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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呢,陈总说过,如果阮小姐打来,让我告诉您不需要因此内疚,您没做错什么,那天选择过去,选择淋雨,都是他自己要做的事,和您没有关系。”

  是么,可为什么他越是这样说,她心里反而越是难受呢。

  阮西子许久没吭声,易则沉吟片刻道:“阮小姐,陈总真的没事了,当时的情况您一定也吓坏了吧,如果有需要,您可以休几天假,我会跟人事部说的。”

  阮西子心情低落道:“不用了,我没事……”

  “那我就不耽误阮小姐时间了,再见。”

  易则很快挂了电话,也对,作为陈倦的助理他事情不要太多,又怎么能花费太多功夫在她身上呢。

  阮西子仰头看着天花板,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你看,你好像又喜欢上了一个人呢,你忘记自己做过的决定了吗?在自己的心理没有好之前,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你如今好像又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回应你的人,一个你根本不应该高攀的人,你果然不是个好女人吧?

  所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怎么就又对别人动了心呢。

  她没有谈过一次轻松的恋爱,每次从开始到结束都背负着许多,不管是家庭还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从未简单地开始或者结束过。每次和别人在一起,她都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真心,做过慎重考虑,结束的时候也一样深思熟虑过,没有辜负过任何一份真心。

  无论是前面哪一段感情,在外人看来都是极好的姻缘,但那对她来说,就跟一个上好的瓷器瓶一样,人人见了都说价值连城,艳羡不已,说得人多了,连她自己都信了,可是时间越长她就越发现,这个瓶子慢慢出现了裂缝,裂缝一点点扩张,直到瓶子全部碎裂。

  她也曾努力想要把它拼凑起来,至少让它看上去还是完整的,可就算拼起来又如何呢,哪怕它看上去还是完整的,却也并不实用,瓶子永远是瓶子,她想要的,也不是个易碎的瓶子。

  分手是注定的。

  尽管她那么想要拥有家庭的温暖,性格却让她并不适合开始一段恋情。她注定和那份温暖无缘,也不想再苛求,尤其是对陈倦,这样的人不可能和她有结果,他们如今的纠葛牵连全都是因为陈奶奶,如果陈奶奶不在了,还剩下什么呢?

  想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样,阮西子便抛开了脑子里的念头,度日如年地过了一个周末。

  重新去上班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重新振作起来,找准自己“注定孤独一生”的位置,但从易则那得到的消息还是让她心乱了。

  “阮小姐,这是陈总给您的解约协议。”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一叠薄薄的纸,上面打印着一些字,阮西子一页一页看过去,其实视线早都模糊了,什么都看不到。

  “陈总说,是他提前终止了合作协议,所以算我们违约,我会按照协议规定打赔偿金到您的收款账户,大约一两个工作日到账,您注意查收一下。”

  语毕,易则便微笑着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发呆。

  她上次打电话给陈倦,还是周末的时候,周一她来上班,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这不管怎么看来,都不是他不怪她的意思吧。

  阮西子捏着解约协议的手紧了紧,她好像永远都是被动的,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只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随意挑选和抛弃,开始是他的威逼,结束也是他毫不留情的摒弃,她本人并没有选择何时开始甚至要不要进行下去的权利,她只能承受结果。

  将协议装回袋子里,下班的时候她就收到了易则打来的钱,阮西子到银行将钱全部取了出来,搞得银行柜员有些惊讶,那么多钱全都取出来,这姑娘不怕被抢劫吗?

  她就不怕。

  拎着一大袋子钱,阮西子回了家,将钱铺到地毯上,整个人舒展筋骨躺到上面,周身满是钞票的气息,她觉得自己该高兴的。

  她努力地笑,笑着笑着就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她也不管那是什么,继续在钱上面打滚,这不就是她追求的吗,还清车贷,交上几年的房租,甚至买一套大房子,把自己喜欢的珠宝首饰全部收入囊中,躺在这些东西之间嚣张得意地笑,啊,多美妙的生活,男人什么的,都是浮云。

  都是浮云。

  笑着笑着,阮西子就哭了起来。

  ……

  临近设计大赛,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人们在如火如荼地准备参赛作品的时候,一段小道消息传了开来。

  消息的内容关乎到阮西子和严君泽,甚至还与陈倦有关。

  不用亲耳听到,阮西子都能知道是怎么说的了。

  “他们是不是跟你说,我是严总监的前女友,他作为评委一定会给我高分,还有陈总,我用身体跟陈总换来了一些好处,所以最后比赛第一名肯定会是我,大家就别想再争第一了,这个比赛早就不公平了,对吗?”

