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妖怪血统已经苏醒,就算是同样的五官,容貌气质也与以前不相同了。”不管神话中怎么说,反正我认识的哪吒是个直性子,因我表示友好,不歧视他的身材,他现在跟我的关系突飞猛进,跟密友似的,所以跟我咬耳朵道,“六六,你可慢妖狐出身,现在还青涩,若真掌握了媚功,凡间男子谁会不为你倾倒,这贱人爱慕于你,再正常不过。”他鄙视性地哼一声。

孙悟空上前一步,“不经意”地插在我们中间。可付而旦更干脆,上来一把抓住我手,有点炫耀性地道,“走,看看我的马儿去。我新近得了一件东西,对训养马匹特别有效。”

我感觉怒火在我身边蒸腾,就连空气也似乎燃烧起冷焰。付而旦有感,打了个寒战,可他没意识到这危险的情况。

而我也没感觉出,怒火一共有三道,并不是两道。

第十三章马笛

“别动手动脚。”哪吒一揪付而旦的衣领,把后者丢到一边去。还好,他知道设结界麻烦,此处人又多,所以力道拿捏得很好,并没有伤刭付而旦。

“六六,能不能让他别那么粗鲁?”付而旦有点气,而后又好奇,“从昨天就看你带着这两个小子,他们是什么人哪?”

小子?!他不想话了啊。

我心善,看到流浪狗还同情呢,何况眼前是一条人命,于是连忙扯着付而旦到一迫去,低声道,“他们是我远房表弟,都是不要命的霸道家伙,从小就惹事生非。看到染金发那个没?姓孙。中学才毕业就犯下入室抢劫珍宝、偷盗管制药品、扰乱社会秩序,破坏贵妇举办的沙龙等诸多罪行,最后闹刭公安局,可结果却差点把公安局的房盖给挑了,局长也给打了,最后是省里来人平的事。那个小胖子就更不用说,姓李,也算是高干子女,还上幼儿园呢,就把当地水利局局长的三儿子给打死了,跟他亲爹敢玩自残,一刀刀往身上割,够不够很?现在他们在家乡惹了点祸事,特地到我这边躲两天的。”

这些描述实在是很夸张的,智力正常的人都不大可能相信。但我说的是实话呀,孙悟空和哪吒以前确实是做过这么多年怕的事。也正因为我没撒谎,神情和语言都带着天下间最诚实的力量,所以付而旦怀疑了片刻后就全盘接受,吓得打了一个寒战。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越有钱的人就越怕这种舍得一身剐,好勇斗狠的家伙们。

而我,也随着付而旦打了个寒战,加强了这番话的感染力。但我绝不是故意的,而是突然感觉两道冰冷的目光盯我在原地,害我连动也不敢动。

那绝对不是孙悟空和哪吒的气息,陌生而愤怒。因为感觉太怪异了,我立即运起术法,压下心中的惊悸,向后望去。

没人哪!怎么回事?

“他们这么危险,你还带来?”正疑惑间,付而旦埋怨我。

“是你家杨脂玉看他们两个长得帅,热情邀请的啊,关我什么事。怎么没见你女朋友?”我扯词,想赶快找个机会离开。因为突然有不安的感觉,极不舒服的横在我里。

哪想到付而旦却露出一脸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德行道,“女朋友?唉,过去的时光,还回得去吗?”说着,还深情且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难道以为我这么不长进?知道他的真实嘴脸后还会犯贱吗?再说,见了太多出众的男人后,怎么还可能喜欢他?事实上我一见到他就感觉难受,因为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曾经多么的白痴,居然跟这种人交往过。

“我们去看马儿吧。”我转移话题,活动了一下被雷僵了的四肢,同时朝那两位小爷丢了个眼色,让他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大庭广众之下,付而旦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再说我今时不同往日,有妖力在身,他这样的,我打千八百个不在话下。

我得把我的“表弟们”和付公子隔开,不然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杨脂玉据说遇到了朋友,去会馆内的咖啡室还没回来,付而旦不打算等,于是就先带我进了马厩。

基本上,只要是友善的动物我都喜欢,昆虫除外。而见过了忘川的马,别的马看起来也不会显得太神骏了,但还是觉得它们相当可爱温顺,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到这时候,我心情才好了起来,又是摸又是抱的,围着马儿转了好几圈。

