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豆浆接过来一饮而尽。
在陆昭明微微笑着的目光中，乔伊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被他带跑了，她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杯豆浆的事，而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给了她这么一杯“价值很高”的豆浆！
“我是问你……”乔伊压抑着情绪开口。
陆昭明没等她问完，就笑着打断了，仿佛完全知道她所想的，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乔伊同学，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原因要追溯到我们上次谈话。”
上次谈话？乔伊思绪停顿了一下，想到他上次说的“我在心里想，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脸颊又有要烧起来的趋势。乔伊别扭的转过脑袋，低头看着书。
“我以为我上次的反应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她声音放得很低。
陆昭明笑着，轻声道：“你上次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我把这样的行为理解为，落荒而逃。”
乔伊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陆昭明继续道：“所以，以此推断，对于我上次的问题，你的回答是‘可以’。”
可以？可以什么？
“所以，既然已经经过了你的准许，那么我现在就要开始追求你了，乔伊同学。”陆昭明轻笑着把话说完。
与此同时，讲台上的老师突然扬声道：“下面那位男同学，就是那个在跟旁边女同学咬耳朵的，对，就是你。麻烦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西欧此时的服装设计风格对现在我们所说的潮流时尚产生了哪些影响？”
乔伊一愣，抬起头，看见老师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自己旁边的陆昭明。
陆昭明站起来的同时，四周的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的天哪，陆昭明竟然来陪乔伊上课……”
“还给她买豆浆了，看见了吗！”
“这样的男朋友我也想要……”
乔伊仰头去看陆昭明，正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偷笑，于是又把头埋下去，在心里回复旁边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真不是。
第二十八章
所谓的学霸, 真的不能用常人常理来判断。
陆昭明一个学管理的, 乔伊以为他站起来回答问题会说的文不对题，不说被老师嫌弃，磕磕巴巴总会有的。但陆昭明回答的却仅仅有条，从当时的政治文化, 到传达的精神，延展到现在的当地文化民风，竟然让人挑不出来丝毫错处。
老师最后也缓和了语气, 点头道：“这位同学专业课学的还是很不错的, 上课也要认真听讲。”于是就请陆昭明坐下了。
有人起哄说：“老师，人家是经管院的，咱们这可不是人家的专业课。”
台上的老师顿了顿，从课本里抬起头，又仔细看了一眼陆昭明和坐在他旁边的乔伊, 扶了扶眼睛, 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上课了。
乔伊把老师这一系列反应手在眼底，微微皱眉。这下好了，连老师都误会了。
陆昭明嘴角勾着，掩不住轻笑。
乔伊余光看见他的表情, 克制着自己专心听讲。她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
一堂课结束，乔伊收拾好课本出去。
她打算回宿舍换身衣服，下午她跟沈曼约好了要一起去手游公司讨论代言的事情, 她要好好准备一下。
乔伊抱着书，刚站起身，陆昭明也就跟着她站起来。
乔伊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的人也跟着她走了一步。
乔伊停下脚，回头看着他。陆昭明笑着同她对视。
“你没有别的事吗？”乔伊眉头微微蹙着。
陆昭明故作思考似的想了一下，才笑着说：“事情有很多，不过最重要的就是送你回宿舍这一件。”
他说完冲她眨眨眼，风格跟他平时在人前露出来的形象完全不同。
乔伊扶额。之前她就觉得，自从陆昭明知道她能听见他的想法以后，好像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之前多少还有点“谦谦君子”的表面功夫，现在已经完全是本色出演了。幼稚的，无赖的，甚至有些厚脸皮的样子，全都不加掩饰的展现给她看，让她对他的认知每天都在被刷新。
