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归解开两枚扣子,“现在来吧。”

“?”

“你想让我怎么痛苦?”

“……”

舒白没来得及回话,整个人被他从被窝里拎小鸡似的拎出来。

她整个人都懵了。

男女力道悬殊过大,他轻轻松松便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腰间,“自由发挥吧。”

“……”

舒白的腕被他拉着,动弹不得,脸上的温度在瞬间升高,“我……”

她披散的头发自然蓬松地从肩前落下,多多少少起到遮挡的效果,然而越是这种半遮半掩越引人遐想。

“我不会。”她咬唇,嗓音细弱如蚊,很没有底气。

“不会?”

“嗯。”

“你不挺会吹牛的吗?”

“……”

“来,我托着你。”

……

本以为刚才已经够让她羞耻的了。

现在只想钻到地球核心烧死算了。

百度没告诉她在上的女孩子并不潇洒快乐!而且完完全全被看穿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舒白第二次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副打死不和郁景归再来往的态度。

时间不早了,公司下午有事务要处理,郁景归第二次换好衣服,走之前摸摸媳妇的脸蛋,“起床吃饭了。”

“走开。”

“不用这么难为情,你不也看了我吗。”

“……走开。”

这时,房门开了。

不敲门就进来的只有柴柴了。

长时间没等到男女主人,它好奇地过来看看这两人怎么回事。

它抬起圆盘大的狗脸,单纯活泼地望向他们两个,小眼睛里透着喜悦。

郁景归将柴柴唤到跟前,叮嘱道:“妈妈不想起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柴柴点了点头,兴冲冲跳到床上,用自己独有的技巧去叫女主人起床——

把自己圆滚滚的屁股对着女主人。

舒白:“!!!”

尽管保姆每天都给这条狗清洗很多遍,但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

柴柴见任务完整,讨好地蹦跶到男主人跟前,似乎在说,我做的不错吧。

舒白没给这两条狗继续合作联盟的机会,面无表情地陈述:“你们两个,下次再联合起来欺负我的话,我就把你们送去绝育。”

☆、46

新婚感觉怎么样?

作为好闺蜜的林晓晓,在两人聚餐时, 拉过舒白问出这个问题。

有没有给人惊喜, 恨不得白天晚上腻歪在一起的热恋感。

舒白说没有,林晓晓肯定不相信, 但事实就是没有,之前没发现, 两个人每晚住在一起时,她总有一种彼此间缺少一点东西的感觉。

至于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

“我知道了, 肯定是蜜月。”林晓晓给予单身狗的合理建议, “你想想,你们正式交往才多久, 不到半年就领证,想要加速感情升温的办法就是去世界各地看美景。”

“该去的我们不都去过了吗?”舒白随手掰了几个地方, “南北半球, 能玩的地方我们都玩过了吧。”

林晓晓玩心重, 在小x书上刷到网红景点就闹着和舒白一起去玩, 当然,还带着关一北, 陈思域不忙的话也会一起。

那会儿年轻,看什么都新鲜,彼此间也不像现在隔阂这么重。

“还有南极嘛。”林晓晓意味深长地提示,“你们小夫妇可以去找企鹅。”

“找企鹅干嘛?它能给我五位数的Q号吗。”

“……”

“它什么都不能给我,还不如烤鸭香。”

林晓晓抬眼望天, 她真的无言以对,不过舒白的话提醒她一件事,她们好久没吃烤鸭了。

于是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知道你为什么对你的新婚没感觉吗。”林晓晓开始她的专家发言。

舒白托腮:“为什么。”

“因为你们没有一起经历过分分合合,大苦大难。”林晓晓说,“不知道珍惜对方,如果我有和陈思域在一起的机会,绝对不会陷入和你一样的状态。”

“大概是吧。”

“他对你来说是送上门的感情,长得帅条件好,能依着你小脾气,相比其他人而言,确实是你下半辈子值得依偎的港湾。如果他像关一北那样,陪你一起成长,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给你安慰,任何情况都站在你这边,你们互相暗恋的话,也许不需要蜜月,就会感受到彼此存在的重要性。”

“你怎么懂这么多?”

“因为我是爱情专家。”

“那请问爱情专家,你能放下陈思域吗。”

“……当我没说。”

笑归笑闹归闹,林晓晓提出的蜜月建议,舒白想过后便和郁景归提了。

只是两个人这几个月都没什么时间,至少得四五个月后才能蜜月。

舒白不着急,在此期间,管理自己的公司,并且把公司改名为“北尚传媒”。

全公司上下员工都知道舒大老板婚后打算把公司交给关一北管理,因此对这个名字无异议。

所有人都懂,只有关一北继续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情。

公司规模,结构,运营计划他都写有报告,聘请的经理和秘书都有年约,以确保领导人不在的情况下,公司大小部门都能按原有的步骤工作。

林晓晓的新剧杀青后,相关的工作人员和导演组举办杀青宴。

席上,舒白举着酒杯,像个老母亲一样,给裴家姐弟敬酒,感谢他们照顾晓晓。

“受不起受不起。”裴延忙站起来,笑道:“表嫂说的哪里话,照顾晓晓是我们应有的责任。”

他们这边你一嘴我一嘴的谈着,不知不觉中扯到婚嫁上,作为当事人的林晓晓在旁小心翼翼拽着舒白的袖子,让她少说点。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们还聊得火热。

好在,一个电话及时刹住了车。

是郁景归打来的。

舒白没打算多说,便当场接了,和那端简单说几句。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受不住寂寞了?”

