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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街上来去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那么甜蜜,她哭得更厉害。

她其实从来就没奢望过和唐士泽过一个多美好的圣诞节,她知道她老公有多忙。但是这个约会是他提出来的,不是她!

她报了期待,他却觉得公司比她更重要!

许呦太难受了。

她不想要家里司机开车来接自己,她穿着走红毯才会穿的那种漂亮裙子在零下风里走,很快冻得哭都哭不出来。

许呦就哆哆嗦嗦地想打的。结果圣诞夜业务繁忙,她招手半天都没有一辆空车。许呦就一边哭,一边拿手机研究怎么用“滴滴打车”。她好不容易等到一辆“滴滴”,许呦上去就开始对着司机大哭。

司机惊恐:“小姐你哭什么?”

许呦抓着手机呜呜咽咽:“你们这软件太难用了呜呜呜!我不会用啊呜呜呜!”

司机师傅吓得:“也没难的需要哭出来吧……”

那晚许呦在车上哭了一路,大概成为了司机师傅心里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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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唐士泽再给许呦打电话,他甚至主动再约她要重新补偿她一个节日,都被许呦拒绝了。

许呦轻描淡写地:“没关系啊老公,我知道你忙。我根本不在乎,一顿饭而已,没必要。”

其实她心里从那晚开始就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缝。

她对唐士泽失望。

并决定永远不再对他抱希望,永远不再相信他。

许呦始终没和唐士泽真正翻脸。

虽然一直有个余若若梗在许呦心头,但是唐士泽也没出轨。

然而许呦就在心里决定,她要和他离婚。

一旦爷爷不反对她离婚,她就要和唐士泽离婚。

感情的裂缝一旦产生,就无法回头。唐士泽始终心如止水,不知道他的太太熬过了那么久,却因为一个小小圣诞节,就开始对他设防。许呦相信他不是成心的,在“光和”步入正轨后,他不那么忙了,他也许会成为一个好丈夫。

只是她已经不想要他了。

许家和唐家是家族式商业联姻,许呦和唐士泽结婚是两家的事,通常来说,许呦不可能那么轻松地和唐士泽离婚。幸运在,许呦的爸妈,就是豪门中那种不上进的子女。许先生和许太太从来就不想着让家族更上一层楼,而是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在许呦爷爷过世后,许呦要和唐士泽离婚,许先生、许太太,包括她弟弟许涵,都没有反对。反正许家现在是烂泥糊不上墙,唐家迟早嫌弃,许呦要离婚就离吧。

许呦感激自己爸妈的不上进。

虽然她也经常做梦自己家钱花光了,爸爸妈妈流落街头,她的儿子或女儿也要去街上收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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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士泽静静地听许呦诉说她对他的失望。

他心中忽然觉得疼痛,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许呦的想法。

她表现出对他毫不关心的样子,她只要精致的生活,他就以为除此之外她不需要其他的。

他不常回家,他以为她那么活泼,她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他第一次知道许呦竟然是渴望过和他的约会的。

但是他们之间除了相亲那次,哪里有什么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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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往事说开。

许呦垂着头,手捂住脸,小小一团缩在沙发中。现在说出来,她仍然感到很难受。

她非常认真的:“唐士泽,我从来就没指望过你做什么。但你那次爽约,才是彻底摧毁我的。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唐士泽不言语,将她抱到怀里,轻轻在她背上拍两下。

她本来坚强无比,可是他一抱她,她脸埋入他怀中,许呦眼中就噙满了泪水。

她心中诉不完的委屈,在此时发泄。

呜咽中,许呦觉得丢脸,她吸着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故作大度道:“好了,你知道我想和你离婚的原因了。那我也想知道你明明暗恋过我,可你为什么结婚后对我还是那么冷淡。你是不是暗恋错人了?”

唐士泽沉默。

他轻声:“对不起,呦呦。”

他说:“我以前暗恋的,可能只是你的人设。”

许呦:“……”

唐士泽:“你的真实性情和我想象中的人设不一样,我很纠结,不知道怎么面对真实的你。”

许呦抽鼻子,她仰头拿纸巾擦眼泪,还一边哽咽一边说:“你稍等,我预计你的暗恋是个长故事,你能等我拿盘瓜子,边磕边听你讲暗恋故事么?”

