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也不想高调啊,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居然有人连续几天送她这么多花。

就在她站在原地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便见傅致一和叶凡两人边说话边走进来。

看见她桌子上的花,傅致一只是眼神闪了一下,依旧平静地跟叶凡交流,倒是叶凡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错哦,与暮最近在走桃花运?”

与暮只是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看着他们两个往傅致一的办公室走去,然后考虑这些花该怎么处理掉。

另一边,傅致一和叶凡走进办公室,关了门后,叶凡才开口问:“那些花是你送的?我怎么没发现我们家致一最近浪漫指数在上升?”

傅致一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开了电脑,面上没表情,冷淡地说了声:“不是我送的。”

“哦?那看来我说得不错,与暮在走桃花运?那么大的手笔,看来对方来头不小啊?”说这话的时候,叶凡研究着当事人的表情。

明显地,刚刚跟他说话还正常的某人在看见花束的那一刹那,虽然脸上表情没什么改变,但语气却是明显冷淡了下来。

“我说你别老是绷着情绪不愿意表现出来。”叶凡直击他

要害,“女人都是要宠的,你喜欢人家,什么都不表现、什么都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傅致一睨他一眼:“谁说我喜欢她了?”

Part5

“不喜欢?”叶凡笑了,“不喜欢干吗帮她做那么多?人家丢了工作是人家的事情,傅大少爷什么时候变成了慈善家,硬要收留人家来你四海阁外加还奉上疗伤别墅给人家住?”

“什么原因,你不清楚?”

叶凡一怔,立刻收起玩笑的表情:“致一,到现在,你对与暮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傅致一没吭声。

叶凡:“这次车祸的事,我看得出,与暮是真的担心你。我总觉得,什么事情别做得太绝,别到最后无法收场。”

说完他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吧台,将音乐打开,然后拿了一瓶红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饮自乐了起来。

CD里面放着的是陈奕迅的《十年》,那些疗伤的情歌都是叶凡选的,傅致一很少会听歌,更别提情歌。情歌在他眼里就是无病呻吟,即使要听也会是一些消除疲惫的纯音乐较多。所以在这之前,叶凡买来CD然后在这里放的时候差点被傅致一从二十三楼丢下去。

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听的歌竟是什么《容易受伤的女人》《相思风雨中》《今夜你会不会来》之类的情歌,你能受得了吗?一开始傅致一就经常恶毒地讽刺他,难怪喜欢的人一直追不到手,谁喜欢一个

听女人情歌的男人?

叶凡一点也不在意,感叹:哥的忧伤你不懂,我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不渴望有人了解我,只要让我听歌就好。

叶凡的感情,傅致一是知道的。

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两人对彼此的性格都了解得不得了。

叶凡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一副没心事、很快乐的模样,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皱眉的那种,实际上他基本是个很痛苦的人,他很怕被伤害怕被抛弃,也怕带给别人伤害和不快乐,有时候即使自己难过了也要硬挺着一切。

只有在傅致一面前,他完全不用掩饰自己,他的精神脆弱、人格分裂,通常都会被傅致一看见,因为承受了太多的东西。

对于叶凡来说,如果说自己在傅致一眼里是种很奇怪的生物,那傅致一自己更别扭得过分。

不可否认的是傅致一的确是一个很富有魅力的男人,在第一眼见到他,不交流的情况下,他给人温文尔雅、俊美迷人的感觉。

接触后,才发现实际上他待人冷漠,对于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很少对人倾诉,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

就在办公室里的《十年》唱到高潮时,门忽然被打开,两人先看见一束巨大的花进来,接着是露在后面的一张小脸。与暮说:“我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都没反应,于是就进来了,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她看着傅致一问,后者只

是瞥了她一眼,又没好气地转头看电脑。

倒是叶凡放下手中的酒杯,热情地帮她将手上的花给捧了过来:“好漂亮的一大束玫瑰,对方这么有心,与暮赶紧接受了吧!”

“什么啊。”与暮笑笑,然后对傅致一说,“那个谁……不知道你办公室里需不需要花?这些花丢掉挺可惜的,你办公室这么大,放着当装饰好不好?”

“不好。”

她话刚说完,对方就坚定地拒绝了。

与暮僵在原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叶凡捧着花朝里面走去:“别理他,这么大间办公室给人家摆摆花又不会咋样,怎么这么小气!”

他说着眼睛就在办公室里乱瞄,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摆。

与暮只好尴尬地跟在他身后,耳边是女声的情歌,她不禁小声问道:“傅致一上班喜欢听这种歌吗?”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嘘……”叶凡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是我想听的,别让他听见,不然又要丢我的CD了。”

“哦……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

“当然,你不知道心情不好的人都有听情歌的爱好吗?”

