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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胃的感觉混着愤怒一起涌上来,何小君猛地退了一步,声音尖锐,“别碰我!”

经理脸色一变,何小君已经转身猛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

海:昨天七夕啊,大家过得快乐否?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哦,O(∩_∩)O

第41章

离开公司以后,何小君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直到夜色降临,街灯依次亮起,霓虹处处,照出一片光怪陆离。

身边有车停下,出租车,一对男女携手走出来,笑着从她面前走过,推开街边酒吧的门进去了,黑色大门开合,她听见里面音乐的声音,是JAZZ,一把浑厚女声,荡气回肠。

她是听过这首歌的,很久以前,不知不觉也推门进去,夜正酣,酒吧里暗影重重,歌声盘绕,她在角落里坐下了,很长地叹了一口气。

陈启中看到何小君的时候都快半夜了,她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身边空无一人。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何小君抬起头来看他,眼神茫然,好像是不认识他,但很快便清楚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只说,“你来了。”

但他明白她是醉了,因为她下一秒就脱口问他,“谁叫你来的?”

“你打电话给我。”她在电话里声音怪异,他一路赶来心急火燎,现在看到她没事,心里一松,也不说她醉了,只神色温和地解释了一句。

她“哦”了一声,也不知听明白没有,只是伸手叫买单。

吧台小弟长出一口气,这位女客在这儿一个人坐了几个小时了,也不说话,有人搭讪一概不理睬,埋头喝闷酒,他经验里最麻烦的就是这种客人,醉了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何小君的手抬到一半突然放下,再次把脸转向陈启中,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拨电话给他。

“你买单好吗?我没带钱。”

他付钱,她已经自顾自地站起来往外走,脚步虚浮,出门没几步便被路面上突起的部分绊倒,他刚走出门,抢救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跌了下去。

她坐在地上,大约崴了脚,他怕她是跌伤了,立刻蹲下来去检查,她也不挣扎,突然流泪。

市中心,虽然已过半夜,但仍有行人侧目,他很少遇到这样窘迫的时候,也顾不上再说话,先抱她起来,上了车也不发动,开了顶灯,又去看她的脚。

但身子一便被何小君抱住,她一直在流眼泪,这时埋头在他怀里,更是泪水奔涌,他出来得急,只套了一件恤,胸前瞬间濡湿一片,烫得心脏都缩了起来。

这不是陈启中第一次看到何小君狼狈的样子,她人前常笑,谁都觉得她开朗快活,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她的眼泪,每次都只觉心痛,心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小君?”她哭得闷不做声,脊背却抖得厉害,他怕她呛到,想让她抬头,她却一动不动,他只好搂住她,腾出一只手来,将顶灯关了。

车厢里暗下来,她却吐了,转身都来不及,吐得他一身都是,吐完她倒是安静了,抬头看他,表情歉疚,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车厢里一片狼藉,呕吐的味道浓重,情况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了,他倒镇定下来,抓纸巾将两个人稍微处理了一下,让她坐好,又打开车窗,问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先送你回家吧,好不好?”

何小君坐在副驾驶座上,吐过之后浑身无力,任他摆布,男人的手很有力气,托着她的后颈,让她感觉舒适,但是眼眶再次酸痛。怕自己又失态,她默默地合上眼睛,摇头。

“不要,我不想回家。”

她不想回家,回家的结果她明白,她中午那样坚决地拒绝了李俊卿,不,她这样坚决地拒绝了一个有钱人,妈妈肯定会在家等着对她进行疲劳轰炸。

不用再轰炸了,她已经疲劳得快要死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路走来,一切都是不顺心的。

谈感情,以为是爱情,其实是现实世界中的痴人说梦。

做工作,以为是事业,其实是男权社会里的一场笑话。

她累了,累得举步维艰,累得不想再往前走一步,累得只想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让她摆脱这一切梦魇。

头发上有很轻的触碰,耳边又有他的声音响起来,很低,温和耐心,“那你想去哪里?”

她睁开眼,他的脸近在咫尺,两个人都狼狈,他身上有被她呕吐过的痕迹,刺鼻的味道,她一定更狼狈,像一只鬼,但他看着她,神色与往常一无二致,就像那个有月光的夜晚,他们刚从亮着烛光的花园里离开,她拖着裙摆,他与她并肩,神色温柔。

眼眶痛得像要裂开来,鼻腔酸了,眼前渐渐模糊,她哑着声音开口,只说。

“我想结婚。”

……

海:很多人会因为某个突然的瞬间想结婚呢

旁白:不要为你写的桥段找理由

海:……

第42章

接下来的一切在何小君的印象里都是一片模糊,她记不得陈启中在车里对她说了些什么,又或者只是无语,后来车门被打开,他走出去,她眼皮沉重,最后看到黑暗里的一点红痕,明灭不定,该是他在抽烟。

再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陈启中家里了,她对这个地方熟悉得很,所以也不觉得惊讶,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穿着陈启中的衬衫,太大了,下摆拖到她的腿上,晃晃荡荡。

床头柜上的液晶钟显示时间,凌晨四点,床上只有她一个,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只好掩着衬衫下床,男式衬衫,扣子细小,一路扣到领口的地方,她想着他是怎样给她扣起这一排扣子的,身子便是一软。

客厅里亮着灯,她推门看到陈启中的背影,想开口叫他,却突然忘了言语。

他是站着的,背对她,低着头,竟然在烫衣服。

烫衣板上垂下白色的裙摆,她看得清楚,就是她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一件。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过来,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问她,“你醒了?”

