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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给孩子准备的平安锁,她还未曾送过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延续到周三,好想仰头望天说一声“我的坑品很好,不要养肥了”(来自一个嘤嘤怪的哭泣)

☆、第 125 章

夜里。

沈唯等洗漱完便坐在贵妃榻上, 她随手取过先前还未曾翻阅完的书册看了起来,只是没翻上几页便朝外头的天色看去,眼瞧着外头黑漆漆的一片,便又朝坐在圆墩上的秋欢问了一句:“几时了?”

秋欢耳听着这话便放下了手上还未曾绣完的女红。

她是先往外间看了一眼,而后才同人恭声说道:“刚过戌时…”等这话一落, 她便又跟着一句:“可要奴先遣人端来热水, 供您洗漱?”

“先不用…”

沈唯一面说着话, 一面是放下了手中的书, 口中是道:“你让人去厨房看看,打先前准备的宵夜如何了?若是好了便让他们送过来。”今儿夜里刚刚吃完晚膳陆步侯便过来了,这会还和陆起淮在书房里头商量着事。

如今夜已深了,她也不知两人要聊到什么时候, 便想着给他们准备些宵夜也免得夜里衾寒又没什么东西可以裹腹。

秋欢耳听着这话自是忙应了一声。

她起身去外头唤人,没过多久便拎着食盒进来了,眼瞧着沈唯看过来便说道:“奴先前出去的时候正好瞧见李婆子过来, 索性便拿进来了。”秋欢这话说完见沈唯起了身却是一怔, 她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一侧, 口中是跟着一句:“您要亲自送过去?”

沈唯闻言便点了点头。

她也未说什么, 只是取过一侧绣架上挂着的披风。

秋欢见她这般忙放下了手中的食盒, 她走上前替沈唯穿戴起来, 口中却还是忍不住与人说道:“不如让奴去, 这会外头怪是凉的,您这一来一回可别受寒了。”

沈唯闻言却是好笑着说道:“左右不过这一段路,何况我哪有这么体弱?”书房离这本来就没有多少距离, 何况她走这一趟也是想问一问陆步侯关于陆家的事,等穿戴好,她便拍了拍秋欢的手背,口中是与人温声一句:“好了,我们走。”

等这话说完,她便率先迈了步子往外走去。

秋欢见她如此坚持自然也不敢多说,等提了食盒便跟着人的步子一道往外走去。

夜凉如水。

沈唯一路朝书房走去。

廊下灯笼轻轻晃打,院外的月色倒是有些清亮,等到距离书房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沈唯便停了步子与秋欢说道:“好了,把东西给我,我自己过去。”

秋欢耳听着这话也未说什么,她把手中的食盒递给沈唯后,而后是与人说了一句:“那奴就在这候着您。”

沈唯闻言却说道:“不用,你先回去。”

这外头也怪是凉的,倒也没有必要让人在这处候着。

等这话说完,她也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接过食盒往前走去。书房里头灯火通明,沈唯还未曾走近便能瞧见两个身影倒映在那覆着白纱的轩窗上头,等走近书房,她便轻轻叩了下门。

里头原先的说话声一顿,而后是陆起淮的一句:“进来。”

沈唯耳听着这道声音便轻轻推开了眼前门,屋子里的两人耳听着这一阵脚步声也未曾回头,他们仍旧就着先前的话继续说道着,倒是陆起淮接过茶盏要饮的时候,余光瞥见那一角藕荷色的裙摆却是一怔。

他落下手中的茶盏,而后是拧头朝来人看去,待瞧见沈唯便起身朝人走了过去。

陆起淮一边接过沈唯手中的东西,一边是跟着一句:“你怎么亲自来了?”他原本还以为是丫鬟送来了点心,倒是未曾想到沈唯会亲自过来,等前话一落,他的指尖在碰到沈唯手背的时候察觉到那处泛着刺骨的凉意便又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冷?”

