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宋悠的唇移开,但萧靖握着她后腰的那只手却是突然一用力,将她摁在了他的胸口上,好像恨不能将她摁入他的体魄中。

宋悠一惊,双手揪着萧靖的衣襟,只见他高挺的鼻梁下面,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艳红色。

宋悠,“.......”

萧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好像是在强行镇定,也没有顾及正在流下的鼻血,他严肃道:“难得小儿到了这个时候还替我着想。”

他不想问及赵逸的事,更是不想知道宋悠失踪的这段时辰,她与赵逸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丝毫不想知道!

“既然你要隐藏起来,不如这几日就住在我房中。”萧靖非常严肃的说着极其不要脸的话。

宋悠不是一个矜持的人,她心悦萧靖,与萧靖之间也早就有了七宝,她畏惧的不是大婚之前与萧靖......

她最怕的是萧靖的热情......

一想到自己还在“伤筋动骨”之中的手腕,宋悠有点发憷。

宋悠没说话,萧靖就全当她是默认了。

骁王府此刻安静如斯,萧靖抱着宋悠直接去了他的卧房,他低头一看,艳红的鼻血落在了宋悠雪白的中衣领上,显得诡异的妖冶。

萧靖此前的卧房改成了婚房,如今这间屋子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屋内温热,撩的人心浮躁,十分不爽。

二人坐在床榻上,都有些慌张。

宋悠此前就听闻了萧靖肝火过旺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萧靖对她的敬重,他无数次都克制了,并没有做出任何让她不高兴的事。

宋悠想了想,豁出去道:“不如,我还是服用千媚吧。”

她记得萧靖手中有一瓶千媚,她畏惧萧靖是真的,可若是借住千媚,那就不一样了。

宋悠以为,她这是体谅萧靖,若是憋坏了.....将来七宝怕是没法有弟弟妹妹了。

就在宋悠百般羞燥,却是强装镇定的等待着萧靖的答复时,这人却像恼羞成怒一般,突然抓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摁在了他膝上,不问青红皂白就狠狠拍了下去。

宋悠穿的少,下面只有一件薄纱的亵裤,外面便是纱裙,而萧靖又是出了名的断掌,这一巴掌下去,就连屋顶上的长留也听到女子痛苦的哼哼声。

长留,“.......”

宋悠觉得这种惩戒不亚于是一种羞耻,她被打的莫名其妙,二人都是成年人了,对彼此的心思应该是心知肚明了才对,她这都愿意为他“解忧”了,他怎么还不满意?!

萧靖一巴掌下去之后,掌心弹跳的触感迫使他险些又拍了下去。

但从他的角度去看,小儿的腰肢委实是细的让人害怕,仿佛一掐就会断了,他不敢再打了。

“萧靖!你又打我!”宋悠怒了!人都是有底线的!

萧靖没有将宋悠扶起来,依旧将她摁在席上,嗓音中饱含愠怒与不满,“小儿!你就这般厌我?”

与他欢.好,还需要借住千媚?

她当真是讨厌极了他了!

宋悠根本不明白他是怎么了,更是被他质问的一阵茫然,她如何厌他了?!

一个天翻地转间,宋悠被萧靖拉了起来,萧靖仿佛内伤过重,幽深的眸子里透着赤红。

宋悠怕了,“.......”

这样的萧靖像是失了控的野兽,她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给撕裂了。

萧靖未置一言,直接拉着宋悠就往后山走去,此时只有天际挂着的一弯摇摇欲坠的玄月发出的微光,山路并不平坦,好在骁王府的后山并不高,宋悠自己几乎没有用力,就被萧靖一路畅通无阻的带到了后山的花丛中。

未及她开口,萧靖压着她,躺在了沾上了露水的野蔷薇中。

“你....你要干什么?”宋悠大惊,她此前就猜到,以萧靖的脾气,她今晚肯定会受点苦头,但万万没想到萧靖还有野外py癖好。

野蔷薇上似乎有刺,但萧靖却是褪下了外裳让她垫着,总之这个地方是他挑中的。

萧靖很快覆了上来,“小儿,这里景致极美,你可喜欢?”

他对书房,荷花池,还有后山花丛都有着特别的执念。

宋悠被吓傻了,一双手十分无助的揪着萧靖的衣襟,真的很想服用千媚啊!

顺着萧靖的视线,他又看到了宋悠手腕上绑着的绑带......

萧靖又想起了那日在书房里,他还没怎么样,小儿就被折腾的狼狈不堪的样子,有时候萧靖自己都很无奈,怎会怎样?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禽兽?

