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陈渺路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赢他,他不能接受,别人凌驾于他之上。

“我认识她。”陈渺路沉沉的说。

李政一的眼睛立刻变得流光溢彩,他笑着反问:“你认识她?”

“她是我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错了,亲爱滴们~~最近小影太忙了,绝对不会坑滴,呼呼,要努力更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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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会信吗?”李赫笑了。

他面前的张昱却眼神平静,“其实,刚开始我也不信的,但李叔叔应该去查下,想必李少的亲母早就不在疗养院了。”

李赫的手一抖,烟头的红光微微闪亮,“你想通过这件事来离间我们父子?”

张昱竟也不否认,他清楚李政一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其实若是亲父子,无所谓谁的离间,可是就怕…”后面的话张昱故意没有说,他颇有意味的望了眼李赫。

叶梅躲在半掩的门外,她立于暗影中,静默的听着张昱和李赫的对话,手不由慢慢握紧。

李赫起身望着窗外蜿蜒如河的车灯,星星点点的灯光间,他隐约瞧见她凄凉的笑,“我怀孕了。”李赫被岌岌可危的生意逼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女秘书,他淡淡的道:“打掉。”“这是你的孩子!”李赫继续批阅文件,“那又如何。”女秘书心如死灰的独自离开。

多年后待他阔绰时,身体虚弱的儿子景哲竟患有先天糖尿病。李赫想到曾经那个痴情的女秘书,他设法找到她时,她正拿着针管向体内注射毒品,李赫望见角落里瘦弱的男孩子,他看似有些营养不良,但一双墨绿的瞳仁却晶晶有神,亮得就像涂了漆。

“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李叔叔只要做个鉴定就知道了。”张昱笑着离开,李赫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李政一同杨帆在巴黎的度假倒是极悠闲的,他们从罗浮宫出来后,就搭了辆古老的四轮马车,沿着塞纳河闲逛,“我们明天去香榭丽舍大道吧?”李政一拿纸巾轻拭了下杨帆嘴边的糕点碎末,“听你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杨帆倚着李政一陷入一片美好的憧憬,“香榭丽舍肯定很漂亮,故事中玛格丽特就住在那里。”李政一立刻来了劲,“原来是妓女住的地方啊,怎么不早说,赶紧去!”杨帆瞬间气得鼓起腮帮。

香榭丽舍大道并不同于书中的表述,现在这里繁华得车水马龙,商业区的奢侈品牌店更是鳞次栉比,雍容华贵的服装店,香气弥漫的香水店,一路排至凯旋门,看得人眼花缭乱。

杨帆难得有闲情淘这些昂贵店,如今身旁有个会走路的信用卡,不用都是种罪过。可她才踏进一家店,李政一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是叶梅的电话,已经打了十三个。

李政一接了,电话那端是叶梅焦急的声线,“张昱刚见了老总裁,他已经查到你母亲的事情了,怎么办?”

“太太,您眼光可真好。”服务员热切的赞美着,其实并非夸杨帆随手拿起的一款皮包,而是羡慕她所找的老公。

“怎么了?”杨帆走过去,只看见李政一的脸色微变。

远在成都的陈渺路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捏着化验单思考了许久,戎容恰好下班回来,她踹掉脚上的高跟鞋,兴高采烈的跳到陈渺路面前,“公司不忙吗,回来这么早?”

戎容倒了杯水来喝,陈渺路冷冷的开口:“你没怀孕。”

她猛地握紧了杯子,声音干涩的说:“渺路,你开什么玩笑呢。”

“我问过赵医生,他都告诉我了。”

戎容几乎要捏碎这晶莹剔透的杯壁,却感觉不到丁点的疼痛。

在海南时,她听了张昱的话,在陈渺路的咖啡杯内放了药,蒸汽房里她计划好一切,如果不是药效,陈渺路是断然不会碰她的,隔着门缝,她宁可无耻的呻吟着,也要证明给那个胖女人看,她可以得到陈渺路。

