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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话,迪多几步上前,与他并行,冷不丁插了一句话,说道:“矿山。”

追月蓦地看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出交易的东西,他不将安护卫当做叛徒了?

“矿山?”安护卫讶然。

“对,矿山,你们公主答应我,事成之后,将这里所有的矿山都挖给我。”

安护卫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交易条件是矿山,而不是直接给他金银财宝,也不是荣华富贵,赏赐美酒美人。

迪多低眉看他,打量他,看他沉思,也没有继续说话。

赶路至傍晚,追月算着追兵又开始有所行动,恰好看见有一处隐蔽山洞,肚子又太饿,于是没有再继续赶路,进了山洞打算躲一晚,到了早上再去狩猎,抓点吃的。

山洞里没有火,还有不少的蝙蝠,许是它们的巢穴,洞里积满了粪土,气味有些难闻。

迪多爱干净,但是肚子饿得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来去思考气味的问题,又因为气味而不会集中在肚子饿上面,两者神奇地牵制着,让人一会恶心一会巨饿。

他缓缓站起身,晃了晃说道:“我去找吃的。”

追月抓住正要走的他,说道:“外面有追兵,你有任何动静,都可能引来他们。”

饿得浑身都要变绿的他说道:“我就可以吃蓝星人了。”

“嗯?什么蓝星人?”

“嘘。”迪多松开她的手,走出山洞,思考着怎么抓吃的。

安护卫见他站在洞口半晌没动,说道:“我去帮帮独孤先生吧。”

他走到外头,那独孤羊已经不见了,左侧传来微微响声,他便往那钻去。

打算小睡片刻的追月忽然又睁开了眼,走路都没什么力气的安护卫,现在却有了精气神在暗夜里帮忙打猎。

她心头微沉,联想到独孤羊白日说的话,有些想法浮上心头,已无法压住。

安护卫很快就找到了独孤羊,此时的他正站在树下,朝树上比划。他借着微弱月光,看清楚站在树梢上的是一只野鸡。但树梢距离地面很远,他又没有箭,要怎么抓?

他刚刚疑惑,就听见“咚”地一声,像是有什么珠子弹了出去,随后树叶沙沙乱响,那只野鸡竟然真的掉了下来。他不由讶异,这个人果真不是普通人。

有他护送,公主一定能顺利抵达西城。

这可就…不好了。

安护卫定下心来,走上前低声说道:“独孤先生,公主给你的报酬,我一样能给你。”

第五章

拾起野鸡的独孤羊缓缓提起野鸡看着,这怎么跟今天阿月烤的不一样,大了点,还有毛。他去翻了翻它的脑袋,没有耳朵,脑袋还异常地小。

安护卫见他不答话,又道:“独孤先生,公主答应给你大周所有的矿山,日后我可以给你五国的矿山。”

“你,还是你的主人?”独孤羊又补了一句,“我指的是你现在的主人,而不是你曾经的主人。”

“你果真是个奇人,起先他们跟我说时,我还不信,但现在信了。”安护卫看着他手上的野鸡,那些回来禀报的人说他只是抬了抬手,就炸了一堆人。哪怕是后来赶上来的人看见了地上的巨坑,也不信,但现在亲自接触,他信了。

“跟你说?”独孤羊忽然又明白了一件事,“你的主人,一直都是别人,不是公主。”

安护卫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快,更加诧异,又多了几分欣赏:“独孤先生不如投靠纪王,他爱惜人才,一定会答应你,将所有的矿山都给你。”

“呵。”丛林中,有人轻轻冷笑。追月的心,比自己的这一声冷笑更冷。她缓慢地从林子中走出,看着她曾经无比信任的护卫,冷声,“原来你一直是纪王的人,亏秦将军这么信任你,也亏我这么信任你。我这一路都在困惑一件事,为什么我们的计划这么周详,可无论走什么路,都会立刻出现追兵,原来是因为你,你出卖了大周,出卖了我们!”

