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嗯…”杨帆喉中发出细碎的声音,李政一的唇紧贴着她的唇,手中的房卡却朝门上乱摸索着,“快开门啦,小心别人看见。”杨帆刚喘口气说了句,李政一的唇却又霸道的贴了过来,“放心,没人。”

李政一和杨帆在门口缠绵了半天,房卡终于无误的发出嘀一声,门刚开,李政一就等不及似的,直接将杨帆按在墙上,霸道的吻着她。

杨帆像藤蔓般缠绕着他,李政一疯狂的回应着她,并用相同的索取加诸于她的唇上,两人一路颠颠撞撞的朝卧室走去,李政一刚将杨帆压在柔软的床上,手机却没完的响了起来,两人想忽视掉它,可手机却叫个不停。

“先接吧,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杨帆喘息间说道。

李政一有些不耐烦,却只得接听了,他投入工作时就像变了个人,刚接起电话就瞬间一脸严肃,他拿着手机没说话,眉头却紧锁着,他低低嗯了两声,然后说知道了。

“什么事啊?”

李政一逐渐舒展紧蹙的眉头,“没事。”

可他却像失去了兴致般,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杨帆坐在床上觉得有些尴尬,李政一却像在思考刚才电话里的事,他稍稍静了几分钟,转头拨开杨帆脸上的发丝,“我去倒点红酒。”

杨帆躺在床上望着高耸的天花板笑了,屋内有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兰香又像是夜合花的清香,她有些分不清。

杨帆侧过头,李政一的手机刚好放在她的耳边,她随手拿起来看,桌面背景是她,杨帆瞅着自己的照片嘟哝道:“怎么拍得,把我拍这么胖,脸有这么大吗?”心里却是无尽的欣喜。

她随便点了几个按钮,无意打开了彩信收件箱,里面没有几条彩信,杨帆手指在屏幕上来回移动着,却忽然僵在了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她依偎在陈渺路的怀中,陈渺路的唇落在她脸颊上,她还穿着浴袍,两人的模样暧昧又亲密无间,杨帆记得这是她初次去陈渺路家时,她洗澡后穿着浴袍,陈渺路搂着她用手机拍的。

杨帆倒抽了口冷气,发件人毫无疑问的写着陈渺路三个字。

“看什么呢?”李政一端着高脚杯走过来,杨帆只是盯着他的手机不说话,李政一拿过看了眼,他的眼神顷刻暗淡下来,“是陈渺路那时候发给我的,他说娶你,给你一辈子幸福,前提是要给他公司…”

“够了。”杨帆打断李政一的话,“不要提他了,再也不要提了。”

她举起酒杯朝口中灌下,红酒有种很浓的果香,她却牛饮般的倒入喉中,只觉满口酸涩什么也没品出来,李政一轻摇动玻璃杯中的酒,他的目光却紧盯着杨帆的手,她的手像痛苦挣扎般紧攥着床单。

李政一走到阳台上,海风刮得他的衣服豁喇喇作响,他啜饮了口红酒,望着碧蓝无垠的海面,“你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杨帆放下酒杯踉踉跄跄走了出去,李政一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一滴泪猝然顺着他的脸颊落入杯中,在高脚杯内溅起一片涟漪,瞬间与红艳的酒水融为一体,不过一张照片,她就表现得那样明显。

到底要多久,她才能忘记他。

她明明说要和自己在一起,心底却还是藏着他。

偌大的屋子内,只有李政一独自立在阳台上,风吹动窗帘,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悠长。

“出来。”陈渺路站在教室门外低声叫道。

老师锐利的目光瞬间瞟向教室后门,杨帆正坐在最后一排啃零食,她望望老师,又看看门外,想出去却始终逃不开老师的监视。

同桌正带着耳机摇头晃脑的看着课本里夹的《金_瓶_梅》,她看完似乎有些无聊,又翻出包里的《潘金莲的今生与前世》继续认真研读考究。

大学课堂上玩手机的,睡觉的比比皆是,前排零星有几个貌似正襟危坐的好学生,杨帆东张西望的找寻机会,赫然发现临走廊的窗户上竟有个篮球,篮球顺着窗户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

杨帆想笑却硬是憋住了,那是她和陈渺路的暗号,教室靠走廊的窗户很高,陈渺路一米八多的个子还要举着篮球在窗前来回移动,还好班级里的人各个埋头于自己的正事,竟也无人注意到。

捱了很久,老师转身的时候杨帆一溜烟顺着后门逃了出去。

“课真是无聊死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睡着啦。”杨帆坐在陈渺路的自行车后架上,阳光很好,陈渺路蹬着自行车,汗湿了整件T恤贴在他背上。

“睡着?不会吧,我看你吃的很开心呢。”陈渺路带着她一路沿林荫道骑过去,两旁的树很高,阳光透过叶片间隙落下斑驳的光圈。

杨帆将他黏在后背上的衣服轻轻扯起,风呼呼的顺着衣服灌了进去,他的T恤就像扬起的白帆鼓了起来,风从她的耳畔掠过,她迟疑了很久,终于伸出手搂在了陈渺路的腰上。

自行车的链子发出细微的转动声,他带着她朝艳阳高照处骑去。

杨帆耳机里恰好播放到《单车恋人》这首歌,该死!