吻轻轻落在了丝滑香软的肌肤上,萧靖内心的怒火稍稍降了下去。

果然,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无用的俗人,得了一点好处,就完全没了君子的气度了。

宋悠闭着眼,白若皓雪的天鹅颈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此处了无踪迹,无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有女子时不时的喘.息声传来。

半个时辰之后,萧靖拥着他的小儿,两人都很沉默着,齐齐望着漫天的星辰发呆。

此时的萧靖心平气和,心情甚好。

宋悠却是有点懵,这家伙竟然.....还是憋住了,感觉到了自己被萧靖重视着,宋悠说丝毫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宋悠趴在萧靖的胸脯上,一直小手摸到了他腹部的牙印上,在上面挠了挠。

萧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不怀好意的爪子,“别乱动!”

宋悠当即不动了,她肩头还有萧靖的鼻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血太多了.......

***

宋淮远回到自己置办的府邸后已经是后半夜。

他的人过来回禀过,宋悠已经被萧靖接回王府。

不知为何,宋淮远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堵闷,他有些后悔了。

甚至于潜意识中在想着,如果他没有告知萧靖,而是自己去抢了宋悠回来,然后将她给藏起来呢?

宋淮远站在庭院中望着满目的星辰,思绪沉浸在今日在镜湖所见的一切中,他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那时月色皎洁,他瞥见了女儿家皓雪般的臂膀,还有她纤细如柳的腰肢。

宋淮远下腹一热,有种可耻的羞辱心涌了上来。

他竟然肖想自家的妹妹!

宋淮远迟迟无法入睡,最后无法,只好去了井水边,提了大半桶凉水从头心浇了下去。

冰凉的井水让他稍稍抽回了濒临崩溃的理智。

他宋淮远这小辈子从没有为了自己活过,头一次这么强烈的想拥有一件东西。

宋淮远眯了眯眼,突然反问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这时,一小厮上前通报道:“大人,宋二姑娘求见。”

宋媛是宋淮远的亲妹妹,如果她可以走上正途,宋淮远不会介意养她一辈子,“让她进来吧。”

宋媛今日在宫内备受打击与重创,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萧靖扔去了镜湖,之后就被父亲所救,她已经成了全洛阳城的笑话。

见到宋淮远的那一刻,宋媛没有哭诉,那张尚且还算得上美貌的脸上只有仇恨与不甘心。

“大哥!我现在走投无路了,你一定要帮我!这一次宋悠又害苦了我,如果不是父亲救我,我已经死了!”宋媛抱着宋淮远的胳膊,愤恨道。

宋淮远听了这话觉得好笑。

到底是谁害了谁?

“呵呵,二妹,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走吧。”宋淮远失望的冷笑了一声,宋媛是汤氏的女儿,又是汤氏亲手教.养大的,她岂会走上正途?!

宋媛不放弃,不弄死宋悠,她这辈子都不会甘心,“大哥,你难道也站在宋悠那边么?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可别忘了母亲是因何入狱的!”

宋淮远觉得宋媛已经无药可救,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执迷不悟。

“来人!送客!”

宋淮远爆喝了一声,看着容色姣好的妹妹,他不是一点不心疼.....可惜,这个妹妹一早就被教坏了。

宋媛被人送出去之后,宋淮远一拳头砸断了水井旁的洋槐树上。

他今晚终于彻底明白了,他这小辈子的憋屈,还有宋媛的命运,都是一人所害的!

那就是汤氏。

汤氏该死!

而且,只要汤氏一死,宋悠也无法出阁了......

三年孝期之间,变数太多了。

思及此,宋淮远眸中突然闪现一抹奇光异彩,他换了一身衣裳,很快就往大理寺而去。

这辈子,他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长留:最近屋顶不宜久留,尤其是王爷和宋悠在府上的时候。

萧靖:小儿太看不起我了,有我在,还需要什么千媚?

宋悠:壮胆不行么!

后山花丛:从明天开始,我会开的别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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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依旧哈,先奉上一章,那个......真的会未婚先育,大家继续猜猜下面会发生什么。

☆、龙气辟邪

宋淮远蛰伏了这么多年,他也有自己的势力。

要想在大理寺见一个死囚并不是难事, 自然了, 今晚这件事, 他肯定不能让旁人知晓,尤其是萧靖。

汤氏还留着一口气, 萧靖不让她死, 她想死也难。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已经被铁链禁锢出了骇人的红痕, 她被人灌了.药,身子瘫软在一片腐烂发霉的枯燥中,无法动弹,像一个活死人。

萧靖为了不让她寻死, 竟是想出了这样歹毒的法子。

他果真是个活阎王。

宋淮远心中一阵发凉, 谁若是成了萧靖的敌手, 定不会好下场。

汤氏的意识依旧是清晰的,时至今日,她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按着她原本的计划, 她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子之一, 她会是新帝的岳母, 她的女儿会成为人上人的皇后,可.....她却在一朝之内从九重天掉落了十八层地狱。

输得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连体面的死也成了奢望。

回顾这一生, 好像真正快乐的日子并不多,她竟然已经不止一次梦见了张三爷,梦见了大婚那日,他掀开了她的大红盖头, 一脸笑意看着她,那日他穿着大红色吉服,眼中映着火烛,俊美无边。

令汤氏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她对宋严已经心灰意冷,想得最多的人竟然是在张三爷。

那个临死之前都不知被自己毒害的张三爷。

如若在地府相见,他还会不会像最初时那样对她温柔以待呢?

