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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似乎不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容瑕脱去身上的外袍,又起身用茶水漱了漱口,茶水有些凉,他也不在意。

“现在好了,”容瑕坐回班婳身边,一手替她的脖颈做按摩,一手牵着班婳,“还能闻到酒味吗?”

他的语气很温柔,呼吸间还带着淡淡地茶香,班婳笑着摇头:“现在还好。”

两个全福太太匆匆从侧殿赶过来,见新娘子的盖头被揭了,凤冠也取下来了,新郎官甚至连外袍也脱了下来,她们愣了一下,帮走过来道,“侯爷,郡主,你们该喝交杯酒了。”

两人亲手倒好酒,递到两人手里,笑着道:“祝二位白首不离,金满床,玉满堂,子孙绕膝,福寿双全。”

“多谢。”容瑕接过酒杯,与班婳手腕相交,喝下了这杯有些凉的酒。

酒水很淡,或许是为了照顾新娘子的口味,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味。

班婳把酒水咽下,见容瑕双颊绯红,就像是上了胭脂一样,她心头一跳,忽然觉得四周的烛火朦胧,酒有些上头,竟有种口干舌燥,想要摸一摸他脸的冲动。

不过身边还有其他人,班婳忍住了。

她转头看了眼两个全福太太,心里想,若是没有外人在,她一定要伸手摸摸容瑕的脸颊,锁骨,喉结,还有小腹,这样的绝色,摸起来的手感肯定好。

“多谢两位太太,承二位吉言。”容瑕把两位全福太太送到门口,让丫鬟带她们出去吃酒。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班婳青丝绾成繁复华丽的云髻,除去华丽的凤冠以后,头上只有几支金钗与红玉钗,烛火下的她,美得让容瑕移不开目光。

“婳婳……”容瑕声音有些干,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想要喝一口,想到班婳可能不喜欢这个味道,又倒了一杯凉茶喝下,才觉得自己心中的燥热感消失了半分。

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喉结也跟着颤抖起来,班婳的目光落到他的喉结上,猛地站起身,伸手在他喉咙间抹了一把。

有些滑,有些嫩,像是摸到了水嫩嫩的豆腐。班婳目光扫过容瑕穿着工工整整的内袍,很想学话本里的恶霸,把容瑕按倒在床上,扒开他的衣服,然后在他的前胸后背锁骨都好好摸上几下。

她的大脑中出现了各种把容瑕按在床上的画面,但是她本人却还是好好站着,只是目光穿透了他身上的袍子,落在了他身上每一处地方。

“婳婳,”容瑕身影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班婳笑得一脸纯然:“我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了?”

“你想吃掉我,”容瑕靠近班婳,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就像是最神奇的药,让班婳的耳朵与脖颈都酥麻起来,“你……想从那里开始吃?”

“这里?”容瑕指着自己的唇。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脖颈。

“还是……”他脱去身上的内袍,露出红色的里衣,他拉开衣襟,露出性感地锁骨,“还是这?”

班婳把人往床上一扑,骑坐在容瑕的腰上,伸手取下自己发间的红玉钗,任由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如烈火般的红唇轻扬:“我都想吃,美人,你便从了我吧。”

妖精,妖精!

容瑕觉得,此刻便是让他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他也甘之如饴,不会有半点反抗。

“侯爷!”门外响起杜九焦急的声音,“侯爷,出事了。”

班婳遗憾地看了眼容瑕半露未露的胸膛,帮他把里衣整理好,转头走到门口拉开一道门缝:“什么事?”

新娘的妆容十分厚重,一般人用这样的妆容,都会显得死板与僵硬,但是班婳不同,越是艳丽的妆,越是厚重的妆,她就越加明艳。杜九看到班婳后,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忙行礼道:“刚才传来消息,宁王与谢家大郎发生口角之争,宁王气急之下,一刀捅伤了谢大郎。谢家人向静亭公府求医,但是据说这两个大夫跟着郡主……夫人陪嫁到了行宫,现在谢家人已经求上了门。”

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是福乐郡主来开门,他们家侯爷呢?

