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给林冉擦完药后,坐在街边,那个药店里不停的放一首歌,有个女声淡淡的唱道,一个人遗憾,好过被世界推开。

望着街边的车水马龙,林冉淡淡地重复道,一个人遗憾,好过被世界推开。

是那一刻,我心里下了决心。我已经知晓碰到班里几个女同学的结果,也已经料到第二天学校的风言风语。所以想既然这样了,索性不如我一个人遗憾,还给林冉原本属于她的。

我跟林冉说,我会和陆齐铭分手的,你让他陪你到医院吧。说完转身就走。我怕我再不转身,她会看到我掉落的眼泪。

齐铭,对不起对不起,是你种下的因,我为你拼尽力气却承担不了这个果。

假如我再不放弃的话,林冉要承担的不管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伤痛,可能是一辈子的。假如以后你知道了,或许承担的愧疚,也是一辈子的。所以我宁可现在放手。

自那日在垃圾场后,齐铭便没再来找过我。而他的朋友遇到我时,也都只是鄙夷的望着我。

有次和宁若一起去酒吧玩遇到杜微微,她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除了带着不屑,还带着点可惜,仿佛当初看错了我这个人。虽然心里会难过,我也并未解释什么,只当没看见与她擦肩而过。

后来,听说齐铭和林冉和好了,所有人都又看到他们出双入对的样子。所有人又开始说他们佳偶天成,男才女貌。所有人都忘记陆齐铭曾爱过一个平凡的女孩叫林以萱。

这一切应该是我满意的样子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会如此的痛。

不是都说伤痛不过百日长吗。我是想着这句话才勇敢的放弃的。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伤痛会来的如此凛冽。

齐铭,你知道什么是伤痛吗?

伤痛是走过和你一起去过的游乐场前不敢驻足抬头。

伤痛是想到和你一起听过的歌不敢按下播放键。

伤痛是看到和你一起玩过的同一款游戏不敢再上线。

伤痛是听到你和她最近的消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伤痛是,我们都对曾经历过的那么多事念念不忘,却不能长厢厮守。

不能长厢厮守。

那么,亲爱的齐铭,你给不起的未来,让我来替你告别。

09

是在高考后,我终于忍不住开了马甲上了游戏。在以前的盟里打听L先生的消息。他们都诧异的问我,你怎么知道前任帮主L先生啊,不过L先生早就不再上游戏了。

我未想到,百日之后,我已经平复好的情绪,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心疼如海。

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有个仿若天神的男子对我说,萱公主,我是L先生,嫁给我可好。眼泪纷纷洒洒的落了下来。

暑假时宁若告诉我陆齐铭和林冉一起报了北京。我对她笑笑说我知道齐铭一直想去北京的,我报的南京。

宁若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初那件事的真相了吧。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你那么决绝的与陆齐铭分开?

我想了想,装作不在意的笑着说,宁若,那时,是林冉怀孕了,我陪她去医院,后来她去买水时,我出门寻她,被撞见了。

宁若听到此话立刻皱紧了眉头,她说,撞见你的是谁?

我把那几个女生的名字说了下,宁若没再吭声。

但是第二天,宁若和杜微微都站在我面前,表情严肃。那是和陆齐铭分开后,杜微微第一次和我说话,看我的眼神里没有了不屑,只剩怜悯。我笑着问你们怎么了?

宁若看了看我,开口道,萱,我想你被算计了。

杜微微装不在意的笑着说,我就说这丫头片子斗不过林冉,我当时说让你不要轻易放弃算是白说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说什么呢?

宁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她去找了那几个女生,她们说不是偶然经过那家私人医院的,是有人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过去看好戏的。而宁若找出杜微微,让杜微微旁敲侧击的问了陆齐铭,证明林冉并未怀孕过,齐铭也未曾陪她去做过流产。

我僵硬的笑道,这么重要的事齐铭怎么会告诉微微。不会的。

杜微微说,你知道我和齐铭哥是什么关系吗?我们同父异母,不过我是跟我妈姓的。齐铭哥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我紧紧的盯着她追问道。

更何况,现在哥不让任何人提起你,很明显,你是他心里的那道硬伤啊。

我闭上眼,心如玻璃碎了一地。现实好像总是给我当头一棒,使得我仓皇无措。我想起GIGI在《给自己的情歌》里唱道,平凡的女子,清醒一次次,糊涂一次次。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没有再说一句话。宁若和杜微微坐在旁边抽着烟陪我。

