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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儿是觉得她和李亦非之间有什么暧昧吧。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可笑了。作为朋友,她和李亦非都可以互相接受对方,可是作为男女,他们应该有太多的互相嫌弃。

比如她嫌他懒,嫌他挑剔,嫌他虚荣太能乱花钱,嫌他*丝的底子却偏养了一副少爷的脾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嫌他长得太好看了,比汪若海和胡梓宁还要好看很多个量级,这么容颜出众的男人,她根本驾驭不了。

她猜他也会嫌她土,嫌她抠,嫌她做人太圣母,嫌她举手投足太没有女人味。同样最重要的一点是,以她目所能及的他的两任女友为例,他对容貌的要求高到令人发指,他一定会嫌她长得不够好看。

她感到心底那丝烦在渐渐扩大。

她对李亦非说:“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

然后不再看那个据说在电视上拍了好多广告的小美人儿,径自踏进小区。

直到进电梯的时候,她才忍不住想,那个小明星到底图什么呢?那么好看,干嘛找李亦非这个租房子的穷鬼呢?难道真是因为他长得不错又或者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很出众兼具花美男和小狼狗的属性?

越想越下道儿,她赶紧甩甩头,踏出电梯,开门回家。

小区外,金甜对李亦非说:“我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病了,要是你没生病,那你快去忙你的事吧,我就先回去了!”

李亦非有些过意不去,“我送你吧。”

金甜咬咬下嘴唇,微蹙着眉,欲言又止。

“亦非,你为什么不搬出来住呢,以你家里的条件,你何必这样生活?”

李亦非脸色一沉。

当初大军跟他说,无意间把他的家世透露给金甜了,他就已经很反感很生气了。现在听到金甜大大方方把这事拿出来说,他真是恨不得冲到大军家登陆丫的电脑删光丫游戏里的所有装备,neng死丫的!

自打他出国留学,老头子就给他定了规矩:“在外面别说是我儿子,你一旦说了,别人跟你交往的动机就不一定是什么了。”老头子的歪理学说中总认为别人在知道他们家有钱之后,一准会是为了钱才和他好的。

后来他们闹崩了,老头子更是指天指地指着他鼻子跳脚说:“但凡你有志气,在外面就不要说是我儿子,别打着我的招牌招摇撞骗!你不是能耐吗,我看你自己能干成什么事!等你什么都干不成那天,别哭着回来找我!”

他一直气愤老头子太看低了他,离了他难道他就真成不了事了么。关于自己的身份,他对所有人讳莫如深,只对一个人提过,可那个人却还傻了吧唧说死都不信。

他沉着脸,对金甜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提起我家里的事。”

金甜的眉蹙得更紧了。

可是,她直至现在,依然算是别人吗?

李亦非见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软了软,脸色缓下来,说:“我现在已经住习惯了,懒得搬来搬去的折腾。再说钱菲人大大咧咧地很好说话,我使唤她也使唤惯了。”

金甜咬着嘴唇,想了又想,到底把想问的那句话生吞到了肚子里。

因为问了,只会惹他不高兴吧。

她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跨年夜那晚,陪着她的不是他;而他陪着的人却是那个叫钱菲的房东。

只是因为她喝多了,而必须得由他送回家吗?

可是他不是最讨厌女人喝酒、尤其喝到失态?

她安慰自己,也许他真的是没有把那房东当成女人看待的,而他对哥们又一向好过对女人。

她觉得自己再一次想通了。接下来就看他什么时候能不再排斥提到家里的事,然后投资她拍一个大制作什么的,也许她就可以借此机会出人头地了。

接下来的日子,钱菲返璞归真,一心扑在学习业务上,她再也不去想找对象这档子事了。

家里一次次来电话,老爷子每次都比上一次更严厉更坚决地考察责问钱菲终身大事操办得怎么样了。

第一次,为了摆脱魔音灌耳,钱菲敷衍说:“正相亲呢!”

第二次,老爷子承接了上次电话里的情节,提的问题从“你的终身大事操办得怎么样了”直接进阶为“你和相亲对象相处得怎么样了”。

钱菲不想破坏情节的逻辑性和完整性,因为那样解释起来更麻烦,就顺嘴胡诌:“处得还不错,不过相处时间还太短,有待进一步观察!”

第三次,老爷子直接承接上集剧情,没有任何废话开门见山就问:“观察得怎么样了?”

钱菲为了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挂了电话去看书,就答:“挺好的!”

结果老爷子不放过她,连续提问。

“那这人姓什么啊?干什么的啊?多大啊?性格怎么样啊?哪里人啊?有房子吗?家里条件怎样啊?”