付而旦在我身边腻腻歪歪了半天,见我带搭不理的,就从公事包中拿出一只三四寸长的短笛来,对我炫耀道,“六六看这个。”

“从哪里淘换来的古董这是?”我一见就知那是个古物,但也没觉出有什么特别的。真正玩古董的人,不会像付公子那么浅薄轻浮,他虽然有钱,却也未必有顶级财力。

“有眼光!”他赞了句。

真是白痴,这还用眼光吗?那笛子被他郑而重之的放在公事包中,外包装又如此正式。再者,笛子的造型古朴、花纹处泛着睹绿色的锈迹,可又丝毫不见暗沉,显见年代久远了。

当然,也可能是做旧的,具体细节我就不懂了。

“这是我在一次小型的私人拍卖会上得的,价钱嘛,倒不算高,才七十多万人民币,但它即是古董,又正和我用,实在是难得。”他解释。

七十多万还不算高?在中国内地,好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好不好?有钱不是过错,但他这么爱现就有点讨厌了。

我这人不太会掩饰情绪,于是就流露出一点不以为然。付而旦见我如此,急于表现他的眼光和手腕,又道,“别小看这个笛子,它吹出的声音人类听不刭哦。”

“不出声的笛子还有什么实际用处,摆在家里不就好了吗?”我耸耸肩。

“我是说人类听不到。”他得意一笑,还开了个很冷道,“当然也不是吹给妖魔鬼怪听的。”

“犬笛?”我乱猜,记起看过的一部很老的日剧。据说有一种小工具是专门用来招唤狗狗的。因为狗的耳朵可以接收120千赫的声波,而人顶多可以听刭20千赫。

“虽不中,亦不远矣。”付而旦又古典了一把,害我持续恶寒,“这是专门训练赛马用的,在普通人中并不十分流行,甚至知情者也相当少。关键是,这马笛难得。这是英国十五世纪的训马高手,勃朗特伯爵所发明和使用的,全世界不过就这一只,其制作方法已经失传。

“才价值七十万?”我问,虽然没有见识,但也知道这种失传的东西是很贵重的。而且,就算大英帝园较之我中华灿烂文化的久远性和非凡性相去甚远,毕竟也是几百年的古物了,不可能这个价啊。

看来,这脑袋被门夹过的家伙是买了赝品,或者根本这传说就是假的。败家子儿,如果我是付老先生,先暴打他一顿再说。

“这一笔生意做得聪明吧?别人还没意识到这宝贝的重要性,我就已经入手了。”付而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这就是他这种人最大的毛病了,总以为别人是笨蛋。

不过我不想跟他多说话,于是表现出了旁人的感叹,好让他满足了虚荣心后放我走。可他没结没完的,非要拉着我看他驯马。

笛号是小小横笛,他姿态滑稽,吹而无产,样子就更可笑。而马儿们果然有了反应,但我觉得它们不是听懂了命令,而是被无声的声波折磨得很难受似的。

我连忙打断付而旦,“我觉得你应该再研宄一下训练方法。或者,为了两匹马不值得动用这种古董。就像是,你不能拿古董瓷器吃饭一样,对吧?”

他一愣,似乎觉得我说得对。但马上又说,“我的马经过了名师训导,再用马笛再调教一下,必能赢了过俱乐部的所有马匹的。今天就有比赛哦,我自己亲自当骑师,和其他五匹较量一下。”说着又吹了一下那笛子,害得一匹马直接嘶鸣了起来。

这时我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这笛子的声波是有害的,下意识地,伸手去夺。他反应倒快,向后跳了一步,倒好像我要抢他的钱似的。

“马儿可能不适应这笛子,你不要吹了。”我说明我的态度。

他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它们必须适应我的命令,待会儿要赛一场,彩头很高。若是赢了,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呀。

“如喜欢什么,我没钱买给她吗?”突然有人插嘴。

我心里一跳,向马厩通道的另一侧望去。

逆光中,忘川走来,整个人都似被波了一层金边。在人界,他变没了白金色长发,但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完美无暇的脸庞、他挺拔的身婆,都没有变。

他牵着一匹马,看似离我稂远,但很快就到了我面前,现代的骑装穿在他身上是那么好看,衬得付而旦那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就像是从垃圾箱拾出来了,还被人踩过好几十脚似的。