杜微微说,我看哥对你旧情难了,我把这件事告诉哥吧,他一定会和你和好的。

我摇了摇头,握紧手,指甲陷进皮肤里。宁若说,算了,微微,以后人生路还那么漫长,萱以后会遇到比你哥更好的。再说,大学里好男孩比比皆是。

说完看了我一眼,跟杜微微说,微微我们出去吧,让萱一个人静静。

10

我没想到宁若会去找林冉,杜微微打电话给我,以萱,快到解放路的天堂酒吧。

我赶到时,正看到一群很妖孽的人纠结在一起,宁若酒红色的头发格外显眼,我跑过去才看清,宁若正扯着林冉的衣领,林冉的半边脸是肿的,杜微微看到我立刻招手让我过去,我正低头挤进去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咣当”的碎裂声,周围一片安静,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满脸是血的林冉。而宁若的手里,拿着碎掉的酒瓶。我尖叫道,宁若,你疯了吗?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时杜微微看向门口说,哥来了哥来了。

我转过身,就看到气势汹汹的陆齐铭,他看到此时的景况皱了眉头,焦急喊道,都还愣着干吗,快叫救护车啊。然后深深的看我了一眼,带着不解和怒气,我转过头看别处,不敢再望他一眼。

那一夜,警察很快就闻风而来,聚众的几个人,宁若,我,杜微微都被警察带走。周围聚着的那几个人就是当初在医院门口遇到我的那几个女生,显然她们也被吓傻了,在车上时不断的哆嗦。

我对她们低声说道,呆会儿到警局我会说是我伤的人,你们都要为我作证,不然我会新帐旧帐一起算。或许她们从没见过我那么凶狠的眼神吧。都点了点头。

我使劲握着宁若的手,杜微微看起来满不在乎,但我看她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事情不太乐观。

不知道何时,宁若和杜微微也升为死党,她们脾气相仿,都很爽气。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她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到警察局时,我自动承认是自己不小心伤的人。而周围的几个女生也附和着。宁若瞪大了眼睛,她拉着警察说,是我伤的人,跟她无关。警察瞅了她一眼,不耐的说,这年头什么都见得多,就是没见过争着顶罪的。然后又看看我说,小姑娘家,长的挺文静,怎么能那么凶狠残忍呢。

宁若拉着我吼道,萱,你是个傻子吧。我微笑的看着她,亲爱的,没事。宁若急着争辩道,怎么没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的通知书下来了,你要上重点大学的,我混个三流学校就不错了,你……

我拉住她的手,傻姑娘,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你保护我,你说我一直都是慢脾气,淡性格,其实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这次,你又是为了保护我,我想即便此生我变卖所有,都难以偿还你对我的好。

杜微微看着我们,淡淡地说,别演伤情戏码了,我会尽力的。

我们谁都没想到陆齐铭和杜微微的老爸竟然是副市长,怪不得他们平时都那么招摇。

杜微微和宁若来看我的时候,宁若一直在骂,林冉那个贱人,我去医院时,她还拉着陆齐铭的手哭得跟死了全家似的。要不是微微跟陆齐铭说明白这件事,陆齐铭估计会恨死你的。

我淡淡的笑,杜微微看着我,问我在这里还习惯不。我看看周围冰冷的目光,笑了笑说没什么。杜微微接着说,我跟哥已经跟爸说过了,哥现在在林冉那边,林冉不会上告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做了什么事,一定会配合的,没事,你今天就可以出来。

是陆齐铭爸爸的秘书来安排我出去的,陆齐铭也一起来了。出拘留所,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头顶的阳光,我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宽阔。陆齐铭看着我,宁若和杜微微拉着那个秘书识相的走了。

打我见陆齐铭,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此时更是定定的看着我,我退后一步,强笑道,你做什么?

