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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没说话,敲门声响了起来,他直接抬脚去开门,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西装革履的助理,手上提着崭新的纸袋,眼睛相当规矩地下垂着,绝对不乱开,语气极为恭敬道:“陈总,这是您要的衣服,昨晚我送过来的时候您没开门,我猜您可能睡着了,所以这个时间才来。”

  被称为陈总的男人没说话,拿了衣服就挥挥手关了门,也不回头看阮西子,直接拎着纸袋进了洗手间,半个小时后,衣着整齐,已经简单洗漱过的他走了出来。

  比起他,阮西子只能穿上浴袍,因为她发现自己那昂贵的连衣裙被人泼了红酒,停滞了一晚上都不一定能洗掉了。

  万分心疼地抱着裙子,恶狠狠地盯着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她现在是记起来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看看那张脸,那双眼睛,不就是那天在餐厅相亲时遇见的男人吗?结合起昨晚模糊的记忆,不难推算出这家伙本来是打算报复的,谁知道……谁知道俩人最后这样那样了。

  深吸一口气,阮西子提着裙子站起来说:“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男人站在那,抬起手做了一个明显是要掏钱包的动作,阮西子直接抬手道:“停。”

  男人停止了动作,稍稍挑眉睨着她,语调奇妙,略显玩世不恭道:“怎么?不要吗?”

  其实她现在挺心烦的,他们俩这样说话很不公平,她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状态也不好,人家呢?干净整洁,一身精致英俊的DiorHomme西装,该说DiorHomme真不愧是她喜欢的男装品牌吗?毕竟穿这个牌子的男人,不但得有钱买得起,还得身材好、气质好。

  他们现在这样两种状态对话,从气势上,她就不自觉弱了一劫。

  最后,阮西子笑了笑说:“别急着掏钱,我们先把价钱算一算,酒店房间的钱我相信你已经付过了,其他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就赔我这条裙子的钱就好。”

  她指了指那条完全就义的白色连衣裙,上面除了红酒还有一些可疑的其他液体,男人看了一眼便马上转开视线,再次重复了掏钱包的动作,垂着眼一边翻钞票一边说:“多少。”

  阮西子思索了一下说:“这条裙子我穿过,不算新,你按照五折的价格赔给我就好了。”她伸出手,要钱的动作,“四舍五入,拿四千好了。”

  男人挑了挑眉,盯着她的裙子看了好一会,好像在计算它的实际价值,甚至还走过来瞄了一眼牌子,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掏钱,那一张一张数钞票的样子,看得阮西子心里那个解气啊,她瞧得出这男人虽然有钱但并不怎么大方,故意当着他的面唰唰唰地数钱,看他表情一点点黑下来,过瘾极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希望咱们以后千万别再见面。”

  她见好就收,也不贪心,数完钱就攥在手里朝他拜拜,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怎么说呢,他那张脸上的表情相当矛盾,嘴角上扬,笑得兴致勃勃,仿佛很热情,但眼神却很冷漠,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等到最后,阮西子都被盯得快要招架不住了,男人才转身离开,她注视着他出门关门,等确定他走远了不会再折回来,才慢慢了脸。

  看看她都经历了什么事。

  失业,就差失了智了。

  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睨着手上攥着的四千块钱,这年头居然有人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这人不是老学究老古董,那就是没有安全感的臭土豪。

  至于她要的钱,就真的只是想拿回点衣服的赔偿而已,毕竟她现在还没工作,那裙子又那么贵,就那么报废实在太不甘心。

  她可绝对不会要什么精神损失赔偿费,那玩意不就等于她这是在卖身吗?

  用客房的电话叫了客房服务,麻烦人家帮她随便买件衣服,在房间里等着的时候又打电话给苏现,电话一接通,她还没表明身份对方就问道:“是西子吗?”

