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老将军也道了一声:“这姑娘骑射不错。”

圣上看的抚掌而笑,往常女眷猎头鹿总要一会儿,小姑娘们玩闹委实无聊,但这次却杀出来个动真格的,这丫头从一马当先到百步射鹿,再到最后这一捞,马蹄都没听,快的像是开跑的鞭声刚落,她就已经提鹿而回,精彩!令人惊讶的精彩!

没想到这谢家小姑娘不但精明,杀伐还够果断。

“今年这猎头鹿可真是有趣啊。”圣上笑着望陆远,他像是也被惊到了,难得见他露出出乎意料的神情,望着那场中的小姑娘,“朕瞧着她的骑射,未必在爱卿之下。”

不止陆远,连一直默默坐着的陆慕和陆瑞云都惊到了,这居然是那个怯懦的谢娇…她何时变的如此厉害了?

小谢已打马回到场边,拎着那中箭的鹿朝赵宝珞挥了挥弓,将鹿丢在了一边道:“只射中了腿,给你玩两日。”

赵宝珞震惊无比的从那席位上下来,果然见那鹿只是腿中了箭,正被侍卫按在地上,“娇娇,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圣上瞧着委实有趣也从那席位上站了起来,随同皇后一道下来走到场边高台上。

定安公主与一众贵女也已打马回来,她也无比震惊,却心服口服。

圣上好奇的问谢娇,“你学骑射学了多久?”

小谢便回道:“没几年,之前一直想做马队生意,便学了骑马和射猎。”

“才学几年就如此厉害了?”圣上问道。

小谢仰头笑道:“这算圣上在夸民女吗?那民女可就受下了。”

她不止领了皇后娘娘的赏,连圣上也逗乐了,挥手命人赏了这猎头鹿的第一名。

陆瑞云一直在众人之后看着她,这个谢娇…突然变的光芒四射,令人不自觉的被她吸引…这些年她到底如何成长的?

圣上高兴又命人将头鹿捆了一会儿抬给她。

小谢却道:“这头鹿民女想借花献佛送给赵小姐。”她冲宝珞笑笑,“让赵小姐带回去玩吧,若是玩腻了就杀了给赵小姐赵公子做些精巧的钱袋什么的。”她美目盈盈的看向了圣上身后的赵青锋,以及他身侧的陆远,歪头对他一笑道:“一点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赵青锋的脸就是一热,脱口便想道:哪里会嫌弃,喜欢还喜欢不过来。

而他身侧的陆远脸却是阴的吓人盯着小谢,心中说不出的不爽,她这是当众对赵青锋示好吗?

可她又得意洋洋的冲他抬了抬下巴,一副…挑衅的模样,她冲他挑哪门子衅!

他却是全然不知如今的闻梦锦盯着他与谢娇快要气死呕死了!她心里如何不清楚,谢娇这就是在跟她作对,抢尽风头!太可恶了!

系统叹了口气,宿主这醋吃的…人家大反派根本不知道你在吃醋啊!

小谢心里却爽的很,高高兴兴的领赏去洗了手,正要回席位去看男宾们正式开始围猎,却被她派去监视阿福的人急吼吼拦了住。

那人低声与她道:“大掌柜,那个阿福鬼鬼祟祟溜进了茶水间,像是在茶水下药了。”

小谢眉头一皱,忙问他,“他是全部下了药?可逮着他了?”

“没有全部下药,他像是只在一杯茶水里下了药。”那人拎着小谢过去,“已经拿下了,当场就拿下了,这就急忙来通报您。”

“茶水先不要上。”小谢跟着他就忙赶了过去。

☆、反派奸臣的白月光

小谢跟着那人赶到茶水室时就瞧见那被按在地上的阿福已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茶水室里也已让闲杂人等退下,小谢一进来她的人就将门窗封锁, 外面把风。

这些年她手底下笼络了一批自己的人,各个办事都干脆利落, 她十分的放心。

小谢在椅子里坐下她的人就将从那阿福身上搜出来的小药瓶交给了她。

“这小子就是将这个下进了茶水杯盏里。”小谢的人如实仔细的禀报,“小的亲眼盯着他。”