他摁住我的肩,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他说,萱,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

看到这个曾经最爱的男子落泪,我心疼的厉害,眼泪逼近眼眶却坚持不让掉下,微笑的说,没事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陆齐铭说,萱,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的眼睛暗了暗,抚掉他的手,艰难的说,齐铭,我们不能牺牲那么多人来成全你我的幸福。

没有牺牲任何人啊,我们本来就是要在一起的。陆齐铭大吼道。

齐铭,对不起。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转身。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掉落。

齐铭,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拘留所,望着周围清冷的墙壁失声痛哭。我想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承担任何坎坷,或许你这个天神般的男子始终不适合我。即使,现在幸福近在咫尺,我都把它拒之门外。就如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我唱Faye的那首歌,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

齐铭,伤痛不过百日长,你我都撑不起的未来,就让我来告别。

齐铭,我只是希望,来日,在你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时,还能想起我。

而我,我想,即使已经白发苍苍,抬头没有光,得不到,也不甘去遗忘。

Marlboro

不见茶花好多年

楚白,我们已有两年未见了。

奇怪的是,两年后的今天,我不但没有忘记你,反而心血来潮地走遍了城里的所有烟酒店,去寻找一种叫“茶花”的烟。最终,寻找未果。转而我才明白,我早已不在当初那个有茶花的城市了。可是,关于你的那段往事,却历历在目,清晰依旧。

01

我最讨厌下雨天,因为下雨天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穿双新鞋子都要被泥水浸染。

我边诅咒这鬼天气,边付钱给出租车司机,然后拿起了伞推开车门。

在我刚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就有一个冒失鬼像一道闪电一样冲撞了过来。我一只脚刚踩出车外,另一只脚却还在车里,被这冒失鬼一撞,直接再次跌进了车里,在车外的那只脚也随着我前仰后合的动作瞬间浸满了泥水。

那个冒失鬼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扬起脚看着脏兮兮的鞋子欲哭无泪,这可是我新买的CONVERSE啊。但是转瞬,我的怒气便转移到了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我不耐烦地仰起头对冒失鬼说,对不起能换回我一双新鞋吗?

就在我说话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冒失鬼的脸。

祁楚白,那就是我第一次见你。

当时的你没有打伞,全身都湿透了,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清秀的脸随之浮现,你的眼睛清亮有神,却带着焦急。而刚刚的那句对不起,也在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显得格外有诚意了。

但是我是一个立场坚定、不被美色左右的人,我并没有因为你的英俊和诚意而原谅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我的鞋子重要。我执拗地拉着车门说,你要支付我的洗鞋费。

那时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你肯定觉得我斤斤计较得像中年妇女,但是你却好风度地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从衣服上扯了校牌下来塞到我手里说,我是高二(3)班祁楚白,你随时可以去找我。

我不再说什么,拿起伞下了车。当我刚撑起伞时,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车门关闭,再回头时,车子已经扬长而去,消失在氤氲的雨雾里。

我握了握手里的校牌,上面的你笑容纯净,眼里散发着青春气息。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照片上和现实里的你相差了好大的距离,明明是同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却那么迥异。直到我第二次见到你。

你说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一个斤斤计较的小气鬼。

说这话时,你坐在我面前抽一根细长的女士烟。

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你却找到了我。因为那天下车时,你的冲撞让我倒在车里,日记本也随之落在了车里,然后你随后坐车捡到了。

你像一个痞子一样涎着脸说,小气鬼,能不能把这个日记本抵消为洗鞋费。

我看着坐在对面叼着烟的你,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与照片里的形象大相径庭。记得拿到你的校牌那天我还问了好朋友小惜,让她确定你是不是本校的。

小惜却告诉我你不但是本校的,还是本校的优等生,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是同学们的学习榜样。

而现在坐在我面前,叼着女士烟的小混混,实在让我跟你外边疯传的形象挂不上钩。校牌上的你,笑容澄澈青涩,而坐在我面前的你,笑起来却大大咧咧,带着玩世不恭。

你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但纽扣却开到了第三颗,露出了长长的脖颈,一点都不是优等生的模样。现实果然容易摧毁人的想象。我讨厌男生抽烟,但最不能让我容忍的不是你抽烟,而是你竟然抽女士烟。我觉得你真的是**。所以我凶神恶煞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赔偿我洗鞋费。你却淡定地把身上所有的衣兜都翻过来,然后冲我拍了拍。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一分钱。祁楚白,我真的是对你鄙视至极。原来你斯文的外表下,有一颗败类的心。