“你怎么来了?”我愣愣的,只问出这么一句。

人界和洪荒界不是不允许随意穿越吗?可这是我第二回看到他出现在现代时空了。怎么啦?他为什么而来?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他不置可否,转而向付而旦,“要赛马吗?多少赌注我都加倍,算我一个。

他的马比正常马要大上两倍,神龙的筋骨也似,气质霸道嚣张到不是一匹马所应有的。这马甚至还调戏过我。可到人界后不知忘川用了什么法术,它现在是正常马儿大小,而且毛色杂而暗哑,身子瘦弱,看来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似的。但那对眼晴看来还饱含着戾气,凶兽一般。

可惜,付而旦根本没看出来,所以一脸嘲笑的神情,“这马能跑吗?死在赛道上就不太人道了。”

“死了,也是我的。”忘川瞄了我一眼。

“虽说比赛是开放的,谁想加入都行。可是……若赢得胜之不武,还不如不比。”付而旦笑说,接着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道,“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忘川听到了,微微一笑,“谁说我们分手了,正经我要娶她哪。”

他上下打量我,嘲弄而轻浅的笑容演化成了一种挑逗的气息,令我没出息地涨红了脸。

“我们不过是吵了两句,既然她送了我一个小鼎的工艺品做为礼物,我原谅她。”忘川补充了一句,令我心头又是一跳,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第十四章突然冒出来的小孩

我猜,付而旦在忘川面前有极其强烈的自卑感。事实上,谁不会呢?忘川身上似乎有一种气质,高高在上得那么自然,让人无意中就仰望他,让人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不知不觉的以他的意志为意志。

所以没费多大功夫,付而旦就欣然接受了忘川的赛马挑战。我知道付而旦是正经是学过马术的,他围着忘川的马转了好几圈,以他的专业经验来衡量,最终确定这是匹菜马,我的“现男友”实在是被钱烧得脑子坏掉了时,他应战了。

“赌往是什么?”他不不知死的还问细节。

“若你赢了,所有的赌金加在一起,翻倍。”忘川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对这亿万豪赌,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很理解,做为上神,而且是反叛了天庭的那种,凡人的金钱对他没有任何意义,我好奇的只是他从哪里弄来的钱?利用法术得到的?还是他经常来往于人界与洪荒界之间,按人类的方法赚得?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在人界话动?而且他又是怎么避开谛听的监视呢?

他身上,实在太多秘密了。

付而旦脸色有些发白,紧张、兴奋、怀疑、贪婪,令他大脑缺血,本来就不太聪明,这下更是无法思考,只反问,“若我输了呢?当然这不可能。其实,我还是劝你不要赌。”也不知是终究有些害怕,还是努力保持风度,他居然又劝。

忘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神情淡然,似乎一切都无关紧要,我要你这只笛子。因为……六六好像很喜欢。”

我脑子嗡的一声。

他在拿我做借口,摆足了为心上人不惜一掷千全的样子。这事他以前做过,现在再来一次,付而旦也不会怀疑。不然以那么高的价钱对赌一只笛子,很容易令心神不宁的付公子反悔。

这也就是说,这笛子对他很重要。这是他穿越到人界的原因吗?可这笛子完竟是什么?难道也是上古时期的法宝,不然怎么能令他劳动尊架?而我,要阻止他,还是帮助他,还是装不知道?

原来,他来人界,不是为了我!

不知为什么,我心底有一丝失望。不过我没有阻拦付而旦,那笛子在他手里只会残害无辜的动物,到忘川手里……假如它真是了不起的法器……又会有谁受到伤害呢?我要任由这种情况发生吗?我要从中作梗吗?可我又能怎么做呢?

我心里乱透了,又矛盾又犹豫,不期然看了付而旦一眼,却惊奇的发现他变成了腊像般,保持着一个猥琐的姿势,笑得极端下贱,似乎为那巨大的赌往就要流下口水了。他为什么不明白一个道理,利益起大,风险越大?

而他这种状态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被施了定身法。孙悟空最擅长这个。

身随念动,我向马厩的另一端望去,果然见刭孙悟空和哪吒站在那里,虽然并没有拿出武器,也没摆出攻击的姿态,但空气却骤然紧绷了起来。

“反贼,跑到人界来受死吗?”孙悟空一指忘川,嚣张狂野的少年瞬间显示出了上神之品格,威风凉凛。

“你不该擅闯人界。”哪吒也说,面如寒霜,确实并没有因顾会旧情而偏袒的反应,“我说怎么马厩里突生异息呢,原来是你。”

“本尊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天奈我何?”忘川轻轻一笑,目光倏地深幽。

眼看他们似乎要打起来,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快速跑到他们之间,焦急地道,“此处全是凡人凡马,抵受不住各位的神力,你们……千万别造杀孽!”

