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走的？”叶玄宁也问。
小谢想了想，“你们刚走他就走了。”
叶玄宁眉头就皱了紧。
谢丹华冷冷的笑了一声：“你真以为他还会回来找你吗？他只不过是骗了你的钥匙逃命去了！你还傻乎乎的等着他，还把珠子给他。”
“他不会，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小谢把戏演足，眼泪款款的落下，“他一定…”
“他若是对你有情有义怎么会和个狐狸精逼死你这个发妻？”谢丹华又恨又无语的讥讽道：“他能舍弃你，舍弃那个狐狸精，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你倒是还护着他，执迷不悟的以为他还会回来找你，真是傻的可以。”便是丹夕有纯善之心也没她这么傻的。
“我…”小谢被戳破真相一般，无言以对的捂着脸哭了起来，一声一声的再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
她宛如一个被负心汉一次次欺骗伤害的弃妇，哭的令人心生恻隐，很难不可怜她。
不止是叶玄宁冷了脸，连谢丹华也动了火，怒道：“我平生最恨这种抛弃发妻的负心人，他这样的畜生连做人也不配！”她替小谢包扎好伤口站起了身道：“今日我就替你出了这口气！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谢怯生生的朝王瑞林离去的方向一指，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只听谢丹华对叶玄宁说了一句，“师父不要拦我，我去去就来。”
谢丹华转身便走，叶玄宁倒是没有拦她。
小谢默默的擦了擦眼泪，这次王瑞林必死无疑，谢丹华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听着谢丹华离开就哭着抱住了叶玄宁的手臂，将苦情买到底的哭道：“我该怎么办？叶师父我该怎么办？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救我了…我不想死在这里，这里太可怕了…”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他，“我和叶师父的徒儿丹夕长的一模一样对不对？那我叫你一声师父，你能不能救救我，别丢下我？”
她那张泪水涟涟的脸完完全全就是丹夕。
叶玄宁被她哭的内疚之心要吞没他，丹夕临死之前的模样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他都没安心过…这次像是在给他弥补遗憾的机会一般。
“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绝不会丢下你。”叶玄宁轻轻的拍了拍她颤抖的手背，“你一定会活着出去的，我向你保证。”
“真的？”小谢不敢信的问。
“真的。”叶玄宁笃定的道：“我说出口，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呸。
小谢心里讥讽，他几次说要清理门户杀了谢丹华也没真杀了啊，但嘴上却道：“我信你，我愿意再相信叶师父一次。”
她心满意足，就等着谢丹华杀了王瑞林回来。
可还没等到谢丹华回来，那林子深处就清晰无比的传来了厮杀声，在那厮杀声停下的之后是鹦鹉学舌一样机械的声音，“叶玄宁，我罪孽深重，罪不可赦，那你的好徒儿谢丹夕呢？她和魔尊之子通奸怀上孽种你要怎么处置她？”
是曾经谢丹华的声音，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整个林子里。
谢丹夕的死亡时间已经开始倒数了。
小谢非常清晰的看到叶玄宁一瞬间凝固的表情，他望着黑漆漆的林子深处僵僵的站了起来。
那噩梦一般的一幕正在看不见的林子深处上演。
“这是…”小谢也装作惊慌的问叶玄宁，“是快要到时间了吗？”
叶玄宁还没答她，林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谢丹华急匆匆的折返了回来，一脸凝重的跑了过来，先看了一眼叶玄宁，又看向小谢道：“我没找到王瑞林，听见丹夕死亡时间已经开始了，就赶快回来了。”她又看向叶玄宁，“我想王瑞林一定会拿着钥匙去出口那里，我们还是抓紧先赶去出口吧，说不准他就在那里。”