02

当两个人不认识时,这世界很大。但当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认识后,这个世界又开始变得很小。几天后,我们再次狭路相逢。不过这次,曾标榜身无分文的你却搂着一个小太妹招摇过市地走进了酒吧,我看到你叫了很多酒,然后甩出一沓钱给服务生。那些钱的分量,够我吃一个月的了,也够我买一双新CONVERSE鞋了。我愤怒得眼睛都红了,认定你欺骗了我。

我决定跟踪你。我在酒吧对面的KFC坐下,要了一杯可乐,慢悠悠地喝,直到那个小太妹扶着烂醉的你走出酒吧,我才从KFC里走出来跟上你们。

但是她把你扶到了公交车站,你却突然推开了她。她跺脚看了看你,然后便准备转身走开。但是她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我。我愣愣地看着你们,我以为她是你女朋友,你们吵架。但那个小太妹却突然对我开口,你喜欢他吧?一句话惊得我倒退两步,我说,我不认识他。但她却仿佛知晓我的掩饰,苦笑了下说,不要爱上他,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仿佛着了魔,开口问她,那你是吗?她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垂下头叹了口气,说,算是吧。但是,我也只能成为替身。说完,她便摇了摇头走了,临走前,交代我送你回家。我不知道她怎么那么肯定我认识你。但是我看着烂醉如泥的你,又于心不忍丢下你不管。所以,最后是我扶着你,一步一晃地坐上公交车。落魄的你,让我连追账的心都忘记了。

你坐上公交车便直接靠到椅背上睡了起来,你熟睡的脸像一个孩童。

但是,司机的一个急刹车,让你从熟睡中惊醒,直接向前冲了过去,然后,就发生了一幕让我对你印象尽毁的事情,你哇的一声,突然狂吐起来。顿时,刺鼻的酒味布满了整个车厢,周围的人或鄙夷或厌烦地看着你。我只得像个小妻子一样,不停地对别人回以歉意的微笑。更可恨的是,你还吐到了我另一双新鞋子上。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欲哭无泪。难道你跟我的鞋子有愁吗?上次的洗鞋费还没还给我,这次又欠我一笔。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你总共欠我多少洗鞋费了,因为你的呕吐导致我们提前两站便下了车,我不知道再在车上,别人会不会用眼光杀死我们。

吐过后的你有些许清醒,下车后,你指着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你又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从身上掏出钱包扔在我手里说,我现在有钱还你洗鞋费了,给你,拿去,都拿去。

说完,你便跌坐在了路边。我翻开钱包找你家庭住址,但在夹层里看到一张你和一个女孩儿的大头贴合影。

里面的你,笑容青涩,女孩儿画着蓝色眼影,眼神里带着不羁,就像刚刚碰到的小太妹。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她的话,原来,你喜欢的女孩是如她那般,但却不是她。

你坐在地上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然后又翻出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未成功,甚至差点烧到自己的头发。我走过去帮你点上。

我看到你手里的烟,依旧是上次见过的女士烟。我看了那个烟盒,通体白,只有一瓣红色的茶花印刻在上面,旁边还有小小的两行字,我没看清。但是,我知道了你抽的烟原来叫茶花。

看着席地而坐、还带着醉意的你,我想势必是拖不动的。所以也就在你旁边坐了下来。你把头低在膝盖间,抽一下烟,就抬头吐一口烟雾。以前我看到其他小混混做这个动作时便会嘲笑他们装忧郁,但是你这个动作却做得连贯自如,让我不由自主地想把你的忧郁转移。于是我看着你嘴边茶花细长的烟身,想和你有个话题聊,不至于两个人坐在这里无聊,于是我便问出了早就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抽茶花,这是女士烟。

你仰头吐着烟圈,我以为你没有听到我说话。但是过了好久你叹了口气说,因为,烟盒上有一句很漂亮的话,叫做“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那一瞬间,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对你一见钟情,还是被你说这句话的表情蛊惑了,路灯打在你脸上,淡淡的微笑。

我坐在你旁边,可是你的瞳孔里却是映着别人的影子。

世上最艰辛的爱,不是生离死别,也不是两两相忘,而是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心却遥远在天涯。