  阮西子道:“是我。”

  “你没事吧?”他焦急道,“昨晚员工告诉我你被带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追出去你们都走了,你不用担心,我调了监控,虽然那家伙戴了口罩,但我看见了他的车牌号,他绝对跑不掉。”

  他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吧。

  阮西子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没事,好好的,我打电话就是想问我的包是不是落在酒吧了。”

  “在我这里。”

  “那就好,你帮我寄到我家吧,我不太舒服,就不过去了。”

  宿醉,怎么可能舒服呢,再加上心情不怎么样,是真的不想去应付太复杂的关系了。

  “你真的没事?”苏现的声音带着质疑,“你当时喝的那么醉,那个男人戴着口罩,形迹可疑……”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就这样先挂了,记得帮我把包寄到家。”

  说完话阮西子就挂了电话,顺势躺到了,鼻息间好像还能闻到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昨晚的事也不能怪谁,要怪就怪她自己不小心,虽然当时喝醉了,但醒了也不至于全都忘了,现在回想一下,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来的经历。

  但日子还是得继续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再喝醉了,她得给自己再添这么一条行为准则,就添在绝对不能搞办公室恋情后面。

  办公室。

  提起这个,她得赶紧准备一下新工作的事情,她的经济状况不容许她停工太久。

  一回到家,阮西子便收到了苏现寄来的包裹,打开看是自己的背包,里面什么都不缺,全都在,钱也没少,手机上有几个消息,除了一些APP的更新提醒之外,就一条是活人发来的。

  是母亲发来的。

  上次她直接挂了电话,大约她不高兴了,但还是舍不得她这点礼金,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去,就算人不去也没关系,但千万不要不懂礼数。

  不懂礼数?

  不就是想要钱吗,至于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么。

  父亲再婚的时候她给了三千,母亲再婚怎么也不能低了这个数,这俩人现在是攀比着来呢,他们觉得自己的闺女是珠宝设计师,每天和钻石宝石为伍,在大城市开豪车住豪宅,肯定有的是钱,所以这点小钱他们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每个月要两三次是少的,多的时候,这样那样的问题,看病啊、吃穿住行啊、买代步车啊,都是要钱的理由。

  回身将桌上的信封拿起来,里面装着的是早上拿到那四千赔偿,从里面抽出一千块,其余的密封好,它已经不属于它了,很快就有它自己的去处了。

  做完这一切,她取出了钱包夹层里的那张名片,是严君泽给她的那张,名片设计很简单,顶端是ACME集团的名字,下面便是名片主人的名字——陈倦。

  很神秘的人,作为ACME珠宝集团的老板,陈倦很少出席媒体活动,除了他们公司的高层,圈内见过他本人的少之又少,阮西子业内这几年,对这个人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有机会和他通话,甚至有机会得见天颜,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心里琢磨了一下措词,阮西子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心跳的频率从开始的几乎与通话音持平而变得越来越快,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紧张,她知道这种紧张不仅仅是要接触到行业最顶端的人,也是因为她即将迈入全新的生活。

  但愿,全新的生活可以真的给她新生。

第6章

  电话拨通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打第二次的时候才有人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她一听见就恭敬地说着“陈总好”,但对方笑了一下才说:“我不是陈总,我是陈总的助理易则。”

  阮西子愣了一下才说:“抱歉,我以为这是陈总的电话,所以……”

  “的确是陈总的电话。”易则解释说,“不过陈总现在没时间,所以我来接听,请问您是?”

  阮西子做了自我介绍:“我姓阮,叫阮西子,之前在深蓝珠宝工作,是设计师。”

  易则立刻道:“我知道。阮小姐,严总监介绍给陈总的优秀设计师,您的作品我已经看过了,非常漂亮。”

  对方看了她的作品,那也少了许多繁杂的步骤,阮西子心里舒了口气,直奔主题说:“既然易助理都知道,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刚从深蓝离职,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到ACME工作。”

  易则说:“当然,严总监推荐的人肯定错不了,不过设计师方面陈总比较慎重,通常来说,都得他先过目才可以,所以……”

  “我明白,我随时有空,易助理可以看情况安排时间。”

  “那太好了,您的号码我记住了,安排好了我会把具体的时间地点发送到您的手机上。那么就先这样了,很期待和您一起共事,阮小姐。”

  这是客套话了,阮西子也吃这一套,客客气气地说:“我也很期待,易助理。再见。”

  易则挂了电话,阮西子听到电话忙音,脑子里那根紧张的弦慢慢松了下来。

  听起来还算顺利,不过和陈倦见面,她还真是期待又担忧,期待是可以见到业内顶端的人,担忧的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失去踏入ACME的机会。

  烦恼过后,还有一些更值得留意的事。

  阮西子浑身一激灵,猛地想起一件事,赶紧拿着包跑出了家,开车到附近的药店。

  药店刚开门没多久,店员看到她这么紧张兮兮地跑进来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重伤,结果就听见她欲言又止地来了一句:“你好,避孕药……紧急的那种,帮我拿一盒。”

