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萧靖派去的人每次都会盯着他喝完才会离开。

赵逸知道,萧靖是在逼着他“破戒”。

萧靖会深莫测的笑了笑,“无碍,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的意思,还是要继续给赵逸送药。

赵逸,“......”气绝身亡,卒!

陈朗前阵子在养病之中,最近也是被补药灌的够呛,不过他早年身边就有过通房侍女,如今虽是身处洛阳,身边伺候的人依旧在,近日虽是肝火旺盛,但也已经得以纾解。

一侧骑在马上的宋淮远深深吸了口气,话说他也没有幸免啊!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往前走了,宋淮远也不会那么较真,萧靖非要逼着他与其他女子有.染,他便照做.....

萧靖轮流“慰问”了三位情敌,除却一脸阴郁的赵逸之外,陈朗与宋淮远皆是绷着脸奉承了几句。

“多谢皇上的良药,臣受益甚重。”

“臣已基本康复,多谢皇上赏赐。”

萧靖满意的点了点头,幽眸又看向了赵逸,眼下看来,只有他一人在做垂死的挣扎。

不过,萧靖并不着急,他的恶趣味一向很顽固,无论赵逸如何顽抗,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和法子让他妥协。

***

秋猎的彩头是萧靖所夺,他本就是一员猛将,登基之后,用了短短几日肃清异党,眼下朝中无人敢提出任何的置喙,秋猎这种事,自是无人会愚蠢到去和新帝争抢猎物,那样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看。

就连冀州与雍州的两位公子也被制的服服帖帖,此番新帝安排的几桩婚事,其目的就是为了联姻,赵逸与陈朗不同意也得同意。

猎场搭了帐篷,拔营回宫之前,还会有一场酒馈,萧靖入了帝王的帐篷换衣,捕猎过后,出了一身大汗,宫人早就将帝王常服与清水备好。

萧靖习惯了用冷水沐浴,随意浇湿之后就换上了衣裳,之后行至矮几边,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萧靖的警觉性十分明锐,他身边的人一应皆是他所信任的,不会让任何的可疑之人靠近。

可就在身体涌上一阵异样的燥热时,萧靖顿时察觉到了什么,“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宫人当即上前听命。

萧靖厉声问道:“朕的茶水....是谁人负责?!”

宫人正要回话,这时,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撩开幔帐走了进来,她美眸莹润,看到萧靖那一瞬,瞬间涨红了脸,“表...表哥。”

这时,宫人的话才说出口,“回皇上,是太后娘娘给您备的山泉水。”

原来是太后!

这世上除却小儿之外,也只有皇太后能轻易碰触到萧靖的贴身之物,他藏着某种隐忍,爆喝道:“出去!”

罗姑娘一怔,她也是害怕萧靖的,但今日是她机会,她不想就此错过,也不敢错过。

此时,萧靖的眸色已经是骇人的可怖了,他从腰上取下软剑,直直的指向了罗姑娘,“不走就得死!”

罗姑娘吓傻了。

萧靖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可....为什么?

他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还要拒她以千里之外?

幔帐再次被人撩开,来人是卫氏,她对帐篷内的宫人道了一句,“都退下,哀家有话要对皇上说。”

宫人很快就退了出去,幔帐内独剩下萧靖,罗姑娘,还有卫氏。

萧靖体内的药效上来的很快,卫氏也不瞒他,道:“皇上,你若在半个时辰之内不与女子欢.好,只怕会彻底伤了根本,皇上独宠宋家长女一人,哀家不便过问,但你表妹已经入宫数日了,皇上一直回避着不肯册封她也不是办法!”

卫氏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整个猎场除却罗姑娘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适合的女子,就算是萧靖一心想着宋悠,他也不可能赶回去。

从猎场快马加鞭赶回皇宫,足足需要一个时辰,那个时候萧靖早就毒发了。

是收了罗姑娘?还是从此丧失男儿之能?

卫氏以为,萧靖一定会选择前者。

萧靖一直对卫氏很不满意,但因着她是自己的母亲,是给予他生命之人,故此他一直还算忍让着,万万没想到卫氏会对他下手了!

罗姑娘得了卫氏的鼓励,她摘下瓜皮小帽,顷刻间前三青丝倾泻而下,正顾盼迷恋的看着萧靖,“皇帝表哥....”

下腹突然袭上阵阵狂热,萧靖深吸了一起口气,额头的青筋已然腾起,“滚出去!朕不会再说第二遍!”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萧靖:朕....还....行么?