与暮却是笑:“我一直以为心情不好,听这么忧伤的曲子会让心情更加沉闷的。”

“NO!”叶凡将花插进了一个摆在办公室里当装饰用的超级大花瓶里,对她摇手指,“心情不好的人只有听这么悲情的歌曲,才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惨,

他的心情才会稍微愉快一点。”

这个人……与暮对着他无语了半天,却见他像无事人似的指着自己的作品对坐在办公桌前的人道:“怎么样,致一,看看我的佳作如何?”

傅致一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个花瓶是装饰用的,不是给你插的。”

叶凡听后哈哈大笑:“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句话像是在暗示什么呢?”

“是你自己脑袋里有龌龊的想法。”

“你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说明你想法也不单纯。”他轻笑,对着与暮问,“是吧,与暮?”

“……”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嗯……我看这里还有点空间,不然我把外面还剩的两束花都拿进来吧?”

“想都别想。”这回,傅大少爷终于从电脑前站起身,走过来,指着花瓶里的那束花道,“这束花你最好也马上给我弄出去。”

“为什么啊?摆在这里不是挺好看的吗?”与暮试图说好听的话,“你看你的办公室这么大,又没摆什么,摆上几束花不但好看,而且每天上班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花香,不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吗?”

“既然这么好,怎么不摆你桌上?”

“不是没你办公室这么大吗……”

“别废话了。”显然某人已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道,“让你拿走就拿走,你很闲是吗?上班的时间是你聊花的时间吗?”

与暮只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脾气上来,恼火地说:“不给就不给,小

气鬼,这花我就放这儿,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完就转身离开,把小傅爷办公室的门摔得砰砰响。

刚巧一出去,她便碰见往这边走来的小倩,看见她那举动,小倩不禁竖起大拇指:敢摔皇帝老儿的大门!与暮,你太有种了!

与暮心里有气,不跟她贫嘴,坐在摆了两束花的桌边生闷气。

哪知小倩竟然跟她走了过去,笑嘻嘻地问:“怎么啦?小两口吵架了?”

“什么小两口?我跟他没关系。”

“好好,没关系……那是怎么了?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吗?”

与暮郁闷,将刚才在办公室里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只见小倩笑得喘不过气。

与暮瞅着她的样子,不懂刚才的事情有那么好笑吗?

却听小倩说:“与暮,你是真傻还假傻啊,明知道小傅爷最生气别人送花给你,你还拿着花硬要摆在他办公室里面。换成是我,早就把你连着花一起丢出去了。”

“那么大一束花,总不能丢掉吧?我不是看他办公室大才想到这样的办法吗。”与暮撑着脑袋,有些郁闷地说。

“哎!虽然说不能浪费,但也不是这么省的。”小倩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惋惜地说,“你一个人好好地反省反省吧,我先去给小傅爷送文件了。”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与暮对着桌子上堆的两束花发了一会儿呆,最终无奈地站起身,将它先捧到了角落的位置给藏着,刚转身,就

看见门口又出现一束大型花束,被花遮住的男人走进来便问:“请问是朝与暮小姐吗?”

与暮点了点头。

对方:“这是你的花束,请签收。”

与暮:“……”

如果说第一天收到花还会惊喜,那么接二连三地收到花并且还不知道是谁送的花束,再怎么惊喜也会变成惊悚了!

与暮看着那束花,犹豫地说:“我想问问,你知道送花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客人在我们店里面跟老板预订,我只是负责送花的。”男人微笑着回答。

“那连续三天的花都是在你店里预订的吗?”

“是的。”

“这种花大概的价钱是多少?”

“这种是以朵计算的,一朵玫瑰花大概在十元左右,像这种算是比较好的玫瑰花品种,价格应该是三十到五十一朵。这里一共有一千多朵,价格就是三万到五万。”

他说得平静极了,好像说三万到五万就像是说三块到五块似的。

与暮问:“你们店里平常订这种花的人多吗?”

“不是很多,但也算不上少。”他笑笑说,“因为我们是高端商店,在里面消费的顾客都是大有来头的,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钱。”说完,他又道,“小姐,请您帮我签个字吧,待会儿我还要去别的地方送花。”

“哦……”与暮应了一声,在他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捧过花,再转身看看那个被她堆在角落里的花,开始烦恼。

她最近做了

什么善事吗?还是别人送花送错了地址?

她在脑海里思索,越来越觉得自己后面的想法很有可能。

下班时,与暮接到李瑶的电话,约她一起出来吃饭,与暮想起上次吃饭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在对方保证再也不会重色轻友的情况下,她才答应了出去。

她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傅致一还在办公室里没动静。

她想了想,走过去打算敲门想跟他说一声自己先走。结果敲门的手却迟疑地停在门口,她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想法,为什么她先离开要向他报备?如果总这样做,不是很明显地让她跟他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吗?

