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谢溪，连前面开车的张东都下意识朝叶求索看过来。
“你在这里拍戏？”谢溪愣住了, 毕竟叶教授不是圈内人。
“嗯, 演一个教授。”叶求索朝远处望了望，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出租车进出。
谢溪推开一侧车门，仰头望着车外的叶求索：“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 这里晚上很难打车。”
影视城在郊外, 白天还有车, 到了晚上出租车便少了很多，连网约车都不好找。
“你们要回市区？”叶求索问道。
谢溪往另一边挪了挪, 才转头：“对。”
叶求索这才坐进车内, 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清淡男香。
门一关，车就开始动了。
“老师，你这里有东西。”谢溪半靠在车扶手，望着叶求索, 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
原本一心挣钱搞项目的叶教授扭头看着谢溪好看的过分的唇,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只是想：他擦了什么，唇那样红。
“老师？”
车内再一次传来谢溪带着疑惑的声音。
叶求索这才清醒过来：“什么？”
谢溪只好抬手碰了碰她唇：“这里好像有东西。”
叶求索皱眉往后仰头，随即用手背一抹，是之前在片场上的口红, 苍白略带紫色，电影中这个教授身体并不康健。戏拍完后，大家各自卸妆, 叶教授没有专门的助理化妆师，自己寻了卸妆水随意擦了擦, 没有擦干净。
谢溪打开车顶灯，又翻出生活经纪人放在车内的盒子，从里面找出干净的卸妆棉递给叶求索：“用这个擦。”
后座没有镜子，叶求索胡乱擦了擦，自我感觉干净了。
“这里的妆好像没有卸干净。”谢溪指了指她脸侧。
叶求索便又凭着感觉擦了几次，谢溪依旧摇头，最后他抽了一张卸妆棉，靠过去：“我帮你。”
随着他靠过来，那股清淡男香越发明显。
叶教授闻不出来什么味道，只觉得好闻。
谢溪抬手仔细擦着叶求索脸上未卸干净的妆，面上冷静，实则心口又开始乱跳了。
隔着一张薄薄的卸妆棉，他都能感觉她的脸很好摸，一点也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生硬感。
“叶教授，化了妆一定要卸干净，才不会对脸造成伤害。”开车的张东开口，打破有些许微妙的氛围。
谢溪：“……”这个助理可以扔了。
他只能收回手退回自己的位子，靠在车窗。
“叶教授，你在这里拍什么戏啊？昨天和游影帝撞车也是这里吗？你们都没事吧，我看图片，车撞得挺厉害的。”张东八卦问道。
“在这里拍《湖》，车坏了，人没事。”叶求索一一回答。
懒懒靠在车窗边的谢溪，实则耳朵竖得尖尖，把她说的话记下来。
“《湖》，游影帝拍的戏？”张东顿时想起来，“叶教授，原来你们一起拍戏。”
一路上有张东这个八卦精，谢溪知道了不少消息，这个助理还有点用。
“在这停就可以了，谢谢。”叶求索让他们停在小区外，自己走了进去。
谢大明星趴在车窗户上看了半天，一直到有人路过，回头看了他好几眼，似乎要过来，他才关上窗，让张东回去。
……
第二天没有叶求索的戏，她去买了一辆车，和之前的车一个系列。
申请临时车牌后，可以暂时上路，叶求索便直接开去公司。
一走进大楼，便见到章城觉等在那里。
自从上次医疗蘑菇失败后，他股份被稀释，成为分红股东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公司。
章城觉见到叶求索第一句便是：“求索，我们谈谈。”
叶求索停下来：“怎么了？”
章城觉看了看她神色，觉得她还是老样子，心中放心了一半：“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里反省，我这个人实在是太激进，才采取那么冒进的措施。”完全不提之前对叶求索的态度问题和私下更换id卡的事。
“所以我想重新过来上班，公司还是你管着。”
叶求索盯着章城觉看了一会，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她平和笑了笑：“可以，你想在哪工作？”
章城觉立刻放松下来，叶求索这人果然不记仇，心里就只有项目。
“公司你在管，我也不好出面，就从以前我那个职位开始吧。”章城觉像是主动退让一样。
“好，你去找人事登记。”叶求索答应下来。