她拔下耳机,仰头望着天空,天很蓝,云这样白,空气弥漫着海水腥咸的气味。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很多时候,人往往是爱上爱的感觉,而不是对方。

杨帆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是隐形眼镜没戴好。太久了,久得她都快忘记陈渺路的音容笑貌了,只大概记得他的背影。

“胖姐。”姜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杨帆还坐在长亭上休息,“怎么了,今天不该我轮班吧?”姜虹却气喘吁吁,“你快去,快去医院。”

杨帆警觉的跳了起来,她胸口一紧,“政一怎么了?”

姜虹一愣,“什么政一,是师月,她要生了!”

chapter55

杨帆急不可待的到了医院,产房外的韩文出靠着墙瑟瑟发抖,“怎么回事?”杨帆刚问了句,紧闭的产房内却传来尖利刺耳的叫声,师月的声音几乎响彻整间医院。

杨帆微微一颤,她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苦,尤其是第一胎更是与阎王隔层纱。

“怎么不剖腹产?”杨帆觉着师月的叫声听得毛骨悚然。

韩文出听着师月的每一声尖叫,似乎心都在不停的抽搐,“她说顺产对孩子好。”

产房的紧急灯忽然亮了,一位护士匆匆冲了出来,她去掉口罩紧张的望向韩文出,“孩子是横着的,生不出来,必须剖腹产了,你快去缴费吧。”

韩文出吓得恍恍惚惚的跑开,杨帆默念着千万别出事,可韩文出却又折了回来,“我没钱。”他恳求的望向杨帆,杨帆一怔,“来医院生孩子怎么不带钱?”

她却忽然想起来,这对夫妻全是靠她的工资来维持生活,杨帆真是欲哭无泪了,“我也没钱啊。”

“那可怎么办?”韩文出担心的凝视着红色紧急灯。

杨帆到处摸着自己的口袋,她的钱夹里甚至连一张红色大钞也无,可指尖却触到一张薄薄的卡片,杨帆的手在这张银行卡上停了很久,“拿去。”她终于抽出来给了韩文出。

这张卡是曾经陈渺路为杨帆买房子时给的,“装修可能需要钱,里面有六十万,不够再找我。”这样多的数字,杨帆不肯要,房子都是陈渺路全额属在她名下的,她想尽量使用自己少量的存款,陈渺路却笑了,“好马配好鞍,你那点钱能干什么。”他硬将银行卡塞给了杨帆,密码是她的生日,她却分文未动过。

师月像朵枯萎的花朵躺在床上疲惫不堪,韩文出体贴的照顾左右,最后竟是杨帆抱着孩子,是个男孩儿,一双乌黑的眼睛咕噜噜的好奇转动着,“真是神奇,一个生命就这样诞生了,你看他手多小。”杨帆正要抱给师月看。

可韩文出却紧握着师月的手,深情的望着她,“月,你真是辛苦了。”师月欣慰的笑了,“没事,有你在,什么都不苦。”

杨帆瞧着他俩你侬我侬,哪里有为人父母的模样,“好了,你们小两口别光顾着亲热啦,快看看孩子吧,多可爱。”

不得不说,孩子得益于父母优良的基因,师月跟韩文出一对俊男美女,连刚出生的孩子竟也长得水灵,杨帆不由感慨,这娃将来绝对是要祸害女人的。

“你们说叫什么名字好?”杨帆问。

师月柔情的凝视着韩文出,“你说叫什么。”

韩文出垂下唇吻在她的脸颊上,“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宠溺,仿佛掏空自己的心,也不够去爱师月。

杨帆的唇际浮出一丝笑,师月总为自己同张昱的婚姻而难过,可杨帆却觉得她如此幸福,因祸得福,遇见一个自己深爱,又愿抛弃一切追随她的男人。

“我要怎样,你才肯信我?”