“下在了哪种杯盏里?”小谢打开那小药瓶闻了闻,立刻就闻出来,这不是什么毒||药, 也不是什么迷药, 而是…五石散。

“便是这个。”那人也没敢挪动摆放的杯盏, 就抬手指了指,“小的只瞧见他鬼鬼祟祟在这个杯盏里涂抹了一层, 其他杯盏里有没有就没瞧见了。”

小谢看向了那杯盏,手指勾了勾,“拿过来。”那人便小心翼翼的将杯盏托了过来,小谢接在手里翻过来瞧了一眼, 立刻心知肚明了。

此次围猎大会她每一样都做的用心, 除了皇帝皇后, 以及一干皇亲之外, 朝中重臣品级在二品以上的她都大致了解了一下每一位有无忌口,每一位的饮食和茶水都贴了签子,照顾到每一位的饮食偏好。

而这个茶具下面的签子是——刑部尚书顾远。

小谢托着那杯盏就笑了, 五石散…陆瑞云啊陆瑞云, 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想拿这一套来害陆远, 不过也是,五石散并非毒||药不易被发现,陆远饮下之后参加围猎,只会表现的异常亢奋,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只会查出他服用了五石散,怪责不到其他人身上,便是追查下来也只会怪罪到她与谢家身上,陆瑞云大可以脱罪脱的干干净净。

小谢猜他不止在这里下了五石散,她抬头对她的人道:“去查查看一会儿给顾大人骑的马可有问题。”

那地上跪着的阿福立刻就变了脸色。

小谢就叹了一口气看向阿福,语气也不凶,用无奈的口气道:“阿福,你是陆大哥带过来的人,你该知我留下你全因着陆大哥,我与陆大哥迟早会是一家人,可你手脚如此不干净,我若不上报给圣上出了什么事就会牵连我谢家。”

阿福顿时就慌了,他被现场拿个正着,哪里还有半点狡辩的余地,刚急着跪上前去想解释什么,小谢却摆手道:“你先不用解释,等我查明了可还有其他地方你动了手脚,我们再说。”

这是要找清他的罪状,根本不给他解释的余地…

果然,没一会儿小谢的人就回来,手里端了一碗水道:“别的没查出来,小的听负责马匹的人说今早是阿福过来喂的马,小的瞧那干草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怕问题出在水里,就从那匹马的马槽里舀了一碗水来,不知该如何检查有没有问题。”

小谢下巴就抬了抬,“喂给阿福喝了,等上一会儿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

那阿福下的慌忙往后退急道:“大掌柜听我解释,我…”

“喝了你就不必解释了。”小谢靠在椅子里淡淡的道:“等你一会儿或的毒发或是暴毙我便带着你的尸首去上报给圣上,无需过多的解释。”

那人端着碗过来,捏起阿福的下巴就要往他嘴里灌,阿福只觉得他完了,这水里也加了大量的五石散,一会儿喝下绝对发作癫狂,到了圣驾前他还有命吗!这根本没给他辩解的余地!

“大掌柜!大掌柜这是误会!是我家公子让我干的!”阿福只想先保下命来,他知道谢娇痴恋陆瑞云,若是说出来是陆瑞云让他干的,她顾着大公子也不会揭发到圣驾前了。

果然,他见小谢一挥手命那灌水的人退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你说什么?是谁指使你干的?”

阿福就一头冷汗一脸泪的匍跪在她面前坦白道:“是…是大公子,大掌柜万不要揭发到圣驾前,便是小的该死,可大掌柜也不想害了大公子是不是?”

“这水里你下了什么?”小谢发怒一般一拍椅背,“你给我好好说,冤枉了陆大哥我定先打死你!”