以怀孕为借口才得以与陈渺路同居,可陈渺路睡在书房说是为孩子好,戎容又百般无奈,只等结婚后再坦白假怀孕一事。她甚至高价收买医生为她开证明,来例假时,她总要遮遮掩掩的将换下的卫生巾包好带出去,她曾以为只要坚持,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自以为的天衣无缝,竟还是没能瞒住他。

“渺路,我们本就该在一起,没上大学前我们多开心啊,就因为上大学你和我分开,才让那个胖子有机可乘的,我们…”

陈渺路打断她的话,“你没怀孕,为什么要骗我?之前我和你发生关系,又是怎么回事?”

“渺路,我们不该是这样的,我真不明白那胖子有什么好,你大学怎么会…”

“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戎容凝视着陈渺路的眸子,黑亮纯净得如同最深美的夜色,可也冷得令人毛骨悚然,陈渺路见戎容只是落泪,并不说话,他忽然唇一弯,“我早该想到,是你给我下的药。”

“渺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那个胖子到底哪里好,你怎么会喜欢她!”

陈渺路拿上外套站起来往外走,他到门前时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瞥了眼瘫在地上的戎容,“其实我根本没去见所谓的赵医生,只是随便问了句,没想到是真的。”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戎容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灯海,漆黑的夜里,陈渺路沿着街道慢慢的踱步子,鬓旁掠过阵阵凉风,陈渺路不知道走了多远,抬起头却看见杨帆以前租的房子。

依旧是破旧的筒子楼,在繁华的都市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由蜂窝煤堆砌而成的,

陈渺路仰头望着一扇紧闭的窗户,里面没有一丝光线,陈渺路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隔了很久,他才悟过来,她已不住在这里了。

那个胖子到底哪里好,你怎么会喜欢她。

陈渺路的唇畔抿过一丝笑,是啊,他怎么会喜欢她,她那样胖,既不漂亮也非才华横溢。

在过去的时光里,他甚至觉得杨帆滑稽可笑,直到那年陈渺路代表学校辩论队,到国外参加国际群英辩论赛,他的个性永远是骄傲,不允许丝毫的行差踏错,然而在最后激烈的决赛中,对方辩手实力强劲,竟一击将陈渺路打败。

“恭喜你,李政一。”陈渺路伸出手,李政一回眸笑颜明朗,同他友好的握手,“你也很厉害,险胜而已。”

险胜,再怎样其中都含着胜字,这对陈渺路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如果以后回国,一定要来我们学校,我会热情招待。”陈渺路的手用劲,李政一也毫不示弱,两人势均力敌的狠握了下对方的手。

陈渺路表面嘴角是上扬的,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簇拥的人群中李政一浅浅的笑着,谦逊又略微羞涩,“李、政、一。”陈渺路唇齿间不断重复这三个字,简直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居然有人敢赢他!

这是他大学生涯最后一次的辩论赛,他为了这场比赛,殚精竭虑挑灯夜读,学校所有的希冀都压在他的身上。

然而李政一却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鲜花,掌声,钦佩的目光。

“学长,你看,那个是不是李政一,他怎么在咱们学校。”陈渺路顺着旁人的手望去,在繁密的树林间,竟当真是李政一,他举着长焦镜头,接连按下快门。

陈渺路有些疑惑,朝他镜头的方向瞥了眼,居然是埋头吃零食的杨帆。

那个毫无自知之明,昨夜喝醉酒还在宿舍楼下,向他大声表白,哗众取宠的女孩子!