她张口,喉咙痛,努力了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面,她拒绝了一个男人,让自己的母亲再次愤怒;又失去一心想要培训机会,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失望;一个人去酒吧,买醉,呕吐,在街上失态,一切都好像是一幕黑色喜剧,可笑得令人可悲。

但是现在,她站在这个熟悉的小小客厅里,他在她身边,没有一句指责与追问,照顾她,守着她。

原来她还有他。

客厅里铺着木制地板,她赤着脚,脚底冰冷,身上却不觉得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淡了——原来她还有他。

他还在等回答,见她不语,便放下熨斗走过来,到她面前却被她伸手抱住了腰。

他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与何小君认识到现在,不过短短数月,她生得好,工作不错,知道自己适合怎样的穿着打扮,给人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但他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不快活。

其实她并不忧郁,极少哭泣,第一次见面之后,杜美美曾经谈起过何小君平时的样子,说她性子可爱,爱笑,脾气也好。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总是看到她平静外表下的那个小人——累、孤独、彷徨,有时在他面前哭泣,或者突然地跑到他身边来。

他明白,她这样做不一定是为了看到他,她只是想有一个人在身边。

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从第一次见到她起,便知道自己喜欢她,他三十了,适婚年龄,如果立定心意追求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为了结婚。

他一开始便知道她刚刚与人分手,还在很莫名的情况下见过那个男人一面。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家都不是活在真空里的人,他也曾谈过恋爱,既然已经分手,那就没必要反复探寻。

那天在西山,最后是他把她背回宅子里去的,从小走惯的石板路,她趴在他背上,月色很好,照得四下纤毫可见,他一步一步走着,觉得很好。

后来她与自己妈妈吵架,夜里来找他,坐在沙发上喝完那杯木瓜牛奶,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摊着手,没有一点戒备,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在一起许多年了。

他与她□,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不会是彼此的第一次,但他却仍觉得激动,她体力不好,结束以后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却在黑暗里一直看着她,想着就是她了。

她是他想与之在一起的女人,虽然一直以来,他们之间都没有所谓的热情似火,但他觉得这样也很好,两个人相处靠的并不是一时激情,细水长流才能长久,他已经有了计划,想与她继续走下去,最后的方向当然是结婚,等到恰当的时候,他自然会提出来。

只是没想到她竟这么突然地提出她想结婚,还是在酒醉与呕吐之后。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开口想说话,却突然露出些恍惚的表情来。

他对这个表情不陌生,何小君经常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或者是他敏感,但他一直知道,她对两个人真正的彼此交付还需要时间,或许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但他不介意,他对她有耐心,只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他可以等,等她最终准备好。

但是就在刚才,她说要结婚。

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何小君反常到这个地步?深夜喝酒,在街上哭泣,最后说要与他结婚。

他想问她,但是一低头看到她仰起的脸,已经到了嘴边的那些问题又消失了。

何必问这么多?他对自己有信心,对她也一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想她知道,她可以在他这里得到安慰,她是他爱的女人,他愿意与她在一起。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说。

“小君,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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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周末吃了川菜,嚷着要吃辣的朋友吃了两口就开始,“斯溜,斯溜”拼命吸气,之后向服务生要了一碗水,服务生肯定看惯了这种情况,上大碗,至少一斤白水……而后我朋友就将麻辣牛蛙涮水吃……还说好吃,好吃

当时就想说,我不认识她呀……

第43章

第九章千古唯坚

何小君现在明白了,结婚这个事情,最困难的并不是能否找到那个人,最困难的是,你和他是否能坚持走过那段黎明前的黑暗。

1

何小君一夜未归,清晨才推开自己家的大门,手机昨晚就被她关了,刚才一打开,一连串未接电话,都是家里打来的。她大概能够想象自己妈妈的反应,虽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她进门前仍是深吸了一口气。

何妈妈早已得到消息,也是一夜未眠。她倒不是担心女儿失踪,其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何小君为什么昨晚没回家,不就是怕被她说吗?

李俊卿是她一心看好的女婿人选,李家是真有钱,对媳妇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儿子喜欢就好,没想到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居然被何小君一顿午餐就打发了,她得到消息之后气得七窍生烟,打电话又不通,看到女儿的一瞬间,积聚多时的怒气顿时如同火山爆发,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说。

“你还知道回来?啊?还知道回家?一晚上不回来一个电话都没有,你有没有把我们两个老的放在眼里?”

“我加班嘛,跟爸爸说过了。”

何妈妈冷哼一声,“加班?是不想回家听我说你吧?你兰表姨都跟我说了,跟人家吃个饭就掉脸,还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怕我说你?怕我说你就别撒谎啊,你哪来的男朋友?你说说,哪来的男朋友?!”