Part6

这般想着,与暮便收了手,转身离开。

走到四海阁楼下,李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她出来,耍流氓似的朝她吹口哨。

与暮坐上车,看着她一脸春风的样子,不禁想到今早看见叶凡时,听他讲忧伤男人喜欢听歌的故事,和眼前的人可谓是鲜明对比。

李瑶自是不知道与暮的心绪,依旧开心地问:“想去哪里吃饭?上次欠你一顿饭,今天给你补上。如果你想宰我一顿也没关系,宁市的高档餐厅任由你选。”

“你明知道我对高档餐厅不了解,你是在给我出难题吗?”

“高档餐厅不了解没关系,在水一方不是所有宁市的人都听说过的吗?”

“可别再去那里了,那里有我这一生都难忘的两个回忆。”她故意将“回忆”

二字说得用力了一点。

可不是吗?好像每次去那里都会碰见不愉快的事情,就像第一次跟傅致一闹别扭,第二次上当跟筱筱去那里吃东西。反正总是会发生让她心有余悸的事情。

最终与暮与李瑶去的地方,依旧是她们大学时总聚的老餐馆。

一进门,服务生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见是她们两人,笑着打招呼:“朝姐,李姐,你们好久都没来了,可把我们家老板娘想死了。”说完她往与暮身后看看,眨眨眼道,“朝姐,你怎么没有把上次的那个帅哥带过来?你不知道哦,自从那帅哥来过这里一次,后面几天好多女生都问我们那帅哥是谁,那几天的生意都快好到爆,都是女客人,想要打听帅哥的信息。”

与暮听在耳里,心里却在想,帅哥虽然帅,但从小娇生惯养,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会踏进这家店了,表面上她还是微笑着说:“帅哥有什么用,又不能刷卡吃饭,我们老板娘的店吸引人的可是菜色不是帅哥,你说是吧?”

那女孩自然说是,领了两人进门,依旧是专门预订了的位置。

一坐下,等到女孩离开,李瑶便问:“她刚才说的那话的意思是……你还带过傅致一过来吃饭?”

“嗯,有一次。”与暮承认,“是个意外,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我觉得你跟傅致一的关系发展得很快?”李瑶犹豫了一下,问,“我听说你现在住在

他的别墅里?”

与暮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她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叶凡告诉你的吧?”

“呃……”李瑶微微有些尴尬,“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但是不多。”与暮说,“我一直认为我这个朋友做得不称职,原来你做得比我还不称职。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心事也不对我说,你还把我当成是你朋友吗?”

与暮这样一说,李瑶心里的罪恶感很快便浮了上来,知道自己没有脱罪的理由,只能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口:“有些事也不是我想说就能说出口的。你知道当别人的小三本来就不是件光荣的事情,我还当得这么幸福,如果跟你说出来,就算你不会鄙视我,我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其实严格算起来,我跟连年才是先认识的,可是他选择了和一个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女人结婚,我不是没想过要放弃,可是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与暮,我没有你那么决绝,说离开就离开,我心很软,我太爱他了,我生过气也发过誓以后都不要理他了,可是只要他好言相劝几句我心就软了。我知道我没用,太爱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的,就像我知道‘小三’是个一辈子都会被人骂的字眼,可是我太爱他了,爱到就算被人骂都不在乎。”

与暮忽然想到了沈书枝,当初她跟谭勋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带着这种心情?

只是因为爱一个人,就宁愿委屈自己背负一个世人唾骂的罪名?

似乎知道与暮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李瑶的手在发呆的她的眼前挥了挥:“我说的只是我而已,你别为沈书枝洗脱罪名。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离开了谭勋之后,那个女人就没跟谭勋在一起了。”

与暮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为感情是什么,说回去就能回去的?谭勋和沈书枝分开了这么多年,沈书枝早变了。谭勋是有钱,可是宁市比他有钱的人可多了。不过这女人的下场也不好,我听说,她看上了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那老板一开始也有要她的意思。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沈书枝甩了谭勋跟别人跑,结果……”李瑶小声说,“据说那老板有那方面的倾向,别人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受了什么罪,反正最后被全身赤裸地送到了谭勋的家门口,满身都是伤。宁市知情的人私底下都在疯传这个‘裸体礼物’事件。这回,即使沈书枝跪在地上求谭勋,我相信谭勋都不会看那女人一眼了。”

与暮蹙眉:“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事情发生的当天就被谭勋用关系给封锁了,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这种事,谭勋还要在宁市混吗?我告诉你哦……”她的声音又小了起来,“我家那位说,是有人故意要整谭勋的,至于是谁……我怀疑可能

是傅致一。”

“傅致一?”与暮惊叫一句。

“嘘!你小声一点啊!”李瑶吓得就差捂住她的嘴巴,“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

“怎么可能是他?”与暮诧异,“他跟谭勋有什么仇吗?”