“李少,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通知我?”陈渺路走过去拍了下李政一的肩膀。

李政一手中的相机稍稍一颤,他墨绿的眼睛透着深邃,犹如反射阳光的水晶,“原来是你啊,不好意思,最近刚回国,想起你的邀请,就来你们学校看看。”

“是吗,我们学校景色还可以吧?”陈渺路指了指李政一的相机。

他怔了下,有点心慌,“啊,哦,对,景色很美。”

“李少辩论那么厉害,不知道摄影技术如何。”陈渺路说着便拿过李政一手中的相机,李政一皱了下眉,却不好反夺,陈渺路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他一张张往后翻,每张照片美名其曰是拍风景,却无一例外立着碍眼又庞大的杨帆。

从拍摄的角度来看,似乎杨帆并没有察觉到。

“李少,拍的这个人?”陈渺路好奇的开口问,李政一眼睛弯得像月牙,透出些许的点孩子气,“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没想到和你一个学校。”李政一说着正要指给陈渺路看,却发现方才还在附近的杨帆,已不知何处去。

李政一唇的弧度微微下垂,尽管强忍着,却还是透出强烈的沮丧,陈渺路的心一惊,想到昨夜杨帆披头散发浑身酒气的表白,陈渺路学长,我爱你!

陈渺路凝视着李政一晶莹的眼眸,胜利的光辉只可以属于他,怎能被这个人夺去!

他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想法无法遏制的扩散着,就像癌症般,渗透陈渺路的每个细胞。

是的,陈渺路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赢他,他不能接受,别人凌驾于他之上。

“我认识她。”陈渺路沉沉的说。

李政一的眼睛立刻变得流光溢彩,他笑着反问:“你认识她?”

“杨帆嘛,她是我女朋友。”

chapter70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杨帆高举双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兴奋伤感怀念种种情感环绕着她,但这次却不同于过去任何一次的归来。

过去她放假回校,习惯性望着窗外的玻璃,听着轰隆的火车声,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那个眉眼疏冷清贵的陈渺路,毕竟这座城市有太多他的印迹,壮丽的青城山,她拜神求佛遇见了他,气势恢宏的都江堰,白色的浪花劈开万顷碧波,涛声大作,而他站在桥上,远望水舌蔓延千里跌宕起伏,“渺路学长,看这里。”杨帆快速按下快门,为他拍了一张照片。

车子在繁华的车道里行驶,杨帆看着高楼林立的城市,巨大的广告牌异常刺眼:蓉国府,大人物住的地方!

也是过去他们计划要结婚的地方。

那时陈渺路毫不犹豫,在房子署名处写了她的名字,杨帆鼻子一酸,声音略带哭腔,“怎么,不怕我劫财劫色,再畏罪潜逃?”他的丹凤眼扬入两鬓,“逃到哪你都是我的。”

可再多的曾经,也都过去了。

杨帆将手覆在小腹上,如今她是怀着另一个生命,一个鲜活跳动的灵魂。

“你想什么呢?”杨帆摇了摇旁边的李政一,他像是忽然回过了神,赶忙冲杨帆扯出一丝笑,“没什么。”

杨帆并未看出李政一的异样,她自己倒是心神不宁,越逼近李赫的住宅,杨帆越是觉得没底,她不停摩挲着无名指上光芒璀璨的钻戒,“你说你爸会不会特别不喜欢我?”

“放心吧,没事。”李政一宠溺的摸了摸杨帆的头。

到了李赫的别墅,杨帆觉得这种担心加倍可怖,宅子虽是极大,但浓重的中式复古风格,无处不渗透着鬼魅的气息,电梯是铁栅栏的,上面布满一格格的花纹,上升时光线通过缝隙打在杨帆脸上,她突然想起林安茵,那个固执倔强钟情于古董的女孩子。

房子大得足以令人晕头转向,拐角茶几上的瓷器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仿佛是历史的尘埃,杨帆却如履薄冰,生怕碰碎这价值不菲的装饰品。

这古宅似乎改自于没落的王朝,杨帆不知道是不是与自己的体重有关,踏上去木质地板吱呦作响,略有起伏,仿若走在牛肚上,稍不留神就会陷下去。

“我们回来了。”李政一的话语没有音调。

隔着一排红木雕花屏风,李赫走了出来,杨帆两股战栗,一瞧见他就忆起横飞的烟灰缸。

“叔叔好。”她战战兢兢的打了招呼。

李赫没正眼看她,倒像不认识般盯着李政一来回打量。

屋内的气氛极凝重,厨师准备好了珍馐佳肴,他们三人坐着用餐,桌子数米长,杨帆想讲话调解尴尬的状况。

“那个,你们听过花木兰的笑话吗?”也许离得太远,李赫和李政一都没接话,杨帆自己附和着冷笑了下,“我靠这笑话活了十多年呢。”