“宁王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班婳气恼道,“他那么能,怎么不把自己一刀捅死?!”

杜九想,大概是宁王还没有蠢到自己砍自己的地步吧。

“婳婳别气,”容瑕披着外袍走到班婳身边,见杜九垂首躬身的模样,便道:“谢家人不知道今日乃是婳婳与我的大好日子吗?整个京城难道就没有别的大夫,非要来我们白首园要人?”

杜九听出侯爷语气里的不悦,忙道:“侯爷,属下本也是这么想的,哪知道忠平伯亲自上门哭求,其他人做不了这个主,现在园里还有不少宾客在,若是直接不管,属下担心别人说闲话。”

“不他们爱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去,”班婳冷哼,“打扰别人的好日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让人把两个大夫带过去,”班婳语气冷淡,到底没有拒绝谢家人的请求,“只是这两个大夫是我班家敬养着的,不管人有没有救回来,都不能让两位大夫受委屈。杜护卫,你多安排几个人跟着一块儿去,免得谢家人发疯,让我们自己人受委屈。”

“是。”杜九领命退下,待走出几步远以后,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听侯爷的意思,回头一看,只看到侯爷低头与郡主说话的侧影,他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侯爷压根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走出正殿,见到了神情憔悴的忠平伯,对他抱拳道:“请忠平伯稍候,在下这就去请两位大夫。”

“有劳杜先生。”忠平伯心头一颤,慌乱之中,竟是对杜九行了一个礼。

忠平伯为尊,杜九为下,这个礼杜九哪里敢受,匆忙避开以后,他道:“忠平伯不必向在下道谢,这都是我们家夫人的意思,属下不过是听明行事而已。”

“我们家夫人”五个字,杜九说得铿锵有力,还带着几分自豪。

忠平伯老脸却有些发红,杜九口中的夫人,本来差一点就能做他家儿媳妇的。

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郎心似铁,误了佳人,”班婳洗去脸上的妆容,对容瑕道,“这个宁王自小就爱跟我过不去,也不知道上辈子我跟他有多大的仇怨。”

容瑕让伺候的丫鬟们退下,拉着班婳到床边坐下,“他以前就欺负你?”

“他倒是想欺负,可我是白让他欺负的性子?”班婳把脚塞进被子,抱着被子打了个哈欠,“他小时候的性格虽然不讨喜,但也不想现在这样讨厌。”

容瑕见班婳昏昏欲睡地模样,低下头道:“人总是要变的。”

“唔……”班婳躺进被子里,“有人是越变越好,有人却是越变越讨厌。”

“困了?”容瑕目光在班婳的脖颈处扫过,伸手轻轻摸了摸班婳的耳垂。

班婳勉强睁开眼:“你还有事?”

容瑕跟着躺了进去:“嗯,有事。”

多了一个人与自己挤同一床被子,班婳的困意顿时飞走了一大半,她睁大眼看着容瑕,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猫,审视着侵犯自己领土的人类。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类长得太好,骄傲的猫咪终于缓缓地放松了全身的情绪,“什么事?”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容瑕还没有说完,班婳忽然精神十足的坐起身来,“你后背的伤都好了?”

“想要看吗?”

“想!”班婳点头,手已经伸到了容瑕的胸膛。

容瑕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声音沙哑道:“不急,我们有一夜的时间慢慢看,慢慢摸,还能慢慢地……尝一尝。”

班婳指尖一颤,忽然觉得手掌下烫得吓人,就像是一簇沾上油的火苗,越烧越旺盛。

“外面下雪了,很冷。”

温热的唇,吻上了柔嫩的耳朵尖儿,耳尖儿瞬间变作了盛开的红花,艳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雪花在空中飞舞,落在了别宫中的露天温泉池中。朦胧的雾气升起,与雪花交融在一起,似冷似热,最终雪花化为水,但是温泉的温度却不曾消减。

“婳婳,你可还好?”

“我很好,要再来一次么?”

