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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反派男主的二三事 作者:宋家桃花

文案:

二十一世纪的沈唯一睁眼竟然穿成了小说中的炮灰主母,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对这个日后要飞黄腾达的反派男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立志要好好抱紧男主的大腿。

没想到有一日男主竟握住她的手,冷声问她:“你究竟是谁?”

沈唯:“……”

入坑指南:

1.男女主有年龄差相差不大,前期是嫡母庶子关系(假的假的假的)男主有隐藏身份后期会揭开身世,由于身份缘故男女主的感情不会这么快确定,不是骨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穿书

☆、第 1 章

已过了腊月,可汴梁城里的雪却还是没个消停,一日又一日,直把整座城池都让那白雪盖了个全。

而此时荣国公府东院的一座院落前却有几个年轻丫鬟捧着东西对着眼前那道布帘踌躇着,伴随着的还有她们细微的说话声。

“怎么杵在那儿不动?”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葱绿色比甲的丫鬟,她约莫十八岁的年纪,面容清秀,手里正提着一个食盒从走廊的另一侧过来,眼瞧着站在布帘前的几个丫鬟便皱了皱眉,声音也有些不悦。

原先说话的几个小丫鬟见她过来忙止了声朝她打了个礼,口中也齐声喊了一句:“墨棋姐姐。”

等前话一落,便有个穿着松青色袄子的丫鬟走上前与人小声说道:“姐姐,您说夫人她,她是真得好了吗?”她这话说完见人循眼看来,却是又看了一眼那锦缎布帘,而后是又轻声跟着一句:“夫人昨儿醒来后说了这么多胡话瞧着怪是骇人的,您说夫人她是不是中邪了?”

墨棋耳听着这话,脸上的神色便又沉了许多,她刚要开口训斥几人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道女声:“是墨棋吗?进来。”

那道声音大抵是病后初愈并不算响亮,尤其是被这外头的风雪一扰更是显得有些轻了。

不过此时外头无人说话,几个丫鬟自然都听了个全,原先说话的那个小丫鬟更是面色煞白…墨棋一面是朝里头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一面是剜了几人一眼,紧跟着是压低了声说道一句:“夫人的病才刚好,紧着你们的嘴,要是再胡乱说道有你们好果子吃。”

她在丫鬟堆里素来有威严,这样一番话自是让众人都紧了心神,纷纷低头应了“是”。

墨棋见此也就不再说道什么,她伸手打了帘子走了进去,屋子里头烧着地龙比起外头就恍如春日一般暖和,她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是领着一众丫鬟穿过那绣着锦团牡丹的四扇屏风。

屏风后头正有一个穿着月白色缠枝褙子的妇人背身坐在铜镜前。

她的身形纤弱,微微半侧的面容并算不得绝色,可眉宇之间却有一份独特的韵味流连其间,只是前几日生了一遭病这会病容也还未曾消下瞧着便有些寡淡。许是听到声响,妇人便转身朝她们看来,她约莫二十三岁的年纪,面上没有丝毫的神色,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起伏:“过来伺候。”

妇人右侧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痔,平日并不算明显,唯有说话的时候若隐若现,瞧着倒是给这幅清淡的面容也多添了几分鲜活。

墨棋闻言忙应了一声,她先试了试水温,待觉得适宜便又绞了一方帕子服侍妇人洗漱。

而后她是又扶着妇人走到了外间,此时外间早已有人布完了早膳,她便扶着妇人坐好跟着是柔声与人说道:“小厨房里今儿个给您备得是松茸鸡丝粥,水晶包还有四色菜品,您近来清减了不少如今该好生养养胃才是。”

妇人闻言也未曾说话,只是照着墨棋布好的膳食用了一遭。

一刻钟后,她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待又接过墨棋递来的帕子拭了一回唇,她才淡淡开了口:“撤下去。”

