想到陆远帆之前的奇怪之处，“莉姐，你想多了。”
刘莉对这事见怪不怪：“我怎么想多了，他长得好看，身世又这么凄惨，保不准你就同情心泛滥了。”
之前圈里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到最后两个人结果都不怎么样，所以她才要敲打敲打。
其实她倒希望自己的艺人找的都是圈外的，因为很多夫妻一个圈内一个圈外，大多都很美满。
沈原椰哭笑不得，“莉姐你真想多了。”
刘莉又叮嘱一番才挂断电话。
周末那天，陆远帆将她约出去了。
沈原椰想了想，还是过去了。
看见陆远帆一直沉默地坐那，她就知道肯定是没有结果的，也遗憾了一下。
程非穹和她说教堂的时候，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顺着他的推算跟着演算，还真是如此。
如果这样还找不到人，那她就没办法了。
陆远帆露出一个笑容：“原椰姐。”
这么几天，他也想通了一些，大不了就和以前一样地生活，也没什么可改变的。
他举了举杯子，“原椰姐，谢谢你之前和我说的。”
陆远帆一口饮尽。
不管怎么说，是她提醒了他，否则还真不一定会发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知道背后的真相。
至于国外教堂这线索，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
沈原椰说：“你之前一直要…”
话还没说完，陆远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沈原椰点点头，“你接吧。”
陆远帆看到了屏幕上的谭海二字，点了接通。
谭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陆先生！”
陆远帆昨天就得知他要回国的消息，也听他说一无所获，心里面失落了许久，但也没多想。
谭海的说话语速很快，生怕慢了什么：“陆先生，您现在在哪，我已经在国内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快见一面，最好就是现在！”
陆远帆皱眉，看了眼对面的沈原椰。
他低声道：“谭先生，我现在有事，可以等明天吗？结果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先休息一天。”
谭海当然不愿意，他连忙道：“你在哪，我过去吧，这件事很重要，我得亲口跟你说。”
陆远帆看他这么急，报了个地点。
反正等他从机场到这边，也差不多要四五十分钟了，大概沈原椰已经离开了。
只是陆远帆没想到，才二十分钟不到，谭海就到了这里。
而且，他后面还有两个人。
第88章
沈原椰不认识谭海, 但他后面的两个人身份却隐隐猜到了身份。
其实也不用猜, 两位中年人一进包厢，眼睛里就含了水光, 尤其是穿着得体的妇人, 嘴唇瓮动就差没哭出来了。
怕是陆远帆的亲生父母吧。
虽然她看人从来不清楚那些人说的相像在哪，但这种情绪, 恐怕也就只有亲生父母才会有了。
“远帆…”妇人开口。
陆远帆都有点愣神, 半天没反应过来。
谭海咳嗽了一声，见沈原椰在一旁，应该不是乱说的性子, 放轻了声音：“陆先生，这二位是你要找的人。”
陆远帆回过神来,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谭海将两份文件递了过去。
陆远帆匆匆瞥过, 就看见上面的两个名字：廖建福、程媛。
和养母孙翠菊当时提供的名字都能对的上，他高兴之余也知道这没有找错人。
“远帆！”程媛突然哭出声来。
她身旁的廖建福虽然情绪没有表露明显，但波动的眼神也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更别提搂住程媛的手都微微颤抖。
陆远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谭海开口打破这种气氛：“陆先生，可不是我不说啊，是二位长辈想给你一个惊喜。”
当初在国外, 他对着两个人可是吃惊了许久，后来确定这真的是要寻找的对象后，才放心下来。
他本来想直接在那边就说的，但两位长辈拒绝了。
一直到快速回国后, 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和陆远帆见面，就为了此时此刻的相聚。
谭海整个人特别激动：“陆先生，你找的大师果然是大师，我就是在教堂得到的线索！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陆远帆听见这话反射性地看向对面的沈原椰。
谭海兴奋之余也没看见他的目光，只是对这个大师又夸了一顿，省了他的好多功夫。
沈原椰在对面听的感觉很虚。
这种当着自己面被夸上天的感觉，就像爽文小说里写的，如果亮出身份，恐怕要震瞎谭海的眼睛。
好在他及时停了下来。
廖建福情绪比较稳定，“你别怪谭先生。”
陆远帆摇摇头，“我没有怪他，你们先坐下来，别站着。”
一坐下来，原来的紧张感觉似乎就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悲伤气息，萦绕在众人心头。
程媛比较感性，这件事一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和廖建福在这件事后找过人，没有效果就死心了。
后来，因为廖建福的工作原因，两个人搬去了俄罗斯，就没再回到那个伤心之地。
几乎每个夜里，程媛都会梦到小小的远帆。
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次她没有出门，那陆远帆就不会被人偷走，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怀着愧疚和难受度过了那段日子，后来和廖建福有了一个女儿，才冲淡了这种情绪。
只不过，她箱子里永远存着陆远帆小时候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还有当年的几张照片。
“如果…你都这么大了，我们错过了你的成长，远帆，你不会怪我们吧？”程媛哽咽着问。
陆远帆静静地听她说，就算一点记忆都没有，也没有出声打断。
他摇摇头，“我怎么会怪你们呢。”
陆远帆想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二十年过去，他和养父母也有感情，和亲生父母隔阂是有的，短时间必然难以消除。
二十年的缺席时光，短时间肯定很难弥补上。
程媛又是一阵抽噎。
陆远帆连忙安慰起来。
沈原椰一句话都没说，看陆远帆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包厢。
