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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琉:“”因为了解彭少的真实个性,她也是没法想象他去拍那位顾廷川的戏会是如何情形。

她边回应边起身去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把带来的几件换洗衣服拿出来铺在床垫上面,彭少晖絮絮叨叨地说着近日来的一些工作,还与她分享心得。

“靖南”实在是比陆可琉老家更冷一些,而且又没有暖气,她就翻出来一条毯子来盖在身上,握着手机听他瞎扯。

彭少晖:“贺洋也是奇了怪,明明都要往电影圈发展了,偏要推掉之前一位大导演的新片,来拍这部《寻隐》。”

陆可琉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只是随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说:“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寻隐》是大制作吧?从资源、人气还有影响力、片酬各方面来讲,也不输一部电影?”

这部片子在来“靖南”之前已经完成大部分拍摄了,彭少晖这会儿就提议:“等过完年,我和贺洋的戏份都要杀青了,你要是有机会,来看最后一场戏的拍摄,当然也是最精彩的。太子和云隐决裂了,公主落辞死的很惨啊当然傻太子也没有好下场。”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角色的。

挂了电话,陆可琉因为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她向后倒在床上,正打算去梳洗睡觉了,却又蓦地想起一件事——

微博账号三个月不登录好像就会自动注销,以前的那个都已经闲置了几年,根本没必要再重新拿来用了。

她一下子就没了睡意,爬起来拿自己的手机号又注册了一个新的,随手就取了“靖南-麋鹿君”这个名字,点开“贺洋”的微博主页勇气可嘉地加了关注。

反正,他也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小粉丝”突然出现吧。

贺洋发微博的频率并不快,但每一条的转发数量都疯狂地破了数十万,从开通这个账号到如今也就三页的内容,她动动手指很快就刷完了。当看到不久之前的那条更新,她面孔上的表情转为微微的惊讶——

贺洋v

“我有时气你,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你”

她鼻腔里都有些发烫,想了半天才猛然回味过来,这句话何其熟悉,总觉得在哪个时候,贺洋对她说过这句话的。

对,肯定是说过

陆可琉怀揣着胸腔里巨大的心跳声,手抖着点开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一看,网友们果然也是热议纷纷——

漫漫一笑兮:这句台词果然有问题!当时播的时候我就觉得根本不是对落辞说的,是对太子!!

烟华顾晚:你们别闹!身为bg党的我,依然站“隐辞”!

猫粮粮大师团颜值担当:啊啊啊!太子还转发了!傻晖你是在宣誓主权么[害羞]

陆可琉松开了揪着的一颗心脏,原来是台词啊不知究竟是有一刻莫名的心凉,亦或是找回了理智,镇定之余她反倒怪起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捧着手机不由地想,贺洋和彭少刚出道就有不少女孩在萌cp了,他俩排练期间出去偷吃东西都能互相掩饰,这种情谊真的是难能可贵。

她有些欣然的安慰,以前总觉得他在那种地方一定很难找到知己,他又是不屑于人虚与委蛇的性子,工作起来更是不顾自己身体的每每想到这一层,她就会蓦然泛起淡淡的心疼。

其实能有彭少晖这样真心相交的好友,她应该能放宽心,毕竟无论如何也不该由她来多想了吧。

回来工作几天,她的生物钟也逐渐恢复到正常,早上七点通常就醒了,吃过早饭不紧不慢地往施工场地赶。

“国怀寺”并不大,初来此地可能会觉得这庙宇给人一种逼仄的错觉,然而再往里走一些,长长的石阶托着一层层弯曲而上的梁架,那“如鸟斯革”的飞檐尽情地舒展着。

整个殿前的院子绿化种植相当合理,松柏在各个厢房前错落地种植,就有了庄严又开阔的感觉,陆可琉在庙里溜达了一圈,师兄告诉她这边暂时不需要帮忙了,让她去村子另一边的桥楼。

她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刚迈步跨出大殿,抬头看见有人坐在前殿的院子里,周围是古意深长的走道,摆着明朝时候就有的石雕,一切就如一副澄澈的山水画卷。

他身边放着简装的行李,手里架着一只价格不菲的专业单反,对着四周认真观察并不断地进行着拍摄,她看那人骨骼修长,身材清韵,姿势也是相当娴熟,立刻就认了出来

竟然是顾廷川?!

纵然认出了他,但陆可琉还是有种强烈地不想靠近的感觉,搞艺术的都是疯子,她却没想到都追来这种地方了!