沈唯被人握着手,又瞧见陆步侯笑目看来,脸上还是止不住泛了几分红晕。她轻轻推了下陆起淮,而后才说起话来:“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了桂圆安神茶还有一碟干菜肉馅的烧饼,这会正热乎着,你们快趁热吃。”

她这话说完便拍了拍陆起淮的手背。

陆起淮知晓她的意思便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口中却还是同她说了一句:“你先坐会,我们也差不多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也未说什么,她只是朝两人点了点头,而后便寻了个不扰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倒是陆步侯耳听着陆起淮那话,忍不住朝两人桌子上摆着的纸张看去,眼瞧着那处厚厚的一叠,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他也未说什么,只是放下手中的几张纸稿,而后是打开食盒吃起了东西。

屋子里没一会功夫便又响起了两人的说话声,沈唯虽然未曾细听,但是也能听出几个关键,陆起淮和陆步侯如今在商讨的是此次贪墨换下来的那些人可以安插进去的位置…她听了几嘴索性也不再听,只是从一侧的书架随意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书面上倒是未写什么名字,打开一看才发现里头的内容极为丰富,而那空白的页面上还有不少注释,想来是陆起淮早些年记下的。

沈唯和陆起淮相处许久,一直觉得他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可如今看着这薄薄一本书册的内容却好似能够看到在那数不清的日夜里,这个男人只怕付出了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到的辛苦。

她想到这,一时也有些出神。

陆起淮连着喊了沈唯几声都不曾听到她说话,索性便提步朝人走去,等走到沈唯跟前才发觉她正捧着书出神便又笑着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沈唯耳听着这道声音倒是回过神来,她眼看着站在跟前的陆起淮,又看了一眼已经起身的陆步侯便说道:“没什么…”她边说边把手中的书放回到架子上,而后是起身问道:“你们谈完了?”

她这话说完便朝桌上看去一眼,眼瞧着那处堆着厚厚一叠。

陆起淮闻言倒是面不改色得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事哪里这么简单?若不是今夜沈唯过来,只怕他和陆三还得聊很久,不过既然沈唯过来了,今日早些结束也没有什么大碍,因此这会他也只是温声说道:“子昌的身体不好,也是该结束了。”

而被陆起淮突然点名的陆步侯耳听着这话,心中还是免不得有些诽语,他和这位贵人相处这么久,倒还不知道他还有如此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的本事。

他的身体被杜大夫诊治得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身为属臣,陆步侯自然不会去揭发陆起淮的谎话,因此眼瞧着沈唯循目看来他也只是笑说道:“今晚的确有些深了,桑柔还在家中等我,我也的确该回去了。”

等这话说完,他便朝两人拱手一礼,却是向两人告辞。

沈唯见他要走倒是忙出了声:“陆三爷,请你等下…”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人走去,等走到陆步侯跟前便开口说道:“陆家,还好吗?”

离开陆家已有一段日子了,她也不知道老夫人的身子如何,觅知的病可曾好全了。

陆步侯耳听着这话倒是止了步子,他纵然不曾看见沈唯的面容也能听出她话中的怅然和关怀,他也未曾遮掩,如实与人说道:“如今家中的事务都交给了桑柔,母亲的身子好得差不多,家里一切也都好,就是七丫头总惦记着你。”

沈唯想到那个孩子却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她也未说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口中是跟着一句:“多谢。”

陆步侯闻言也未说什么,他朝两人点头致意之后便往外走去。

等到门被重新合上——

陆起淮便过来握着沈唯的手,眼看着他面上的神色便开口说道:“你若是想见觅知,我让人带她过来小住几日?”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是摇了摇头,她如今和陆起淮这个身份,纵然旁人无所谓,可她一个小孩子又怎么会懂得?若是她日后口误宣扬了出去,只怕会惹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等以后再说。

陆起淮见她这般便也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想起一桩事便与人说道:“明晚我要迟些回来,你不必等我…”他这话说完眼看着沈唯侧目看来便又跟着一句:“明晚我得去一趟杨家。”

沈唯知晓这名单上的有些事,陆起淮必然是要去同杨继商讨自然也就未说什么,她只是握着陆起淮的手与他说了一句:“小心些。”等到陆起淮点头应允后,她却是想起一个人,那位杨小姐被禁闭这么久,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陆起淮握着沈唯的手,原是想往外走去,只是看着沈唯的神色便又停下步子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朝陆起淮投去一眼,她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柳叶眉稍稍挑起,口中是跟着一句:“在想那位杨小姐,她可是十分喜欢你,也不知你明日会不会碰见她。”