这类小事自然有小丫鬟拾掇…

墨棋便又扶着妇人起身继续往里头走去,等到外间的丫鬟都退了,她是又捧着一盏新砌的茶递给妇人,而后便侍立在一侧。她素来沉稳,此时面上却有几分踌躇。

妇人接过茶盏也未曾饮用只搁于一侧的茶几上,待眼风瞥过墨棋面上的神色,她是又重新换了个坐姿才淡淡开了口:“想说什么便说。”

墨棋闻言却是又斟酌了一番才轻声说道:“那些小丫鬟都还年轻,说起话来也没个把门,夫人可千万不要同她们置气。”

妇人耳听着这句也未曾说话,她往身后的引枕靠去,而后是朝那高案上摆着的三足兽形香炉看去。

那里头的香料先前才有人换过,大抵是宁神静气这一类的香料,闻着倒很是清爽。妇人便这般倚着引枕靠着,纤弱的手腕搭在一侧的扶手上,一双杏目却一直瞧着那袅袅升起的香气,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她才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可是中邪了?”

墨棋倒是未曾想到妇人会问这样的话,一时也有些怔忡。

她低垂了眼帘朝塌上的妇人看去,眼瞧着这幅旧时记忆里的面容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半个月前,边陲带回来了国公爷的尸首还有一封书信,却是说道国公爷在外头有个儿子,夫人连遭两回打击自是受不住晕了过去。

这半个月里——

不拘是那外间的大夫还是宫里的太医,不知用了多少法子也没能把夫人唤醒过来。

昨儿夜里夫人倒是醒了一回,可说起话来却怪是颠倒糊涂瞧着也很是骇人,底下的丫鬟都说夫人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中了邪,好在夫人那些胡话也未说多久…只是,她心中的确是有些奇怪的。

她总觉得这次夫人醒后变了许多。

墨棋心下这个想法刚刚起了个头,便又被她按了下去,出了这样的事也难怪夫人会变个模样。夫人和国公爷自幼相识,刚过及笈便嫁到了这国公府,这七年里,汴梁城中谁不羡慕夫人和国公爷的感情?哪里想到国公爷在外头竟然早早就有了儿子。

夫人又岂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她想到这便敛下了心中的思绪,恭声回了话:“夫人切莫胡思乱想,您只是大病初愈才会这般,等再修养几日就会好了。”

妇人闻言终于收回了视线,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看了墨棋一回,而后便握过一侧的茶盏用了一口,等茶香在唇齿之间四溢开来,她才又说道一句:“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待会。”

墨棋原想再说道些什么,可看着妇人的面色却又收了心神,她轻轻应了一声,待又朝人屈膝一礼便往外退去。

帘起帘落——

这屋中除了塌上的妇人便再无旁人。

外头的风雪仍旧未停,时不时打在窗棂上头更显屋中静谧,妇人搁下手中的茶盏而后是朝铜镜走去。这会虽是白日可光线却不算强烈,妇人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面上的神色没有丝毫更变。

这不是她醒来后第一次看这张脸…

除了头一回看时的惊愕,而后几回已掀不起她心中的波澜了。

妇人伸出手,纤长的指尖拂过右侧脸颊上这颗若隐若现的小痣,这张脸没有丝毫与她相像之处,除了这颗痣,还有…这个名字。

沈唯。

沈唯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地方?

她明明是21世纪的沈唯,一觉醒来却来到了这个地方,成为了另一个沈唯。

沈唯合了眼,脸上未有波澜,可脑中思绪却如百转千回一般。

她记得自己穿越前是和长辈介绍的相亲对象刚见完面,因为不喜欢相亲对象的言谈便当场拒绝了他,没想到刚刚出门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和她吵了起来,后来她就被车撞了…可是就算被车撞,她也应该是在医院才对。

为什么她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沈唯想到这便又皱了眉,她伸出指尖揉着拢起的眉心,她在21世纪有个不错的工作,这么多年靠着自己的打拼一路坐上了首席运营官的位置,有房有车,除了年过三十没有对象,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丝毫不顺意的地方。