杨帆从医院回来,经过走廊时远远听见女子的嘶吼,她快到萧辰门前时,发现萧辰屋子的门虚掩着,一丝光线从门缝透出,杨帆刚要进去,却忽然被人拉到了旁边,“胖姐,别,他们正在吵架呢。”

杨帆见是姜虹拽着自己,“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一过来就见那个林小姐在和萧辰吵架,两个人吵得很凶,刚还砸了东西呢。”姜虹小声嘀咕。

“林安茵?”

“当然了,这豪华套房里除了她,还有谁敢对萧辰发火。”

杨帆正纳闷时,却盯着探头探脑的姜虹,“你怎么在这儿?政一不用你负责吗?”

姜虹瞥了她一眼,“政一,叫那么亲切干嘛,好像你和他多熟似的,他的秘书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商讨,我看你又在医院忙,就过来替你照顾下萧辰。”

照顾,杨帆瞧着姜虹暴露的紧身装,恐怕想趁机对萧辰下手还有可能!

“滚!”屋内萧辰忽然怒喊了一声。

林安茵嘭的一声甩门离开,她经过杨帆身边时候,杨帆看见她落了满脸的泪。

“胖姐,我们进去看看萧辰吧,这个林小姐真是…”姜虹的话还未说完,杨帆却追着林安茵跑了出去。

林安茵捂着嘴啜泣着朝沙滩奔去,杨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上她,也许是因为林安茵的那句“我要怎样,你才肯信我?”

杨帆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若说我把房卡当银行卡给了他,你信吗?”

“不、信!”那时陈渺路的声音就如一把利剑,毫不留情的刺进她的心底。

“你从来都不信我,从大学到现在,你从来都不信我!”

陈渺路的眼神似鹰隼般凌厉,一刀刀剜出她的血肉,“你不值得我信,从过去到现在,你都是这么贱!”

杨帆喘着粗气跟在林安茵后面,她们都曾努力爱过付出过,可对方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愿施舍。

中午的沙滩毫无人影,阳光异常毒辣,林安茵却义无反顾的朝海水深处跑去,杨帆一惊,天,她不会是要自杀吧。

波浪顺着沙滩蔓延到林安茵的小腿处,她却像着了魔似的,不停的朝无边的海水中踏去,“不要,林小姐,有什么想不开坐下来说。”杨帆慌冲过去,从身后抱紧林安茵。

林安茵却猛地甩开她,“别碰我。”

杨帆脚下一滑,顷刻坐在了沙滩上,海水呛了她一口,满嘴都是腥咸干涩的味道,“林小姐,您别这样,萧辰知道肯定会伤心的。”杨帆估计林安茵情绪失控是与萧辰有关,虽然林安茵时常围绕在李政一身边,她每次见到萧辰都咄咄逼人,可眼神却不由控制的像发光般明眸闪动。

林安茵听到萧辰两个字,微微一颤,她站在海水中央纹丝不动,泪水却淹没了眼眶,“他,他才不会在乎我,他那么骄傲,那么倔强,从来都不肯低头,整天抱着他硕大的自尊生活,可他妈的,谁没有自尊!”

杨帆安慰她,“没错,那些男人骄傲自大,就算你肯掏心掏肺,他们照样对你狼心狗肺,可我姨妈说过,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一两个混蛋。”

林安茵怔怔的望着杨帆,忽然叫道:“萧辰才不是混蛋!”

杨帆笑了,她伸手牵过林安茵,暴晒的阳光异常刺眼,林安茵的手却很冷,“既然不是混蛋,那就该继续享受爱情,享受生活。”

“说实话,我以前还挺讨厌你的。”林安茵打开房门请杨帆进来。

杨帆好奇,“为什么,我过去又不认识你,难道是因为政一?”

林安茵推开门,“反正,差不多吧。”

“真是复杂,那你到底是爱萧辰呢,还是政一?”杨帆刚问出口,却被林安茵的房间惊呆了。

她的房间并非按照酒店的正常规格所设计,屋子的窗帘紧掩着,只开了盏幽幽的小灯,半晦暗的房间内皆是复古摆设,就连床居然也是少见的紫檀榻,古董的木桌上有个民国时期的老式电话,勾着金边的话筒依然崭新。

“哇,你的屋子,简直是,时光倒流几十年。”杨帆难以置信的打量着。

林安茵坐到藤椅上,旁边放了本英文杂志,她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火柴,呲的一声,细长的白梗滑过一侧的磷粉,点燃了一支烟,“要吗?”林安茵问她,杨帆看了眼那盒香烟,款式是仿古的很特别,她摇了摇头。

“萧辰很喜欢古董。”林安茵伸手抚摸着洁净的桌子,仿佛那是她深恋的情人,烟雾一蓬蓬的升起,她眼睛逐渐湿润,“他说,古董见证着历史的变迁,自身却没有改变,比生命更长情。”

房子很敞阔,却静深如幽谷,林安茵的声音仿佛是唯一的回声。

“你和萧辰?”杨帆试探着问。

林安茵蹙了下眉,她的屋子里放了熏香,似乎是荷花淡雅的清香,混着烟草的气息,有种奇异的味道,“有兴趣听吗?”

