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冯辰香肯定的回答让秦亨震惊了,也更加疑惑了,“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咱们西秦的公主还是东齐的皇后…”

“问题就在这里了,陛下。”冯辰香冷静的打断了秦亨,“贵国的公主于三年前诞下一个皇子,极受东齐帝的喜爱,可东齐帝已经有了数十位年长的皇子,原本的皇位之争就极是激烈。这回的叛乱,就是大皇子联合其他皇子,进行的有预谋的反击。”

秦亨一哽,这回不用去找人打听,他算是明白过来了。

但凡男人,无不偏心娇妻幼子。西秦公主当年虽是两国联姻才做的续弦,但她以豆蔻之龄嫁与中年大叔,还是很有些优势的。这几年传回来的家书,一直都称过得极好。尤其有了儿子后,东齐帝君对她们母子更是疼爱有加。

若是东齐帝君七老八十,活不了多久,那些年长的皇子们自然也不怕什么。可偏偏他跟秦亨年岁相当,也才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要是他再活上十几年,以目前东齐帝的身体情况来看,这是不成问题的。那么东齐的皇位最后会落到谁头上,这还真是说不好了。

所以倒不如趁着西秦公主母子在东齐的根基还没扎得那么牢,果断出击,先攻打西秦,就算不能彻底灭掉她们母子这个最有力的外援,但也能让东齐和一向交好的西秦结仇,去掉公主母子的威胁。

然后在这场战争中。能捞到多少好处,那就各凭本事了。

这也就是东齐的大皇子能够说服众位皇弟,暂时放下恩怨,统一向西秦出兵的最大理由。

战争对百姓来说,虽然会造成伤害,家破人亡,可对于手握权利的贵族来说。却也是一次重新洗牌和势力扩张的机会。

因东齐和西秦这些年交好。两国边境城市的发展都不错,算是比较富庶,就算打不下城池。但如果能带兵前去劫掠一番,不也是发笔横财的机会?

所以这场仗,才会打得这么突然和坚决。

至于联合西秦边境的南楚、离国,同样也是利益使然。

在这样的乱世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南楚帝动了心。所以才会派人火速召回冯辰香,打的主意就是即使暂不加入战局,但也可以随时保持主动。

但冯辰香选择把消息送给西秦,自然也有她的考量。

“陛下请不要过于担心。父皇既然让我来向陛下禀告此事,就证明我们南楚与西楚交好的心。不过据怀淑一点浅见,这回东齐虽然来势汹汹。但并不可怕。几个皇子都是各出其兵,证明他们很可能并没有完全掌控住东齐局势。就算偶然占了上风。但几路兵马之间因利益之争,也必定能齐心协力,所以只要西秦能撑过最初这一段,必定能化险为夷。”

不得不说,冯辰香这番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秦亨听后只觉心情大定,再看向这位美艳公主,更加欣赏三分。尤其是看到她一身的风尘仆仆,更加觉得她为人赤诚,“怀淑公主如此仗义,朕一定要好生谢过才是。来人呀!”

冯辰香却道,“此时并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西秦要备战,陛下还有许多的大事要做,请容怀淑告退。等到西秦捷报传来,怀淑再向陛下讨要赏赐,只望陛下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秦亨听着这略带几分小儿女的话,哈哈笑了,“难道公主还怕朕反悔不成?这样吧。”

他伸手把书案上作画的一支朱笔给了冯辰香,“等到大捷之日,公主尽管拿着这支笔来向朕讨要赏赐。只要是朕给的出的,无有不允!”

“多谢陛下。”冯辰香拿着这支御笔告退,直等出了宫门,才微露矜持的笑意。

她真的帮了很大的忙么?

当然不。

不过是提前带几句话,表面上看是在通风报信,可实际上这些消息过不了几天,西秦人自己就能查出来。

她的忠心与友善,也就只能骗骗这位貌似仁厚,实则糊涂的帝王了。南楚甚至没有因此损失一兵一将,甚至都不存在与东齐交恶。

毕竟前来游说南楚,想与南楚联合的也不是东齐帝,等到东齐帝重新掌控了局势,或是有新君即位,为了初期的稳定,最后都是要来与南楚交好的。

所以她做这个好人,只是为了向秦亨要一个承诺。

而目前,她明显要到了。

等西秦一帮子重臣得到秦亨的召见,匆匆赶到皇宫,听他说了这么一个“重大”消息时,众臣皆有些无语。

比起皇上的兴奋,众位老奸巨滑的臣子们知道,他这是上了冯辰香的当了。

不过秦亨这个皇位本就是大臣和皇室博弈之后,各方妥协的结果。在扶持他上位之初,众位臣子也都默认了这个皇上的平庸与无能。

但是,有一个这样起码不会乱来的皇帝,比一个太有野心,不好掌控的皇帝还是容易得多。所以臣子们都很有默契的不把这块遮羞布撕下来,反而盛赞了皇上的仁厚,才能令得南楚公主归心,及时通报消息。