雪花在温泉中缠绵,沸腾,融化,升腾的水雾就像是人间仙境,让人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明日是哪年。

雕刻着龙凤的大红喜烛燃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大亮之时,这对红烛才燃烧完毕,在烛台上留下烛油,证明了这一夜时光的流逝。

如意推开窗户,看到外面雪白的世界,忍不住又给自己加了一件夹袄。

“如意姑娘,”一个穿着藕荷裙衫的丫鬟走到窗外,对如意行了一礼,“侯爷与夫人快要醒了,我们该去伺候了。”

如意看了眼现在的时辰,对这个丫鬟笑了笑,“多谢。”

“不必如此客气。”

一行伺候的人来到门外,见室内没有动静,于是都转头看如意。如意是郡主身边的人,定是知道郡主的习惯与忌讳的。

如意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眼光,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主子的传唤。

容瑕醒来的时候,天外已经大亮了,他很少这么迟才醒,也很少睡得这么沉过。

他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嘴角不自觉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被窝里太温暖,温暖得他不想出去,只想在里面躺到天荒地老。

“你醒了?”班婳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容瑕那张俊俏的脸,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啾。

她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几分惬意。

第109章

容瑕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他想要亲遍她的全身,想要把她拆吃入腹,又害怕自己动作重上一点,就会让她感到疼痛。

软香可口的唇,在他碰到以后就不想松开,他是沙漠中最饥渴的旅人,她是他的绿洲。他想溺死在这汪绿洲中,再也不醒来。

“呼,”班婳红着脸喘气,摸了摸自己的唇,“一大早你干什么呢?”

“不是一大早,”容瑕把她抱进怀中,“已经上午了。”

“可我困。”班婳闻到容瑕身上有种干净好闻的味道,这个味道不好形容,但是班婳很喜欢。她趴在容瑕的胸口,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脖颈,看着他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喉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婳婳,”容瑕的手搭在她的后背上,“知道什么叫烈火浇油么?”

班婳眨了眨眼,笑眯眯道:“我该起床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起床做什么?”容瑕一个转身,把班婳压在身下,“连理枝头连理枝,如今你我共为连理枝,自然也该做一些连理枝做的事。”

班婳伸出右右手放在容瑕的胸膛,小声笑道:“连理枝的事情是什么?”

“自然是……”

热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守在殿外的婢女们不敢发出响动,直到己时下刻,殿内才传出响动。婢女们忙捧了洗漱的用具进门,直到进了内室,她们才脱去外面的鞋子,踩着柔软的地毯来到两位主子面前。

如意与其他婢女一同进的门,她见郡主站在床边,侯爷正在替她系腰带,两人之间亲昵的氛围,让让她有种不好意思看下去的感觉。

“郡主。”如意上前行了一个礼,退到了一边。

班婳对她点了点头,开始用温热的水洗脸,洗完以后在脸上擦了一些护肤的花露,转头见容瑕正看着自己,便道:“你看什么?”

“看你好看,”容瑕拿过她手里的小瓷瓶,“这是什么,味道淡而清香。”

“不过是女人用的花露,”班婳在指腹上揉了一些点到他的额头上,“感觉怎么样?”

花露有点凉,有点润,容瑕把瓶子还给班婳:“你喜欢什么,尽管让下人去准备,不必有所顾虑。”

“好呀,”班婳把花露交个婢女,又在脸上手上涂涂抹抹了不少东西,转头对容瑕道,“会不会觉得无聊?”

容瑕笑着摇头:“你喜欢就好。”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生容颜不老的女人,不过是小心护着养着,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毫无瑕疵而已。

不过这些话题班婳也不打算给容瑕提,提了对方也不一定感兴趣。

丫鬟们替班婳梳好头发以后,容瑕便要自告奋勇的给她画眉,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班婳一时心软,还是让他尝试了。

然而事实证明,会作画的人不一定擅长画眉,班婳看着自己的柳叶眉变成了歪歪扭扭的波浪眉,嫌弃地用帕子擦干净自己的眉,对容瑕道,“这是我的脸,不是画布。”