不到一天，章城觉重新回到公司上班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公司，公司内人心浮动，能留下来的人基本都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没想到章城觉还有回来的一天。
有些心思多的人，觉得叶求索只是一个纸老虎，上次能赢回来纯粹是靠着钱多。
助理室那边的赵归因听到这个消息，摇了摇头，心中对前老总同情一秒。
“叶总，要不要……我看着章总。”在叶求索离开公司前，赵归因低声问了一句。
叶求索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
……
一回生二回熟，叶求索去剧组也还算习惯，她戏份全部放在前面，去都有戏要拍。
“先停一下。”导演叫停，“女主怎么回事，气势去哪里？”
这段要拍几个学生和老师辩论的场景，主要突出男主和女主思想之开放先进。
游飞白还行，毕竟是影帝，拿到了剧本台词后，立刻仿佛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学生领导者。但女主是个半新人，演这出戏总缺了点气势。
“我、我会努力的。”饰演女主的演员有些躲避叶求索的眼神。
她要扮演的是学霸，但台上真正的教授一看过来，她心底就发虚。
教授眼神忒吓人了。
导演来回拍了几遍，不由摇头：“让飞白教教你，眼神不要总乱瞟。”
男主女主要商量，其他演员自然停了下来，叶求索便走到旁边休息，正好在导演附近。
导演则不停接打电话。
“档期冲突？行行，下次咱们再合作。”
“度假？不能回来吗？哦，蜜月，好好，祝福你们。”
叶求索坐在旁边，猜测他们可能是在找剧中的一个角色。
导演挂断电话，长叹一声，这部电影，他想做到尽善尽美，否则也不会去找真正的教授。现在空缺的一个配角，是一个男性旦角。他专门约了一个唱戏的表演生，身段很好，眼睛也媚，极符合角色，可惜突然推了，说是要去国际上比赛。
要找符合这种角色的演员不容易，何况只是一个配角，要是主角，指不定不少人来抢着演，导演都快愁出了白发。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叶求索朝导演那边看去，发现他神色奇怪地接起电话。
“是有这么个角色，你带新人了？”导演握着手机，突然起身，“真的假的？可以，当然可以。”
叶求索看着导演在原地转了几圈，他激动道：“演技这种东西可以磨，我镜头灯光打得好，就成功一半了。”
演员的演技也不光靠自己，还有导演寻找的角度，否则也不会出现，有些演员在这个导演拍完戏能拿奖，去了另外一个剧组就被人扔臭鸡蛋的情况。
这是找到了合适的人？
叶求索听着导演絮叨的声音，似乎和当初把她签过来的话术差不多，对方大概也是没有演过戏的人。
等导演打完这通电话后，把男女主一集合，开始拍戏，剧组又忙起来。
……
“答应了吗？”谢溪坐在经纪人对面，有些紧张问道。
“你可以去。”魏旗放下手机，打量谢溪，“怎么突然要去演戏？”
谢溪往后一靠，漫不经心道，“最近太闲了。”
“不是还有个真人秀？”魏旗总觉得事出蹊跷。
“最近想演戏。”
如果这时候张东也在里面，势必能联想出来谢溪为什么要去《湖》，可惜他在办公室外面，魏旗也不知道叶教授在《湖》剧组内。
这角色，谢溪连试镜都没有，那边导演就答应下来，谢溪已参观学习为名义，第二天就去了剧组。
他安静靠近剧组，场务见到谢溪的脸，便直接放行。
谢溪四处看了看，正在拍戏的人里没有叶求索，再仔细转了一圈，才见到叶求索蹲在角落里，膝盖上还放着一台电脑，戴着耳机。
等凑近一看，才发现她正在开会。
谢溪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离开叶求索的镜头内。
大概过了小十分钟，叶求索才扯下耳机，把电脑关了，转身过来：“你怎么在这？”她刚才已经见到镜头内一闪而过的谢溪。
谢溪颇为矜持道：“导演找我接了一个角色，正好是你们剧组，好巧。”
叶求索单手拿着电脑起身，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没说自己分明看见导演被找上门来的。
或许是他经纪人主动帮他接的角色。
“你拍了几场戏？我还没有演过戏，后面你带我可不可以？”谢溪跟着她后面，还加了一句，“老师。”
“我对演戏也不熟练。”叶求索放慢脚步，看着谢溪，“你可以找其他人带一带。”
“我先看看你们拍戏。”谢溪转了个话题，“你们公司的手表挺好的。”
提起这件事，叶求索认真道，“那次在节目里还要谢谢你打的广告，我们销量直线上升。”
“我只是顺便看看。”谢溪表面谦虚道。
其实他也不介意顺势接个代言。
“嗯，你有点贵，等以后我们公司有钱，可以请你代言。”叶教授精打细算道。
谢溪：“……”他有点贵？
第49章
谢溪来观摩拍戏, 找了座位随意坐下。