那阿福哪里还敢胡说,当即一五一十就全说了,说陆瑞云派他来这围猎场办差就是为了给顾远下药,他摸清了顾远所骑的马和他的杯盏,就按照吩咐在马和他的水里都下了五石散。

小谢听的只想冷笑,陆瑞云这就是故技重施,一旦五石散的药效发作,陆远正在围猎,马若癫狂起来定会出意外,男人们的围猎可不像女眷们就在场中猎头鹿就好,他们是要骑马入林子里围猎的,这马冲撞起来陆远不死也残了吧,就算只是残了,大巽有律令重臣必定不能身有残疾,陆远这一辈子就算毁了。

最后还查不出谁下的手,若是陆远只是残了,以他的性格定会认定是她谢娇又对他下的药,还不得弄死她?锅都让她背了,而陆瑞云轻轻松松的搞掉了仇敌,不沾半点肮脏事。

谢娇上一世就是这般被他一次次利用,没有价值了就随手丢掉。

陆瑞云根本就不曾真心待过谢娇吧,若有半点真心怎会不拿她当人看?只拿她当做除掉陆远的工具。

“去请陆大公子来。”小谢冷声道:“让他立刻过来。”

她的人一步也不敢耽搁的跑着去了,没过一会儿人就请来了。

陆瑞云一进来看见这样一幅景象,就知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小谢转过脸来一双眼里含满了眼泪,委屈至极的与他道:“原来…你与我重逢,对我这般好,皆是在骗我,为了利用我…”

“娇妹妹你听我解释。”陆瑞云忙上要解释。

小谢却起身一把推开他道:“阿福全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怪不得你一直说过了围猎大会再与你父亲提与我定亲之事,原来…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对不对?”

她双目垂泪,伤心欲绝,“陆大哥,你明知我对你一片真心,却这样来利用我的真心…”她推开陆瑞云就愤然离开了那茶水室。

陆瑞云只怕她一时情绪激动将这件事抖落出去,也顾不得阿福,慌忙就追了出去,“娇妹妹!”他急追过去一把拉住了小谢的手,怕被人瞧见,拉着她忙将她拉到一旁的林子里,在一株大树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哄她道:“你定要说那些伤人的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小谢嫌被他抱着膈应,伸手推开他,红着眼道:“好,你解释,你解释给我听。”

那陆瑞云又拦着她的肩,叹了口气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我好。”

小谢瞧着他,等着他编下去。

别说这陆瑞云还真会哄人,怪不得能把谢娇哄的死心塌地。

他问小谢,“你可知我为何要对顾远动手?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小谢摇头,“我只觉他生的像一个人,像…”

“阿远。”他语气深沉的道:“他不是像,他便是阿远,我那位已经死了的二弟。”

小谢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演技精湛。

陆瑞云就揽着她的肩安抚她,告诉她阿远原来没死,而是不知道怎么被老太傅救了,还成了他的徒儿,如今回来就是来找他们报仇的,他们是指陆瑞云与谢娇。

他说:“当年阿远被送去月山惨遭不测,他心里一直认为是你与我联手给他下了五石散,是你害了他,虽然你我都知那时我们并不知那包东西是五石散,只以为是阿远的药,谁知道怎么搞错了,可阿远不这样认为,他恨你,比恨我还要多,因为…他在陆家只信任你。”

小谢瞧着他,听他深情无比的说:“我听说他已经找上了你,我怕他对你下手,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先下手为强,娇妹妹我对你的心还不够真吗?”

可真行啊,锅都给谢娇,还成了为谢娇好。

小谢只往下淌眼泪,哑声问他,“是这样吗?你…你真不是在骗我?”

“你要我如何才肯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娶你,又怎会舍得骗你利用你?”陆瑞云信誓旦旦道:“若我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对陆远下手?我是陆家的长子,他就是要报复也动不了我,我就是怕他动你。”

小谢哭着扶住了身侧的大树,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我已分不清何是真是假了?我好怕你说要娶我只是…暂时哄我玩玩。”

“娇妹妹还不信我。”陆瑞云扶住她的肩膀,柔柔的来为她擦眼泪,“我该如何才能让你安心?”

小谢就抬起泪眼朦胧望他,哽咽道:“你若真想娶我,何需等到围猎大会结束?今日难道不是告知你父亲你我情投意合的好时机吗?”

陆瑞云愣了愣,她已垂泪道:“还是…你觉得在让这样多的达官贵人知道你想娶我这个商贾之女是件丢人的事?”