  店员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是买避孕药啊,干吗搞得那么紧张。

  转身去找了避孕药,扫过码后交给对方,阮西子付了钱,走出药店回到车上时还有点脸红。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神经兮兮,看看药盒上的字眼,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来得及的。

  她拿起副驾驶上的矿泉水,就着水服下了药,吃完后靠到车椅背上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现在是早上,人们都在上班或者是去上班的路上,暂时没工作的她停留在原地,有一种落后别人的感觉。

  再想想,她走了,深蓝设计部之前那些对手得多高兴和嚣张啊,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坏话呢,简然和严君泽也在设计部,那些话传到他们耳朵里,她这个ex,估计会更加不堪,甚至成为他们羞于启齿的过去。

  不能这样。

  绝对不行。

  哪怕是走了,哪怕是分手了,也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她一定要拿下在ACME的工作,那是对她能力的认可,只要进入ACME,今后不管是见或不见之前那些人,都不用再担心被他们瞧不起。

  其实有时候阮西子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自己知道,何必为了口碑和别人的嘴巴而委屈苛求自己?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她的脑子和心,没办法不那么想,她从小到大就在别人的议论声中长大,她已经习惯了为了看上去的“幸福”而活着,哪怕她努力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今后的三天,阮西子可谓度日如年,每天呆在家里看爆米花电影,吃方便面,眼睛时不时就看看手机,生怕错过易则发来的短信。

  终于,这样的煎熬的日子在第四天有了结果,易则发来的短信,安排了她和陈倦见面的时间跟地点,她握着手机欢呼了一声,兴奋的泡面洒了一身,她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还好只是穿得廉价睡裙,要不然又要破费了。

  一看见这些,又莫名想起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一切,还有那条被红酒彻底染红报废的裙子,她倒是没丢到,还拿了回来,努力了许久也没能清理掉,干脆就那么挂在了衣柜里,存当个念想吧。

  至于念想……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情呢,又是念什么,这就很难说了。

  两天后,阮西子精心装扮过,花费了很长时间打造了一套“你绝对看不出来我化了什么但就是特别美”的妆容,穿上简单职业的连衣裙,踏进了ACME的大楼。

  要说ACME真不愧是业界巅峰,这地方不管是工作环境还是流动人员的档次都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的,单说坐电梯上去的过程,她就看到了不少业内上过杂志被吹捧过的设计师,他们偶尔会交谈,但言词之间充满了火药味,她站在最后面旁观着都能看见他们眼神交汇间的火花四溅。

  阮西子眨了眨眼,深刻意识到,在ACME工作,除了表面上的风光之外,更需要认真对待的,除了工作就是……和同事之间微妙的相处。

  随着电梯一步步上升,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当最后三个人下去,电梯里只留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本来还挺平静的心莫名就开始加速跳动了。

  她还记得自己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时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带着猜疑和好奇,她能理解,在这里工作的人自然知道去那个楼层的人是要干吗,好奇也是应该的,不过虽然如此,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她更添紧张。

  很快,电梯到达了她要去的楼层,她走出去,看着安静的走廊,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秘书室走去,没多久就看见了正推门出来的青年男人,看上去年纪绝对不超过三十,年轻有为啊。

  “你好。”他一看见她就走了过来,声音莫名熟悉,“您就是阮小姐吧?”

  阮西子点点头,笑着说:“对,我就是阮西子,您是易助理?”

  易则颔首说:“我是易则,阮小姐非常准时,陈总最喜欢准时的人,你们一定会聊得很愉快。”

  阮西子莞尔道:“借您吉言。”

  说着话,易则便开始引着她朝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阮西子紧张地握着手包,不断地深呼吸,努力露出对着镜子联系过的甜美又不造作的笑容,她脑子里在想,易则的说话声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电话里面还不觉得,毕竟和现实里有一定差距,现在当面听,那种感觉就很明显了。

  似曾相识。

  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呢?

