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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包氏耳朵里就像是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在脸上。

她早知道席向晚长得好看,隐隐有汴京第一美人之称流传,想要婚配的高门望族数不胜数,包氏心中怨恨,暗地里想着法儿地从中破坏诸多,其中几次,有拜帖递过来,她都谎称席向晚或者席向晚的母亲王氏生病给拒了。

席老夫人可不会干出这种毁坏自家亲孙女姻缘的事情来。

难道老夫人今天喊她来,是为了借国公夫人的口敲打敲打她?

包氏转念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差点没能维持得住,赶紧低下头去,唤道,“母亲。”

席老夫人看她一眼,“来了,坐。”

“这就是席府持家的三夫人包氏吧?”国公夫人倒是不失热情地说道,“劳烦你走一趟。”

“国公夫人言重,来给母亲请安是我的本分,只是今日来早些罢了。”包氏一丝不苟地向国公夫人行礼,这位夫人可是有诰命在身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是母亲见国公府里的花开得好,便想请汴京的姑娘们来赏赏花,出门走动走动,也别老是在家里闷着念书绣花。”国公夫人道,“母亲特意说,席府的请帖,要我亲自送到老夫人手里,因此才登门造访。我记得席家有三位姑娘,届时结伴同来就好。”

包氏想起头面互换一事,一想到如果让席向晚去诗会,就免不了要将头面还给她,便觉得心中拧巴,于是一脸难色道,“这恐怕有些棘手。昨日大姑娘和邹家姑娘约着出门,失足跌进了水里,回来就身体不适了,她身子一向娇弱,有个伤风发热的就少说十天半个月,我担心得很。”

“大姑娘说的是嫡姑娘向晚?”国公夫人的脸色有些惊讶,她看向席老夫人,“方才您可没告诉我这个,我母亲可是发话了,定要让我将这未来的汴京第一美人请过去令她掌掌眼的。”

席老夫人老神在在地笑了,她用杯盖撇了撇杯中茶叶,才慢悠悠道,“是,你母亲当年也是称汴京第一美人,自然对这名号在意得很。”

包氏听他们扯着一个劳什子的称呼,一时又忽略了自己,顿时在衣袖中将拳头紧紧捏住。

“要是实在病了也没办法,”国公夫人遗憾地摇了摇头,她征询地望了席老夫人一眼,见她一脸平静,便明了了三分,笑道,“若是需要的话,拿老夫人的牌子去请御医来看看,兴许好得快,还能赶得上诗会呢!”

包氏也跟着笑,滴水不漏,“您说得是,若是只有两个小的结伴出去,没个懂事的带着他们,我倒还有些担心。”

国公夫人都这么说了,席向晚病多久、病多重,还不都由她一张嘴说了算?包氏不禁有些小小地得意起来。

这一点小事,竟将张妈妈吓成这样,真是不中用。

她正这么想着,门口候着的丫鬟打帘子进来,笑盈盈道,“老夫人,大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包氏收在袖中的手都不由得抖了抖。

席向晚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会儿出现,岂不是又打了她一个大嘴巴?果然,这一老一小都是商量好的,就是为了灭她的威风!

席向晚可不知道包氏在想什么,她确实是令人仔细着包氏的动静,掐准时间跟过来的,但这点小事,她可用不上和祖母提前商量。

祖父的胳膊肘往妾室拐,但祖母可是一心一意只疼着自己唯一一个儿子的。

“祖母!”她喊着就进了门里,抬眼见到含笑望着自己的国公夫人时才怔了一下,站住脚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拜见国公夫人。”

“哟,还认得我。”国公夫人上下打量着席向晚,忍不住笑意,对席老夫人道,“只可惜我家没有适龄的儿子了,否则呀……”

席向晚眨了眨眼睛,又转头对包氏一笑,“三叔母。”

包氏自然不会在人前和席向晚撕破了脸皮,她皮笑肉不笑道,“向晚,身体已无大碍了?”

“身体?”席向晚低头看了看自己,表情有些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抚掌笑道,“三叔母说的是我昨日不小心打湿了裙摆的事情吧?我只告诉了父亲母亲,还以为这事儿没人知道呢!”

“也不怕又烧起高热来。”席老夫人板着脸训斥道,“好好走在池子边上,怎么会跌进去的?”

席向晚笑嘻嘻地跑到席老夫人身旁,捉着她的手往自己额头上贴,“祖母您摸摸看,一点儿也不烫吧?我昨儿个回来就烧了热水沐浴又喝姜汤的,就怕着凉之后全家都知道我贪玩掉进池子里去了,那多丢人啊!”

包氏脸上表情险些挂不住。

席向晚话里话外说的可不就是一个意思:你包氏没来看过我,我也没通知过你,你怎么就知道我掉水里还生病了呢?

