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微微回过头, 不满地蹬着他。

正和别人说话的李茗休,见余霁丹回头看他,他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轻声问她:“怎么了,老婆?”

亏他还有脸问她怎么了……还有脸叫她老婆??!!

余霁丹冲李茗休做了个“咬牙切齿”的表情, 瞪了他一眼:“你说怎么了?!你自己心里知道!!”

李茗休表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其实在不见光的下方——

他将自己的手指和余霁丹来了个十指相扣, 然后缠着她的手,再一次往她的……

裙底下探!

余霁丹当然不愿意,她和李茗休在下面开始了一场拉力赛,最后李茗休不再调丨戏她了, 就和她保持着“十指相扣”的状态,将两个人的手安分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余霁丹恶狠狠地瞪着李茗休——只是简单的瞪完全不解气——她用额头用力撞了下他的脸,气咻咻地在他的耳旁低骂了三个字:“臭丨流丨氓!”

桌上的同事们根本不知情, 集体状况外。

他们不知道这对新婚小夫妻在桌下斗了什么法,更听不到余霁丹在李茗休的耳旁说了什么。

他们只能看到李茗休全程宠溺笑,余霁丹全程气呼呼——但这些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秀!恩!爱!

在余霁丹用额头撞了李茗休之后, 男同志们大笑了一声, 身为男人他们感同身受, 也顾不得余霁丹是他们的领导, 在这方面自然要为男人说话:“副指导员!李哥追你就已经历经千辛万苦了, 好不容抱得美人归,你也不能太欺负李哥啦!”

“…………我欺负他?”

余霁丹惊叫了一声,接着不满地嘟囔:“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一想到他刚才探她裙底的操作,她的脸颊忍不住泛上一抹薄红。

有个男同志给李茗休敬了一杯酒之后,问道:“李哥,你们平时在家,要是发生分歧和争吵,都是你妥协和道歉吗?”

李茗休笑了一下,“我们从来不吵架啊。至于分歧,那肯定是老婆最大。”

“不吵架?”别说男同志,连在场的女同志都发出惊呼声了,“怎么可能?!余大警花以前是做刑警的,后来调岗到我们派出所,工作上都是以雷厉风行著称的,堪称一个工作狂啊!”

李茗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在工作上的努力和成功,我呢,与有荣焉。但她在生活中是一个很温柔、很美好的女人啊,怎么可能和我吵架?如果逼得她要跟我吵架,那也一定是我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错事了!”

余霁丹又转过头,看向李茗休——他冲她眨了眨眼,随即又眯了个笑容。

男同志大笑了起来:“……就像刚才吗?”

“刚才?”李茗休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余霁丹,然后他往前凑了凑,将自己的下巴搁在怀中余霁丹的肩膀上,故意将说话中的热气喷向她的皮肤,“刚才我可能确实做了罪不可赦的事儿……”

话音一落,余霁丹的耳根子便开始泛红。

方加梅和小老板一直都没有说话,而是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李茗休和余霁丹这对看起来恩爱非常的新婚小夫妻。

但他们的出发点是完全不一样的。

方加梅是单纯的不爽——原本以为余霁丹的老公真如那些女同志所说,是长相是“乏善可陈”的,所以她才会对余霁丹的老公异常期待、翘首以盼。可是万万没想到……

余霁丹的老公一出现,甚至可以说是“闪亮登场”了。

而且……她以为余霁丹的老公只有表象,好歹小老板在身价和社会地位上是肯定完爆的,但现在她对这一点也产生了疑惑——余霁丹的老公不管是从谈吐还是气质,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名成功人士……

而小老板呢,他虽然没有和方加梅进行语言上的沟通,但他们的想法显然已经不谋而合——

他总觉得余霁丹的老公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但他绞尽脑汁,又想不起来余霁丹的老公究竟是谁,或者他在哪里见过?

而且就凭余霁丹老公的外貌长相,定是让他过目不忘的——可是他却完全不记得他是谁、在什么时间、地点见过面……

这就很是诡异了!

“李先生……”小老板笑了起来,“我总觉得看你有一点眼熟,似乎在其他地方遇见过,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李茗休眉心皱了一下,口气有些疏离:“你是……?”

“哦,忘了给你介绍。”余霁丹看了小老板一眼,再回过头看了看李茗休,“那位是我同事方加梅的男朋友。”

“哦,你好——”

毕竟是余霁丹同事的男朋友,就算李茗休再不想给对方面子,但他必须要给余霁丹面子。

和小老板握了握手之后,李茗休便笑道:“对不起,我想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因为我对你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说完,李茗休便不再搭理小老板。

从他刚一进门,他便注意到那位“小老板”——他简直烦死这位“小老板”看余霁丹的眼神!他没有当场发作,已经是很有风度的表现了!!!

余霁丹是他的老婆!

——他!的!老!婆!

那个“小老板”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觊觎他的老婆?!