叶玄宁望着她轻轻蹙了蹙眉，却是点了点头，“好。”
谢丹华积极的过来扶小谢，“还能走吗？我扶你。”
小谢垂眼看向她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她看见谢丹华的指甲缝里是没有洗干净的红色污渍，那是…血吧，王瑞林的血。
她抬眼看向谢丹华，谢丹华却是故意避开一般不看她，“可以吗？”
她已经杀了王瑞林拿到钥匙了吧，却装作没找到人，是打算到出口打开锁强行带叶玄宁离开吗？
小谢腿一软的低叫了一声险些摔倒的红着眼道：“太痛了，我的脚像是废了一样…”
“我来背你。”叶玄宁不想再浪费时间的蹲下身去，“抓紧时间赶到出口。”
谢丹华抿了抿嘴没阻拦，而是扶住小谢道：“快上去，时间马上就来不及了。”
小谢就趴在了叶玄宁的背上。
那古怪的声音清晰的浮在几个人的头顶，只是听声音就听的人心绪不宁，丹夕临死前的一切好像就活生生的浮现在眼前，许多人的声音在指责丹夕，说她是整个修仙界的耻辱，说她太令他们失望了…
小谢趴在叶玄宁的背上，居然感觉到叶玄宁出汗了，他的脊背上出了薄薄的冷汗，是因为那些声音令他羞愧自责吗？
不，他只会自责，怎么会羞愧呢？他一直认为他所做的是对的，从来没错。
“师父。”小谢在他背上低低的叫了一声，感觉到他受惊一般颤了一下，又轻声道：“这些话…似曾相识，我好像记得是谁曾经对我这么说过？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耳熟？”
叶玄宁的脚步僵了一下，“你…记起来了？”
在前带路的谢丹华匆忙的回过头来，看他顿在那里急道：“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小谢就轻轻在他耳侧道：“记起来什么？难道…丹夕就是我？我就是被你和你最爱的徒儿丹华害死的谢丹夕吗？”
叶玄宁整个脊背凉透，手指都在发冷，“你都记起来了对不对？”
谢丹华没听见他们说话，只是着急的走过来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马上就来不及了！”
是啊，那声音从林子深处清晰的传来，是魔尊机械的声音，“是我的错，和丹夕无关，是我强迫的她，你们不用逼她…”
那之后叶玄宁会将剑递给谢丹夕，逼着她去亲手杀了魔尊。
“怎么不走了师父？”小谢轻声问他。
叶玄宁浑身僵硬，却还是迈开了脚步，跟着谢丹华穿进了林子深处。
那出口就在谢丹夕自杀地点旁的山洞，黑洞洞的洞口仿佛生出一道蓝光凛凛的门，蓝光门上是一把漆黑的大锁。
而那山洞旁，几个穿着当初叶玄宁、谢丹华以及谢丹夕衣服的骷髅正在机械缓慢的情景重现——白衣骷髅叶玄宁颤巍巍的抬起枯骨手，将手中生锈的剑递给眼前的骷髅谢丹夕，一字字的对她说：“杀了他丹夕，这是你唯一能选的路，杀了他重新改过。”
饶是在小宅里见过这些，叶玄宁和谢丹华还是僵在那诡异的一幕前，看着那些骷髅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将一切重演，荒诞的令人发毛。
“为什么？”小谢俯在叶玄宁的背上声音低低轻轻的问他，“师父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逼死我？”
叶玄宁身子僵冷，一旁的谢丹华终于是听见了她的声音震惊的扭过头看她。
只听她声音向刀子一样冰冷的道：“就因为我被姐姐陷害身不由己的怀上了魔道之人的孩子吗？因为这样我就该死吗？那如今师父和曾堕入魔道作恶无数的谢丹华有染苟合，她怀上了师父的孩子，她该不该死？你该不该死？”
“你…”谢丹华惊恐的盯着她，“你全都记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了身孕？”
小谢看向她却无辜的道：“记起什么？我只记得我好像就是那位谢丹夕，但我为什么会被你们逼死，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她又问叶玄宁，“师父能不能告诉我呀？”
“你再装傻对不对…”谢丹华看着她那张无辜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不远处，骷髅魔尊之子已经在没有情绪的喊：“错的是我，是我强迫的她，你们不要逼她！”