  带着这种好奇,阮西子在易则的引荐下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她去过王烨的办公室,深蓝虽然在业内称不上特别好的珠宝公司,但也算小有名气,资历不浅。但王烨的办公室,根本没办法和陈倦的比。

  倒不是豪华程度,而是……陈倦的办公室,有一种非常浓郁的专业气息,整面墙的书架,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虽然文件很多,但办公用品与文件的搭配非常奇妙,横竖有序,审美上看过去显得十分整洁,像艺术品一样。

  办公室里光线不算明亮,窗帘拉起了半扇,她进去的时候,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正在看文件,他低着头,钢笔在文件上不断写下一个又一个字,她站定脚步半分钟左右,他才抬了抬手说:“请坐。”

  阮西子不敢乱看,免得被人家觉得她很轻佻,陈倦让她坐下她就找地方坐下了,眼观鼻鼻观心地呆着。

  不多会,他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语调仿佛就在她耳畔,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严设计师是我非常欣赏的人,不管是专业还是为人方面,他都做得很好。”

  他娓娓道来,声音婉转低回,像凉凉的泉水,淌进阮西子的心,让她浑身上下都冷了下来。

  “我一直希望他可以到ACME来工作,可惜他一直没答应。但我相信他推荐的人也不会太差劲,所以在没拿到简历的情况下,就决定见见你。”

  语毕,他抬起了头,望向了坐在会客区沙发上完全愣住的女人,阮西子同样也看向了他,两人眼神对视片刻,是陈倦先开了口。

  他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修长迷人的丹凤眼眯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是你?”

  阮西子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和她有过不少“瓜葛”,会随身携带很多现金的“四千块”。

第7章

  阮西子做梦都没想到,那天的“四千块”先生竟然就是陈倦。

  如今看到他活生生、俏生生地坐在办公桌后打量她,她想要拿到这份工作的满心希望全都变成了失望,几乎就要成为绝望。

  四千块陈倦坏印象失业破产被瞧不起。

  在脑子里换算了一下等式,阮西子直接把脸埋进了双臂里,不吭声了。

  陈倦已经无心工作了。

  不光是阮西子,连他也没想到那样一个荒唐的偶然,那样一个荒唐的人,竟然还会有见面的机会,还是以这样的身份和情况见面。

  他放下钢笔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朝她走过去,阮西子闭着眼听着他的脚步声,在脚步声停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一咬牙一跺脚,站起来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说:“对不起陈总,我之前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希望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陈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稍稍后撤了身子,微微挑眉凝视着她羞耻又不甘的微表情,明明心里不那么想,为了工作却不得不低下她高贵的头,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要是按照他以往的心态,这种人即便是他欣赏的人介绍来的,他也不屑使用,但今天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站在那看了她一会,就坐到了她对面。

  阮西子偷偷瞄了他一眼,见陈倦似乎摆出了和她促膝长谈的架势,好像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心里放松了一点,又燃起了一星半点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倦叠起靠到沙发背上淡淡地说:“阮小姐做过的事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见不见识倒是其次,忘肯定是忘不掉了。”

  ……阿西吧。

  阮西子狠狠地抿了一下唇,再次用余光偷瞄他的时候恰好被陈倦逮个正着,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抬起了头,尴尬地笑了一下。

  “陈总这么说,是不肯原谅我了。”她摸了摸脸,感觉热度已经不仅仅是持续在脸上了,她浑身上下都开始热了,她活了二十八年,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陈倦安静地注视她,一副翩翩公子,不疾不徐的模样。相较之下,整个人都很不自在的阮西子现在low爆了,完全没有了他们曾经见面时的霸气侧漏。

  半晌,她仿佛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半蹲在茶几这边,双手扒在茶几上看着他恳求道:“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为难我了,我就是想找份工作而已,大不了我把那四千块还您?”语毕,竖起双手合十,好像拜菩萨一样拜他。

  依常理来看,就算她说要还钱,陈倦也不可能要的,他们这样的人又不缺那几千块钱,要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但她想错了,陈倦和她过去所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非常非常不一样。

  他特别平静地点了点头,道:“可以。”

  阮西子:“……我没随身携带那么多现金。”

  陈倦皱皱眉头。

  阮西子赶紧道:“不然我们加个微信,我微信给您?”

  陈倦:“我不用微信。”

  还真是老古董,这年头连微信都不用的人太少了,阮西子的表情稍稍变了一下,陈倦睨了一眼,强调:“我有领英。”

  ……四颗星的老古董,现在是五颗星了。

  “那还是我取出现金之后给您吧。”阮西子放轻声音,尽量温婉地说,“那陈总您看,我们之前的事是不是可以掀过去,主要谈一谈工作的事儿了?”

  ……

  陈倦是英俊的。

  他气质苍白高贵,内敛优雅,尤其是在专注于工作的时候,这种迷人的气息会更加浓郁。

  比如说现在。

  之前就说了,他给阮西子一种非常专业的印象,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真正面试后,不管是他问的问题,还是所作的独特见解,都让她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