呵呵。

李茗休来的时候聚会已经濒临尾声了,因为他的到来,大家才又多聚了一会儿。

余霁丹的男同志们和李茗休将所有的酒都喝完了之后,大家就商量着下次再聚了。

“大家都吃好了吗?”小老板问。

在得到大家“OK”的回答之后,小老板叫到:“服务生!”

等在门口的服务生听到叫声,立马推开门:“先生,有事吩咐吗?”

小老板得意洋洋地说了两个字:“买单。”

“先生。”那位服务生保持着标准微笑,看了一眼李茗休,“这位李先生在刚才已经买完单了的。”

小老板一脸震惊地看向李茗休——

李茗休和余霁丹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他还时不时就亲一亲坐在自己身上和怀中的余霁丹,从眼睫到鼻尖、从脸颊到嘴唇,统统都不放过——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不知道怎么喜欢才好。

听到服务生的话,余霁丹惊讶地看了看服务生,然后才轻声对李茗休说:“原来你之前一直不上来,是去买单啦?”

李茗休目不转睛地看着余霁丹,轻轻啄吻了下她的脸蛋,只是笑了一笑,没多说什么。

余霁丹的同事们不约而同地兴奋起来:

“哇!余姐夫好讲究啊!”

“姐夫不仅长得帅,出手又阔绰!”

“不愧是能娶走我们余大警花的男人!”

别说余霁丹羞愧的要死,连李茗休都赶忙摆手:“只是买个单而已,不要上升到那种高度啦!”

大家又站在包厢里简单聊了几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李茗休和余霁丹手牵手刚一走出饭店,便被从后而来的小老板给叫住了。

小老板的身旁还跟着方加梅。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李先生,这样不太好吧?本来就已经说好了这场我请客,怎么能让李先生买单呢?你把你的名字和卡号给我,我把钱打给你。”

李茗休眉心微皱了一下,但他随即便笑了出声:“这位先生,只是买个单而已,又没有几个钱,您不用如此上纲上线吧?”

“…………”小老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急不可耐,他也笑了起来,“那李先生,您和余警花愿意赏个脸,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其他地方坐坐?”

“多谢邀请,但我和霁丹想要回家了——”

说完,李茗休就拉着余霁丹的手继续往外走。

“李先生!”

李茗休再一次皱眉,他回过身,不咸不淡地看了小老板一眼,对他招了招手。

小老板:“…………”

他非常讨厌李茗休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方只是对他随随便便一招手,他就莫名觉得对方像是在招一条狗。

但李茗休着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在余霁丹和方加梅的面前,他也不能发作。

不看僧面看佛面,小老板走近,站定在李茗休身侧,“李先生,有何贵干?”

李茗休伸手揽住小老板的肩膀,带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他微笑着理了理小老板的衣领:“管住自己的眼神,离我老婆远一点,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知道厉害!”

说完,李茗休又笑了一下。

然后他便留下一脸懵逼的小老板,走到余霁丹的身旁,牵起她的手,两个人肩并肩离开了。

回到家,余霁丹先跑进浴室,洗完澡就回卧室里躺在床上。

等到李茗休煮好给她的牛奶,端进卧室,刚坐到床边,余霁丹便翻过身瞪着她:“以后在外面,你再敢偷偷摸摸地搞我,看我不打死你!希望你能明白‘家暴’这个词的意思!”

李茗休挑了下眉。

搞♂我?

他将牛奶放到了床头柜上,身子往床上一歪,一把将余霁丹紧紧抱紧怀里,咬了咬她的耳垂,充满恶意地问:“我怎么搞你了?”

余霁丹挣扎了几下未果,就老老实实地躺在李茗休的怀里,气哼哼地说:“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李茗休的口气别说有多无辜了:“对不起,老婆,我没有数……你说说我做过什么?”

说着,他的指尖便从余霁丹的颈后,顺着她的脊梁骨,一寸又一寸地往下抚摸而去——

还一边摸一边问:“这样吗?”

余霁丹挣扎了几下,不停地哼唧。

李茗休的指尖最后停在了余霁丹腰部的最尾端——只要再往下移动一寸,便进入了“危险地带”,他暧昧地笑了一声:“难道是这样吗?”

“…………”余霁丹恼羞成怒地咬了一口抱着自己身子的胳膊,大声骂道:“你不要有事没事就调丨戏我!”

“恩?”李茗休轻轻掐了下余霁丹腰上的肉,理直气壮地说,“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我不调丨戏你调丨戏谁?”

余霁丹挣扎着拱起身子,不停地推着李茗休的胸膛:

“老婆不是用来给你调丨戏的!”

李茗休笑着吻了吻余霁丹的耳畔,故意压低声音:“宝贝,那你说……老婆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故意将“做”这个字的音咬得极重。

余霁丹:“…………”

“宝贝……”

李茗休的吻从她的耳畔慢慢地挪到了她的脖颈。

“让我来告诉你,老婆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她羞得满脸通红……

因为臭丨流丨氓李茗休的指尖正在往下游走!

他分明是要用实际行动来教育她——

老婆是用来【做】什么的QAQ

☆、第40章 chapter 40

第四十章

余霁丹的身子先是一僵, 随后她奋力挣扎起来:

“别碰我!你别碰我!”