“抱歉,第一次画这个,手有些不听使唤,”容瑕见她擦眉的动作太重,伸手夺去她手里的帕子,轻轻地替她擦干净,“你画我看着。”

刚成亲的男人,对什么都感兴趣,女人的发钗,女人的护肤品,甚至女人的肚兜……他也是偷偷看了好几眼,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每处风光都让他感到新奇。

年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若是娶了一个没事便对镜流泪,对月吟诗的娘子,成亲并不会比没成亲有意思。或许是他的母亲让他对女人有了一种恐惧感,以至于他好些年对女人都避之不及,只是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但是婳婳不一样,她对着镜子永远是愉悦的,她享受着照镜子的状态,也享受着生活带来的美好。

他喜欢看她描眉的样子,喜欢看她挑拣衣服的样子,想象着她穿着漂亮衣服首饰让其他女人黯然失色的模样,只要想到这些画面,他就愉悦起来。

“过几日我们回侯府住,”容瑕低头在班婳耳边道,“侯府里有很多漂亮的首饰,你喜欢什么,就戴什么。”

“很多?”班婳有些惊讶地看着容瑕,“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的首饰?”

“很多都是容家祖上留下来的。”容瑕没有告诉班婳,还有一部分是他买回来的,他想要这些漂亮的钗环戴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然而那时的他却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用在谁的身上。

“好了,”班婳梳好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水红宫装,转头对容瑕道,“好看吗?”

容瑕点头:“比所有人都好看。”

“诚实的男人,总是讨人喜欢的。”班婳朝容瑕勾了勾手指头。

容瑕面对班婳低下头来。

一个温软的吻留在了他的脸颊上,甚至还留下了淡淡的唇印。

“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容瑕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脸,笑出了声。

旁边伺候的丫鬟们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幕让她们看得双颊发烫,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夫妻二人用了午膳,才坐上马车,进宫去给皇帝谢恩。

两人乘坐的马车来到朱雀门外,守宫门的护卫见到马车上的标志以后,就恭敬地退到了一边。马车经由朱雀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宫廊,便停了下来。

“侯爷,夫人,往前面走就是大月宫了。”

再往前走,马车就不允许通过了。

容瑕掀起帘子走出马车,转身扶着跟在他身后出来的班婳,“小心。”

现在正下着雪,就算每天都有人来清扫,但是没过多久,雪便积了下来。

班婳扶着他的手走了下来,容瑕替她理好斗篷,接过太监撑着的伞,遮在了两人的头顶。班婳挽着容瑕的手臂,她踩在松软的雪花上,顿时雪花上便陷了一个深深地脚印。

“别踩那里,等会雪化了脚会凉。”容瑕注意到她故意踩脚印的动作,在她耳边小声道,“别调皮。”

“谁调皮了?”班婳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容瑕撑伞的手晃了晃,几片雪花飘在了班婳的脸颊上。

“嘶。”班婳倒吸一口凉气,把自己冰凉的手指伸到了容瑕脖子里,见容瑕冻得缩起了脖子,顿时笑了起来:“冷不冷?”

容瑕抓住她的一只手哈着热气:“现在好点没有?”

“还有这只。”班婳把右手也递到了容瑕嘴边,于是容瑕又对着右手哈了一口热气,班婳被他这么听话的行为逗得笑了出来。

“见过成安侯与福乐郡主。”

班婳回头,看到了身后带着一队禁卫军的石晋,她把手从容瑕手里抽出来,与容瑕并肩站着:“石大人。”

石晋的目光从这对璧人身上扫过:“二位是来见面见陛下的?”

“是的。”容瑕点头,对石晋道,“今日风大雪大,石大人辛苦了。”

“此乃我应尽之责,”石晋对容瑕拱了拱手,“请往这边走。”

等班婳与容瑕走远以后,石晋身后的一位护卫小声道:“我以前只觉成安侯与福乐郡主两人不合适,但是今天一见,只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再合适不过,换个人与他们在一起,反而不对味儿。”

“什么不对味儿,”另外一个护卫道,“你不就是想说,这两个人长得都好看,站在一起养眼?”