钱菲烦得不行,只想快点应付过去。她看着客厅里优哉游哉看着电视的李亦非,灵光一闪顺嘴就答:“姓李,跟我同行,比我大一岁,性格嘛,有点缺陷,不过不要紧,可以慢慢调|教!北京本地人,但是房子是他爸的,目前他和他爸在闹别扭,所以也在租房子。”

老爷子又丢过来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惊得钱菲出了一身冷汗。

“你之前说租你房子的,是个什么人来着?是不是也姓李啊?“

钱菲擦擦汗,信誓旦旦地回答说:“不姓李,你记错了,姓黄!”

老爷子嗫嚅:“我怎么记得听你提过,那个叫李什么的,总也不倒垃圾什么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钱菲一边擦汗一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对你肯定记错了!回头我给你和何姨邮点鱼肝油,你们俩都补补,省得过两年提前得个帕金森或者老年痴呆什么的!”

总算敷衍完老爷子,挂了电话之后,客厅里的李少爷却不乐意了。

“给我演出费了吗,就把我私自扯进你们家的家庭大剧里去?”

钱菲只说一句话就让他想炸刺儿的心彻底消停了。

“你上五八同城找找房子吧。”

第四次的时候,老爷子问的问题,钱菲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了。

“闺女啊,快过春节了,把你对象带回来给爸爸看看啊?”

钱菲顶着一脑门子的汗,硬着头皮说:“不太方便吧,人家还得陪自己爹过年呢!”

老爷子自从收到鱼肝油后,记忆力好像不是一般的好,再也不能被人轻易糊弄了,“你不是说他跟他爸闹别扭呢吗?那还能一起过年吗?干脆你就把他带咱家来,爸爸这父爱多,你自己也用不了,咱们匀给他点!”

钱菲一头黑线。她觉得老爷子扯皮的道行越来越高了。

“爸,他跟他爸和好了,今年真来不了咱家过年!明年吧,哈!明年我一定把他整回去,好不好?”

这一次,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钱菲觉得春节前应该不会再为这件事烦恼了。可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她爹赶在过年前几天又来了第五通电话。

“小菲,他要是来不了咱家过年,那让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几句话吧!”

这要求一出,钱菲觉得五雷轰顶。

她滚去客厅,捂着话筒跪求李亦非,“少爷!大爷!大祖宗!帮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撵你走!”

李亦非面无表情地斜睨着她,在话筒中一连串的“喂喂”声以及钱菲急得像猴屁股的大红脸里,他慢吞吞接过了电话。

“喂?苏伯伯吗?嗯是的是的,我知道您不姓钱姓苏,钱菲是随她妈妈的姓……嗯是的今年我要陪我父亲过年……嗯嗯,明年一定到家里跟您一起过年……好的好的,我会照顾好钱菲的,您放心吧……苏伯伯您注意身体啊,给何姨带个好!”

钱菲把电话接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发了一层的汗。

她是多么害怕李亦非抽冷子就胡说八道啊……

还好有惊无险,老爷子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钱菲自导自演顺便又拉了个临时演员的这场闹剧也总算在春节以前演到上集完。

李亦非在一旁幸灾乐祸,“我看你明年过年怎么办!”

钱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不信我用一年时间还碰不到一个合适的!”

李亦非不遗余力地拆她的台,“我估摸着,你明年多半要租我回家过年了!”

钱菲啐了他一口,转身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她觉得浑身乏力,累得就像刚刚拯救过地球一样。

起初只是为了一刻安宁,她才随便杜撰出那么一席话,可是没想到为了圆那席话,她后面的谎快撒成一部连续剧了。

她捂着自己的脸在心里哀嚎。

撒谎前打好一个提纲是多么重要!

假如第一次通电话时,她就直接说“最近太忙,过了年再考虑个人问题”该多好!虽然会被唠叨很久,可是起码不用愁明年过年的时候,是不是得租李亦非回家了。

40、我是正经人

春节马上到了,一年一度宇宙最大规模的哺乳动物大迁徙即将开始。钱菲这个自诩淘宝0元秒高手,在买火车票和飞机票的问题上,竟然失手了。

眼看她就要回不去家了。

关键时刻居然又是李亦非拯救了她。钱菲开始觉得李亦非除了臭美装逼嘴损之外,其实还是挺有点道行的。已经有好几件事是她自己想做却做不到,到他那里却信手就拈来的。

钱菲接过飞机票的时候,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张嘴就说:“李亦非,我决定以后对你刮目相看一点了!”

李亦非不动神色地问:“不然你是怎么看我的?”