杨帆点头坐了下来,林安茵的衣服是湿的,海水顺着衣角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她却并未在意。

那是很多年前,林安茵考进国内知名的影视高校,学校里秀色可餐的美丽女孩子比比皆是,学校里有个很知名的乐队,林安茵无意间和朋友去看演出。

校园的乐队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舞台的灯光效果并不好,他却在台上唱得动情,林安茵痴痴的注视着他,后来林安茵才知道乐队主唱的名字叫萧辰,一个面目俊秀,才华横溢的男孩子。

林安茵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追到了萧辰,他会在学校礼堂优雅的弹钢琴,也会在湖畔边浪漫的拨动吉他唱歌,可他唯独缺少一个被伯乐挖掘的机遇。

影视学校里家境不凡的学生大有人在,许多不及萧辰万一的人却走上了银幕,林安茵想借助父亲的关系来帮萧辰,萧辰却断然拒绝,“我是个男人,我完全可以靠自己闯出一片天空,没必要非得靠裙带关系。”

可在这座大城市,有才华的岂止他一个,毕业后跑龙套赚取微薄的薪水,还不够狭小地下室的房租,夏天横店影视城那样的热,萧辰却要捂在厚重的戏服里,林安茵看着他装扮成太监在戏里为他人下跪。

她那样爱他,他却高举着自尊,啃着难以下咽的盒饭来生活。

林安茵偷偷将钱塞进萧辰的钱夹里,萧辰发现后,却将整把钱甩在她面前,“我知道你有钱,有钱了不起?我是男人,不需要花女人的钱!”

最终萧辰通过选秀比赛脱颖而出,可林安茵的父亲却发现女儿和萧辰的关系,“跟一个男艺人谈恋爱传出去像什么话,他现在不过是个新人,你要是不想毁了他的前途就赶快分手!”

面对父亲的威胁,林安茵左右为难,而萧辰将事业视为生命最重要的部分,他回避林安茵,担心谣言蜚语,害怕别人误会自己是靠林安茵平步青云。

为了保住萧辰的星途,林安茵答应父亲最后一个要求:嫁给李政一,林李两家联姻巩固父亲的商业帝国。可迥然不同的家境造成两人性格上的差异,萧辰不肯相信林安茵的话,他不信一个女人是为了爱他才要嫁给别人,更不愿去相信。

“大学的时候,他没有钱,很穷,可我们过得开心,但现在,我们的感情却死在了镁光灯下。”林安茵将故事娓娓诉来。

杨帆苦涩的笑了,她想起那段和陈渺路度过的时光,“谁又何尝不是,上学的时候我们不用考虑事业,家庭,背景,可毕业了最后一顿饭,最后一个拥抱,恐怕一生就南辕北辙,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林安茵说完后,长叹了口气,“对不起。”

杨帆望向她,“干嘛这么对我说?”

“以前为了萧辰,我总想着嫁给李政一,可他整日整夜的念着你,怎样都不同意和我假结婚,所以我就老计划着害你,还在背后让叶梅出头去整你,真的对不起。”林安茵真诚的道了歉。

杨帆却自嘲的道:“算了,都过去啦,再说,也许我还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看清陈渺路。”

“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林安茵歪头看向杨帆,她将身边一只盒子递给杨帆,“送给你。”

杨帆见红木盒子格外古朴,她打开里面竟是支华美的簪子,纯金的顶端雕为龙头形,龙嘴下坠着熠熠发光的金鸟架,口衔竹叶的小鸟立于架中,架下垂有三串竹叶,每串三层,龙头、鸟架、小鸟、竹叶均点翠饰,整个饰物上镶嵌着珍珠翡翠,做工繁琐精美绝伦。杨帆觉得定是价值不菲,慌拒绝道:“这簪子很贵吧,我不能收。”

林安茵却不接,“这不是簪子,是步摇,西汉时代的,我前几天才在拍卖会上买下的。”

杨帆听她一说,原是出土的文物,更不敢要了,“不行,这我怎么能收。”

林安茵摆了摆手,她白皙的手很细,腕上青色的玉坠轻轻晃动,“你都救了我一命,难道还不值吗?”