“有什么仇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这是连年告诉我的,我要他说明白,他却打死也不说了,所以……我就猜是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傅致一想要教训一下谭勋帮你出气呢?”

“因为我?”与暮笑了,“不可能的,我自认为我的魅力还没大到那种程度。”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跟傅致一走到哪一步了?”

“能走到哪一步啊?”她说,“他身边女人那么多,就算能走,也走不下去。”

虽然傅致一和叶凡都不承认筱筱是他的女朋友,但至少他们身边的人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那……这样说,你的意思是你爱上他了吗?”

与暮一怔,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

她总问傅致一“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却从来没问过自己:朝与暮你若是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为什么要接受他为你做的那些?

见她迟迟没回答,脸上露出一会儿懊恼一会儿鄙视自己的神情,身为过来人的李瑶叹息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女人大多是感性的动物,那种爱一个人的感性大过于理性,就

会做出曾经自己都不屑的事情。我只能说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如果没陷得那么深就及时脱身吧。傅致一虽然好,但他那样的人,注定是要跟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的。我已经蹉跎了岁月,不想看见你变成下一个我。别看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但再开心也会有难受的时候,而那种难受是不能说给别人听的不堪与无奈。”

“嗯。”与暮轻轻地应了一声,“我会好好想想的。我承认,我对傅致一的确有好感。好在我对他的感情还没有当年对谭勋的深,毕竟谭勋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许我会喜欢上傅致一也不过是因为当我感情受伤的时候,他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刚好在我身边。我不是圣人,他这么又帅又有魅力的男人整天在我面前晃荡,我怎么会不动心。不过,就像你说的,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能配得上他的人只能是大家闺秀,我会看准自己的位置。你放心,等我回去之后,就会开始找房子,离开他的别墅。”

“嗯,你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李瑶感叹道,“我就是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才会活在现在这种苦恼的日子里。”

“那叶凡呢?”与暮问,“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而且对你那么专一,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吗?”

李瑶苦恼地说:“你知道有的时候,人就是这

么贱,喜欢自己的不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偏偏爱得要死。我有给过彼此机会,我和叶凡的性格也是能够相处下去的。可只要连年一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感情就偏离了轨迹。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好像真的世界上就非他陆连年不可似的。可事实告诉我,我真的是非他不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挺贱的,所以我不想耽误叶凡,他能找到比我更好更适合他的女人。”

见李瑶这样说,与暮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人吃完了饭,本来还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的,偏偏李瑶家的那位又打电话过来,看得出陆连年是很喜欢李瑶的,每次只要他回家一见不着她就会四处打电话找她,非要她回到他的身边不可。

与暮看见李瑶支吾半天的样子,还是主动说出如果她有事的话就先走好了,自己一个人也能回家。

李瑶有些担心她一个人这么晚回家会不安全,将她送到了离别墅比较近的公交站台附近,才驱车离开。

第十章 你的余生,我来决定

Part1

女人好像总是这样,太爱一个人时,受了委屈会跟朋友倾诉对方怎样怎样的不好,可是一转身,只要他打个电话过来,就会态度一百八十度地转变,用堪比火箭的速度回到男人的身边。

与暮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寂静的马路上,只能听见她自己的脚步声,偶尔从身边呼啸而过的车子,更觉得有些寂寞。

她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傅致一之间的关系。

她是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与暮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

夜色中,繁星闪烁,她脑海里不禁就浮现出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墨色中璀璨的星,深不可测,不可触及。

怎么又想到他了呢?与暮失笑。

她晃晃头,试图把这种感觉消除于脑海。

走到公交车站台上的时候,刚好最后一班公交车的车灯在远处闪了闪,慢慢地开了过来。

与暮才一转身,前脚刚踏上公交车,突然有一辆摩托车在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她的肩上猛然一重。

包要被抢走了!

她的手条件反射地拽住背包的袋子,另一头一用力,带子断了,与暮跟着扯了一段距离,狠狠地摔在地上。摩托车已疾驰离去……

“啊……”与暮疼得闷哼了一声,捂住自己的手臂,划开的伤口在流血。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跑车在她身边瞬间停下。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车上走下,伸手就扶住摔倒在地的她:“上车。”

熟悉的声音让与

暮愕然。

没有看清他的脸,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她一时愣在那里竟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