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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家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经大黑。

曹家这次不仅失去了一个幺女,就连小孙女也没保住,曹坤心中郁结,接连敬了萧靖数杯酒,隐约之中,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萧靖是个千杯不醉的,反过来将曹家父子二人灌醉,他带着宋悠领走之前,还交代了一句,“曹夫人寻常无事,可以带着芊芊去王府多多走动。”

曹家父子一脸懵,走动什么?侧妃娘娘本来就是一个冒名顶替的!

曹家在洛阳城也算是殷实大户,萧靖带着妻儿离开之际,曹家在方圆半里之内都燃了炮竹,旁人只以为曹家此番嫁女,当真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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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去,天边的弯月星辰清晰夺目,眼看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七宝面颊通红,一双大眼乌溜溜的直打转,宋悠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起了他今天追着人家小姑娘的画面,她当真不知说什么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来人,将小公子先带回去。”萧靖对着马车外吩咐了一句。

长留动作迅速,当帘子被婢女掀开时,他就过来抱七宝了。

很快,马车内只剩下萧靖与宋悠二人,当马车重新开始缓缓行驶在长道上时,萧靖终于得了机会,将宋悠捞入了怀里,从背后抱住了她,脸埋入她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叹道:“小儿.....”

宋悠被他勒的难受,他框的太紧,双手将宋悠的腰肢环绕,她感觉胸部就被快挤出来了.....

“你放开!”

怀里的人柔弱无骨,而且闻起来让人心神飘逸,“小儿,你真香。”

“.......”千真万确,七宝就是随了他的爹爹。

“今后不准在孩子面前乱说话!”宋悠很担心七宝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

萧靖低低一笑,“我萧靖的儿子,定是随我。起初时,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种。”

宋悠,“......”有么?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人将七宝当做了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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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并没有直接带着宋悠回王府,而是去了西津渡口。

宋悠被他领入了船舱,在那里,她看到一个与她此刻的样子完全一样的人。

是曹沐云。

她身侧还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曹沐云梳着夫人发髻,朝着萧靖福了一福,“多谢王爷成全。”

宋悠这才明白了一切。

曹沐云想要私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管是曹家,还是骁王府,只有一方有心捉人,定是会找到曹沐云。

而且,萧靖似乎在三个月前就提及过曹沐云一定会离开。

所以说,曹沐云此番私奔,萧靖可能还帮了忙。

宋悠,“.......”突然觉得曹家人有点可怜,中了萧靖的计了,却还要反过来感谢他.....

曹沐云与那男子乘船离开之后,不由得多看了宋悠几眼,她笑了笑,道:“多谢。”

宋悠心虚。

她可是什么也没做呢。

回王府的路上,萧靖将他的小儿抱在膝头,“小儿,你现在知道了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娶侧妃,曹沐云身边那男子本是我的门客,我早就有心帮他二人,但以那男子的身份,他如论如何也娶不到曹沐云,故此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宋悠内心了然,没有多言。

萧靖还是从背后抱着宋悠,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小儿,回去之后就撕了面具,你这样子,我不敢与你亲热。”

不敢?

他还有不敢的时候?

宋悠明显感觉到了那处的抵触,她当真是有点害怕他了。

一回到王府,趁着萧靖与梅老等人商榷事情,她匆匆洗漱过后就上了榻,还将卧房的门栓给插上了。

萧靖过来时,发现了异样,他朝着房内的人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小儿,你自己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一会我进了屋,你知道后果,听话,把门打开。”

宋悠心里发憷,“我,我身子不适,王爷今晚请回吧!”

萧靖很有耐心的解释了一句,“这里是我的卧房,你想让我往哪里去?”

宋悠,“....总之,你今天不能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萧靖:小儿不让我上榻?求支招。

众人:没有任何法子,王爷威武,无人能及。

七宝:从今天开始,我将近水楼台先得月,芊芊表妹一定要常过来玩哈。

小曹曹:谁是你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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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个,红包老规矩哦^_^,明天见啦,早上尽量准时9点,作者拿王爷的节操发誓。

☆、夫妻恩爱

宋悠尚未完全恢复。

一想到洞房那日的情形,她双腿就没出息的打哆嗦。

从曹家出来后, 萧靖捉着她在马车上.缠.绵那会, 她便已经感觉到了他欲.势.蓬.发的嚣张。

仿佛前几日的惨状就要重演。

她起初时并非没有体验到男女.情.事的欢愉, 但浪潮来的太猛烈,层出不穷, 让她无法招架。

此时, 门外没了动静, 宋悠又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萧靖不会强行闯入,她这才缩手缩脚的上了榻,拉了薄衾将自己盖住。