陆起淮骤然听到这一句却是一怔,等回过神来便轻笑了起来。

他伸手揽着沈唯的腰肢,口中也是颇为好笑的跟着一句:“你这是在吃醋?也不知道是谁当日非要把人许配给我?”陆起淮这话说完,眼看着沈唯越发黑沉的脸色便抱着她的腰亲她的脸颊,跟着是软声一句:“好了,别担心,你若不提起我早已忘了这么个人。”

那些庸脂俗粉,他又岂会放在眼中?

若不是沈唯先前提起,他的确是早已忘记这个人了。

不过眼看着沈唯先前那副醋意颇浓的样子,陆起淮的心中还是有着说不出的高兴,他想到这,脸上的笑意却是又深了许多。

沈唯见他这幅模样又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她没好气得瞪了人一眼,而后是推开他先提步往外头走去。

陆起淮见她往外走去,自是也忙跟了上去。

翌日夜里。

杨家。

杨双燕纤纤玉手搁在丫鬟的胳膊上,正沿着小道散着步,还未走上几步便听到另一条小道上有两个丫鬟的声音传过来:“今日老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往每回这个点都要用一碗参茶,今日却不许人送过去。”

“何止,我远远瞧着留山就在书房外头候着,难不成今晚老爷有什么贵客不成?”

杨双燕耳听着这两道声音便止了步子,这个时候父亲在书房,留山还守在外头?她的心神一动,目光朝书房的方向看去,放在丫鬟胳膊上的手也不自觉得收紧,难道…是那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陆三莫名成了背锅侠——

陆三:是我看错了你。

小淮:兄弟嘛,就是用来背锅和插刀的。

沈姐:我就笑笑不说话。

☆、第 126 章

“小姐,您怎么了?”

原先扶着杨双燕的绿衣丫鬟眼瞧着她不仅止了步子, 还一副出神的模样便轻声问道。

杨双燕耳听着这话倒是回过神来, 她收回了投向书房的目光, 而后是朝另一条小道看去, 夜色黑沉,原先在那处说着话的两个丫鬟也早已经走远了…她心里微微思忖了一会便收回了落在丫鬟胳膊上的手,口中是跟着淡淡一句:“没什么, 我想一个人走走, 你先回去。”

绿衣丫鬟闻言, 脸上的神色却有些踌躇,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这夜色怪深的,还是让奴陪着您。”

杨双燕原本娴静的面容在听到这句话后却骤然一沉, 她冷着脸朝人看去, 容色冷峭, 声音也很是低沉:“什么时候起, 我说的话竟如此不管用了?”

那丫鬟见她生气,哪里还敢多嘴?

她忙屈膝跪了下去,口中是迭声说道:“是奴多言, 小姐莫怪。”

杨双燕看着她这幅模样,脸色还是有些黑沉,只是也没一会功夫, 她脸上的神色便又恢复如初,她弯腰朝人伸出手,等扶着丫鬟起了身, 她才又软声与人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现在是在家中,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着,我又能出什么事?”

等这话说完,她便又拍了拍丫鬟的手背,跟着是又一句:“好了,你先回去,我随意走走也就回去了。”

绿衣丫鬟看着她软声和气的模样,脸上的仓惶倒是也少了许多,她也未再多说什么,等朝杨双燕打了一个礼后便先退下了。

而杨双燕眼瞧着丫鬟退下便又收起了脸上原先那副和气的神色,她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继续把目光朝书房投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举步往那处走去…她知道留山武功高强,也知道那人身边有不少人,因此也不敢靠得太近。

正好靠近书房的那处有颗大树,她索性便躲在那处朝书房看去。

书房烛火通明,她这厢望过去恰好能瞧见在那烛火的照映下投出三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纵然隔着烛火和轩窗也能瞧出身形颀长,想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不远处的书房,杨双燕只觉得自己这颗心都忍不住跳动了起来。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被打开。