陆昭明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笑得更明媚了。
乔伊抓起书，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尽量快，想要把他甩在身后的样子。但显然陆昭明腿长脚长的，要追上她并不难，于是两人很快又缩短到了前后脚的距离。
他们在教室里耽误了点时间，因此出来的时候教室外面空稀稀落落的只剩下几个人影，大部队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乔伊刚要往前走，却看见角落里站着的人，脚步停了下来。
角落里的男人姿势慵懒的靠在墙上，他手里捏着一根烟，目光在路过的人当众似有若无的滑过，像是在等什么人。等视线与乔伊的相碰撞，才停下来，冲乔伊一笑。
“哟。”他嘴角勾起来的弧度不大不小，刚好把他本就好看的脸衬得柔和几分，然而当他目光往后一瞥，看见乔伊身后跟着出来的陆昭明时，那一丝所为的柔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视线停在陆昭明脸上，嘴角的笑渐渐变得冷却下来，成了一抹冷笑。
与此同时，陆昭明的表情也变了变。他看着那人，目光闪烁不定，表情严肃。那眼神，与其说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倒不如说是在拿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某个人做对比，而得到的结果，令他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两个男人之间的目光碰撞都落在乔伊眼中。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沈曼别有深意的提醒，让她不要跟小赵哥有过多接触，而记忆再往前回拨，当初的沈曼也对她与陆昭明的关系忧心忡忡。沈曼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她对这两个人这么上心，一定是有缘由的，这种缘由从何而来，乔伊暂时还不清楚，但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揭晓了。
三个人之间的沉默，最后由靠在墙边的男人打破。
“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小赵哥开口。
乔伊知道他说的是那根红绳。
如果红绳确实是他的，那确实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乔伊自从上次拿到手以后就一直放在口袋里，不想去他学校当面还给他，没想到他却先一步照过来了。
乔伊把红绳拿出来递到他面前：“在这里。”
小赵哥伸出两个手指来，略带小心的把红绳拿回去，把红绳揣到口袋里，斜眼看了一眼陆昭明，转身就走。最后留下的那个目光里，充满着不屑。
乔伊下意识砖头去看陆昭明，却发现他并没有因为那一个轻蔑的眼神而反应，只是皱着眉，像是在沉思。
其实乔伊的眉头也微微蹙着。她本想在把红绳还给小赵哥的时候问问他，他是不是也是当初孤儿院里的小伙伴们之一，这些年来被谁收养了，过得如何，是不是还跟其他小伙伴们见过面……想问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但是碍于陆昭明在场，她把想问的、想知道的问题全都咽了下去。
只是另一方面，她也开始好奇，陆昭明和这个小赵哥的关系。
“你跟他认识？”乔伊问他。
陆昭明从沉思里微微抽回思绪，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刚刚第一眼看，他就觉得这位小赵哥跟他一位故人很像，但他不敢确定，因为那太匪夷所思了。那位故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
乔伊看见他眉头又重新蹙起来，故意试探道：“我还记得第一在李凯那，你可还说得像自己跟他们小赵哥关系匪浅似的，怎么，真人到了眼前，你却只是觉得有点眼熟？看起来，这关系也不怎么‘匪浅’嘛？”
乔伊的话听得陆昭明一顿：“他就是小赵哥？”
乔伊：“你不知道？”
两个人目光交汇了一下后，各自别开眼。
乔伊更加疑惑了。如果陆昭明根本不知道他是小赵哥，那他们之前是在哪见过？以他这严肃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寻常场面。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交集，又会对以后产生怎样的影响？乔伊想不出来。
但乔伊知道，如果那根红绳的主人就是小赵哥，那么他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