夜晚杨帆盘起一头长发,她小心将步摇插于发髻中,每走一步便是步步摇动,仿若湖面点点灵动的浮光魅影,真该给政一看看,杨帆伸手去敲李政一的门,她觉得自己的样子像极了古代渴望爬上龙床的后宫妃嫔,想着越发觉得好笑。

可开门的瞬间,对方和杨帆皆愣住了。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叶梅靠着门露出鄙夷的神色。

“政一呢。”杨帆不欲同她多说,可瞧着屋内却是一片漆黑。

“走了,他今天刚坐飞机离开。”叶梅说着就要关门。

杨帆却用力撑住门,“骗人,我要见他!”杨帆不住朝屋内喊着李政一。

叶梅却不耐烦的拦住她,“够了,我说政一走了就是走了,广告都拍完了,他哪有这么多时间呆在这里,我现在在帮他收拾东西,明天也会离开这里,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不可能,他不会不告而别!”

叶梅却挑眉瞧着杨帆,“他怎么不会,他母亲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杨帆急不可待的到了医院,产房外的韩文出靠着墙瑟瑟发抖,“怎么回事?”杨帆刚问了句,紧闭的产房内却传来尖利刺耳的叫声,师月的声音几乎响彻整间医院。

杨帆微微一颤,她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苦,尤其是第一胎更是与阎王隔层纱。

“怎么不剖腹产?”杨帆觉着师月的叫声听得毛骨悚然。

韩文出听着师月的每一声尖叫,似乎心都在不停的抽搐,“她说顺产对孩子好。”

产房的紧急灯忽然亮了,一位护士匆匆冲了出来,她去掉口罩紧张的望向韩文出,“孩子是横着的,生不出来,必须剖腹产了,你快去缴费吧。”

韩文出吓得恍恍惚惚的跑开,杨帆默念着千万别出事,可韩文出却又折了回来,“我没钱。”他恳求的望向杨帆,杨帆一怔,“来医院生孩子怎么不带钱?”

她却忽然想起来,这对夫妻全是靠她的工资来维持生活,杨帆真是欲哭无泪了,“我也没钱啊。”

“那可怎么办?”韩文出担心的凝视着红色紧急灯。

杨帆到处摸着自己的口袋,她的钱夹里甚至连一张红色大钞也无,可指尖却触到一张薄薄的卡片,杨帆的手在这张银行卡上停了很久,“拿去。”她终于抽出来给了韩文出。

这张卡是曾经陈渺路为杨帆买房子时给的,“装修可能需要钱,里面有六十万,不够再找我。”这样多的数字,杨帆不肯要,房子都是陈渺路全额属在她名下的,她想尽量使用自己少量的存款,陈渺路却笑了,“好马配好鞍,你那点钱能干什么。”他硬将银行卡塞给了杨帆,密码是她的生日,她却分文未动过。

师月像朵枯萎的花朵躺在床上疲惫不堪,韩文出体贴的照顾左右,最后竟是杨帆抱着孩子,是个男孩儿,一双乌黑的眼睛咕噜噜的好奇转动着,“真是神奇,一个生命就这样诞生了,你看他手多小。”杨帆正要抱给师月看。

可韩文出却紧握着师月的手,深情的望着她,“月,你真是辛苦了。”师月欣慰的笑了,“没事,有你在,什么都不苦。”

杨帆瞧着他俩你侬我侬,哪里有为人父母的模样,“好了,你们小两口别光顾着亲热啦,快看看孩子吧,多可爱。”

不得不说,孩子得益于父母优良的基因,师月跟韩文出一对俊男美女,连刚出生的孩子竟也长得水灵,杨帆不由感慨,这娃将来绝对是要祸害女人的。

“你们说叫什么名字好?”杨帆问。

师月柔情的凝视着韩文出,“你说叫什么。”

韩文出垂下唇吻在她的脸颊上,“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宠溺,仿佛掏空自己的心,也不够去爱师月。

杨帆的唇际浮出一丝笑,师月总为自己同张昱的婚姻而难过,可杨帆却觉得她如此幸福,因祸得福,遇见一个自己深爱,又愿抛弃一切追随她的男人。

“我要怎样,你才肯信我?”

杨帆从医院回来,经过走廊时远远听见女子的嘶吼,她快到萧辰门前时,发现萧辰屋子的门虚掩着,一丝光线从门缝透出,杨帆刚要进去,却忽然被人拉到了旁边,“胖姐,别,他们正在吵架呢。”

杨帆见是姜虹拽着自己,“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一过来就见那个林小姐在和萧辰吵架,两个人吵得很凶,刚还砸了东西呢。”姜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