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有他一人一厢情愿的唱着独角戏,他的小儿从来就没跟他表露过任何的心得。

萧靖肝火尚未退下,本想继续,但看着小儿趴在他胸口,巴掌大的小脸已经挤的变形,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来日方长吧.....

***

同一时间的辰王府。

辰王以为今晚一定会成功。

万贵妃给他的药丸,他连续服用了三颗,起初时长平郡主并不愿意与他亲近。

但辰王几年前就已经是个风.月高手,调.情的手段了得,一番强行亲吻之后,长平郡主妥协了,她还以为辰王真的有救了。

谁知,辰王尚未入巷,又是一泻千里。

长平郡主气急,委屈与愤怒交织,她当晚就撂下了狠话,“萧世良,你就是一个不举的!我要和离,此事没得商量!”

当晚,长平郡主带着她的陪嫁护院,连夜回了将军府。

辰王怒火中烧,一人关在了卧房,砸了半夜的东西。

辰王的事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他早就颜面无存,这个时候恨不能将长平郡主杀了灭口!

但,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

翌日一早,宋悠醒来时,萧靖已经不在房中,因着卫氏免了她晨昏定省的规矩,没有王爷吩咐,婢女也不敢唤她起榻。

萧靖此前交代过,任何人不得踏足屋子,除非是侧妃娘娘亲口唤她们进去。

想起昨天夜里的荒唐,宋悠决定今后定要防备着卫氏。

她的记忆很清楚,还记得昨夜非要坐在萧靖身上.....

“......”

她看了一眼靠墙长案上的沙漏,已经巳时了,寻常这个时辰萧靖早就练剑结束。

眼下,承德帝并未对他重用,很多时候,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

直至此刻,萧靖还没过来“骚.扰”她,这让宋悠很疑惑,戴上了曹沐云的人.皮.面.具,宋悠唤了婢女入屋,“王爷人呢?”

婢女如实道:“回侧妃娘娘......那个,宋家长女回来了,王爷去英国公府看她了。”

宋悠,“......”她这一觉错过了什么?

这其中肯定又是阴谋!

她好端端的待在王府,那英国公府的女子又是谁人?

宋悠正思量着,她出神时,婢女以为她这是在吃醋了,毕竟宋家长女才是正妃!就算她眼下还没有入门,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婢女伺候在侧妃娘娘身边有几日了,见侧妃脾气甚好,人也随和,故此宽慰了一句,“侧妃娘娘,您别将这桩事放在心上,正妃还得三年才能进门呢,而且奴婢听说这次是宋家长女失忆了,就连国公爷也不记得了。”

失忆?

多好的借口。

如此一来,就算是露馅了,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宋悠洗漱过后,随意用了早膳就在王府等着萧靖的消息,她当真很好奇,是谁要假扮她?目的又是什么?

这时,卫氏领着一众下人从夹道上浩浩荡荡的走来。

宋悠起身相迎,卫氏摆了摆手让她坐下说话。

花厅里的婢女都被屏退,只有卫氏与宋悠二人。

“夫人,您有何事?”宋悠问。

没想到卫氏比她更紧张,“宋家长女回来了,你可知道了?”

未及宋悠开口,卫氏又道:“哼!简直是不成体统,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突然消失一阵子,这又突然出现,谁知道她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有宋家长公子作证,我也是不信她的!骁王府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子!”

卫氏抓着宋悠的手,又道:“曹氏,难得王爷对你上心,你定想尽办法要抓住王爷的心,早日给他生个儿子!”

宋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萧靖:小儿,听见了么?早日给本王生个孩子。

宋悠:我被人冒充了?

赵逸:一计不行,再生一计,本公子终有一日能带走卫辰!

辰王:那吓我的女鬼又是谁?

宋媛:所以,我能出狱了么?

宋悠:一心图大业,不想跟你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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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今天早上没有准时,拿王爷的节操发誓果然是没用,因为王爷他没有节操o(╥﹏╥)o。红包依旧,昨天的刚才已发^_^,么么么哒!