……
校门口。
小赵哥双手插在裤兜里，往外走的时候嘴里还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却深邃得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在门口的是他的几个兄弟，见他出来了，都纷纷围了上来：“怎么样啊小赵哥？见到人了？”
李凯也在几个人当中，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小赵哥，你看那个娘们，长得又不好看，上次把我打得几天下不来床，哥你可一定得帮我……”
“出口气”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一个拳头就砸了下来，冲着李凯脑袋瓜子，打得他毫无防备，剧痛之后，只剩下蒙圈。
这一打，旁边几个兄弟们也全都懵了。
“什么娘们娘们的，人家姑娘叫乔伊。”小赵哥白了李凯一眼，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抽了一口，眯了眯眼。
旁边几个弟兄们面面相觑。
小赵哥这才轻笑一声，声音发冷：“都记住了，这个叫乔伊的，以后看见了都给我绕道走。要是再让我听到谁不知道好歹去找她麻烦，呵呵。”
小赵哥说完把烟仍在地上，两脚踩灭了，抬腿蹬上摩托车，留下一股黑烟，就扬长而去了。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几个人问李凯：“这……什么情况啊？小赵哥不是来给你找场子的吗？怎么进去一趟出来，屁股下面坐的板凳都变了，立场掉了个个儿？”
李凯脑袋瓜子还疼着，抬手胡乱揉着，没好气：“我他妈怎么知道？”他说完打了个愣，想起来第一回陆昭明当时暗示的他跟小赵哥的关系，慢半拍说，“之前我听陆昭明那富二代说过，跟咱们小赵哥关系不一般……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旁边几个人听他这么说，纷纷想揍他。
这么大的事儿，他一开始不听清楚。几次三番找了人小赵哥朋友的麻烦，还好意思舔着脸来找小赵哥帮忙……这他妈不是找事吗？给他一拳怎么了？给他一拳算轻的！没找人把他也揍一顿不错了！
兄弟们埋怨地一人瞪李凯一眼，转身各自找车回学校去。散了散了。
……
此时的乔伊还不知道李凯那些人已经被小赵哥一拳头打跑了。
她已经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跟着沈曼，坐在去手游公司的车上。
“曼姐，对方的手游叫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乔伊问道。因为对方给的代言费着实不低，乔伊作为一个仅仅只是小又名气的COSER，拿着这份钱，深觉自己没有多作准备，有些不安。
沈曼打着方向盘：“没事。我问过对方的人，手游还没上线，资料都还处于保密阶段，也没什么可了解的。而且，听说这次手游的代言跟其他代言有所不同，具体的还要过去了才知道。”
沈曼这么说了，乔伊也只能点头。
沈曼听她没动静，安抚道：“不用太紧张，目前来看，对方对你挺满意的。”
乔伊点点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沈曼听她这么认真的话，反而笑了。
她最不担心的就是乔伊了。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就没见过比乔伊更认真努力的姑娘。说句老实话，如果乔伊以后不能有所成就，天理难容。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
车停在写字楼前，乔伊跟着沈曼下了车。
手游公司看起来并不大，只是眼前这栋办公楼里的一层。乔伊跟在沈曼后面，由前台领着进了对方的办公室。
前来迎接的人面带笑意，乔伊也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等推开他们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乔伊脸上的表情才变了变。
门内，陆熠光撂下电话抬起头来看着沈曼。
“是约好今天见面的COSER吧？”
见沈曼点头，他笑了笑，侧头看向沈曼后面站着的乔伊，吹了个口哨。
“又见面了，流光大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们陆小哥哥也是个情话boy呢~
话说，这周没有轮到榜单，感觉收藏都冻结了【寒风萧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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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陆熠光会出现在这里, 是乔伊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确实没有想到, 陆昭明或者陆熠光会跟她在工作上有什么交集。在她看来，两人都是身世不凡的富二代，在学校里又都是万众瞩目的学霸，学校以外的生活应该是丰富多彩, 但与她无关的。