第7章

在座的几位谁不是人精,听包氏和席向晚两人的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席老夫人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抚着席向晚的手背,“晚丫头,坐我身边来。”

席向晚清脆地哎了一声,贴着席老夫人的软榻就坐了下去,笑嘻嘻道,“祖母莫要担心了,你看,我今儿出来,都特地多穿了件比甲呢。”

席向晚确实自小体弱多病,是早产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小时候连风都吹不得,跨过十岁之后才好了些,也仍旧是要娇生惯养的主。

她深知自己的健康和寿命才是本钱,哪里敢怠慢自己这娇气的身体。

国公夫人闻言又多看了席向晚一眼,见她比甲下是件藕粉色的短袄,下着一条白色软织金马面,一点也不显笨重,反倒满是少女的轻灵,白生生好像能掐出水来的皮肤里透出那么一点儿血气,即便她见过了鲜花般的小姑娘,一时之间也挪不开眼去。

也难怪,三房的包氏这么怕她出头……

国公夫人的视线轻轻扫过包氏,才开口道,“那看来,十五的时候,席府三位姑娘都是能来的了。”

“十五的时候?”席向晚心道果然,国公夫人在这时候亲自来席府,八成为的就是这件事情了。

“这丫头倒是自己给忘了。”包氏抢白,居心叵测道,“不是你说国公府要办赏花诗会了吗?国公夫人是来送帖子给席府姑娘的。”

席向晚想在她头上踩一脚?那也没那么轻松!

国公夫人今日才亲自到席府送帖子,这小丫头片子却提前知道了,让国公夫人的脸怎么过得去?她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若是席向晚抵赖不承认,包氏自然不会介意再强行推她一把让她承认自己是在说谎。

席向晚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原来日子定在这月十五?”

国公夫人有些诧异,“你在何处听说过此事?”

席向晚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这不就是昨天,我去望玉池的时候,跌进池子里打湿了裙摆,却又听见有男人的声音过来,心想总不能被他们看见我那样,找了处地方躲起来,才偷偷瞧见是四皇子。”

国公夫人了然地点点头,四皇子昨日确实是出宫了,这事她也听夫君提起过,“他们说起这事儿,被你给听见了?”

“是呀。”席向晚毫无心机地坦白道,“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我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才能回来呢。”

她长得就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说谎话都有人捧着心去信,更何况是真话。

“下次小心些,出门多带些丫鬟。”席老夫人淡淡道,“在外面万一有什么短的缺的,远水解不了近火,知道吗?”

“知道啦。”席向晚抱住席老夫人的手臂,晃了两下,“祖母的嘱咐都是为了我好。”

“你知道就好。”席老夫人点点席向晚的鼻尖,“国公府这一次诗会规模重大,从我私库里拿钱,再给你们一人打一套头面吧。”

坐在下首、一直没有找到插话空间的包氏一惊,正要开口,却已经被早有准备的席向晚抢了先。

“不用呀。”她一脸疑惑地道,“皇后娘娘不是中秋时才刚刚赐了头面给咱们府里姑娘么?我还寻思那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次诗会时候戴的呢。”

包氏闭了闭眼,克制地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冷静!这时候若是冷静不下来,她可能就真要一头栽进这丫头挖的坑里去了!

国公夫人颔首,“也是,我都忘了这事儿,皇后娘娘虽然不能出宫,届时也是会派身边近侍来的。”

包氏听到这里,更是眼前一黑:皇后的人,还真的会来!

皇宫里但凡是能混出点名堂来的,哪一个不是人精?能成为皇后的左膀右臂,她难道还能指望那人连皇后给各家赏赐了什么都记不清?

一套头面是小事,可是在这件事情上要向席向晚所代表的大房一系低头这个本质,令包氏几乎要失去理智。

“可好看了,祖母。”席向晚嘴快地描述道,“我刚刚才拿到,在房间里看了好一会儿,爱不释手的,耽误了时间,给您请安这才来晚了些。”

“皇后娘娘赐下的,自然都是难寻的精品。”席老夫人点点头,见怪不怪。

席府的圣宠虽说是一代不如一代,但经年累积下来,御赐之物还是不少的。

席向晚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包氏,见她神情不快,顿时心情舒爽,便对着席老夫人继续道,“您不知道,光是发冠上就缀了六颗珍珠,都是掐了银丝挂在上面的,顾盼时晃起来可好看了。”

听到六颗珍珠时,席老夫人和国公夫人的表情就都有点微妙起来了。

就如同宫中嫔妃的份例都有差别、所戴的首饰规格也有所要求一样,宫中往外赐东西的时候,也会考虑到这些方方面面不成文的规矩。

席府如今算下来三位姑娘里,只有席向晚是嫡亲的,剩下两人都是庶出,那么席向晚收到的那必然是三份头面中最出挑、最彰显地位的那一份。

也就是说,合该有八颗珍珠,而不是低了一头的六颗!