此刻的汤氏想求死,可是她又畏惧死,她没脸再见到张三爷。

看清来人是宋淮远时,汤氏眼中突然冒出了希望,她自知死后定会尸首两处,她这样一个爱美的人如何能承受这等折辱?

“我儿,你来了啊。”她嗓音沙哑,因为无法动弹之故,身上脸上早就被蚊虫叮咬的没有一处能入眼的。

汤氏嗓音沙哑,已经数日滴水未进,她知道萧靖即便不让她去死,但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此刻的汤氏终于明白,她究竟输在了哪里。

她得罪谁,也不该得罪了萧靖。

宋淮远低垂着眼眸,宛若看着一介蝼蚁一样看着她,这个妇人从未给过他一点温情,但终归也给了他一条命。

他宋淮远自认不是一个好人,但他最是不想欠了别人的,就算是对汤氏也不例外。

他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遗言?你放心,我会给你收尸的。”

汤氏目光呆滞,宋媛来见过她,但并没有因为她的遭遇而表现出太多的悲切,宋媛反而想自谋出思路。

而此时,宋淮远的态度依旧是冷漠无温的。

那个口口声声说一辈子都会对她好的男人,连面都不露了。

汤氏发现,她谋划了半辈子,临了了却是什么也没有,身边唯一亲近的三个人也对她不管不顾。

“我要跟你父亲葬在一块。”汤氏喃喃道,声音微弱的像蚊虫低鸣,不过宋淮远依旧是听的真切。

他笑了,“呵呵,这个时候想起我父亲了?想与我父亲合葬?你也配?!”

宋淮远原本沉静的心境突然被激怒了,他当真觉得无比好笑,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知所谓的人呢!

父亲当初虽只是户部一个不起眼的主事,但他为人正派,又得上峰赏识,假以时日未必没有出路,但如此一个好男儿却是叫一个蛇蝎妇人给.毒.杀了。

宋淮远眼眶微红,他也算是个可怜人了,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父亲,而此刻,他正打算给父亲报仇。

当然了,此举也是为了他自己。

宋淮远俯身,一手擒住了汤氏的脖颈,这时外面电闪雷鸣,雷电闪过的那一瞬,照亮了宋淮远脸上的狰狞与可怖,他一字一句道:“你的尸首会被人送到极寒之地,在那里你将不腐不烂,永不超生!如此,父亲下一辈子就不会再遇到在你这样的蛇蝎!”

宋淮远想杀人太简单了,汤氏根本熬不过几个呼吸,很快就断了气。

脉搏彻底没了之后,她眼中有惊愕,有悲切,也有一丝丝的解脱。

猛然之间,外面响起了一阵响雷,却是迟迟没有降雨,宋淮远收回手后,他起身远离了尸首一步,眼中尽是不屑。

“呸!”

***

汤氏死在牢里的消息在天明之前就传到了骁王府。

要知道,此事是萧靖特意叮嘱过的,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事阻碍了他与小儿的婚事。

娶小儿已经是迫在眉睫,他当真一日都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所以,汤氏一死,当即有人过来禀报。

梅老年纪大了,没什么睡意,昨夜响了一宿的惊雷,此时的晨风微微凉,眼看着盛暑就要过去了。

梅老也很操心自家王爷的婚事,他派了人去请萧靖,但府上却是无人知道王爷的下落。

“奇怪了,王爷昨晚的确是回府了。”

梅老来回踱步,突然想起了长留,上次寻不到王爷,就是长留最后将人找了出来。

长留被人领到堂屋时,眼圈黑的厉害,好像是一宿未睡。

“长留,你可知王爷现在身在何处?”

长留憋红了脸,昧着良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王爷的行踪绝对是一无所知,更是不会告诉别人昨天夜里王爷与宋悠去了后山幽会,并且一夜未归。

梅老见他古怪,吩咐道:“长留,你轻功高,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到了王爷的终身大事,你现在就去找找看。”

长留不明白梅老在忧心什么。

王爷的终身大事还需操心么?

搞不好,府上很快又会有孩子了,若是个像七宝一样的男娃娃,他会教他武功,若是个女娃娃,他更要教她武功,不然.....将来准会像宋悠一样,只能任由男子欺负。

长留觉得,他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