只是没想到，这次沈曼介绍的代言竟然会与他们有关。看样子，陆熠光还是这家公司的管理层？乔伊心里略感意外。但除了意外, 也并没有其他情绪了。她早知道陆昭明身家背景不一般, 凭他们这样的商业头脑，会在一个新兴领域有所作为，可能也确实不值得太大惊小怪。
短暂的惊讶后，乔伊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她打算以一个正常的对待工作的态度对待陆熠光。
但乔伊会这样想，沈曼心里的想法却要更复杂。
她之前是亲眼见到漫展签售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当众揭穿乔伊听力障碍, 刚刚那声口哨又吹得如此轻佻。如果说真的是碰巧再次遇到, 未免也太过巧合了。这份工作是她帮乔伊介绍的，如果对方只是借工作的由头故意想要欺负乔伊……
沈曼心思一动，人就站到了乔伊身前，挡住陆熠光视线。
“陆老板，这次的代言是朋友介绍的, 之前没有了解太多。我是流光的经纪人，希望我们所有商谈和往后的工作我都能全程参与，不知道陆老板这边是否方便？”沈曼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但言语间, 尽是对乔伊的保护。
乔伊和陆熠光两人微微一愣，但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快反应过来。
乔伊在后面碰了碰沈曼的手，在她回过头来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太担心。
沈曼心里还是疑惑地，但看乔伊的样子，又好像跟她所猜的不同。因此虽然疑惑，但她也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没问。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陆熠光笑着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站到两个人跟前，对乔伊笑道：“你们好，我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也是这次代言人合作的总负责人。如果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我会尽可能为你们答疑解惑。”
陆熠光说话非常严谨，收敛了平时玩笑时候的模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乔伊几次见陆熠光都是笑嘻嘻的样子，难得看他这么一本正经，反而觉得有趣。
她顿了顿，问出第一个问题：“我要做的代言是哪方面的，详细介绍一下吧？”
陆熠光笑着的嘴角僵硬了一下，有了一瞬间的哑然。显然他想过乔伊会问的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公司会找她代言这个产品……但这些她却都没有问。陆熠光看着眼前认真讨论工作的乔伊，第一次觉得，他之前或许都把她看低了。
“公司的产品是一款新型手游，主要操作是……”
陆熠光给乔伊简单介绍了他们的产品。手游代言其实主要还是拍摄COS游戏内角色的宣传照，后期进行特效加工后即可完成。也有的会拍摄部分短片，让代言人进行部分游戏介绍等。
乔伊所要做的偏向前者，但这款游戏代言的独到之处就在于，除了这些之外还需要再拍摄一个短片，在游戏开始时播放。同时，游戏还会将代言人形象设计成游戏当众的BOSS形象，作为游戏当前最高级别BOSS投放到游戏当中。
由真人为依据设计游戏BOSS。乔伊听完就知道了这款游戏与普通手游的区别。普通手游是先确定游戏角色，再选择代言人COSPLAY，进行代言。这款游戏却是根据代言人的形象，进行游戏角色设计。这样的做法看似加大了游戏运营商对代言人的要求，但另一方面来说，随着开荒等级的不断提升，代言人的不断更替，会由代言人的个人粉丝群带来广大的游戏用户，而且不断更新。现在是明星当道的时代，这样做或许反而会提高用户群体的活跃度。
另辟蹊径。乔伊想明白游戏策划人的立场，明白了这样利用粉丝经济的好处，竟然案子觉得欣赏起来。
“我要介绍的就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陆熠光说完立在一边，看着两人。
沈曼没说话，拿起放在桌上的合同，又仔细看了一遍。说实话，合同上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优厚了，不仅规定了拍摄时长，还规定了如果后期补拍还会给相应的酬劳。这样的合同，沈曼看了几遍，挑不出丝毫错处。