国公夫人略一垂眼,低头抿了一口茶,心下好笑:这席府的包氏胆子也忒大了些,拿捏着全府的内务悄悄中饱私囊也就算了,不是她一个人这么干;可将宫中赐下给嫡系的东西据为己有,这可真是没动脑子的行为。

倒是席向晚这小丫头,句句看起来都天真无邪,却每个字都戳在包氏的心窝窝上,也不知是巧合不是?

席老夫人沉下脸来,“包氏,这是怎么回事?”

包氏反应极快,噗通一声就从椅子里滑下来跪到了地上,那膝盖骨往地上撞的一下听得席向晚微微扬起了眉来。

嗯,听起来就很痛,心疼加肉疼,也不知道等会儿包氏还能不能自己走得回去?

包氏低着头遮住自己表情,声音也是惊惶失措,“母亲,这事情儿媳也不知道是怎么弄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架空,架空,架空。

第8章

席向晚眨巴眨巴眼睛,给火上浇了一勺油,“祖母,是我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头面漂亮极了,三叔母又有什么错?”

包氏哪能听不出她这是在明知故问,恨得快将牙齿咬碎了。

席老夫人捏捏席向晚的手,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包氏,“宫中派人送来的东西,竟然也能弄错?原本该是晚丫头的那套头面弄丢到哪里去了?”

“弄丢?不可能啊,”席向晚疑惑道,“张妈妈方才亲自给我送来的,说是昨日其他两位妹妹已经将她们的领走了,因着我落水一事才耽搁了呢。”

包氏心痛地闭了闭眼睛,知道席向晚这话一出,张妈妈这个好用的助手是保不住了。但她饱经风雨,决断的速度非常快,“定是这个张氏愚钝,竟会做出这种荒唐的错事来!”

一个用了几年的下人,怎么比得上包氏对自己的维护。

席老夫人沉下了脸,令人去带张妈妈来,又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对国公夫人道,“家中下人无能,见笑了。”

“老夫人这话说得不对,”国公夫人笑了笑,“当年先皇都曾经夸过您,说若是汴京的诰命夫人都能像您一样,他的肱股之臣们也就都没有后顾之忧了,这称赞可是独一份的。”

二人又说了两句,国公夫人知道接下来是席府内宅的家事,适时起身告辞离开。

席向晚倒是想再和这位通透的国公夫人多说两句,不过眼下先拔掉包氏的一颗牙齿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只礼貌地对国公夫人行了个礼,就又乖巧地坐在席老夫人身边不动弹了。

张妈妈很快哆哆嗦嗦地被带了过来,她一见到屋里又是包氏又是席向晚的就知道不妙,哀呼一声也直接跪了下去,“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席向晚不乐意道,“祖母向来仁慈,你怎的张嘴就叫饶命,当祖母是什么人了?”

张妈妈立刻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甩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大姑娘说得对,是我一时嘴贱说错话了!”

包氏见张妈妈显然已经失了分寸,咬咬牙开口提点她,“昨日让你给姑娘们送头面,你怎的连这点小事都会送错了院子?”

张妈妈一愣,立刻顺杆爬地接了过去,“这……我不知道啊!”

“还敢嘴硬!”包氏大怒,转身用十成十的劲儿抽了张妈妈一耳光,终于觉得自己火辣辣的脸上好受了些,“你将那套金色的头面送到谁的院子里去了?我不是反复叮嘱过你,那是给大姑娘的吗?”

张妈妈伏地不敢抬头,“我……我明明记得是送给了大姑娘啊!”

席向晚哎呀了一声,善解人意道,“张妈妈天天在府中管这么多事,又要替三叔母分忧,肯定忙得很,这一点点小错,哪里又需要这么大动干戈的。我觉着送错给我那套也挺好看,就不用换回来了。”

“胡闹!”席老夫人将手中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锤,“御赐之物也是能随便调换的?”

包氏也急切地表了忠心,“母亲说得是,这送错的是一定要换过来的。一会儿我就让人去另两处看看,到底向晚的头面被这婆子送错到了谁那里去!”

天知道,她慷慨陈词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已经气得快要出血了。

好个席向晚!清清白白地就想让她平白吃这么个亏?门儿都没有!

“那就劳烦张妈妈去多跑一趟了。”席向晚无所谓道,“要是两位妹妹喜欢的话,也不必强逼着她们还给我。”

“我看谁敢。”席老夫人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力,居然就站了起来,“我倒要去亲自看看,三个隔着这么远的院子,又不是瞎子,还能送错了东西?”