然而,顾廷川已经隐约察觉,此刻放下照相机,从大殿前的石块上面站起身,缓步向她走来。

他穿着做工上好的呢子大衣,外套敞开,里面穿的是白色衬衫和格纹长裤,倒有几分学者的随意,面孔与黑眸中的专注神采几乎有种让人抵挡不了的独特的气质,也让这沉寂百年的建筑添了光华流转的精致感。

等到顾廷川已经走到她面前,只好认命地开口:“顾导,您公司这么多事,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种小地方‘采风’。”

他的笑容一丝不苟,就算是这样私下的见面也维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这里很适合取景,《寻隐》也不知怎么就找到了这处地方。”

顾廷川的手稳稳地托着相机,黑色机器更显得他手指弯曲的弧度优雅,他个头高瘦,在这片景致里显得颇为出挑。

男人忽而对她伸出手,容色有一种不能让人拒绝的气势:“陆小姐,我既然诚心想找你试镜,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陆可琉见他比那天在早茶店更多了几分诚意与坚决,她不知怎么微微有些动容,又觉得这男人是当真有做大事之人的气度与坚韧的内心。

毕竟是拍得出好电影的青年导演,又是家世背景都堪称一流,她伸手与他互握,微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陆可琉礼貌地保持着与他握手的姿势,“其实,能得到你的肯定确实是我的荣幸,如果您一会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吧。”

顾廷川不动神色地点头,下一瞬的目光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因为她的手心有些凉,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第16章 紧迫盯人(二)

第十六章

第一次面对所谓的“大人物”,陆可琉并没有太多慌张,她用心地回想了一下,其实自己也早看过顾廷川拍的很多片子,大部分还都是她欣赏的作品,只印象中记得“嘉叶”,却不太记得他的名字。

这样想来,原本被打搅的心情也淡去一些。

她和老肖说明情况,后者以为是和那份“顾问”的工作相关,还在奇怪对方怎么亲自找上门,难道电影圈就这么缺人嘛但也不多管小年轻们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处理了。

陆可琉随后得知,顾廷川不是真的单枪匹马就来到“靖南”,而是有一位司机和助理陪同,但因为她的客屋不大,来往的又都是一些师生学者,顾导就让他们先找个地方候着,独自与她洽谈工作。

想来想去,她不敢怠慢了对方,在抽屉里翻出特意从家中带来的普洱茶饼,手忙脚乱地拿剪刀戳了半天,最后又翻出一套简易的茶具,等普洱泡开后,那香味格外鲜妍,红汤色泽薄而清润,闻着挺叫人垂涎。

顾廷川刚进来的时候觉得“靖南”的冬天就连屋子里也是温度寒凉,此时闻到这股茶香,他顿了顿,一时想起前几天的一个夜晚,他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手边也有泡好的茶,还有一碟松子和杏仁。

上次因为有贺洋在,她一直心神不宁,并没有仔细听他在说什么,这下陆可琉与他隔着一个方桌坐着,神色自若地给导演斟茶:“顾导,请说吧。”

顾廷川抬眼打量她一眼,这屋子的灯光不甚明亮,使她的面部仿佛溶在一个柔美的滤镜里,有些动人,他慎重道:“我不和你签长约,也不签任何其他合同,只要你拍这部戏,拍完也不用参加任何宣传活动。”

陆可琉觉得这几句话很有说服力,但她实在没有演戏的自信:“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找我?我自认没有非要你来靖南‘请’我去拍戏的理由。”

顾廷川抿了一口她泡的普洱,目光也落在她身上:“我相信直觉,看到你的第一眼觉得就是你了,不会出错。”

他目光浅淡地凝视着她,如同在欣赏自己的品味与价值,片刻,又微抿了一下唇,大抵是这氛围很容易让人放松。

“陆小姐,你知道我上一部戏为什么不拍了吗?”

陆可琉听闻那片子是历史正剧的时候就有所猜测,国内电影票房虽有好转趋势,但这种题材从来不讨喜,想必他又是和多方意见不合,最后不欢而散。

如今这部新戏,顾廷川敲定了男女主角,却又不满投资方找来的女配角黎欣欣,就想培养一个自己看中的人,毕竟那才是投入他艺术创造的乐趣所在。

“你有没有为一件事耗尽心力,却甘之如醴。就像你在‘靖南’,花这么长的时间修复古建筑,不正是你的‘移情’吗?”