满堂的大红喜色还是当日最初时的样子, 桌案上的龙凤火烛, 处处可见的喜字剪纸, 还有鸳鸯戏水的喜被都预示着她几日的确嫁过萧靖一次。

睡意缠着她,像绕着荆棘的笼子,将她困住。

宋悠很快就闭上了眼, 潜意识中还在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渐渐, 她当真睡下了。

没有萧靖在身侧,竟然有些孤单, 怀念他的热度,却也畏惧他的狂野。

矛盾又矫情。

这时,“吱呀”一声打破了卧房内的安静,声音不大, 却足可以让宋悠从浅眠中醒来。

她睁开眼,侧着头看着门扉的方向,隔着一层薄纱帐,她很快就看见男人步履坦然的迈了过来。

他的步子总是很大,几步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宋悠僵住,下意思的揪紧了被褥。

男人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撩开了幔帐一角,挂在了床柱的银勾上。

他并未动怒,脸上反而挂着淡淡的胜利的浅笑,“小儿,我说过,只要我想,就没有达不成的。”

宋悠心里响起一句“操.蛋”,双眸朦胧的控诉着男人,他却是已经俯身,大掌从薄被中穿过,握在了令他爱不释手的小细腰上,唇凑了过来,带着惩戒般的热情,啃食,闯入,捉着可怜的小丁香,一番作.弄。

男人可能想让它的主人知道,他对她势在必得。

二人唇齿相缠已经不知第一次,宋悠的抵触换来男人更加狂野的征服,男人仿佛时时刻刻都想证明着什么,他的热情似火,似乎永不湮灭。

宋悠感觉到了萧靖的变化,唇齿之间的血腥味渐渐在唇间漫延,刺激却又让人觉之可怖。

他总是这样,宋悠此刻才发现,二人尚未洞房之前,男人的一切都在隐忍,这才是最为本质的他。

“嗯——”

宋悠吃痛,试着推搡。

内室的烛火被不知何处来的清风吹的忽闪了一下。

萧靖睁开眼,对上了宋悠一双水润惊恐的眸子。

当即,萧靖一顿,停止了攻势,目光在她脸上游历,片刻之后,唇才缓缓离开。

萧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喑哑的唤了一声,“小儿,我......我又失态了。”

他总想着将她融入骨血之中,不得目的不罢休。有一件事萧靖并没有告之宋悠,就在他二人成婚当日,他梦见了她---梦里她冢中枯骨的样子。

他歇斯里地,却是无力回天。

那种挫败的无力感让萧靖为之害怕。

此刻的小儿还是鲜活可人的躺在自己身下,而不是那冰冷的白骨。

可恶的梦境,扰的他几日不安。

“小儿,我.....”他抵着她,目光炽热。

仿佛只有二人相缠,可怕的梦境才不会发生。

又或者,他当真是心悦极了她,心悦到了已然成了一个沉沦温柔乡里的风流汉。

宋悠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有点为难,“就一会?”

这要怎么控制?

萧靖也为难,但男人的本能总是无比直接,修长的指尖轻易挑开了皓雪肌肤上的小衣细带,可就在他的目光巡视过时,被那摧残过的可怜红梅惊了一下。

小儿如晨间初开的玉簪,经不住一点揉.捏,她本该精致的盛开在了迎风摇曳的藤萝上,而非落在男人的掌中,任其磋磨。

萧靖与宋悠对视,眼中除却尚未消散的情.欲之外,还有隐忍与内疚,他顿了顿,在宋悠眉心不轻不重的啄了一口,“睡吧,我一会就过来。”

宋悠看着他起身,看着他走开,又看着他的背影迈入了净房。

过了小半天,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宋悠便能猜出他在里头干什么。

内心有什么情绪被无形中挑动。她在想,她也心悦他,并非仅仅是因为他能带着她走到剧情的最终处,更重要的是,他心悦她,是放在心尖上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萧靖出来了,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衣,身上有澡豆与薄荷草的味道,干净又好闻。

宋悠涨红了脸,没眼去看他。

床榻吱呀一声晃动,男人在她身侧躺下时,她又被圈入了他怀里。

宋悠窝在那里,半分不敢动弹。

萧靖的呼吸低沉,在她耳边又道了一句,“再不睡,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宋悠随即闭上了眼,他好像总能轻易洞察一切。

秋夜静怡,外面凉风悠悠,再过阵子洛阳城就要开始降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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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辰王府。

辰王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原以为长平郡主再怎么刁钻跋扈,好歹也是贵女。

但今日去将军府回门,辰王的颜面却让她给丢尽了。夫妻之间的私事如何能大肆宣扬出来?!