席向晚立刻从软榻上下来,小心地扶住了席老夫人,一道往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包氏出了一身冷汗,想要拦住席老夫人又没那个胆子,借着秦妈妈的搀扶才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膝盖疼得好像裂成了八块一样,趔趄地往外走了好几步,咬紧了牙关,“你赶紧去知会卿姿,让她机灵着点!”

秦妈妈低低应了一声,正要将包氏交给身旁小丫头搀扶,走在前头的席向晚却回过头来,十分关切地道,“秦妈妈扶稳些,这儿的路还有些滑,别让三叔母摔着了。”

这一来,被点了名的秦妈妈也不能直接趁人不备溜了。

包氏气得倒抽两口气,死死抓住秦妈妈的手,咬牙切齿道,“看来我之前对这个小丫头太手软了,看看她今天反咬起我来这嘴脸!”

“夫人,平心静气,过了今日,什么时候收拾她都行。”秦妈妈疼得皱起了眉,劝道,

席向晚在前面扶着席老夫人,时不时地还要回头关注一下身后包氏和秦妈妈的速度。

包氏房里伺候的丫鬟是少了一个,不过丫鬟能有多机灵?能有秦妈妈那样,瞬间就想好让席卿姿记住的说辞?

席向晚笑了笑,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平湖院,那是席卿姿住的地方。

一行人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席卿姿已经在房外候着了。席向晚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包氏身旁消失的那个小丫头正低着头站在席卿姿身后不起眼的人群里。

虽然包氏是个有城府手腕的角色,她的儿女们可没有一个是扶得上墙的,席卿姿此人没有一点点做戏的功夫,光是看她这会儿表情十分平静的模样,席向晚就能笃定对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祖母。”席卿姿行了个礼,规规矩矩道,“孙女正要去给您请安呢。”

“免了。”席老夫人不悦地直接与席卿姿擦身而过,“昨日管家给你送来的头面在哪儿?”

“头面?我试过后就好好收起来了。”席卿姿答得流畅,被甩在后头的包氏连拉住她的机会都没有,又急又气,差点平地跌了一跤,好在秦妈妈全力挡了一下,给她当了垫子。

两个人一时之间摔在了一起,满身泥土,好不狼狈。

席卿姿听见包氏哎呦一声痛呼,连忙转过头去,连声吩咐小丫头们,“快不快将我母亲扶起来!”

“皇后赐下那头面,就说你还没看过,是丫鬟直接收起来的!”包氏抓紧时间小声对席卿姿道,“决不能让席向晚拿捏到把柄!”

席卿姿微微一愣,飞快地点头,听见席老夫人身旁丫鬟喊她的声音,咬咬牙转身先一步回了内屋里,见到自己的大丫鬟已经走到了梳妆台边上打开那小金库找到了皇后赐下的金红头面,顿时一惊,居然张口不假思索地喊道,“别碰那套!”

席向晚:“……”见过蠢的,但这么蠢的也实在是少有。

第9章

有席卿姿这么不过头脑的一喊,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身上。

原本已经伸手要去取那套头面的大丫鬟被席卿姿喝得一怔,这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席老夫人冷斥道,“拿来我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席卿姿的大丫鬟还在左右为难,席老夫人身旁伺候的丫鬟则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上前就越过她取了放在最打眼处的那套头面出来放到席老夫人面前,“老夫人。”

以席老夫人的眼力,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宫中之物,甚至,她都能猜得到这是哪位能工巧匠亲手制作完成的。

更不要提,头冠上整整齐齐坠着的那八颗饱满圆润、微微泛着金色光芒的珍珠了。

这由皇后之名赐给席向晚的东西,居然不声不响地就到了平湖院里。

席老夫人威严的视线依次从三房众人的脸上扫了过去。

包氏装得挺像那么回事,毕竟是有年纪的人;可席卿姿这装相的功夫就一点也不到位了,刚才那一声情急之下的阻止更是捅破了窗户纸。

席老夫人冷笑一声,“卿姿,你刚才说你已经试过这套头面了?”

席卿姿愣了愣,转头看看包氏的表情,低着头小声改口道,“我方才说错了,试的是另外一套新打的,这套还没仔细看过呢,想着金贵,就先好好放起来了。”

“是吗?”席老夫人用拐杖重重敲了敲地板,“那你刚才喊那一声是什么意思?”

“我……”席卿姿想了又想,“那是御赐之物,我怕她们粗手粗脚地给打碎弄坏就不好了,还想着我亲手拿来给您看。”

席老夫人不领情地冷哼一声,“丫头婆子的手脚比金贵主子们稳多了!”

席卿姿被说得哑口无言,咬着嘴唇委屈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