所以刚醒来的时候面对着一堆婆子丫鬟,她的确是震惊了。

纵然在职场见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可碰到这样的事也难免会失色,所以刚醒来那会沈唯说了许多在别人看起来像是中邪的胡话,可在得到了原身的记忆后,她才终于确定自己是穿越了。

她没有穿越到任何一个熟知的时代中,而是穿越到了一本书中。

这本书还是助手小李推荐给她的,因为当时出差的缘故,她闲着无聊索性就在飞机上看完了。沈唯其实并不喜欢这些网络,可这本书却让她印象深刻,因为里面这个炮灰主母和她有着同样的名字。

的书名叫做《权臣》是本热门连载,主要是讲述男主陆起淮从一个卑微的庶子一路成为权臣的故事。

这个陆起淮并不算良善之辈甚至还可以用反派来形容他,但凡以往得罪过他的那些人都没有好下场,当然书中的那个沈唯既然被称作炮灰自然也一样没好下场。陆起淮起势的时候,沈唯就被送进了佛堂。

她素来骄傲哪里受得了佛堂的清苦?没过几年就死了。

而陆起淮却一路顺风顺水不仅取得了庆云国这个最多疑皇帝的信任,还成为了朝堂上的中流砥柱,不过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本书应该还有第二部,只是她后来也没关注倒是不知道陆起淮成了权臣后的故事是怎么样的。

帘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功夫墨棋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禀道:“夫人,老夫人遣了人过来,说是想请您去大乘斋一趟。”

这个时候?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和她商量陆起淮进门的事了。

沈唯想到这便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却是过了有一会才开了口:“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酱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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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作天作地病娇戏精女主*看好戏不嫌事大.追妻真情实感.大猪蹄子

江羡穿进一本书里,成了书里事事不如意的炮灰女配,在多次陷害女主被拆穿后,被男主厌恶至极郁郁寡欢去世。

为了尽早领饭盒,早死早超生,江羡打算继续作天作地。

不料——

那个书中对她厌恶至极的男主不仅没有按照剧情厌恶摒弃她,反而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处处维护她?

说好的喜欢白月光呢?

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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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沈唯披着一身素色斗篷,手揣在兔毛手笼中,由墨棋扶着往大乘斋走去。

大乘斋位于正院,离她所住的陶然斋倒也不算远,这会外头风雪仍旧没个停歇,她们走得是长廊虽然不必撑伞,可难免还是沾到了些外头的雪。墨棋半侧着身子替她挡着风雪,口中是压低了声说道:“您病得这些日子,老夫人每日都要来看您一回,她自幼看着您长大,心里总是有您的…”

等这话一落——

她是又悄悄觑了一眼沈唯的面色,才又斟酌说道:“就算那位要进府,总归还是要喊您一声母亲的。”

沈唯闻言是朝墨棋看去一眼,眼见她低下头便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晓墨棋说道此番话是怕她过会见到老夫人的时候与她置气,伤了这多年来的和气。

沈、陆两家本就是世交,原书中的沈唯自幼没了父母,上头只有一位兄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倘若不是谢老夫人和陆步巍的照顾,只怕她也活得不能这么顺遂。因此沈唯与谢老夫人除了明面上这层婆媳关系之外,还要比旁人多几分亲近。

可就是因为如此…

原身自幼受着两人的娇宠,使得她知晓陆步巍在外头有儿子后怒火攻心,尤其在得知谢老夫人也知晓此事后更是觉得受到了欺瞒从此性子大变,和谢老夫人的关系从此也一落千丈。

墨棋担心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书中这一段剧情就是谢老夫人把沈唯叫过去与她说起陆起淮的事。沈唯不顾谢老夫人如何说道,径直回了娘家与她兄长告状,沈西风素来疼这个妹子知晓之后自然要上门讨说法,就是因为这一桩事不仅使得外头议论纷纷,还让谢老夫人本就不算好的身子又跟着犯了一场病。