李茗休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他一边亲吻余霁丹的脖颈, 一边轻声说:“别怕……宝贝,别怕——”

“我才不怕呢!”

余霁丹大叫了一声,终于从李茗休的怀中翻身起来, 长腿一扫、用力一踢, 直接将靠在床边的李茗休给踹下了床……

李茗休:“…………”

虽然他已经想到了他和余霁丹的“洞房花烛夜”不会那么顺其自然、甜甜蜜蜜, 但他万万没想到——“被老婆踹下床”这种当笑话讲的尴尬处境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余霁丹坐在床上,顺了顺气, 然后看向被她踹下床、一脸懵逼的李茗休。

余霁丹:“…………”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不太对。

不管她的内心和身体有多么的没准备好接受他,她都不能踹他下床啊……好歹他们已经扯了证,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他想要过“洞房花烛夜”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

她!把!他!给!踹!下!床!了!

“…………那个…………”

余霁丹尴尬地轻咳了几声。

“怎么了?”李茗休突然皱起眉心, “你怎么忽然咳嗽起来了呢?着凉了吗?热伤风?”

李茗休突如其来的一串问题,让余霁丹有点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

但随即, 她便抿起了微微颤抖的唇角——

他真的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尖上, 哪怕是一个喷嚏、一声咳嗽, 好像“关心她”“爱护她”这件事是他身体中的本能。

这就是她的老公。

然后……她还把求欢的他给踹下床了……

“茗休……”余霁丹往床边蹭了蹭,并慢慢地朝李茗休伸出手。

李茗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伸到他面前的手,他慢慢地抬起视线, 看向余霁丹的眼睛。

见李茗休迟迟不握她的手, 余霁丹轻叹了一声, 想了想才说:“茗休, 对不起, 我不应该把你踢下去的……刚才我有点被你吓到了,是的,我知道我们已经扯了证了,我……”

“丹丹。”李茗休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余霁丹,轻声说,“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反正我是被你吃定了,这一辈子都被你吃得死死的,所以不要道歉,不要对我道歉……我们两个之间,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舒服、你满意、你喜欢就好……知道吗?丹丹,我唯一担忧的只有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我没有后悔!”余霁丹立马否定了李茗休,她再一次去李茗休伸出手,“茗休,我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太快了!我们两个的发展也太快了吧!我们刚认识两三天就同居了,同居之后没有经历过男女朋友的阶段,你就向我求婚了,虽然当时我拒绝,但过去不到半个月,我们就成为了未婚夫和未婚妻的关系,然后很快我们便扯证结婚了……太快也太疯狂了,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冷静和接受这一切。”

李茗休轻轻笑了一下,抬手握住余霁丹的手,并从地板上做到了床边,他紧紧地抱住余霁丹:“当然可以。”

两个人一番恳谈之后,意见达成了高度一致。

于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夜”便成为了苦逼的“盖棉被纯聊天”……

第二天清晨,余霁丹是在李茗休的身上醒来的——她晚上睡觉非常不老实,所以才会变成趴到李茗休胸膛上睡觉的姿势。

不过,昨夜的睡眠质量是很高的,她做了好几个美梦。

见余霁丹已经醒了,李茗休一只胳膊抱着她,另一只胳膊却伸向了床头柜,用指尖夹起一颗绿色的糖果,单手飞快地剥开糖纸,轻轻地塞进怀中还在闭着眼睛的余霁丹的嘴巴里。

同时,他轻声问道:“甜吗?”

糖果一进嘴,余霁丹咂了下嘴,然后立刻吸了一口气,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哀怨地嘟囔着:“好酸好酸……”

李茗休拢起眉心,展开糖纸仔细寻找,看到“青苹果味”四个字的时候囧了,还真他妈是酸的……

他赶忙将糖纸铺在掌心,再将掌心摊到余霁丹的面前:“快把那块吐出来——”

余霁丹哼唧了一声,虽然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但依然准确无误地将糖球吐到李茗休的掌心。

李茗休用糖纸将糖球包了一下丢到一边,再拿起一块白色的糖果。

余霁丹有些生气——大早晨,她的心情本来挺好的,但却被李茗休那酸溜溜的糖给破坏了,但她的坏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几秒后,她的嘴里便被另一块糖果填满了。

李茗休一边抚摸余霁丹的脸颊,一边小心翼翼地问:“这块甜吗?”

余霁丹咂咂嘴,品尝了一下,撑开眼皮,她的眉梢唇齿间满是笑意,点了点头,尾音都飞扬了起来:“好甜~”

她从李茗休的胸膛上翻了下去,再抱紧他的胳膊,盛放了一个明亮的笑容:“好甜!茗休,好甜好甜~”

“当然甜啦!”李茗休将余霁丹揽进臂弯里,轻吻了下她的脸颊,“你要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现在吃的可是我们的喜糖!”

喜糖……

当李茗休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余霁丹感觉口中的糖更加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