  阮西子在洗手间一边补妆一边对身边的原小舟说道。

  原小舟困惑地看着她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有点生气道:“所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是严总监的前女友?怪不得严总监对你总那么不一样,你那天还……红着眼睛从他办公室出来。”

  阮西子淡淡看向她:“你在吃醋吗?”

  原小舟红着脸生气道:“阮设计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如果真想和严总监在一起,我、我也不会说什么,大家公平竞争。可是你……你还和陈总有关系,你这样只是为了拿到副总监的位置,只是为了赢得比赛吧?你不能为了一个名次和职位玩弄别人的感情,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愤怒地说完就走了,最后看她那个失望的眼神,好像真的很伤心一样。

  阮西子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勾起轻笑自语道:“真是单纯,我以前也像你那么单纯,可是后来呢?事实证明,太单纯的人在职场是混不下去的。”

  补完了妆,阮西子离开了洗手间,她走在路上会有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虽然早就习惯了,可目前比赛在即,这样的传言很不利,万一比赛委员会为了证明比赛公平性不让她参赛了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她不想因为这些事而失去扬眉吐气的机会。

  该解释吗?越解释只会越麻烦吧,别人根本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严君泽出面的话也只会让他们的传闻愈演愈烈,唯一的好办法就是……陈倦出面解决这件事。

  他是唯一一个有能力让所有人信服、并且不发出任何质疑的人。

  若有所思地等在电梯前,她刚办事回来,还没上楼,目前位置是一楼大厅电梯口,偶然间听到不少人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望去,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是陈倦。

  他看上去气色正常了许多,白衬衣、深蓝色西装,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带,正抬着手在别人递过来的文件上签字,露在衬衣袖口外的手腕修长却有力,写字的姿势极有魅力。

  像是感觉到了灼热的目光,陈倦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视线仅仅停留了两秒钟便面无表情地收回,转身和其他人一起进了另一边的电梯。

  十几天过去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竟让人觉得有些,恍如隔世啊。

第26章

  古诗里有句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说得就是阮西子现在的情况。

  工作上的事还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家里又出了问题。

  阮西子接起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母亲给她打电话素来都是寒暄一番就直接要钱,今日似乎寒暄得有多点,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奔主题。

  阮西子正在工作,心里烦得要命,于是直接道:“没钱花了就直说,你不是刚刚才结婚吗?你的新婚丈夫养不起你们一家人吗,还要一个继女来给生活费?”

  阮母听了有些生气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他和我结婚了不也是你父亲了吗,你怎么能那么冷漠?”

  阮西子嗤笑道:“也是我父亲?和您结婚了就肯定是我父亲?别搞笑了,我见都没见过他,要照您这么说,那我现在不是要养四个人了?我只有一个人一双手,您是想累死我吗?”略顿,不给母亲反驳的机会,直接道,“要多少钱直说,丑话说在前头,太过分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

  阮母沉吟许久才冷声说:“也不是来跟你要钱,就是通知你一件事。”

  抬眼看了看回到座位上的池苏念,阮西子起身绕到了茶水间,靠在角落里道:“什么事。”

  从她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她可真是一点想要知道的欲望都没有。

  阮母就这么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怀孕了。”

  阮西子愣住了,良久才不可思议道:“您说什么?”

  阮母耐着性子道:“我怀孕了,有四个月了,因为担心你这边不方便所以现在才告诉你。”

  阮西子相当无语道:“您开什么玩笑?您知道您多大了吗?五十岁了还怀孕要孩子,是疯了吗?”

  阮母急切道:“你继父他就一个女儿,一直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

  她话还没说完阮西子就冷笑一声道:“得了吧,他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非要一个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儿子?”