她转头看向乔伊。如果这不是巨大的陷阱，就是完美的机遇，最终要看乔伊的选择，她会全力支持她。
乔伊接受到沈曼的目光，知道合同没有问题，她于是站起身：“我大体上了解了，也没有什么疑问。请容我考虑两天，两天后，我会给这边一个准确的答复。”
陆熠光点了点头，送两人到了门口。
乔伊正要跟沈曼走了，陆熠光还是忍不住快走了两步追上来。沈曼向乔伊说了一声，先下楼去把车开出来。
没了沈曼，陆熠光又恢复了他平时的幽默和坏笑，凑近了问乔伊：“你就不好奇我跟我哥谁才是公司的大老板？”
乔伊看着他：“跟我有关系？”
陆熠光被她一噎，摸了摸鼻子：“那你也不想问问，我跟我哥选你当代言人是不是故意的？”
乔伊挑了挑眉：“问你你会告诉我答案？”
陆熠光再次噎住。
乔伊笑了笑：“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司经理，注意点仪容仪表吧。”她目光下移，挪到他从裤腰带里拖出来的衬衫下摆，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陆熠光顺着她的视线检查自己的衣着，看见掉在外面的衣摆，翻了个白眼：“这是时尚，懂不懂……”
头上一个暴栗，陆熠光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昭明从他身后走过来，嫌弃的看一眼他衬衫下摆，嘴角勾了勾：“哦，这是时尚？”
陆熠光立刻把衬衫往裤子里塞，赶紧摇头：“不时尚不时尚……”
陆昭明也懒得理他，眼神向外面飘了飘：“怎么样？”
陆熠光苦笑：“说是要再考虑考虑。”
陆昭明挑眉：“也是意料之中。”
他转身往回走，陆熠光赶紧跟上。
陆熠光：“哥，你是不是之前跟她透了咱们的底了？我总感觉她看到我一点都不意外似的。”
陆昭明顿了顿：“哦。”
“哥，‘哦’是什么意思啊？我辛辛苦苦替你忙前忙后，你就这么对我？”
“你话真多。”
“哥，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从漫展开始你就……”
“啪”的一声关门声传来。
最后一声是陆熠光的隔着门大喊：“哥，你帮我开一下门啊，我没带门卡！”
门内，陆昭明冷静的走到办公桌后面，喝了口茶。
他提前透底？当然不是。只不过以乔伊的做事风格，在做最后的决定之前当然会先跟他见面聊一下，打探他的态度。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她了。
……
乔伊在沈曼车上坐着。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正是下午，这会儿已经到了晚饭时分了。
开车路过小吃街，乔伊闻着香味，馋的要去吃一顿。沈曼只能在路边把她放下来。她今晚还有事，不能陪着乔伊了。好在，乔伊随身带着卸妆的东西，刚从手游公司那边出来，就已经恢复了她不带妆的样子，也就自然没那么显眼了。
小吃街是乔伊感受到的上大学以后最大的好处之一。从街头到街尾，八宝粥、鸡丝面、砂锅粉丝、小龙虾……好吃的东西应有尽有，物美价廉。乔伊还记得大学刚开学军训的时候，他们宿舍里几个人一起出来吃完饭，一边尖叫一边把好吃的买到两手都拿不下，也不怕胖。欢声笑语里，转眼都大三了。
乔伊买了一杯奶茶，在手心里暖着。还没从街头走到街尾，奶茶已经凉了。
旁边一对小情侣相互抱着走过去，跟螃蟹似的，偏偏走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笑得很暖。
乔伊喝了口凉透了的奶茶，抬步往回走。她默默盘算了一下，宿舍里，江晓出去住了，许鹿应该去找她的小男朋友了，而秦茉……乔伊无奈的叹了口气，脚步的方向转了个弯，到旁边的馄饨店里坐下。
“玉米鲜肉……”乔伊声音顿了顿。
“两份，一份不要香菜。”好听的男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有点熟悉？
乔伊抬头，看见陆昭明轻笑的脸。
“你怎么在这？”乔伊看着他。刚刚在陆熠光那里谈完事情，她以为他暂时不会出现。
陆昭明看了一眼她耳朵上的助听器，凑近了轻声说：“我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我，所以我就来了。”
乔伊被他凑近了的吐息弄得耳朵痒痒的，于是抬手碰了碰，碰到助听器，手指顿了顿，目光暗下来，没再说话。
乔伊向来把情绪隐藏得很好，欢喜的、忧伤的，并不外露。
但陆昭明是什么人？
他轻轻抬手，帮她把助听器摘下来，看见她抬头看过来的目光，他轻笑着。
陆昭明内心：现在，能听见我在想什么吗？
乔伊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陆昭明内心：那就好。要知道，虽然我有时候心里想说的是那句话，但真的要张口说出来，还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乔伊疑惑地看着他。
陆昭明内心：比如你刚刚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