旁边时不时有工作人员朝他那边瞟过去，按理说这些人也见识过很多明星，偏偏目光总是被谢溪吸引。
导演看在眼里, 没戳穿, 只要他们工作不出差错就行。
说实在的，影视圈内老早有人想和谢溪合作，不过谢溪一直不想跨行, 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主动合作。
“叶教授, 待会再来一遍, 你看着镜头。”
听见导演的话，叶求索朝游飞白后面的镜头看去, 她不怎么喜欢拍戏, 重复性太高，同样一句台词，这个角度说一遍，那个角度说一遍。
不喜欢归不喜欢, 叶教授还是尽职重复演着。
“我觉得叶教授有点像机器, 每次导演觉得好的部分，她可以保持完全不变。”
“你现在才发现？她连语调都保持一样。”
演戏是一件复杂的事，即便是像游飞白这样厉害的演技派，同一个场景，同样的台词, 几遍下来都不能保持一样，总会有差异。
谢溪单手撑着下巴，听旁边工作人员小声讨论, 看向片场内的叶教授：如果她是机器，那一定是最好看最厉害的那个。
不过……游飞白怎么看起来那么碍眼呢？
谢溪坐在边上看人碍眼, 另一头也有人看他不顺眼。
万语柔好不容易试镜成功，拿到女二号，进入《湖》剧组，结果先是开机仪式见到叶求索，知道她也会进来演戏，还没拍几天，谢溪又来了。
她真的，非常讨厌这两个人，总感觉这两人在一起，对她就有不好的影响。
谢溪这个人又是个混不吝的，从之前泳池的事就能看出来，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万语柔原本柔美的脸一下子黑了好几个度，旁边助理都不知道为什么，拿东西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溪哥，你客串什么角色？”张东好奇问道，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正儿八经的剧组。
“不知道，唱大戏的？”谢溪根本不清楚什么角色，听见空缺就来了。
他拿起剧本看也不看递给张东：“你念念。”
张东依言开始念起来，这才发现他溪哥要扮演一个男戏子，唱旦角，在剧中极受人追捧，和权贵来往密切，后面被男主等人拉下台，失去依仗。
谢溪听前面还能接受，到后面扭头看着张东：“我要被游飞白踩在头上？”
张东咳了一声：“就是那种踢馆，主角看不惯戏子和权贵勾结。”
谢大明星有点不爽，但角色是这样，他一个客串没什么话语权。
等张东把情节大概和台词念完，那边叶求索正好拍完，她进化妆室卸妆，换回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谢溪坐了一会起身，和导演打招呼说自己要走了。
“行，这几天可以多过来，马上就轮到你演了。”导演笑道。
谢溪点头答应，装做漫不经心朝叶求索那边走去。
正好叶求索从里面出来。
“你要回去了？我正好也要走，送你？”
“我开了车过来。”叶求索摊开手，掌心有一把新车钥匙。
谢溪：“……”车换得这么快吗？
即便如此，谢溪依旧和叶求索一起走，附近停车场就一个，他们还是同路。
“我不用再做测试了吗？”谢溪问，“抄写作业呢？”
落在后面的张东，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拖着不写，现在课都结了，听语气像是还想写？
叶求索诧异看了他一眼：“你的数据已经采集完成，不用再做什么测试和抄写。”
“哦。”
两人穿过几辆房车，其中有一辆房车开着车门，游飞白还穿着戏服站在外面，手中拿着一杯水，对面站着助理，看样子在说话。
游飞白同样也见到叶求索和谢溪，他朝两人点了点头，便转过头，拧开手中的水，抬手准备喝。
谢溪渐渐落后几步，他拿出手机悄悄发消息给张东：【待会假装车坏了。】
看着游飞白抬头的那一瞬间，叶求索脑中突然浮现一段话：游飞白喝下那瓶水，喉咙就火辣辣的痛，这时候路过的万语柔扶着他，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助理就在旁边，为什么是万语柔扶着游飞白，又打了救护车电话？
叶教授十分想不通。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逻辑的时候，叶求索快步朝游飞白走去，伸手抢下他手中的水，还未解释，游飞白已经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游飞白客气问道，但英俊眉眼已经沉了下来，旁边跟了多年的助理一看便知道这是生气的表现。
叶求索抬眼看着他，退后一步，将水放在地上道：“你的水有问题。”说罢便转身继续往自己停车处走去。
完全没有解释的意向。