钱菲已经把他的“特性”在心里编排了太多遍,根本用不着现组织语言,张嘴就可以来:“臭美装逼嘴贱,挑剔娇毛嘴馋,懒惰傲娇脾气大,等等。”

李亦非炸毛:“一张嘴你就秃噜出来九个形容词,最后还要补刀一个等等,卫生巾,你把机票还我,既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算了我不用你刮目相看了,我得名副其实才对得起你的等等!”

他一边说,一边去抢飞机票。

钱菲一蹦蹦上了沙发,把飞机票高举过头顶,叫:“别这样!冷静!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说行不行?”

李亦非眼梢向上一挑,看着她说:“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钱菲从沙发上蹦下来,把自己的眼神硬生生凹成了真诚,“其实,你这个人虽然臭美,但是本身长得确实很美,所以臭一臭也是应该的,谁叫咱有这份姿色呢!

“虽然你爱装逼,但是你的逼格装得都很耐看很有范儿很高大上;不装都对不起你高格调的胚子!

“嘴贱,说明你口才好,别人想嘴贱他也得贱得起来不是!

“挑剔,说明你对待人生充满了认真,不敷衍自己,是个负责任的人呀!

“娇毛的话,这个这个……啊说明你是个有生活品质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想享受什么,并且努力去要去享受,这是一种正能量的化身啊!

“至于嘴馋,说到这个其实我该高兴,这是你对我的厨艺的肯定嘛!

“而懒惰,你是个注定要做大事的人啊,怎么能被家务这些小事给绑住呢?假如你真是个家务高手,也许你今天就没有给我买到机票的能耐了呀是不是!

“至于傲娇,哎呀这个我就是为了押韵,参照前面娇毛那一项就好了!

“最后一个脾气差,你说我怎么想的,怎么能把这个也加上呢?是,你是老跟你前女友吵架,吵起来也挺下死嘴的,可是你没有跟我这么吵过嘛,我怎么可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这么正义地指出这一点呢,我又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是!”

李亦非听着前边,觉得她凹得还不错,那些毛病硬能被她扳回成“类似优点”;可是听到她说最后一项时,他忍无可忍决定实事求是地给她“脾气差”一回了。

他抬手趁着钱菲白话得起劲不防备的时候,敏捷果断地从她手里抽出飞机票。

“别回家了,就跟这陪我过年吧!不收拾你你是不知道什么叫错得刻骨铭心!”

钱菲哀嚎一声,扑到他胳膊上,“少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你原谅我吧,我是被你的英俊美貌闪瞎了理智神经末梢瘫痪了才胡说八道的!我已经知道什么叫错得刻骨铭心了!别说刻骨,我现在连牙齿都刻上我知道错了!你快把机票给我吧,那是我的命啊!”

李亦非被她贫得哭笑不得,把机票甩回给她。

钱菲没有注意到李亦非耳朵尖在悄悄泛红,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磨工起了作用,美滋滋地抱着机票坐回到沙发上嗑瓜子。

李亦非甩甩胳膊。

这死丫头片子刚才扑上来摇晃他胳膊的时候,他的小手臂好巧不巧地撞进两团软绵绵中间,撞得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李亦非察觉到身体竟悄悄起了一些变化,他不动声色地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他双手撑在墙壁的镜子上,等着身体上的变化平复消失。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迷惘。

他怎么会对那个女汉子起了反应……

李亦非在卫生间里平复身体的时候,接到了大军的电话。

大军的吐槽武力值空前地高:“我说李亦非,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凭什么你就动动嘴,剩下跑腿的事都使唤我去想办法啊?就算咱俩铁,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明明给你女汉子房东买飞机票这事是我熬着心血办到的,可为什么在她跟前领好的人是你啊!不行这回我不干,你必须介绍她给我认识!我认了我看上一个汉子了,我也豁出去大不了就结婚了!我要和她交朋友谈恋爱!”

李亦非嗤笑一声:“爷地盘上的人你都敢动?活爽了是吗?你忘了中学时候你让一群女生围着扒了裤子是谁解救的你了吗?没关系,你忘了的话,我这有照片存档,它会提醒你想起我给你的大恩大德的!”

大军尖叫一声:“靠李亦非你就是个贱|人!你这是大恩大德吗?你这是压迫威胁!你知道不知道我弄一张飞机票费多大劲啊!有本事你和老爷子别闹掰啊,让他给你弄去啊!”

李亦非冷笑一声,阴森森地说:“敢跟我提臭老头,出口日本那笔买卖我估摸着你是不想做了,我回头就打电话给大连那陆泽,告诉他把货都给你退回来好了!”

大军直接在电话里跪了,“哥!我错了哥!你问问你房东还喜欢什么牌子的茶叶,我这就充话费去!”