何小君被逼得后退了一步,背靠在门板上,“砰”地一声响,开口时却是笑了,略带些痛快的表情。

“妈,我没撒谎,我有男朋友了,正打算结婚。”

屋子里顿时静下来,妈妈的声音像是被刀切断了,两眼瞪着自己的女儿,倒吸气。

还是爸爸先开口,走过来拍拍自己女儿,“真的?小君,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才说?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他?”

“过两天吧,让他准备准备。”何小君看着自己爸爸说话,表情和缓了许多。她对自己爸爸的感情一直是很复杂的,爱他,又觉得他懦弱,无论自己妈妈说了多么过分的话,都笑嘻嘻的,不当一回事,尤其是这些年,她看在眼里,放在心里,总有些难过。

何妈妈也缓过来了,张口问,“小君……”

何小君转过头往自己房间走,扔下一句,“妈,别问了,他没钱的。”

房门在何小君身后合上,留下何家两老面面相觑,何妈妈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很久才叫起来,“老何,你听她在说些什么?你听听!”说着举步就要往女儿房里去,但是肩膀一沉,被丈夫一把按住。

“女儿累了,让她睡一会,什么样的人等看过再说吧。”何爸爸看着女儿的房门说完这句话,手仍是放在妻子的肩膀上。

自己丈夫的表情并不如何严厉,但何妈妈这么多年来在家里随心所欲惯了,一向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时吃惊得只知道张大眼。但是肩上沉重,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还是垂下肩膀,安静了。

2

决定与何小君结婚之后,陈启中做了许多事情。

首先自然是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他算好时间打电话到加拿大,电话是他姐姐接的,才听他说了两句就把话筒扔下了,然后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伴着他老姐的叫声。

“爸!妈!老公!快来啊,启中说他要结婚了。”

他在这头流汗,心想至于吗?不过他家的女人都是行动派,妈妈的声音随即响起来,更加激动,抓着话筒讲话。

“真的?真的有对象了?照片有没有?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不对不对,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见人家?我得准备点东西,老陈,这事我们可得回去,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穿什么?”

妈妈声音太大,陈启中不得不把话筒稍稍从自己耳边拿开一下,那头又传来自己老爸的声音,习惯性的无奈,“信华,你别激动,问清楚情况再说。”

他也在这头叹气,想自己老爸和姐夫都辛苦了,幸好何小君不是那样的性格,他很喜欢。

想到何小君他就微笑了,其实只要是她,他都是喜欢的。

爸爸把电话接过去,简单问了一下何小君的年龄职业大概情况,他打电话之前已经把照片传到姐姐的邮箱里了,老姐在那边快手快脚地同步打开,招呼老妈去看,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两个男人的谈话被打断,两端都很无奈,陈爸爸也看了一眼照片,倒是夸了他一句,“长得不错,儿子,挺有本事的。”

陈启中呵呵一笑,继续说下去,爸爸听着点头,说听双方条件听上去还挺合适的,最后问他是否见过对方父母。

陈启中说还没有,不过打算这两天就上门去见个面,妈妈又来抢电话,一通嘱咐,他一开始还听着,后来看看时间实在不对了,只好求饶,“妈,我还要上班,国际电话很贵的。”

老妈不以为然,讲他,“上班有讨老婆要紧吗?你不懂规矩,第一次上门规矩很多的,到时候说错话买错东西,直接让人家赶出来。”

怎么可能……陈启中听完哭笑不得,反驳都没力了。

后来陈启中才发现,有时候老人家说话,真的是很有预见性的,他第一次与何小君的父母见面,场面的确是不太美妙。

何小君是给陈启中打过预防针的。

她在陈启中上门与自己父母见面之前与他长谈了一次,周末,就在他家里。

自从何小君与陈启中谈恋爱开始,她与他的周末的固定节目中必定有一项是在他家吃饭。

陈启中厨艺颇精,并且将之作为一项兴趣爱好,还经常尝试各国菜肴,何小君当然是第一个品尝者。美美与蔡军偶尔也会来蹭饭吃,总之其乐融融得很。

不过这天吃饭的时候何小君没有忘记自己准备好要说的话,捧着碗先把那天她为何去酒吧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才提起她妈妈。

她在说关于工作的事情时他听得很仔细,听完之后过了一会才开口,说,“小君,如果你做得不开心……”

何小君笑,“怎么样?如果我做得不开心你养我?”

他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她其实并不期待他的回答,但看他露出这个表情,心里却觉得很是宽慰,莫名地愉快起来,伸手拖住他的手,然后不等他开口便补了一句,“放心吧,我已经在偷偷投简历了,找到新公司就跳槽。”

他握了握她的手,很柔软,他的心里也是,忍不住又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开心就好,如果想休息,也可以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不用太着急。”

何小君点头,她喜欢自己的工作,山不转水转,这里做得不开心,换一个地方就是了,回家做什么?跟她妈妈一样每天家长里短?过去冯志豪曾无数次提出让她辞职她都没有答应过,现在为了区区的一个赵晶,更是不可能,她又没有做错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