这也是沈唯和谢老夫人关系变差的第一步。

沈唯想到这便从兔毛手笼中伸出手,待那外头的雪花落在掌心化成水,她才开了口:“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倘若她想要好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辙。

墨棋见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自是大惊失色,她忙把人的手从外头拉了回来,待又替人细细擦拭了一回才又皱了眉低语道:“您身子才好,可别又着了凉。”

沈唯眼瞧她这般也只是笑了笑,她任由墨棋握着她的手,口中是一句:“好了,走。”

墨棋自然也瞧见了她的笑,自打夫人醒来后,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夫人笑。她面上的怔忡未曾消下,就连先前还想劝说的话也一并止在了喉间,眼看着夫人脸颊上的那颗痣因为这一回笑更加鲜明,连带着原本有些病态的面容也跟着鲜活了几分。

沈唯却在她的怔忡间已敛了面上的笑容,她把手重新藏回到兔毛手笼中,而后便继续提步往前走去。

墨棋眼看着她的身影,面上的怔楞还未曾消下,她心中还是有几分奇怪的,明明夫人还是以往那副样子,可她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就像夫人先前那个笑也比以前多了些旁的味道…她脑中的思绪转了一回又一回,才想出两个字。

洒脱。

是,就是洒脱。

只是还不等墨棋细想便见那个穿着素色斗篷的年轻妇人已要转出长廊,她眼瞧这般也不敢耽搁忙提了步子追了过去。

大乘斋前早已侯了人,眼瞧两人过来,打首的一个穿着牙白色比甲的丫鬟便迎了过来。

她是谢老夫人屋子里的大丫鬟名唤以南,这会她一面是朝沈唯打了礼,一面是扶着人往里头走去,等替人解下了外头的斗篷才又柔声说道:“老夫人还怕外头风雪太大,想让奴差人抬了轿辇去接您。”

“左右也没几步路…”

沈唯的声音还沾着几分喑哑,却是缠绵病榻多日留下的后遗症,不过眉宇之间的神色倒还好。

以南见她这般倒也松了一口气,等把手上的斗篷交给一侧侍立的丫鬟便又扶着人往里头走去,锦缎布帘后头的一方天地很是雅致,谢老夫人虽然出身大家可为人却很是简朴,不拘是平日用度还是屋子里的装饰都不算华贵。

沈唯从那绣着山水画的座屏上滑过,而后便看到了坐在罗汉床的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年约五十余岁,身穿黛紫色常服,头上戴着个同色的抹额,手上正握着一串佛珠,大抵是听到声响便睁开了眼。她眼瞧着沈唯,面上便添了几分笑,声音也很是柔和同人说道:“岁岁,你来了。”

岁岁是原身的小字,这么多年也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这般叫她。

沈唯闻言是又朝人那处走了几步,待至人前刚要行礼便被扶住了胳膊…谢老夫人握着沈唯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声调柔和,面容慈蔼:“你大病初愈又刚醒来不久,不必在意这些礼数。”

等到以南上了茶,谢老夫人便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没一会功夫,屋中便只剩下她们两人,谢老夫人仍旧握着沈唯的手,口中是叹息一句:“岁岁,你心中可还在怪步巍?”

沈唯闻言一时却未曾出声,倘若是原身必定是怪陆步巍的,除了这七年恩爱夫妻,他们还有那一段相识的岁月,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在外头早已有了儿子使得她成了汴梁城的笑话,原身这样骄傲的人又岂会不怪陆步巍?