李亦非得意地冷笑着,挂了电话。

然后他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得意”的冷笑。想了一会,他想明白了。

他成功地捍卫了对女汉子的行使主权没有被大军那个家伙染指。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一扬,“得意”地继续冷笑。

钱菲提前跟公司请了两天假,她回家那天是星期四,举国都是上班日。早上她提着行李要出门的时候,居然看到李亦非还在家。

“你怎么没去上班?”钱菲拖着箱子问他。

“你今天不是回家么。”李亦非理直气壮地答。

“我回家是我可以不去上班,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李亦非走过来把箱子拉杆拐到自己手里,“别不识好歹啊!按道理来说,少爷我主动给你送机并且主动帮你提行李,你应该感激涕零跪地谢天才对!你现在的反应完全不对,整理下情绪,来,重新给我个反应!”

钱菲一脸呆怔:“你,要送我上飞机?”她指着自己鼻子问李亦非。

“少爷,您这抽的什么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得求我办啊?其实你有事说事就行,千万别搞得这么殷勤,这不是你风格,你突然对我这么富有人文主义关怀,我特别肝儿颤!”

李亦非眯着眼俯视她,“你说我该不该用那俩字形容你吧!”

钱菲知道他指的是“犯|贱”,一翻白眼说:“你自己留着用吧,比给我更合适!”然后意图夺过拉杆箱,“我猜到你要跟我说什么事了,是不是想把你女朋友带家里来过年啊?想来尽管来,不用这么难以启齿,我连你都能忍受这么久,还有什么事是不能通融的嘛!不过啊,就一点,你们做事呐,尽量干净利索一点,不要乱丢那种蕴含无数生命体的胶状物质,当然如果丢完你们能自己收拾的话,那就请随意丢弃不用管我;可是如果得我回来收拾,我可跟你说啊,我看见就急眼!”

李亦非反应了一下她说的胶状物质是什么东西,反应过来之后,黑着脸伸出手指头用力去戳她额头,“你还是不是女人?怎么什么都敢跟我说?你当我种|马吗!”

钱菲被他戳歪了头,她一边正回脑袋一边揉额头,咕咕嚷嚷的说:“我当你是种|马中的种|马王!”

李亦非抬手又戳了她一下,力气大得钱菲揉了一路的额头。

“真缺德,闹着玩还带下死手的!”

在出租车上,钱菲忍不住嘟囔。

李亦非没坐到副驾位去,他和钱菲并排坐在后座,斜睨着她,一边甩手一边埋怨:“你那箱子里都装的什么啊?这么沉!少爷我的手腕子都要断了!”

钱菲忍不住奚落他,“哎,你这豌豆王子的小体格,还能干点什么?提这么点东西就唧唧歪歪叫苦叫累,这要让你穿越到六十年代,你不得饿死好几个来回啊!”

李亦非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别不识好歹,少爷我就没帮人提过行李!”

钱菲走嘴不走心地夸张称赞:“少爷你真棒!少爷你真有人品!少爷你看我的双眼都快被感动的泪泡瞎了!少爷你带着你女朋友随便祸祸房子吧,房东她要是敢有意见看我不抽她!”

他们在车后座臭贫,司机透过后视镜一脸云里雾里地看着他们。

这俩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完全听懵了……

李亦非斜睨着钱菲,睨了一会之后,说:“三十儿的时候,我的哥们朋友什么的都在自己家过年,我肯定落单,所以如果她不回老家,那我的确可能会让她到家里来,不过也就是陪我吃吃饭看看电视过个年,不会乱来的。”他看着钱菲听得一怔一怔的表情,想了想,又说,“少爷我是个洁身自爱的人!”

钱菲觉得自己但凡这会儿要是手里有瓶矿泉水,她都一准拿起来喝一口再受惊地喷到他李亦非脸上以达到惊诧的效果。

“呵呵,不是,你别说得好像我干涉你私事似的!呵呵,什么不什么的,那是你们的自由,不用跟房东请示报备哈!”钱菲一边挠脸一边说。

李亦非斜她一眼,“瞅你那白痴的样!”他抖抖手腕,又说,“我以前听你跟你爸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过,他好像爱喝点小酒。我朋友给了我两瓶五粮液我不爱喝,你拿回去给你爸吧。”他踢踢脚边的袋子。

钱菲回想起来,自打出门他手里就一直提着这个袋子,原以为装的是文件,没成想里边的东西是给她的。

她趴过去扒袋子往里边看,贼笑嘻嘻地说:“这多不好意思啊!你瞅瞅你,我就让你帮我在电话里跟我爸演演戏,你还搞得跟假戏真做了似的!这酒多少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