唐士泽:“……”

作者有话要说:囿点荏荇扔了4个地雷

第47章

唐士泽的暗恋很狗血,又乏善可陈。

唐家热衷于慈善,在唐士泽有记忆以来,他们家一直会资助贫困学生,投资大山里那些落后的读不起书的孩子。甚至有时候,唐士泽爸妈还会在对方需要的情况下,接对方来他们家住段时间。

唐士泽上高二的时候,提前一星期,就被他爸妈打过招呼——说最近有个云南来的妹妹会来该市读书,在那个妹妹一家人还没安排好房子的时候,唐先生和太太打算让这个小女孩在他们家住段时间。

希望唐士泽不要欺负小姑娘。

唐士泽听了觉得不悦。

当时他正是年少叛逆期,父母绵延不断的让其他孩子来分享本应他独享的爱,让他分外不舒服。他没有懂事到会照顾别人的想法,他天真地认为只要肯努力,怎么可能穷。觉得唐家这么有钱,是他爸妈奋斗的结果。

他不知道他轻而易举生来就拥有的东西,是很多人毕生也到达不了的起点。

家里要来住一个小姑娘,唐士泽怎么都不舒服。

唐士泽就口头上跟他爸妈答应:“那先让她住一星期。如果我不喜欢,你们就安排房子让她搬出去住。”

唐先生和太太自然尊重独子的看法。

那时候唐士泽还住在唐家的市区别墅。

有一天下午,唐士泽早早回到家。彼时正是夏天,他大汗淋淋,冲进家门,打算带瓶水就重新出去,跟小伙伴约好了打篮球。

少年冲进院子,要进门时,冷不丁看到一个女生蹲在花园盆栽边,低着头喂一只猫吃面包碎屑。

女生穿着连衣裙,双臂和露出的脚踝白皙,披散的长发又黑又直。

她蹲在他们家花园中喂猫,阳光落在她身上,如同落雪般。融融白光中,少年唐士泽心中突然空了一下,眼中一下子只能看到她。

她抬起眼,看到了他。

她露出一个笑,盈盈然走过来,递给他一张湿巾。

唐士泽不明所以时,女孩笑起来,声音也甜甜的:“给你擦汗。”

湿巾有香气,捂住少年的口鼻。对上女孩的目光,唐士泽一下子不知所措。

他大脑昏沉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同手同脚离开的。

当天下午和小伙伴约好的篮球赛,唐士泽输得格外惨。他在比赛中,鼻子好像一直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想起那个女生就浑身发热,心里发麻,又不舒服,心跳又加快。

这个女生,一定就是他爸妈说的会住在他们家的贫困女学生了。

唐士泽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雀跃。

他矜持又傲慢地想,好吧,我要大度。就让她住在我们家好了,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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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唐士泽兴冲冲回到家,家里只有他爸妈,唐士泽有些失望,猜他爸妈是不是怕他不高兴,让人家小姑娘先住到外面去了。

没关系,只要他最近表现得好一些,他爸妈会把小姑娘带回来的。

第二天,唐士泽回到家,女生还是不住;

第三天,女生依然不在。

连续一星期,唐士泽都没有再见到那个女生。

唐士泽脸色有点铁青了。

周末的时候,唐士泽没有如往常一样出去玩,而是挑了个他爸妈都在家的时候,唐士泽故作随和的:“爸妈,你们资助的那个女生,你们就让她住到家里来吧。”

唐先生和太太诧异一下,笑:“阿泽想通了?果然是长大了啊。”

少年站在饮水机前,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倒水。

背对着他爸妈,他觉得自己的颈后已经一片红。但他不说更多的,他只继续故作不在意:“让她住一学期也没关系。”

唐先生和太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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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唐士泽在家里见到了他爸妈资助的那个女学生。

害羞又粗糙的来自云南山村的女孩子梳着粗马尾,发尾还泛黄微卷。这是一个典型的初来大城市的贫困女生,站在高贵傲慢的唐家小少爷面前,她不自在地低头抿唇。

唐太太笑眯眯:“阿泽,这就是诺诺。是你说的,可以让诺诺在我们家住一学期。”

诺诺非常有礼貌:“谢谢阿泽哥哥。”

唐士泽:“……”

唐士泽要不是多年教养好,他脸色当时就要皲裂了。

他甩开诺诺,追上他妈。唐太太正要出门,被儿子堵在院子车库门前。

唐士泽质问:“她不是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唐太太不理解:“你说什么?”

唐士泽脸青:“一个星期前,我回家时见到一个女孩子。我以为她就是你们要资助的……”

唐太太很吃惊:“阿泽,你弄错了吧?诺诺三天前才从云南过来,哪来的一个星期前和你见过?你说的是谁?”