“快来不及了，快些过去丹华。”叶玄宁什么也没再多说，背着小谢快步跑到了山洞口。
谢丹华也匆忙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背上的小谢，“师父快丢下她！丢下她，我们一起逃出去！难道你想看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她果然从袖子里掏出了那把钥匙，要将叶玄宁背上的小谢扯下去。
小谢却抱紧了叶玄宁道：“师父刚才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叶玄宁伸手抓住了谢丹华的手，收紧在掌心里道：“丹华，你带她出去，这或许是我的心魔，只有解开她这个结，我才能脱生。”他怕谢丹华拒绝又抢先道：“你听我说，丹夕之死已经成了我的心魔，你带她离开，说不定才是这个心魔幻境的勘破之法。”他将小谢当在了地上，拉着她的手交给了谢丹华，“听我的丹华。”
谢丹华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望着叶玄宁忽然狠下心的说了一句，“师父别怪我！”她手指一抖，袖子里瞬间多出了一把匕首，眼神凛冽的朝着身旁的小谢一刀就捅了过去——直冲心窝。
小谢拉着叶玄宁的衣袖喊了一声：“师父救救我！”
那身后正好传来骷髅谢丹夕的声音，她问叶玄宁，“如果我求师父救救我，师父…会不会饶过我？”
这像是一道符咒。
“住手丹华！”叶玄宁在那一瞬间挺身上去挡在了小谢的面前，那一匕首就捅在了他的胸口。
谢丹华懵了，慌忙撤回了大半的力道，可匕首还是无可挽回的捅进了他的皮肉里，好在并不是太深，她刚要收回，却感觉叶玄宁的身子往她的匕首上猛地一撞——
小谢站在他背后猛力的推了他一把，这一掌用了死力，推的叶玄宁砸在谢丹华的身上，将她压的踉跄一步齐齐倒了下去，她对系统道：“使用我的魔尊大人。”
“好的宿主。”
“既然那么难分难舍…”小谢望着倒在地上的谢丹华和叶玄宁笑着道：“就一起死在这里给丹夕偿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更新让你们不熬夜！早点睡觉明天来看魔尊大人！晚安！爱你们！
第186章 定制小狼狗
“师父！”谢丹华抱着倒在她身上的叶玄宁掌心里满是他的血, 顿时慌了，“玄宁！别动别动！”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按住他胸口的伤口, 却在小谢那句话之后猛地抬起头盯住了她, “你果然…都记起来了！你一直在装傻！你到底是转世还是丹夕！”
小谢理了理衣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每一步都走的谢丹华震惊，“你的脚…你没有受伤？你连受伤都是假的？？”
她不敢相信，明明伤是真的啊！
“是呀, 不演这么一场苦肉计，博得师父的同情，你估计早就对我动手了。”小谢歪头对谢丹华笑了笑, “和王瑞林一样悄无声息就被你杀了，是不是？”
谢丹华不否认她早就打算好了就算叶玄宁仁善要将逃生的机会让给转世的丹夕, 她也会悄无声息的杀掉王瑞林和小谢，但她没想到小谢会用苦肉计连她也骗了, “你利用我和玄宁, 你就是为了利用我们替你杀了王瑞林！”
“也不仅仅如此, 要杀王瑞林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小谢望着谢丹华与叶玄宁，愉快的道：“我主要是想要看你们狗咬狗的厮杀，可惜王瑞林太没用了, 但好在…”她看向叶玄宁, 对他轻轻的挑眉一笑，“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假仁假义，没让我失望。”
她那一笑又讥讽又冷漠。
叶玄宁倒在谢丹华的怀里抬眼看住了她, 完全无法将她和那个纯善的丹夕联系在一起，她不该是丹夕，丹夕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她是丹夕的转世，怀着满腔恨意的转世吧，这幻境心魔是她的怨气吧，她到底…是怨他的，“你不必如此费心思，我本就打算好了让你和丹华离开。”
“谁要跟她一起离开。”小谢冷笑一声垂眼望着他道：“冤有头债有主，她该和你一起死在这里，那钥匙本就是我的，能离开的本就只有我一人。”