03

我跟好朋友小惜打听你的消息,我说她给我的消息有误。

小惜却说,那是因为她那天没给我讲完我便跑出去了。紧接着,她便告诉了我你的情况。

她说,你是优等生,但却在遇到江芷的那一天便中断了。江芷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起初她跟人打了赌要追你,每天守在你放学的路上围追堵截,学校里的同学把她当笑话看,但出乎意料的是,最后,她竟然真的把你追到了手。但是后来,她却又和以前的社会小青年男朋友和好了,他们和好后,她不再理会你。

而你,却因为她,开始天天逃课。你像她追你一样开始追她,你每天在她出现的KTV、酒吧、游戏厅等待,可是她男朋友却找人把你打了一顿。而她,也已经不给你任何机会,因为她辍了学,去陪她的社会青年男友了。

这本是一个很平淡的故事,但是祁楚白,因为有你这个主角,使我听的时候觉得内心一阵支离破碎的疼。我可以想象你是放下了怎样的身段,而祈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小惜说你的成绩下降得比自由落体都快,现在你基本上成了老师放弃的对象。

祁楚白,我想起初次见面你塞到我手里的学生证,那时的你,真的是充满了希望和阳光,安静盎然的模样让人喜欢。现在,你的青涩被戾气代替,你像小混混一样生活,像小混混一样吊儿郎当地说话,并不是你自怨自艾,而是你真的喜欢江芷喜欢到了骨子里,这些,都是你对她的妥协。

因为你的宿醉,我们算是熟识了。我在学生会,你每天去学校迟到,我便去找值日生把你名字划掉。你旷课去打游戏,我便帮你打个完善的请假条。你没钱吃饭,只要到班上叫我一声,我便随你一起去餐厅。你讲你玩的一个游戏,看你的眼里透着兴奋,我就陪你一起玩。所有人都好奇我怎么突然和你走得这么近,就连老师都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他们痛心疾首地对我说,你已经堕落了,希望我不要步你的后尘。可是我拒绝不了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记得看过一个问答题说,如果你喜欢的人杀了人,那你是会报警,还是替他埋尸?

很多女孩儿都回答,报警,然后等他出狱。而我的回答却是后者,替你埋尸,然后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浪迹江湖。祁楚白,你看我对你的爱就是这么盲从。

以前我最讨厌的便是一些女生自以为是救世主,是女神,可以将失足青年挽救,让他们早日踏出泥潭,于是盲从地跟随他们左右。可是,如今我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固执地以为,你以前曾经那么好过,所以你一定会变回来。

我不怕等待,不怕付出,也不怕时间,可是我难过的却是,你朋友问我是谁,你拍着我的肩膀特豪迈地对他们说,我一铁哥们儿。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原来,在你心里,一个铁哥们儿,便代替了你对我的所有称呼。也是那时,我明白,原来,在你的心里,谁都代替不了江芷的位置。

04

没过几天,我便见到了那个小太妹的真身,你曾经的正牌女友江芷。

那天我们一起走在去游戏厅的路上,一个穿白T恤的女孩儿迎面冲过来。

你惊喜地看着她叫,小芷?

我听到这个称呼,立刻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我不明白那时自己的心态,我只是觉得,要好好看下这个曾改变你生命轨迹的女孩儿。

平心而论,江芷一点都不丑,属于那种艳丽型的女生,她涂深色的眼影,穿一件白色T恤,贴身仔裤,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抽着烟斜睨着你问道,这么快就找了新女朋友?

你拉着我焦急地对她解释道,这个是我的铁哥们儿阮清妍,转而又对着我说,清妍,这个……是江芷。

那天,破例地,你没有随我一起打游戏。

我独自去了游戏厅,并没有玩我们经常玩的射击,而是跑去玩我曾经嘲笑过的弱智游戏打地鼠。那是连3岁孩童都觉得简单的游戏,可是我却玩得津津有味。

看着那些地鼠的头不停地冒出来,我就拿着旁边的小锤子痛快淋漓地打下去。我承认我真恶毒,我把那些地鼠的头想成了江芷,就这样,我买的50个游戏币都花在了打地鼠上。你看,我对她的嫉妒是多么根深蒂固。

直到华灯初上,兜里没了一个游戏币,我才走出了游戏厅。

可是我刚走到门口便吓了一跳。你鼻青脸肿地朝我走过来,让我错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就在我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你却兴奋地扑了上来说,清妍,江芷说她有点想我了,江芷说她有点想我了。我看着你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惊愕地指着你的脸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