安护卫见到她也毫不慌张,现在被她偷听到这些,一点也没关系,他冷冷一笑:“出卖大周?纪王难道不能造福大周?偏要效忠你的父皇。更何况,我自小就是纪王府的人,进宫做护卫,也是纪王所安排,所以我不是叛徒,因为我一直都是纪王的人。”

“我错看你了,秦将军也错看你了!”追月后悔了,如果他们能早点发现,也不至于枉死这么多人。

“公主,将你盗走的玉玺交出来吧,交出来,纪王可以饶你不死。”

“休想!”追月痛声,“你们早就可以击杀我,却要我一步一步看着亲近的人死去,想要击垮我,让我绝望交出玉玺,可你们错了,我们司家的人,绝不是这种懦夫!我宁可抱着玉玺跳下山崖,和它共碎,也不会把它交给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呵。”安护卫盯着她说道,“左边步行三十丈,正好有悬崖,你去跳吧。”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追月知道不可能安全离开,她满腹愤怒,但无力回天,这附近肯定早已布下伏兵,无路可逃了。如果她冲上去和安护卫拼命,或许能伤他,可在瞬间,却可能被伏兵捉住,到时候身上的玉玺被搜出,连损坏的机会都没有了。

跳崖,至少可以保证玉玺不落入叛贼手中。

追月冷静下来,沉声道:“司家的人不怕死,也不是懦夫。”

说罢,她便准备往悬崖的方向跑,做好了跟玉玺共亡的决定。

“好了。”

独孤羊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冲劲太大,追月直接撞进他怀里,一脑袋磕在了他的胸口上,差点没撞晕她。

安护卫面色阴沉,说道:“独孤先生真的要这么做?比起五国矿山,你宁可只要一国,实在愚蠢。”

“既然做了交易,就要办到,这是星球第一准则。”

追月倚着他的身借力站立,说道:“他们有很多伏兵,你没有办法带我走的,你答应他们吧,是我错了,没有信你。”

“换做是我,我也不会选择信一个陌生人。”独孤羊一点都没有想在这件事上责怪她,她立刻认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蓝星人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生灵,不像R星许多人,把一身绿色都憋成红色了,还是不肯承认错误,“我知道我单独出来,他也会跟过来,他一跟过来,你不是笨蛋,肯定也会觉得不对,然后也跟过来,自然就知道他是个叛徒了。”

追月没想到他踏出山洞的一小步,就已经想到了现在的一大步。

一步十算,她终于相信他是个隐士,还是个很厉害的隐士。

可是再厉害,这次也很危险。

如果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信他,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也算到了有伏兵。”

追月愣住,安护卫更是冷声嘲讽:“伏兵藏在哪里,你知道?连我都不知道。”

他带出来的这些杀手,可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被他发现,就连亲自部署的他,也无法知道具体位置,但这个狂妄的家伙,却说知道。

独孤羊恨不得给他们展示一下R星人的耳朵,看啊看啊,这就是我们最骄傲的耳朵,你们蓝星人是没有的——但是不行,星球手册第一条,不可以在不必要的情况下露出双耳。

他无奈又不痛快地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跟他废话,还是尽快去西城,拿到矿资源,回家吧,至少在R星上,可以随便露出耳朵。

“你果然是在说大话,蒙人…”

安护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夜色下的男子抬手,直指他这个方向。他想到据幸存的人所描述的景象,下意识迅速往旁边躲闪。

“轰——”

手腕上的铁器轰出一颗火炮,在安护卫躲掉的方向炸开,刹那如烟花炮仗,炸响山林,夜幕被五彩光芒点亮,像瞬间在墨色纸张上泼洒染料。

“轰——”又一处炸响,又一处染了色彩。

每炸响一处,都有人凄凉痛喊,听得安护卫冷汗涔涔。

怪物,怪物!