话刚落地又是冷场,杨帆窘迫得无地自容,她只得闭嘴,不再讲话,可口开胃的菜也如同嚼蜡。

各有所想的三个人继续沉默的进餐。

“我知道你孝顺,可你母亲的病需要治疗,离开疗养院她的病情会恶化的。”李赫冷不丁的开口,李政一手中的银筷子一抖,上面坠着的银穗流苏簌簌直响。

李政一沉沉的说:“她根本就没病。”

“她身体上没病,可不代表脑子就正常。”

“我说了她没病,你别想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李政一站起来怒吼道,李赫拿纸巾擦拭了下唇,他倒温和的示意李政一坐下。

“怎么没病,要是脑子没问题会说出那样的胡话,连张昱都信以为真了。”

李政一愣住了,他只听叶梅说张昱查到了他母亲的事,至于李赫知道多少,他还未能预料。杨帆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瞧见李政一额上渗出了层冷汗。

李赫也发觉了他的异样,他转而亲切的说:“好了,先不说她的事,你们刚回来,今晚好好休息。”

李政一对他态度的变化,有些无所适从,“没事,公司还有很多事。”

“公司能有什么事,你们看看最近要不要去哪里玩。”

杨帆喜形于色,兴奋于李赫态度的和善,虽对她仍没好脸色,但至少没像之前对她动手,她已是谢天谢地了。

“看看你,忙得,这才多大就长白头发了。”

李赫心疼的走到他跟前,李政一素来与他隔阂较深,蓦地受宠若惊,正要闪避,李赫却已迅速拔掉他的一根头发。

“呦,看这光线照得,原来不是白的。”

李赫捏着手里的半截乌发,指着餐桌上方的吊灯笑了,杨帆慌咯咯笑起来,“叔叔,您这眼一花,政一可得疼半天。”

李政一抬头望着李赫,乌黑的染发剂遮盖住他的发色,颈上细微的沟壑显出李赫的年龄,他数十年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少岁月沧桑,作为一个早年丧子的父亲,他是不是真的老了。

“你怎么总魂不守舍的?”

李政一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倦的答:“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

卧室的布置很是喜庆,但血红色的纱帘挂在梨花木床上,杨帆觉得像无底的血窟窿。她将帘子挂在金钩上,脱掉鞋便倒下,“快睡吧,这时差弄得我也头晕。”

李政一嗯了声却没动,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更加明亮。

李赫一动不动,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白餐巾纸,里面放着那截他从李政一头上拔下的短黑乌发。

夜里下雨了,雨水如琴弦般声声欲断,却又连绵的顺着屋檐坠下,像在催魂似的。杨帆总觉有股冷风咝咝刮着脖子,好似谁在枕边放了把刀,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原是窗子没关。杨帆实在奇怪,李赫明明是个混血,不爱西式却钟情于中国风,难怪当初他非指定林安茵做儿媳妇。

风夹着雨滴,打在肌肤上简直要寒到骨子里了,杨帆关上窗子时隐约听见有人在低声说话,她浑身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

“别,你别过来,我不是有意害死景哲的!”

杨帆慌走到床边,她俯□去握住李政一的手,他的手比夜里的雨更冷,身体却不断的冒汗,就像是被梦魇控制住了,任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政一,政一,你醒醒!”

杨帆摇了很多下,他的躯体僵硬得可怕,明明紧闭双目,口中却嘟哝着可怖的话。

“我不是故意害死他的,不是!”

