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舍弃
“不用怀疑，你清楚，我能做到的。她灵台之中的红莲业火，本就是我亲自种下，只要我一念之下，便能决定她的生死。”
“如果她现在清醒的话，定然是愿意替你去死的吧！这个傻姑娘，圣宫弟子的身份，戮魂枪的主人，她竟然为了你，统统都舍弃了。”
叹息一般的声音，让凤羿的眼神，越发复杂动摇起来。此时此刻，凤羿的心中，也是天人交战。
“歌儿！”
凤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遇到如此艰难的抉择。他这一生肆意纵横，凡是碍眼的存在，统统都死在了戮魂枪下。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拦他的步伐。便是当年被算计封印，他也不曾经历过这般挣扎痛苦的局面。
心中无情，无爱无恨，便能毫无顾忌。只因为他知道，自己终究会有打破封印，回去复仇的一天。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本事，将他杀死。
可他从未想过，万年的轮回转世，竟会有了七情六欲，有了心爱之人。在这一刻，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见状，微生无暇顿时勾起了嘴角。
从一开始，微生无暇故意说明真相，一点点道出黎玖歌的牺牲，便是故意为之。
只有让凤羿知道，他如今能够得到戮魂枪，全是因为黎玖歌。只要凤羿的确是爱着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才能勾起他的感动和愧疚之心。
两个相爱的人，只有一方死去，另外一个人才能活下来。所以，他在逼着凤羿，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今，这已经是微生无暇唯一的筹码。而他，已经撑不了太久，自然也不可能，给凤羿足够多考虑的时间。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便会引爆她识海之中的红莲业火。便是你的九天神雷，也护不住她。”
“一！”
“够了！本尊会自裁在你面前，你又如何能保证，会实现自己的承诺？”
凤羿语气凌厉地打断了他，眼中的动摇，已经被坚决所取代。他已经活了太久太久，可歌儿的人生，却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即使眼下已经知道，她是仇人专门找来制约他的诱饵，他也最终无法舍弃。眼睁睁地看着他唯一深爱的女子，为了自己而死。
“我愿意发下天道誓言，若是这样你也不信，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微生无暇越是淡然起来，如今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上，反正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而凤羿的一举一动，更是让他有恃无恐。
这一场对峙，只要凤羿动了情，他便输了。
不要！阿羿不要！
黎玖歌的识海之中，被一团莲火困住的元神，眼睁睁地看着凤羿那决然的表情，拼命地摇起头来。
她不顾一切的冲撞起莲火，哪怕元神被灼伤，也丝毫不愿意停下。
阿羿，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你若死了，踩着你的尸骨，我怎么可能还会苟延残喘的活着？
什么成仙，什么永生，我都不稀罕，我只要你好好的！
第916章 自裁
微生无暇已经发下了天道誓言，一道金光没入了他的识海。哪怕凤羿再是不信任此人，眼下，却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了眼中被蒙上了一层白翳的心爱女子，隔着一层屏障，虚空伸出手来，一点一点勾勒着她的面容。
她如今变成这幅模样，都是受了自己的牵连，归根究底，若不是因为他，歌儿又怎么会沦为被人控制的傀儡？
哪怕口不能言，被操控了身体，黎玖歌的眼中，却在这一瞬间，不断地流下泪来。
“歌儿，别哭，这是我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
不，我不要你这样做！
凤羿召回了戮魂枪，拿在了手上，然而下一秒，他的神色却顿住了。
“不过，在我自裁之前，有一个人，却必须死！”
只见他挥出了一道银芒，闪电般地朝着微生无暇身后刺去，耳边响起了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却是一直躲在暗处的萧流音！
“住手！凤羿，看来你是真的不顾她的生死了吗？”微生无暇神色大变，以为凤羿改了主意，顿时厉声开口，便要催动莲火。
“本尊可以勉强相信你，可却不会相信萧流音！她处处与歌儿作对，早就心怀杀意，只有除掉她，本尊才能安心！”
凤羿毫不犹豫地用戮魂枪，陨灭了萧流音分裂出来的这一抹残魂。便是她的本体依然活着，也要陷入几百年的沉睡，修为倒退。
这几百年的时间，应该足够歌儿安安稳稳的成长到有足够自保之力的时候了。而且，他也会给她强大的依仗，任谁，也休想欺辱折辱于她！
歌儿，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你——”