宋悠:(⊙o⊙)…

赵逸:听说宝月楼出了新菜品,今晚相约去庆祝一下^_^

陈朗:我带酒

宋淮远:我带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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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依旧哦^_^,十五字以上即可,么么么哒,今天中午的方才已发,爱大家,扑倒吧唧几大口。

☆、帝王王隐疾

卫氏以为自己是在做着一件极为正确之事。

她是皇太后, 是这天底下最为矜贵的妇人, 而且也是帝王的母亲, 替帝王充纳后宫是她的职责所在。

历朝以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而且,那女子还是王蔷的女儿。

承德帝这辈子最为在意的几个女人,无非仅有卫氏, 王蔷,还有一个万贵妃。

万贵妃已经不在这世上, 而如今承德帝也死了,可饶是如此,卫氏对王蔷的憎恨依旧是半点不少。

当初她的确是残害过皇嗣, 也被王蔷知晓了, 但作证之仇不得不报。

人总是很奇怪的, 很多年前, 卫氏被皇太后处处压制,她也恨极了皇太后。

而如今,她其实已经渐渐地成为了曾经最为厌恶的那个人。

见萧靖近乎要杀人了,卫氏心中一凛,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皇上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皇上乃一国之君,岂能由一个宋家长女困束!你表妹早就该成为你的妃子,你二人今日就圆房,封妃一事不可拖延!”

在卫氏眼中,萧靖已经完全被宋悠那个狐媚子迷惑了心窍, 否则以萧靖如今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洁身自好到了不顾安危的地步。

“皇上!你还等什么!”

卫氏喝了一声,她的儿子,只能听从她的!

而且,与宋悠相比,肯定是罗姑娘更容易被她掌控。

不久之前的罗姑娘还是面色绯红,但此刻已经转为一片煞白,双手放在了腰带上,不知是否应该解开。

萧靖眸中充斥着血丝,是强忍着.欲.望的缘故。

他随身携带的软剑已经蓄势待发,那张俊美如俦,让人见之难忘的脸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子,再一次爆喝道:“不滚就得死!”

他这人一般不会威胁人,但只要威胁了,就绝对不会威胁第二遍。

萧靖近乎咆哮,软剑的剑鞘划在了罗姑娘的脖颈处,在她漂亮白皙的颈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痕迹,眼看着就要下手了。

罗家对萧靖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

就算是杀了一个罗家女,罗家也不敢置喙。

疼痛感让罗姑娘从幻想中醒过神,绝望与畏惧充斥着她整个心扉。

可她还是不甘心,萧靖都这样了,没有理由不要她的,她壮胆开始解衣。

女子皓白的肩胛露出来时,萧靖脑中突然浮现出小儿或是娇嗔,或是生气时候的样子。

若是他今日收了罗氏,那意味着将彻底失去小儿。

而且,他萧靖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所控制,更不会受任何人威胁。

他掌心驱功,软剑直入罗姑娘的脖颈,将眼前这朵正当绽放的娇美花儿彻底摧毁了。

萧靖是害怕的。

万一控制不住,要了她....

所以干脆杀了她,以绝后患。

卫氏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也吓到了,“.....你!你疯了?!你这样会无药可解的!”

此行秋猎,并没有宫女出行,萧靖一惯很自觉,不会让别的女人接近他,曾经没有回洛阳之前,也不曾让人近身伺候过,如今身边只有太监。

也就是说,萧靖方才毁了他仅有的解药。

罗家女不过只是一颗棋子,就算是她今日被萧靖收了,那将来也只能是卫氏的傀儡。

卫氏并不关切罗姑娘的生死,她现在惊愕的看着萧靖,一脸的不可置信。

“萧氏怎会出了你这么一个男子?!”卫氏愤恨不已。

从今往后,萧靖极有可能再也无法行男儿之事了!

这意味什么?

卫氏脑中一片嗡鸣,她原以为的好意,却似乎害了儿子?!

此刻,卫氏对宋悠的憎恨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你是疯了么?为了一个宋悠当真值得?!”

“来人!”萧靖又爆喝了一声,冷声道:“疯的人是母后,不是朕!”

裴冷带人进入营帐时也是吓了一跳,只闻萧靖下令道:“皇太后蓄意谋害朕,其心可诛!给朕抓起来押回宫!”

卫氏身子瘫软在地,倒不是因为担忧她接下来的命运,而是被萧靖今日的举动给吓到了。

他竟然....宁愿毁了自己,也不肯背叛宋悠!