她礼敬古寺,心守一事,如此年轻却一直在这种地方默默呆着,顾廷川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定是沉醉与逃避间或有之。

原本陆可琉还微微侧头,认真地听他讲着,谁知突然被人戳穿了心事,面上一阵泛红,她羞涩的时候面容甜美,有一些难得外露的娇嗔可人。

“你不想当演员,只是想留在电影圈?那我可以为你介绍相关工作,你要先帮我这个忙,很公平,不是吗?”

顾廷川说话的时候专注不已地盯着对方的眼睛,陆可琉似是斟酌着,说出她的顾虑与弱点:“我不想让那么多人在电影院里看到我,我没有这份自信和勇气。”

她的声线明快,又直中要害,除了外形是顾廷川想要的,性格也让他没什么好挑剔的,与这种女生共事要比那些矫揉做作的女明星好上太多。

这个心理障碍并非能轻易突破,他决定拿出“杀手锏”来:“陆小姐,这部戏我会找贺洋来演一个男配角,事实上他本人也已经答应了。”

陆可琉诧异万分地看他,顾廷川看到她的眼里有一丝快到几乎不能被捕捉到的思虑,他轻微地笑了一下,继续补充:“你既然与他是朋友很多方面想必他能提点你。”

下一秒,她很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与贺洋共事看他拍戏

天啊,这个诱惑来得太快,也太大了吧?!

她坐在那里忽然就觉得头有点晕,需要一些时间来理一理头绪。

从认识贺洋的第一天到分开之后的五年,她从来没有看过他拍电影,更没想过有一天要与他在同一部片子里演出。

上次在“靖南”也只是匆匆窥得一些细节,却不知道真正在工作状态的贺洋是如何的散发个人魅力。

陆可琉对于“演戏”抑或“出名”都没有太大兴趣,她只对这个能够最深入了解他的机会动了心

同时,她也想起那次与瞿晨光夜谈时,她说,既然想去做就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做到极致,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

她还不甘愿从此就成为他的一个过路人,还想再看一看被她错过的人与事

顾廷川离陆可琉不过一臂的距离,抬头看了一眼她便收回视线,低头笑了笑,再开口时,声音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深邃:“电影于我而言,就是一盏反映世界历史的明灯。它在黑暗的幕布上放出明亮的画面,告诉我们那些天才与善者如何在自我殉道的路上踏着荆棘”那缓缓道来的嗓音,如流水涓涓淌过。

修缮古建筑,不也正是如此吗?

他们的工作,其实都有为艺术献身的异曲同工之妙。

陆可琉觉得这男人真是擅长说服别人,她在视线流传间,注意到他放在桌角的那个单反相机。

她想了想,起身从抽屉里拿来一只干净的口罩,递给他:“这里古建筑的灰尘都有百年历史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拍照,起码得带口罩。”

顾廷川放轻声音,淡淡地道谢一句:“谢谢。”

顾导走后,陆可琉拿了茶具去屋外的水槽里清洗,她两手刚沾上冰冷的水,就有一位小学妹站到她背后,迫不及待地说:“刚才看到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那男人我在电影杂志上见过,是顾廷川!”

陆可琉认真地低头冲洗着杯底,嘴里应道:“嗯,他觉得‘靖南’风景好,也想来这里取景。”

小学妹也没想太多,光顾着花痴了:“你说这年头,像贺洋这种小鲜肉长得惊为天人就算了,怎么连个导演都如此‘可口’这种导演不潜规则根本说不过去,大概有一堆演员缠着顾导求潜吧?”

陆可琉被最后这句话说得破功了,幻想着如此滑稽的画面,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的口袋里还放着顾廷川的一张名片。

他临走前,伸手从毛呢口袋里将名片拿出来交给她,郑重万分地说:“如果你愿意来试镜,打电话给我。”

顾廷川在“靖南”转了两天,拍了许多照片,还问陆可琉要了一些收集来的当地民风的素材和建筑数据,这才打道回府。

她心绪不宁地工作了大半个月,陆续也将手头的一些事分派给了其他同事,大概是顾导的大道理太多,让她都觉得没法拒绝,也许是暂时离开的时候了。

转眼年关已至,陆可琉在除夕夜前回了家,新年的喜庆融化了城市里的一层寒霜,多了些暖意,街角的水洼凝结出白霜,折射着日光的晶莹。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她看到贺洋出现在巨大的广告位里,是一支男士香水的广告。