“杀人?我倒是不个意的。人如蝼蚁,匆匆数十寒暑,庸庸碌碌,死与话有什么干系?”忘川哼了一声,语气有些轻浮。

我不懂,他怎么能笑着、平静地说出如此轻侮生命的话,不禁心头有火,“你不是蝼蚁,不会明白蝼蚁也有自己的快乐。上神又怎么样?与天地同寿,但是你快乐吗?”

笑容在他脸上消失,不过他并没有发怒,倒好像有些悲凉似地微微摇头,“半妖,你什么也不懂。那没关系,可是别装着什么都懂。”

“要求低级简单,就容易快乐,这很难怪吗?”我意有所指,期望他不要拼命抢夺上古神器,假如这笛子就是的话。从付而旦的描述来看,这笛子只不进凡物,不过这贱人说的话,从来不靠谱。

“哦?居然也会发火吗?”他拖长了声调,轻蔑地瞄了我一眼,那看不超人的神态真伤人。

“不怕,六六,我设了结界。不管有什么动静,也不过是在马厩的范围内折腾而已。”孙悟空冷冷地道,然后一伸手,金箍棒就凭空出现在他掌中。金光闪闪,阳光般耀眼。

“不管你是杨戬还是忘川,既然几十年前未分胜负,如今我们再打一场便了!”

“还有我。”哪吒也上前一步,“我要你一句话,当年为什么叛反天庭?”

“没心情,恕不奉陪。”忘川根本不理会,转身就走,真敢把背后的空档留给自己的死敌,和曾经的战友。

或者,他知道孙悟空和哪吒都是如此骄傲,绝对不屑于在他背后下手。

“滚回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人界?”孙悟空怒了,金箍棒蓦煞放大,看起来把亿万众生都压死也是有可能的。

我连忙又拦在他们之间,“你们还是等回到洪荒界再打好不好?反正这么对立,早晚不死不休的。”说这句话时,我突然很悲伤,“昨天你不是对我说,为了避免对人界造成伤害,你们穿超过来时,法力都受到极大限制,连之前的一半能力也没有吗?虽说剩下的一半力量也足以应付在人界发生的事,但如果是和忘川对站的阵仗,真的还有能力维护结界吗?”

我一说,孙悟空和哪吒对望了一眼,显然我说得在理,他们都有些沮丧。没有什么此敌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无法动手更郁闷了。只是,我绝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那一定是惊天动地的,这个城市被他们毁掉也有可能。

而且,孙悟空和哪吒咸觉到的异气,说不定不是因为忘川,而是因为那奇忙的笛子。忘川掩藏气息的本事很高,道法低于他或者差不多的人不会感应到他。

只是,关于那笛子、关于赛马和赌往的事,我本能地没对孙悟空和哪吒吐露半个宇。或者我心里,不想坏了忘川的事,所以我选择了隐瞒。这让我觉得自己是帮凶,因为我知道他得了法宝后绝不只是收藏那么简单。

他,到底要做什么啊?

“好吧,暂时放过他,只要他不在人界作恶的话。”孙悟空终于收起金箍棒。

我松了一口气,自嘲地对自己说我拯救了人类。

可哪吒却忧心忡忡,“难道就这么放任?失踪、蛰伏,两千多年来,咱们能有几次跟他打过照面的?上回在天牢没留住他,这一次我一定要问清楚!”

“跟着他。”孙悟空面露坚定的神色,“直到回到洪荒界,那时再打一场天大的阵仗。捉住了他,还不随你怎么问。”

“话捉他?很难诶。代天者和我老爹两千年都没做到。”哪吒为难地抓了抓头发,“不过现在也只好跟着他了。”

孙悟空点点头,因看到我傻呆呆地站在一边,又补充道,“六六的娘亲和两个姨妈在人界时半点妖力也没有动用,老老实实以人类的姿态生话了千年,并无大恶,回头就这么上报代天者和李天王。”

哪吒也看了我一眼道,“既然如此,狐妖胡六六并无罪责,自行行事便了。”

啊?这就制我无罪了?我妈她们也没事了?忘川这么误打误撞的,居然解了我的围吗?我很开心,但心中又奇怪的担忧着,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坏事。

“凡事小心。”我还在迷感,孙悟空又对我说,“我们要盯紧忘川,无暇看顾于你。不过若不遇到大妖,你自保足矣。”说完,跟我挥挥手,与哪吒一同消失。

不是走开,是消失。

我猜,他们是去监视忘川了。而我则站在当地,无所适从,最后还是决定先耗到赛马结束再说。我得确定那笛子的归属,心里才能安定。

可当我才要离开,就听到一个娇嫩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姐姐,那两个哥哥去哪里了?”