原来这天底下的男子,并非都是一个样。

就算萧靖是承德帝的亲儿子,他依然没有多情之心。

看来,她错了。

并非是男儿皆薄情。

而是她当初瞎了眼,错看了承德帝。

***

卫氏与罗姑娘的尸首被带出营帐后,萧靖痛苦的沉吟了一声,下令道:“打水过来,朕要沐浴!”

此时赶回皇宫,定是来不及,而且他这个样子,如何能快马加鞭的上路?

裴冷当即照办,他隐隐猜出了什么,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此时,赵逸,陈朗,宋淮远,还有几个新帝不久之前才栽培起来的年轻官员,正在林子里烤肉。

萧靖那边的动静虽是不大,但赵逸等人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逸公子,你笑什么?”陈朗明知故问。

赵逸似笑非笑,手中的匕首正划着烤肉上的纹理,动作悠闲,俊美的脸上溢出一抹大快人心的笑意,“陈兄,你又在笑什么?”

宋淮远看着他二人明人说暗话,他也笑了笑。

三人交换了眼神,似乎心领神会,达成了思想上一致,不约而同朗声大笑了起来。

赵逸心情大好,提出行酒令助兴,陈朗与宋淮远纷纷赞成,一时间酒馈处笑声此起彼伏。

而同一时间,帐篷内,萧靖整个人没入水中,他以坐定的姿势,该纾解的也已经自己纾解了,若是当真....

不,他不信。

他与小儿的好日子才将将开始,更是不能让小儿后半辈子享受不到他给她的床笫之.欢。

萧靖闭了闭眼,眉头紧蹙,神色凝肃至极。

***

天色渐暗时,新帝才回宫。

此时的宋悠还在东宫照顾着七宝的起居。

太子共有三位少傅教.习,不过七宝就是一个磨人精,这三位大人每日离开东宫时,已经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乃至怀疑人生。

新帝已经足够让人畏惧,太子殿下也是可怕的,这才几岁的稚龄孩童,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朝堂见地也让三位大人为之折服。

三位大人压力甚大,再这样下去,只怕迟早要被罢免,太子殿下....教不了啊!

墨书与墨画如今也入了宫,二人跟在宋悠身边,当了她的贴身宫女。

墨书疾步走来,“姑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话虽如此,她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又说,“那位罗姑娘被皇上给杀了,而且奴婢还听说,太后娘娘也被软禁,也不知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墨画也是欢喜,“当真?那今后再也无人管治咱们姑娘了。”

墨书与墨画二人是萧靖特允入宫的,并没有接受过嬷嬷教授宫里的规矩,故此在宋悠面前直言不讳。

宋悠觉得纳闷,她道:“这话今后休要再说。”

萧靖今晨起榻时还摁着她折腾了好一番,临走之前许诺过她,会给她猎几只雪狐回来,到时候扒了毛皮,给她做小坎肩。

萧靖都已经回宫有些时辰了,却还是没有派人过来宣见。

罗姑娘又怎会好端端的被萧靖给杀了?难道.....

宋悠脑子里浮现出某些画面,她自己的男人,自是不愿意与别的女子分享,即便不久之后正式成婚,成为后宫女主人,她也接受不了其他女子。

萧靖对她存着极大的占有欲,其实她也是。

只不过,两人表达的方式截然不同,一个细若流水,另一个热情似火。

宋悠稍稍收拾了一番,离开东宫之前,交代了七宝一句,“日后给三位少傅大人留点颜面,可听见了么?”

七宝看着自己的日渐修长的双腿,还是有些心急,这得再等上几年,他才能娶妻.....

“知道了,知道了,娘亲去忙吧。”七宝很不耐烦。

上辈子爹爹很早就离宫了,导致于他无暇沉迷自己想做的事,一门心思扑在了朝堂上。

这一世,有爹爹在,他可能很想当一个纨绔太子,当他成为少年时,他一定要带着芊芊过上没羞没躁的日子....

这孩子!

宋悠也不明白儿子怎会如此老成。

***

坤寿宫内,烛火明暗不息。

卫氏正坐立不安,当宫人禀报皇上过来时,她忙起身亲自去迎接。

当看到萧靖全须全尾的走到她面前,卫氏的嗓音发颤道:“靖儿,你...你可还好?”

曾经的冤家们都不在了,可卫氏依旧无法从那些勾心斗角的的日子里彻底回过神,更是无法控制自己想去破坏萧靖与宋悠之间....

但萧靖到底是她唯一的亲儿子,卫氏自是不愿意看到萧靖受伤。

萧靖眉目肃冷,他看着卫氏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儿子对待母亲的敬重,“从今往后,这后宫都是母后的,但也仅限于后宫,母后再也不得踏出这里半步!”

反正他也不需要后宫。