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归:“回来被我闻到酒味的话,把你小熊内-裤扒了。”

舒白:“……”

艹。

一点尊严都没有。

他这样温和地和她讲道理,舒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显得很作很不识大体,于是也温声改口:“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承认吧。”

顿了顿,她又表示:“但我不是想给你戴绿帽子,只是因为晓晓心情不好,我陪她玩而已。”

郁景归:“是么。”

舒白:“这样吧,我保证,等我们结婚后,我一周只去玩一次。”

坦诚表明后,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复杂。

这回挂电话前,舒白隔空传过去一个“么么哒”。

旁边的林晓晓满是嫌弃的表情,“你以前谈恋爱也这么腻歪吗。”

“有吗。”

“手机屏都被吸得快掉下来。”

“少恶心人了。”舒白拍她一下,“我这是新鲜感,懂吗,臭妹妹。”

-

如舒白所想的一样,到了1918,欢快的音乐和浓郁的酒香,一下子就让人沉迷其中,忘却大半的烦恼。

这里的气氛组男女颜值都高得离谱,脸上打上灯光效果后,入目的面孔不比电影镜头差,他们热情活泼,是吸睛的点。

即使是普通男孩子,随便拎出一个,颜值都不会太低。

“你看红沙发左边的小哥哥。”舒白一边走一边观摩,指给林晓晓看,“那小脸是不是绝了。”

“还行。”

“不比你家陈思域帅?”

“没有裴延帅。”

“这倒也是。”

舒白一开始附和,随后又觉着不对。

林晓晓都承认裴延帅了,这离她脑子里的水抽出来的日子还远吗。

光是来这里喝喝小酒看看帅哥,心情都会畅快不少,看着林晓晓时不时露出笑容,舒白放宽心的同时,也松懈自己,这就导致,她一个不小心,把小酒喝多了。

因为平日里都是和关一北一起来的,有人给她们当保镖司机,习以为常的舒白,喝完后才意识到郁景归的叮嘱。

咋办,酒喝也喝了。

“你说我现在把酒吐出来行吗?”舒白问。

林晓晓:“肯定不行。”

舒白:“那怎么办?”

林晓晓:“打电话和他说声。”

这倒是个好主意。

舒白摸出手机,打算用委委屈屈的声音小小抱怨一番。

但当她发现屏幕上有七八个未接来电时,心头一塌。

周围太吵,她根本听见郁景归打来的电话。

林晓晓歪头朝屏幕瞄了眼,“这么多电话,看来他很关心你。”

“但是我没接。”

“那你完了。”

“……有点同情心好不好。”舒白试着缓解局面,“你说,我现在把未接电话删了,当做没看见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打死不认账?”

“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不把电信局的记录给删了。”

“好主意,这就去办。”

“……”

林晓晓拦住她,“姐妹你喝多了吧,认真点,现在不是挽回局面,而是想想怎么应对他。”

在林晓晓看来,郁景归对外人可能高冷严肃,但对舒白应该正经不起来,女孩子撒撒娇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想的那么麻烦了。

舒白欲哭无泪:“他说我要是不听他话,就扒了我底裤。”

林晓晓:“扒了的话,你再穿上不就得了。”

这哪是穿不穿的问题。

舒白:“我怀疑你在嘲笑我。”

林晓晓:“……我好像也喝多了酒。”

摁了摁眉心,林晓晓抬眼,发现不远处有熟悉的身影时,皱眉说道:“我真喝多了,我居然在这种地方看见了裴延。”

“我瞅瞅。”舒白顺着方向看过去,“是他吗。”

两个人讨论着到底是眼花缭乱还是真人时,眼前的灯光已经被来人罩住了。

“嫂子好。”裴延穿着一身轻快的便服,脚踩板鞋,像是邻家的漂亮哥哥,冲着她们打招呼,“我刚好路过这里,表哥让我来接你们。”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因为环境深幽,他人低调,一时间还没被人发现。

林晓晓有些站不稳脚跟,从高凳上下来时,脚没踩着地,险些摔着时,裴延顺势扶了把,动作略显克制,没多占便宜,很快收了手,“走吧,不然我们就被发现了。”

舒白并没喝太多的酒,但身上总是弥漫着阵阵调酒的香味,上车后,在封闭的包间,她愈发担心地闻了又闻。

这下糟了,临行前她答应郁景归的两件事,都没做到。

“嫂子。”开车的裴延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舒白,“你要不要给表哥打电话?他很担心你。”

“我……不太敢诶。”

“这有什么不敢的。”

你当然不怕了,你又没穿小熊。

舒白叹了口气,想着反正都快到家了,便没给郁景归打,只发了条信息报平安。

当然,他那七八个未接电话记录被她删了。

到新宅后,舒白对裴延连声道谢,又吩咐他把林晓晓安全送到5101。

无疑,这一次是裴延的机会。

见他点头答应,舒白操的这颗姨妈心总算放下来。

“太好了。”

晓晓总算有人照顾了。

“好什么?”