“怎会!”陆瑞云忙道:“我从不在意你是何等身份,我要娶的就是你这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显赫家世。只是今日大会,圣驾也在,若我贸然提起此事,怕太过喧哗取宠…”

“我要的是你这片心,不是要你立刻就娶我。”小谢泪目道:“只是要你证明你真有想要娶我之心,你连对你父亲提都不敢提吗?”她又道:“可我却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今日阿福下药之事你若跟我开口,只要是为了你好,我甚至会为你亲自动手下这药…”她说不下去的哽咽出声。

陆瑞云望着她,心里却在盘算,已经到了这份上若是当真惹恼了谢娇倒也不好,但若是能彻底让她死心塌地,帮他对付陆远,且不是一件绝妙的好事?

况且也只是口头上对父亲提一提与她定亲之事,又不是真要娶她,暂时先哄着她解决了陆远再说,再者纳她做妾也是不错的,她如今金山银山有那么多的钱日后也可以帮到他…只是要避开闻家人才好。

他略一思索当机立断的将她搂紧了怀里,“你说这些真真是要伤透我的心,好,我今日就让你瞧瞧我的真心。”

陆瑞云下定了决心,他父亲必定是不会同意他娶谢娇的,最多是今日他挨上一顿骂,让谢娇明白不是他不想娶,是他父亲不肯,他日后会想法子劝说他父亲同意,先换谢娇对他死心塌地拖着就行。

他与小谢一同回到围猎场,正是休息饮茶时间,小谢在那边命人仔细上茶水,陆瑞云就将他父亲和李青请到了围猎场后的小偏殿之中。

临走前他还对小谢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让她一会儿也一块过来。

小谢便目送他离去,然后忙挥手叫来她的丫鬟低声嘱咐道:“去叫上你的丫鬟朋友来看热闹,人越多越好,越热闹越好。”

丫鬟不知她是何意,却也不敢耽搁,领命就去办了。

小谢将衣襟理了理起身往小偏殿的方向去,刚拐进僻静无人的绿荫小道,忽然被一只手捂住嘴巴,猛地拖进了绿荫后的林子里,猛地就见她按在了一株大树上,撞的她脊背一疼,心差点被吓跳出来,就在那手掌下对上了一双阴冷的眼睛…陆远。

他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一字字道:“你现在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谢娇。”

小谢的心咯噔了一声,他…他突然这种反应是…

“你方才不是向陆瑞云情深似海的讲,为了他愿意再对我下药毒死我一次吗?”陆远那双眼就眯了眯,像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谢娇,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要这机会。”他伸手攥住了她的脖子,恨极了问她,“你就这么喜欢陆瑞云?这么想要嫁给他吗?”

靠!她刚才和陆瑞云的谈话陆远全听到了???

她挣扎的在他手掌下忙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全听到了。”陆远冰冷的手指就攥紧了她的脖子,“你以为我重新回来,对你和陆瑞云没有丝毫防备吗?我只是在给你机会,谢娇。”

小谢被他那眼神和话语说的脊背一寒,就听他低声下令道:“叫她打晕了带回府去等我发落。”

又玩囚禁!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小谢当机立断,手腕一动扣住了他压着自己的手,翻身就将他压在了树上,对那要冲过来的随从低喝道:“别过来!我有话跟你家大人说。”

陆远被她突然这一反抗惊了一下,她…会功夫?又对那随从使眼色让他暂时别过来,他倒要听听谢娇要说什么。

小谢却盯着他又气又想乐,他对谢娇还真宽容,若是她听到有人与情人合谋这样一而再的害自己,她绝对杀了那人,他却还没下杀手。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低声道:“我若真想帮着陆瑞云害你,你今天早死几回了,你一直监视着我难道不知我早就知道那阿福有鬼?我留他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你要抓我囚禁我也不急这一时,让我把戏演完。”

陆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将计就计,“谢娇你又想再骗我。”

“反正骗你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就容我再骗你这一次。”小谢瞧着他得寸进尺的笑了,“等我从那偏殿里出来你再抓我走行不行?”

陆远刚想说她休想,她却忽然将一张小脸凑了过来,贴的极近极近笑问他,“我亲你一口,你先放我走,如何?”

他耳朵登时就红了,怎么会有这般轻浮不知羞的女人…谢娇却凑过来就要亲他,他忙抬手捏住了谢娇的下巴,“谢娇!你又在对我玩什么手段!”