经过唐太太的回忆,唐太太听了儿子说当时的情况,才觉好笑又诧异:“啊,傻儿子,你搞错了。你见到的,应该是许家大小姐,许呦。许太太那天邀我去摄影,她女儿不感兴趣,我们就把她女儿先放在家里。”

“你见到的应该是许呦。”

“阿泽,你怎么会觉得许呦是我们资助的那个女孩子?”唐太太委婉道,“气质就很不一样吧。不同环境长大的孩子,其实连相貌都不会完全相同的。”

唐士泽顿时一怔,呆若木鸡。

他妈妈试探他,问他还愿不愿意让诺诺继续住他们家一学期。

唐士泽说可以,但他心里在乎的,已经不是那个诺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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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也经常听人提过许家大小姐,有人说她跋扈,有人说她骄横。

高二时候的唐士泽第一次见许呦,就觉得那些人都错了。

许呦她是落到人间的小仙女。

漂亮,温柔,优雅,善良。

她是他想象中最美好的小仙女,让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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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

许呦:“……”

唐士泽:“……”

许呦瓜子都磕不下去了。

她与青年企业家、她的前夫唐士泽深深对望,瓜子壳沾在她嘴角,她瞪大眼,看唐士泽伸手,把她嘴角上沾着的瓜子壳拿掉。

许呦清楚地从唐士泽眼中,看到了他对她现在状态的嫌弃。

许呦:“……”

他误以为她是小仙女,难道要怪她第一次和陌生人见面,表现得太懂礼数?她从小教育就是这样啊。

许呦沉吟了半天,半真半假地安慰唐士泽:“对不起,我是窝里横,不了解我的人,见我第一面都以为我温柔可亲。你不是第一个误会我的人。”

唐士泽扯嘴角:“结婚后我就知道了。”

许呦:“……那你当初认错了我,然后呢?”

唐士泽:“然后就等你毕业结婚了啊。”

许呦:“不是,我是问那个诺诺呢?通常情况下,你们之间不应该发生点故事么?”

唐士泽:“……”

唐士泽:“她确实很优秀,对得起我爸妈的栽培。她现在在我们家的企业工作,说要报答我爸妈的恩情。”

许呦唏嘘感慨。

如果唐士泽现在是在唐家的公司上班,这说不定真能有故事发生。但是唐士泽被聘在“光和”,他不回自己家公司,那诺诺,可能就真的沦为一个路人甲了。

听完故事,许呦留下瓜子皮等阿姨收拾,拍拍屁股就要走了。

唐士泽仍坐在沙发上,却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许呦回头,怔忡看他。

他抬眼盯着她。

眼中光华如星,星火摇落,堪堪对她。

他生了一张好皮相。

许呦忽然有些恍惚,觉得很熟悉,觉得他长得很熟悉……她应该在哪里见过他。

但她当然在哪里见过他啊!

她天天都和他见面啊。

她熟悉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不对,不是那种日日见面的熟悉。这种熟悉……真真假假,抽出她灵魂向上飞。好像他们置身一个梦境,梦境在这种熟悉感下,突然有被打破的可能……

唐士泽开了口:“呦呦。”

他的声音唤醒了许呦,将许呦从那种虚幻的不真实的感觉中带回现实。

许呦茫茫然地眨着眼睛,回望。

唐士泽一怔。

她生来鹿眼,鹿眼清澈黑亮,天真无辜。

鹿目富贵,拥有这种眼睛的女生,命中福禄星高照,坐拥家财万贯。但她一生不在意钱财,不爱世俗。

唐士泽握着她的手,拉回自己对她片刻间生出的连自己都没弄清楚的熟悉感。

他温和地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呦呦,我明白我们婚姻失败的原因了。你看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想过了,他还是喜欢她的。

他结婚后刚开始,弄不清楚他的感情,对她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这件事,唐士泽不知道怎么对她才好。他又恰恰在忙论文,之后在忙工作。距离感削弱了他对感情的不确定,他心里对许呦也有一些微词。

然而,他始终是没想过和她离婚的。

他甚至一直觉得,在豪门中半真半假秀恩爱的夫妻中,他和许呦已经算得上是真爱了。

她要和他离婚,他不敢相信。可是有婚前协议在,他只能签了字。

然而……若是重新开始呢?

唐士泽心跳猛烈。

许呦垂头看他。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从他手中抽走。

许呦说:“不,我不要和你重新开始。”

唐士泽站起来:“你不就是嫌我对你关心不够么?我可以改。”

许呦:“可是我不相信你啊。”

她唏嘘道:“而且你改不了。你一个CEO,怎么可能不忙。不忙的、有空谈恋爱的CEO,只存在中。真实的总裁,总是在开会、加班,加班、开会。”

唐士泽皱眉。

目中浮起几多恼。

他说:“男人事业心强,你不能理解么?”

许呦认真道:“能理解。特别理解。所以才不想和你重新开始。我已经对你失望了,不抱有希望了。不管你怎么做,我心里都留着一根刺,不相信你了。”

许呦劝他:“你看我们现在不就挺好的么?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我花你的钱,你睡我的人。哪天不喜欢了,拍拍屁股结束合约走人。不是比以前扭曲的夫妻生活正常多了?”

唐士泽思忖。

他说:“名分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