侯在外头的留山躬身避让于一侧,而一个身披墨色披风的年轻人先举步走了出来,他身后是身穿青衣的杨继还有杨二爷,两个在外头声名远播的中年人此时站在那个年轻人的身后却毕恭毕敬的。

三人一道往外走去。

而杨双燕的眼中却只有那个年轻男人,她眼瞧着那个披着月色举步走来的年轻男人,撑在树干上的手却是又收紧了几分。

那人走得越近,她这颗心跳得便越发厉害。

此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杨双燕除了能听到自己这轰乱的心跳声外却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一手撑在树干上,一手却是撑在胸口,好似不这样做的话,她这颗心便能从喉间跳出来一般…

自从父亲把她关在家中之后,她便再未见到过这个男人了。

而如今看着他远远走来,身上的墨色披风在月色和烛火的照映下随着走动在半空中划开一道又一道墨痕,时隔大半年,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更加成熟了,尤其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势也更加令人动心了。

倘若不是父亲和二叔还在,她真想就这样走出去,把自己的一腔爱意告知于他。

可现在…

时机不对。

杨双燕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他面无表情得走过来。

陆起淮早在走出院子的时候便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停了步子,目光朝不远处的一颗抱臂大树看去,眼瞧着那处黑漆漆的一片,他也未曾说话,倒是身后的杨继见他这般忙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

陆起淮淡淡收回了目光,而后是转身朝身后的两人说道:“好了,你们也不必送了。”

杨继和杨二爷耳听着这话自是也不敢置喙什么,他们纷纷拱手应了一声“是”,而后便瞧着陆起淮独自一人往外走去,等到陆起淮的身影走远之后,他们才继续朝书房走去。

而原先躲在大树背后的杨双燕想起先前陆起淮看过来的那一眼,还是觉得心神更加乱了几分,她什么都不曾说,只是收回了撑在树上的手,而目光却仍旧朝陆起淮离去的方向看去,只是此时夜色漆黑,那人早已走远了,她又能瞧出什么?

可她却一直执拗得看着那个方向。

纵然被关在家中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一日忘却过他。

他是她心中的天神,是这个世上唯一可以让她委身的那个人…杨双燕想到这便又沉了沉眼眸,她收回了投向夜色之中的目光而后是朝书房看去,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这大半年来,父亲不仅不准她出门,也不准旁人告知她外头的消息,那人这样好,倘若有其他女人贴上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杨双燕想到这便又忍不住收拢了袖下的指尖。

翌日。

杨继刚刚下朝回到家便瞧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得跑了过来。

杨家奉行礼教,无论是上头的主子还是底下的下人都很通规矩,因此眼瞧着丫鬟这幅急匆匆的模样,杨继便皱了眉,他把手中的乌纱递给了身侧的随从,口中是淡淡一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丫鬟看着杨继这幅面容也是吓了一跳。

她先前也是太过慌张才会如此,这会见杨继发火便稍稍敛了几分心神,待给人恭恭敬敬行完一礼后才开口说道:“老爷,小姐她病了。”

杨继耳听着这话,脸色却是一变。

他也未说什么只是抿着唇朝杨双燕的屋子快步走去,等走到那处,他便瞧见家中的李大夫正背着药箱出来。

李大夫瞧见杨继自是忙拱手朝他打了一礼,口中也跟着恭声一句:“大人回来了。”

杨继眼瞧着他倒是也停了步子,他朝人点了点头,喊人一声:“李大夫…”而后他是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跟着便又问了一句:“小女这是得了什么病?”

李大夫耳听着这话,脸上的神色却有几分踌躇。他是稍稍斟酌了一会才与杨继拱手说道:“据老朽诊治,小姐的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心中郁结难消…”他说到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跟着一句:“恕老朽多嘴,小姐如今正年少却日日待在家中,平日也无好友来往,只怕她是得了心病才会如此。”

杨继闻言,一时却未曾说话。

他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屋门,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等到李大夫应“是”退下,杨继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才举步朝里头走去,等走到里间,那处候着的几个丫鬟见他进来自是想朝他行礼,只是还不等她们动身,杨继便摆了摆手却是让她们先行退下。

没一会功夫,屋子里的丫鬟便走了个干净。

而杨继举步朝那拔步床走去,眼瞧着躺在那处的杨双燕,却是过了有一会才开了口:“双燕,你可是在怪为父?”