“就是这个理……”

石晋听着两人小声的交谈,沉着脸道:“我等在深宫中当职,不可随意谈论他人。”

“是。”两个禁卫军面色一变,忙噤声不敢多言。

容瑕与班婳来到大月宫,见大月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面上都带着喜色,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些宫人见到班婳与容瑕两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一个女官上前道,“侯爷与郡主,陛下早就盼着两位贵人了,快请随奴婢来。”

班婳心中更加疑惑,但是当她走到内殿,看到被人扶着能走几步的云庆帝,顿时明白大月宫的宫人们为何会如此高兴了。

“陛下,”班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云庆帝面前,连行礼也忘了,她一脸喜色地看着云庆帝,“您大安了?”

“能勉强走上两步了。”云庆帝心情非常好,为了证明他身体有所好转,他推开了扶着他的太监,当着班婳的面走了好几步。

“真好,”班婳呱唧呱唧鼓掌,“陛下,看来出不了几日,您就能康复了。”

这话说到了云庆帝心坎里了,他慈和地看着班婳与容瑕:“昨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朕虽然不能亲自到场,但是待你们的心意,与朕那些子女是没有差别的。”

“坐下说话。”云庆帝现在看班婳与容瑕,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认作自己的儿女。

若是能让他恢复健康,就算认个养子养女又如何呢?

今天早上醒来,他就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很多,不仅人精神了,就连腿上也有了力气,太医来诊了脉,说他恢复得很好。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容瑕与班婳成亲冲喜的缘故。

不然为什么早不好,晚不好,在这两个小辈成亲以后,他身体就开始好转了?

云庆帝看两人的眼神就像在看珍贵的金娃娃,所以当两人拜别的时候,云庆帝赏了他们一大堆的东西,这些东西十分珍贵,连宁王与宁王妃成亲第二日来行拜礼的时候,陛下也不曾这么大方过。

“容瑕,”班婳在容瑕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陛下不太对劲?”

以前云庆帝对她虽然好,但也是有个限度的,至少不会越了规矩。但是近来云庆帝的做法十分奇怪,他不仅把行宫赏赐给了他们,还给他们这么多新人礼,这些礼物若是被人传出去,恐怕又有不少人说容瑕是皇帝的私生子了。

“嘘,”容瑕在班婳耳边小声道,“这与我们无关。”

班婳看了眼容瑕,点头道:“我信你。”

既然容瑕说无关,那就无关吧,反正这些东西是皇帝心甘情愿送的,又不是她抢来的。

听到这三个字,容瑕微微一怔,把班婳的手紧紧牵住了。

“皇后娘娘,成安侯与福乐郡主求见。”

“快请他们进来。”皇后听班婳夫妻两人到了,忙让宫人把两人迎进来。坐在下首的康宁郡主有些尴尬地看着皇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自从惠王府出事以后,她就被养在皇后跟前,虽然还有个郡主的封号,但是她在宫里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连宫女太监对她也不够恭敬,可是知道父亲做过什么事的她,竟是连抱怨也不敢有。

现在听说班婳与成安侯来了,她竟觉得十分的羞恼,一点也不想这两人看到自己尴尬的境地。

“娘娘,臣女……”

“娘娘,臣女好想你。”穿着水红宫裙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她虽然梳着妇人发髻,但是举手投足间仍旧带着一股子被人疼宠着的天真。

康宁看着班婳,把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她朝殿外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个带着温柔笑容的男人。她有些慌张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匆匆低下了头。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容瑕走进殿内,见班婳已经坐在皇后身边说话了,他笑看了班婳一眼,上前给皇后行了一个礼。

“不必如此多礼,”皇后见这两个后辈眉目传情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感情极好,“白首园还住得习惯吗?”

“多谢娘娘关心,一切都很好。”

“你这孩子,自小都是这性子,什么都说好,”皇后转头看班婳,“我问婳婳。”

班婳想了想:“别的都好,就是园子太大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把园子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