小谢就在他的手指里笑了笑轻声道:“美人计呀。”她细滑的脸一扭,就亲在了他的手指上。

他像是被烫了一般忙收回了手,她已经几步退到了小道上,在那绿荫中对他歪头一笑道:“放心吧,这次没毒。”

他想起那个带着迷药的吻,又气脸又红,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走远,抬手止住了要去追她的随从,好,就等她出来再抓。

小谢跑到那偏殿外时,殿里的陆瑞云是看到她过来,才打算开口,毕竟这出戏就是要让她瞧着才行。

小谢就在殿门口站定,瞅见了她的丫鬟和不少丫鬟随从装作做事的偷偷摸摸留去了殿后,那里有个通风的窗户,正好能看到里面。

殿中传来了陆瑞云的声音,他开口向陆慕和李青说,他在前些日子重逢了谢娇,心生爱慕之意,他有心娶谢娇,想向谢家提亲,希望他父亲母亲成全。

然后殿里就传出了陆慕发火的声音,陆远死后,他膝下也就陆瑞云和杜明珠所生的陆洲两个儿子,陆瑞云虽说是庶子,却是长子,也是他如今最器重的,可他却想娶一个商贾之女,还是杜明珠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同意。

他还指望着陆瑞云有出息,为他娶个名门重臣之女在仕途上可以帮他的。

他说陆家绝不可能允许商贾之女从正门嫁进来,让陆瑞云好好冷静冷静。

陆瑞云却非常敬业的说,他此生非谢娇不娶。

然后里面传来了陆慕砸杯子的声音和李青拦着他劝阻的声音。

小谢听的心里乐呵,该她登场了,她理了理衣襟,瞧见陆远的随从也在偷听,就知道陆远必定也在看着她。

很好,越热闹越好。

小谢在里面骂的最凶时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立刻就安静了,气怒的陆慕和拦着他的李青纷纷看过来。

跪在地上的陆瑞云也看了过来,脸上那表情深情又隐忍,“娇妹妹怎么进来了?”他忙起身来护着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说服父亲,答应我们的亲事。”

“你这个逆子!”陆慕气恼至极,刚要连同那不知羞耻的谢娇一道骂了,却见谢娇往旁边退开了半步。

她一脸惊诧的道:“亲事?什么亲事?陆大公子你在痴人说梦吗?谁要嫁进你们陆家了?”

☆、反派奸臣的白月光

小谢这一句话让殿里殿外, 当事人和偷听的人皆愣了,尤其是那陆瑞云,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又惊又愣的看住了小谢, “娇妹妹你又在说什么气话?”

气话?

小谢就站在那殿中冷笑了一声道:“我确实生气,是我之前哪句话令陆大公子误会了?你这般一厢情愿的来求陆老爷说什么定亲,像是我要高攀你们陆家一般,简直莫名其妙。”

陆瑞云懵在了那里, 之前小树林里的每句话不都在想要嫁给她吗?她怎么突然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陆慕与李青也一头雾水, 只觉得莫名其妙。

李青先开了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瑞云贸贸然来说定亲之事只是一厢情愿?谢娇根本没答应?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陆大公子怎么回事!”小谢突然就冷了脸, 像是兴师问罪一般道:“前些时日我遇上山匪,遇上陆大公子, 他帮击退了山匪我心中十分感激,后来陆大公子突然让我帮他一个忙,说府中有小厮打碎了陆老爷的东西被赶出府来,想在我这围猎场讨个差事, 我念着陆大公子救过我二话不说便将他安排进了围猎场, 这倒是帮出了麻烦和误会。”

她说话又快又利, 仿佛根本不给陆瑞云反应的机会, 就又道:“就在方才那个你们陆府的小厮居然敢在诸位圣上与诸位重臣的茶水间里手脚不干净,被我的人拿了个正着,他却说是受了陆大公子的指使, 是陆大公子安排他进来这么做的。”

她冷飕飕的眼望向陆瑞云, 将他望的通体生寒, 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那个方才还哭着对他表明一片真心的谢娇嘴里说出来的,立刻喝了一声:“谢娇!你在污蔑我!你方才是如何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