身后,轻飘飘的男声传来。

舒白回过头,看见郁景归就站在门口,背后过亮的光,让他形成一个高大挺拔的阴影,看不见面孔,但能猜到,此时是什么心情。

料到小媳妇会不接电话,郁景归本来打算自己过去捞人,碰巧裴延问他一些事,他便做了个顺手推舟,让裴延去接林晓晓的同时,把表嫂子也带回来。

这表嫂子当得很尽责,自己事一点都没担心,只操心别人家的事,还说什么“太好了”。

回过头的舒白,心虚得不行,慢吞吞走过来,没敢看他的眼神,“没什么。”

在他眼皮子底下,哪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走的。

郁景归不客气地把她拉回来,轻描淡写,“走什么,来谈谈。”

“谈,谈什么。”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啊……没听见,不知道啊。”舒白佯装无辜,拿手机过去,“不信你看。”

“把记录删了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从电信局调的?”

“我用得着找电信局?你那边有记录,我这边就没有了?”

“……”

舒白咬着唇,仔细想想,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她摸摸肚子,“有点饿,家里有吃的吗,保姆都睡觉了吧。”

仿佛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她毫无愧疚和责任,直接往里面走。

郁景归:“舒大白。”

舒白回头:“???你以前都喊人家小白白。”

“……”

“果然男人都会变心。”

“好,小白白。”郁景归耐着性子,“你陪闺蜜散心,我可以理解,但你能说明下你为什么喝酒吗?”

喝了酒,不接电话,还不知道在夜场看了多少小哥哥,这能算精神绿帽吗。

迟疑很久,舒白说:“我不告诉你。”

郁景归:“?”

舒白:“虽然我做得不对,但你凶我了,那你比我还做得不对。”

“……”

好逻辑。

郁景归:“好吧,我做得不对,但你能解释下……”

舒白:“不解释。”

“?”

“不想理你。”

“那你到底要怎样?”

“要你亲我。”

郁景归没辙了。

所有出于担心积攒的恼火被她此时一本正经地娇嗔都破坏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奈。

“行了。”他没什么脾气道,“你先去吃饭。”

到现在还没吃饭,空胃喝酒最伤身,她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舒白:“可是保姆睡觉了。”

郁景归:“……我给你做。”

他做的饭菜到底不如专业的,不过舒白因为饿,很给面子地吃完了。

完了后,她一脸天真地问:“家里有冰淇淋吗?”

“不是刚吃过饭?”

“我想吃。”

夜已经深,郁景归对于舒白倒时差的作息和三餐实在头疼,所以没有答应,让她明天再吃。

舒白表面上没坚持,但还是小声嘀咕一句:“小气鬼,舍不得让媳妇吃冰淇淋。”

郁景归没搭理她。

女人果然神逻辑,明明自己犯错,理不直气却壮,搞得他才是大错的那方。

没吃到冰淇淋的舒白心有不满,哼唧几句,打开手机,和林晓晓简单聊几句,问她是否安全到家之类的话。

林晓晓:【我到家啦,也差不多醒酒了,你不用担心,快和你的亲亲老公早点睡吧。】

舒白:【没有亲亲老公。】

林晓晓:【咋了。】

舒白:【他不让我吃冰淇淋。】

林晓晓:【所以呢。】

舒白:【所以他在我这里的备注,从“亲亲老公”变成了“呸呸老公”。】

不管是亲亲,还是呸呸,林晓晓都嗅到了秀恩爱的气息。

舒白:【我先去洗碗,待会聊。】

她左右看看,没见到郁景归,面对眼前的空碗,没必要用洗碗机,只能自己一个人手洗了。

从楼上下来的郁景归听见厨房的动静,走过去看到小媳妇认真洗碗的身影,唇角微微扬起,正准备过去帮忙,听见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声。

林晓晓:【好的。】

手机屏幕上,是她们的私密聊天记录。

郁景归没有刻意看隐私,但只一眼,便看见自己从“亲亲老公”变成了“呸呸老公”。

只因为没让她晚上吃冰淇淋。

还说他小气,她自己也没见大方到哪里去。

不过这个“呸呸老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字面来看,确实没有亲亲老公甜蜜,但也可能是另一种代称?

晚十一点,郁景归收到裴延发来的感谢信息。

他有机会送林晓晓回家,全托这两人的帮助。

郁景归:【谢不必谢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裴延:【什么问题。】

郁景归:【呸呸老公是什么意思。】

裴延:【不知道。】

郁景归:【我看你嫂子手机是给我这样备注的,我总怀疑她是在嫌弃我。】

裴延:【不用怀疑,呸呸就是嫌弃。】

郁景归:【……】

还真的如同他所想,这是个冰淇淋引发的惨案。

郁景归放下手机,试探性地朝小媳妇丢了个眼神,“小白白?”

舒白头也没抬,答得很敷衍,“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你找抽?”

“……不应该感到很甜吗。”

“那是小女生的想法。”舒白继续躺在床上玩手机,“我可没那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