游飞白一愣，随即想起那场人为的车祸，立刻让助理拿起来，将这瓶水重新盖好，拿去检测。
再朝叶求索那边看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那瓶水有什么问题？”谢溪好奇问道。
叶求索按了按车钥匙，转身看着谢溪，心情突然好了那么几分：“里面被人下了药。”
“下药？”
“之前车祸有人对他的车动了手脚，所以才撞坏了我的车。”叶求索提起这件事，其实并不高兴，那车她开了几年，已经习惯了，况且反应稍微慢一点，受伤的人就是她。
“水开盖不离身，离身不喝。”谢溪皱眉，对游飞白的感官再一次变差。这在他们这个圈子几乎是明文规定，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弥补不回来。
叶求索还等着他问为什么自己知道那瓶水被下了药，谢溪却完全没有问的意思。
“溪哥，我们车坏了！”张东冒出来大喊一声，声音十分凄惨。
谢溪：“……”
虽然浮夸了点，但戏还是要演下去。
“你……可不可以送我们一程？”谢溪垂眼小心翼翼问道，“如果你不方便，送到市区也可以。”
叶求索打开车门：“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谢溪立刻饶到另一边，堂而皇之坐在副驾驶座上。
张东随即坐进后座。
“我坐在这里可以吗？”谢溪转头问叶求索。
“什么？”叶求索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后座的张东捂脸看向窗外：溪哥，你好歹在系安全带之前问这个事，安全带都系上了，还问。
“很多人会把副驾驶座只留给恋人坐。”谢溪解释。
“我没有这个习惯，你可以坐。”叶求索倒车出去，回道。
谢溪：……他想听到的不是这个回答。
关键时刻还是张东会问：“叶教授，你男朋友不坐副驾驶座吗？还是平时是男朋友开车？”
叶求索：“没有那种朋友。”
叶教授每天都想把时间掰成两半，哪里来的时间谈情说爱，况且由于少年天才，她接触的人年龄上一直都有差距，大一轮的极为常见。
副驾驶座上的谢溪唇边浮起一丝细小弧度，几不可见，但眼中微微弯起，像盛着熠熠星光。
叶求索将两人直接送到了住处，才离开。
她车离开了好一会，谢溪还站在原地不动。
张东咳了好几声：“溪哥，咱们该进去了。”
他溪哥居然春心萌动了，所以要不要告诉魏姐，但他们还没成，不告诉也可以吧。
张东犹豫想着。
“不准告诉魏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进去前，谢溪警告道。
“好的，溪哥。”
……
那瓶水已经被送去专门的机构检测，需要几天才能出来，但是游飞白经纪人已经把房车附近的监控找出来，发现的确有个人在瓶子内放了东西，当时助理低头玩手机，根本没看住水。
“这不是之前那个男人。”游飞白脸色沉下来。
监控里往那瓶水中加东西的人，看背影是个女生。
经纪人安抚道：“你身边再多加几个人，我已经找警察聊了，他们会继续追进，附近的监控也全部调去看了。”
至于助理，虽然跟游飞白几年，但依然被经纪人开了。
第二天去拍戏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游飞白身边的助理多了几个，昨天晚上导演接到电话，也知道情况，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游飞白和导演说了几句话，便四处找叶求索，他想知道为什么昨天她知道水里被下了药。
看了一圈，没见到人，重新走到导演那边去。
“导演，叶教授今天没有来？”
“好像是公司临时有什么事，推到下午了。”导演笑了笑，“你是第二个问叶教授的人了。”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叶求索和导演说过，时间上可能有变化，导演都是同意的，所以很爽快调了戏份。
“第二个？”
“之前谢溪问了一下。”导演指了指躺在树下长椅，盖着军大衣睡着的人。
游飞白朝树下看去，只见到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人形，旁边助理守着，不知道从哪牵了插板，立着一个电暖扇。
倒是享受，游飞白收回目光，心中毫无波澜。
……
谢溪起来太早，结果没见到想见的人，干脆躺在椅子上睡回笼觉，一直到十点多才醒过来，把眼罩耳塞递给张东，他裹着军大衣就这么坐着看片场里的人演戏。
“溪哥，待会我们在剧组吃饭，还是点外卖？”张东烘着手问道。
“外卖。”谢溪百无聊赖，“她下午几点才会来。”
“我问了场务，下午第一场戏就有叶教授，两点开场，我估摸着叶教授一点多就会来了。”
“剧本在哪？”谢溪问张东，“我和她有什么有对手戏？”