微生无暇却是无法反驳，他自然知道，师妹是如何嫉恨黎玖歌。眼下他除了能够用莲火控制黎玖歌的元神，并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流音的虚影在他面前彻底消失。
罢了，反正师妹顶多吃点苦头，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戮魂枪再次回到了凤羿的手上，他狠下心来，转身不再看黎玖歌，冷冷地朝着微生无暇开口。
“让她彻底昏睡过去，也忘掉这一段记忆吧。我不希望她往后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忘了我，好好活着。”
“这是自然，她会以全新的身份在上界生活。我会守着她，给与她最好的一切。这本就是我这个师尊亏欠她的，我会用尽全力去偿还。”
微生无暇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怀有私心，可却是真正的将黎玖歌视为弟子。
若是她没有和凤羿相爱，便不会经历这般痛苦，忘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银色的枪身，释放着森然的冷光，飞到了凤羿的头顶。只要他用灵力引动，便能刺穿灵台，彻底灰飞烟灭。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歌儿，永别了——
戮魂枪剧烈的颤动着，不愿意伤害主人，却偏偏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直到凤羿强行催动，这才化为一道银光飞去！
“不！”
第917章 血色
眼看着凤羿便要自绝于戮魂枪下，黎玖歌只觉得肝胆俱裂，痛不欲生。
这一刻，她只想冲破莲火的桎梏，任由整个元神都被莲火焚烧，不顾一切的夺回了身体的控制，终于清醒过来！
微生无暇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又一次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脸色有些发白。不过，眼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黎玖歌做出影响大局之事的。
再次施展秘术，催动莲火隔绝她的神识，然而迎来的，却是黎玖歌决绝而又讥诮的笑脸。她知道，自己维持不了太久的清醒，然而，哪怕是几息的时间，也足够了！
一抹绯色的身影忽然飞了出去，闪电般地冲向了那道银光，轰的一声，一道耀眼的红芒绽开！
戮魂枪蓦地被那股力量弹开，偏离了轨道，堪堪刺破了凤羿的鬓角。心中忽然浮现出不安的情绪，凤羿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所见的，却是一片刺目的红光。
铺天盖地的红莲业火熊熊燃烧着，仿佛要焚烧掉世间的一切。隐约间，似乎有一只金红色的焰鸟挥动着翅膀，在他的身边飞舞了一圈，渐渐地，消失在了无边的血色之中。
凤羿的心脏抽痛起来，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僵硬地抬头，他下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然而，却再也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噗——”
微生无暇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他身上的护体莲火彻底变得暗淡，竟是受到了反噬。他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愕之色，脑子里面一片轰鸣。
下一秒，他的脖子便一双大手掐着，举到了半空之中，发出了剧烈的喘息。低下头，便迎上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歌儿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凤羿眸光阴冷，整个人都释放出一股极端暴虐危险的气息。
“咳咳——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引动莲火自焚的？这不可能！”
仿佛感觉不到痛意一般，微生无暇眼神溃散，喃喃自语。
他的一字一句，却仿佛利刃一般刺入了凤羿的灵魂深处，让他脸上的神情都变的狰狞扭曲起来。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幻觉！歌儿她，怎么可能会不在了呢？
可是，魂契的轰然破碎，却让凤羿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他已经感应不到那个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气息了，为了阻止他自裁，他深爱的女子，已经化为了一道烈焰，焚烧成了灰烬，竟是连丝毫的念想，都不曾留下。
铺天盖地的痛苦，愤怒，和绝望汹涌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彻底撕碎。凤羿的瞳孔，瞬间变成了诡异的红色，杀气凛然！
浮屠圣地剧烈的抖动起来，石壁在煞气的威压之下不断碎裂落下，眼看着，便要彻底坍塌！