“玄宁你看到了。”谢丹华阴冷的盯着她，对叶玄宁道：“她早就不是那个丹夕了，而是来报仇的冤魂恶魔，你还指望能救她出去吗？救出去也只会为祸苍生！跟我走吧！”她忽然抓起一把尘土朝小谢门面甩了出去，趁小谢躲闪退开的时机抓起叶玄宁就朝那出口扑了过去，快速掏出钥匙就要插进锁中——
小谢连追都没追，挥了挥被尘土弄脏的衣袖，就听见了谢丹华一声惨叫，叶玄宁急叫了一声：“丹华！”两人双双的又重新摔回了她的脚边。
她抬起眼来看见那蓝光凛凛的洞口，那把锁之前，有人一袭红衣，黑发高束，带着一张泛着冷光的白玉面具，像第一次他在魔修之中将她救下时一样。
他站在那里抖了抖衣袖，冷笑了一声：“许久未见，这该死的人却是活的好好的，可见天理不公。”
“魔尊！”谢丹华惊骇的盯着那个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忽然想起之前在宅子里突然出现的那个和魔尊之子陆远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那时候她和叶玄宁以为那个世界就是丹夕和陆远的转世，那个人是魔尊之子陆远的转世…
可现在看，这幻境远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本尊怎会出现在这里？”魔尊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了站在对面的小谢，望着她道：“天理不公，本尊若是不来，谁替我的丹夕做主撑腰。”
小谢站在那里被他这一眼望的心头发酸，有些想哭，若真要说她从何时开始对陆远动心，应该就是从魔尊开始，那个做她徒儿叫她师父的小陆远，那个天下大乱也会为她撑腰的老不死魔尊。
那个会跟她修什么仙，修什么魔的臭流氓。
他望着她朝她走了过来，走到她眼前眉眼弯弯的对她笑了起来，抬手在她面前一晃，一把冷光凛凛的钥匙就递在了她眼前，“发什么傻，你的钥匙本尊替你拿回来了。”
小谢没出息的眼眶一红伸手抱住了他，闷声道：“我好想你。”
他一把就抱住了小谢，将她搂紧在怀里轻轻的抚摸她的背，“本尊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你。”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什么意思？小谢仰头望他，他是知道她在之后的每个世界里又重新遇到了新世界里的他吗？怎么会知道的？
小谢想多和他说两句话，却是快要没世界了，背后骷髅陆远在一声声的喊丹夕过来杀了他，不要伤害自己。
小谢舍不得的松开了魔尊的怀抱，脸色一冷的跨过谢丹华和叶玄宁走到洞口，拿起钥匙将那把锁打了开。
系统的声音重新在那夜色里响了起来，“恭喜你可以离开幻境，请选择一人随你一同离开。”
门开了，那道蓝光凛凛的门自动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出口。
谢丹华刚想动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脚踝，她低头就看见腐朽的骷髅手从地面下探出来死死的抓住了她和叶玄宁的脚，和之前在宅子里一模一样，她心就沉了，逃不掉…
“谢丹华。”小谢站在那虚幻一样蓝光粼粼的洞门口，垂眼望着她和叶玄宁道：“给你一次机会，我可以带叶玄宁离开这里，只要…”她朝魔尊抬了抬手，他便心领神会一般的掌心一动，将那身后骷髅手中生锈的剑卷进了自己的掌心里，抬手丢给了小谢。
小谢拿着这把曾经剖开丹夕的剑，抬手丢在了谢丹华眼前，下巴一抬的对她道：“只要你剖腹取子死在我面前，我立刻就救叶玄宁出去。”
她这句话惊的叶玄宁猛地抬头看住她，不敢相信的皱紧了眉叫了一声：“丹夕？”
“怎么？师父是想说我竟然是这种心肠歹毒的人吗？”小谢微微俯身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不师父，我这是在替天行道。”她笑容一冷，抬手指着谢丹华又道：“她背弃师门堕入魔道，又几次鼓动魔道众人残害生灵，围攻仙门，害得曾经同门伤亡惨重，这些事情我想师父比我还要清楚。她做的那些恶事一桩桩一件件比寻常的魔修还要可恶，我只是被她陷害爱上了魔尊就罪不可赦，那师父她是不是该千刀万剐，天诛处置？”
她看叶玄宁脸色惨白，继续又道：“若我有罪，那师父今日就该以身作则的自裁请罪。”