张东从包里翻出剧本，翻了翻：“溪哥，叶教授只和男主方周越有对手戏。”
谢溪皱眉嫌弃：“他们对手戏有什么好看的。”
第50章
下午一点, 叶求索赶到剧组，立刻被拉去化妆换服装，谢溪眼巴巴看着她进去, 没跟过去。
他还是要保持一点矜持的。
然而见到游飞白敲门进去, 里面的人被支出来后，谢大明星不淡定了。
“你要点奶茶？那我去问问老师要喝什么。”谢溪对张东说完，立刻起身朝化妆室走去。
张东：“……”倒也不必这么往他头上扣帽子。
谢溪敲了敲门, 更不淡定了, 因为门锁了, 他在外面问：“老师，我能进去吗？”
屋内两人都听出来是谢溪的声音。
叶求索起身要去开门, 游飞白伸手拉住她：“叶教授。”显然并不想她开门。
叶求索收回手：“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可以。”
随后打开门看向门外的谢溪：“怎么了？”
谢溪见到她出来, 立刻笑了起来，极好看的模样：“张东要去买奶茶，你想喝什么？”
“不用。”叶教授对这种实在提不起兴趣。
“每个人都有一份。”谢溪坚持道。
“……都可以，上次的也行。”
两人说话声音不高, 但足够化妆室内的游飞白听的清楚, 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一个影帝，职业就是钻研体会不同人行为表现，怎么听不出来叶求索对他和谢溪之间的细微差别。
“你们……有事要谈？”谢溪往里面看了看，犹豫问道。
叶求索转头问游飞白：“快开拍了，你要问什么？”
门口谢溪没有要走的意思, 叶求索也没有要关门的倾向。
“你怎么知道那瓶水被下了药？我看了监控，那个人下药的时候，你还在拍戏。”游飞白昨夜看了一晚上监控, 到现在眼睛还微红。
叶求索随便找了个理由：“拍戏的时候见到有人动了你的水，后面见到一个人戴着假发, 穿裙子，骨骼不对，应该是男人，匆匆走过，之前在李研蝶粉丝中，你可以去问问她。”
李研蝶是扮演女主的明星，也是原著中男粉丝的心中女神，那个人之前听见两人传绯闻就生气，又听见游飞白和李研蝶合作，一下子爆发了。
叶求索拍戏确实什么也没见到，但那个男人是见到了，穿着黑色丝袜，只不过男人和女人的骨骼多少不同，她开始以为只是女装大佬，后面才明白过来。再加上之前游飞白给她发过停车场的监控录像，真真假假结合，这个理由也不牵强。
游飞白沉默一会道：“谢谢。”
“或许你平时可以注意一点。”叶求索单纯不希望对方连累到自己，上次撞坏她的车，虽然赔偿金很快给了她，但买车上牌都要浪费时间。如果喝了那瓶水，出问题，他是主演，到时候拍戏时间也要往后推，又会浪费她时间。当时万语柔也不像原著所说，就在附近。
站在旁边看戏的谢溪：突然有点高兴。
三个人没有呆多久，那边导演已经喊人了，叶求索干脆直接出去，谢溪跟在后面，离张东还有点距离的时候，特意说了要喝什么奶茶。
张东不愧是三好助理，当即应了一声。
等他买完一堆奶茶回来，叶教授已经拍完了一场戏又是另外一回事。
……
这次要拍的戏依然是师生间的辩论，男主方周越要带着朋友一起外出□□，被裴今西拦了下来。学生认为老师不作为，老师则让学生冷静行事，不要乱出头，就此两人站在走廊辩论。
纵观全剧，裴今西这个人物对主角有不同一般的影响，而这次应该是男主第二次思想解放，对自由的理解再深一层。
打头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方周越，他意气凛然道：“所有人都龟缩在此，没有人出头，我们的自由只会被人一寸一寸碾压。”
“自由不是无组织任意挑衅，此时你们去了，反而成为敌人舆论的一把刀。”叶求索声音清冷，无论是台词还是表情无一不符合裴今西这个人设。
两人一来一回辩驳，方周越的气势逐渐消散。
游飞白一直奉行的是沉浸演戏，此刻仿佛他就是那个时代的方周越，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渐渐对先生情感复杂。
等到导演喊停的时候，叶求索便立刻离开机位处，拿起衣服披上，寒冬腊月站在外面确实有些冷。
游飞白的几个助理拿衣服的，递热水杯的，一下子围住他，挡住了所有人视线。他接过水后，垂下眼，掩盖其中的复杂执拗。
――他还没有彻底出戏，
“叶教授现在已经进娱乐圈了。”万语柔站在叶求索旁边笑道。
从叶求索开拍第一天，万语柔就在关注她，她好像学什么都快，适应良好，越看心中越不适。
叶求索朝她看了一眼，便大概知道万语柔心中在想什么。
“你们还有戏要拍，不提前排练？”叶求索往后看了看被助理围住的游飞白，男配和女主纠缠在一起即可，她只是来赚点外快。
万语柔正要说什么，被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