他的侧脸无可挑剔,手指在唇边点缀出一丝低沉的魅惑,穿着西装的模样隐在光影之间,漆黑幽亮的眸子里像有星星在闪烁,又极具男人味。

这大概也是她喜欢待在“靖南”的原因之一,至少不用每天都可能在不经意间就看到他的广告或者宣传照。

其实,她也不想再这样逃避下去,也许选择面对一切,然后放下一切,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再次与贺洋不期而遇,就是与顾廷川约好试镜的日子,那天,也正好是《寻隐》杀青前的最后一天。

他们的绿幕影棚就在隔壁,陆可琉被彭少晖叫去“探班”的时候,贺洋已经定妆完成,一身青色的缎袍,衣襟袖口是太子衡特意命人为他锈的金线云纹,他长发高束,化了比原本年龄更年长一些的妆容,轮廓更为严厉,俨然是一位深谙世事的道士。

他已进入角色状态,面上如同敷了一层冰霜,加上这套浓到凛冽的华服,浑身都散发着骤起的杀气。

陆可琉站在棚内暗淡的阴影里,前方有许多机器和工作人员都掩住了她的位置,她安静地望着那个并不知晓她存在的人,心里有些难言的滋味,既想这样无声无息地打量他,又因为无法得到他的注目而泛起一阵落寞。

相距甚远,贺洋确实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他的视线凝固在“公主落辞”的脸庞之上,女演员倒在他的怀中,奄奄一息地望着他。

这是《寻隐》全剧的高/潮,也是魏云隐的感情从最外放到最隐忍绝望,也最无奈的一场戏,陆可琉像被现场气氛感染了,在不知不觉间捏紧手指,屏息以待。

第17章 执念(一)

第十七章

如果不是彭少晖在微信上与她语音聊天,大概也不会有她来看这一幕戏的结果。

自从加了微信,彭少只要在拍戏的空余,总会发一些有趣的段子过来,为此陆可琉也被迫知道了娱乐圈许多不大不小的内/幕八卦。

这天也是闲聊得知,原来她去顾廷川公司试镜的地点,就在他们特摄棚的附近,他用了一连串的语音轰炸,软磨硬泡要他的好妹妹去“探班”。

陆可琉也藏了点私心,只好答应下来,在此之前,她很久没见到贺洋了,他的消息也是只能从微博上得知。

娱媒都说他已经在顾廷川新戏的名单中,其余的她也不比别人知道的更多。

《寻隐》这场剧本讲的是落辞遭遇故国与异邦的两队人马,四面楚歌,她为护魏云隐的周全,骗他先行离开。

当魏云隐带领太子衡的军队折返回去,看到落辞被敌军一箭射于马下,两人终是走到绝路,斯人已去长歌当哭。

身后是千军万马、风潇雨歇的特效,然而,现实拍摄中只有一面绿幕,全要靠两位演员的演技来支撑场面。

陆可琉默默地看着镜头里的贺洋,他微低着头,望向怀中已是唇边沾血的落辞,他侧脸的轮廓在摄影棚里蕴了一层光晕,神情却是清晰地印刻着愤怒与绝望。

五年来,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过这张脸,想到他曾经如何深情不已地注视着自己,还有,他的掌心在她身上蜿蜒而过的触感,让她浑身不住地战栗。

当时贺洋的声音还没有像现在这般沙哑沉敛,而是少年般的如风如诉,却已经令她失魂落魄了。

“殿下,我不准你死,听到了没有?”

他的一句台词,就将走神的她拉了回来。

“你总是把一切都在心中匿成绝案。我知你自持与从容”落辞哽咽着,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阿隐今生如若你能再遭逢解语之人,便是教我欣然之事。”

魏云隐胸口似有积着无数郁结的血,连话也哆嗦着说不出来。

“臭道士你还记得当年你在宫外遇见我时,说的什么吗?”

他颤抖着点头,紧捏住她的手道:“尽是些没心没肺的混账话。”

“你讲给我听。”

“吾从天南来至北,食盐三斛,饮水万千吾乃通玄真人座下的”魏云隐再难如年少时那般恣意轻狂,说到这里近乎带着咆哮:“师父说的对啊我明是不懂这世上万事,为何我还要入世!!!”