李政一惊叫着坐了起来,“你没事吧?”他像中了魔咒般,直勾勾的盯着杨帆,“政一,是我。”

幼年每逢李政一的母亲拿烟头烫他,杨父就会将他带回家,他时常流露出这种恍惚的恐惧。

“没事了,我在这儿呢。”杨帆学着小时候安慰他的语气,李政一猛的抓住杨帆的手,“我不想害死他的,我真的不想!”

“我知道,我知道,你当时也受伤了,这不怨你。”

李政一凝神着杨帆,情绪逐渐镇定下来,“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你怎么总问这个问题?”

“会吗?”他就像个固执的孩子,一双闪动的眸子里盛满期望,在漆黑的夜里比星子更加耀眼。

“当然不会了。”杨帆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这里注定让他们的命运相互纠缠依偎。李政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墙壁,他低声的说:“她当初就死在这张床上!”

“谁?”

房间的灯没开,外面雨好像下大了,窗户瞬间被吹开,杨帆一惊,险些从床上掉下去。

“她在这张床上合的眼,她死前一直拽着我的手,让我以后都睡在这里,不能忘了我是杀她儿子的凶手。”李政一说得很镇定,杨帆却觉头皮发麻,她知道他在说他的后母,那个将他推上马路造成车祸的女人。

杨帆顺着李政一的视线望去,她才发现墙上贴着一张画,似乎是中国早期的门神,然而红色宣纸上青面獠牙的人物,更像是阴曹地府的魑魅魍魉。

忽然窗外一声雷霆,一道剧烈的闪电劈开天空,光线顷刻照得房间明亮,那副画上手持斧头的人显得呼之欲出,面目可惧。

检验中心又喊了遍编号。

李赫这才回过神,他慢慢走过去,长椅上坐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的化验单被捏成了一团,他竟不顾一切坐在那里号啕大哭,旁边有个容貌清秀的小女孩使劲纠着他的衣服,似乎生怕被抛弃,“爸爸,爸爸,你别哭了。”

李赫艰难的进了屋子,碰巧两个化验员在闲聊,“能不哭吗,孩子养那么大了,发现不是自己的。”“这也没什么稀奇,很多孩子养了十多年,才发现不是亲生的…”

李赫坐下时,他们恰好住了嘴,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李政一那截短发。

“亲子鉴定。”

“胖姐,你脸色不太好啊,你怀孕了李少晚上应该不会折腾你啦。”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杨帆对着电脑视频另一端的师月做了个扇她巴掌的动作。

师月笑道:“本来嘛,这模糊不清的屏幕都能看见你脸色不好。”

“唉,别提了,幸好政一在外面还有房子,不然我非得吓死。”

“怎么,别告诉我,你公公也看上你了。”师月调侃起她。

“呸,你说什么呢。”

“胖姐,我以前是肯定不信,可你都能同时迷住李少和陈渺…”师月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她的孩子就哭了,师月朝身后的韩文出嚷道:“你怎么抱孩子的?”韩文出赶紧边哄孩子边朝师月赔笑。

“你和你持家有道的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杨帆听见门锁有响声,她赶紧关了视频去开门,杨帆觉得李赫的宅子阴森潮湿,既担心对孩子不好,又害怕那张死过人的床,多亏李政一纵容她,才得以住在外面的公寓里。

“保姆会做饭给你吃,我有事要出门。”

李政一进来取了外套,又要匆匆出门去,杨帆见他每日都这样忙碌,回来短短的几个小时也心不在焉,而且她时常在窗口看到李政一同叶梅的身影,虽说叶梅是他的得力助手,但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杨帆心里很不是滋味,李政一在她的面颊上轻啄了下,正要离开。

“叔叔不是说最近不给你安排工作了,你还忙什么?”

李政一愣了下,转而温柔的向她笑了,“有些事我还要处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好好陪陪你。”

杨帆不安的拉住他,“政一,也许很多事我不懂,可你是孩子的父亲,如果有困难我们应该一起承担,对吗?”

李政一低头看她的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光彩夺目,他捧起杨帆圆润的脸庞,“可我只想给你最安定的生活,不让你担心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