至于这位公主最后到底要什么,就等她开出条件来再说。

眼下,他们只需要扮好一个忠心臣子,适当拍拍马屁就行。

于是,处理完军国大事,自觉立了一大功的秦亨兴致高昂的把冯辰香画进了他的冬雪寒梅图里。还特意留下最后的点晴之笔,打算等到捷报传来之日,再最后完工。

而西秦的重臣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就算他们并不把东齐的这次进攻真正放在眼里,但并不表示就任人欺负。

所以该打的仗还得打。最好还能打到东齐去,把他们这回战斗的损失夺回来。

既然都开战了,不管什么理由,亲戚情份都是不必讲的,越是重臣越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纵然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和,这个时候也会放下芥蒂,一致对外。

于是薛子卿难得回家吃个饭。还没遇见他爹薛适。等他快要经受不住他娘的疲劳轰炸时。他爹才终于跟救星似的回来了。

“爹,您辛苦了。饿了没,要不要下人再上点饭来?”也顾不得这副形象是不是太过狗腿了一些。薛少卿只求能打断他娘喋喋不休的那张嘴,这时候就是让他趴地上,四脚着地的扮小狗都不在乎了。

反正屋子里就他的亲爹亲娘,做点丑事也不算什么。

可刚刚这么安慰了自己的薛少卿忽又觉得不对。这样子的无赖没下限,是不是越来越象那个银发男人了?

偏他爹见他难得上赶着来拍马屁。倒很是受用,“到底是天师,就是会调教人。连你这个榆木疙瘩如今都学会声东击西了,不错。不错。”

这是亲爹吗?真的是亲爹吗?要是的话,为什么也能把个夸奖人的话,说得跟嘲讽一样?

薛少卿颇为无语。连他娘都听不下去。嗔了薛适一眼,“老爷也是的。儿子眼看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您还总这么逗他。万一将来要是让媳妇瞧见,让咱们儿子的脸往哪儿搁?”

薛适轻笑起来,继续肆无忌惮的大开嘲讽模式,“他的脸?他还有脸吗?以他那脑子,能听得懂我倒老怀欣慰了。所以不管你替他相什么媳妇,只要是个笨的就好。”

薛子卿听不下去了,“我就知道自己是捡来的。”

否则他爹怎么总以打击他为乐事?

“说什么傻话呢!”薛夫人不悦拍打了儿子一记,“你老子就说你几句怎么了?还嘟囔个嘴做起怪相了。你爹成天朝堂上那么忙,就不兴回来说几句?”

得,薛子卿闭嘴了,就当好受气包吧。

可薛夫人到底也是心疼儿子的,说两句也就换了话题,“不过老爷,您还真别说,这回我去潞州,还真的替子卿相中一门亲事,是颜家的姑娘。您觉得可好?”

涉及儿子的终身大事,虽然薛适很想再嘲讽几句,可事关将来的儿媳妇,他还是要先关心一二的,“是颜修之的孙女还是侄孙女?”

“这个还没定,不过我瞧他家几个孙女都不错。到底是的姑娘,虽是单纯清高了些,却没有那些骄横无礼的坏毛病。这回我跟那颜老夫人也攀上了些交情,要是老爷同意,我想等她们回了京,上颜家走动走动,挑一个合适的。”

薛适难得点了点头,望大儿子道,“反正也不指望他能去走仕途,有一个贤惠明理的妻子就很不错了。人单纯反倒好相处,说到清高,哪家小姐没点脾气?”

可薛子卿有点不满意,“我又不好读书,弄个书呆子回来,哪里说得上话?”

薛适嗤笑,忍不住又开起了嘲讽模式,“人家不嫌你不学无术,你还好意思嫌弃人家?你娘就是这么一说,还八字没一撇呢,你倒挑三拣四起来。记住,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要是你敢在外头露半点脸色,瞧我不打断你的腿。滚!”

他肯定还是拣来的。薛子卿忿忿然要走,却忽地想起正事,悻悻然又转回身道,“不是我不滚,是天师叫我来送信的。”

薛适神色一紧,“此等大事,怎不早说?”

等他看完天师送来的密信,薛适却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似在想些什么。薛子卿探头想看那信上说了什么,却被他爹敲一记爆栗,把那信丢火盆里烧了。

却是问了句,“这回你跟着天师去潞州,发生了什么异常之事吗?”