话音至此,他感觉到臂弯中的落辞气息渐去,他抱着她仍然温热的软身,痛不欲生。

【魏道士失控,多年郁结变作杀戮,战场沦为一片血海,他杀百人,重伤而归,执念一身,飘然旷野】

贺洋的演技比陆可琉想象的还要精湛,这场悲情戏更是来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感情流露真切,仿佛自己真是那个从不谙世事到被各方势力牵扯的小道士,陆可琉觉得这样带了一点懦弱恐惧的“魏云隐”,更叫人心疼不已。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笑起来时明朗如一场及时雨后的艳阳,让你看到阳光普照的天堂。可他一落泪,好像你的世界就要跟着坍塌,碎成一地齑粉,你像被撕裂了神魂,只想陪他一起伤心痛苦。

别说是曾经“头号迷妹”的陆可琉,就连lily也为她家贺大人的演技熏红了眼睛,悄悄地擦着眼角溢出的泪水。

金孔声宣布贺洋所有戏份杀青的时候,有工作人员为他献上鲜花,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贺洋神态松散了,向众人道了谢,这才回到助理身边。

lily:“大人,这次合作大家都很愉快啊。”

贺洋反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确定?先是开车把别人工作的地方占了,再是害人掉进水里这个剧组搞什么鬼?我工作室拿钱发给这些人,还不如扔水里。”

lily顿时汗颜了:贺大人,您这说法好像有点霸道吧。

陆可琉靠墙站了片刻,缓过了这一阵血气翻涌,才默默地前去找一旁候场的彭少晖打招呼。

这边贺洋拿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脸,正准备回去休息,转头看见已经在说笑的两人。

他微微一愣,细微地蹙了蹙眉头,二话不说便走过去,也不管他们正在说什么,强行打断:“你怎么来了?彭少晖又找你了?”

陆可琉含糊地点了头,彭少晖一脸骄傲的都要上天了:“我找小可来看我的杀青戏,不行吗?”

“可以。”贺洋刚才喊得有些用力,这时候清了一下嗓子,才恢复了醇厚沉稳的音色,盯着彭少晖说:“但你注意场合,别小心被记者拍到,给人添麻烦。”

望着工作专注又如此出色的贺洋,陆可琉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如今想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不过就是人生的差距。

那时候陆可琉简直是对他迷到了没有自己,多想能时时刻刻把他霸占着,其实,现在想想,这种想法也有些过于幼稚。

我曾经有过这么好的你,可我也没有太懂得珍惜。

陆可琉在心底苦笑,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给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接受与他共事的机会,事实上如果想做,那就去做吧,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它的道理啊。

她是真的被演戏中专业又充满魅力的他给迷到了。

“其实还有件事我答应顾导去试镜了。”

不管是不是一时冲动着开口,反正这是她已经决定要去尝试的事了。

贺洋抬眼看着她,片刻的惊讶过后,唇边漾开了一个极淡的笑容:“你知道我也要演这部戏吗?”

“嗯,听说了。”

听她这样回答,贺洋立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害得陆可琉脑子一下子又转不过弯了。

而贺洋的声音严肃了几分:“你和顾廷川都谈好了吗?需不需要我替你把关?合同呢,已经签了吗?”

“啊还没谈到这些细节,我只是答应他今天去试镜。”

陆可琉有些局促地说着,他却是忽然寻常而又细心地一一问她:“那要是你决定了,我帮你审核一下,省得被他坑了。”

那她怎么好意思啊

彭少晖等他们眉来眼去了一刻,反应过来之后,“呵呵”地笑着,说:“小可,我有几张现代艺术展览的票子,还是在西泠市,一起去看吧?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没什么艺术细胞,需要你带我去感受一下。”

陆可琉:“”

既然这样就别去看了啊。

她无声地吐槽了一会,发现贺洋也嫌弃了好友一眼,彭少晖顿时欲哭无泪,她没忍住笑了一下,说:“那大概是什么时候?”

与此同时,贺洋转好转头撇了彭少晖一眼,后者急忙识相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啊,我还没定时间呢。”

陆可琉有些一头雾水,抬眼看到贺洋的半边侧脸隐在现场没有光线的地方,尽管看不真切,可那唇角的模样无不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他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笑容里浮现一种更深的意味,微扬了扬唇角的同时声音也诱惑了:“去吧,我很期待。”

陆可琉呼吸滞了一下,她的心都跟着不自觉地收紧。

嘉叶公司出品的电影不乏经典,刚踏入他们公司大楼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严谨与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