他二人尚未圆房,其中缘由既有他自己的身子缘故,也因大婚那日被萧靖气伤了,而且长平郡主这等火爆的性子,辰王就算是想碰她,也被她一脸愠怒给打消了。

将军府也很为难。

辰王已有私生子,理应不太可能不行。

而且,这才刚刚大婚,总不能就闹和离,否则不管是将军府,还是辰王,都将成为全洛阳城百姓看笑话的对象。

辰王打算今晚就给长平郡主一点颜色看看,想当初他也是被无数贵女所爱慕着的,宋二等人哪一个瞧见了他,不是翘首巴望着?!

辰王当真是不甘心,男子最是忌讳这一方面被人瞧不起。

而可恨的人长平郡主已经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

长平郡主被辰王摁在了榻上,“长平,你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辰王身份尊贵,人也俊美,长平郡主无法嫁给萧靖,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几日相处下来,长平郡主对他是愈发的不满意,“我,我就是不把你当回事了,怎样?”

在对付女子的手段上面,辰王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不到手的。

更没有理由搞定不了一个野蛮泼妇!

“好!好得很!你还念着萧靖是吧?我今晚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丈夫!”辰王发恨道。

之后就开始撕扯长平郡主的衣裳,他的吻很有手段,是在故意取悦长平,辰王就不信了,他可是全洛阳城女子趋之若鹜的美男子,如今也才二十三,正当是男子最为风华的时候,如何能不行?!

长平郡不是一个矜持的主儿,本能的反应让她觉之刺激,就在她迷迷糊糊的静等着发生什么事,辰王突然趴在她身上僵住了。

长平郡主就算再傻,出阁之前,将军府的婆子也告诉过她一些闺房之事。

她当即明白了过来,因为平素好动,她又会几招拳脚功夫,抬手就将辰王推开了。

长平郡主起身看着狼狈之处,她怒道:“你果然是不行!我要和离!”

辰王不服,再次摁倒了她,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当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长平最终还是推开了他,嫌弃的瞪了一眼,收拾好自己后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屋子。

辰王瘫软在脚踏上,简直不敢相信,他如今会成这样?

“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

翌日一早。

宋悠醒来时,萧靖已经不在身边,她知道萧靖时常都会在夜半才睡,天不亮就练剑去了,他其实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却是在她身上屡次破例。

洗漱后,宋悠戴上了曹沐云的人.皮.面.具。

她进门后还没正式给卫氏请安,以防日后卫氏寻自己的麻烦,宋悠就算不太想见到她,还得硬着头皮去。

毕竟,的确是她理亏在先。

她如今的身份不过只是个王府的侧妃,无论萧靖如何的疼宠她,规矩还是要遵循的。

卫氏起很早,多年冷宫的日子让她比寻常人都要自律。

宋悠过去请安时,卫氏已经在用早膳了,“给夫人请安。”

侧妃也是妾,自是没有资格喊母亲。

卫氏轻抬眼皮看了宋悠一眼,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她没有理会,继续吃着她的早膳,这意思已经很明显,是在给宋悠拿乔。

其实,曹沐云的容色还算上乘,虽是算不上绝色,但二八年华的贵女都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水一样的人儿,稍作打扮,便会尤为养眼。

卫氏尚且还不明白萧靖如此“宠爱”一个侧妃的缘故,而且她见过宋家长女,按理说宋家长女才是倾国色,她至今下落不明,就算是寻到,只怕也是清白不在,难不成这是萧靖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思及此,卫氏眉心又蹙了蹙,但又觉得萧靖对他这个新侧妃是当真的喜欢。

“怎么?曹家没教过你规矩?”片刻的沉默之后,卫氏终于开口了,但这话却是在质问。

宋悠,“.....是妾身之过,与曹家无关。”

她此言一出,卫氏当即暴喝出声,“放肆!你的意思是指我不明事理?!”

宋悠,“......”她哪里是那个意思?卫氏果然是经历过宫斗的女子,破坏力非同一般。

卫氏这是有意给她难堪,即便她此刻反驳,亦或是做什么,都是徒劳,反而会让卫氏更加变本加厉。

宋悠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卫氏,如此更加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