薛子卿没得到叶玄的吩咐,说不能透露叶秋之事,便道,“他在潞州遇到一个叶家女子,说是他妹妹。”

薛夫人忙道,“那女子我也见过,打得一手好鼓。当时侯亮那个办事不靠谱的,搭的彩楼都要塌了,还是这女子跟李雍去帮了忙救了人的。当然,最后还是靠天师的洪福齐天,才化险为夷。后来那女子还教了一套鼓舞,把去的那些丫头们都迷得疯魔了,一个个都闹着要学。要不是突然起了兵灾,只怕咱们还是多呆几天。回头等咱们家女儿学会了,也演给老爷看看。”

薛适没听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只摸下巴问,“天师妹妹?”

“是啊。”薛少卿说起此事,还颇为懊恼,“还挺会做吃的,起先我也不知道,回来路上吃到她准备的干粮,才知真正好手艺。”

就知道吃!薛适又白儿子一眼,却道,“行吧,你回去跟天师说,他信上所说之事,我知道了。”

这就完了?薛少卿瞪大眼睛,也不解释下?

薛适明显没这个意思,再次把这个蠢儿子轰出去,开始琢磨叶玄提到之事。

天师府能在历朝历代站稳脚跟,可不只是会装神弄鬼那么简单的。不过能让叶玄这么上心要护着的妹妹,薛适倒当真是有了几分好奇。

第143章 巧遇【大年初一来拜年!】

八角镇,陶家。

已经快到年下,原本红火热闹的本镇第一富户却是大门紧闭,门庭冷落。越发显得挂在门口的一对红灯笼,在寒风中左摇右摆得可怜。

却,无人同情。

有些路过的还要呸上一口,甩个白眼,而平素趾高气昂出出入入的家丁们,如今也跟受惊的小鼠般,贴着墙根快步而过。

等进得门来,就见有几个人已经围着管家在说话了。

“…好歹求您跟主家说说,能不能放几天假,让我们回家去看看?便是扣些工钱也是行的。”

“正是,如今外头传打仗传得厉害,这不让人回去瞧一眼,如今安得下心?”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去问问就是。”新来的人见陶管家已经应下此事,便不再多言的留在门房等消息了。

要是有办法,他们真想弃了与陶家的契约。如今陶家的名声在八角镇一带算是彻底臭了,不说主家不招人待见,就连他们下人也跟着没了光彩。

能走的都走了,如今留下的都是签了长约,或是签了死契的。只要陶家不答应放人,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可大家人虽还在,心却散了。

做事没有以往积极不说,对主家也少了几分恭敬。

这可怨不得底下人,就算陶家有钱又怎样?不得人心就是不得人心,谁都不是瞎子,难道让大家昧着良心还一味奉承你么?

不过这回大伙儿集体闹着要请假,倒不是故意刁难主家。实在是听到要打仗的消息,谁不害怕?

有些家小在这边的,就想回去瞧瞧。要是平常积攒了些银钱下来,也想送回家去收着。万一有什么事,不也好带着跑路?

只这样一番合情合理的要求,给陶管家报到陶宗名那儿,却是一口就给否决了。

“不行。”

如今打仗的消息越发明确,陶宗名也早有了打算,“趁着还没乱起来。赶紧去赶几个大集。赚些钱来要紧。谁也不许走,全都等着安排吧。”

陶管家不好多说,只看了陶世荣一眼。希望他能帮忙说点好话。

因为潞州要打仗,陶世荣收到消息就带着谢子晴跑回来了。顺便带回来的,还有谢子晴她哥,谢子左。

陶宗名对此很不高兴。可人都进了门,又不好赶出去。所以他早想找点什么事情。能让谢子左知趣的离开。可谢子左听说要去赚钱,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不等陶世杰答话,他先问道,“不知世伯是要去哪里赶集。做什么买卖?”

陶宗名道,“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宜川,这要打仗。各项东西必是要涨的,咱家可以把往年的老存粮拿去卖个高价。然后再看看库房有什么不要的。正好一并出了。”

谢子左听得连连点头,“世伯高见啊。这样一样,不管仗打不打,府上的买卖可都是一本万利的。”

看他是真心佩服,陶宗名也颇为得意。

心说那些穷鬼以为不照顾他们陶家的生意,他就没办法了吗?这不正好是个天赐良机?只要能趁着赶集时大赚一笔,这段时间城中铺子的损失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这趟出门,世荣必是要跟我一起的,家中也没有人招呼,要不子左你先回去吧。”

却没想到谢子左那个纨绔子听他这么一说,却也动了心思,“既然如此,那何需伯父亲自出马?不如我跟世荣一起去吧。”

他虽不学无术,贪好享乐,人却不蠢。他家除了几亩地,并没有其他可以赚钱的营生。这回若是能跟着陶家商队出门,也学下做生意,最好能弄条长线自己去跑,这往后就有了生财的路子。就算不行,但如果可以从陶家这回的生意中捞些油水,不也能过个好年?