他从来没有听过五国中出了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个怪物,追月公主竟然找了个妖怪做护卫,那怎么可能拦截。

他可不愿意送命。

追月也讶然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可以趁这个机会手刃叛徒,可等她去找的时候,安护卫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冷然一笑,叛徒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叛徒。

独孤羊连炸四颗火炮,突然想到制作一颗炮丨弹需要费很多能量,火炮顿时哑了,割肉感再次袭来。

…在能源取之不尽的R星浪多了,来了资源贫乏的蓝星完全变成了个穷人。

想到火炮所剩不多,他颤抖着心将袖子放下,抓了她的手就往山下走,还不忘提上那刚抓来的野鸡,虽然烤得不好吃,可是至少是食物,他不想饿死。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半跑半走,追月被他带着走,走得十分累,但她没有吭声。有个这么厉害的人愿意送自己去西城,她担忧了两个月的心,突然安定了许多。

“独孤先生…谢谢你。”

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泣腔,表明现在她很脆弱。独孤羊想到昨天到刚才的她,一直都很坚强,坚定的眸光是他觉得最舒服的地方,没有猫耳朵的蓝星人很丑,但她的眼睛是个例外。他点点头,“嗯”了一声,想着她是个战斗力低弱的蓝星人,偏身伸手,将她捞了过来,又用抱猫的姿势将她抱住。

追月的心性再怎么锻炼得顽强,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更何况这手放的位置还是在、在她的臀部。她立刻满脸涨红,想把他的手挪到别的地方,要么是腰,要么是大腿,偏偏是这个位置,他就不觉得尴尬吗?

“独孤先生,你的手…”

“嗯?”

“往下面挪一点。”

独孤羊把手往下挪了挪,发现没那么软没那么圆了,蓝星人真是硬邦邦的,完全没有猫星人那么软绵绵,他想自己家的猫了。

追月总算被抱得舒服了点,她抓着他的衣裳,朝前看了看,他的速度很快,疾行夜色之下,晚风轻拂,很舒服,让人忘了这是在逃命。

她贴在他怀中,想了许久,说道:“独孤先生,其实我并不姓独孤,我姓司,叫追月,是大周的公主。我要去西城找的人,是我三皇兄。纪王造丨反,我要给我三皇兄报信。我逃离皇城时,带了几十人,如今,只剩我一人。”

独孤羊对她的身世不感兴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说事成会给他一国矿山,不是假的,身为公主的她,有能力办到。

“还好有你。”

疾行中的男子听着怀中少女平缓的声音,一直藏起来的耳朵,忽然从头顶上跳了出来。

只是瞬间,察觉到的他又将它隐藏好。

他会送她到西城,完成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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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上一回独孤羊炮轰追兵后,一连两天都不见追兵。

追月站在山顶上仔细辨认了地形,推算还有三十里就能到达西城。这两日她多少能睡安心觉,脸色比之前更加红润好看,她从山上下来,一路小跑到山腰,在生起的篝火下,脸蛋更加红润白嫩。

独孤羊喜欢蓝星人的白,白中添点红,好像更好看。

在蓝星见多了绿色植物,总觉得随时会蹦出个R星人。等回到R星的时候,该不会觉得同伴们都是行走的植物吧。

他烤着小野猪,肉熟得很慢,他也不能一直盯着小野猪,偶尔会看对面的姑娘几眼。

“还有三十里路,就能到西城了。”追月在地上画了路线,说道,“希望我三哥在城里,没有出城。”

“这条路错了。”独孤羊用木棍穿过火堆,指了指其中一条,“应该往这走。”

追月细看,搜寻脑海中的地图,好像确实是错了,按照他所指的重新划线,才跟记忆中的地图重叠。她好奇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是这么走?你去过西城?”

因为他有能量球,无所不能的东西。独孤羊说道:“没有,直觉。”

“那这个直觉也太厉害了。”追月笑笑,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可就算他不说实话,她也没有丝毫反感。像安护卫那样似乎一直在说真话的,却全是假话。

如果是这样,她宁可不要听到敷衍的假话。

她想着,隐约觉得下腹一热,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翻滚。她愣了愣神,该不会是…

她“噌”地站起身,留了句“我去那边走走,你不许过来”,就往远处的密林里走。走了很远,确定附近没人,才脱了裙裤查看。裙裤沾了丝丝血迹,果然是来月事了。

追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之前还有随行的宫人撕下的衣裳做月事带,现在别说衣服,就连包袱那一角布料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做月事带。自己的衣服撕扯下来非但会衣不蔽体,现在穿了好几日,里外都脏。