他这话刚落——

原先紧闭双目的杨双燕却是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中没有什么情绪,无波无澜得倒像是心如止水一般,这会她便睁着这样一双眼睛朝杨继看去,口中是轻轻一句:“女儿又怎敢怪父亲?”

“可是父亲,如今我都快及笈了,难道您还要日日这样关着我不成吗?”她说完这句,眼圈便红了起来,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嘶哑了起来:“女儿如今日日待在家中,两耳不闻外头事,往日来往的几个好友也都断了关系,日后等我及笈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来,父亲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女儿吗?”

杨继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都是如珠如宝对待着的,此次把她关在家中也是怕她对那位贪念过甚,而毁了自己。

可如今看着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女儿与他说着这样的话,他心中也不好受。杨继合了合眼,等到稍稍平复过心下的情绪才开口与人说道:“双燕,为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等前话一落,他便重新睁开了眼睛,眼瞧着杨双燕泪目盈盈的样子便又跟着一句:“罢了,如今你也长大了,也该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从今日开始,为父不会再困着你。”

他这话说完看着杨双燕面上重新拾起的笑意便又沉声跟着一句:“只是有一点,你却得应允为父,你要记得那位不是你可以肖想得了的,纵然日后见到那位,你也不可以肆意而为。”

杨双燕耳听着这话,心下还是有些不高兴。

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配得上那位?那位如今不过是看不见她,没与她相处过才会如此,等到日后相处之后,那位自然会知道她的好…只是眼看着父亲面上的端肃,杨双燕还是乖巧得点了点头。

几日后。

宝福斋门口。

沈唯今日是打算买几件小儿玩闹的东西去一趟沈家,这会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水碧,刚想走上马车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夫人?”

这道声音极为悦耳也颇有些耳熟,沈唯循声看去便瞧见杨双燕正朝她走来。

相隔上回相见过去也有大半年的光景了,杨双燕的面容与当初无异,只是身形却是又瘦了些许,不过她原本就是这一款的气质,瞧起来倒是比以往还要动人几分。沈唯想着陆起淮才去了一趟杨家,这位杨姑娘没几日便出来了,若说这其中没个关联,她却是不信的。

水碧以前就随侍在陆起淮身侧,自然知晓这位杨小姐对主子的痴念,因此这会见到杨双燕过来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杨双燕倒是不知这主仆两人在想什么。

她由丫鬟扶着,没一会功夫便走到了沈唯的跟前,原本今日她是打算去荣国公府参拜沈唯也瞧一瞧是否有机会可以见到那位,哪里想到刚到外头便得知沈唯被谢老夫人给休弃的事。没了这一层关系又得知陆家最近门庭紧闭,她自然也就没了去参拜的法子,倒是没想到刚刚走到这东街便瞧见了沈唯。

虽说如今沈唯已经和陆家脱离了关系,只是想着那位往日对这位沈夫人的关切,她讨好几分总归是没有错的。

因此杨双燕这会仍旧如往常那样恭恭敬敬朝沈唯屈膝打了一礼,口中也是跟着熟稔的一句:“远远瞧着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未曾想到真是夫人…”等前话一落,她便又跟着一句:“夫人今日是来闲逛吗?”

沈唯眼看着她这幅模样,倒是不自觉得挑了回眉。

如今她已不是荣国公夫人,这位杨双燕如此待她又是为着什么缘故?不过她也没有这个兴致去猜这些,耳听着这话也只是淡淡说道:“我今日要去探望我嫂嫂,却是没有功夫与杨小姐闲聊了。”

等这话说完,她便朝人点了点头,而后是由水碧扶着坐上了马车。

杨双燕见她被人扶上马车也未说什么,只是避让于一侧,倒是水碧在马车往前驶去的时候看着沈唯的脸色说了一句:“您别理会她,主子才看不上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