凤羿的嘴角，蓦地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他忽然松开了微生无暇，却并没有立刻将他杀死。
“你们都以为，我离开了琉璃大陆，就一心只想着复仇吗？”
第918章 毁灭
“其实，自从遇到了她，我已经差不多淡忘了万年前的纠葛。便是被你们算计至此，为了她，我也不愿意沾染太多的血腥。可是现在，她却不在了——”
说到这里，他眼中仅存的一点温柔之色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她死了，本尊便要让你们所有人，为她陪葬！圣宫，佛门，魔界，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戮魂枪飞到了他的掌心，凤羿狠狠的，刺进了石壁之中。迎着他的血眸，这一瞬间，微生无暇仿佛看到了万年前的杀神重现，围绕着他的，是尸山血海，无尽杀戮。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逝，微生无暇忽然明白了一线生机的真正含义！心中浮现的，是无尽的懊悔！
原来如此，他错了，他错了啊！
原本将凤羿封印在琉璃界，便是为了让他经历轮回转世，拥有七情六欲，淡化杀心。他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最终还是因为那一线生机的出现，让凤羿学会了爱。
或许原本，只要黎玖歌活着，长长久久的陪在凤羿的身边，便不会有所谓的杀戮浩劫。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迟了。
能够压制他的，唯一的软肋已经不在，黎玖歌一死，凤羿不再是凤羿，杀神，便将重新临世！
微生无暇痛苦不已，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一线生机！他毫不怀疑，凤羿必将言出必行，无论是玄灵界，还是上界，都将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轰！”
戮魂枪在凤羿的驱使下，竟是将整个佛像山从里面直接断成了两截，彻底轰然倒塌。
凤羿将咩咩和赤金龙鳞兽收回了灵兽袋，让灵犀树变换出藤蔓拖着微生无暇，走了出去。入目所见的，是众多梵音寺的弟子。
戮魂枪闪电般地飞了出去，紧接着，耳边便响起了阵阵哀嚎。浴血奋战的梵音寺弟子，一个个死在了戮魂枪下，化为灰烬。
“不，不要这样！凤羿，你放过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
“无辜？那又如何？歌儿她，难道就不无辜吗？”
到最后，便轮到了方丈和空澄，凤羿将他们拖到了微生无暇的面前，抓着他的手，亲自用戮魂枪刺穿了他们的灵台。
绝望的，惊恐的，不敢置信的眼神，死亡血腥的味道，毁灭一切的举动，才能暂时麻痹他心中那蚀骨的痛苦。
“这些人都是为你而死的，梵音寺，从今往后，将不会存在于玄灵界。本尊要让你亲眼看着，体会一下，这生不如死的滋味。或许，还有良心上的谴责？等他们都死了，本尊，再送你亲自上路！”
凤羿讥诮地勾起了嘴角，眼中却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笑意。他长发披散，完全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瞳孔却彻底变成了红色，仿佛染上了死亡的气息。
这天下人，在他眼中，恍若蝼蚁，比不上歌儿的一分一毫。
既然微生无暇为了这天下人，毁掉了他唯一在乎的人，那么，就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毁掉整个世界的吧！
她不在了，这世间的一切，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不，她没死！”
第919章 转世之机
眼看着凤羿已经濒临爆发疯狂的边缘，微生无暇浑身一颤，猛地脱口而出。
他如今那破败的身体，却在凤羿那强大的力量滋养下，始终留着生机。他并不怕死，然而却怕凤羿真的失去理智，彻底毁灭整个玄灵界。
如此大的因果孽缘，他承受不起。
而眼下，唯一能够阻止他的，便只有一个人。哪怕是故意骗他，微生无暇也在所不惜。脑子急速地转动着，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立刻便有了主意。
“凤羿，你冷静一点！其实，是我骗了你，我在小徒弟的识海中留下了一道仙气保护，便是莲火也无法让她的元神陨灭。她如今虽说已经死了，可元神还能继续投胎转世！”
微生无暇的一句话，果然让凤羿停了下来，一双血眸凌厉地看向了他，却是燃起了一抹亮光。已经枯死的心脏，也在这一刻重新跳动了起来。
便是亲眼看着莲火将黎玖歌焚烧成灰烬，只要有丝毫渺茫的希望，他也无法放弃。
“你说什么？”
“她的元神非同常人，能够契约玄天神石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红莲业火陨灭？她只要转世，便会在玄灵界中重新活过来！凤羿，若你因为她造下太多杀孽，最终也只会影响到她的气运！你若是毁掉了玄灵界，便是毁掉了她转世的机会！”
微生无暇极力镇定下来，急切地开口。他很清楚，只有自己表现得理直气壮，凤羿才会相信他说的话。
真相，自然不是这样的，那一道仙气，并非是为了保护，而是控制黎玖歌的元神。
红莲业火威力无穷，若说只有戮魂枪能够诛杀上神的元神，那么红莲业火，便是能诛杀上仙元神的存在。而黎玖歌，却不过是个被他强行醍醐灌顶的灵尊修为。