她权衡再三,决定下山,去就近的镇子买,还可以跟镇上的人打探下有没有去往西城的近路,说不定能更快抵达。

已经烤好肉的独孤羊正打算去叫她回来,就见她从林中走出,他割下一块肉递给她,说道:“烤好了。”

他经过两日每顿都是烤肉的摧残,对这种人类的食物已然没有任何期待,就算是精心烹制和随意烤制的肉,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如同嚼蜡地吃着,麻木又绝望。

“独孤先生,等会我们去山下的镇子买点东西吧。”

“好。”

“然后吃一顿好的。”

独孤羊满口嚼草般看着她,木然问道:“不同烤法的烤肉?”

追月一笑:“不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比如蒸的煮的红烧的,还可以尝尝面条。”

他听不懂,对这些食物也没有概念,但听起来不错。他看了看手里的“草”,把野猪全推到她面前,等着去镇上吃。

翻过这座山头,追月见到山上有猎户的小屋,知道这附近有镇子。猎户也是需要赚钱的,如果离集市太远,夏日打的猎物等送过去就不新鲜了,更不会有人买,所以猎户住得不会太远。

前面十七年,她在宫里过得无忧无虑,根本不用去想这些。

离宫两个月,似乎学会了一切生存和判断的技能,也更加自立。

但追月并不为这样被迫知道如何生存而开心。

代价太大,她失去了她的父皇,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的三哥。纪王有没有对她的三哥哥下手,她也不知道。如果到了西城,那里同样兵临城下,那司家也就彻底完了。

她惴惴不安,不敢多想。思绪飘飞片刻,就见独孤羊走远了。她现在有点体力不支,肚子沉得厉害,以往从不会觉得不适,兴许是这两个月太过奔波。

“独孤先生——”

追月将他喊停,走到他旁边,脸色煞白,说道:“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

独孤羊见她不舒服,伸手要抱她,追月想到他每次都还是一手摸在那,拦住了他的手:“不行,不用抱,我能自己走。”

“你不舒服,你…”他顿了下来,往背后位置远目眺望,层层密林的远处,又出现了一堆鬼鬼祟祟的人。

追月见他神情不对,问道:“追兵来了?”她什么都没有听见,连一点可疑的声音都没有。

“还很远,但以现在的速度,会很快被追上来。”独孤羊说完,俯身抱起她,往山下奔走。

果不其然,手又先掌在了她的后臀,似乎是想起了她的话,这才往下挪。但下腹如泉涌的追月觉得…他的手怕是已经沾上血了。

追月又羞又痛,闭上眼睛都不愿意去想等会被他发现后,要怎么解释。

等她回神过来,发现耳边有了车马行人的声音。她蓦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处街道,到处都是人。他竟然找到镇子上来了,她顿时慌张:“现在不该来这,我们两个脸生,很容易被镇上的人认出来,到时候追兵一打听,就知道我们藏在了这。”

“人多,可以藏一藏,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他又道,“而且追兵分了几路人马,只要是通往西城的路线,都会派人去追,因此这镇子也是其中一条列入追赶的路线。”

追月问道:“你知道他们分了很多路人马?”

“一般追踪都是这样。”就好像他们追R星叛徒,也是分了几路人马,而他恰好是追踪蓝星这条路线。

追月愈发觉得他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来路不明,看似是隐士,但有些地方又说不通。

“我放你下来。”

追月猛地回过神,死死抓住他的衣服,说道:“不要放。”

她已经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裙裤脏了,指不定背后已经浸出血迹来,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被放下来,她宁可死掉。她找了一遍街道两旁的铺子,抓着他的衣服说道:“去那里,那家卖布料的店。”

独孤羊把她抱往布料铺子时,同样引得行人瞧看。追月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至少能藏住脸,就是觉得对不起他,但——还是牺牲一下他的脸皮吧。

到了铺子,那正拨算盘的老板娘察觉到有人影进店,就要喊欢迎,一抬头,见了那年轻男女的姿势,硬生生把打招呼的话变成了笑脸:“少爷夫人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