其实这么快找到人，她还真没有想过，但情况显然很好。
谭海也跟着走了出去。
现在明显是他们叙旧的时间，他们外人自然不便多说话，所以还是先走比较好。
他对陆远帆口中的那个大师相当感兴趣。
本来当初陆远帆说那个线索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当回事，还以为陆远帆有点魔怔了，结果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用上了？
谭海得知廖家夫妇身份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
他看向一旁的女生，“这位女士，您也是为了陆先生的事情？”
沈原椰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这才知道他把自己也当成了找人的，有点无奈。
她随口道：“我是他的同事。”
谭海也没觉得奇怪。
自己的雇主是娱乐圈的，同事估计也是，长得漂亮也正常。
两个人在店外分道扬镳。
***
“找到了？”刘莉诧异，“这么快？新闻上警方不是说没有线索吗？怎么才一星期不到，人就找到了？”
沈原椰将过程简要说了下。
刘莉感慨道：“原来是出国了。如果是我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帝都也是不想待的，触景生情。”
这样的事也隐瞒不下来，才到晚上就上了热搜。
自从陆远帆之前上过热搜后，就有狗仔时时刻刻地盯着他，虽然一般情况下不会拍，比如她，但找到父母这样重要的事情不拍就怪了。
“恭喜找到亲生父母！”
“苦尽甘来啊，亲生父母缺席了二十年的时间，现在一定都难过死了，不过和儿子团聚真的太开心了。”
“总算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好消息了，以后就要多报道这样的事情，别动不动就谁谁出轨的。”
“我只想知道，人贩子盼几年？”
人贩子这个名次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职业了，只不过是人人喊打的职业，抓到就是要判刑的。
但判刑却不会严重。
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孩子妇女被拐卖，但是人贩子抓到之后也就十几年坐牢而已。
所以微博上每次一出现这样的新闻，下面都会提“支持人贩子死刑”这样的言论。
陆远帆的这件事是近年来头一份。
人贩子把孩子从别人家偷走，还好好地养了二十年，但这行为也不足以抵消她的犯罪行为。
沈原椰才想起来自己上次好像关注了江海区警方官博。
她连忙点进去，准备取关，余光就看到了下面的最新一条微博，是一起新案子，这上面透露的信息不多，只是简单说了一下。
在江海区人民路一家服装店里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现场情况惨烈，凶手正在逃亡中，下面放了一张照片。
沈原椰随意看了一眼，而后取关。
要是让之前盯着她的人发现自己关注了警方，指不定放出去人家怎么说她呢，说她杀人放火都有可能。
想到陆远帆的事，沈原椰又去了一趟程家。
从那回来后已经是晚上了，照例是鹿月接的她，沈原椰之前还偷偷给她付了另外一份工资。
主要是鹿月话又不多，让她搞什么就干什么，用起来很方便，虽然她知道可能鹿月身份不一般。
不过对方又没对她有什么坏影响，沈原椰不管。
街上的店都开着灯，看起来夜景非常漂亮，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沈原椰叫了声：“我去买点蛋糕。”
鹿月停了下来。
自己真正的生日似乎就她自己知道了。
沈原椰公开的生日是孤儿院捡到她的日期，比自己的真正生日迟了足足有六个月，除了院长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蛋糕店里面各种各样的蛋糕很多，她选了一个水果多的小蛋糕，没敢选太大的，卡路里太多了。
就在沈原椰快要打开车门的时候，一个人猛地蹿了过来。
“快开门！”
他手上有银色的光反射，沈原椰眼尖，往旁边一躲，躲过了他的那一击，心有余悸。
男人凶狠地拽开车门，还没进去就被鹿月给踹到了一边。
鹿月虽然看着挺娇小的，但力气真不小，男人在地上哎呦了好几声，就连小刀都给掉一边了。
她直接把他胳膊扭到后面，抬起头问：“沈小姐没事吧？”
沈原椰摇摇头，“没事。”
男人在鹿月的手底下挣扎起来，“放开我！你这臭娘们！”
鹿月冷眼给了他一巴掌，把人扇懵了。
沈原椰这才看到他偏过来的脸，脑海中闪过一张照片，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直接拨通了江畔的电话。
“沈女士？”
“江警官，人民路凶杀案的凶手在我这，会宁路196号。”她简要说了一下情况。
江畔罕见地“啊”了一声，“什么？”
这一声还挺好听的，沈原椰抿了抿唇，重复了一遍，挂断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那边很快就来人了。
这个人的确就是她才在微博上看到的照片本人，就是人民路凶杀案的凶手，没想到碰上她了。
江畔拷人的时候碰到了男人的胳膊，眼神晦暗一分，余光轻轻瞥过沈原椰身后的鹿月，见她面无表情的模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凶手挣扎起来，却扭不过他。
刘河阳和李辰把人押上车，凶手带的那把刀自然也被装了起来。
看他们纠结在凶手身上，沈原椰后退了几步，和鹿月水平，犹豫了片刻，才问出声：“鹿月，你刚刚…会武功？”
第89章 问题
鹿月说：“以前学过一点防身。”
她说的很简单, 但沈原椰却觉得应该比这个要厉害得多, 因为刚才的动作她都没看清。
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助理，刘莉到底怎么找到的？
她也不可能直接去问刘莉, 估计对方要么不清楚, 要么就是按正常方法找来的，能查到就怪了。
沈原椰没再问, 拎着蛋糕进了车。
回到公寓楼已经是八点多了, 电梯门一开，她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快递的工作服, 应该是工作人员，身侧还有个非常高的盒子。
男人一见沈原椰往这边来, 让开了一点。
看她打开了门, 连忙走上前：“请问是沈小姐吗？”
沈原椰顿住，回头看鹿月在自己边上就安全感高了一点，就冲刚才在外面露的那一手。
她应道：“我是。”
快递员一脸欣喜：“您好, 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