  “……西子,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妈,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反对和讽刺我的。”

  “我当然知道,你四个月了才告诉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我的意见当回事。”

  阮母语重心长道:“我也没不把你的意见当回事,但事已至此,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跟你说,你弟弟出生之后,年纪比你小很多,你还是要多照顾一下的。”

  阮西子只觉得啼笑皆非。

  这个世界上最奇葩的事情怎么都跑到她身上来了?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阮母还在那边喋喋不休道:“国家现在不是号召生二胎嘛,咱们这也是响应国家号召,而且你现在那么有出息,就算生个弟弟也不会养不起呀。”

  阮西子意味深长道:“我看您不是给我生个弟弟,完全是给我生儿子。那孩子生出来,长到二十岁的时候您都七十岁了,还能养得起他?到时候他的学习、生活甚至结婚生子买房子,全都要找我吧。”

  仿佛被说中了痛楚,阮母吞吞吐吐道:“毕竟你们也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啊……”

  阮西子冷笑:“你就那么肯定是男孩?”

  阮母不吭声了。

  “别想着歪心思去测男女,我明确告诉你那是违法的,除非你现在选择不生了,否则到时候不管是男是女你都得给我生出来,你要是敢去测男女,发现是女孩就打掉,我会去报警的。就这样,不说了,再见。”

  说完话她就迅速挂了电话,压根不给阮母回应的机会,阮母又打过来几次,她全都无情地拒接,最后甚至拉进了黑名单。

  靠在茶水间的墙壁上,阮西子只觉焦头烂额,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烦心事都聚集到了她身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如今怕是越来越难熬了。

  但就算再难熬,有件事还是一定要做。

  当阮西子再次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外的时候,易则有些惊讶。

  在他看来,她是个非常明事理的女人,在明确知道被弃用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纠缠不清,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会赞同陈总选她作为合作伙伴的原因。

  只是如今看来,阮西子似乎也不能那么潇洒。

  也对,毕竟是陈总那样的人,有几个女人是可以真的完全放下的呢。

  “阮设计师上来有事吗?”易则挡在门口微笑道。

  阮西子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淡淡道:“看来他今天是来上班了。”

  肯定来上班了的,她还在楼下见过他,怎么可能不在呢,要是因为她来而说不在,那代表的意义就很明显了。

  易则迟疑几秒才说:“不过陈总在忙,暂时没时间见您的。”

  阮西子点点头道:“不见我也没关系,你见我也行。”

  易则一怔,不解道:“阮设计师的意思是?”

  阮西子从口袋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说:“那笔违约金,我不需要。”

  易则睁大眸子道:“不需要?”那么大一笔钱,真的有人可以拒绝吗?还是阮西子这样……似乎非常需要钱,也有些爱慕虚荣的女人。

  阮西子面无表情道:“我是爱钱没错,也羡慕别人浮华的生活,可女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得来的意外之财用着也不踏实,我也没真的做过什么事,所以我不要了。”她把银行卡塞进易则手里,“我已经把这些钱取出来闻过了,资本主义好闻的腐朽气息就是迷人,但迷人归迷人,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所以——”她鞠了一躬,“请收回去吧。”

  易则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开了这里,她潇洒得好像过去的种种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一样,她还是那个坚不可摧的阮小姐,她一样向往上流社会的生活,但现在他们都知道,她也不是个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

  “陈总。”

  易则走进办公室,把手里的银行卡放到了桌上。

  “这是阮设计师送来的。”

  陈倦在忙碌中抬起头,盯着银行卡看了一会,心里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测得差不多了。

  “阮设计师拒绝了您支付的违约赔偿金……她没有要那笔钱。”

  易则的话确认了陈倦的想法,陈倦写字的手顿了一下,钢笔的笔尖陷进了纸张里,留下了印子。

  “我去帮您重新打印一份。”

  易则很有眼力见的转身去重新打印文件,陈倦慢慢放下笔,盯着那张银行卡,许久没有动作。

  不多会,易则走进来说:“陈总,有评委会的人想见您,说是关于设计比赛的事。”

  陈倦头也不抬道:“让他进来。”

  易则点头,让身后的人进去了,来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设计师,在圈内很有威望,一直以来都是ACME珠宝设计大赛的权威评审。

  老先生一坐下,就认真地说:“陈总,我今天来公司就是想问问您,是不是有个姓阮的设计师跟您关系很好?”