呆愣愣看着剑的谢丹华一瞬抬起头盯住了她，“谢丹夕你…”
“嘘。”小谢竖指在唇边让她禁声，“还没轮到你这个罪人说话。”她看都不看谢丹华，依旧望着叶玄宁道：“她乃十恶不赦的魔修罪人，师父堂堂仙师，云浮掌教，却与自己曾经的弟子堕入魔道的魔修罪人苟合，还让这魔修怀上了孽种，师父你这个掌教做的真好，真让我失望。”
“谢丹夕你休要再胡说八道！”谢丹华怒不可遏的脱口而出。
叶玄宁握住了她发颤的手，望着小谢道：“她上一世确实误入歧途罪无可赦，可她也因此受到了惩罚，丢掉了修为和性命，重生一世她并未做过恶事…”
“不再作恶之前的恶事就可以抵消了吗？”小谢蹙眉问他，“那当初陆远拜在我门下，潜心修行从未做过一件恶事，你们是如何步步紧逼要将他斩草除根的？难道就是因为他爱上了他的师父吗？那这一世谢丹华依旧是你的徒儿，却与你无媒苟合怎么就不该杀了？”
她眼神阴阴冷冷，语气比刀子还凉，“师父身为仙师掌教的公道呢？”她又看谢丹华，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迫她抬起头来。
叶玄宁刚想阻拦，就被身后的魔尊抬手封住了穴道，魔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没让你动，你就乖乖听着。”
“你以为死过一次就可以抵消那么多条命了吗？”小谢望着谢丹华，低低沉沉的对她道：“你做的恶，杀过的人，百死都无法抵消，我现在要你剖腹取子只是来报我的仇而已，其他人的仇，他们自会在你轮回转世里向你索命。再说了，你腹中所怀是个天地不容的孽种，就不该存活于世。”小谢轻轻甩开她的脸冷声道：“我想说的说完了，动手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身后，骷髅架谢丹夕已经痛苦不堪的握起剑面对着叶玄宁，下一刻就要剖腹。
小谢站直了身子，往那道门又跨了一步，一副随时要离开的冷漠样子，垂眼看着他们，“谢丹华你是要自己死，还是要拖累师父陪你一起死，快些做个了断吧。”
“丹华不要，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叶玄宁动弹不得只能盯紧了谢丹华让她不要冲动。
谢丹华垂目看着眼前的剑，慢慢的握上了那生锈的剑柄，曾经谢丹夕也握着这把剑，做过这样的抉择吧…这感觉难以言喻。
系统的声音响起提醒她们，“请速速选择人选离开幻境，马上出口就会关闭消失，留在幻境中的人即将以谢丹夕的死亡方式，死在幻境。”
谢丹华一把攥紧了那剑柄，抬头问小谢，“你真的会带师父离开是吗？”
“当然，他到底是我的师父啊。” 小谢对她笑笑。
“丹华为师命令你放下剑！”叶玄宁慌了，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谢丹华握着那把剑扭头对他笑了笑，“与其我们都死在这里，不如舍弃我一个人…能做一世你的妻子怀上你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愿师父再等我下一世…”她闭上眼睛，混着眼泪握剑抬手就捅进了自己的小腹。
剑是锈的，钝的，切入她的皮肉疼的她眼泪蜂拥。
“丹华！”
背后传来骷髅陆远的叫声：“不要师父。”
骷髅丹夕已经上演了剖腹的戏码，和眼前的谢丹华正好合拍。
系统再次响起，“请拿到钥匙的迅速做决定离开，出口还有三十秒秒关闭，1…”
“过来陆远！”小谢一把就抓住了魔尊的衣袖，“我选择带魔尊出去。”
眼前鲜血淋漓的谢丹华惊骇的抬头看住了她，“你…你答应我…”
“当然是骗你的。”小谢对她歪头笑了笑，“我说过叶玄宁和你一样都该死。”她一把抱紧了魔尊，靠着他的胸膛对叶玄宁和谢丹华笑，“你们那么相爱，当然得死在一块，别出去祸害苍生了。”
系统顿了一下，提醒她，“装备无需选择就会随你一块出去，你…”
魔尊却打断了系统问她，“如果我不是你命定的配偶，你是女主，叶玄宁才是你宿命的男主，我只是男配，你会选择谁？”
“？”小谢仰头看他，“你怎么还知道男主女主？你…”
“别问，回答我。”魔尊低头看着她，抱紧了她又问：“选你命定的男主，还是我？”
“你。” 小谢毫不犹豫，这还用问吗？
她抱紧他，“无论我命定的男主是谁，你是男几号我都会选你，只选你，我才不管什么命定，我选的就是我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