除非她拥有神魄，否则的话，绝无存活的可能。便是她能够承受玄天神石的力量，可微生无暇却很清楚，那不过是因为她来自于异世，才不会不惧这煞气。
不过这些，微生无暇是不可能让凤羿知道的。只要凤羿相信黎玖歌还活着，他便还有最后一道底线。
玄灵界这么大，要想找到黎玖歌的转世，又岂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如此一来，还能将凤羿困在这里，争取时间。
“你说得对，歌儿她还有可能轮回转世，本尊的确不能毁了玄灵界。非但不能毁了，还得好好保护着，等着她重新回到本尊身边。”
凤羿忽然轻轻地笑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微生无暇，一字一句，冷声开口。
“身为圣宫弟子，你定会有秘法找到她对吧？你不是擅长推算占卜之术吗？五年，本尊给你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内，要是找不到歌儿的转世，本尊便会从梵音寺开始，每天灭掉一个宗门！并且，会控制你的元神，让你亲自动手！如此一来，制造杀孽的人，便不是本尊，而是你了！”
微生无暇浑身一僵，只觉得凤羿仿佛看穿了自己的灵魂般锐利。
第920章 嚣张
显然，他的谋算，凤羿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微生无暇要做什么，凤羿心知肚明。不过是因为，到底还是对那转世之言心存奢望，才会给了他五年的时间。
也是凤羿，给自己的一个奢望。
他不敢闭上眼睛，更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让他不会回想起歌儿被莲火焚烧，陨落在他面前的那一幕，才能让他勉强克制那深入骨髓和灵魂深处的绝望和痛苦！
便是歌儿还有转世的机会，他也绝不会轻易地放过。所有直接的，间接地，伤害过她的存在，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主人，梵音寺的僧人们已经尽数被制服了，逍遥宗的那几个灵尊强者，也已经被诛杀。属下用了摄魂术，倒是发现了一件隐秘之事。当年云家灭门之事，便是逍遥宗宗主带着手下的人亲自做的！这逍遥宗，竟是魔族暗中发展的势力！”
魂梦走上前来，恭敬地回禀，眼中却闪烁着熠熠光辉。主人终于回来了！虽然这代价，是付出了黎玖歌的性命。
想起那个成为主人绊脚石一样的女子，终究是因为她，主人才能顺利的拿回了玄天神石和戮魂枪，如今更是为了主人甘愿自焚，也不肯成为让主人自戮的棋子。
对此，魂梦心中是感激的。然而更多的，却是庆幸。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主人的存在了！
只是，她垂下了眸子，遮住了那不合时宜的情绪。
至于微生无暇口中所说的转世，魂梦却是不相信的。红莲业火可是天地灵火，便是上仙也会陨落。主人不过是不肯接受黎玖歌已经元神聚散的事实，五年的时间，应该足够平复他心中的伤痛。
“逍遥宗，魔族！”凤羿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血眸之中再次浮现出了杀意。好半响，他才控制了体内翻滚的血气。
歌儿，你的心愿，我都会一一为你达成的。无论是云家，还是琉璃界中的黎家，这未来的五年时间，我一定会完成当初对你的承诺。
你会回来的，对吧？
我会等着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会一直等着你。
安稳了几千年的玄灵界，却是忽然出现了翻天覆盖的变化。临月宗异军突起，竟是直指玄灵界霸主之位，向其余五大宗门和八大世家发出了诏令。
要么臣服，要么灭门，如此嚣张猖狂的态度，完全引起了众怒。然而，接下来传出的消息，却是让世人都是震撼不已。
逍遥宗一夜之间，惨被灭门，反抗者尽数被屠。守护北地的梵音寺，同样遭此横祸，然而佛门弟子却是不肯变通，似乎是为了对付魔修，倒是没把那些残余势力杀死，而是尽数囚禁了起来。
更让世人骇然的是，一个不知名的云姓小子，被临月宗推了出来，直接掌控了逍遥宗，成为了宗主。
而那新上任的逍遥宗宗主云泽安，直接带领一批高手，围攻了云渺城，将穆家驱逐出了此地，并且大开杀戒。
第921章 归顺临月
原本的中等世家穆家，几乎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苟延残喘。
与此同时，一道云纹令更是在整个玄灵界流传开来，伴随着云泽安的大名远扬，隐藏在暗处的云家人，从黑暗走向了光明，纷纷痛哭出声，朝着云渺城赶去。
整整三十年的流离失所啊，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云岚宗，早就收到了消息的云逐浪，也在一个夜晚悄悄下山，永远的离开了玉殷峰。父女二人，都在云渺城重逢，还见到了久违失散的亲人。
唯一让他们觉得遗憾的是，始终没有见到小九。据说小九是为了突破灵尊闭关了，一时半会的还不能出来。
唯有云泽安知道，小九她，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只是，尊主他不会承认小九的死讯，那么，小九便会永远的活着。
云家能有这一日，都是小九带来的。云泽安只希望，小九真的元神尚存，会有轮回转世的一天。
否则的话，他几乎不敢想象，尊主他会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