  陈倦微微抬眸睨了老先生一眼,淡淡道:“谈不上关系好。您不在公司坐班,这些流言蜚语是怎么传到您那儿去的。”

  “关系不好么?我听人说阮设计师是您的女朋友。”老先生疑惑道。

  陈倦想都没想道:“不是,我没想到您是会把八卦绯闻当做事实的人。”

  老先生叹气道:“我也是为了比赛的公平公正性着想,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觉得您会给阮设计师走后门,其他人说白了就是陪榜的,他们参赛积极性很受打击。”

  陈倦没说话,继续做他的事。

  老先生接着道:“而且听说,严总监作为评委一员,和那位姓阮的设计师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也免不得让人胡思乱想了……”

  陈倦听得有些烦躁,直接放下笔道:“说了这么多,您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老先生犹豫了一下道:“我来就是想,如果这些事情里有一件是属实的,这位阮设计师参赛对大家就不太公平了吧,您看……是不是取消她的参赛资格?”

  陈倦眯了眯眼,盯着老先生没有说话。

  七层设计部。

  阮西子刚坐下,池苏念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瞥了她一眼道:“怎么,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怎么陷害我?”

  池苏念笑道:“这次可不需要我害你了,是你自己的水性杨花害了你自己。”

  阮西子没有表情地看她:“你什么意思。”

  池苏念耸耸肩道:“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

  阮西子皱起了眉。

  难不成那些风言风语发酵引起了什么后果么。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池苏念继续道:“我会好好参加比赛的,至于阮小姐,实在没必要再准备参赛作品了,你还不知道吧,评委会主席去见陈总了,说的就是——关于你和评委还有总裁关系密切,不适合参加比赛,需要避嫌的事情。”

  阮西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下班的。

  她靠在地下停车场的柱子上,盯着不远处那辆熟悉的黑色梅赛德斯,等待着它的主人。

  她等了很久,等到停车场的车子一辆一辆离开,最后只剩下那么几辆,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的时候。

  她彷徨无措地慢慢蹲下,望着那辆主人还没有来的车子,靠在柱子上自嘲的笑了。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呢,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的话在每个人那里都没有分量,现如今经历的一切,也的确和你的过去不无关系啊,你的确和陈倦有过一些牵连,也和严君泽恋爱过,外面的传闻虽然添油加醋,早已迷失了本质,只是一味地想要毁掉你,可你还指望谁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种人,又有没有真的做了那些事呢?

  当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眼前似乎亮起了车灯,阮西子回过神,看到陈倦的身影站在黑色车子的驾驶座,就要上去离开。

  她迅速站起来,身影显现出来,陈倦透过车灯慢慢看见了她的身影。

  他站在车边意外地看着她,阮西子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疲惫的声音,完全不见往日的清脆。

  “……你在等我?”

  他的声音真是久违了,这么长时间没听到过,依然悦耳得不行,让他哪怕说着讽刺和冷漠的话,也仿佛是一种享受。

  阮西子微微颔首,她现在很憔悴,眼神涣散,城市进入十月份已经开始有些凉意,她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地下车库里等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脸色都开始发白了。

  “我听说,上面决定取消我的参赛资格,是这样吗?”她皱着眉,阖了阖眼道,“评委会主席今天来过,说的是我的事,对么?”

  陈倦缄默不语,他笔直地站在那,不上前,不抬手,哪怕她身形不稳,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

  “看来是的。”阮西子勾起嘴角笑了,“为了其他参赛设计师的公平,你们就要剥夺我的参赛权利……是啊,这样对别人是公平了,可对我呢?”

  她指着自己,眼睛布满红血丝,却没有掉出一滴眼泪,仿佛哭了就是输了一样,“那些流言蜚语里说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做过,你是当事人之一,我和你为什么有瓜葛你不清楚吗?你会为了如今毫不相干的卑贱女人无视比赛的公平性吗?至于严君泽,我早就和他分手了,现在连朋友都称不上,他那种性格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故意给我打高分?”她指着自己,“你们明明根本不会帮我,为什么还要我来承受这些无稽之谈的后果?我只想出人头地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已,难道就因为这些可笑的流言,我的作品就没有资格参加比赛了吗?”

  她眼眶干涩,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我也不是来为难谁,我也没资本为难谁。”她睨着陈倦,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还是那么英俊,那天躺在病床上憔悴的人好像不是他一样,他现在又那个可以力挽狂澜掌控一切的陈总了。

  “你病好了,真好,没事就行。至于我的事——”她收回视线,“反正说了也没用,但不说也不是我的性格,陈总就当做看了一个疯子发疯吧,发泄完了我会恢复的,我不会懈怠工作,毕竟,我还要靠这份工作吃饭,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