☆、全能王爷

英国公府今日终于恢复了热闹。

此前, 先是汤氏在大理寺暴死, 之后又是宋悠失踪, 宋严还以为长女回不了, 他甚至还打算办丧事, 给宋悠置办衣冠冢。

宋悠突然出现,而且记忆全无,这既让宋严高兴,但又令得他忧心。

一来, 长女回来了, 那么宋媛就能从大理寺安然出狱。

可.....长女失踪数日, 这总得有个说法,否则就算是有承德帝赐婚,萧靖也不会让一个不清不楚的女子进门。

堂屋内, 萧靖, 宋严,宋淮远三人皆在饮茶。

三人几乎是脱口而出了同样的话。

“人回来就好。”

“悠悠无事, 本王就放心了。”

“人是我带回来的,我自是知道她这阵子在做什么。”

三人各怀心事, 皆是心知肚明。

宋严想救次女, 同时也盼着三年后将宋悠顺利嫁出去。

而宋淮远也不可能放任宋媛不管,另外他也要顾及着宋悠的名声,故此,这次是由他将“宋悠”接了回来,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至于, 萧靖,他则是让人看不透。

宋淮远与他皆知道真正的宋悠,眼下就在骁王府待着,一刻都没消失过。

他任由一个假的宋悠在世上又是什么意思?

萧靖品着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神色泰然的看着宋严与宋淮远二人乔模乔样。

宋严一笑道:“王爷也有所不知,当日悠悠因你要先娶侧妃,一气之下就出宫了,此事淮远可以作证。”

萧靖岂会相信?

但宋淮远只能配合,“是啊,我的人的确是看到了悠悠出宫,之后她带着丫鬟去了庵堂给母亲王夫人祈福去了。”

他指的是王蔷。

萧靖笑意不明,“嗯,她无事就好。”

宋淮远,“......”他很好奇萧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宋严看了看继子,“......”他没想到萧靖根本就不怀疑宋悠的去向?!这是为何?

半日之内,宋家长女再次回到英国公府的消息传遍了洛阳城。

看客们又开议论不绝,好像自从宋家长女上回从冀侯回来后,她已经不止一次成为备受关注的对象,总能做出震惊旁人的事出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其实宋二并没有杀宋家长女,是宋家长女自己躲去庵堂里消愁去了。”,

“此事有宋大人作证错不了的。”

“三年之后,还指不定是什么光景,只怕届时宋家长女能否嫁骁王爷都是一个问题。”

“是啊,骁王近日独宠曹侧妃,也是个始乱终弃的。”

萧靖还没回王府,就听到了诸多抨击他的言辞。

他什么都没做就成了旁人口中摒弃了宋家长女的负心汉了。

有很多时候,萧靖不明白寻常老百姓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流言蜚语不知被什么风刮进了骁王府,宋悠也有所耳闻,她这人的情感并不是很细腻,可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没有时下小女子的心思。与萧靖两情相悦时,她便待在他身边,待他日情义不再时,她也不会被一纸婚书所束缚。

得知萧靖归来,她便去书房见他,梅老与裴冷等人也都在。

萧靖的书房坐落在一座独立的庭院中,园中种满了墨竹,一阵秋风吹来,沙沙作响,雅致十足。

透过半开的窗棂,萧靖看到他的小儿正立在庭院中,仰面看着西南角将将盛开的菊花,她梳着妇人发髻,从背后看去,身段婀娜玲珑,萧靖贵为亲王,关于小儿,却总是心中不安。

他的小儿只要挑挑眼皮子,稍稍扭捏着身子就能让无数男儿听其支配。

萧靖很担心,有朝一日,她会不需要自己,撇下他后,独自一人展翅高飞。

她的小脑袋里整日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梅老见自家王爷失神,他道:“王爷?”又顺着萧靖的视线往外望去,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梅老讪了讪,胳膊肘戳了一下裴冷。

紧接着,裴冷又戳了一下花莲。

三人用眼神达成一致。

梅老最后总结了一句,“王爷,既然您也已经决定,那事情就这么办吧,柔然那头有了消息,郁久闾的尸首也已经运到,至于究竟开不开战,还未必可知。”

萧靖轻应了一声,那双幽深的鹰眸本该鸟瞰天下苍生,亦或是俯视所有对手,可此刻,他的眸色温柔,隔着数丈的距离,只能看到他的心肝肉。

“嗯。”他应道。

梅老等人识相的退了出去。

门扇被人打开,宋悠转过身来,就见梅老几人先后离开了院子,花莲还好奇的打量了她几眼。

可当萧靖也迈出门廊时,花莲当即移开视线,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家王爷用眼神剐了他一眼。

这厢,庭院中再无旁人,宋悠瞬间想起了昨夜的事,一切都是她主动,还对萧靖说了不少荤话.....

萧靖自然也记得。

他走上前,眸中映着万千秋色,一笑夺目,“怎么过来了?可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需要为夫替你纾解?”