我吓了一大跳,猛回头,见到一个小男孩正从附近的马栏里钻出来。马栏上的缝隙很小,也只有这么大的孩子才能通过。

这孩子约摸六、七岁,衣着精致,一着就是富人家的小孩。见到他,我第一次理解了粉雕玉琢是什么意思。

今天本不是是我的幸运日,来俱乐部前我很别扭,然后就是忘川出现后的紧张和不安,但见到这小朋友,我就感觉今天也不算太坏。这小家伙太可爱了,忽闪闪的大眼睛,唇红齿白,那小脸蛋儿让人恨不得掐上一把。

但是等等……难道他看到了马厩里所发生事情的全过程吗?

“那两个哥哥……在变魔术。”我只能这样解释,随即又疑惑:忘川、孙悟空是天庭并列第一的两大神将,哪吒也是万妖不敌的上神,他们为什么没有感觉到一个人类的孩子就躲在附近呢?

若说是大意,这根本不可能。刚才他们曾一度差点交手,灵能都提升到了极限,怎么可能完全无感?

第十五章集体石化

我望看这突然冒出来的小朋友,怎么看也发觉不:到他有任何异常。甚至,我用上了新近所学的探查术,结果也茫然一片,这孩子的灵台正是幼儿该有的状态。

或者是我多心了?这小朋友就是个纯真可爱的小小人类。或者因为他身上没有异气,那三员神将才没有在意他吧?

想刭这儿,我低头看看,正巧他也抬起头来也看我,四日交投,我只觉得他的眼睛澄澈如水,于是更加鄙视自己草木皆兵,怀疑之心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实在可耻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妈妈昵?”我蹲下身子柔声问。

“我叫童。他奶声奶气地说,笑得超级可爱,能令人的心都为之融化,“我爸爸去找人赛马了,叫我自己先玩。”

他爸爸也是那几名参与赛马的人之一吗?我感觉很巧。而这个俱乐部非常高端,服务特别周到,很多小孩子都是自己跑来跑去,看来并不会出安全问题,但这么小的孩子跑到马厩来,还是很危险的。

“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吧?”我实在不能丢下他不管。

可他却摇了摇圆鼓隆咚的小脑袋,“爸爸要做正经事呀,姐姐带我去看赛马好了。有我在,爸爸一定会羸的。”

我失笑,略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孙悟空和哪吒一定会盯着忘川的,而我也肯定要看到最后的结果。只是离赛马还有—段时间,于是我带着童先去吃了点小点心什么的,又做了会儿游戏,暂时忘却了诸多烦恼,放开了下心胸,然后才到赛马场去。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忘川的神马连个骑手也没有,轻松就跑赢了。

我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摆脱的无数爱马人士,解释一匹劣马怎么在宴场上变为神驹的,我只悄悄跟在付而旦身后,见他与付而旦到了俱乐部后园的湖心小岛去。因为是深秋了,那里的枫叶红似火焰,很多露天凉亭都作为餐厅的外坐,美食加美景,令食客们心旷神怡。

可惜这样一个好去处,我却无心欣赏。眼里,心里,只盯着那一处坐席,两个男人而已。再旁迫不远处,孙悟空和哪吒蹲在枫树下,因为隐了形,普通人并看不到。

“姐姐,我爸爸在那边。”童一直跟着我,这时高兴地指了指与忘川他们邻座的一对中年夫妇,抱住我的腿道,“我走不动了,姐姐抱我。”

能把他送还父母身边,我感到很欣慰,再者我想提醒他们一家三口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要我个好借口才好呢?

我一边想,一边把童抱了起来。而正应这当口,我突然觉得一股重如千钧的力量压在了我的天灵盖上。立即,似有一柄生满倒刺的钢椎刺入了我的灵台,令我全身灵窍全封,再也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