旁边的林晓晓一脸疑惑。

等人挂电话,她立刻问舒白:“什么情况?他耐不住寂寞,找其他女人了?”

舒白:“不是,他说要来接我。”

“然后呢。”

“我就问他才多久没见,就受不住寂寞想我了。”

“……”

“现在的男人真黏人,两天不见就给我打电话。”

“……”

打扰了。

本以为是家庭伦理剧,没想到是狗粮制造机。

“这样啊。”林晓晓慢条斯理吃着菜,“他最近又出差吗。”

“嗯,今天才回来,想和我谈蜜月旅行的事。”

“哇,你们两个都挺忙的,过去好几个月才去旅行。”

“谁让关一北那家伙因为谈恋爱,把公司的事务都交给我了。”谈到这个,舒白翻白眼,“还美名其曰锻炼我的能力。”

林晓晓恍惚出神,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敷衍地笑笑,不经意间,还把筷子拿反了。

散席后,都喝了点小酒的她们准备请代驾。

舒白喜欢自己开车,以至于郁景归给她安排的司机一个月也开不了几次车,只能在家和保姆唠嗑撸狗,小日子比他们过得还清闲。

“对呢,关一北呢?”林晓晓问,“他不喜欢喝酒,应该可以开车。”

“他和我们不是一桌的。”舒白耸肩,“算了吧,我不想看见他的同时也看见常宁。”

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到她们跟前。

关一北胳膊半搭着窗口,侧首朝她们半痞半雅的笑笑,“叫我声爸爸,送你们回家。”

“你还挺顺口啊。”林晓晓一边笑,一边用包拍他,“快点,把后车门打开。”

车门打开,她们顺其自然坐进去。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关一北谈天谈地,谈工作也谈私事,准时向林晓晓汇报陈思域最近的迹象。

“他最近被闹得只能退赛,为了调整状态,在某鱼开直播,每天晚上人气几百万,全是骂他的。”

说着,他朝后视镜看了林晓晓一眼,“以前不觉得你们配,现在认为你两真的绝配,都是被骂火的。”

林晓晓:“你能说点阳间话吗。”

关一北还没回应,突然脚踩刹车,方向盘也随之快速打转,车上的三个人,随着车子惯性,左右摇摆,林晓晓险些磕着头。

“怎么了?”林晓晓懵了,“还没出停车场,你车速那么快干嘛。”

“不是车速快。”及时察觉事情不对的舒白看向侧方的人,“是有人拦车。”

大晚上的,一个衣着鲜丽的女人,无缘无故挡在车前方,不被吓着才怪。

等人走到正前方,她们才看清真面目。

林晓晓直接骂出声:“怎么是常宁这条狗。”

常宁拦下车后,直往驾驶座,拍下车窗,“关一北,你把我当猴耍吗。”

关一北眉间皱着,“你别胡来。”

“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说拖延时间就是拖延痛苦吗,狗屁话,你给我出来。”

关一北没动,常宁便用手里的包去打他。

她打的力道和林晓晓她们开玩笑的力道完全不同,包包的扣子深刻摔在关一北的脸上。

关一北依然没动,但下一秒,常宁却尖叫了声,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

不知何时下车的舒白即使是家常的打扮,气场依然盛气凌人,“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他女朋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舒白忍常宁很久了。

一直没处理是因为对方没继续惹事,也因为是关一北的女朋友。

现在看来,一直忍下去不是个办法,欠收拾的人只要找到机会都会想方设法地作妖。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常宁表情难以置信,眼色更是浮现出惊讶,“关一北,你看见了吗。”

关一北:“没看见。”

常宁:“这还没看见?你再看看!”

关一北:“那你让她再打你一遍。”

“……”

常宁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当做他们三个人游戏中的裁判,只有她才能决定胜负,而他们没有权利制裁她。

现在她不仅被打了,还被笑话了。

“本来想给你机会的。”常宁咬牙切齿,喃喃陈述,“现在想来没必要了,我必须要让舒白知道这件事。”

闻言,关一北从车上下来。

他依然没理会常宁,站在舒白的跟前,看着她的手,有那么瞬间,他想拉着她的手远离这里喧嚣,但目光触及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时,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

“舒白,你知道当年放你鸽子的人是谁吗?”常宁没有整理自己的衣物,在狼狈中倔强地陈述,“我想你一辈子都猜不到。”

舒白很明显发怔了。

车内的林晓晓跟着下来,陪伴在舒白的旁边,手心里捏的全是汗。

在常宁道出真相之前,关一北淡声打破,“我来说。”

他回头,眼神轻飘飘的,却充满杀意地警告着常宁。

看懂他意思的常宁不知是跌疼了还是怎么,没有再继续反抗,更没胆量撕破脸。

等关一北回身正对着自己时,舒白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慢性子,她根本急不得,可大脑又隐隐约约地在催促她。

到底是什么真相。

“关一北……”林晓晓眼圈红了,张口试着辩解,却咽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很抱歉。”关一北没想象中那样为难,语调寡淡,“一直都没告诉你,当年给你写情书的人,是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知道当年我生□□玩,什么坏事都想插一手,所以,写了那么一封信,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恶作剧,没想到你当了真。”

给一个不好看不自信的女生写一封表白信,约她见面,却没及时赴约,这种事情,是顽劣男生们做的出来的事情。

所以,这个理由,舒白是相信的。

即使她现在一直摇头说不信。

“本来想给你好好地认个错,但又怕你知道后再也不理我。”关一北继续陈述,“导致这件事搁置很多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希望你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