对,这就是她晚上缠着萧靖所说的话。

浑身不舒畅,处处需要纾解.....

宋悠僵住。

“长留,下去!”这时,萧靖突然没来由的道了一句。

宋悠这才察觉到屋顶还有人......

听到嗖的一声,长留不见了踪迹。

宋悠过来找萧靖,是有正事的,但这人似乎也很想见她,道:“小儿,你是在忧心英国公府的事?我已命人送了补品过去,会让洛阳城的人都知道,我萧靖对宋家长女才是真心实意的,你这个曹侧妃不过只是一时之需。”

什么一时之需?!

他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宋悠瞪了他一眼,“究竟是谁做的?为何要假扮我?我大哥一定也知道吧,他怎会允许?还是....此事与大哥他有关?”

听着宋悠左一声大哥,又一声大哥的唤着宋淮远,萧靖心头痒痒,若是在房中,小儿也能喊他两声哥哥就好了.....

萧靖如此想着,眸色眯了眯,强行掩饰了自己孟浪心思,装作依旧是个肃重伟岸的君子,道:“此事你无需操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逸公子与你大哥里应外合干出来的好事。”

宋悠一僵,“嗯?与逸公子有什么干系?”

若说是宋淮远所为,那还能说得清,毕竟只要宋家长女还活着,宋媛就是无罪的,宋淮远即便不会假公济私,他也不会让宋媛去死。

萧靖不动声色牵着小儿的手,带着她去林中漫步,“赵逸对你有不轨之心,又知道你的身份,他弄了一个假的宋家长女出来,估计是要掳走你,小儿.....从今日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赵逸是个狡猾的,就连皇宫他都能出入自如,何况我这骁王府,看来他已经掌握了易容术,若是他易成我的样子,你可能认得出来?”

宋悠,“......”脑洞真大啊!

见宋悠迟疑,萧靖明显不悦,一低头,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这是暗语?”

“嗯,每次同.房,你我要对暗语。”

宋悠,“.....能换一句么?”我是夫君的心肝肉?太肉.麻了吧?!宋悠可能有点接受不了。

萧靖很坚持,“就这句,不必换。”

“......”

***

辰王府。

长平郡主负气归了娘家之后,辰王并没有心思去追她回来。

眼下,直觉告诉辰王,他近日被人给耍了!

如果宋家长女活着回来了,那么前阵子定有人装鬼吓唬他。

辰王想起了有一日从天而降的赵逸......

如果赵逸不是主谋,那他三更半夜跑上辰王府的屋顶作甚?

思及此,辰王亲自走了一趟,去会了会赵逸。

赵逸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心爱的女子如期嫁给了萧靖,这自是让他无端痛苦,想他赵逸何曾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辰王递了名帖过来时,赵逸思量了一番,才命人请了辰王入府。

二人在庭院中的亭台下落座,赵逸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就连所饮的茶也是极品。

赵逸明知故问,“辰王殿下脸色不太好,近日可是身子不适?”

辰王唇角抽搐,全洛阳城都知道他辰王不.举的糗事了,赵逸会不知情?!

辰王想不出赵逸针对他的理由,直觉告诉他,事情定是另有隐情,“本王今日突然忆起一事,不知逸公子是否记得,数日前,你从辰王府屋顶坠落?那日逸公子离开的匆忙,本王还没机会问清楚,逸公子你当夜怎会那么巧出现?”

赵逸喝了口茶润润喉,笑意岸然,“我说过,那日纯属偶遇,恰逢听到打斗之声,遂上房看了看,没想到那日辰王殿下竟在捉鬼.....只是不知,那女鬼可捉住了?”

赵逸那对辰王没甚好感。

加之辰王欲对宋悠不轨,仅此这一点,赵逸就巴望着辰王终生不举。

与此同时,辰王正在思量着赵逸的此番来洛阳的目的。

皇太后的生辰已过,赵逸也该回冀州了,他却是一直在洛阳城流连,这是为何?

辰王笑道:“让逸公子见笑了,那日无非是府上闹了毛贼,并无什么女鬼。”

赵逸闻言,他笑了笑,分明是长着一张白玉无瑕的脸,乍一看是一个温润公子,但实则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辰王见赵逸迟迟不欲松口,他索性直言道:“骁王爷大婚的三日前,逸公子是不是命人给本王送过一份手笺?还说卫辰是雍州细作,害的本王被皇上怒斥!那张手笺正是出自冀州的纸张,洛阳城并没有,除了逸公子你的手笔,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