陶宗名没想到他会起了这样心思,忙道,“这可绝对不行。如今兵荒马乱的,你要是为了自家生意跑跑也就算了,但要是为了我家的生意出去,路上有个磕磕碰碰的,我可怎么向你家里交待?世荣,你说是不是?”

他递个眼色过去,原是想让儿子帮他说话,没想到陶世荣想想却道,“爹,要不让大哥跟我去吧。”

看陶宗名要急,他解释道,“爹您听我说。如今虽然还没打过来,但路上并不太平,您到底上了年纪,上回生病到如今才养好,再出去折腾实在不合适。不如就让大哥跟我一起去做个帮手,我们到底年轻,万一有事,跑起来也能快些。爹您要怕我们年轻不懂事,不如派个得力管事跟着,不就行了?”

陶宗名再看儿子对他递过来的眼色,有几分明白了。

如果有他派的人,谢子左再想占他家的便宜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了。再想想如今兵荒马乱的,让他出去冒险,肯定没有留在家里安稳。

这个大儿子虽跟他平素有些不和,但总不至于帮着外人来坑自家。反正这回要卖的货都是家里的陈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便是亏了也不必太心疼。

这么一想,陶宗名倒也觉得可行了。

尤其回头去跟陶老夫人商量之后,她也觉得陶宗名留在家中坐镇,比出门强。

“你若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们一帮子妇孺,万一真有什么事,谁也不好往外头走动,倒是你留下比出门强。就算那姓谢的小子想搞点什么,就凭他那点子道行,也捞不到太多东西,由他去吧。”

陶宗名这回一听,彻底下了决心,“那不如让管家跟他们去吧,有个老人跟着,也能说得上话。”

这事陶老夫人没意见。

陶管家虽是半路投到陶家来的,却是受过陶家救命之恩,极为忠心,要不也不会改了陶姓,在他家一干就二十多年。

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了。只是陶老夫人特意让谢子晴也一起去。

老太太精得很,谢子左要是有什么小心思,别人不好管,他妹妹总是好管些。要是闹得太不象样,谢子晴首先就得说话。

再一个,自谢子晴回来,就成天抱着儿子不撒手。陶老夫人好不容易才跟重孙建立起的感情。可不想就这么被破坏掉了。

所以把这个障眼的孙媳妇打发出去。还可以美其名曰,让她也学着当家理事。

可谢子晴哪里愿意管这些?

她给侯亮弄出的妇科病还一直没治断根呢,原想借着儿子在身边。多要点钱,好抓药看大夫,可老太太这么一弄,硬是把她逼出了家门。谢子晴心中忿然。倒也想着要从这回的生意里捞点好处了。

要说陶世荣同意带她们兄妹二人出来,也没安好心。

陶宗名想发战争财。他更想发。

潞州城的枣酒铺子生意停了,他手上就没了进项。回来若想从陶宗名手上要钱,就得看人眼色。

要是陶宗名跟着去了,那他只有当伙计的命。半点心思没得想。可只要他不去,陶世荣就总有办法捞些好处花花。

所以他和谢家兄妹虽是各自怀揣着各自心思,但却是有志同心的想捞钱。至于唯一一个从中作梗的陶管家。三人心中打着一样算盘,到时得了好处。多分些他,不就完了?

陶管家原还指望陶世荣能帮忙下人说说好话,没想到这家的爷俩全钻进钱眼里了,那他还有什么办法?

等陶家那些想告假的下人们得知消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这样兵荒马乱的,也不让人回家看看,这样的主家,未免也太心狠了吧?还要他们跑外头去做生意,谁还肯尽力?

于是,等叶秋和徐三思带着伙计,还有仙人村的乡亲们拖着酸菜赶到宜平的时候,生意还没开张,就遇到陶家这一帮子人了。

这是应该叫冤家路窄,还是叫冤家路窄呢?

“村长,咱们走,换个地方。”连升带着车马行在八角镇拉生意,可没少吃陶家人的闷亏。有几回来找茬的,他一直怀疑背后是陶家人在捣鬼。所以瞧见陶家人来了,就不愿意跟他们往一处凑合。

可叶秋不干。

这宜平的集市虽然很大,但来赶集的人也非常多。想要占个好位子可不是容易的事,她们初来乍到,好不容易得了个还不错的地方,要是再换,还不定能换到什么地方呢。

所以叶秋是坚决不让的,要是看不惯她,陶家人怎么不走?

可看她停在这里,那谢子左也不肯走了。

出来做生意,还能遇上美人,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他肯错过才怪。

“咱们也别挪地方了,就在这儿吧。不管怎么说,都是乡亲,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谢子左的提议,说实话没人愿意听。可大家都默契的不作声,因为眼下毕竟还是做生意要紧,谁都不愿意再去找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