谢老夫人见人低着头不曾出声又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她是又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才说道:“这还是步巍十九岁那年的荒唐事了,他那会被几个朋友带去那风月场所又因不识那里的龌龊这才被人下了药和那女子有了这么一段关系。那女子也是个聪明的,这么多年也不曾出现,等到那孩子长大后才找到步巍与他说了这么一桩事,可那个时候步巍心中早已有了你,他怕你吃心便让人养在外头,平素也只是送些银钱着人照顾。”

她说到这,声音是又低了几分,掺杂着几分无奈:“这回还是他那生母也去世了,步巍又受了外敌的埋伏知晓不久于人世这才在临终前说出了这么一桩事。”

“岁岁…”谢老夫人低垂着眉眼看着她,眼见她仍旧低头不语的模样是又一句:“不管如何,此事都是步巍对不起你,你心中有怨也是应该的。可那孩子终归是无辜,他自幼没有父亲照顾如今又没了母亲…”

沈唯耳听着这一句终于抬了头:“我知晓母亲的意思。”

她的声音仍旧有些喑哑,可面容却很是平静,等前话一落是又跟着说道:“他总归是陆家的孩子没有遗落在外头的道理,等我回去后就会着人去安排。”她自然是要接人进来的,那可是书中的男主,日后的**oss,她不仅要接人进来还得好生关照人,省得日后又落得一个孤死佛堂的命运。

谢老夫人倒是未曾想到沈唯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她是又看了人一回,见她面上并无其他异样才又握着人的手轻轻拍了一拍,口中是道:“你能这般想自是再好不过的了。”谢老夫人说到这是又停顿了一会,而后才又说道:“你也不必担心,就算他进府也碍不到你什么。”

“你仍旧是我们荣国公府的国公夫人,谁也欺不到你头上。”

沈唯闻言虽然不曾说话,可心中却是知晓谢老夫人说得是真心话。

若不是原身一而再再而三的行错事,以她的身份和谢老夫人对她的宠爱,在这荣国公府应该可以过得很好。可偏偏她的性子太过偏执,一点点消磨干净谢老夫人对她的宠爱,也一步步让自己入了那不归地。

到底还是未曾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才养成了那样的性子。

沈唯如是想到。

原身虽然自幼无父无母却被兄长和陆步巍宠溺得太过厉害,在她的眼中不是黑就是白,旁人既然让她不舒服,她自然要千倍百倍还之…这样的性子也怪不得会把自己沦落成那样的结局。

沈唯虽然觉得她可怜,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样的人。

只是如今她既然已成了她,那自然要好好活下去,沈唯想到这便开了口:“母亲的话,儿媳都记下了,您身子不好就不必再劳心这些事了,儿媳这就遣人去安排…”等这话说完,她便站起身,待又朝人打了一礼,等人应允后便往外退去。

等走到外头——

墨棋便迎了过来,眼瞧着沈唯的面色见并无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撑了伞而后是扶着沈唯的胳膊往外走去,耳听着身侧传来一句清平话:“等回去后,让李瑞家的拿着我的帖子着人去接他过来。”

沈唯这话说完是又看了一眼外头的天气,是又一句:“风雪大,让他们在马车里头多备些炭火。”

墨棋耳听着这番话还是怔了一回,她以为夫人的性子就算同意也决计不会让那位好受才是,哪里想到她不仅让李瑞家的亲自走这一趟,还把这细微之处也想到了…不过她心中虽然惊疑,可总归还是松了心神。

她心里总怕夫人要和老夫人置气,如今夫人既然能想通,总归是好的。

她想到这便又轻轻应了一声。

午后。

大乘斋。

谢老夫人手里仍旧握着佛珠轻轻转着,耳听着魏嬷嬷的轻禀声,她拨弄佛珠的动作未停,口中却是说道:“我原本以为按着岁岁的性子,该与我大闹一回才是。”

魏嬷嬷闻言便轻轻笑了一回,她是又替人续了一盏茶,而后才又握着一柄美人锤替人敲着腿,声音温和:“大夫人虽然年岁小,可也不是不讲理的,何况国公爷这一去,奴瞧着大夫人也跟着长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